翡翠女王 by 香餌

賭石界十賭九中的玉菩薩?
NO!
古董界撿漏無數的天纔鋻定家?
NO!
中醫界不世出的夢幻醫者?
NO!
她都不是,她僅僅是收到了四百年後,一分離奇禮物的普通女孩罷了,但憑借這雙電子眼
,賭石界、古董界、中醫界,成了她的後花園。
一句話簡介:請叫我翡翠女王!
《翡翠女王[高干異能]》作者:香餌

文案

賭石界十賭九中的玉菩薩?
NO!
古董界撿漏無數的天纔鋻定家?
NO!
中醫界不世出的夢幻醫者?
NO!
她都不是,她僅僅是收到了四百年後,一分離奇禮物的普通女孩罷了,但憑借這雙電子眼
,賭石界、古董界、中醫界,成了她的後花園。
一句話簡介:請叫我翡翠女王!




第一章四百年後的禮物

中海市的夏天,太陽光彩濃艷,幾乎像是下火一樣。
下午兩點多,正是一天最熱的時辰,卻依舊攔不住舊物市場淘客們的熱情。淘客們多是懷
舊的主兒,依照他們話說,咱淘的不是舊物,而是城市的回憶。這城市的過往,唯有在咱
這舊物市場,纔能見得著。
三三兩兩,還有淘客們將自家的舊物擱在店鋪裡出售,你家有三兩個舊椅子,我家有四五
件破茶具,自娛自樂,還頗有趣兒。
“小草,發什麼愣啊!姜老爺子讓你過去呢!”
一個個頭不高的小伙子,呲著雪白的牙,輕輕推了推牧小草的肩膀。
牧小草緩過神兒,趕忙道了聲謝,匆匆忙忙的向前堂過去。
前堂裡,姜家老鋪的老板姜孝慈老爺子,正飲著茶。
老爺子是個雅人,兒孫都不在身邊,他自己在這舊物市場,開了一間舊物鋪子,收收舊物
,喝喝茶,日子過得倒也清閑如意。
牧小草在姜老爺子這兒,也工作了半年了,姜老爺子為人和善,待她也十分的不錯。
姜老爺子見牧小草來了前堂,關切的道:“小草呀!這兩三天,怎麼沒精打采的?是不是
病了?如果病了,就歇兩天,先讓小李替你。”
牧小草苦笑一聲,道:“沒什麼事兒,謝謝老爺子。”
心中的苦,她又該怎麼說?
五年前,她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中海大學,畢業後找到了一份收入不菲的秘書工作,
也交了一個頗有纔華的男朋友。
他家是中海本地的,父母親都是工薪階層,有點兒小市民習氣。
準婆婆李月娥是個刁鑽刻薄的主兒,愛錢如命,又有一種中海市人特有的優越感,看不起
她來自東北小城,一心鋭? 麨N是圖他們家中海戶口。
她秘書的工作,也讓李月娥多番刁難。
“有事兒秘書干,沒事兒干秘書,這種事兒見到還少麼?趕緊把工作辭了!”
這話是準婆婆該說的話麼?
為此她第一次和男友紅了臉,卻依舊將剛剛有起色的工作辭了,在舊物市場找了個工作。
可惜禍不單行,男友陳辰還是個招蜂引蝶的主兒,趁她在舊物市場早出晚歸的時候,和公
司的首席設計師,來自香港總公司的小公主好上了。
可笑的是,當初鬧出的抄襲風波,正是這位小公主抄襲了他的作品。
陳辰腳踩兩條船不說,順道還吞了她存了一年多的存款,這本是她打算寄給家裡,給弟弟
上大學的錢。
弟弟今年也二十了,為了她休學兩年,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家中微博的收入,並不足以讓
姐弟二人都上大學。
弟弟的學習不用愁的,他是棵好苗子,就是讓自己給拖累了。
姜老爺子見牧小草不想說,也不勉強,慈愛的笑了笑,語重心長的道:“人這一輩子,苦
也多、樂也多、憂也多、怒也多,不要太掛礙於心了。”
牧小草點點頭,道:“小草知道了。”
“老頭子做主,給你放三天大假!四處玩一玩兒,散散心!”
姜老爺子笑道。
牧小草也不和老爺子客氣,點頭道:“謝謝老爺子了。”
“咦,丫頭,你眼鏡框怎麼了?”
姜老爺子瞧牧小草的眼鏡框,發覺鏡框邊緣有些裂痕。
牧小草笑了笑,渾不在意的道:“就是鏡框有點兒裂了,不打緊的。”
姜老爺子聞言,皺了皺眉。
拉開前堂櫃臺,挑挑揀揀了一番後,老爺子將一個古色古香的小盒子,塞給牧小草道:“
前些日子,老頭子老毛病犯了,還是你把老頭子送進醫院,又多番照料,老頭子當初想給
你錢,你不要。這東西,就算老頭子的一片心意了。”牧小草打開盒子,赫然是一件玳瑁
鏡框。
牧小草是識貨的,這東西古色古香,即便算不上古董,也要千把塊的。
“老爺子,這禮物可重了。”
牧小草想還給姜老爺子。
老爺子虎起臉,氣鼓鼓的望著牧小草,道:“小草丫頭,你莫非覺得,老頭子的老命,還
比不上這玳瑁鏡框不成?再不收下,老頭子可要生氣了。”
瞧著姜老爺子老小孩的樣子,牧小草心中苦笑,心想不收還真不成了。
“丫頭,玳瑁可是好東西,具有闢邪,清熱涼血、解毒鎮驚的功效。瞧你這兩天心煩氣躁
的樣子,正好降降火。”
老爺子笑道。
牧小草將玳瑁鏡框端在手裡,摩挲著玳瑁的紋理,端詳良久。
玳瑁鏡框有金黃色的底色,其餘為黑色、黃色、褐色和血絲文纏繞,潤澤華美,盈潤高貴
,一時間牧小草頗有些愛不釋手。
“呵,帶上給老頭子看看?若是不合適,老頭子在給你換。”
姜老爺子笑道。
牧小草也不矯情,既然收下了,就戴起來看看。
她摘下眼鏡,將玳瑁鏡框戴在鼻梁上,忽然感覺鼻梁上一陣刺痛,似乎被什麼東西刺了一
下,接下來就是眼前一黑。
“DNA樣本分析開始 ”
“DNA樣本參數符合本產品 ”“精神鏈接樣本分析開始 ”
“精神鏈接樣本參數符合本產品 ”
“開始電子眼植入 DNA綁定 精神鏈接綁定 瞳孔附著 生物能源鏈接 ”
“歡迎使用辨偽者一號電子眼,編號NO.19881218,生產日期為2412年4月22日,有效期100
年。恭喜您,成為基因稀有度為萬分之一的聯邦文物管理局正式職員,您的編號是NO.108
。”
大約過了十餘秒,牧小草纔緩過神來。
睜開眼,正見姜老爺子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小草丫頭,你臉色很不好,趕緊回去歇著吧!”
姜老爺子道。
牧小草點點頭,將玳瑁鏡框取下,她需要一些時間來平復心中的怪異感。
奇怪的電子音猶在耳邊繚繞,什麼電子眼、聯邦文物管理局、基因稀有度,亂仝八糟的名
詞,把她弄得有點兒疑神疑鬼。
牧小草恭敬的對姜老爺子欠了欠身,就離開了姜家老鋪。
舊物市場這條街,到了傍晚的時候,纔是最熱鬧的時候。
往往有許多淘客擺上地攤兒,將自己的舊物廉價出售,若是運氣好,可是能淘到一些好東
西。地攤兒上放不了多少東西,最多的就是飾品,也有一些古玩玉石擺件兒之類的貨色,
不過大抵都是假貨,就算不是假的,也是殘次品。
常來舊物市場的淘客,都知道這東西多數是假的,卻依舊會挑挑揀揀,古董撿漏兒的事兒
他們玩兒不起,可在一應舊物裡挑揀些精致玩意兒,也算不錯了。
傍晚的氣候,還算涼爽,牧小草住的出租屋,也並不算遠,所以她也沒舍得打車,何況她
蠻喜歡舊物市場這種熱鬧景像。
心思煩亂的時候,她也會蹲在地攤兒邊兒上,挑挑揀揀的給自己買點兒小玩意兒。
常在這兒逛,擺攤兒的淘客們,也大多迯v墩飧鑾逍愕墓媚錚 簧傯鑰投際 緄暮退蹵援菮
I,有時候若是有有趣的玩意兒,還會特意給她留著。
“小草!來王哥這兒瞧瞧,王哥給你打八折!”
一個身材頗為健碩的中年男子,笑吟吟的和牧小草打招呼。
牧小草心下不安定,也正求一個熱鬧,也就蹲下來,挑挑揀揀的看王哥攤位上那點兒存貨

還別說王哥還真是個雅人。
攤位上別的不多,鼻煙壺卻有不少。
小小的鼻煙壺,精致的緊,大多是玻璃制的,晶瑩剔透的,一看就是現代的工藝。
“這個紫色的十八塊、綠色的二十塊、白色的二十五塊!”
王哥見牧小草似乎對鼻煙壺感興趣,殷勤的道。
牧小草翻翻揀揀,卻沒多少興趣了。
她正要起身離開,卻被其中一件明黃色的鼻煙壺給吸引住了,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這
件鼻煙壺和其他的不同,並不在於顏色,而是更深層的不同。
“這件怎麼賣?”
牧小草抓起明黃色鼻煙壺問道。
“清乾隆雞油黃獸面龍紋鼻煙壺,真品。”
電子音陡然在牧小草耳邊響起,將牧小草嚇得一哆嗦。
“誰在說話?”
牧小草左顧右盼,將王哥給嚇了一跳,小草不是魔障了吧?
“小草,沒人說話呀!王哥膽兒小,你可別嚇唬王哥!這明黃色的就剩下這一個了,十五
塊錢就當清倉了。”
王哥道。
牧小草心中尋思,這電子音赫然是當初戴上玳瑁鏡框的時候聽到的,莫非那勞什子電子眼
,還真的存在?
想罷,她又抓起另一個紫色鼻煙壺。
“二十一世紀鼻煙壺工藝品,批量品。”
耳畔電子音再次響起。
事實雖然科幻,卻由不得牧小草不信了。
莫非她真的得到了四百年後的產物,聯邦文物管理局職員用來甄別文物的電子眼?
這麼說來,剛剛那明黃色的鼻煙壺,該是古董了?
牧小草知道,王哥是個精明人,若是她表現的太過在意,說不準這物件兒反而不好買了,
裝作不在意的將明黃色的鼻煙壺和紫色鼻煙壺一起抓在手裡,道:“兩件兒都給我,二十
五塊怎麼樣?”
王哥不疑有他,點頭道:“成。”
忍著心中的激動,牧小草交完錢後,並未露出異樣來,不過步履,卻較之來的時候,要輕
快了許多。
清朝的古董,賣的少也能賣個大幾千吧?
這樣一來,弟弟開學的學費,總算是有找落了。
牧小草剛走出十多米遠忽聽得身後有個沉厚的男子聲音道:“小姑娘,小姑娘等等!”
牧小草回過身,見一個四十多歲,身著一身唐裝的中年男子叫她,有些詫異的道:“先生
,您是在叫我麼?”
那中年相貌很精神,有一種儒雅的氣度,走近兩步,笑道:“小姑娘,你剛剛買的那個鼻
煙壺我看著不錯,賣給我成不?”
牧小草心中暗自思忖,莫非遇上識貨的了?
“要買的話,到王哥那兒去買不就成了?他那兒好多呢!”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我這人,就圖個喜慶,不喜歡紫色、綠色,就喜歡明黃色,可小
王那兒不是沒了麼?”
說罷又伸出兩個手指,加了句:“我看你手裡那個挺亮堂,我給你二百塊怎麼樣?”




第二章宋絕非

牧小草一聽儒雅男人一下子將鼻煙壺的價給提了十倍,心中不禁咯 一下。

這年頭有錢人多,也有人燒得慌灑錢的,不過牧小草看這人的氣度,卻不像是錢多的隨處
撒的暴發戶。

穿唐裝的人,多數穿不出韻味,再看看他,身著唐裝,自有一股優雅之氣,一看就不是尋
常人兒。

莫非,這是個古董商?

牧小草沒少看鋻寶這類的節目,節目裡專家教授的範兒,和他一比還真有點兒像。

再說耳畔的電子音猶在,她手裡這貨,保不齊還真是一件古董。

牧小草可聽說元青花賣出了一點二億的天價來,這鼻煙壺她不指望能賣出個天價,可也不
能賣一個白菜價不是?

好歹是清乾隆時候的東西,做工還挺精美,可不單值二百塊吧?

儒雅男子見牧小草似乎在考慮,也不著急,微笑著看著牧小草,舉止之間,自有一股源自
骨子裡的貴氣,像是官宦人家出身。

牧小草抬起頭,對儒雅男子笑了笑,道:“可巧了,我也喜歡著明黃色,所以 ”

見牧小草一臉抱歉的神色,中年男子不免一愣,翻十倍的好事兒還有人拒絕?

牧小草微微欠身,轉身就要離去。

儒雅男子沒想到牧小草還是個急性子,趕忙道:“小姑娘你別急著走呀!價錢好商量,不
然你跟我說個價吧?隻要不太過分,我都能滿足你!”

說著儒雅男子還挺挺胸,似乎打算充大款的樣子,可惜頗有一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意思。

瞧儒雅男子的姿態,牧小草忍不住笑起來,這人還蠻有趣的。

儒雅男子的姿態,更加確定了牧小草心中的想法。

明黃色的鼻煙壺,看來果真是所謂的清乾隆雞油黃獸面龍紋鼻煙壺了,就是不知道價值幾
何?

她心中也頗無奈,這電子眼看來也是個西貝貨,除了名字和真偽外,卻是半點兒介紹都沒
,這不是讓她抓瞎麼?

牧小草看儒雅中年人的姿態,心中尋思,不然詐他一下?

“先生,這是清乾隆雞油黃獸面龍紋鼻煙壺,您說我能賣麼?”

牧小草的話,讓儒雅男子愣了愣,臉色發苦。

儒雅男子嘆了口氣,道:“姑娘你運氣好呀!我一早就釶|隼湊饈歉隼銜錛瀞A還沒來得及
過去,就見你站那兒了。”

牧小草挑了挑眉,道:“先生,我站那兒了,您就不能買了?”

儒雅男子愣了,訝然道:“我剛剛還以為你也是行家,怎麼說出這麼外行的話來?古
董行內可有規矩,如果兩人一同看上一件東西,那誰先站在那兒,物件就由誰先挑,旁人
是不能開口打擾的。”

他剛剛見牧小草徑直奔著明黃色鼻煙壺就去了,還真以為牧小草也是行家,無奈之下
,唯有在一邊兒瞧瞧的瞅著。

可見牧小草挑挑揀揀,手法壓根兒和古董行沒半點兒干繫,心下也就放了心。

他心中也暗笑自己多心,這年頭二十來歲的小伙子、小丫頭,哪兒來的眼力鋻別古董
?不過行規不能破,他還得等牧小草買完,即便牧小草買下了明黃色的那隻鼻煙壺,他在
買過來就是了,大不了多花個百十來塊錢罷了。

哪知道牧小草居然能明明白白的把明黃色鼻煙壺的名字給叫出來,一下子把他打了一
個措手不及。

“古董行的規矩啊?”

牧小草嘟囔道。

她也聽說過,有些古老的行當,都有它特殊的規矩。

儒雅男子心下犯了嘀咕,這小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她是內行人,她連古董行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說她是外行人,可是她卻能明明白
白的將鼻煙壺的名字叫出來。

玩兒古董的人,見到古董,大抵都會心癢難耐,儒雅男子也不例外。

他心裡如今和長了草一般,真想將那鼻煙壺抓在手裡,細細的把玩一番,也就無暇顧
及牧小草的來頭了。

“小姑娘,你既然能叫出這物件的名字,也就算撿了漏,我也不好多說。不過這物件
兒,能不能給我瞧瞧?”

牧小草見那儒雅男子一臉渴求,心下思忖,這人不像壞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嗯,我在邊兒上的姜家老鋪工作,你跟我來吧!”

儒雅中年聞言,心下苦笑,他莫不是被當成了壞人?

“沒問題。”

牧小草去而復返,卻是讓姜老爺子有點兒意外。

不過讓姜老爺子更意外的,卻是那儒雅中年的到來。

“宋覺非你個大紈 怎麼來了?”

老爺子說話頗不客氣。

儒雅男子看見姜老爺子,心下又苦笑起來,怎麼遇上這位爺了?

“姜老爺子,您怎麼沒在京都?”

宋覺非驚訝道。

“年歲大了,想在老婆子的故鄉住住。”

老爺子淡淡的道。

牧小草在一邊兒看著,發覺姜老爺子此時的氣質大有變化,少了分慈和,多了分威嚴


“小草,你怎麼和這個大紈 在一起?”

姜老爺子看向牧小草。

“剛剛我買了個鼻煙壺,宋先生想看看。”

說罷,牧小草把鼻煙壺拿出來。

姜老爺子本有點兒疑惑,可一看鼻煙壺,卻是笑了起來。

老爺子戴上眼鏡,仔細的把玩一番後,含笑道:“小丫頭好運氣,這是清乾隆雞油黃
獸面龍紋鼻煙壺,撿了個大漏呀!”

牧小草哪兒敢托大,連笑道:“運氣,運氣。”

宋覺非在一邊兒苦笑。

這漏本該是他的呀,可是偏偏讓這個怪異的丫頭占了先,想想心中就窩的慌。

“宋覺非,你也看上這件物件兒了?”

姜老爺子道。

宋覺非點了點頭,道:“我也正好遇見,可惜慢了一步。”

姜老爺子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起來,道:“好人有好報唄!”

宋覺非摸了摸鼻子,道:“看您這話說的,她好人有好報,我就是壞人咯?”

“你自己知道。”

姜老爺子白了他一眼。

踫了一鼻子灰的宋覺非沒趣兒的翻了個白眼,道:“您老就別消遣我了。這物件我也
隻能看出是個老物件,是乾隆年間的東西,要不您給我掌掌眼?”

牧小草也支稜起耳朵,一派期望的看向姜老爺子,道:“老爺子,您就講講吧!”




第三章轉手四十五萬

見二人都是希冀的看著自己,姜老爺子點點頭。

“你們都知道鼻煙壺是什麼玩意兒吧?”

大紈 宋覺非聞言,略有些獻寶的開口道:“說到鼻煙壺,顧名思義,當然是用來裝
鼻煙的。鼻煙是在研磨極細的優質煙草中,加入麝香等名貴香辛藥材,並在密封的蠟丸中
陳化數年或數十年而成,有紫黑、老黃、嫩黃等多種顏色,氣味醇厚、辛辣,具有明目、
提神、闢疫、活血之功效,在我國清朝時期,最是盛行。”

宋覺非侃侃而談,大有一副專家教授的派頭。

姜老爺子滿意的道:“不錯。鼻煙這物件兒,在中國的清代,上至皇帝,下至百姓,
都喜好吸兩下。而由珍貴材料制成的煙壺,能反映出主人的身份。皇宮專門有為皇帝制作
煙壺的“造辦處”,民間也有制作各種煙壺的作坊。”

牧小草聞言,禁不住拿起明黃色鼻煙壺,仔細看了看,她發覺這鼻煙壺的材質,好像
是玻璃的,並不是什麼珍貴的材料,心下稍稍有點兒憂心,這物件兒的價值,不是要降了
吧?

“不過,卻也有例外。”

姜老爺子哪兒看不出牧小草心中的擔憂,微笑著給牧小草安了心。

牧小草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小心思被看破了,她還真有點兒臉紅。

姜老爺子小心的執起鼻煙壺,道:“你們看,這鼻煙壺顏色純正,通體刻米紋地,腹
刻獸面龍紋,線條流暢,造型渾厚,底足篆書‘乾隆年制’,為典型的乾隆時期“官料”
精品。”

“官料?”

牧小草不太明白。

“小宋,你來給小草解釋解釋。”

姜老爺子含笑道。

宋覺非聞言,苦笑道:“您老又在考我了。”

宋覺非接過鼻煙壺,指著玻璃材質,道:“玻璃鼻煙壺出現於清康熙年間,清康熙時
候,京都不燒玻璃,隻能從山東顏神鎮,也就是如今的山東博山,進口玻璃條,經過低溫
在熔後制造各種玻璃制品,於是京都將顏神鎮的玻璃料簡稱為‘料’,再加工為‘燒料’
,成品則稱為‘料器’,宮廷造玻璃稱為‘官料’。”

宋覺非仿佛背教科書一般,將官料的來歷給牧小草講了一遍,當然也很愉悅的收到了
牧小草“你好有學問”的眼神。

“老爺子,當年您讓我做的功課,這些年我可沒放下。”

宋覺非含笑道。

“算你小子不錯。”

姜老爺子笑道。

“老爺子,玻璃制的鼻煙壺,為什麼要冠上雞油黃的名頭呢?又不是翡翠。”

牧小草有點兒疑惑。

她前男友陳辰是做珠寶設計的,曾在她跟前提過不少珠寶知識,黃翡之中,很珍貴的
一種顏色,正是雞油黃。

“呵,小草丫頭懂得還不少,不過雞油黃可不僅僅是指翡翠喲。料器鼻煙壺是清代數
量最多的產品,單色鼻煙壺有透明與不透明,也有仿制成白玉、紅藍寶石、松石、田黃石
。單色料中‘雞油黃’在清代是非常名貴的,而這隻鼻煙壺,正是仿田黃石的。”

老爺子笑道。

牧小草這纔明白,原來小小的一隻鼻煙壺裡,還有這麼多講究,她第一次對於古董這
一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牧小草有些囁嚅的道:“老爺子,我知道這話說起來有點兒俗,這鼻煙壺到底能值多
少?”

宋覺非見牧小草一臉羞赧,調笑道:“子曾經曰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孔子他老
人家都這麼說了,你一個小女子有什麼好害羞的?”

“不學無術。”

姜老爺子白了宋覺非一眼,轉頭看向牧小草,道:“可不能學這小子這般不學無術,
這話的源於《論語?子張篇》。”

牧小草見宋覺非喫癟,吟誦道:“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
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君子無終
食之間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

宋覺非翻了白眼兒,他這回可是丟了大人了。

姜老爺子和牧小草相視一眼,皆是大笑起來。

姜老爺子笑了,道:“後堂的書,你看了?”

牧小草點點頭。

姜老爺子閑來無事,就會在老鋪看看書,久而久之,在老鋪的後堂裡就積存了許多古
籍,牧小草歇著的時候,也會讀一讀。

她記憶力很好,許多書看過幾遍,自然而然的也就記了下來。

“好了,好了,不要笑了,我不學無術成了吧?小草,這鼻煙壺可不可以勻給我??


宋覺非道。

牧小草聞言,疑惑的看向姜老爺子。

老爺子笑了笑,道:“在古玩行買東西不叫買叫勻。他的意思是,這鼻煙壺可不可以
賣給他。”

牧小草聞言,點點頭。

她正愁這鼻煙壺如何出手呢!

“這鼻煙壺的是清乾隆時期的老物件,造型精美,又是仿田黃石的‘雞油黃’色澤,
價錢可不低哦!”

老爺子在一邊兒笑呵呵的道。

宋覺非聞言,訕笑道:“您老多心了,您在這兒,我哪兒敢騙小草,是不是?”

不過牧小草很懷疑他話的真實性,不然他訕笑個什麼勁兒?

“我出四十五萬。”

宋覺非思忖了幾個呼吸,開口道。

牧小草一下子好懸沒暈過去。

這明黃色鼻煙壺在王哥那兒報價十五塊,轉手就升到四十五萬,一下子可就升值了三
萬倍呀!

想想四十五萬可以做多少事兒?

可以在東北老家買下一棟裝修的不錯的樓房,還可以讓弟弟無憂無慮的念完四年大學
,她工作一年多,也纔存下萬把塊而已呀!

這四十五萬,於牧小草而言,就好像做夢一樣。

姜老爺子輕輕推了牧小草肩頭一下,道:“小草丫頭,回神了。”

牧小草勉強壓抑住狂喜的心情,道:“老爺子,小草沒見過大世面,一時間失態了,
讓您見笑了。”

姜老爺子贊許的笑了笑,道:“丫頭,寵辱不驚,是塊兒材料。”

宋覺非略有些羨慕的看了牧小草一眼,他可從來沒讓老爺子這麼誇過,不過顯然,這
丫頭還不知道,讓姜老爺子如此贊許,意味著什麼。

“小草,你是要現金支票,還是轉賬?”

宋覺非的語氣,又和氣了不少,甚至有點兒親近的意思。

“轉賬吧!”

牧小草思忖道。

轉賬並未花費多少工夫,牧小草看著自己賬戶裡一連串的零,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說狂喜,有之。

更多的卻是蠢蠢欲動。

一晃兒三萬倍的暴利,讓她見識了古董的昂貴,更讓他明白了電子眼的價值。

她可以輕易分辨古董的真偽,那麼豈不是說,她僅僅靠撿漏兒,就可以積累一大筆財
富?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把父母從辛苦的勞動裡解放出來,接到中海市享清福,讓弟弟在中海讀大學,冈一個
賢惠的媳婦兒,過上安逸富足的生活。

如此想來,這四十五萬,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想通了這一茬,牧小草的心,很快的就安寧下來。

“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丫頭。”

宋覺非心中贊嘆。

他自忖若是牧小草這般出身,陡然間天上掉下四十五萬來,他也要高興的三天睡不著
覺,看來他看人的眼光,果真還是較之姜老爺子差上一籌。




第四章觀瀾茶園

存款突破六位數的牧小草,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依舊是一身清爽的衣裳,白色的T恤和牛仔褲,襯托著姣好的身材,清純的好像剛剛畢
業的大學生。

牧小草並未像許多天降橫財的主兒一樣,大花特花,也沒有一口氣給家裡打一大筆錢
,弄一個衣錦還鄉。

她心裡清楚的很,若是她自己一下子給家裡打的錢超過十萬,老爹老媽保準直接殺到
中海來!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在中海這樣的大城市工作,一下子獲得一大筆錢,老爹老媽即
便是在開明,也要往不好的地方來想。

依照老媽的脾氣,寧可餓死,怕是也不會用這筆錢。

至於小弟的脾氣,更是剛毅的不得了,說不準一氣之下,連學都不上了,當初休學的
時候,他就幾乎左右的了父母的意見。

“呼,還是先打一萬吧!”

牧小草自言自語道。

對於老爹老媽來說,撿漏、古董之類,實在是太過遙遠了,讓他們接受,還需要一個
過程和機遇。

一萬塊,不算少,卻絕對不算多,還是她能力所及,也可以解家裡的燃眉之急,是再
好不過了。

和姜老請了假,牧小草去了一趟農行,將一萬塊打在母親的賬戶裡,而後又和母親打
了一通電話。

和母親通話的時候,牧小草好懸沒有哭出來。

母親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慈祥,特別是母親那一句:“累了,就回家 ”

母親其實一直都知道,男朋友家看不上自己,她其實並不是十分贊同這門親事,不過
她也覺得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不愛做這個惡人。

她相信,小草有小草自己的決斷。

母親從來就是這樣一個人,萬物不爭,卻又有一種難言的魄力。

牧小草其實不太明白,母親為什麼為嫁給父親,在常人的眼中,父親並不是一個稱職
的男人。

他沒多少錢,還挺愛喝酒,喝完酒就念念叨叨,身體也不是特別好,今天這兒疼,明
天那兒疼,各種事兒還不少。

牧小草掛了電話,忽然有點兒豁然的意思,每次和母親說話,總會讓牧小草煩亂的心
寧靜下來。

待回到姜家老鋪,宋覺非那個大紈 ,赫然坐在內堂,和姜老爺子相談甚歡。

對於宋覺非,牧小草印像不錯,當然更多的是覺得這是個財神爺。

“小草回來了,你自己和她說。”

姜老爺子淡笑道。

牧小草聞言,看向宋覺非,不知道他心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嗯,小草,我和幾個朋友,要參加觀瀾茶園的私人拍賣,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宋覺非微笑道。

私人拍賣?

牧小草讓宋覺非弄糊塗了。

對於牧小草來說,這幾乎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她也不是什麼款爺,這種事兒和她應
該是沒半毛錢關繫的吧?

“那個 宋先生,請恕我直言啊!您也知道,我也就四十幾萬的家底兒,還是您和
我買鼻煙壺的錢。再說,古董什麼的,我也不懂。”

牧小草苦笑道。

“呵,我就說你會嚇到這丫頭的吧?”

姜老爺子忍不住笑起來。

“哈哈 ”

宋覺非也忍不住笑起來。

“這個大紈 ,是個迷信的家伙,他是在跟你借運。”

姜老爺子見牧小草一臉茫然,開口道。

“想來你還不知道,我們古董行,很信運道一說,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
讀書。咱們這個時代,可謂是全民收藏,正經流落在民間的古董,是越來越少了。古董行
的大家,真正撿漏的都沒幾個,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行人,卻能撿到這麼一個大漏,可
見你運氣多好了。我這不是也想沾沾光麼?”

宋覺非是個爽利人,一點兒都沒有掩飾的意思。

牧小草聞言,心中嘆息,她這個外行人,怕是比所有內行人還內行。

畢竟她擁有四百年後的電子眼。

不過在宋覺非看來,卻又是另一回事了,牧小草不論是言行舉止,還是背景,都說明
她隻是個外行人,當然跟在姜老爺子身邊,也許也有可能入行,不過這一次終歸是運氣使
然。

他是個信命的人,有“運”可借,他自然不會放棄。

“這樣呀!那好,我就陪宋先生走一趟好了。”

牧小草也很爽快的答應了。

憑著姜老爺子和宋覺非的關繫,牧小草並不用擔心他有歹心,何況她其實對於古董,
還是十分的感興趣的。

若是有既便宜,又有價值的古董,她也許可以買入?

她畢竟是外行人,若是沒人引入門,她怕是也難以接觸到不錯的古董吧?

宋覺非見牧小草答應了,很是開心,道:“那我明天來接你。”

說罷,宋覺非和姜老爺子深施一禮後,便離開了。

姜老爺子瞧著宋覺非風風火火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還念的笑容,道:“臭小子和他
爹一個樣!”

“呵,小草,你看樣子對古董也挺感興趣麼?”

姜老爺子轉而看向牧小草。

牧小草聞言,點了點頭,道:“老爺子,我說句俗氣的話,若是沒有那鼻煙壺,估計
一輩子我也不可能一下子賺到四十多萬。”

說罷,牧小草稍稍有點兒膽怯。

她知道老爺子是個雅人,平日裡對於滿身銅臭氣的人最是看不上,可她又不願意騙老
爺子。

“你覺得,我會生氣?”

老爺子笑了。

看到老爺子一如往常的笑容,牧小草纔算放下心,對於她來講,這位老人,是很重要
的人,她並不想讓這位長輩失望。

“這是內堂書櫃的鑰匙,裡面有些書,若是有你興趣,可以讀一讀。這些書,和你在
公共書架上讀到的,又有些不同。就看你能領會多少了。”

姜老爺子說罷,便閉目養神起來。

牧小草接過鑰匙,對姜老爺子深施一禮,便入了內堂。

內堂的布置,牧小草十分諳熟,畢竟平日裡都是她來整理的,內堂有公共書架,放的
都是老爺子喜歡的一些古籍。

這些書籍,大多是現代版,若是孤本、手抄本之類的珍貴書籍,老爺子也舍不得這麼
放著。

畢竟孤本、手抄本的書籍,也算得上是古董了,若是不小心損壞了,可是不小的損失


姜老爺子自然是不會在乎錢財,他更在乎的是它們的史料價值。

老爺子是個很開明的人,凡是店裡的工人,若是有興趣,都可以去公共書架上拿書看
,隻要不損壞,即便是拿回家看也行。

說來也稀奇,居然沒有一位工人監守自盜,拿書不還,也許這也是老爺子的魅力所在


不過說實在的,姜家老鋪出入的小工不少,可真正能看進去書的,也就是牧小草一個


牧小草一早就注意到在公共書架的邊上,還有幾個用鎖鎖好的書架,她其實挺好奇的
,不過她也明白,老爺子即便是在開明,也總有些隱私的東西是不能給別人看的。

說實在話,她一度還鋭? 廡 囍n的書架裡,是老爺子瞞著兒孫藏的酒。

牧小草打開最右側的書架,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列書籍,古氣盎然。

牧小草小心的抽出一本,發現這本書,赫然是一本介紹瓷器的書籍,其中赫然還有王
錫良大師的手書!

王錫良大師,乃是青花陶瓷大師,他的作品向來以簡約著稱,單純,婉約,不加綴飾
,不復色彩,天然成趣,流暢明快。

牧小草知曉這位大師,還是因為她曾看過一期鋻寶節目,其中有關於王錫良大師的《
黃山四千仞》粉彩瓷板畫的介紹!

這幅陶瓷板畫以三百萬起拍,以六百八十萬落錘!

牧小草一早就知道姜老爺子不簡單,可從未想過,他居然和這等傳說中的人物,還有
關聯。

手書之中,以兄弟相稱,可見二人的親密。

壓下心中的震驚,牧小草開始閱讀這本書,不知不覺間,便進入了書籍的世界,書籍
之中的內容,給牧小草敞開了一座門。

通往古董行的大門!

牧小草可以輕易的判別古董的真偽,但是她卻難以說出一個所以然來,但有了書籍之
中記載的知識,縱使無法做到真正的鋻定師那般,卻也足以忽悠人了。

畢竟,她確確實實是可以甄別古董真偽的。

時間匆匆,一轉眼就過了三個小時,牧小草肚子咕嚕咕的響起來,她這纔想起,該是
下班的時間了。

一時間,她心中有些慚愧,姜老爺子雇她來是做工人的,可是她卻在這兒磨洋工,好
像還真有點對不起老爺子。

當她步入正堂的時候,老爺子正在喫飯,見她出來,笑道:“呵,餓了麼?要不要喫
點?”

一如尋常,卻讓牧小草心中越加感動。

“嗯。”

牧小草點頭。

她能做的,其實也就是陪陪老爺子,老爺子的兒孫都不在身邊,真的有些寂寞了。

老爺子雖然不愁喫喝,甚至身份神秘,可實際上他也隻是個老人罷了。

哪個老人不想兒孫繞膝?

“呵,是個孝順的孩子,也刻苦,也許入土前 ”

老爺子看向內堂,若有所思。




第五章私人拍賣

“坐上這樣的車,沒問題麼?”

牧小草捫心自問。

她一早就知道宋覺非很有錢,不過大抵隻停留在他買古董這件事上,如今想來,她還是有
點小家子氣了。

望著眼前顯得囂張跋扈的汽車,牧小草有點眩暈了。

這輛車,她自然見過。

中海市在三個月前,舉辦過一次車展,牧小草當時正好休假,也曾參觀過。

BugattiVeyron!

霸氣十足的車型,華麗的近乎神跡的顏色,以及那讓人絕望的價格,形成了它獨有的魅力


這種車,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它代表的不僅僅是財富,更是滔天的權勢,畢竟這種車進入中國市場,僅僅是零九年四月
是事情而已,各路達官貴人全都緊盯著能夠用超乎豪奢的價值,體現他們身份的座駕。

車展上的那輛車,還是舉辦方可以請來的。

“呵,怎麼了?”

宋覺非為牧小草打開車門,微笑道。

牧小草嘆了口氣,道:“好貴的車。”

宋覺非的座駕,在圈子內是出了名的,他自己也是十分的驕傲,當然他並沒有沒品到和牧
小草炫耀,畢竟她並不是圈子裡的人。

“哈哈,車麼,再貴都是用來開的。”

宋覺非談笑道。

牧小草聞言,心中暗自點頭,三代纔能培養出一個貴族,相較而言,她獲得了來自四百年
後離奇的禮物,未嘗沒有與之平齊的可能。

她現在要做的,該是改變自己的心態,太過小家子氣,會讓人笑話的。

念及如此,她的心,反而靜下來了。

“這個不會就是三個月前,車展上那輛吧?”

牧小草道。

“當然不是咯,這輛車我都開了快一年了。”

宋覺非笑道。

“買的時候多少錢?”

牧小草道。

車展上那輛,要一千多萬人民幣,不知道宋覺非這輛,要多少錢。

“朋友送給我玩兒的,聽她說,大抵花了兩百萬歐元的樣子。”

宋覺非道。

他在意的,更多是送車人的面子,這種車他若是想買,也是很簡單的。

宋覺非雖然是個大紈 ,卻已經過了飆車的年紀,車開的還是非常平穩的,大約花了一個
多小時,便到了目的地。

觀瀾茶園。

牧小草本以為大概是茶樓差不多的地方,或者干脆就是種茶葉的莊園,可如今一瞧,
卻有點傻了眼,這分明是一處別墅區,瞧瞧設施、門衛什麼的,想來又是什麼私人會所之
類的地方了。

“乖乖,這回算是見識了。”

牧小草心中默念。

二人在侍者的引領下,進入了一座小樓,小樓前矗立著一座大石,上面雕刻了四個大
字,觀瀾小樓。

“放寬心,今天來的都是我的朋友,沒必要拘束的。”

宋覺非似乎看出了牧小草有些拘束,含笑開解道。

牧小草心中是有些忐忑的,她從來沒參加過這類活動,而且不是說參加這種活動要穿
晚禮服什麼的麼?

牧小草瞧瞧自己身上的百元套裝,忽然覺得自己和環境格格不入。

宋覺非身上穿的依舊是那一身唐裝,卻和環境有一種怪異的契合感,莫非這就是所謂
的貴族氣質麼?

入了小樓,牧小草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小樓內的陳設,牧小草很喜歡,與姜家老鋪的風格很相似,大抵都是古典的感覺,不
同於外邊的奢華,讓人有種清新自然的感覺。

“呵,舒服了吧?”

宋覺非含笑道。

牧小草點頭。

廳堂內的陳設,越加符合牧小草的審美,顯然這小樓的主人,和姜老爺子一樣,都是
雅人。

在廳堂內,已經來了不少人,見宋覺非進來,均起身迎接。

宋覺非的身份,這些貴人之中,也是很高端的。

與他一同來的牧小草,則承受了更多的注目,其中審視味道甚為濃郁。

“覺非兄,這莫非是嫂子?”

一個大約三十出頭的男子,給宋覺非一個熊抱後,調笑道。

在座之人,敢於調笑宋覺非的,也隻有他一人而已,當然即便身份不夠,光屁股長大
的兄弟情分還在。

“秦燁,你小子可別害我!”

宋覺非趕忙澄清。

他還好說,反正大紈 的名聲早就坐定了,卻不能連累牧小草。

姜老爺子似乎對她很看重,若是知道自己把她的名聲拖累了,讓人當成不三不四的女
人,那他可就有苦頭喫了。

“哎?不是麼?”

秦燁似乎挺失望的。

“呵呵,抱歉!抱歉!你好,我是秦燁,宋覺非的兄弟。”

秦燁很坦然的道歉。

該說果然是和宋覺非一起混的朋友麼?那股子爽利勁兒,似乎較之宋覺非有過之而無
不及。

“你好,我是牧小草。”

牧小草落落大方的介紹,讓眾人都在猜測,這丫頭到底是誰家的?

看她身上的衣裳,很是廉價,若是旁人穿了這麼一身在這裡,怕是要被壓的喘不過氣
來,可瞧著丫頭落落大方的樣子,顯然有所依仗。

這是作為花瓶的女人,永遠也達不到的境界,她們總會顧忌許多,畢竟不論是財富還
是身份,她們都是倚靠身邊的男人的。

說她身份高貴,卻又不像,畢竟都是世家走出來的人,身上難免會有世家的痕跡,一
眼就能釶|隼礎?
若是說剛剛,這些人對於牧小草的興趣來自宋覺非,那麼現在,更多是對於牧小草本
人。

“呵,你們可別小看小草喲,她可是姜老都很看重的人。”

宋覺非點明了牧小草的來頭。

宋覺非紈 歸紈 ,他卻一點都不笨,姜老是何許人也,在座之人都知道,這樣一來
自然不會有人小看牧小草,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牧小草得不得姜老看重,你以為內堂上鎖的書架,是誰都能打開的麼?

“姜老?覺非,你說的可是那位姜老爺子?”

秦燁道。

“還能是誰?”

宋覺非點頭道。

一下子,眾人對於牧小草的感官,似乎又有一點不同。

牧小草敏銳的感覺到,這幫家伙對於自己的好奇心,已經足以殺死貓了。

“咳,覺非,我給你們介紹一個人。”

秦燁一把從身後拉出一個人來。

來人正別別扭扭的瞅著宋覺非,瞧他那樣子,仿佛喫了二斤黃連一樣。

“哎?是重鋒麼?”

宋覺非道。

秦重鋒,秦燁大哥的兒子,秦燁的親姪子。

牧小草抬頭,看向秦重鋒,發覺秦重鋒大約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相貌很英俊,眉宇間
有一種飛揚跳脫的氣息,卻又不討人厭,是難得的世家子。

“宋叔好,我是重鋒。”

秦重鋒苦笑點頭。

宋覺非聞言,大笑著給秦重鋒一個熊抱,而後道:“還真是你小子,都十來年沒見了
,一下子長這麼大了,我當初還彈過你的小JJ呢!”

秦重鋒心道,來了!

宋覺非可是圈子裡出了名的愛調理人,從小就沒少讓這位宋叔收拾,讓他對這位宋叔
一向是敬而遠之的態度。

牧小草好懸沒笑起來,這小子太可憐了。

人群中有不少人,都善意的笑起來,讓秦重鋒的臉,卻是臊的通紅。

有些人笑了,有些人卻沒笑。

地位,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宋覺非和秦燁,可是在人群中肆意的嬉笑,也可以將
被稱為京都四公子之一的秦重鋒,作為調笑的對像。

他們,有這個地位。

有些人可以看熱鬧,可以笑,同樣也是因為地位。

但是,不少人,是不能笑的。

若是笑了,就很可能給自己惹來麻煩,雖說在座的多數都是朋友,私人情感都比較好
,可圈子裡的規矩,大過天!

“宋叔,您就甭提這個了。”

秦重鋒苦笑道。

宋覺非似乎恍然大悟,在座的女客,似乎還不少的樣子,他自己也是帶著女伴來的。

“好了,好了,既然我已經來了,那麼這場拍賣,也該開始了。”

宋覺非淡淡的道。

牧小草這纔從宋覺非身上發現,他身上一直深深隱匿的跋扈之氣。

他來了,拍賣就可以開始了。

這說明什麼?

他必定是最後來的人,也就是壓軸的人。

若是有人來的比他晚,那麼這場私人拍賣,他也就沒必要參加了,甚至可能讓宋覺非
的小圈子給排斥出去。

“是。”

拍賣行的人,恭敬的應道。

秦重鋒、秦燁、宋覺非、牧小草四人坐在一起,秦重鋒對於牧小草十分的感興趣,卻
忍著沒有搭話。

他心裡也在琢磨,宋叔和牧小草的關繫,姜老爺子重視的人,宋叔應該沒膽子下手吧


瞧瞧牧小草略顯得單薄的身材,秦重鋒覺得自己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

宋叔的口味,據說蠻重的,這種小清新的丫頭,不在他的狩獵範圍內。




第六章千金瓷

秦重鋒對於牧小草的興趣,顯然比對於拍賣會的興趣來的大。

他到底還是個飛揚跳脫的年輕人,對於古董這種老頭子玩的東西,興趣不大,若是說玩兒
,他更喜歡玩兒翡翠。

翡翠的賭性,纔符合他的愛好。

一塊翡翠原石,動輒數十上百萬,切開來之時,一瞬間可能登上雲端,賣出上千萬的價值
,也可能入了地獄,一下子賠一個血本無歸。

他前些日子,在中海的鋪子,就切出一塊陽綠的冰種翡翠,心中成就感,簡直爆棚了。

在他胡思亂想的功夫,拍賣會開始了。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好。今天的拍賣,就要開始了。本次拍賣,共計拍品五十件
,正合大衍之數。現在送上第一件拍品。”

拍賣師的發言很簡單。

畢竟在座之人,都是貴人,他若是還像平時那般炒氣氛,怕是要惹得人家不快,到時候怕
是要喫不了兜著走。

拍賣師說完,一個身著大紅色旗袍的美女,便推著一輛小推車,來到拍賣師身側,在小推
車上,還覆蓋著一層明黃色的布匹,布匹之上繡著復雜的花紋,顯得十分的貴氣。

拍賣師揭開黃色布匹,牧小草赫然發現,布匹之下,乃是一件瓷器。

“各位,第一件拍品,乃是南宋官窯葵瓣洗,相信大家已經知道它的珍貴了。”

拍賣師解說道。

“嘖,這玩意兒她也能弄到,真是了不得。”

秦燁嘖了一聲。

牧小草對於古董,依舊是一知半解,不過聽秦燁如此說,想來這東西該是很貴重的了。

“起拍價,一百萬!”

拍賣師道。

身著紅色旗袍的美女,推著小車在眾人的桌案前巡回了一圈,來人有自己鋻賞的,也有讓
隨行的專家看的,不過大多數人,對於這件葵瓣洗都很感興趣。

待旗袍美女將推車推到牧小草這一桌前之時,牧小草征詢的看了宋覺非一眼,宋覺非微笑
點頭。

牧小草小心翼翼的將葵瓣洗抓在手裡,電子聲果然如期響起。

“南宋官窯葵瓣洗,真品,略有破損。”

牧小草長呼一口氣,將葵瓣洗放回原處。

“呵,可惜有點破損了。”

牧小草望著葵瓣洗邊緣的裂口,語氣之中充滿了可惜的意味。

秦燁若有所思的看了牧小草一眼,道:“確實很可惜,南宋流傳下來的龍泉瓷,已經
不多了。當時的戰亂,可是讓咱們老祖宗的一大批寶貝遭了殃。若是這葵瓣洗品相完好,
那麼起拍價至少要翻十倍!”

“不得不說,宋徽宗是個文藝皇帝。”

秦燁又嘆道。

“呵,又在調戲古人了,怪不得姜老總是罵你。”

宋覺非笑道。

“其實,我覺得秦先生說的也不錯,宋徽宗的確是個文藝皇帝。不說他在書畫上的貢
獻,如瘦金體的創造,單單說他對於瓷器鋻賞,就足以讓後人汗顏了。若不是他,怕是名
動千古的青花,也不會來到世上了。”

牧小草略有些慨嘆的道。

眾人聞言,卻是相視一笑,這丫頭確實挺有意思。

在座之人,大多都是眼光毒辣的,完好的瓷器是一回事,殘破的瓷器,又是另一回事
,這件本該粗光彩奪目的瓷器,最終僅僅以五百萬成交。

由此可見,秦燁的眼光也是很準的,他一早斷言,若是完好,這件瓷器起拍價要翻十
倍。

而實際上,這件瓷器確實是有一件完整無損的,在前不久的一場拍賣會上,生生拍賣
出了五千萬的高價!

宋覺非對於這件瓷器,似乎並沒有多少興趣,並未參與競價,這件葵瓣洗,最終被鄰
座的一位中年男子拍走,看他愛不釋手的樣子,顯然是真正的收藏家。

第二件拍品,是一件青雲龍紋端硯,硯緣浮雕有雲龍紋,刀法細膩流暢,硯堂凸起邊
線,線條十分柔和,有蕉葉白,微塵青花等珍貴石品,為端溪水岩子石。

好漂亮的硯臺!

牧小草喜歡的緊,不過很快,便放棄了。

這塊硯臺,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就被炒上了天價。

“說到底,還是這硯臺的主人,給它添了光彩。這硯臺,是中山先生用過的。”

宋覺非幽幽的一句話,道明了硯臺的價值所在。

中山先生,乃是國父,他用過的硯臺,哪怕是在普通,其收藏價值,也是不菲的。

接下來的拍品,五花八門,也有宋覺非看上的,花了近五百萬,拍下了一座品相極佳
的大明宣德爐。

按說這宣德爐的價值,不止於此,不過想來,若非真的是愛極了,怕是也沒人願意和
宋覺非爭搶東西。

秦燁則樂顛顛的把玩著手中的雞血石擺件,顯然他對於石頭,更加鐘愛一些。

秦重鋒興趣缺缺,困的直打哈氣。

若非此次乃是秦燁硬拉他來,加上遇上了宋覺非,怕是一早就開溜了。

“接下來,是十三號拍品,子岡玉觀音!”



一下子,會場先是一陣嘩然,緊接著便是寂靜。

“陸子岡大師的玉觀音?”

宋覺非也有些興奮。

子岡玉,乃是玉雕中的極品,單論雕工,天下幾乎無出其右者,何況子岡大師,乃是
玉雕匠人的祖師,單單這份紀念意義,就足以讓喜愛玉雕的人瘋狂。

子岡大師存留在世的作品絕對不多,他一身的本領,更是失傳,這更給子岡玉增添了
幾分奇幻色彩。

旗袍美女,在這裡工作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討人喜歡。

貴人們都是笑瞇瞇的瞅著她 推車上的子岡玉觀音,皆露出沉迷之色。

“子岡玉觀音,無底價!”

拍賣師適時開口。

“二百萬!”

這是位心急的貴人。

“二百二十萬!”

緊接著,又有人競價道。

子岡玉的魅力,果然是少有收藏者可以抵擋,畢竟它代表著玉雕的高峰。

饒是宋覺非涵養甚佳,可是遇上真心喜愛的東西,卻也忍不住競價。

“二百六十萬!”

宋覺非直接就加了三十萬。

此時,這座子岡玉觀音,還未傳到他跟前,不過在座之人,大抵都是有眼力的,何況
也帶來了不少精通古董的專家,他鋭Sㄕ獾娜肥親癰雜竦惱嫫貳?
子岡玉存世之稀少,造型之精美,在宋覺非所見的古董之中,乃是精品中的精品,他
如何舍得這東西失之交臂?

“二百九十萬!”

秦燁也忍不住了,也加了三十萬。

秦重鋒撇撇嘴,這玉雕美則美矣,歷史價值也是有的,可也犯不著如此失態吧?

推著小推車的旗袍美女,正好將小車推了過來,秦燁接過子岡玉觀音,那是個愛不釋
手呀!

而在他一旁的宋覺非一早就忍不住了,如果不是怕褻瀆了神物,他說不準會一下子從
秦燁手中將之搶過來。

秦燁依依不舍的將子岡玉觀音交給宋覺非,宋覺非小心翼翼的接過,用手摩挲著子岡
玉觀音,手都有點發顫了,依他多年的經驗,這的確是子岡大師的傳世之作!

“三百萬!”

和宋覺非合得來的,身份足以被青睞的,大抵都是一些真正熱愛收藏的主兒,見到真
正的寶貝,都已經隱忍不住了。

即便是宋覺非,他們也不會讓的。

當然,他們實際上已經讓過了,畢竟大明宣德爐他們也都很喜歡,若不是這場拍賣的
物件來歷都不算多麼光彩,大明宣德爐這樣的寶貝,足夠拍出更高的價錢。

“三百五十萬!”

宋覺非含笑道。

經過宋覺非的手,牧小草纔得到了欣賞子岡玉觀音的機會。

剛一入手,牧小草便驚獃了。

“金仿子岡玉,現代品!於觀音右耳內,有金字標記!”

牧小草將子岡玉觀音端詳了半天,借助目力,終於在子岡玉觀音的右耳內,十分不起
眼的地方,發現了一處細若蚊蠅的雕刻。

憑借肉眼,牧小草甚至分不清這個雕刻到底是什麼。

不過憑借電子眼的探知,牧小草覺得,這定然就是所謂的金字標記了。

畢竟子岡大師在子岡玉觀音之上留下的“子岡”標記,乃是在子岡玉觀音的底座上,
是以篆書書寫的。

“八百萬!”

在牧小草愣神的這功夫,宋覺非已經將價格生生抬到了八百萬!

牧小草陷入了糾結之中。

她心中明晰,宋覺非對於這件子岡玉觀音,幾乎是勢在必得,可這明明是一件仿品,
他若是買回去,豈不是要虧八百萬甚至更多?

這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宋覺非到底和姜老交好,而且剛剛和自己做成一筆生意,對
於自己也不錯,按說算得上是熟人了。

若是眼見他被坑,牧小草良心上,怎麼也過不去。

而且,她還不能拆穿這西洋鏡,她可不是大紈 宋覺非,若是讓這場拍賣會的主辦者
給記恨了,那可就隻有喫不了兜著走了。

怎麼辦?

牧小草陷入了兩難境地。

最終她還是拗不過自己的良心,一把扯過宋覺非的手,在他掌心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宋覺非正要繼續競價,卻讓牧小草給弄愣了,她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了?”

他湊在牧小草耳邊,輕聲道。

反正競價正如火如荼,他隻需要最後來個一錘定音就好了,所以並不著急。

牧小草臉頰微紅,湊在宋覺非的耳邊,道:“金仿!”




第仝章翡翠毛料

“金仿?”

宋覺非的心,猛地一突突。

若是說玩古玩的最怕什麼,怕是就是打眼了。

若是交個仝八十萬的學費也就算了,最多丟丟人而已,子岡玉可不是什麼便宜貨色,若是
想買到手,怕是至少也要上千萬。拿上千萬交學費,不算傷筋動骨,可是這臉面卻是真的
丟光了。

宋覺非是內行人,自然聽說過金仿。

金仿乃是業內,子岡玉最出色的仿品,國內的大家們,最多也隻有三五人可以辨別金仿的
子岡玉。

金仿之禍,在業內近乎洪水猛獸。

不過讓宋覺非奇怪的是,牧小草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哪兒有可能辨別金仿?

難道說?

是姜老爺子?

不過也不對呀!姜老爺子確實擁有辨別金仿的眼力,可他畢竟未曾親臨,如何知曉這子岡
玉乃是金仿?

還是說,這丫頭在忽悠自己?

宋覺非心中尋思,又覺得不對,這丫頭和自己關繫還算不錯,何必蒙騙自己?自己得不到
這子岡玉,說不準還會遷怒於她,她又何必擔著風險?

姜老爺子看重的人,人品應該是不錯的,斷然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那麼,她又是如何辯解子岡玉的呢?

再想想前段時間從牧小草手中勻來的鼻煙壺,他覺得心亂如麻。

一時間,宋覺非有些遲疑了。

牧小草則不再言語,畢竟該說的,她已經說了,若是宋覺非相信她,那麼是他的幸運。

若是宋覺非不相信,那麼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到時候交上上千萬的學費,讓業內人士嘲
笑,也和她牧小草沒半點關繫,畢竟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宋覺非心中踟躕不已,最終一咬牙,放棄了子岡玉觀音。

“我放棄。”

宋覺非淡淡道。

牧小草眼眸一亮,心下卻是有些歡喜。

不論是誰,都喜歡被人信任的感覺,牧小草也同樣。

此時,子岡玉觀音已經被炒上了一千一百萬的高價,秦燁本想繼續叫價,卻讓宋覺非攔住
了。

秦重鋒若有所思的看向牧小草,他自然看出,定然是牧小草在宋覺非耳畔說了什麼,纔讓
宋覺非放棄,看來一切的根源,還在這個女人身上。

秦重鋒忍不住仔細打量牧小草,發現女人其實看起來還真挺順眼。

白白淨淨的,身材並非那種火爆的,也算凸凹有致,臉蛋兒很清純,身上有一種清新的氣
息。

“大概,是個好女人吧!”

秦重鋒心想。

都說一個女人,若是對於一個男人起了好奇心,那麼這個女人離淪陷也就不遠了。

男人也許不同,但是對於一個讓他有神秘感的女人,他也同樣會產生興趣,這種興趣
,將會帶來什麼,倒是有點說不準,不過定然會產生一些有趣的化學反應。

牧小草自然不知道,她已經讓一個世家子盯上了,依舊緊盯著拍賣的各路寶器。

子岡玉觀音,最終以一千三百萬成交,買家是個官商,不過很不幸,他買到的是贗品
,當然若是沒人發現,他買到的依舊是子岡玉。

金仿的技術,登峰造極,某種意義上,除了沒有歷史的積澱,也稱得上是十分高妙的
藝術品了。

不過金仿,並非單純的雕刻品,其中還含有其他多種的造假法,比如做舊。

下一件拍品,是一件龍帝足,是個小件的擺件,宋覺非沒什麼興趣。

“小草,能和我透漏下,你是怎麼看出那是金仿的麼?”

宋覺非道。

他這麼說,也就等於他相信牧小草了,並沒有要反悔的意思。

每個席案之間的距離頗遠,若是一桌人小聲說話,那麼其他席案之上的人,是發現不
了的。

這一桌,都是信得過的人,所以宋覺非也未曾隱瞞什麼。

他其實心裡已經和貓抓一樣了,他是玩古董的,對於金仿可謂是如雷貫耳,今日能見
到,還好懸沒買進手裡,這讓他覺得十分的刺激。

當然,他心中還是有些疑惑的。

秦燁聽到宋覺非的話,這纔明白,為何宋覺非會阻止自己競價。

他忍不住用探尋的眼光看了牧小草一眼,姜老爺子是當時大家,對於古董的鋻定,幾
乎是華夏的扛鼎人物,莫非這丫頭乃是姜老爺子的弟子?

若是她是姜老爺子的弟子,那麼對她的態度,就要變一變了。

姜老爺子雖說是在中海養老,可是他兒子,如今在京都可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也許
一個不小心,將來也有可能登基坐殿的。

若是牧小草成了姜老爺子的弟子,若是論起輩分來,還是那位的姑姑?

嘖嘖

還真是夠亂的。

“眼力!”

牧小草輕聲道。

“眼力?你不是對古董一竅不通麼?”

宋覺非道。

牧小草掃了他一眼,道:“那您還敢信我?”

“呵呵 ”

宋覺非笑而不語。

牧小草覺得,和中年人溝通,果然有很麻煩,索性開口解釋道:“我說的眼力,並不
是對於古董的鋻賞,而是我的眼神好。我在子岡玉觀音的耳朵裡,發現了一個字––金!


宋覺非聞言,一下子愣了。

若是有這個金字,他一早應該發現了呀?

他看子岡玉觀音的時候,可是十分仔細的,玉觀音的耳朵,他也仔細的看過,卻並未
發現所謂的金字。

“你不是近視麼?”

宋覺非指了指牧小草的眼鏡。

牧小草白了他一眼,道:“那是平鏡,因為一些原因,形成的習慣。我並不是近視。


她其實也不清楚,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就給她戴眼鏡,漸漸的也就形成了習慣,鏡片
都是母親從家鄉寄過來的,很耐用,她一直也沒換。

“我記得,是有一點刻痕,但是肉眼幾乎看不清楚。”

秦重鋒開口道。

秦燁聞言,也開口道:“重鋒從小視力就極佳,甚至被他們一起玩兒的那些小子戲稱
為“鷹眼”,是出了名的。既然他說看到了刻痕,那麼定然是有的。這麼說來,牧小姐的
視力,甚至要比重鋒還要好。”

宋覺非深深的看了牧小草一眼,心中大抵明白了姜老爺子的意思了。

混古董行、玩古玩,最是考教眼力,若是牧小草的眼神兒,比所謂的“鷹眼”還好,
能夠看清自己甚至都分別不出的篆刻,那麼她自然是有本事成為姜老爺子的弟子的。

什麼是天賦異稟?這就是天賦異稟!

牧小草不知道,她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混了一個天賦異稟的名頭。

當然,即便是她知道,怕是也會一笑而過。

她就不信了,事後宋覺非還能拉著她去檢查視力去。

對於秦重鋒的發言,倒是讓牧小草對於這個人有了點印像,似乎是個挺好的人。

黑發如墨、鼻梁高挺、皮膚白皙,相貌俊朗、身材修長,談吐得體,幾乎是完美的世
家子了。

當然,牧小草對於所謂的世家子,並沒有什麼興趣。

世家,離她太遙遠了。

過了這一茬,牧小草在一行人的地位,無形中撥高了不少,剩下的拍品,他們有意無
意的都會讓牧小草看看,觀察牧小草的反應。

牧小草知道,鋒芒畢露可不是什麼好事,索性也就裝傻充愣。

好在剩下的拍品,大多都是真品,贗品還真沒幾個,想來這次拍賣的貨源,還是十分
地道的。

審視了牧小草半天,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弄清楚,宋覺非三人,也就不再計較了。

天下值得他們想的事情太多了,何必執著於一人,執著於一時?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有意無意之間,已經將牧小草和姜老爺子聯繫在一起了,既
然是那位老爺子看重的人,有點奇特的本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在秦重鋒的哈欠聲中,拍賣總算結束了。

在座諸人,大多數都拍下了一兩件,可謂是心滿意足。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為了慶祝此次拍賣的成功,皇甫女士拿出了自己前段時間買
的四十餘塊翡翠毛料供大家挑選,作為紀念品。”

拍賣師道。

一說起翡翠毛料,秦重鋒一下子精神了。

“哈,我就說皇甫阿姨不會那麼無趣麼!”

秦重鋒大笑道。

“小心別讓你皇甫阿姨聽去了,不然你小子就等著她收拾你吧!”

秦燁淡淡道。

秦重鋒聳聳肩,道:“哎呀,都習慣了。”

“果然是個記喫不記打的小子。”

秦燁搖搖頭,一副這孩子沒法教育了的樣子。

牧小草在一邊看得有趣,果然是人以群分,他們即便是貴人,卻也爽朗的可愛,怪不
得會走在一起。

對於翡翠毛料,牧小草知之甚少,她隻知道女孩子家大愛的翡翠,就是從毛料裡切出
來的,剩下的基本上就是一無所知。

“你小子也不必太過高興,你皇甫阿姨,可不是喫虧的主兒,今日拿出四十多塊毛料
讓咱們選,我估計是那批全賭的毛料,品相不算好,估計切不出高綠來的,種水最多也就
是豆青種。”

宋覺非心情似乎也挺不錯。

牧小草已經聽迷糊了,什麼“高綠”、“豆青種”、“全賭毛料”,她卻是半點兒都
聽不懂。




第八章陡然昏迷

“呵,找個樂子罷了。”

秦重鋒不以為意。

他喜歡的是賭石的刺激,對於錢財,他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再說依照他對於皇甫阿姨的了解,她也不會那麼小氣,說不定在全賭毛料之中,他還能找
到高綠的翡翠呢?

“咳,你們呀!背後說女士的壞話可是不好的喲!”

淡漠的嗓音,在眾人背後響起。

秦重鋒三人的臉,一下子都僵在那裡,看得出都挺尷尬的。

牧小草回過身,卻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正似笑非笑的看向秦重鋒三人。

婦人美的很高潔,仿佛湖中盛開的水蓮花,可遠觀,卻不可褻玩。

若是牧小草想的沒錯,這婦人怕就是秦重鋒口中的皇甫阿姨了。

“哈哈 你在呀!”

宋覺非打了個哈哈,厚著臉皮做歡迎狀。

“皇甫阿姨,你好。”

秦重鋒趕緊打招呼。

婦人點點頭,微微一笑,轉頭看向牧小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道:“我叫皇甫紅竹,是
觀瀾茶園的主人。”

牧小草趕忙點頭,道:“我叫牧小草。”

皇甫紅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道:“你不是姓牧野麼?”

牧小草苦了臉。

牧野杉菜這名字,真是害人不淺。

怎麼連皇甫紅竹這樣的貴婦人,都遭了它的荼毒?

“咳,我的確姓牧。”

牧小草不卑不亢的道。

皇甫紅竹點點頭,略有些遺憾的道:“也許是我看錯了。”

“看錯了?”

宋覺非插口道。

“嗯。她長得很像我一位故人,她是姓牧野的。”

皇甫紅竹道。

姓牧野的?

宋覺非心中悚然,莫非是那一位?

按說她該是二十五年前就罹難了,不然也不會發生京華之亂了。

秦燁一下子,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他也是知道當中內幕的,若是說牧小草和她牽扯上關繫,那麼可就復雜了。

二十五年前的事情,如今已經沒人追究了,那是因為當事人都死了,可若是他們沒死呢?
牧小草的年紀,可不還沒到二十五歲麼?

不可想,不可說。

秦燁心中暗自告誡自己。

“呵,也許是我眼花了,你們不要多想。”

皇甫紅竹道。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凝。

五人之中,也唯有秦重鋒和牧小草茫然無知。

不過牧小草敏銳的感覺到,不論是秦燁、宋覺非、還是皇甫紅竹,看她的眼光之中,
都有了一些不同,可具體哪裡不同,她也分不清楚。

畢竟,他們本來因為姜老爺子,對於自己就很不同了。

“小秦子,我聽說你喜歡賭石?”

皇甫紅竹笑道。

秦重鋒一聽賭石,眼睛都亮起來了,道:“感覺挺好玩的。”

“挺好玩?不錯,賭石這東西,玩玩可以,但是切記不要沉迷。你家家大業大,但畢
竟不是你的。若是敗家敗多了,保不準將來也就和宋覺非這個大紈 一樣了。”

皇甫紅竹告誡道。

“我怎麼了?”

宋覺非皺皺眉。

你說教育孩子就教育孩子,為什麼還能和他扯上?

反正他就是大紈 了,怎麼著?

“徐老蔫正磨刀霍霍呢!你最新還是小心點,省的讓人家踩了。”

皇甫紅竹卻並不在乎宋覺非不高興,反而如此道。

“咳咳 這事兒和小孩子提什麼。”

宋覺非老臉一紅,卻是不敢和皇甫紅竹抬杠了。

秦重鋒在一邊偷笑,徐老蔫是泰昌徐家的長子,有一個貌美的老婆,前段時間遇上了
個風流倜儻的大紈 ,而後產生了一場纏綿悱惻的深層接觸。

這些事情,他可都聽說了,這也是他知道,宋覺非對於牧小草沒什麼興趣的原因。

她缺了一種屬性。

“呵,不提不提。你們剛剛說我小氣是不是?先看過我的翡翠毛料,在下定論喲!”

皇甫紅竹占盡了上風。

宋覺非和秦燁都是老油子了,臉皮厚的子彈都打不穿,興致勃勃的隨著皇甫紅竹就去
看翡翠毛料。

牧小草和秦重鋒對視一眼,也跟了過去。

“牧小姐,你對翡翠感興趣麼?”

秦重鋒道。

牧小草笑了笑,道:“哪兒有女人對翡翠不感興趣?”

秦重鋒聞言,啞然失笑,他這不是廢話麼?

都說珠寶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人家牧小草也不是純爺們,當然喜歡翡翠了。

正談話間,一行人就隨著皇甫紅竹到了庫房。

庫房的設計,十分的安全,顯然裡面裝的,並不是宋覺非口中廉價的翡翠毛料。

在庫房中,翡翠毛料,一塊塊堆放著,還真應了宋覺非的話,大多是全賭的,當然也
有半賭。

“如何,品相都不錯吧?”

皇甫紅竹含笑道。

秦重鋒的眼睛,已經不夠用了,很興奮的在賭石之間巡回,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
看看那個,興奮無比。

“牧小姐,對於翡翠毛料,看來不是很感興趣呢。”

皇甫紅竹見牧小草並未挑選,微笑道。

“不是不感興趣,而是一竅不通。”

牧小草看著這些形態各異的石頭,苦笑道。

“所謂神仙難斷寸玉,真正懂的人又有幾個呢!”

皇甫紅竹似乎很欣賞牧小草的誠實,微笑著說道。

秦重鋒此時,已經從開始的熱乎勁兒裡脫離出來,含笑給牧小草解釋道:“翡翠是咱
們中國沿用的歷史名稱,它的物名稱是硬玉,產於緬甸。從清代中期起,翡翠為清廷所器
重,清代末期又受慈禧太後的喜愛,而成為“帝王玉”。尤其是翠綠色的翡翠,已成為中
國四大珠寶––珠、寶、翠、鑽––之中的一種。”

“這小子,又在掉書袋了。”

宋覺非撇撇嘴。

秦重鋒這小子,對於翡翠賭石的痴迷,由來已久,對於翡翠的源流,也十分的了解,
卻偏偏有個人來瘋的毛病,好為人師。

牧小草對於翡翠不了解,他自然樂得給她解釋。

不過,這小子今天,似乎有點不對頭呀!平時,他可沒這麼快脫離翡翠賭石的誘惑。

“天然產出的翡翠,都是致密的鵝卵石狀,塊頭有大有小,大的重達幾噸和十幾噸,
也有很小的。外表大都有一層皮,也有沒有皮的。表皮分兩種,一種是很粗厚的皮,手摸
上去很搓手,是沙礫黏接狀,呈黃土色,稱為“土籽”或“新坑”。另一種是細薄皮,光
滑如卵石,干石性。外皮顏色從深黃到褐黑色都有,皮下有紅線,稱為‘水籽’或‘老坑
’。”

秦重鋒指著入眼的翡翠毛料道。

“哎呀,誰要聽你這些理論?有能耐,給牧小姐弄一塊高綠的翡翠纔是!”

宋覺非起哄道。

“就是,就是!”

秦燁也道。

秦重鋒聞言,看了牧小草一眼,道:“牧小姐,咱別理這兩個老頭子,和我去看看石
頭怎麼樣?”

牧小草忍不住笑起來,她也算是個小美人,這些年遇上不少搭訕的人,卻是第一次有
人這麼搭訕。

和我去看看石頭怎麼樣?

嘖嘖。

不過牧小草對於翡翠毛料,還是挺感興趣的,反正皇甫紅竹也說了,凡是客人,都能
在這些毛料之中,選取一個帶走,當然也可以在這裡切開。

牧小草點點頭,道:“好!”

見二人離開,皇甫紅竹纔皺眉道:“這樣好麼?”

宋覺非眼眸幽深,再也見不到平日裡的紈 氣息,淡漠的道:“過去的事情,都已經
過去了,誰如果翻舊賬,就打到他不敢翻為止!”

秦燁道:“其實,還不能確定。她們也僅僅是相似而已,算不得什麼。若是你不提,
我和覺非根本都沒意識到。要不要查一查?”

皇甫紅竹長嘆一聲,道:“查一查也好!她已經步入了這個圈子,提前做準備也好。


牧小草自然不知道,僅僅是因為相貌相似,就給她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波瀾。

大音希聲,大像無形。

這樣的波瀾,反而是無法發現的,想來也不會影響她的生活,但是她命運的軌跡,卻
在不知不覺的變化著。

秦重鋒和牧小草,在一堆堆的翡翠毛料之中打轉兒,在秦重鋒的解釋下,牧小草對於
翡翠賭石,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據秦重鋒說,這些翡翠毛料的表現都不錯,但是價值卻不會很高,最多也就是冰儒種


對於翡翠毛料的種水,是秦重鋒解釋的最多的,真正最值錢的,還當是老坑玻璃種帝
王綠,掏出一副鐲子,就能買數百萬。

也有許多人即使切出了帝王綠翡翠,也不舍得賣出去,是要留下做傳家寶的。

翡翠毛料,有大有小,牧小草臨近正好有一塊大約人頭大的翡翠毛料,是全賭的毛料


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毛料,電子眼的機械音,陡然在她耳邊響起。

“發現電子眼進化能源,是否吸收能源?吸收能源,電子眼一次進化,可開通翡翠原
石鋻別繫統。”

牧小草一怔。

“吸收,還是不吸收?若是吸收了,會不會這塊石頭,一下子就沒了?那我該怎麼解
釋?”

牧小草一時間,心亂如麻。

“請宿主放心,電子眼僅會這塊石頭上的進化能源,並不會打亂它的原子序列,所以
並不需要擔心這塊石頭會發發生變化。”

哎?

可以對話?

“電子眼不是說是文物管理局的麼?怎麼還有翡翠鋻別功能?”

既然可以對話,牧小草就忍不住問道。

“本產品,是最新款電子眼,擁有古董鋻別大師、賭石大師、夢幻醫者,三大應用繫
統。古董鋻別,是常備基礎功能,並不需要進行進化便可以獲得。賭石大師、夢幻醫者,
兩個繫統,則需要特定的能源,纔可以進行開啟。”

電子眼如是答道。

“那麼,進化能源是什麼?”

牧小草道。

“特定的自然能源,由於繫統記錄損壞,無法告知。”

“問答繫統,即將關閉,請問是否升級進化?”

電子眼的聲音,依舊刻板。

牧小草聞言,道:“升級!”

“升級進化開始!生物電鏈接 宿主意識屏蔽 升級 ”

牧小草一下子失去了意識,在她摔倒前,感覺到自己被人擁入懷中,十分的溫暖。




第九章翡翠帝王

從昏迷中醒來,牧小草入眼的是牆壁的白色。

該是在醫院吧?

牧小草心中如是想道。

在她最後的意識中,記得是被人抱住了,懷抱很溫暖,很有力。

她側過腦袋,卻是正見秦重鋒在床沿打瞌睡,顯然他在此已經守候了一會兒了。

牧小草忽的有點感動,二人也不過是萍水相逢,能做到如此,說明此人真的是不錯。

“哎?你醒了?”

秦重鋒本就是半睡半醒,隱約間看見牧小草醒來,一下子就清醒了。

“嗯。”

牧小草點點頭。

秦重鋒微笑道:“我去叫醫生。”

說罷,便離開了病房。

不一會兒,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大夫,就隨著秦重鋒來到病房。

看他的神色,似乎也沒睡好,強打著精神,想來秦重鋒他們的身份,該是給他帶來了
很大的壓力。

“醫生,您看看,她怎麼樣?”

秦重鋒道。

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病人的身體,還是有點虛弱,
但是已經沒有大礙了。”

“呵呵,謝謝醫生。”

秦重鋒很客氣的道。

醫生趕語氣鄭重,道:“這是我們的本分。”

待醫生離開後,牧小草笑了笑,道:“至於麼?又不是什麼大事。”

秦重鋒肅然,道:“還不是大事?你都昏迷了兩天一夜了。送來的時候,經過醫生檢
查,他們愣是查不出一點毛病,隻說你是睡著了,把我們都氣壞了。”

他卻沒說,因為他們氣壞了,整個醫院凡是數得上名號的領導,也都兩天一夜沒敢睡
覺。

若是她再不清醒,怕是就要送到京都的解放軍總醫院去了。

牧小草苦笑,她哪兒知道電子眼的進化,會把她的意識給屏蔽了,好在經過兩天一夜
的時間,電子眼進化完畢,她又獲得了一樣神奇的本領。

牧小草躺著說話覺得不太舒服,想支起身子,卻發現兩天一夜的沉睡,讓她的身子變
得很僵硬,移動還真有點困難。

正待她調整姿勢的時候,秦重鋒輕輕攬住她的雙臂,小心的將她扶起來,又在她身後
放了個靠墊,沒想到這個世家子,還挺體貼。

牧小草這纔來得及看看周圍的陳設,發現她所在的病房,大概是醫院最好的病房了,
不論是擺設,還是設備,都十分的講究。

“你先歇著,我去給姜老他們打個電話。這兩天,姜老爺子可擔心壞了。”

秦重鋒道。

牧小草點點頭,仔細回想,她忽然有種恍如夢中的感覺。

短短幾日之間,她的生活,似乎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接人待物,都已經不同了


在秦重鋒打電話的功夫,大夫又過來了一次,隨行的還有幾個小護士,帶來了醫院的
病人餐。

大約過了幾分鐘的功夫,秦重鋒笑吟吟的回來。

這會兒牧小草正在狼吞虎咽,這兩天一夜,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實在是餓壞了。

秦重鋒看著牧小草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牧小草噎了一下,秦重鋒身手遞過水杯,道:“慢點喫,也沒人跟你搶。”

牧小草聞言,臉頰微紅,她可真丟人了,怎麼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

大約十多分鐘的時間,清淡的病人餐,就讓牧小草一掃而光了,她還有點意猶未盡。

“要喫個蘋果麼?”

秦重鋒從果籃中取出一個紅肜肜的蘋果,含笑道。

牧小草點點頭。

“呵,不行的!飯後至少也要半個小時纔能喫,不然會影響消化的。”

秦重鋒哈哈一笑。

牧小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既然飯後不能喫,他沒事兒說個什麼勁兒?

秦重鋒掂量著蘋果,居然自己 的喫了起來,讓牧小草在一邊看著,也不知是不是
在故意氣人。

“小氣。”

牧小草嘟囔道。

秦重鋒聞言,白了她一眼,道:“知道我為什麼作弄你麼?”

牧小草有點迷糊,搖搖頭。

“你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你知道麼?你暈倒前,拿到的那塊毛料,皇甫阿姨已經
給你切開了。你猜,切出了什麼?”

秦重鋒弔胃口道。

牧小草搖搖頭,道:“不猜!我又不懂翡翠。”

秦重鋒見牧小草毫無興趣的樣子,嘆息道:“就是因為你不懂翡翠,我纔郁悶啊!現
在宋叔和我,對你的運氣,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這關運氣什麼事?”

牧小草覺得,她似乎又撞大運了。

“這還不是運氣?不懂古董,可一下子就撿了一個大漏。不懂翡翠,一下子切出了玻
璃種帝王綠來!”

秦重鋒語氣蠻誇張的。

玻璃種帝王綠?

牧小草一下子也嚇到了。

她這運氣,還真有點邪性了。古董還好說,她是在電子眼的提示下,纔撿漏的。可是
這翡翠,她可是半點提示都沒收到,不過說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在這塊原石上,她獲得
了讓電子眼進化的自然能源。

若是說這塊原石,沒有它不凡的地方,牧小草絕對是不信的。

莫非,所謂自然能源,就附著在玻璃種帝王綠上?

“真的假的?”

牧小草道。

“當然是真的了,你這運氣,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秦重鋒一臉羨慕。

他玩賭石好幾年,最好的成績,也就是切出過陽綠,帝王綠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若是想切出帝王綠,那需要的不僅僅是經驗、運氣、還需要命中注定的機緣,一般賭
石師傅一輩子,可能也切不出一顆來。

然而切出一顆,就可以保一輩子無憂了。

二人聊了一會兒,秦重鋒估摸著時間也到了,從果籃中再次拿出一顆蘋果,抓在手中
,便開始削皮。

嘖嘖。

慘不忍睹。

好好的蘋果,削的和遭遇了史前災難一樣,東凹一塊,西凸一塊,整個就是個行為藝
術品。

若非他下手極為辧遽? 垌齯]緊盯著蘋果,仿佛在雕琢藝術品一樣,牧小草還真會以為
這小子又在消遣自己。

“喏,給你。”

花了半天,秦重鋒終於把弄好了。

望著手中的行為藝術品,牧小草覺得,她真心找不到什麼地方下口。

“喫啊?是不是太感動了?”

秦重鋒道。

“我隻是想知道,蘋果胡該怎麼喫好。”

牧小草白了他一眼。

牧小草這會兒,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手指也不在僵硬,隨手也從果籃裡拿了一個。

“把水果刀給我。”

牧小草道。

秦重鋒聞言,將水果刀遞給牧小草,笑道:“說不定,你還不如我呢!”

牧小草沒理他,接過水果刀,便開始給蘋果削皮。

“這雙手,真好看。”

秦重鋒看著牧小草削蘋果皮的手,心中暗想道。

他見過許多女孩子的手,有纖細的、修長的、胖乎乎的,卻從未見過如此靈巧的。

水果刀在牧小草手中,好像是如臂使指一樣,輕易的劃動,作螺旋狀,削掉的蘋果皮
,壓根就沒斷。

“看傻了吧!”

牧小草得意的抓著那條蘋果皮道。

“ ,有什麼難的。”

秦重鋒不知怎的,像是小孩子一樣,也開始削蘋果皮。

牧小草也不說他,反而興致勃勃的看他削皮,在一邊還 的咬著蘋果。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宋覺非、秦燁、皇甫紅竹,都來到了病房。

“哎?你這是在干什麼?”秦燁瞧著秦重鋒腳下的一片蘋果皮,古怪的道。

“削蘋果呀?”

秦重鋒嬉笑道。

“趕緊收拾干淨,像什麼樣子。”

秦燁道。

“呵,小秦子,不錯麼?來,給宋叔我也削一個嘗嘗。”

宋覺非在一邊,曖昧的道。

“都一大把年紀了,湊什麼熱鬧。”

皇甫紅竹橫了他一眼。

而後皇甫紅竹從手袋中取出一個大約巴掌大的盒子,遞給牧小草,道:“這個給你。


牧小草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赫然是一塊翡翠!

這塊翡翠透明度很高,質地明亮、清澈、細膩。

綠色色正,色濃,與祖母綠一樣,感覺綠中泛出藍色調,但不偏色。

這就是帝王綠,是翡翠中顏色最好、價值最高的綠色,也稱“祖母綠色”,給人以高
貴之美感。

牧小草手中這塊,還是玻璃種的帝王綠!

清澈的質地之中,濃艷的綠色,仿佛要滴出水來,讓牧小草移不開眼睛。

“帝王綠!果然名不虛傳。”

牧小草贊嘆道。

“這塊帝王綠,可以掏出兩副鐲子,加上三四個戒面的樣子。估價大概在兩千萬左右
。”

皇甫紅竹笑道。

牧小草忍不住手就是一抖,把兩千萬抓在手裡的感覺,真是

不過很快,牧小草就調整過來了。

“你是如何打算的?是自己收藏?找人掏出鐲子戒面,還是賣出?若是你要賣,我可
以收的。”

皇甫紅竹道。

“這個 ”

牧小草思忖半晌。

玻璃種帝王綠,乃是極為難得的翡翠,若是這麼賣了,她還真有點舍不得。

可這東西,畢竟是奢侈品,她留著,也沒什麼大用。

“賣給您好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牧小草道。

“嗯?”

皇甫紅竹有點意外。

“玻璃種帝王綠,很難得,也許我再也遇不到這樣的翡翠了。所以我想請皇甫女士請
人給我做一副耳環,我想送給我母親。至於耳環的錢,可以從那兩千萬中扣除。”

牧小草道。

皇甫紅竹這纔恍然,還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不過若是真是她,怕是玻璃種帝王綠,也不會看在眼裡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女兒給自己的東西,哪怕是草環,她也會高興的不得了吧?

畢竟,她最喜歡孩子了。

“好辦,交給我就好了。你的賬戶給我,隨後我把餘款打到你的賬戶裡。”

皇甫紅竹笑道。

牧小草欣然點頭。

母親一輩子,沒戴過什麼首飾,她一直想給母親買個漂亮的耳環,卻一直沒有機會,
今日總算是可以得償所願了。




第十章購房偶遇

牧小草醒來後,在醫院做了詳細的檢查,最終醫院還是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最終的結果,卻讓一眾醫院領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沒出漏子,不然他們
的烏紗帽,怕是就要摘了。

醫院中的大夫、護士,都在紛紛猜測牧小草的身份,各種說法,可謂是應有盡有。

“都亂猜什麼,不用上班了麼?”

院長齊明遠黑著臉,將八卦之火熠熠燃燒的大夫護士們,統統趕回了工作崗位。

齊明遠呼了口氣,道:“蔣一生,你來一下。”

蔣一生正是給牧小草檢查的醫生,他強打著精神,隨著齊明遠到了院長室。

院長室的陳設,很是雅致,蔣一生坐在紫籐椅子上,神色緊張的看著齊明遠。

“蔣一生,你做的很好。”

齊明遠嘉許道。

蔣一生趕忙挺挺胸,仿佛聆聽指教的模樣,這讓齊明遠很開心,這小子很識相。

“你知道,那個女孩是誰麼?”

齊明遠道。

蔣一生苦笑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個大人物吧!”

“嗯,絕對的大人物。”

齊明遠微笑道。

看他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齊明遠趕忙問道:“院長,您迯v叮俊?
齊明遠貴為院長,在社會上迯v恫簧俅錒俟筧耍 暇顧 桓鏨皐f的時候?這是他一項
引以為豪的事情,畢竟這代表了他的能量。

“我並不迯v渡皐f的女人,但是我迯v獨刺講〉娜恕!?
齊明遠高深莫測的道。

“探病的人?”

蔣一生道。

“達官貴人,不論在何地,都有各自的排序,誰先說話,誰後說話,都是有規矩的。
來看她的三個人,有說有笑,似乎都是朋友。但是簡單的朋友關繫,在他們的圈子裡,有
時候是不管用的。打鐵還需自身硬,若是沒有相應的勢力,是絕對不能走在一起的。”

齊明遠慨嘆道。

探病的三個人,他也僅僅迯v兌桓齠齯w。

“嗯。”

蔣一生做洗耳恭聽狀,當然臉上適時的表現出了他的欽佩,滿足了齊明遠的虛榮心。

“探病的三人,我隻迯v兌桓觶 褪悄歉雒餮薜母救耍 蹵i是個了不得女人,是中海
市的地下女皇。”

齊明遠淡淡道。

地下女皇?

皇甫紅竹!紅竹幫!

蔣一生渾身就是一哆嗦,原來這位強人呀!

紅竹幫,乃是中海市最大的幫派,上頭有手眼通天的人罩著。也有傳說,說紅竹幫的
皇甫紅竹,是“天上”某位的情婦。

這些都是坊間的傳言,但是卻不能不信。

蔣一生思忖了一會兒,明白了齊明遠的意思,他這是打算拉自己一把。

有了這次的機緣,齊明遠估計很快就會調離這裡,更進一步,而自己成了齊明遠的人
,也許也可以更進幾步,也可以當上院長!

權利、女人、財富,唾手可得!

他要付出的,僅僅是忠誠!

蔣一生猛的抬頭,辧謎_目聰蚱 髟叮 潰骸捌胊撼ぃ 頤靼琢恕!?
齊明遠笑了笑,心中暗道一聲孺子可教。

“以後你要擦亮眼睛,若是她再來,你明白的。”

牧小草自然不知,她這一住院,卻是給蔣一生帶來了飛黃騰達的機會。

華夏人有錢之後,買房置地的習慣,由來已久。

牧小草不算古板,但是也覺得,若是在中海,好歹也要有一塊地方落腳纔是。

她租的房子之中,有著太多的回憶,她打算徹底忘記。

對於前男友陳辰,她已經沒了多少恨意,更多的是覺得可笑,她當初怎麼就會喜歡上
這麼個人?

有纔華,比不得真心一顆!

果然,母親是選擇是對的,父親並不見都少纔華,可是卻是真心對母親好,二人活的
也許艱辛,卻從未抱怨過。

父親喝多了哼哼唧唧的時候,也不見得是真醉了,隻是想和母親說說話罷了。

“可笑,可嘆。”

牧小草嘆息一聲。

心中思忖著買房的事情,牧小草的書,也讀不進去了,索性就放下了,姜老爺子曾說
過,死讀書,會讀壞腦子的。

放下書,給姜老爺子沏了壺茶,牧小草步入正堂。

姜老爺子在玩兒文玩核桃,顯得悠然自得。

“老爺子,請喝茶。”

牧小草恭敬的將茶杯遞給姜老爺子。

姜老爺子笑了笑,接過牧小草的茶,一飲而盡,嚇了牧小草一條。

平日裡,姜老爺子都是小口小口抿的,今日怎麼這麼豪放了?

“小草呀!以後,就不要在這裡工作了。”

姜老爺子笑道。

牧小草一愣,心中有點泛酸,老爺子這是趕她走麼?

她在中海,舉目無親,朋友也沒多少,她一直將老爺子當成自己的長輩看待。陡然聽
說老爺子要開除自己,這讓牧小草有待你接受不了。

也是呀,她現在有錢了,沒必要在老爺子這裡打小工了。

牧小草有點頹然。

姜老爺子見牧小草獃獃的樣子,就知道她想差了,慈和的笑道:“你這孩子,就是愛
胡思亂想。你如今也小有資產了,打工之類,也就沒必要了。不過你要來老頭子這看書,
老頭子隨時歡迎!”

姜老爺子的話,讓牧小草精神起來。

“謝謝老爺子。”

牧小草覺得豁然開朗。

“聽說你要買房?”

姜老爺子笑道。

“嗯。我想在中海有個落腳的地方,將來把父母也接過來,弟弟明年估計就要來中海
上學了,我得給他安排好。”

牧小草歡快道。

能為家裡做點事,她真的很開心,不論是父親、母親、還是弟弟,對她都太好了,她
要回報他們。

“有孝心是好事,不過要多聽你父母的意思,人老戀鄉呀!”

姜老爺子道。

牧小草點點頭,正要說話,卻見秦重鋒風風火火的開了一輛小破車,來到姜家老鋪前


“姜爺爺、牧小姐。”

秦重鋒下了車,很愉快的和二人打了招呼。

“你這個小猴子 ”

老爺子見到秦重鋒來看自己,很是開心,笑著打趣道。

眾人再次落座,牧小草略有些疑惑的道:“你這車是怎麼回事?”

秦重鋒可是貴公子,開了輛小破車,之中的違和感,簡直爆棚了。

“老爹發脾氣了,說再不管教我,我就該和宋叔一樣了。”

秦重鋒苦笑道。

牧小草這纔恍然,也是如此,秦重鋒他老爹,也許有一日會高臥九重,對兒子管教的
嚴厲些,也正常。

不過牧小草覺得,宋覺非還真挺可憐,他屢屢成為反面教育對像,大紈 的名聲,怕
是洗刷不掉了。

“小秦做的不錯,孩子就該多磨礪。對了,小猴子,你樂姐過些日子就要從國外回來
了,到時候你去接機。”

姜老爺子笑道。

“啊?不會吧!”

秦重鋒臉色發苦。

他覺得,還是快些轉移話題的好,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聽說牧小姐要買房?我陪你去吧?我挺熟的。”

一邊說,他還一邊對牧小草連連使眼色。

“呵呵,好的。對了,以後叫我小草就好。”

牧小草笑了笑。

姜老爺子是多少年的人精,知道事情不能強求,笑了笑,道:“好了,老頭子累了,
要休息了。你們去看房子吧!”

二人辭別了姜老爺子,便上了秦重鋒的車。

牧小草卻是忍不住要栽倒,真是太低調了。

小破車的外觀,破舊的一塌糊塗,可是若是坐在裡面,卻會發現,這是明顯的敗絮其
外,金玉其中。

牧小草感受著座椅的柔軟度,發現和宋覺非的那輛豪車,根本就不分伯仲。

再看儀表盤,簡單大方,卻難掩貴氣。

“呵,求宋叔做的假。宋叔說了,紈 是一種境界。外邊那些飛揚跋扈、炫富的家伙
,就像穿著衣服的猴子一樣低劣,最多也就是土財主,並不是紈 。”

秦重鋒微笑道。

低調的奢華?

牧小草算是見識了。

不過宋覺非,實際上也夠無聊的,好好的豪車,愣是給改成小破車,難道打算讓秦重
鋒扮豬喫虎麼?

秦重鋒說的不錯,他果然對於房子挺熟的。

大約花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二人便到了金玉雅苑小區。

今年開發的小區之中,金玉雅苑是條件最好的,當然相應的價格要的也很高。

不過這對牧小草來說,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扣除做翡翠耳環的錢,她還有一千八百萬,足夠在中海買一套別墅了。

“二位是要買房麼?”

一個售樓小姐,殷勤的從售樓部裡迎了出來。

她是新來的,到現在一沒什麼業績,也不像其他人見牧小草和秦重鋒從一輛小破車之
中出來而鄙夷。

寧殺錯,不放過。

若是在沒業績,她怕是要揭不開鍋了。

“嗯,是的。”

秦重鋒含笑道。

秦重鋒人本身就很俊朗,這一笑卻是把售樓小姐給迷了個五迷三道,不過她很快提醒
自己,這丫就是個小白臉,搭上沒好處的。

秦重鋒衣著“普通”,開了個小破車,一看就是個窮小子,再帥也不能當飯喫。

她這回,可是真冤枉秦重鋒了,他衣著簡單是簡單,卻一點也不普通,是秦家自己的
裁縫做的,市面上根本就沒有流通。

售樓小姐將牧小草和秦重鋒迎進售樓部,抽出一疊畫冊,交給二人,道:“這裡是現
在還剩下的房子的平面圖,請二位看看。”

牧小草正在看畫冊的功夫,卻是聽到售樓部的售樓小姐們,一個個都喧嘩起來。

抬頭一看,卻是見到了熟人。

黑色的奔馳六百,正停在售樓處之前,車上下來兩個人,難得俊朗、女的漂亮,赫然
正是牧小草的前男友陳辰和鐘玉眠。

鐘玉眠,正是剽竊陳辰創意的那位鐘氏珠寶的首席設計師。

還真是冤家聚頭!

鐘玉眠剛步入售樓部,便看見了牧小草,道:“哎呀,我當是誰?這不是牧秘書麼?
哦,我忘記了,你現在好像在什麼雜物店做小工來著!這樣的人,也能買起房子麼?”




第十一章不打女人

“你們迯v叮俊?
秦重鋒古怪的看向牧小草。

秦重鋒迯v賭列〔蕕氖奔洳懷ぃ 倉 濫列〔 曮雃n,想來不會主動與人爭執,可這
女人上來就夾槍帶棒的,瞧那意思,似乎和牧小草有深仇大恨一般。

“不搭干繫的人。”

牧小草隨意道。

若是擱在原來,她如何也要和鐘玉眠鬥一鬥,可是如今,卻覺得迥然乏味。

陳辰見到牧小草似乎有些尷尬,可看見牧小草和秦重鋒說話,眼中卻閃過一絲怒意。

“哼!本來對你還有些愧疚的,可現在想想,簡直是傻透了。這纔幾天,怎麼可能找到新
男友?說不定就是在和我交往的時候就已經勾搭上了,給老子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陳辰心中暗道。

“怪不得那麼容易就和我分手了,原來已經有下家了。”

陳辰語氣不陰不陽,充滿了敵意。

“你說什麼?”

牧小草冷冰冰的看陳辰。

陳辰讓牧小草冰冷的視線看的有些氣弱,正想開口卻讓鐘玉眠接過話茬,道:“喲,不錯
嘛!這纔過幾天,就找到下家了,不愧是秘書出身,就是會迷惑男人。陳辰,以後你到了
公司決策層,我一定給你安排一堆男秘書,讓你怎麼也花花不起來。”

鐘玉眠的話,讓售樓小姐們,都議論紛紛。

大多人都被鐘玉眠誤導,心中編排出一個和事實真相迥然不同的故事來。

“敢情買房的遇上抓奸的了。”

“可不是麼?不過那個女孩,看起來清清純純的,怎麼看也不像是狐狸精的樣子呀?”

“這你就不懂了,男人就喫這一套!”

一時間,議論紛紛。

“你們猜的不錯,這個姓牧的,原來是我爸的秘書,因為勾引我未婚夫,被我一腳踢出公
司。你們可要小心了,別讓你們的男人遇上這個小狐狸精,不然魂兒都會被勾走的。小哥
兒,我勸你還是離這樣的女人遠點,看你的樣子,也沒多少錢,你是守不住這樣的女人的
。”

鐘玉眠信口開河道。

嗡嗡

售樓小姐們忍不住開始對著牧小草指指點點了,什麼話都有,是越穿越難聽。

牧小草從未想過,有人會這麼無恥,顛倒黑白不說,還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陳辰則饒有興致的看著牧小草,似乎在期待牧小草的反應。

牧小草正待說話,秦重鋒卻輕輕攬住牧小草的肩頭,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就向各位正
式介紹一下。”

仿佛參加舞會一樣,秦重鋒將牧小草拉到大廳正中,擁著牧小草,道:“這位,是我的女
朋友牧小草。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比誰都了解,並不需要旁人多說。”

大廳之中的女人,都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向牧小草,這樣的男友,誰不想要?

在女友最難堪的時候,仿佛白馬王子一樣,駕臨跟前,英雄救美!面對流言蜚語之時,沒
有半點迷茫、遲疑、不信任,全盤的選擇相信女朋友,他的愛,純粹而干淨。

人都是向著弱者的,牧小草此時的情景,無疑的脆弱的一方,秦重鋒的表現,又感動了不
少人,這下子讓很多人懷疑其中有貓膩。

人家小兩口恩恩愛愛的在挑房子,你們開著豪車、穿金戴銀的進來後,上來就鼻子不是鼻
子眼不是眼的一頓挑釁,到底誰理虧,這還真說不準。

一時間,大廳內的輿論,有發生了偏移,似乎有不少人相信另一種說法。

也許,不過是富貴人家對貧苦人家的欺壓而已。

說罷後,秦重鋒又拉著牧小草,來到二人面前,道:“現在,請二位收回你們的話。”

“收回?你在開什麼玩笑?憑什麼讓我收回我的話?我有說話的權利!”

鐘玉眠見污蔑牧小草不成,氣急敗壞道。

她就是看不慣牧小草,她總覺得牧小草清冷淡漠的眼神,似乎在嘲笑她一樣,嘲笑她撿了
一個二手貨。

“說話的權利?”

秦重鋒不屑一笑。

啪!

秦重鋒甩手就在陳辰臉上來了個大嘴巴!

陳辰一下子讓秦重鋒給打懵了!

整個大廳的人,也讓秦重鋒這出其不意的一擊,給弄糊塗了。

好端端的正和一個說話,可是揮手之間,就給了另一個人一個大嘴巴,這是啥意思?

“你 ”

鐘玉眠指著秦重鋒說不出話來。

“古語中,這個叫做掌嘴!你們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既然說錯了話,做錯
了事,就要懲罰!”

秦重鋒淡笑道。

陳辰這時候,已經緩過來了,一邊的臉頰,已經腫起來,把本來俊秀的容貌,給糟蹋了大
半。

“我打死你!”

陳辰猛的向著秦重鋒鋪了過去。

秦重鋒兩手還攬著牧小草的雙肩,腳下卻沒閑著,隨意一腳,踢在陳辰的肚子上,將陳辰
踢倒在地上。

他用的力氣很大,陳辰忍不住干嘔起來。

陳辰是做設計的,平日裡也沒有怎麼鍛煉,就這麼一下,就將他踢的沒有反抗之力了
。似乎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秦重鋒抬頭看向鐘玉眠,道:“呵,其實我剛剛真的
很想打你,不過父親教過我,向女人動手的男人,注定沒有出息。不過我既然想打,那就
必須要打,我習慣了凡是都順著自己。我想了想,都說夫〔一體,我打了他,是不是就算
打了你?嗯(三聲)?”

鐘玉眠被秦重鋒強烈的氣勢,給嚇的渾身發抖。

“你 保安!保安都死到哪裡去了!看戲麼!我要投訴你們!”

鐘玉眠不敢面對秦重鋒,唯有拿保安出氣。

保安一早就看到了,也許是仇富心理,在秦重鋒動手的時候,他並未出手阻止,可是
如今,人家已經喊出來了,他們卻不能不動了。

四個保安,攔在秦重鋒身前,似乎害怕秦重鋒再出手。

秦重鋒也不在意,拉起牧小草,回到原來的沙發上一座,翹起二郎腿,絲毫沒將如臨
大敵的保安放在眼裡。

一時間,大廳內,氣氛出奇的詭異。

不少女孩子,讓秦重鋒的衝冠一怒為紅顏給迷花了眼,太帥氣了。

陳辰這會兒,也緩過來,用一種仇恨的眼神盯著牧小草,心想這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
,如果不是她,他怎麼會丟這麼大的丑?他渾身都疼,可是更疼的是他的自尊。

身為一個男人,先是讓人甩了一耳光,而後讓人一腳踢倒在地上,一邊還有那麼些女
人指指點點,這種恥辱,幾乎要把他給氣爆了!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把他們趕出去?”

鐘玉眠歇斯底裡的指揮著保安。

保安們,則不為所動。

誰也不是傻子,剛剛看秦重鋒舉手投足之間那個灑脫自然,一看就是練家子,而且練
的還很利落,他們這幫保安也就有點傻力氣,四個一起上,能不能打過人家還沒準兒呢!

“好,你們不趕?我找人讓你們趕!”

鐘玉眠氣的渾身發抖,掏出電話就開始打電話。

“孫經理麼?你們怎麼回事?我來你們這裡買房子,還沒看房子,就讓人打了!還有
,你們的保安是怎麼回事,眼睜睜看我們被打,也不知道攔著?”

一同連珠炮下來,她的臉上,再次綻開冷笑。

“喂,公安局麼?劉隊長是吧!我是鐘玉眠,我們在金玉雅苑,有人暴力行兇,把我
未婚夫打了!”

說罷,她扶著陳辰,在另一處沙發上坐下。

“你們,不許放他們走!不然一會公安局來人,就抓你們!”

鐘玉眠頤指氣使的指著保安,她又有依仗了。

保安們無奈,堵在秦重鋒、牧小草二人的沙發前,成了半堵人牆。

“呵,事情鬧大咯。”

牧小草微笑道。

“鬧大纔好玩。宋叔說得對,要踩人,不要一腳踩死了。但凡給他一點希望,讓他覺
得他可以反踩回來,在狠狠一腳踏上去,讓他一輩子不得翻身,纔是最爽快的。”

秦重鋒笑道。

“你呀,在學你宋叔,你父親又該收拾你了。說不定,下次連小破車都開不了了,隻
能騎自行車。”

牧小草道。

秦重鋒仔細的看著牧小草的臉,道:“你不說,我也猜的差不多,你不難受麼?”

牧小草臉色稍稍有些難看,說不難受,那是騙人的。

母親的言傳身教,此時給了牧小草很大的幫助,她不會怨天尤人,也不會躲在牆角舔
舐傷口,陳辰的表現,已經讓她失望透了,她真的難以想像,她當初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驀然回首,她忽然覺得,就像是一場大夢,夢醒了,許多事都忘了。

“不難受。”

牧小草勉強笑道。

“真的?”

秦重鋒辧謎_牡饋?
“騙你的。”

牧小草笑了。

眼角噙著一點淚花,但笑的確實很開心,似乎是徹底解脫了一般,讓秦重鋒覺得,好
似陽光照耀一般。

“扯平了。”

牧小草又道。

“什麼?”

秦重鋒稍稍有點糊塗。

“你在醫院作弄我的事情呀!”

牧小草道。

“哦 ”

秦重鋒應道。

“還有 謝謝你。”




第十二章下跪斟茶

不多時,孫經理就到了。

孫經理大約三十多歲,稍稍有點發福,一雙眼睛瞇瞇著,顯得十分的精明。

“孫經理,你來的好早呀!”

鐘玉眠諷刺道。

“抱歉,抱歉,手頭上有點事耽誤了。”

孫經理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道歉道。

“你說今天這事情怎麼辦吧!”

鐘玉眠冷冷的撂下一句話。

孫經理笑了笑,道:“您先稍安勿躁,讓我先問問今天這事兒是怎麼回事。”

鐘玉眠哼了一聲,沒有在說什麼。

孫經理好說,不過是個小人物,可他身後是中海市數一數二的房產巨頭金不二,她們鐘家
還惹不起。

再說,她剛剛已經給市公安局刑治安大隊劉隊長打了電話,到時候把這對狗男女都抓進去
,好好折磨一番,纔能解她心頭之氣。

繞過半堵人牆,孫經理傻眼了。

我的親爺爺喲,您老人家沒事兒微服私訪毛啊!

“秦 秦先生?”

孫經理語氣有些發顫。

“呵,孫經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秦重鋒笑道。

他和孫經理的相識很簡單,他剛來中海的時候,曾經見過金不二,而這位孫經理赫然就是
在鞍前馬後跑腿的小馬仔。

“秦先生說笑了。您是金董的朋友,我怎麼敢忘呢。”

孫經理受寵若驚的道。

他可記得這位秦先生的譜兒有多大,即便是金不二在他跟前,也要矮上半頭,今日能這麼
和他說話,已經足夠他炫耀一陣子了。

“這事情,你看著就好。”

說罷,秦重鋒便不再理他。

孫經理點點頭,小心的退在一邊,走過保安頭子身邊的時候,小聲道:“聽說鐘玉眠叫了
人,一會兒機靈點,護住秦先生和這位女士。”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秦重鋒絕對能聽到,他這是在故意買好,讓秦重鋒知道,自己想對付
的人是誰。

不管秦重鋒在不在意,他也能結下一個善緣,說不定哪一天,這就是他飛黃騰達的引子。

鐘玉眠怕秦重鋒在打人,所以坐的很遠,再說她也不相信區區兩個小平民能泛起什麼浪花
來,所以並未注意。

這樣一來孫經理和秦重鋒的對話,她半點也沒有聽到。

她還在一邊暗自思忖,待牧小草和秦重鋒到了她手裡,該怎麼收拾他們。

陳辰壓根咬得發癢,心中也在詛咒牧小草和秦重鋒,特別是牧小草,他的恥辱,都是牧小
草一手造成的,他一定要將這個恥辱,加倍的還回去!

“賤女人,平時裝的和貞潔烈女一樣,踫都不讓踫一下,老子當初還高興,以為小村子出
來的女人就是保守,現在纔知道,老子連人家的二道湯都沒喝到!真他/媽該死!”

陳辰心中罵罵咧咧,恨不得一把將牧小草掐死。

孫經理挪了兩步,來到鐘玉眠跟前,道:“鐘小姐,您放心,我們這的保安,一定會幫您
把人控制住。”

他一邊說,心中一邊冷笑。

劉隊長?

那個臭蟲,一捏就死。

你們鐘氏,也不夠一把掐的,等著哭去吧!

鐘玉眠見孫經理識相,點點頭,神色怨毒的看了一眼半堵人牆後的二人,對陳辰道:“一
會兒我們去驗傷,不讓他們把牢底坐穿,我就不姓鐘!”

“我迯v逗 癜 奈甯紓 愀孎琱@筆錢,我讓五哥送人進局子裡,把那個打我的男的弄死
。”

陳辰低聲道。

“成麼?”

鐘玉眠眼眸一亮。

“沒問題,你纔回來不久,不知道紅竹幫在中海的權勢,那是中海地下勢力的龍頭老大,
上面有‘天’罩著!”

陳辰道。

“好,給你雙倍的錢,那個賤人,也要弄殘了!不然我不解恨。”

鐘玉眠低低的道。

“好!五哥喜歡她這樣的。”

陳辰眼中,閃過一絲猥褻之色。

又過了十分鐘,劉隊長終於到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個干警。

他的年齡不大,身材壯實,臉盤很大,卻生了一雙細長的眼,顯得很陰鷙。

“鐘小姐、陳先生,抱歉,我來晚了。”

劉隊長很客氣的道。

“呵呵,劉隊長,你來得正好,可要為我們做主呀!”

鐘玉眠的語氣,卻是比剛剛好了不少,官面上的人,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在華夏,官永遠最大,權永遠無敵,不管你有多少錢,在官和權的面前,都要矮一頭,管
你是什麼身價億萬的商人,在華夏你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劉隊長,你看看我未婚夫的臉,都讓那個暴徒給打成這樣了!”

鐘玉眠指著陳辰臉上的傷痕道。

劉隊長一看,心想這下打的還真夠重的,把半張臉給打厚半寸多,整個快腫的和豬頭一樣
了。

劉隊長是練過的,極有眼力,這種手法,分明是練過的,而且還受過名家指點,今天的事
情,看來不好管吶。

所謂窮文富武,若是沒點權錢,想請真正的名家指點,那可比登天還難。這會兒,保安們
已經散開了。

劉隊長徑直來到牧小草二人跟前,道:“請二位協助調查。”

他的話很直接,卻很公式化。

他行事向來小心,畢竟中海這塊地上,什麼人都有,若是想混得開,眼睛就得擦亮。

他這次出來,本就是做私活,受了人家的好處,說的越多,錯的越多,若是來這麼一句萬
金油,即便到時候栽了,也抓不到什麼明顯的把柄。

回頭摸清了底細,在公安局想怎麼料理都成。

不過,這兩人也太淡定了吧?

秦重鋒似乎獃了有點厭了,淡淡開口,道:“呵,她剛剛打了兩個電話,能不能容我也打
個電話?”

來了。

劉隊長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

“可以。”

秦重鋒嘉許的點點頭。

官場上,這種人最喫得開,懂得審時度勢,事情也不會做盡,也會撈好處。

鐘玉眠在一邊冷笑,這會兒想起來求爺爺告奶奶了?剛剛干什麼去了?

她心中尋思,也許這小子,家裡還有那麼三五個故舊,在官面上混,不過看他那淒慘樣,
就知道他們也混的不怎麼地。

牧小草看向秦重鋒電話,發現秦重鋒在電話簿裡,找到了一個號碼。

鐘景龍。

牧小草忍不住笑了。

鐘景龍此時,正在開會,猛然聽到電話鈴聲響起,怒道:“都說了多少次,開會的時候,
不許開手機。”

剛剛吼完,就發現是自己手機,尷尬的一笑後,接了手機,一看號碼,卻是忍不住大喜。

“喂?”

“鐘景龍麼?我是秦重鋒,你來金玉雅苑一次,你女兒說要找人把我抓起來呢!”

卡。

秦重鋒便掛了電話。

鐘景龍一下子傻了,手機掉在地上都沒反應過來。

緊接著臉色一白,回到會議室,道:“散會!小李,快開車,送我去金玉雅苑!”

劉隊長在一邊,可聽的真切,心中忍不住悚然,這位爺到底是誰?

鐘景龍,在中海也許算不上一流人物,可也是二流中頂尖的,敢這麼呼來喝去的,莫非是
哪位太子爺在玩兒微服私訪的遊戲,讓這位鐘小姐給遇上了?

鐘玉眠剛剛為了欣賞秦重鋒求人的丑態,特意靠近了些,反正有警察和保安在,她也不必
怕秦重鋒突然暴起。

“哼!不知道從哪兒聽來我爸的名字,隨便撥個電話,就想嚇唬我麼?當我三歲小孩麼?
劉隊長,你還不快點把他們抓起來?”

鐘玉眠嗓音尖利,刺得人耳朵生疼。

秦重鋒不可置否,懶得理他。

牧小草也是淡笑不語,這人就是不能囂張,不然三兩下,報應就會落在頭上。

劉隊長心中則有點惱怒,老子是收了你的好處,可你也別想吧老子當孫子使喚,你那點臭
錢,當我稀罕呀!

想到這兒,他給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干警使了個眼色,道:“你們去找群眾了解一下情況,
我們做警察的,要根據事實說話。”

擺明了,便是要拖時間。

牧小草心中暗自點頭,這劉隊長比猴還精。

兩個干警跟了劉隊長都好長時間了,自然知道自家隊長的意思,開始磨磨唧唧的詢問其中
詳細。

反正就是拖時間麼?

正好和售樓妹妹們增進增進感情。

正在鐘玉眠等得不耐煩,三番兩次要求劉隊長趕緊抓人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六百,風
馳電掣一般,駛入金玉雅苑。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慌忙的下了車,正是鐘玉眠的父親。

鐘景龍。

鐘景龍快走兩步,入了正廳,都沒來得及和劉隊長、孫經理說話,而是徑直來到秦重鋒跟
前,道:“秦少,這事情實在是對不起,一切都是小女的不對!”

轟轟

一下子,廳堂內,一陣嘩然。

鐘玉眠她爹,進來沒說給自己女兒做主,反而去給打人的人道歉,這事情可實在是太讓人
驚奇了!

劉隊長一陣後怕,幸好他剛剛沒亂出手,不然怕是也要牽連進去。

鐘玉眠和陳辰,這時候都傻了!

他們剛剛還以為,秦重鋒不過是虛張聲勢,嚇唬自己,畢竟秦重鋒說話的時候,那語氣簡
直就像上級對下級訓話一樣,可沒想到鐘景龍真的被一個電話就給叫來了!

“不長進的東西,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秦少道歉。”

鐘景龍吼了鐘玉眠一句。

鐘玉眠猛地一哆嗦,她也不是傻子,知道事情大條了,她爹尚且如此,她能怎麼樣?

趕忙拉著陳辰就要過來道歉。

陳辰也懵了,他不明白,一個鄉下來的小村妞,怎麼就迯v墩庋貜漱j人物,居然能讓堂堂
鐘氏珠寶的董事長顛顛的過來道歉!這個世界瘋了麼!

“對 ”

鐘玉眠哆嗦著,就要道歉。

秦重鋒甩甩手,道:“不必了,我給過他們機會。”

鐘景龍臉色一白,他當然知道秦重鋒的意思。

秦重鋒踩得不爽,還要繼續踩!

看陳辰臉上的傷,也知道定然是秦重鋒打的,可是僅僅這一下,還不足以讓秦重鋒消氣。

他心中思忖,卻是一陣頹然。

他發現,不論他找什麼人說情,今天的事情,都不可能簡單的揭過。

他鐘景龍在中海,算是一個人物,卻也堪堪踏入一流的門欄。不說旁人,就說此地的主人
金不二,那是中海市第一的房地產巨頭,財雄勢大,胳膊比他大腿都粗。可是見到這位秦
少,也要矮了一頭。

衙內,得罪不得!

他們可以輕易的調動長輩的資源,為自己做事,若是今日得罪了秦衙內,那麼以後的麻煩
,絕對會紛至沓來,鐘氏珠寶,甚至有分崩離析的危險!

說不定,他們父女,也可能有牢獄之災!

這不是說笑,如秦重鋒這般的一品衙內,就是用如此恐怖的影響力!

“請您指示,景龍一定照辦。”

鐘景龍咬牙道。

“哦?我來指示麼?”

秦重鋒道。

鐘景龍點頭,為今之計,唯有如此了。

“好!還沒介紹,這是我的女朋友,姓牧。”

秦重鋒指著牧小草道。

“牧小姐,你好。”

鐘景龍恭聲道。

“她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秦重鋒道。

“我麼?”

牧小草喃喃道。

“還請牧小姐指示!”

鐘景龍道。

“小草,你不必有任何擔憂,我擔著。”

秦重鋒道。

牧小草低頭,暗自思忖,今日之事,已經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已經將鐘家得罪透了,若
是不拿出點魄力來,怕是要讓人小看,而且還會折辱了秦重鋒的好意。

思忖半晌,牧小草抬頭看向鐘景龍,道:“鐘先生,你果真讓我指示?”

“是。”

鐘景龍點頭道。

“好!”

牧小草長身而起,步入大廳正中。

“各位,想來對我和這二位的糾葛,也很好奇,我就來說說。”

“這個,是我的前男友陳辰,我大學畢業後,就跟了他,他母親不喜歡我做秘書,怕我不
檢點。我釶T耍 侵叭ゾ苫醯曜雋誦」ぁ!?
牧小草指著陳辰道。

“接下來的日子,我早出晚歸,日子過得很累,可是我很開心,以為準婆婆終於要接
受我了。可是,沒兩天,我就讓陳家掃地出門,原因正是他和當初剽竊他設計的首席設計
師搞在了一起。一個是鄉下來中海奮鬥的村妞,一個是鐘氏企業的小公主,這種選擇,也
算無可厚非了。”

牧小草又道。

將當初的事情吐露而出,一時間可謂是群情激奮,這簡直就是現代的陳世美呀!

“不過,當初我隻是單方面的被掃地出門,還未和他徹底了結。我想徹底了結之後,
以一個全新的姿態,來面對我的新男友,各位說,我說的在理麼?”

牧小草又道。

“在理!在理!”

圍觀之人,忍不住都開始應和。

陳辰和鐘玉眠在被揭開西洋鏡之後,均是羞慚不已,他們倒不是為了當初的事情羞慚
,僅僅是覺得丟臉而已,心中不住的詛咒牧小草不得好死的同時,卻也不得不乖乖聽著。

“我牧小草,不是不識時務的人,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我祝福你們!”

牧小草淡淡道。

牧小草的話,讓鐘景龍眼眸一亮,心想著女人就是女人,就是心軟。

圍觀眾人,也忍不住心中暗罵牧小草糊塗,這不是助紂為虐麼?

秦重鋒想說話,卻讓牧小草攔住了。

“不過 ”

牧小草頓了頓,讓人心思起伏。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陳辰的女朋友,按照舊時的規矩,我怎麼說也是大婦,
鐘玉眠是後來的,也就是所謂的小妾!我承釶T慫跔A那麼她就可以入門,但規矩就是規矩
。不能免,也不該免,我要她下跪斟茶!”

牧小草最後,纔是致命一擊!

好麼!

這纔是真正的狠茬子!

下跪斟茶,連舊社會的一套都給搬出來了。

隨手,牧小草便回到沙發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看著鐘玉眠和陳辰。

鐘景龍的臉色,黑的和鍋底灰一樣,鐘玉眠更是尖叫起來!

“你 你 ”

鐘玉眠尖叫著,說不出話來。

長這麼大,她何曾讓人這麼侮辱過?

“閉嘴!”

鐘景龍冷哼一聲,揮手就給鐘玉眠一個巴掌。

他剛剛明明看到秦重鋒在冷笑,心中忍不住一陣發涼。

忍了吧!不忍還能怎麼樣?

難道要硬踫硬?他鐘氏和人家比,就是個小螞蟻,一捏就死!

“下跪斟茶!不然我將你逐出家門!”

鐘玉眠獃了。

她接下來的動作,幾乎都是精神恍惚的狀態中做出來的,她實在是忍受不住這種恥辱


牧小草接過茶,抿了一口,道:“好了!你現在就是陳家人了。”

又嘆了口氣,道:“可惜,我和陳辰,有緣無分,隻能希望你們白頭到老了。對了,
你們的婚禮,我和重鋒會去參加的。記住,是你們的婚禮哦!”

說罷,不言不語,如同真佛入定。

陳辰一下子,癱軟在地,他已經可以確定,他未來的悲慘結局。

牧小草此話一出,鐘玉眠的婚事,可謂是板上釘釘,可是他卻是讓鐘家受辱的元兇,
這一生一世,他都將背負著這個陰影活著,生不如死。

秦重鋒贊許的看了一眼牧小草,孺子可教也!




第十三章禮樂重鋒

牧小草從未見過如此瀟灑肆意的女人,讓男人頭疼,讓女人憧憬。

那是金玉雅苑鬧劇結束後的第三天。

牧小草剛剛步入姜家老鋪,就聽到了激烈的爭吵聲,而聲音的主人,赫然是秦重鋒和一個
陌生的女人。

牧小草忍不住想,幸虧姜老爺子不在,不然還不讓他們氣出個好歹來?

姜老爺子昨日回京了,據說要處理一些事情,需要一周的時間,臨走之時,將姜家老鋪交
給牧小草和秦重鋒執掌,秦重鋒索性就住在姜家老鋪。

“我從未見過你這麼糟糕的女人!”

秦重鋒的語氣,罕見的譏誚。

“我是最完美的女人。”

凜然的語氣,充滿了自信。

“完美?完美在哪裡?抽煙、酗酒、到處尋釁滋事,你除了添麻煩,還會做什麼?”

秦重鋒不屑道。

“抽煙、酗酒是我的自由,我給你添麻煩了麼?”

待牧小草步入姜家老鋪,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宛如一朵黑色的玫瑰。

黑色的職業裝、黑色眼鏡、黑色絲襪。

極盡誇張的身材,襯托著引人遐思的誘惑,紅唇豐潤,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這是個人間尤物。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不要看她的眼睛。

淡漠。

近乎藐視一切的淡漠。

真是一雙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一切。

“咳咳 ”

牧小草覺得,該提醒他們一下。

秦重鋒回過身,見牧小草一臉奇怪的看著他,略有些尷尬的道:“小草,你來了。”

“你是牧小草?”

黑玫瑰一樣的女人,看向牧小草。

牧小草點點頭,道:“是。”

“我是姜禮樂,很高興迯v賭恪!?
姜禮樂,正是黑玫瑰的名字。

牧小草注意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似乎很有興趣。

“小草,不要和這個瘋女人說話,不然會被傳染的。”

秦重鋒少見的沒禮貌。

“咳 ”

牧小草審視著二人,若有所思。

姜禮樂的個頭很高,足有一米仝五,稍稍俯□,一雙秋水剪瞳,充滿魄力的注視著牧小草
的眼瞳,忽然笑了起來,道:“怪不得!怪不得!”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笑的渾身發抖,那癲狂的樣子,將牧小草嚇了一跳。

秦重鋒見怪不怪,將牧小草拉到一邊,道:“她叫姜禮樂,姜老爺子的孫女,天生的瘋子
。”

被人當面稱之為瘋子,姜禮樂似乎並未生氣,反而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秦重鋒。

“好累,我去休息了。”

說罷,姜禮樂打了一個哈氣,離開了外堂,自個尋臥室睡覺去了。

牧小草讓二人弄得迷糊,用征詢的眼光,緊緊的盯著秦重鋒。

秦重鋒苦笑道:“她 ”

在秦重鋒的介紹下,牧小草纔算了解,姜禮樂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她是天生的達者。

沒有任何難題,可以讓她卻步。

十六仝歲開始,抽煙、酗酒、飆車,在京都豪門姜家來說,簡直是抹黑的存在。

可誰也拿她沒辦法。

任何事情,她都可以做到無懈可擊。

你若是和她說學業,她會用恐怖的學習能力,逼迫學校的老師自動辭職。

你若是和她說未來,她會用十五歲時候設計的軟件賺取的數百萬美元,砸的你啞口無言。

你若是和她說淑女,她會用全世界尚且擁有影響力的王室的標準禮儀,讓你覺得自己就是
從鄉下來的野蠻人。

她幾乎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甚至會因為無聊而去吸毒,可結果三兩天後,她卻又因為無
聊而將之戒掉,她是那種可以用意志強迫肉體的女人。

秦重鋒的話,讓牧小草目瞪口獃,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姜禮樂剛剛為何可以用昂揚而
凜然的語氣,說自己是完美的女人。

她幾乎是不容於世的完美。

“她 不會是從瑪麗蘇小說裡走出來的人吧?”

牧小草目瞪口獃的道。

“你說呢?”

秦重鋒淡淡道。

牧小草稍稍有點頹然,同為女人,她似乎差了人家太多。

“她似乎對你很有興趣,你要小心點。她的人生,不是任何人可以模仿的,我希望你能記
住這一點。”

秦重鋒鄭重道。

牧小草翻了個白眼,道:“我還是做我的小草吧!”

她還記的母親的話,花朵太過艷麗柔弱,還是做小草好,不引人注意,默默生長,生命力
頑強而堅韌。

午餐時間,牧小草見識了姜禮樂的酒量,六十度的老白干,一口灌下去一杯,僅僅是臉蛋
微紅,更添了幾分艷麗。

“醉鬼 ”

秦重鋒暗自嘀咕。

“醉鬼?”

姜禮樂伸出手,一把抓住秦重鋒的領帶,將他扯到自己跟前,將艷麗的臉蛋,貼的離秦重
鋒很近很近。

秋水般的瞳子,仿佛劍一樣刺向秦重鋒。大約過了十餘秒,秦重鋒就挺不住了,紅著臉,
道:“你干什麼?”

“ ,無聊。”

百無聊賴的松開秦重鋒後,姜禮樂又定定然的看向牧小草,道:“聽說你在皇甫阿姨那裡
,切出過一塊玻璃種帝王綠?”

牧小草木人點頭。

她覺得,這兩個人的關繫,似乎好的過分了些。

“吶吶,我們下午去碧翠軒賭石吧?怎麼樣?”

姜禮樂笑道。

牧小草聞言一愣,忍不住看向秦重鋒,秦重鋒嘆了口氣,道:“好吧!”

其實,牧小草心中也是十分意動的。

她的電子眼進化之後,她還沒有使用過,並不知道其中有何變化,正好去試驗一下。

喫罷午飯,三人便驅車駛往翠玉軒。

碧翠軒位於中海市永樂區,不同於市中心發繁華,多了幾分古韻。

碧翠軒的招牌並不大,若不是熟人,也許會很輕易的將之忽略,但對於喜好賭石的人來說
,即便沒有這招牌,他們也可以輕車熟路的找到。

秦重鋒喜好賭石,牧小草是知道的,可她沒想到是,連姜禮樂都十分熱衷於此。

牧小草不禁響起秦重鋒和她說過的話,對於姜禮樂來講,這個世界太無趣了。

神仙難斷寸玉,若是說什麼還能給姜禮樂帶來驚喜,估計也就隻有賭石了,她似乎分外喜
歡失望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她有些病態。

“三位客人好,請問有什麼需要?”

三人剛進去,一個身著旗袍的美女便走上微笑道。

“你去找下李葉,就說姜禮樂來了。”

姜禮樂淡淡道。

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人,她似乎連說話的很吝嗇。

“這誰呀!好大的譜兒!”

旗袍美女皺皺眉,心中忍不住尋思。

不夠她畢竟是見過世面的,知道天下牛人多得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迎賓可以隨意得罪的
,微微欠身,便去了內堂。

碧翠軒的陳設,顯得十分高貴典雅,且兼有古風。

碧翠軒的面積並不是很大,陳設皆是偏向古風的木質,在四面的牆壁上由精致的木質壁櫃
作為裝飾,不過這些壁櫃,並不是完全封閉在一起的,並不顯得臃腫。

在壁櫃的縫隙間,有各類的文人字畫,更給翠玉增添了幾分文雅之氣。

在木質壁櫃的上面,擺放著一些玉質擺件,雕刻的都是十分的精致,讓人忍不住想要拿在
手裡把玩。

壁櫃前的空間,也並未閑置,而是放置了一些玻櫃臺,其中放了一些玉鐲、玉珊瑚、玉戒
子,甚至還有幾個穿著旗袍的女孩在做展示。

大約過了一分鐘,一個大約四十歲的男子,緊走兩步,來到眾人跟前,微笑道:“未能遠
迎,還請恕罪。各位,隨我來。”

他顯然是迯v督 窶趾頹 胤嫻模 禱暗撓鍥齱A恭敬的近乎阿諛。

旗袍美女,心中好一陣慶幸,她可知道自家老板的能量,連他都如此巴結的人物,簡直難
以想像。

當三人離去之後,做展示的旗袍女孩們,都忍不住開始和迎賓的女孩問起牧小草三人的來
頭來。

迎賓女孩自己也不知道牧小草三人的來路,唯有做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迎來不少敬佩的
眼光,似乎她已經步入上流社會了一樣。

在李葉的引領下,三人走過長廊,來到了碧翠軒的後院。

碧翠軒的後院很大,四外有高大的圍牆,在牆邊還擺放著一些石頭,正是牧小草在皇甫紅
竹之處見過的賭石毛料。

在後院的中央,有一處用竹子搭建的涼棚,顯得很是雅致。

當然,這涼棚並不是用來喝茶的,而是用來解石。

在涼棚下,赫然放著一臺解石機,牧小草見過解石機的圖片,實物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覺
得很新奇。

“李葉,你不用管我們了,去忙吧!”

姜禮樂道。

她不喜歡李葉一直跟著,這樣會讓她覺得賭石的樂趣少了很多。

李葉似乎也知道姜禮樂的習慣,微微向三人欠身,就離開了。

秦重鋒自從步入後院,明亮的眼睛就直了,忍不住四處巡視,似乎在找中意的石頭。

“呵呵,我們各自找一塊石頭,比試比試怎麼樣?”

姜禮樂笑道。

這並不是她平時那種禮節性的笑容,而是真正發自內心。

“好!”

秦重鋒和牧小草,異口同聲。




第十四章瘋子買賣

瘋子買,瘋子賣,還有瘋子在等待。

用這句話來形容賭石行業,實在是在正確不過了。

也許隻有骨子裡有那麼幾分瘋狂的賭性,纔可以在賭石行中,混的風生水起,可有時候,
因為這賭性,也會讓人自雲端跌落,潦倒一生。

姜禮樂,無疑是具有賭性的,或者說她比任何人都好賭。

在姜禮樂看來,賭石的魅力,在於它的未知性,在切開毛料之前,任何人都不知道,在毛
料之中,到底有怎麼樣的貨色?

是玻璃種帝王綠?

冰種艷綠?

還是狗屎地?

沒人能確定,這正是她最著迷的地方,她已經厭煩了確定的未來。

她的未來,早就被人確定好了,也許再過不久,她便會出嫁、生子,然後過著金絲雀一樣
的生活,成為貴重的玩物。

她是很珍貴的,她生來就知道。

牧小草在遠處,觀望著姜禮樂,心中止不住的波瀾起伏。

“這個女人是瘋的。”

牧小草心中這樣對自己道。

牧小草嘗試著用手,接觸毛料,撫摸著上面的紋理,可電子音卻遲遲不來。

這讓牧小草有些著急了,進化之後,反而不能用了麼?這可如何是好?

牧小草並不是貪婪的人,但是無論是誰,從天上掉下這麼一大個餡餅之後,又再次失去,
也難以淡然處之吧?

“怎麼了?電子眼怎麼不好用了?”

牧小草心中暗道。

“請宿主確定,是否開啟電子眼。”

電子音終於想起。

牧小草聞言,心中大定,暗道:“難道說,從被動技能,變成主動技能了麼?這樣的話,
還真是便利了不少。”

“開啟!”

待牧小草確謻g 列〔蕕難壑校 瀾綬 疃F新的變化,將牧小草嚇了一跳。

“眼睛瞎了 ”

牧小草趕忙低頭。

原因無他,她的眼睛,似乎透視一樣,完全看透了在她不遠處挑選毛料的秦重鋒衣裳

牧小草甚至感覺到,若是她希望,甚至可以看透秦重鋒的皮膚,觀察他的血液循環,甚至
是他的骨骼。

牧小草心中苦笑,怪不得從被動技能改變成主動技能,若是一天到晚看到的都是別人的裸
體,甚至是別人的血液、肌肉、骨骼,不把她逼瘋纔怪。

牧小草趕忙把注意力放在翡翠毛料上,她發現凡是在她視線之內的翡翠毛料,全都被她看
了一個通透。

神仙難斷寸玉,對牧小草來說,幾乎成了一個笑話。

翡翠賭石之內的神秘,幾乎□裸的出現在牧小草的眼簾之內,每一塊翡翠毛料內蘊含的翡
翠,都讓牧小草看了一個通透!

讓牧小草失望的是,許多翡翠賭石之內,幾乎都沒有翡翠,最多也就有一些顏色暗淡、透
明度非常差的翡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翡翠。

牧小草記得秦重鋒說過,這樣的翡翠,解出來根本就是沒人要的貨色,最多也就是讓那些
騙子拿去作假,然後以次充好,成為所謂的B貨、C貨翡翠。

牧小草失望的搖搖頭,從這一側走開,來到另一側。

“沒有頭緒麼?”

秦重鋒的聲音,在牧小草耳邊響起,嚇得牧小草趕緊將電子眼關掉,她可不想在看到什麼
不該看的東西了。

“嗯,你也知道,我並不懂賭石。”

牧小草點點頭。

秦重鋒聞言,笑了笑,道:“你其實不必將比試什麼看的太過重要,不過是玩笑而已。別
說是你,即便是我,賭石也比不過樂姐的。”

在外秦重鋒對於姜禮樂還是很尊重的,會叫她一聲樂姐,而不是瘋女人。

“她賭石也很厲害麼?”

牧小草道。

“她?該說,沒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擅長的吧。”

秦重鋒的語氣之中,不無嘆息。

“她其實很可憐、也很孤獨。你可知道一句話,比凡人領先半步是天纔、一步是瘋子。她
快瘋了,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她纔這麼鐘愛賭石,失敗的感覺,會讓她安寧一些。”

秦重鋒帶著愁怨道。

“他看來很擔心姜禮樂呢。”

牧小草心中暗道。

“其實我一直很懊惱,為什麼自己就不能變的聰明一些,哪管有一項可以超過樂姐也好,
不過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秦重鋒苦笑道。

牧小草忍不住看向姜禮樂,她此時開心的好像是一個孩子一樣,似乎迫切期待著讓自己意
外的結果,即便為此賠上自己的身家財產,她也樂在其中。

牧小草心中,可是她忽然很心疼,她不明白天纔是什麼樣的,但是姜禮樂這樣,太可憐了


“按說,我和她今天纔見面而已,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牧小草心中暗道。

也許是因為她眉宇之間和母親有些相似吧?

牧小草一直相信,母親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美人,她也曾幻想過母親年輕的時候
是什麼樣,不過總是想不出,可是現在不知不覺間,她不自覺地將母親的相貌和姜禮樂重
合,可實際上她們明明完全是兩種人。

“那麼,就打敗她吧!”

牧小草暗自握拳。

姜禮樂在翡翠賭石之間,如蝴蝶一般,四處來往,最終選定了一塊皮殼為黑色的賭石。

牧小草透過電子眼,發現黑色皮殼的賭石之中,赫然是一塊冰種的翡翠,顏色較淡,但勝
在質地緊致細膩,是很不錯的翡翠。

“我選好了,你們呢?”

姜禮樂笑道。

秦重鋒擺擺手,道:“我還得等一下。”

牧小草則搖搖頭,道:“我也是。”

姜禮樂笑了笑,也不言語,將賭石交給李葉,道:“切開吧!是冰種。”

淡淡的話語,充滿了自信。

李葉接過賭石,道:“好的。”

“是誰呀?這麼大的譜兒,直接說是冰種,她以為這裡是哪兒?緬甸公盤麼?誰隨便挑挑
揀揀一下,就能切出冰種的翡翠來。”

“噓,小聲點!沒看李葉對那個女人都小心謹慎的麼?說不定有什麼大來頭,當心禍從口
出!”

“嘖,還別說,這女人太漂亮了,好像明星一樣。”

姜禮樂的魅力,自然毋庸多言,在哪裡都自然而言的會成為人們話題的中心。

牧小草則嘆了口氣,這對姜禮樂來講,並不見得是好事。

不過姜禮樂對於賭石,似乎也精通到了一定的境界,一般人可以透過翡翠賭石的皮殼顏色
、質地、花紋來推斷其中翡翠的種地、透明度、顏色,但是如姜禮樂這般,直白的說出為
冰種的,還這沒多少。

秦重鋒說過,這是賭石大師纔能做到的境界。

賭石大師,哪個不是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霜、從小小的學徒開始做起,賭石幾乎已經融入到
他們的血脈之中了。若是可以更進一步,則可能成為所謂的賭石宗師。

牧小草知道的賭石宗師,也唯獨一人而已,翡翠王!

傳聞中,在雲南昆明有一位翡翠王,也是從學徒做起,一生命運多舛,甚至幾經生死,最
終成為一代翡翠宗師,曾經賭出過玻璃種帝王綠、極品紫眼睛、極品海洋藍、金絲紅翡,
等等極品翡翠!

他幾乎代表著翡翠賭石這個行業!

牧小草瞧了瞧,秦重鋒看的那堆翡翠賭石,無奈搖頭,若是論眼力,他的確差了姜禮樂太
多。

這堆翡翠賭石,價值最高的是豆青種的淡綠,和冰種相差不知多少。




第十五章金絲紅翡(上)

母親說過,人活在世上,要知恩圖報。

牧小草覺得,自己一生的變化,全都該歸結於姜老身上。

沒有他,牧小草永遠都將是在中海這座鋼鐵森林之中,默默生長的小草。

“姜老爺子,對於這樣的孫女,也該是十分頭疼吧!”

牧小草心中暗道。

按說一般的祖孫關繫,並不太可能如同姜老爺子和姜禮樂一般,姜禮樂剛剛回來,可姜老
爺子卻連她一面也沒見,就回到了京城,甚至沒留下什麼口訊。

牧小草搖了搖頭,心中嘆息,她能做的很少,不過也要盡力而為,問心無愧便是了。

繞過秦重鋒,牧小草瞥向另一堆翡翠賭石。

這一堆翡翠賭石,也是全賭的毛料,碧翠軒的主人李葉,似乎十分鐘情於全賭的毛料,因
為全賭的毛料,擁有無限的可能性,一刀天堂,一刀地獄,讓人欲罷不能。

這一堆翡翠賭石的品質,要比秦重鋒注意的那堆好一些,不過也善乏可陳。

此時李葉正要切石,牧小草開口道:“李葉先生,等一下好麼!我和重鋒馬上就選完了,
一會兒一起切好了。”

李葉看了一眼姜禮樂,姜禮樂微笑點頭。

這讓李葉十分的詫異,以他對於姜禮樂的了解來說,她做出的決定,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可是今天就神奇的改變了,這讓他忍不住仔細看了看牧小草。

李葉一生閱人無數,自然看得出牧小草並非出自什麼大貴之家,可在她和姜禮樂、秦重鋒
的交往中,卻似乎相處融洽、淡然,並沒有攀附權貴、或是委屈求全的姿態,實在是很讓
人奇怪。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子。

李葉心中暗自道。

既然姜禮樂都點頭了,這毛料自然不能切了,李葉也樂得清閑。

其實在碧翠軒的工作中,李葉是甚少上手的,來賭石的人,很多都喜歡自己切石,感受那
種緊張的氣氛。

姜禮樂一是女子、二是身份高貴,不然也不會讓李葉去切石。

秦重鋒在一側,苦笑著搖搖頭,他心裡明鏡一樣,不論何時切石,姜禮樂的預測,都不會
發生變化,現在隻能盼望,他可以找到超過冰種的翡翠賭石。

他左挑右選,最終還是選中了那塊豆青種的毛料。

這塊毛料的品相很不錯,蜞和蟒诶m記〉膠麼Γ 裁揮謝褻浯淶難 胤婧芸春謎庖豢欏
?
“呵,我選好了,你要加油哦!”

秦重鋒微笑道。

牧小草點點頭,繼續在翡翠賭石堆裡巡遊。

忽然,牧小草眼眸一亮!

就是它了!

牧小草在西牆根找到一塊凸凹不平的翡翠賭石,單論品相來說,這塊翡翠賭石簡直是糟透
了。

不過牧小草卻知道,這是一塊寶貝!

因為它是金絲紅翡,天下極品的翡翠之一!

“我也挑好了喲!”

牧小草揮手道。

牧小草挑選的賭石比較大,需要兩個人搬纔搬得動,不過看搬運工的神色,顯然沒有人將
這塊賭石看在眼力。

李葉看到這塊賭石,忍不住咧咧嘴。

這塊賭石很早就在了,可惜沒有人會買,品相太差。

若不是這塊賭石,造型很是怪異,還可以做裝飾,他甚至有心三五百塊賣出去,不過今天
踫上這群貴人,他就是白送,也是有賺頭的。

“小草,你選定了這塊?”

秦重鋒忍不住道。

他賭石經驗豐富,見這塊賭石之上既沒有蟒和松花,凹凸不平的地方也不是色眼,最可怕
的是居然還有癬,幾乎就是一塊廢料。

姜禮樂則略有些疑惑的瞧了瞧牧小草的賭石,皺了皺眉。

“三位既然都選完了賭石,那麼咱們算一下價格吧!姜小姐的賭石品相最好,剛剛也稱了
一下,按照一公斤一萬元算,要二十五萬元。秦先生的賭石,品相稍差,按照一公斤八千
元計算,需要四十萬。至於牧小姐的賭石 ”

李葉頓了頓,道:“五千塊吧!說起這塊賭石毛料,當初也是因為一些巧合纔落在我手中
的,表現稍有些差強人意。”

李葉說話很含蓄,不過眾人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此時,在院落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們之中有不少是賭石的,也有不少是翡翠商人,
其中有不少人就在議論了,不過大抵內容,還是牧小草一個外行,沒事兒添亂。

說實在話,若是但凡懂一點賭石的人,都不會選擇這塊賭石。

牧小草則充耳不聞,她自己心裡明白。

“好了!開始吧!”

秦重鋒笑道。

他每到這一刻,都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恨不得馬上就知道在翡翠賭石之中,到底有什
麼樣的貨色。

他這塊石頭的品相不如姜禮樂,但是賭石的個頭卻比姜禮樂的大很多,若是切出翡翠的總
價值超姜禮樂,也算是贏了她一局。

“秦先生,您是自己解石,還是我來?”

李葉道。

秦重鋒笑了笑,道:“李葉,你搭把手吧!我可聽說,你是咱們中海,數一數二的解石大
家。”

“大家談不上,唯手熟爾。”李葉笑道。

解石是一項學問,若是技術不到,那麼很可能將一塊好好的翡翠給切壞,本來的價值,也
就大大損失了。

李葉則是此道高手,很得行中人的贊賞。

“你的賭石很特別。”

姜禮樂含笑看向牧小草。

她對於解石,並沒有多少興趣,她已經判斷出秦重鋒那塊賭石之中的翡翠是豆青種。

然而牧小草的翡翠賭石,卻給了她很奇異的感覺,似乎很好,又似乎很差,總之很讓她感
興趣。

“呵,我瞧它順眼。”

牧小草笑道。

“豆青種飄花!在低端翡翠之中是很不錯的了,而且貴在個頭夠大!這麼一大塊,怎麼也
能回本了!”

此時,秦重鋒的賭石已經切出來了。

算是小漲。

秦重鋒笑的有些勉強,這種不溫不火的結局,讓他很不爽快。

“秦先生,這塊豆青種飄花翡翠您有興趣轉讓麼?我出四十五萬!”

一個半大老頭,含笑道。

“高老頭,你這就不實惠了,秦先生這塊翡翠,少說也值四十八萬吧!秦先生,您賣給我
怎麼樣,我出四十八萬!”

一個胖子,在一邊道。

他們分屬葉氏珠寶和玉氏珠寶,都是中海市乃至華夏都出名的珠寶公司,在整個東南亞都
是有影響力的,可不是小小的鐘氏珠寶可以比擬的。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大公司,翡翠的貨源,也都是很緊張的。

翡翠這些年來,越發緊俏,可畢竟是不可再生資源,翡翠的產地,都開始緊縮抬價,這讓
以翡翠作為主打商品的葉氏和玉氏,都很苦惱。

他們雖然也缺少玻璃種、冰種這樣的高端翡翠,但是對於豆青種這樣的低端翡翠卻更加的
渴求,這關繫到他們的下層產業鏈條。

高老頭和胖子這樣的人,不少都是受雇於葉氏和玉氏,在各大賭石商鋪之中蹲點的。

“沒有更高價了麼?”

秦重鋒道。

四外沒人說話了,胖子給的價格,已經是底線了。

若不是為了打擊宿敵葉氏,胖子甚至還會選擇壓壓價,畢竟花了四十八萬,賺頭已經不多
了。

高老頭撇撇嘴,他更看好姜禮樂挑選那塊賭石,等到一會兒,殺胖子一個措手不及便是了


“喏,這塊豆青種飄花是你的了。”

秦重鋒對胖子道。

李葉這會兒,已經歇過來了,對姜禮樂道:“姜小姐,輪到您了。”

“呵,你自己來吧!我力氣小。”

姜禮樂道。

李葉點點頭,自一邊招呼過一個小工給他打下手,開始解石。

“漲了 漲了 居然是冰種!大漲啊!”

高老頭瞧著賭石邊緣擦出的晶瑩的冰種翡翠,一下子興奮起來。

其他觀望的人,也忍不住轟然喧囂,冰種翡翠那可是僅次於玻璃種的高端翡翠,價值高的
離譜!

“ ,擦漲不叫漲,說不定就是薄薄一層 ”

胖子這會兒也弄明白了高老頭的心思,嘴裡小聲嘟囔道。

他可不敢大聲說,要知道賭石的人,最是信運氣,若是真如他所說,在賭石之中僅有薄薄
一層冰種翡翠,那麼人家就是跟他上全武行都不為過,因為他敗壞了人家的運勢。

好在現在眾人都緊張的在看切石,沒人注意到。

待胖子收拾心情,再次看向切石機的時候,一張嘴猛的張大,卻是說不出話來。

“大漲 真的是大漲呀!”

胖子喃喃道。

李葉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叫過一個小工,道:“小王,出去買兩掛鞭炮,大漲了!”

小王聞言,趕忙應聲,一溜煙兒的就跑沒影了。

他心裡清楚,老板這是關照他,一會兒放鞭炮,他少不了賞錢。

“冰種淡綠,雜質很少,質地清澈緊致。絕對是上品翡翠呀!”

李葉贊嘆道。

他一早知道姜禮樂是此種行家,卻還是忍不住心潮澎湃,畢竟他也是真心喜愛賭石這一行
當的人。

“嗯。”

姜禮樂微微點頭,似乎理所當然。

“姜小姐,您有意出讓這塊翡翠麼?我們玉石,會給您一個滿意的價格!”

高老頭趕忙道。

姜禮樂搖搖頭,道:“不了,我要自己做首飾。”

聽到姜禮樂拒絕,高老頭還想說什麼,卻讓李葉狠狠的瞪了一眼,高老頭一下子便偃旗息
鼓了。

李葉此時,似乎有些累了,額頭上都是汗,道:“牧小姐,容我休息幾分鐘。”

牧小草含笑點頭,道:“應該的。”

李葉休息的這幾分鐘裡,圍觀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不少在挑選翡翠賭石,還有一些徑直
離去了。

對於牧小草的賭石,幾乎沒人放在心上。




第十六章金絲紅翡(下)

神仙難斷寸玉,翡翠賭石的品相表現,很大程度上會作為翡翠賭石價格的參照。

牧小草選定的這塊賭石的品相表現,可謂是是糟糕之極,甚至很大程度上,將它稱之為賭
石,都是十分勉強的,不然李葉也不會以區區五千塊的價錢,將之賣給牧小草。

但凡賭石的人,對此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對於牧小草的賭石,真的是沒有半點興趣。

李葉又休息了大約十幾分鐘,扭了扭胳膊,道:“牧小姐,現在開始解石,可以麼?”

牧小草點點頭。

李葉又招呼過一個小工來,給他打下手,開始切石。

“這樣的品相,還解什麼解呀!白費功夫罷了。”

高老頭搖搖頭,也要離去。

胖子笑了笑,道:“呵,這小姑娘明顯就不懂賭石,大約也就是和哥哥姐姐一起來玩的,
隨便挑一塊石頭過過癮罷了。”

秦重鋒也微微搖頭,忍不住苦笑,道:“小草,你怎麼偏偏就挑中這麼一塊賭石?即便你
隨便在附近點一塊賭石,品相上也要比這個強得多。”

牧小草笑而不語。

說實在話,她心中頗為慶幸,若非這塊賭石的品相太差,哪有可能留到現在?

若是這塊金絲紅翡,讓人率先挑走了,她豈不是要心疼死?

李葉是解石大家,手法嫻熟,先是在賭石之上畫了幾條線,然後便開始解石。

切石機的噪音,將一些不明其中玄機的人引來觀看,不過一看見這賭石的品相,均是忍不
住搖頭離去。

嘩啦!

李葉將賭石切掉一塊,平滑的石面上,並無半點翡翠的痕跡,甚至都沒有霧。

“切垮了!”

高老頭道。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這麼差的品相,怎麼可能切出翡翠來呢?

“還要繼續麼?”

李葉看向牧小草。

牧小草點點頭,道:“繼續切這塊吧!”

她隨手指著兩塊之中,較大的那一塊,示意李葉繼續切。

李葉聞言,聳聳肩,開始繼續解石。

不少人都覺得牧小草實在是讓人無語,區區一塊廢料,連狗屎地都不可能切出來的貨色,
還這麼用心,難道她真的以為,這塊廢料之中,真的能夠切出翡翠麼?

“小姑娘,算了吧!這塊翡翠不可能切出什麼來的。”

旁邊有人勸道。

牧小草隻是搖頭。

她懶得說什麼,難道要讓她開口說,自己可以看透石頭皮殼麼?

姜禮樂卻神色淡然,用充滿魄力的眼神,讓想要開口勸阻的人,全部閉了嘴,她可不是牧
小草,脾氣那麼好。

“ ,不識好人心。”

不少人心中如此想道。

這樣一來,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圍觀的人反而多起來,不過大多是打算看熱鬧的。

牧小草不懂解石,不過李葉解石的功夫,卻是讓她十分佩服的。

在解姜禮樂那塊翡翠賭石的時候,他操縱切石機近乎是嚴絲合縫的在冰種翡翠邊緣處切割
,保存了翡翠最大的價值,這種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惜,牧小草這塊賭石,品相實在是太糟糕,讓李葉也有點撓頭,隻得用比較保守的方式
解石。

孳孳

李葉尋思了一下,稍稍調整了一下解石的位置,隨著賭石被切割的越來越深,他的手也越
來越穩。

嘩啦

較大的半塊賭石,也讓李葉一分為二,一邊有小工趕忙潑水,待切面衝洗干淨之後,驚獃
了一群人!

“紅翡?”

秦重鋒喃喃道。

並非碧綠的顏色,而是明亮的紅色。

赫然是變異翡翠––紅翡!

“漲了!紅翡呀!漲了呀!”

胖子在一邊,忍不住驚呼起來。

“我的爹親呀!俺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變異翡翠出世,而且這種水也太好了,至少
是冰種呀!”

高老頭也忍不住道。

他的話,讓一旁的人都忍不住笑起來,不過心中卻都十分贊同高老頭的話。

冰種紅翡!

相比於冰種淡綠,價值要高出一籌!

“大漲了!”

秦重鋒忍不住揮揮手,他出奇的興奮。

姜禮樂的眼中,也閃現出奇異的神色,目光炯炯的看著賭石的切面。

李葉的心思,則有些復雜。

切出紅翡,對他碧翠軒的名聲大大的有好處,可讓他郁悶到噴血的是,他居然將這寶貝用
五千塊就賣出去了!

五千塊呀!

若是沒有意外,至少也是值上百萬的翡翠!

還真是大漲。

想到這兒,他心裡越加苦澀。

“漲了?”

牧小草故作驚訝的捂著嘴,小心的避過了姜禮樂的視線。

她可不是演戲出身的,難免有什麼破綻,還是不要讓姜禮樂注意到比較好。

“你的運氣,真是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秦重鋒忍不住笑道。

他對於牧小草的運氣,佩服的五體投地,先是古董鼻煙壺、後是玻璃種帝王綠,現在又是
紅翡,牧小草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呵,運氣!運氣!”

牧小草干笑道。

“小姑娘,你這塊紅翡,我出八十萬!”

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搶在胖子和高老頭之前競價道。

在他看來,這塊賭石還有許多不確定性,單憑這個切面,給八十萬還算公道。

“八十五萬!小姑娘,賭石充滿的不確定性,單憑現在出的這一點,誰也不知道最終會是
什麼樣子,你賣給我,這個風險我來替你承擔怎麼樣?五千塊比八十五萬,你這是大漲呀
!可若是在切,又切垮了,等於是賠了好幾十萬!”

胖子仗著身材壯實,一下子把那人擠在一邊,涎著臉道。

牧小草不為所動,淡笑道:“這是我第一次賭石,所以我想全解出來看看。”

胖子沒趣的搖搖頭,心中這個憋屈。

怎麼踫上這麼一個愣頭青,一會兒切垮了纔好呢!

李葉繼續解石的時候,卻是比剛剛還要小心的多,冰種的紅翡,切壞了一塊,價值可就大
大下降了。

孳孳

嘩嘩

解石聲、潑水聲,在竹棚中響徹,牽動著每個人的心。

“垮了?”

李葉廢了半天勁,隻解出一小塊冰種紅翡。

一邊圍觀的人,都開始鼓噪起來,太可惜了。

“小姑娘,真可惜,這塊紅翡如果你賣的話,我給你十萬,也是大漲嘛!”

高老頭在一邊道。

說罷,他還忍不住看了一眼胖子,心說剛剛要是讓胖子買去就好了,至少能坑他仝十萬。

胖子臉色一白,心中暗自慶幸,不過也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這還真是一張烏鴉嘴,
好的不靈壞的靈。

李葉卻眉頭緊皺,他覺得有點不對。

他解石多年,對於解石,已經形成了一種近似直覺的感覺,在他看來這塊賭石斷然不會這
麼結局!

繼續解!

他都沒用牧小草提醒,又繼續解起來。

這讓圍觀者,都忍不住奇怪,李老板今天是怎麼了?莫非是中邪了麼?

孳孳 嘩嘩 孳孳 嘩嘩

李葉不管不顧的解石,不多時終於將剩下的賭石解開了,這下子已經不是驚獃的問題了。

“這 這是!難道說 ”

高老頭捂著自己的心髒,生怕自己心髒病犯了。

圍觀的人,也都傻了眼,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這已經不是大漲的問題了,這是超級大漲,漲到不能再漲了!

“金絲紅翡!!”

李葉近乎虛脫的道。

本身解石就是十分挺耗力氣的活計,加上這塊賭石從咸魚變成天價寶貝,再從天價寶
貝變成貶值貨,又從貶值貨變成極品寶藏,這種變化,幾乎給他打擊的要暈過去!

他親手解出了一塊極品翡翠!

不過與此同時,他心中也說不出的苦澀憋屈,遠比剛剛解出紅翡之時,還要難受。

有眼不識金鑲玉,說的就是他自己把!

將極品翡翠白送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他現在都有心,將牧小草那五千塊裱起來,
供在家裡了。

“牛!”

秦重鋒比了一個大拇指,興奮無比。

金絲紅翡,色澤通透若紅霞,其中有美麗的金絲,相較而言比不上極品血美人,卻也
是天下最難得的翡翠之一,可以稱得上是極品翡翠!

“這塊金絲紅翡是高冰種,比不上你那塊玻璃種帝王綠,但也不差多少,個頭卻大了
不少,至少能做出三四副手鐲,加上戒面,至少要值三千萬!”

姜禮樂語氣真摯,她是真的為牧小草開心。

金絲紅翠雕琢出的手鐲,無疑是女孩子的愛物,翡翠包金的手鐲,能給人一種高貴典
雅的美感,不少豪門貴女,欲求一而不可得。

“三千萬!三千萬 ”

胖子一下子,好懸暈過去,他剛剛應該加價的,狠下心加到二百萬、三百萬,這丫頭
也不是聖人,一定會出讓,自己可就賺翻了!

可現在,都完了。

“喂,皇甫阿姨麼?小草又切出一塊金絲紅翡,您 ”

秦重鋒緩緩神,開始打電話。

價值三千萬的翡翠,太過珍貴了,還是保險些好。

皇甫紅竹的效率極快,大約十幾分鐘後,率領十幾名保鏢,幾乎是大軍壓境一般駕臨


“小草,三千五百萬,賣給我吧!”




第十仝章結伴還鄉

牧小草覺得,財神爺也許愛上了自己。

在短短的時間內,她完成了旁人一生也無法完成的財富積累,獲得了半個億財富。

她心中有開心,更多是卻是迷惑。

這麼多錢,她該怎麼花?

牧小草忍不住想要笑話自己,她還真是村妞,手裡有錢,反而不會花了。

“也許我該回趟家了。”

牧小草躺在新公寓的大床上,自言自語。

新公寓是孫經理給聯繫的,花了三百萬,不論是物業還是設施,都是很好的,算得上物超
所值。

天光乍亮。

牧小草洗漱過後,簡單的喫了一點東西,就去了姜家老鋪。

姜老爺子在一周前,就已經回來了,秦重鋒終於不用守著姜家老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
瘋玩兒去了,至於姜禮樂,也自己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牧小草忽然有些不舍,她若是和姜老爺子辭行回家,姜老爺子又會孤單了。

“呵呵,丫頭,你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的樣子?”

姜老爺子端著書卷道。

“姜老,我想回家一趟,是來跟您此行的。”

牧小草道。

姜老爺子一生閱人無數,怎麼會看不出牧小草的擔憂,慈和的笑道:“呵,還是你這孩子
有孝心,不必擔心我。說起來,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牧小草稍稍有些疑惑,姜老爺子會拜托她什麼呢?

“您請說。”

牧小草恭敬道。

“你也知道,禮樂這孩子的事情了吧?”

姜老爺子道。

“嗯。”

牧小草微微點頭。

姜禮樂的事情,她大體是知道的,不過在她看來,姜禮樂的煩惱,其實是很奇怪的。

“這孩子心中,壓了一股火。”

姜老爺子苦笑道。

“唉,我和你提這個干什麼。我想拜托你,回家的時候,把禮樂和重鋒也帶上。”

姜老爺子嘆了口氣。

“啊?”

牧小草驚訝不已。

“你家是在敖林的吧?我聽說過那個地方,很好的一個小村子。民風很純樸,也很安靜,
正好讓禮樂靜一靜,這對她有好處。”

姜老爺子笑道。

“哦,我是很歡迎的,隻是他們 ”

牧小草欲言又止。

相比於中海,牧小草的家鄉,怕是連窮鄉僻壤都稱不上,他們真的能習慣麼?

“我已經和他們說了,他們都很感興趣。”

姜老爺子道。

牧小草聞言,唯有點頭。

姜老爺子待她不薄,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就當領著兩個朋友回家玩就好了。

“哦,對了,這個給你。”

姜老爺子從櫃子裡取出一個精美的盒子,交給牧小草。

牧小草打開盒子,發現盒子裡有一對精美的耳環,華貴不凡,材質赫然是玻璃種帝王
綠。

“皇甫丫頭給你的。”

姜老爺子道。

牧小草忍不住一笑,女王範兒十足的皇甫紅竹,在老爺子眼裡,也是個沒長大的小丫
頭。

牧小草本來還想和皇甫紅竹聯繫,待翡翠耳環做好後,在啟程回家的,沒想到已經做
好了,那麼隨時都可以啟程了。



“好熱 冰城怎麼比中海還熱啊!”

秦重鋒下了飛機,讓大太陽一曬,忍不住苦笑道。

“冰城就是這樣的,夏天比哪兒都熱,鼕天比哪兒都冷,說起來還真讓人頭疼。在我
看來,一切都該歸結於高緯度。”

牧小草道。

姜禮樂點點頭,似乎很鋭r 列〔蕕幕啊?
離開冰城機場,就近找了一間四星級的酒店住下後,三人休息了一夜,便開始踏上新
的行程。

姜禮樂和秦重鋒,對於牧小草的家鄉,都十分的感興趣。

“我們先要坐火車去泰康,然後再泰康做汽車,泰康到敖林,隻有早晚兩次汽車,如
果誤了,那麼就要等第二天了。”

牧小草指著路線圖道。

說實在話,牧小草不太明白,這兩位為什麼對此行這麼熱衷,甚至提議要走走當初牧
小草求學時候的路線。

事實證明,想當然是會喫苦頭的。

悶熱的火車,顛簸的汽車,榨干了二人過剩的精力。

待三人下車的時候,秦重鋒的腿都軟了,連一向強勢的姜禮樂,臉色都有些泛白。

牧小草還好,她畢竟是這麼走過來的。

敖林,是一個很小的村子,很安靜,人也很少,即使是在白天。

牧小草和人介紹自己家的時候,很少會提這個名字,這倒不是因為牧小草自卑,而是
根本沒人知道這裡是哪裡,還不如直接說自己是東北小城來的方便。

街道是黑色的板油路,太陽光曬的有些發軟,踩在上面,感覺很舒服。

在街道兩側,除了幾幢低矮的二層小樓,剩下的都是齊脊房、平房,都是磚制的,顯
得有點破落。

“呵,這條街已經好久沒有變過了,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還是這樣。哦,還是有點
變化的,我記得十年前,郵局還是在的,現在好像也遷走了。”

牧小草神采飛揚。

姜禮樂和秦重鋒,也出神的看著名為敖林的小村子,這裡和他們一直生活的地方,幾
乎是兩個世界。

“哈,和我回家吧!二位!我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牧小草背著背包,一如當初上大學的時候一樣。

小村子的構造很簡單,隻有很少的胡同,牧小草領著二人轉到一個胡同,便扎了進去


一直走,大約走了一百多米,牧小草總算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我家。”

牧小草笑道。

院落很大,分為前院和後院,收拾的很干淨。

前院是種蔬菜的,不過時節不對,看不到紅肜肜的西紅柿和深紫色的茄子,顯得有些
荒蕪,在前院右邊拐角處,有一大堆草料,是用來喂牛的。

後院和齊脊房連在一起,用圍牆隔離,一座磚制的牛棚,赫然矗立。



牛叫聲,從牛棚中傳來。

牧小草家是後搬來的,家裡沒有地,依靠養牛的奶資和父親做的根雕過活。

說實在話,牧小草一直覺得,父親雕刻的根雕很好看,可惜一直就沒什麼銷路,縣裡
的人總說,他這是從流水線上下來的,沒有神韻。

牧小草熟練的將鐵門打開,步入院落,回頭道:“歡迎來我家做客!”

“姐?”

一個略有些稚嫩的男音,在牧小草身後傳來。

“小森?你怎麼回來了,學校放假了?”

牧小草回過身,一把扭住了男孩的耳朵。

男孩大約十仝八歲,身材很高,身上穿著一身很簡單的衣裳,雙手精致而白皙,一點
也不像是做過農活的。

“姐 今年有那達慕,你忘了麼?現在都六月初一了,我是回家做準備的。”

牧小森道。

“這兩位是 ”

牧小森看向姜禮樂和秦重鋒。

“他們是我的朋友,來家裡玩的。”

牧小草道。

“你們好,我是牧小森。”

牧小森落落大方的道。

牧小森眼眸深邃,舉止雍容,讓秦重鋒心中驚異。

“這種氣勢,在京都都很少見,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農村少年身上?”

姜禮樂則是深深的凝視著牧小森,眼中異彩連連。

牧小森也注意到姜禮樂,瞳孔猛地一縮,而後溫和的笑起來,對牧小草道:“姐,你
先領他們進屋坐,我去叫爸媽回來。”

說罷,便離去了。

姜禮樂對牧小草家的一切,都很感興趣,小小的三室一廳,一會兒的功夫,就讓她轉
了一個遍。

優雅的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微微翹著,臉上是略有些潮紅,讓人懷疑她到底在興奮
什麼。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牧小草的父母,便回來了。

牧小草的父親牧元,大約五十來歲,是一個很平凡的男子,唯有一雙手和兒子一樣,
很白皙。

“寒舍簡陋,委屈二位了。”

牧元很有些文氣的道。

“呵,是我們唐突了。”

姜禮樂對於牧元,似乎欠缺一些好感,笑的很冷。

“小草,還不給朋友洗水果?”

牧元不以為意,含笑道。

牧小草吐了吐舌頭,她一時高興,還真給忘了。

牧小草的母親程雲在一邊微笑著,似乎很開心,道:“你們先坐一會,我給你們做點
好喫的。”

程雲的手藝很好,不到一個小時,就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

“來嘗嘗這個。”

她很殷勤的給姜禮樂夾了一片油煎的血腸。

“嗯?味道和想像中不太一樣。”

姜禮樂嚼著血腸道。

“呵呵,這個血腸和你們城裡人平時喫的毛血旺裡的豬血,有很大的不同。其中加了
蕎面、酸菜、等等其他的一些材料,口感很好的。”

程雲道。

油煎的血腸嚼在嘴裡,脆脆的,還有一股濃香。

姜禮樂不知為何,眼淚一點點的落下,讓牧小草慌了神。

“哎,樂姐,你這是怎麼了?”

牧小草忍不住道。

“沒事,我隻是想起了母親。”

姜禮樂道。

“樂姐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

秦重鋒解釋道。

“若是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沒什麼不好的。”

程雲溫柔的笑著。

“嗯。”

姜禮樂點點頭,眼角卻再無淚痕。

她不會允許自己一再心靈失守,這對她而言,很奢侈。




第十八章古怪一家

敖林緯度偏高,在農歷六月的時候,一般要晚上八點多,太陽纔會下山。
太陽沉落在地平線深處,一抹金光在天邊流淌,將西天的雲彩,都侵染成璀璨的金色
、瑰麗的紅色,一片一片的。
在敖林西郊,有一座大水窪。
這座大水窪,是牧小草記事起就有的,說不上是死水還是活水,面積很大。
記得九八年的時候,天降大雨,大水漫天,大水窪也漲了不少水,甚至將牧小草家原
來的院子都給淹了大半。一家人無奈,唯有搬離此處。
牧小草小時候,最喜歡的事情,便是坐在院子裡的杏樹枝杈上,看太陽落進大水窪裡
,在金燦燦的水窪深處,有蘆葦搖曳,美極了。
那時候,家裡的牛,比現在少兩頭,不過更愛叫,總是 的,不消停。
牧小草喜歡喝新鮮的牛奶,有時候心急了,會在母親擠牛奶的時候,直接用杯子接,
然後喝掉,後來去外地念書,就很少這樣了。
還記得,八月十五的時候,銀月高掛,她和父母親、弟弟,在院子裡剝玉米,她和弟
弟玩兒性大,一會兒工夫都閑不住,剝了兩三支,就開始直愣愣的盯著天邊的月亮。
“爸、媽,我要喫月餅。”
不知怎的,本來剝玉米的活計,就成了賞月大會。
太多、太多的回憶,讓牧小草難以忘卻。
“直愣愣的杵著,想什麼呢?”
獨自看夕陽發獃的牧小草,讓母親程雲一把推醒。
“媽,我晚上想喫牛犢湯!”
牧小草道。
“牛犢湯?呵,你朋友喫的習慣麼?”
程雲溫柔的笑著。
“伯母,我們不忌口的。”
秦重鋒不知何時也來到屋外,微笑著應道。
“那好,我去做,你們先在屋裡聊聊。”
程雲道。
待回到客廳,秦重鋒纔忍不住問道:“小草,牛犢湯是什麼?用小牛肉燉的湯?”
一邊和牧小森下棋的姜禮樂,也忍不住支稜起耳朵,聽的很仔細。
她其實有蠻多忌口的,她光是看著,怕是有些失禮。
“哈哈 你想什麼呢!牛犢湯是這裡是說法,又叫陶格勒湯,是蒙古語。用漢語翻
譯過來,就是牛犢湯了。按說是應該用蕎面和奶油做的,不過我們喫不太習慣,我媽就用
白面和牛奶代替了。有很濃郁的香味,喫的時候加點糖,味道很好呢!”
牧小草解釋道。
“哦,我記得這裡是蒙古族聚集地來著。六月初四應該是那達慕大會吧?”
姜禮樂推了推眼鏡,略有些感興趣的道。
“呵,敖林的全名是敖林西伯,也是蒙古語,具體什麼意思我也想不起來了。泰康地
方比較小,也沒有太多的景點,不過那達慕大會倒是挺有地方特色的。小森會代表敖林參
加賽馬比賽,所以他纔會回家做準備的。”
牧小草頗為自豪的道。
“賽馬?少年組?”
姜禮樂瞧著稚氣濃重的牧小森道。
“樂姐,我二十了。”
牧小森微笑道。
“哎?真沒看出來,我還以為你最多十仝八歲。”
秦重鋒忍不住道。
“他從小就是娃娃臉,顯小的。”
牧元笑道。
他是個很沒存在感的人,陡然開口,嚇了秦重鋒一跳。
他心裡忍不住嘀咕,這家人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古古怪怪的,似乎有隱情。
可稀奇的是,他們似乎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不說別人,單說牧小草,幾乎是一月暴富,若是擱在別人身上,保不齊一下子就樂瘋
了,可她在短暫的調整之後,幾乎和沒事兒人一樣。
再說她弟弟牧小森,眼眸深邃、氣度雍容,比他秦重鋒這個正牌的貴公子還貴公子。
她父親牧元,就沒什麼特別了,沒什麼特色,沒什麼存在感,即使他站在那兒,若是
不開口,你也不會注意到他。
一點特點沒有,這本身就足夠奇怪了。
還有她母親程雲,很溫柔、很健談,她似乎是唯一的平凡人,可是你把她擱在一屋子
不正常的人中間,怎麼看她纔是不正常的吧?
或者說,她纔是大拿?偽裝的太好了?
“將軍!”
牧小森微笑著落子,將姜禮樂的帥,閉上絕路。
“輸啦 輸啦,好開心。”
姜禮樂少女一樣笑著。
一切都太奇怪了,牧小草也是、牧小森也是、牧爹也是、牧媽也是,現在連樂姐都開
始變得奇怪了。
秦重鋒心中迷惑。
“晚飯好了喲!”
程雲的聲音響起。
奶香四溢,讓人食指大動。
盛了一碗牛犢湯,牧小草先喝了一大口湯,大是爽快,對秦重鋒道:“要加糖麼?”
秦重鋒點點頭,在純白的奶湯中加了一勺糖,攪了攪,也學著牧小草的樣子,喝了一
大口,覺得一股奶香沁透全身,舒爽無比。
姜禮樂則在一邊,小口的啜飲著,也很喜歡。
“爸、媽、小森,我有事情和你們說。”
牧小草道。
“嗯?什麼事兒?和男朋友分手了麼?”
程雲一針見血。
“啊 這個,您知道啦?”
牧小草有些尷尬。
“果然麼?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似乎挺不錯,多的我也不說了,你做的對。”
程雲語氣堅定,似乎鋭S 伺 貜漕M定必然是對的。
秦重鋒稍稍有些尷尬,他們外人在的時候,談家事真的好麼?
“呵,沒必要避諱的。小草的決定,必然是經過深思熟路的,不論對錯,作為母親,
我都會支持她。”
程雲似乎有讀心術一樣,微笑著對秦重鋒和姜禮樂道。
“這個 還有一件事。”
牧小草道。
“什麼事?”
牧元喝了口奶湯,淡淡道。
“和陳辰分手後,我似乎走了財運,賺了半個億。”
牧小草道。
咕嘟
牧元讓奶湯噎到了,秦重鋒都替他喉嚨疼。
程雲神色一變,眼眸一凝,深深的看了牧小草一眼,而後再次變得風淡雲輕,道:“
小草,飯桌上不許開玩笑,看你爸都嗆奶了。”
牧元這一次,似乎讓面片噎住了喉嚨,不甚白淨的臉都憋紅了。
牧小草三人,則有些忍俊不禁。
牧小森,神色不變,繼續喝奶湯、喫面片。
“是真的,不信您問重鋒和樂姐!”
牧小草道。
程雲看向二人,二人在程雲的凝視下,忽然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是的。她先是在路邊攤上買到了正宗的古董,轉賣了四十五萬。然後低價買了兩塊
翡翠原石,切出來兩塊極品翡翠。一下子,就步入半億富豪的行列了。”
秦重鋒苦笑道。
說實在話,這事情解釋起來,真是扯淡的可以,可它偏偏就是真的。
“媽,給你的。”
牧小草這會兒已經將碗裡的牛犢湯喝完了,從背包裡取出一個盒子。
程雲接過盒子,打開一瞧,道:“挺好看的耳環,是翡翠的麼?”
“嗯,是玻璃種的帝王綠,漂亮吧!”
牧小草獻寶道。
“嗯,是挺好看的。”
她並未詢問耳環的價格,隻是微笑。
這一家人,古怪透了。
秦重鋒心中暗道。
就算是他爹,手裡抓了一件難得的玻璃種帝王綠耳環,也難說有這麼淡定。
“伯母,您迯v痘矢 衩矗俊? 秦重鋒道。
他記得,在私人拍賣會的時候,皇甫紅竹曾提過,牧小草長得像她的一位朋友。
不迯v堆劍 酑O誰?”
程雲疑惑道。
秦重鋒搖搖頭,心亂如麻。
喫罷了晚飯,一家人坐在炕上談天,牧小草一家,對於錢財,似乎真的不甚看重,很
快就揭過了這一茬。
牧小草談到希望將父母和弟弟接到中海生活,不過二老都拒絕了,不過同意牧小森去
中海,中海的教學質量,畢竟要比區區一個東北小城好很多。
夜了。
牧小草和姜禮樂睡一個房間、秦重鋒和牧小森睡一個房間、牧元和程雲睡一個房間。
秦重鋒和姜禮樂,對睡炕都覺得很新奇,很晚纔睡。
秦重鋒睡前和牧小森套了很多話,可惜都讓牧小森從容回避,反而讓牧小森套出了自
己不少糗事,讓他憋悶不已。
到了深夜,唯有牧元和程雲房間的燈還亮著。
“該說,一切都命運使然麼?本想讓她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可是現在,她怕是已經
入了一些人的眼了。不說姜家、秦家,便是皇甫紅竹也很快就會知道一切。”
程雲嘆息道。
“二十五年前,京華之亂,百二十人頭,沒人敢忘記。”
此時的牧元和白日的牧元幾乎是兩個人,一雙眸子爍爍有神,充滿了魄力。
“不過,瞞著小草好麼?”
牧元又道。
“小草在這個家,活了二十多年,也不是傻子,她隻是太溫柔,不想破壞家裡的安寧
罷了。”
程雲微笑道。
她對於自己的女兒,在了解不過了,許多事根本瞞不過她。
“你說秦家的小子,是不是對咱們女兒有意思?”
牧元提起秦家,嘴角勾起一絲刀鋒般的笑容。
“不許笑!”
程雲眉頭一皺。
“哦!”
牧元收斂笑容,再次變得如白天一樣,毫無特點。
“兒孫自有兒孫福,她若是喜歡就無妨,秦家和咱們,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程雲語氣淡淡。




第十九章 少年縱馬

六月初四。

一向寂寥的敖林,也變得熱鬧不少。

不少漢子,牽著馬走過街頭,馬蹄聲噠噠作響。

他們大多身著蒙古族的傳統服飾蒙古袍,袍子的邊沿、袖口、領口多以綢緞花邊、“
盤腸”、“雲卷”圖案或虎、豹、水獺、貂鼠等皮毛裝飾。

他們都是要趕往泰康去參加那達慕大會的。

“好熱 ”

牧小草扯了扯衣襟,嘆息道。

她開始後悔接下巴圖大叔的托付了,在如此炎熱的天氣下,蒙古袍即便是單袍,也太
過悶熱了。

姜禮樂也穿了一身蒙古袍,女袍本來就比較緊身,以顯示女子身材的苗條和健美,配
上姜禮樂誇張的身材,實在是讓人挪不開眼睛。

她和姜禮樂,在巴圖大叔的拜托下,做了敖林代表隊的領隊。

其實,也就是一般運動會的舉牌姑娘。

說起來,巴圖大叔可是敖林的風雲人物,他參加過多次那達慕大會,不論騎馬、射箭
,都是頂尖的,若是論摔跤,更是無人可比。奈何如今年紀大了,已經不復當年之勇。

好在,他□出了一個好徒弟。

牧小森。

牧小森如今,也穿了一身男式的蒙古袍,高挑的身材,俊朗的容貌,顯得分外有精神


那達慕,說是蒙古族的特色習俗,但多年的演化下,更像是十九鄉鎮的一次大運動會
,早就沒什麼蒙漢之別了。

“哈哈哈 小森一上場,絕對會迷倒一大片的小姑娘!”

巴圖大叔為老不尊的道。

牧小森微笑著,道:“巴圖大叔,和您年輕的時候一樣麼?”

“可不!想我巴圖當初 ”

巴圖大叔粗豪的聲音,越來越小。

牧小草回頭一瞧,卻是看見巴圖大叔的〔子劉嬸,正含笑盯著他,瞧那樣子,巴圖大
叔晚上的搓衣板是少不了了。

巴圖大叔恨恨的瞪了一眼牧小森,口中嘀咕道:“小兔崽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大約九點多的時候,眾人纔便到了會場。

那達慕大會,在泰康縣遠郊之處,是一座頗大的賽馬場。

賽馬場的地上,有綠色的草皮,一股青草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讓人精神一震。

在會場中,已經有不少代表隊到場了。

“呵,這次的人,也不少嘛!”

巴圖大叔喃喃道。

他似乎有些傷感,當年他馳騁的地方,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牧小森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讓巴圖大叔有些失笑,回頭輕輕錘了牧小森一下,道:
“你小子 ”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大會正式開始了。

牧小草和姜禮樂走在敖林代表隊的最前列,她們一個清純、一個美艷,給敖林隊掙了
不少分數,不少青年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球,行注目禮。

不少女孩子,則滿懷怒氣的瞅著二人,誰讓她們奪走了自己的風光。

開幕式永遠是麻煩的,即便是以豪爽聞名的蒙古族,也少不了主席臺上嘮嘮叨叨的領
導,不少暴躁的漢子,都忍不住低頭詛咒那些腦滿腸肥的領導,趕緊去死。

牧小草在一邊,忍不住啞然失笑。

這幫漢子,豪爽到連自己的情緒,都懶得隱藏,不過這正是蒙古漢子的魅力所在吧。

當然,很多時候,他們會給人留下粗魯的印像也說不定。

開幕式中,唯一的樂趣,大概是放飛丹頂鶴了,泰康不遠處就是鶴鄉,借來丹頂鶴,
想來也不是太難。

這些丹頂鶴,聽說是訓練過的,即便飛走,也會自己找到路回去。

啪嗒。

一點白光自天上落下,正好落在參加博克比賽的漢子頭上。

那漢子,是典型的蒙古利亞人種。

說實在話,牧小草很少能見到這樣相貌的蒙古人了,他體型很壯碩,肩膀很寬闊,略
顯得有些肥胖,顴骨很高,圓圓的腦袋上,沒有半點頭發。

他抹了一把頭,發現是丹頂鶴的糞便,抬頭望了望天,似乎有些無奈,唯有憨憨的笑
著。

他叫蘇合,算是牧小森的師兄,名字的意思是斧頭。

“蘇合,趕緊擦掉,臭死了 ”

巴圖大叔喝道。

相貌很兇狠的蘇合,顯然在氣場上,遠遠不及他的師傅巴圖大叔,趕忙將鳥糞擦干淨


也許是老天爺也發現,牧小草快熱暈了,天邊的雲朵開始多了起來,遮住了太陽光,
讓會場也陰涼了下來。

開幕式過後,大多是各種比賽,牧小草和姜禮樂,也閑了下來。

“要不要喫炒米?”

牧小草對秦重鋒和姜禮樂。

“炒米?我聽說過,不過據說是要用牛奶泡,這裡似乎不是很方便吧?”

姜禮樂道。

“呵呵,與時俱進嘛!”

牧小草故作神秘道。

過了一會兒,牧小草便回來了,手中端著三個小紙杯。

將紙杯和筷子遞給秦重鋒和姜禮樂,笑道:“嘗嘗。”

紙杯中,白花花一片,赫然是一大團奶油,在奶油的下面是炒米。

二人學著牧小草的樣子,將奶油和像小米一樣的炒米攪拌起來,然後夾了一團放在口
中咀嚼。

“有點硬,不過很香甜。”

秦重鋒含笑道。

“小草!小草!小森的騎射比賽開始了!”

巴圖大叔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牧小草聞言,趕忙拉起二人向著賽馬場的東側跑去。

古代和近代的那達慕盛會都要進行男子“三項”的比賽––摔跤、賽馬和射箭。

摔跤的話,對於身材高挑,甚至顯得有點纖細的牧小森來說,大概是永遠也跨越不過
的障礙吧?或者說,唯有巴圖大叔和剛剛那個壯碩的可以和棕熊戰鬥的蒙古族漢子蘇合,
纔是摔跤的好選手。

不過騎射,卻是牧小森的強項。

“小森,加油!”

牧小草握緊拳頭,大聲的給牧小森加油。

巴圖和蘇合也在一邊大聲的給牧小森加油,這讓牧小草的聲音,很快就湮滅在如暴熊
怒吼一般的加油聲中了,這讓牧小草多少有點沮喪。

“哈,小兄弟,要試試麼?”

巴圖看一邊的秦重鋒似乎頗有興趣,開口道。

“我也可以參加麼?”

秦重鋒奇怪道。

“哈哈 雖說這幾年那達慕因為那些官老爺變味兒不少,不過馬賽還是可以隨意參
加的。一會兒的騎馬比賽,賽程的四十裡,如果你想參加的話,我可以借你一匹馬。”

巴圖大叔豪爽的道。

“當然!”

秦重鋒熱血沸騰的道。

“好,是個爺們!”

巴圖大叔道。

牧小草則稍稍有些擔憂,秦重鋒身份高貴,若是在這裡出了意外,後果可是災難性的


她還記得,有一次那達慕上,有人被馬踩踏致死的事情。

“沒事,他騎的很好,即使贏不了,也不至於發生什麼危險。”

姜禮樂道。

牧小草聞言,纔稍稍放下心。

這時候,騎射比賽已經開始了,牧小森的弓、箭、馬都是自備的。

黑色的馬、厚重的弓、還有鋒寒的箭,給牧小森平添了幾分魄力,讓本顯得有些纖細
柔弱的少年,多了幾分硬朗。

“其日麥!其日麥!其日麥!”

不少女孩子,都在為牧小森加油。

咻!咻!咻!

箭箭中靶!

牧小森微笑揮手,迎接全場人的歡呼!

“哦!!!!!”

歡呼聲,震耳欲聾。

牧小森優雅自如的駕馭著馬,如同王者巡視領地。

第一!

理所當然!

秦重鋒也忍不住隨之歡呼起來,心中忍不住想:“這纔是男人的運動!一會兒的賽馬
,我也要受到如此的歡呼!我也要成為賽場上的王!”

賽馬比賽,本日的壓軸比賽,彙集了十九鄉鎮不少騎手,其中還有不少女孩子,顯得
英姿颯爽。

“呵,一會兒的獎品,大概是月光石的額飾吧?不知道會落在誰手裡呢?我家那妮子
,一直就想要一個來著。”

巴圖大叔稍稍有些遺憾。

巴圖大叔,有個比牧小草小一點的女兒,她現在在中海念書,牧小草和她偶有聯繫。

那是個蠻可愛的女孩子,相貌很秀氣,想來是繼承了她媽媽的基因纔是。

“牧小子,給師傅我把魁首搶回來!不然就逐出師門!”

巴圖大叔,似乎有些郁悶,他參加比賽的時候,怎麼就沒月光石的額飾呢?

“巴圖大叔,您少看點武俠小說吧!再說,在武俠小說裡蒙古人不都是反派麼?”

牧小草在一邊扶額道。

“哦,反派也不錯哦!不厲害,怎麼做反派!”

巴圖大叔道。

牧小草覺得和一根筋的巴圖大叔抬杠,實際上難度是很大的。

牧小森在遠處揮揮手,悠閑得很。

這會兒,秦重鋒穿著巴圖大叔弄來的蒙古袍,騎著一匹白色的馬,赫然也進入了賽場


他衝著牧小森揮手道:“哈哈,算我一個!”

牧小森淡笑應答:“好!”

他輕輕一帶馬韁,來到秦重鋒身邊,低聲道:“呵,想追我姐麼?”

“恩啊!”

秦重鋒回答的很痛快。

“哦?那麼,勝過我,再說吧!”

牧小森優雅的笑著,不過秦重鋒分明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一縷寒意。

秦重鋒忽然覺得,事情變得更怪異了。




第二十章 夢幻醫者

月光石,擁有音色和淡藍色的雲彩,十分的漂亮。

在一定程度上,它是脾氣暴躁之人的良友,可以緩解情緒,舒緩精神,性格剛烈,暴
躁、衝動之人,有著難言的奇效。

當然,對女性來說,這種寶石,效用更加實在,它可以緩解生理痛。

“哈,月光石額飾麼?”

牧小草心中稍稍有些期待。

大約過了十餘分鐘的準備時間,馬賽終於開始了。

秦重鋒一馬當先,率先衝了出去。

木小草發現,她的騎術果然如姜禮樂所言,是相當不錯的。

他輕松自如的駕馭馬匹,在罵群中徜徉,是不是看向牧小森,似乎有比試的意思。

牧小森笑了笑,不可置否,馬鞭一甩,賽馬猛地一竄,如同一道黑箭,帶著一路的煙
塵,在秦重鋒一側閃過。

“呵呵,還早呢!”

秦重鋒分明聽到在喧嘩的馬蹄聲中,牧小森的聲音,清晰而冷冽。

似乎對自己有一定程度上的敵意。

秦重鋒如此想。

大概是陳辰造的孽吧!

秦重鋒不信,牧小森為牧小草的弟弟,對於牧小草上一次失敗的戀愛,一無所知、

上一位“準姐夫”,說起來可是讓他姐姐傷透了心,那麼現在自己明確的表示,打算
追牧小草,那麼所謂的經驗,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哈,那就讓你看看我的實力!”

秦重鋒馬鞭一甩,一帶馬韁,速度也陡然加快。

馬賽中,秦重鋒和牧小森,成了最顯眼的二人。

俊朗的外貌、瀟灑的騎術,讓不少女孩子都看花了眼,心中忍不住想,王子果然是要
騎馬的。

秦重鋒花了不少功夫,再次追上了牧小森,二人可謂是並馬而行。

“如果你是為了鄭氏心中的懷疑,我請你放棄,這樣對你、對她都不好。”

牧小森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就這麼對你姐姐沒信心麼?”

秦重鋒微笑道。

“並不是沒信心,知識擔心世人淺薄而已!”

牧小森淡淡道、

淺薄如陳辰之人,世間無數,他並不覺得,秦重鋒就比陳辰好到哪裡。

“呵,我淺薄麼?”

秦重鋒第一次被人如此說,心中有些不服氣。

“心中有疑惑,自己找到答案就是了,何必假借旁人之手?”

牧小森冷笑。

他家的事情,秘密很多,他們不屑隱瞞,不然秦重鋒見到的,定然不會是如此古怪的
境況。

牧小草她在這個家,二十多年,誰敢說她傻到一點端倪都未曾看出?

隻不過她並不願探究,家就是家,何必非要說個明白?

徒增悵惘而已!

再說,牧小森對於所謂的世家,實在是欠缺半點好感,貪婪而狂妄,鋭? 瀾縞弦磺瀉
枚 鰨 幾檬撬莾怐滿C

二十五年前,如此。

二十五年後,想必也是狗改不了喫屎。

“那麼你告訴我算了,這樣我和她之間,也就不存在所謂的探究了,怎麼樣?”

秦重鋒道。

“哼!”

牧小森策馬向前,似乎不願意繼續答話。

秦重鋒無奈,唯有繼續夢猛追。

“好激烈呀!”

姜禮樂望著賽場中奔騰的馬匹,稍稍有些驚訝。

“都是男子漢!”

巴圖大叔很是自豪。

他當初也是馳騁於此的男子漢,若非青春不再,他說不得也要和眾人一同競技,搏出
一個上下高低。

牧小草在一邊,出身的望著賽場,她其實也蠻想上場的。

“哈,馬賽還要一會兒咧!我們先去打布魯吧!”

牧小草道。

她覺得,參加那達慕一次,總歸是要參與一些活動纔是。

打布魯,說實在話,其實是一種挺暴力的活動,是從狩獵之中演化而來的一種體育活
動。

牧小草略有些彎曲的木棒,略微有些像練到,甩手投擲,木棒帶著呼嘯聲,一下子飛
出,赫然擊打在木樁上。

咚咚咚

姜禮樂一試著投擲了幾下,還領了個獎。

牧小草唯有嘆息,完美超人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如此光彩耀眼。

她明明是第一次打的呀!

牧小草和姜禮樂抱著禮品回到馬賽的賽場時,馬賽已經到了最後衝刺階段,在隊伍最
前列的,赫然鄭氏牧小草和秦重鋒!

牧小草忍不住贊嘆,秦重鋒居然有如此好的騎術,實在是讓人驚奇。

“重鋒要輸了。”

姜禮樂喃喃道。

“呵,你也這麼鋭? 俊?
牧小草笑道。

“嗯,牧小森和秦重鋒是完全的兩種人,秦重鋒注定贏不了他。或者說,你心中對我
的稱呼,交給你弟弟牧小森,纔是順理成章的。”

姜禮樂語氣之中有幾分興奮。

完美超人麼?

牧小草忽然忍不住笑了,道:“她和你不一樣,心靈要強大的多。”

很敏感呢!

姜禮樂忍不住看了一眼牧小草,她乍看起來很平凡,實則不然。

“也許吧!”

姜禮樂達到。

馬賽的結果,不出二人所料,牧小森以半個馬身的優勢,獲得了比賽的冠軍,他出了
一些汗,卻無損於姿態的從容。

秦重鋒臉色稍稍有些泛白,在馬賽中,他險些墜馬。

太急功近利了。

秦重鋒心中暗自苦笑。

他第一次這麼迫切的希望證明自己,可惜結果還是失敗了。

不過,他會努力的。

說實在話,秘密什麼的,對他吸引力很大,但對他吸引力更大的還是牧小草這個人。

這個女人,敏感、聰明、果斷,但卻又有些天然,這讓秦重鋒稍稍有些苦惱,她還不
知道自己的心思吧?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感興趣的呢?

或許是第一次見面?

又或許是看到她在金玉雅苑凜然的一幕?



這事情,有什麼好像的麼?

秦重鋒忍不住啞然失笑。

“姐,給你的。”

牧小森將獎品交給牧小草道。

月光石額飾。

琢磨的很漂亮,有音色和淡藍色的雲彩,配上刺繡精致的布帶,讓人愛不釋手。

牧小草結果月光石額飾,心中忍不住一跳。

“發現進化能源!請問宿主是否接受第三階進化!”

許久未曾想起的刻板電子音,讓牧小草有些苦惱。

“這次又會暈過去麼?”

她可不想在家鬧這一出,家人會擔心的。

“請宿主確鉙l 齯⑸鈮蔽甄k屬權。若宿主擁有進化能源的歸屬權,則可以後延進化
。進化時間,由宿主決定。”

電子音答道。

“哎,還挺人性化。約人能源歸屬權。”

牧小草聞言,忍不住笑了。

那達慕大會的幾天,眾人玩兒的都很暢快,平日裡顯得有些孤高寂寥的姜禮樂,似乎
和牧小森相處的很好。

那達慕大會結束後,牧小草替牧小森解決了轉校的手續,中海那邊,她擺脫了皇甫紅
竹,畢竟兩塊極品翡翠都賣給她了,這點人情,牧小草還是有的。

皇甫紅竹顯然反應有些過度,她聯繫的學校中海一中,在中海、乃是整個華夏,都是
頂尖的學校,是住宿制的。

牧小草心中苦笑之餘,也稍稍有些擔心,小森在新環境中,能夠很好的融入嗎?

離愁別緒,是有些的,不過好在父母親都是灑脫的人,讓牧小草很放心。

牧小草留下了一張卡,裡面有一百萬,她本想留下更多,不過在父母親來看,一百萬
和一千萬沒什麼區別,他們總歸是花不完的。

牧小草也就罷了。

“呵,真是難得的記憶。”

在冰城到中海的飛機上,秦重鋒如是道。

在他邊上,做的事牧小森,讓他稍有些不自在,少年通透明亮的眸子,似乎居高臨下
的審視著他,這讓他很不舒服。

回到中海後,一行人先去了姜家老鋪。

姜老爺子依舊精神矍鑠,當他看到牧小森的時候,眼中閃過異彩,道:“虎豹之子,
雖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氣。好,很好!”

牧小森坦然受之,眼眸之中晦明變化,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辭別姜老爺子後,牧小草領著牧小森回了家。

“小屁孩,就該有小屁孩的樣子。”

牧小草揉著牧小森柔軟的頭發,語氣之中寵溺十足。

“嗯。”

牧小森溫柔的笑著。

皇甫紅竹的辦事能力,強的無以復加,在眾人回到中海的第三天,便聯繫了牧小草,
嚴明牧小森已經可以去上課了。

農歷六月的時候,本該是放假的,不過不論是在家,還是在中海,作為不如高山學年
的牧小森來說,所謂的假期,都是浮雲。

送牧小森去學校的時候,中海一中的校長,很是熱情,讓牧小草忍不住贊嘆權勢的力
量。

她可記得,當初自己念大學的時候,學校的領導都是什麼德行。

安頓好牧小森後,牧小草終於騰出空來。

小心的將門窗關好,牧小草去處月光石額飾,道:“進化開始!”

“提取自然能源!電子眼第三階段進化開始!”

電子音響起。

“夢幻依著繫統開啟!開始經驗灌輸!”

牧小草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裡,讓人硬塞了很多東西。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王氣球裡不斷注入自來水,起球不斷的撐大,變得沉甸甸的,若
是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會爆掉。

“哼 ”

牧小草忍不住哼了一聲,失去了意識。




第二十一章 金針渡阨

待牧小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了。

醒來時,她頭昏腦脹,甚至隱隱作痛,這也許就是所謂經驗灌輸的後遺癥了。

在電子眼留下的信息中,牧小草發現,在四百年後,經驗灌輸,已經成了一門學科。
木少人都在研究,如何將以後的經驗,一代代的流傳下去,節省孩童學習的時間,讓科技
告訴的發展。

在許多大世家,經驗灌輸,更是一門必修課,誕生了許多天纔兒童。

若是說哪一門學科,受到經驗灌輸最大的幫助,那麼首推的便是中醫學。

中醫這門學文,在四百年後,受到普遍的尊崇,但依舊面臨這一個問題。

中醫醫者,並不可能如西醫一般速成,畢竟中醫並沒有固定的成規,不論是君臣輔佐
、還是號脈、針灸,都是需要長久經驗作為依托。

經驗灌輸繫統的夢幻醫者繫統的開發,幾乎是中醫學的救星。

隨著經驗灌輸的泛濫,許多社會問題隨之而來,大部分接受過經驗灌輸的人,在若干
年後,都hi出現所謂的“經驗灌輸排異反應”,他們會產生幻覺,甚至人格分裂。

“基因稀有度”的概念,也正是在此之後產生的。

唯有不受到“經驗灌輸排異反應”困擾的人,纔可以享受經驗灌輸,獲得各種帶有經
驗灌輸繫統的超級科技。

毫無疑問,牧小草便是其中的一員。

牧小草手指在頭上擠出學位輕輕揉搓,大約話了一分多鐘的時間,經驗灌輸的後遺癥
,就消匿無蹤。

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拿捏穴位之準,揉搓手法之妙,甚至超過行醫數十年的老中
醫。

稍稍整理一下記憶,牧小草發現,自己腦海中,擁有的醫學知識,豐富的不可思議。

不論是《針灸大成》、《黃帝內經》、《千金方》、《外臺秘要》、《醫宗金鋻》、
《東醫寶鋻》、《經穴纂要》、《經脈圖考》、《十四經發揮》,等等一大批的中醫學典
籍,還是五禽戲、道家十八段錦等等養生術,她都是了如指掌。

牧小草做了一套五禽戲,將身上略微僵硬的肌肉筋骨,全部舒緩開來後,便下了樓。

喫罷了午飯,牧小草便來到,姜家老鋪,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靜下來看書了。

姜老爺子正在外堂看書,牧小草發現,姜老爺子的身體包養的可以說很不錯,不過還
是又少地方很是滯澀。

經脈滯澀,長久下,會形成毒。

一招中醫學理論,鄕L蒙硤宥雜τ鈧媯 忠躚粑逍校 雜Υ合那鋃 廍Q四節氣。

姜老爺子的身體,陽氣充足,顯然平時沒少補身體,不過這陽氣對於身體,也不是百
分百有益的,須知老人年歲大了,虛不受補,若是補的厲害了,範兒會上了身體。

牧小草在一邊,觀察了半晌,姜老爺子忍不住道:“丫頭,看什麼呢?”

牧小草聞言,也不隱瞞:“老爺子,按說您的身體,該有專門的醫生給調理,可是依
我看,卻有些虛不受補,這很奇怪呀!”

姜老爺子搖頭,道:“我不喜歡身邊總是有人跟著。”

“呵,老爺子,我這裡有一套養生術,要不要學?”

牧小草微笑道。

她說的是五禽戲,四百年後,已經不全了華佗的五禽戲,效果很好。

“好呀!”

姜老爺子道。

對於牧小草會養生術,他並不奇怪。

或者說,若是牧小草真的一點奇特的東西都不會,那纔是真正的奇怪。

補全版的五禽戲,動作簡單,韻律舒緩,很適合老年人,是一種動功。

一個個動作,運轉起來,會帶動人體中的“氣”,在四百年後已經證明了“氣”的存
在,學科專業的名稱是“生命能量”。

鄕L蒙硤逯 校 殖鏨疉H來,都是帶有生命能量的,年齡愈大,生命能量越是衰弱,
人也就例死亡越來越接近了。在四百年後的研究中,甚至有人提出了永生的概念。

讓生命能量永不消失,就可以達到永生。

若是事實證明,那不過是笑談罷了。

五禽戲,可以做到的,也緊緊活躍人身體內的生命能量,讓人身體更加健康一些,也
更加長壽一些。

姜老爺子很聰明,五禽戲的動作也不難,大約話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老爺子就將五
禽戲的一套動作,全部學全了。

身上稍稍除了一些汗,姜老爺子卻覺得神清氣爽,那是因為身上滯澀的經脈,暢通了
許多。

“真是神奇呀!”

姜老爺子喝了口茶,覺得自己都年輕了幾歲。

“這就好。”

牧小草笑道。

“對了,老爺子,您知道在哪兒能買到金針麼?”

牧小草道。

夢幻醫者繫統,是依托於中醫學存在的,其中金針是不可缺少的一環。

“你還會針灸?”

姜老爺子訝異道。

老爺子畢竟是老輩人,對於中醫的了解,還是頗深的,知道針灸乃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對於不少年輕醫生中醫來說,都是很難掌握的。

牧小草也許回家學了一些東西,但是針灸可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學了一點。”

牧小草點頭。

姜老爺子對於牧小草說法,不可置否,心下覺得,也許這孩子也是初學乍練。不過他
對於中醫,還是十分尊崇的,對於牧小草學習中醫,他是贊成的。

與此同時,他心裡燒燒起了一些心思,這孩子若是將精神都放在學習中醫上,自己那
點手藝,該傳給誰?

他可是臉拜師茶都喝了,還是一飲而盡,雖然牧小草本人,並不知道。

“丫頭,你學習中醫,我是贊成的。不過有一點,我想要提醒你,凡是貪多嚼不爛。


姜老爺子斟酌道。

他畢竟是老頭子了,難道還有臉死賴著不放人家學中醫,和自己學著鋻別古董麼?

牧小草聞言,哪兒還不知道老爺子的心思,趕忙又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雙膝跪地
,道:“請老爺子收我為徒!”

姜老爺子結果牧小草的茶杯,抿了一口,含笑道:“起來吧!過段時間,我請一些朋
友,把拜師禮補上。”

“一切聽您安排。”

牧小草道。

牧小草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比在學校的時候,還要刻苦。

老爺子會給她講解各種古董知識,還會是不是的找出自己的珍藏和贗品,讓牧小草辨
別。

有電子相助,牧小草的股東鋻別能力,讓姜老爺子大喫一驚,不過牧小草的基礎知識
,卻並不是十分的過關,畢竟她接觸古董的時間還比較短。

對此,姜老爺子也唯有歸結為牧小草天賦異稟,擁有超乎常人的直覺。

這種事,在古董行,並不是多罕見,比如“片白兒”白銘,他開設的瓷片博物館中,
就有一塊近乎完整的汝窯,那就是他憑借直覺,從大一堆瓦片中硬生生拼出來的。

老爺子見牧小草學習的刻苦,也就放下心來,特地從自己迯v兜囊桓隼現幸僥睦錚
屠戳艘惶捉鷲搿?
名曰渡阨金針。

渡阨,即度過災阨,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若非老爺子面子大,老中醫後繼無人,這渡阨金針,怕是牧小草想見,也見不到的,
更別提擁有了。
完成一日的學業,牧小草辭了別老爺子。

在回家的途中,牧小草轉到去了中海一中,她這段時間學瘋了,甚至都沒來得及去看
牧小森,也不知道他在新學校的學習,是不是習慣?

高三的年紀,孩子們的心思,還是很復雜的,牧小草,忽然有種使命感,若是牧小森
心中苦惱,她還可以做一回知心姐姐。

“啊,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扮演過這樣的角色吶!”

牧小草稍稍有些壞心眼的期待。

說實在話,她小時候很丟臉的依賴弟弟,弟弟反而如小大人一樣,呵護著她。

如當初,家中境況拮據,牧小森依然決然的選擇了休學,她的一件,幾乎讓牧小森一
票否決。

校長大人,依舊十分熱情,讓牧小草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牧小森依舊是平日裡的淡然模樣,讓牧小草放心的同時,稍稍有些失望。

“真是不可愛的孩子。”

牧小草摸了摸牧小森的頭,嘀咕道。

牧小森笑了笑,看向牧小草的眼眸中,滿是寵溺,說實在話,若不是他那張娃娃臉,
其實他更像是哥哥。

和牧小森告別後,牧小草回到公寓,卻遇上了一件麻煩事。

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昏倒在她家客廳裡。

牧小草嚇了一跳,這可是六樓,你丫到底是從哪兒進來的?

不過既然遇到了,作為一個醫者,她便不能見死不救。

牧小草輕車熟路的給少年檢查傷勢,發現少年的身上共有三處利器的刺傷,傷口扁平
,赫然和夢幻醫者繫統之中記載的劍傷一模一樣!

“嘖嘖 ”

著上市,也就是遇上了牧小草,若是旁人,怕是還真難救了。

從保險箱裡取出渡阨金針,牧小草運針如飛,刺入少年十三處穴道,蜘蛛初學的同時
,弔住了少年性命。




第二十二章 遭遇綁票

“這少年的傷勢太重了。”
牧小草檢查一番後,心中思忖道。
在牧小草看來,這少年能活著潛入她的房間,幾乎是一個奇跡,三處劍傷,都是致命傷,
若是尋常人,挨上一下,保證一命嗚呼了。
“看來不得不和閻王搶人了。”
牧小草喃喃道。
牧小森十三根金針,弔住了少年的性命,卻並不治本。
若是牧小草將金針取下,那頃刻之間,少年的性命,就會凋零。
牧小草又從針盒中取出三根尤其長的金針,謹慎的刺入少年的三處隱穴內,緩緩捻動

回天九針之解閻羅。
這是四百年後,證實“氣”的存在後,產生的一門針法。
它可以激發人體內的“氣”,以消耗“氣”來治愈人的身體,是一門相當神奇的針法

但是,這門針法,並不是完美無缺。
“氣”,又被稱為生命能量,既然是消耗“氣”,那麼實際上就等於消耗生命。
牧小草用的是解閻羅,乃是回天九針中,最霸道的一種針法,號稱可以和閻王爭命。
不過它同時,它也是消耗“氣”最多的針法,這三針下去,至少要消耗患者十年的壽元!
當然了,消耗十年壽元,也比立即就死強,是不是?
解閻羅針法下,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在牧小草的眼前。
少年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對穿的劍傷,大約在十幾個呼吸之間,就
恢復如初!
好麼!這連繃帶都省了!
這不科學!
牧小草心中大叫。
解閻羅針法,號稱可以從閻王手中爭命,卻也沒說能讓人起死回生呀!
“不對!不對!是‘氣’,他的‘氣’是尋常人的上百倍!怎麼可能!這不科學!”
牧小草忍不住道。
如果說健康成年男子的“氣”是十,那麼少年的“氣”至少是一千以上!
至於牧小草,她估摸著自己這瘦弱的身子骨,最多也就是六或者仝。
牧小草心中狐疑,在聯想到少年突兀的出現在自家客廳,心中有些擔憂。
這少年來歷詭秘,“氣”更是超越常人,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物,若是他對自己有歹意
,那牧小草可就哭都沒地方哭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下針!”
牧小草忽然笑起來。
她怎麼把這茬忘了,中醫的針灸,可不僅僅可以用來治病救人。
她將少年身上的針取下後,又開始一輪施針。
依靠經脈學說,人的五感,實際上都是可以封禁的,就如用麻藥可以禁制人的行動一
樣。
牧小草用針灸之法,輕易的封住了少年的視覺。

反復施針,牧小草累出了一身汗。
罷了!
這少年現在反正是也是個瞎子,她還怕個甚?
洗澡去。
牧小草將少年給拖到沙發上後,自顧自的就去洗澡了。
溫和的水,澆在身上,牧小草心曠神怡。
擦干了身子後,牧小草便要穿衣裳。
“啊 ”
牧小草忍不住尖叫一聲。
少年正睜著空洞的眼,直勾勾的在浴室門口,腳步輕捷,牧小草根本沒聽到半點的聲
音。
“吵什麼,我瞎了。”
少年冷漠的道。
牧小草這纔反應過來,少年的視力,還是她封禁,她何必如此失態?
“出去,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麼?”
牧小草忍不住道。
“哼!”
少年哼了一聲,自顧自轉身離去。
這讓牧小草捏了一把汗,這丫根本不是光封住視力就能搞定的人物,瞧他來去自如,
跟明眼人沒半點區別。
這下,麻煩了。
牧小草暗道。
她穿上了衣裳後,就來到客廳。
少年正跪坐在地上,神態悠然,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現在是個瞎子。
牧小草這纔來得及,仔細的看看少年的相貌。
少年赤著上身,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但依稀還是能夠發現,他身上的肌膚白皙的像
雪一樣。
少女一般的五官,秀氣的讓人難以分辨性別,牧小草自邉繭瘣s雒瑯 珊駝飧鏨倌
啾齲 坪醪盍誦磯啵 餿盟遖y稍有些喪氣。
嘖嘖
剛剛還真是陷入了醫者模式了,居然連患者的長相都沒仔細看。
“還要看多久?”
少年道。
“咳,你是什麼人?”
牧小草問道。
“和歌山,月池真一。”
月池真一道。
“日本人?”
牧小草微微皺眉。
“是。”
月池真一淡淡道。
字正腔圓,看來是下過苦工的。
“為什麼會在我家?”
牧小草道。
“讓人追殺。”
月池真一似乎在談喫飯喝水一樣自然的事情。
牧小草忍不住扶額,她這是造了什麼孽。
“我可以恢復你的視力,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牧小草道。
“好!”
月池真一道。
牧小草又取出一根金針,在月池真一的穴道上針灸,大約過了半分鐘的時間,月池真
一的視力,便恢復了。
月池真一眨眨眼,確軣菗蠽穧跼v 指粗 螅 噸蓖顴D室走去。
牧小草正待說話,卻讓浴室門關閉的聲音,給堵在了口中。
嘩嘩
洗澡的聲音,緩緩傳來,讓牧小草忍不住暗罵,丫兒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月池真一纔施施然的走出浴室,絲毫不在意自己就穿了一條
內褲,從牧小草的衣櫥中掏出一條牛仔褲和T恤,自顧自的穿上。
“男裝和女裝,對你毫無壓力麼?”
牧小草忍不住道。
說實在話,月池真一的果體,挺養眼的。
“都是,衣服。”
月池真一的身高和牧小草差不多,穿上牧小草的衣裳後,整個雌雄莫辯。
牧小草對比了一下,發現自己除了挺撥的胸部外,完敗!
“好了,你趕緊離開吧!我不希望摻和進什麼仇殺中。”
牧小草道。
月池真一聞言,微微點頭,在舊衣服中取出一塊像牙牌子,丟給牧小草後,打開窗子
,直接跳了下去。
“這是六樓 ”
牧小草苦笑道。
在她透過窗子往下看,想要確定自己小區地面上是否會出現血肉團團的時候驚獃了。
地上空無一物。
月池真一,就這麼沒影了。
牧小草心中暗自思忖,她還是先走為妙。
高來高去,難道說是武林高手?
那把武林高手差點砍死的主兒,相比也是了不得家伙,說不定會神通廣大的查到這裡
,她還是先閃吧!
牧小草略微收拾了一下後,便下了樓,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小區。
在姜家老鋪不遠處,找了一家酒店便要住下。
“看來是該買輛車了。”
牧小草下了出租,心中想道。
她好歹也是千萬富翁,整天還坐出租,確實有些寒酸了。
正待她要進酒店的時候,一輛面包車,赫然停在她身側,兩個漢子手法熟練的將她綁
入車中。
一個人捂著她的嘴,一個人用匕首頂著她的腰。
“不要叫,不然捅死你!”
低沉的男聲,分外兇狠。
牧小草心中一驚,莫非是月池真一惹的禍?
待汽車發動,捂住她嘴的男人,纔松開手。
“你們要干什麼?”
牧小草道。
“呀?膽子挺大的嘛!”
這種活計,他們干的不少,這麼沉著冷靜的肉票,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嘖嘖,這臉蛋、腰身,五哥有福了。”
用匕首逼著牧小草的男人,語氣猥褻的道。
“五哥?”
牧小草心中思忖,看來事情並不是像她想的那般。
看他們的作風,也就是普通的黑社會,和月池真一那樣高來高去的人,搭不上關繫。
“別亂動,五哥不喜歡喝二道湯!”
司機回頭冷喝道。
“ ”
剛剛還想過過手癮的家伙,都有些失望。
匕首男收回匕首後,扯出一根黑色的布條,將牧小草的眼睛遮住,想來是怕牧小草看
清路線。
很專業的綁匪。
牧小草心中暗道。
“你們要多少錢?”
牧小草道。
既然是綁票,那麼無非是為了錢財,她唯有破財免災。
“我們是拿人錢財,給人辦事,可不是綁匪。”
匕首男不屑的道。
牧小草心中一驚,她這回算是清楚了,是有人要整她。
是誰?
牧小草回顧,她的仇人,也就那麼幾個,但她們真的有那個膽子找黑社會對付自己麼

也罷,她手中還有一根金針,總會有辦法的。
牧小草不說話,綁匪們似乎也懶得理她,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車停了。
在兩個男人的推搡下,牧小草下了車,扯下布條後,牧小草發現這是一處廢棄的工廠

廢棄的工廠中,燈光挺亮堂。
一個頗高大的男子,正坐在板凳上等待。
“嘖,陳辰那個沒卵子的雜碎,說的還真不錯!是個不錯的貨色。”
男子看著牧小草道。
陳辰?
牧小草心中一怒,丫兒還敢找綁匪整自己!
“你收了他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牧小草道。
“雙倍?他可花了五十萬,讓我玩兒殘你。你的意思是,你有一百萬了?”
男子嗤笑道。
“我有!但是需要聯繫我的家人。”
牧小草冷靜的道。
她隻要可以電話,不論是打給姜老爺子,還是秦重鋒、姜禮樂,今日的劫難,都將迎
刃而解。




第二十三章 蛋蛋為重

“哈哈哈,五哥,她居然說要打電話?真當我們是電影裡的綁匪了。”
匕首男樂不可支。
“呵,藝術源於現實嘛!不過 ”
五哥正是端坐在板凳上的男子。
“我們是專業的。”
匕首男頗有些自豪地接口道。
“如你所見,我們就是一些壞蛋,頭上長瘡、腳底流膿。不論是挖絕戶墳、還是踹寡
婦門,隻要有人花錢雇我們,我們都會做好。這是我們的專業!陳辰雖然是個沒卵蛋的雜
種,但是他給了我五十萬,讓我玩兒殘你,我就得玩殘你。”
五哥笑吟吟的道。
他似乎很享受做壞蛋的感覺 ,他可以肆意妄為,不顧任何人的觀感,不論你是多厭惡
他,他依舊活的比誰都瀟灑。
“壞蛋先生,你打算怎麼做?”
牧小草道。
“瞧瞧 瞧瞧,如果我是你,至少也要表現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最好和那些沒見過
世面的小妞一樣哭爹喊娘。至少這樣,我會鋭? 忝皇裁戳瞬黃穡 膊豢贍苡惺裁詞屏Γ
嬙娑糷妨寣A就把你丟掉,至少不會要了你的性命。”
五哥戲謔道。
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少見的冷靜,說不準還是個人物。
既然是個人物,那麼就說明她不是人畜無害,若是不斬草除根,那麼惹來禍事,他們
也就要喫不了兜著走了。
“還真是 ”
牧小草一時間,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小的們,你們去門外守著,等會兒要是願意喝二道湯,五哥我也不會小氣。”
五哥道。
廢棄的工廠,唯有一個正門可逃,三個馬仔堵住了門口,牧小草是插翅也難飛。
“嘖,五哥就喜歡老鷹抓小雞。要是擱我,一早綁上了。”
匕首男一邊離去,一邊道。
“綁上還有什麼樂趣,五哥那叫有情趣,你不懂!”
司機道。
待三個馬仔守在門口後,五哥笑起來:“女人,是你自己脫呢?還是我來幫你?”
“你知道皇甫紅竹麼?”
牧小草不為所動。
她隱約從秦重鋒口中聽說過皇甫紅竹是做什麼的,心想這五哥既然是專業的壞蛋,那
麼對於他來說,皇甫紅竹自然是不可以招惹的人。
暫時她還不想冒險,唯有用皇甫紅竹的名字,來嚇嚇這個五哥。
若是嚇不住,她還有辦法。
“哎?地下女皇?”
五哥一愣。
說實在話,皇甫紅竹這個女人,是他夢中情人的同時,也是他的前任大老板。
“喂喂喂 女人,別以為你能說出她的名字,就可以逃脫。紅竹幫的老大,凡是在
中海混黑的人,都是聽說過的。”
五哥一步步逼近牧小草,似乎有些不耐煩。
“匕首男搜走的手機裡,有她的電話,看你信不信了。”
牧小草淡淡道。
她覺得,這個五哥很危險,還是暫且穩住他的好。
“哈哈 不管有沒有,你死定了。也許你不知道,我們擁有一套非常完備的殺人、
碎尸、拋尸繫統,能做到你這個人就好像是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樣完美。中海這個城市
,向來是無比薄情的,一個人失蹤一兩個月找不到,那可是很正常的。”
五哥笑了。
他覺得越來越好玩了,與此同時,更加期待牧小草在一會兒,發現淒慘的呻吟聲。
牧小草無言。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似乎已經輌ン了。
“真是討厭的表情,你至少也要高高在上的呵斥我,說我是禽獸什麼的。”
五哥逼視著牧小草,冷笑道。
“有用麼?”
牧小草反問。
“當然有用,會讓我更興奮。外邊那些小子,叫我一聲五哥,可實際上我也不過是個
小馬仔。可是我見皇甫紅竹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決定,我要上這個女人!高高在上,好像
女王一樣,不論是她踩著我,還是我踩著她,都一樣爽呀!”
五哥雙手抓向牧小草,興奮的道。
他還有句話沒說,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已經跳槽到了青幫。
青幫是紅竹幫的勁敵,兩邊鬥得很兇。
“來!叫吧!呵斥我吧!辱罵我吧!”
五哥又道。

五哥忽然覺得腰腹間有兩次疼痛,似乎被針刺、又似乎過電一樣。
與些同時,本來已經落入他掌中的牧小草,奮力掙扎一下,脫出他的掌握。
“為了你的蛋蛋,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牧小草淡漠的道。
她心中忍不住贊美夢幻醫者繫統,這可比專業的防狼劑厲害多了。
“怎麼著!拿一根繡花針,就當自己是東方不敗了?”
五哥冷眼看著牧小草,發現她手中正捏著一根金針。
“瞧清楚了,這是金針,針灸的那種。我再說一次,為了你的蛋蛋,還是不要輕舉妄
動的好,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試試,反正也硬不起來了。”
牧小草語氣篤定的道。
五哥如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一樣,身上發冷。
不知何時,他剛剛因為怒火中燒而堅硬如鐵的家伙,現在軟趴趴的和一條蟲沒什麼兩
樣。
他伸手在下身抓了兩把,發現它不僅僅是蟲,還是條死蟲,不論怎麼動,都沒有半點
動靜,這下他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現世報,來得快。
剛取笑人家是東方不敗,可轉眼自己就太監了。
“你動的手腳?”
五哥臉色難看的道。
牧小草此時,則慢條斯理的將金針卷曲,好像戒指一樣,戴在手指上。
“度阨金針的針環,還真是精致。五哥,我勸你,還是蛋蛋為重。”
牧小草叮囑道。
這針環,乃是度阨金針之中,最特殊的一根,可以如同戒子一樣,隨身攜帶。
“呵,我也要說一句,我也是專業的,專業的醫者。”
牧小草笑道。
“哼!我動不了你,不代表我兄弟動不了你,奪走了你這針,你還能有半點反抗能力
?給你拍下**的玩意兒,你還不乖乖就範?”
五哥威脅道。
“你大可以試試,你剛剛挨了兩下,有兩種作用。第一種,是讓你下面的玩意兒不能
動。第二種,是放大你的痛覺。這兩種手段,一輩子都有用的喲!”
牧小草不慌不忙,已經開始占上風。
“而且會越來越敏感,開始的時候,你讓人打一拳,大概會一下子疼暈過去。半個月
後,一陣大風吹過,你就會感受到千刀萬剮的滋味了。”
牧小草接著解釋道。
五哥心中一驚,忍不住在胳膊上輕輕掐了一下,一陣錐心的痛覺,一下子讓他渾身冒
汗。
他媽的!
這次栽了!
這女人,太他媽古怪了。
“好,很好。小刀,你們三個他媽的都給我滾進來!”
五哥大聲喊道。
喊完之後,他立即後悔了,聲帶的震動,給他帶來的,又是一陣劇痛。
他現在,算是徹底信了牧小草的話。
這可不是一陣大風吹過的事情,哪怕平時說句話,也會讓痛覺折磨一番。
“五哥,怎麼了?”
小刀正是匕首男。
他們剛剛就奇怪來著,怎麼裡面還沒動靜,擱在原來,早就叫開了。
可這一進來,卻是更奇怪了。
牧小草正翹著二郎腿在板凳上坐著,五哥正在一邊苦笑。
正在五哥要開口時,一陣腳步聲忽然自廠房門口傳來。
一個拿著黑傘的“少女”,正施施然,一步步的步入廠房內,腳下有一咱莫名的韻律

這個“少女”很美,擁有纖細修長的身段,仿佛畫卷中仙女一般的容貌,唯一的遺憾
,是胸部一馬平川。
“你是什麼人!”
匕首男第一個反應過來,向“少女”衝去。
他們做事,向來干淨,今日已經做好滅口的準備了,既然讓人發現,那就一塊做掉好
了,雖然有些可惜。
“少女”擎著黑傘,淡漠無比,似乎從未將匕首男放在眼裡。

輕輕一甩黑傘,擊打在匕首上,輕易的將匕首擊飛。
“喉!”
而後“少女”黑傘化作弧光,刺在匕首男的咽喉處,這一股大力,讓匕首男覺得咽喉
似乎都已經被刺穿了。
“咳咳 咳咳 ”
匕首男不停的咳嗽。
“看什麼,還不上!”
五哥道。
他還記得自己身上的痛覺不同常人,上了隻會礙事。
牧小草則神色詭譎的瞧了一眼“少女”,總算放下心來,這下子卻是一點風險都沒了

“喉!”
“少女”似乎對於二人包抄,毫不在意,手中黑傘又刺了兩次,地上又躺下兩具“尸
體”。
輕易的將三人擊倒後,“少女”淡淡開口:“你救我,我救你。”
“哈,還是我救你,月池真一。”
牧小草忍不住笑道。
她似乎對老朋友一樣,用力在五哥背上一拍,五哥一下子慘叫起來,滿地打滾,可是
一打滾,卻更加疼了,等他停歇下來的時候,幾乎奄奄一息。
望著倒在地上的五哥,月池真一皺了皺眉,道:“昆侖,礙事!”




第二十四章 布都御魂

塵埃落定。

流氓團伙,完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牧小草自鋭? 皇且桓隹硨甑娜耍 羰牆 甯緗桓躟給謘A他也
就是個□未遂的罪名,或者加上綁架罪?反正也判不了幾年。

牧小草對於法律的承鋭S齲 導噬喜 皇嗆芨叩模 庠從謁鵄熊ㄕ~。

敖林民風彪悍,法律很多時候,都不是很管用的,蒙古漢子們更信仰拳拳到肉的強權
理念。

牧小草雖說不是漢子,可也沾染上不少習氣。

介於這位五哥,曾提到過皇甫紅竹,牧小草覺得,還是將這件事知會皇甫紅竹的好,
畢竟對於混黑的人來說,自有一套行事辦法。

皇甫紅竹接了電話,聽聞五哥綁架牧小草後,很真誠的給牧小草道了歉。

牧小草沒想到,這位五哥,赫然正是紅竹幫的幫眾,還是個小頭目。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皇甫紅竹如是道。

實質上,相比而言,牧小草對於五哥這位專業壞蛋的恨意,遠沒有對於陳辰來的深刻


“上次的教訓,看來還遠遠不夠。”

牧小草心中暗道。

她不知道陳辰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敢雇兇來對付她,莫非他真的不想要命了?

很多時候,牧小草的個性顯得很柔軟,並不是十分的張揚,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她記得,巴圖大叔教育牧小森的時候曾說過,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辱我一寸
,我打的他媽也忍不住他來!

皇甫紅竹是中海的黑色霸主,她的狠辣,牧小草心知肚明,就算不用牧小草提,在皇
甫紅竹給牧小草一個交代的時候,陳辰必然在列,到時候在料理他好了。

輕嘆一口氣,這世道還真是亂。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皇甫紅竹的座駕如風馳電掣一般,蒞臨廢棄工廠之前。

一身酒紅色的套裝,若是穿在別人的身上,隻會顯得俗艷,可在皇甫紅竹身上,卻正
好襯托出她如女王般的氣勢。

噠噠噠

皇甫紅竹的腳步聲不算重,卻好像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髒上,充滿了壓迫感。

“抱歉了。”

皇甫紅竹道。

牧小草微微搖頭,笑道:“沒事,我並沒喫虧。”

皇甫紅竹微微點頭,此地的境況,可謂是一目了然,五哥和他的三個馬仔,都仿佛讓
十仝八個壯漢爆成了葵花一樣,慘兮兮的樣子,怎麼說都不可能是牧小草喫虧。

“他是?”

皇甫紅竹看向月池真一。

以她的眼力,自然不可能看錯月池真一的性別。

月池真一絕代的風華,讓她禁不住贊嘆,世間還有這麼漂亮的少年。

與此同時,她心中也暗暗警惕,這少年身上,有一股狼性,驕傲、狡猾又殘忍,很可
怕。

她多年來,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少年。

“月池真一,姑且算是我朋友吧!”

牧小草道。

月池?

皇甫紅竹纖秀的眉頭,忍不住皺起。

“可是神武天皇賜刀的月池家?”

皇甫紅竹道。

月池真一聞言,忍不住一愣,他未想到,這個女人,也知道暗世界的存在。

“正是。”

月池真一道。

皇甫紅竹聞言,神色怪異的看向牧小草,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布都御魂何在?”

皇甫紅竹道。

“三十年前遺失了。”

月池真一道。

“哈哈 遺失?好托詞。”

皇甫紅竹語氣之中,充滿了揶揄。

月池真一聞言,皺起眉頭,布都御魂乃是神武天皇賜給月池家的重器,傳承千年,三
十年前的確遺失了。

可奇怪的是,若僅僅是遺失,那麼宗家當下令尋找纔是,可宗家的態度,卻十分的曖
昧,從未提出尋找,甚至一旦又人建議尋找,宗家還會大發雷霆。

其中態度,耐人尋味。

聽這女人之言,似乎她知道其中內情。

他的眼眸漸漸熱切起來,畢竟布都御魂乃是修行劍道之人的神物!

“勸你還是打消念頭,不然後果是你不能承擔的,不僅僅是你,連月池家,也要受到
牽連。”

皇甫紅竹冷冷道。

牧小草在一邊,聽的糊裡糊塗,二人這好像是在打啞謎一樣。

“小狼,送牧小姐回家。”

皇甫紅竹道。

小狼是一個蠻清秀的男子,戴著金絲眼鏡,乍一看還以為是哪位領導的秘書。

也許皇甫紅竹挑選他的理由,正是因為他斯文的樣貌。

若是牧小草小區的人,看見一大群五大三粗、兇神惡煞的家伙,將牧小草送回家,還
不知道會傳出什麼話來,對於牧小草來說,是很困擾的。

“對了,別忘了給姜老爺子報聲平安,這種事是瞞不過他的。”

皇甫紅竹又道。

牧小草聞言,點頭稱是。

待牧小草離去,皇甫紅竹看向月池真一,淡淡道:“我不管你來中國有什麼目的,是
尋仇也要,找死也好,不要動她。不過這一次,算我承了你的情。”

“布都御魂。”

月池真一道。

他實質上是個驕傲與狡猾並存的人,並不會因為驕傲,放過到手的機會。

“昆侖。”

皇甫紅竹道。

月池真一的臉色一黯,若是布都御魂在昆侖手中,事情還真是麻煩了。

聯想宗家多年的態度,說不定他們根本就知道布都御魂在昆侖的手中,纔不敢有什麼
動作。

“告辭。”

月池真一轉身離去。

“把他們帶回去。三天後,開刑堂!”

皇甫紅竹看向五哥三人,神色冷冽。

小狼是個很守分寸的人,送牧小草回家時,很是安靜,並未探究牧小草和皇甫紅竹之
間的關繫。

不過心中,卻頗有些奇怪。

依皇甫紅竹的地位,今天即便是發生了這種事,二人之間也有些交情,最多也就是排
自己前來處理,根本沒有自己親身前來的必要。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牧小草和姜老爺子報了平安後,老爺子明言,他在公寓做了布置,很安全。

牧小草苦笑,看來她今日的劫難,怕是全因為自己多此一舉引起的。

小狼將牧小草送上公寓後,微微躬身離去。

待小狼離去,牧小草長長呼出一口氣來,今夜的經歷,對她來說,稍稍顯得有些刺激


咕嚕嚕

一陣輕響,在牧小草耳中響起。

牧小草摸了摸肚子,心中疑惑,她也沒餓呀?

怎麼肚子響了?

側過身子一瞧,發現如畫中人一般的月池真一,正站在她家窗戶邊上。

“請走門!謝謝!”

牧小草有些無力。

遇上這麼一位,她有什麼好說的?

不走門,走窗戶也就算了,可這裡是六樓!

這要是讓人發現,有人晚上高來高去,從她窗戶出來進去,報了警怎麼辦?

月池真一聞言,皺皺眉,不可置否。

咕嚕嚕

月池真一跪坐在地板上,神色淡然。

咕嚕嚕

肚子又響了。

牧小草掃了他一眼,發現他依舊和沒事兒人一樣,眼皮都沒抬一下。

咕嚕嚕

“呼 ”

牧小草長嘆一聲。

“聽說日本人都愛喫泡面,我給你弄碗泡面去。”

牧小草到廚房翻了半天,纔把她回家前買的泡面找出來,用開水衝了後,遞給月池真
一。

月池真一瞅著牧小草,沒接。



你想怎樣!

大晚上的夜闖民宅也就罷了,我還得給你準備夜宵,光準備夜宵我也忍了,你還嫌棄
不好喫?

咄。

牧小草將泡面擱在茶幾上,頭也不回的就去臥室睡覺去了。

說是睡覺,她哪兒還睡得著?

月池真一長得再美,也掩蓋不了他男人的DNA,牧小草倒不是不安,僅僅是有些不習慣
罷了。

她忍不住將門欠開一條縫,卻發現月池真一正皺著眉一小口一小口的喫著泡面。

看他的姿態,怎麼看都像是讓主人給拋棄了的小動物一樣。

“算了,好歹也算幫了我,這麼弄好像是我知恩不報一樣。”

牧小草嘆息一聲,從臥室出來,一把將月池真一手中的泡面搶過來,隨手倒掉。

“我給你做喫的。”

牧小草道。

“哦。”

月池真一點頭。

你丫還真當理所當然了?

好歹也給我感謝一下!

牧小草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牧小草的手藝,還算不錯,有母上大人仝分的手藝。

一個小涼菜、一葷一素、一湯,正好。

月池真一端著米飯碗,將筷子施展的如劍一樣,幾乎是風卷殘雲。

最難得的是,即便是如此快速,他依舊保持著一種難言的韻律,頗有一種高貴典雅的
美感。

牧小草這纔明白過來,月池真一剛剛並不是不想喫泡面,而是泡面根本就不夠。

回想起來,今日他是受了重傷的,自己用回天九針的解閻羅手法刺激了他的“氣”,
恢復他身上的劍傷。剛剛恢復,便趕往廢棄工廠救自己。

即便擁有尋常人百倍的“氣”,他也是人,耗費了大量能量後,也要補充。

這小子,的確是餓壞了。

想到這兒,牧小草忍不住瞪了一眼月池真一,你丫兒喫不飽,難道不會說呀!

十五分鐘後。

電飯煲––空了。

小菜––渣都沒剩。

湯––你舔干淨的麼?

牧小草看向月池真一,心道還是問問吧!

“喫飽了麼?”

“六分。”

月池真一辧謎_拇鸕饋?



第二十五章 有子疏狂

接下來的日子,牧小草過的很不習慣。

不論她走到哪兒,她身後都會有一條“尾巴”。

跟著我干甚?

牧小草恨不得一把將“尾巴”扯掉,奈何真是技不如人,文鬥武鬥,都敗的一塌糊塗


“你到底要鬧哪樣?”

牧小草衝著月池真一道。

月池真一不緊不慢的嚼著白米飯,道:“喫飯。”

無力

無奈下,牧小草平日裡去姜家老鋪的時間,是越來越多了,倒是讓姜老爺子高興壞了
,對小草的學習精神大為誇獎。

月池真一唯一不敢跟的地方,大概也就隻有姜家老鋪了。

剩下的地方,即便是女廁所,他都毫無壓力。

“哎?難道說,老爺子這裡有了不得的高手?”

牧小草忍不住想道。

說實在話,自從知道世上有月池真一這樣高來高去的人之後,牧小草沒少猜測,這樣
的人世上到底有多少?

以老爺子的身份,身邊有一兩位,應該是很可能的。

“小草,你真是個讓人驚嘆的孩子。”

姜老爺子一邊喝著茶,一邊道。

他是老懷大慰呀!

他這一生,最驕傲的事情,並不是當初權傾天下,而是對於古董鋻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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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老人,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自己這一身本事,可以擁有傳人。

老爺子覺得,他要比許多老伙計要幸運的多,就比如擁有度阨金針的那位老中醫,二
人相交數十年,那老家伙唯一的遺憾,正是沒有衣缽弟子。

中醫學,在當今的時代,實在是式微呀!

老爺子曾和小草談過中醫式微,言語之中,充滿了遺憾。

小草卻很有信心,覺得中醫學,將在未來,成為一門興旺的學科,甚至引領世界醫學
的潮流。

老爺子搖搖頭,心中覺得,太難了。

他卻不知道,牧小草雖然沒有後知五百年的本事,卻恰好後知四百年,四百年後,中
醫學赫然是世界醫學的巨頭。

畢竟“氣”正是中醫學的概念,而事實也證明“氣”的存在。

人生在世,誰不想活的長久些?

中醫學,正好對口。

正在牧小草和老爺子探討汝窯瓷器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在了姜家老鋪的門
口。

小狼從車上下來,恭敬的和姜老爺子施禮後,纔開口道:“牧小姐,龍頭請您過去。


龍頭古代是狀元的別稱,也不知是怎麼演化,在黑面兒上成了幫主的稱呼。

牧小草看向姜老爺子,姜老爺子點點頭,道:“去看看也好。”

牧小草點頭。

正待牧小草要出門的時候,老爺子又道:“丫頭,送你一句話。做人不能心軟,做事
不能做絕。”

牧小草聞言,含笑道:“小草,知道了。”

小狼開車的技術,很是不錯,速度很快,卻又很平穩,大約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二人
便到了紅竹幫的本部。

青帝大廈!

紅竹幫,在很早就開始洗白了,擁有很多的產業,青帝大廈正是其中的代表。

步入大廈,許多OL都對二人行注目禮。

小狼在青帝大廈的人氣很高,不僅人斯文有禮,還是總裁的秘書,算得上金龜了。

更多的人,對於牧小草充滿了興趣,是總裁的親戚麼?

可不要小看青帝大廈OL們的眼光,這座大廈之中,魚龍混雜,若是招子不放亮點,很
容易喫虧的。

正待二人等電梯的功夫,大堂內騷亂了一陣。

二人忍不住回頭一看,卻見一位眉目如畫的白衣少年,提著一柄黑傘,正施施然的往
裡走。

白衣黑傘,好不風騷。

牧小草撫了撫額頭,她怎麼把這個跟屁蟲給忘了。

“月池真一,你 ”

算了,她也懶得說了。

小狼征詢的看了一眼牧小草,見牧小草沒什麼意見,也就作罷了。

他對於這個少年,頗為忌憚。

上了電梯,牧小草忍不住問:“大晴天的,你拿傘干什麼?”

“街上,不能,拿刀!”

月池真一道。

牧小草這纔想起,他當日在廢棄工廠,的確是用黑傘做劍,將匕首男他們制服的。

華夏可不興cosplay這一套。

他總不能那這太刀在街上亂晃,說不準什麼時候後就讓警察給帶走了。

現在這樣,雖說顯眼一點,好歹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青帝大廈的最頂層,一般職員是不能進入的,甚至在不少職員的傳說中,那裡幾乎是
另一個世界。

在牧小草看來,也的確如此。

中國風的陳設,我們不計較,可是這和山寨一樣的配置,是怎麼回事?

在主廳的一角,甚至有不少刑具。

“今天開刑堂,所以陳設古怪了點,請擔待。”

小狼解釋道。

牧小草唯有點頭,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她能理解。

就如古董行,不管你多喜歡一樣東西,有人問價的時候,你是不能插嘴的。

“呵,小草,你來了?”

皇甫紅竹見牧小草來了,很是開懷的打招呼。

在她的身側,還有一個年紀和小森差不多的少年,正饒有興趣的觀察牧小草。

“皇甫女士你好。”

牧小草道。

“呵,太生分了,和重鋒、禮樂一樣,叫我一聲皇甫阿姨好了。”

皇甫紅竹道。

牧小草聞言,順水推舟,道:“皇甫阿姨。”

“疏狂,還不快叫姐姐。”

皇甫紅竹和一個普通母親一樣,嘮起了家常。

少年是她的兒子,燕疏狂。

“我叫燕疏狂,你是那家伙的姐姐?”

燕疏狂道。

“那家伙?是小森麼?”

牧小草疑惑道。

“呵,這孩子和小森現在是同班同學。他父親去世前,給他取名叫疏狂,說男子漢怎
麼能沒有幾分疏狂之氣?可現在,似乎有些過猶不及呢!狂氣有了,卻不夠練達。”

皇甫紅竹道。

“呵,小森就是太練達了,讓我這個做姐姐的,很失落呢。”

牧小草道。

提起家人,二人距離拉進了不少。

燕疏狂則用探究的眼光,看向牧小草。

說實在話,他對於牧小草十分的好奇,畢竟她是那個人的姐姐。

燕疏狂的狂氣,與生俱來,除了已過世的父親和如日中天的母親,他幾乎沒有向任何
人服軟過,可面對那個人,卻楚楚喫癟,文鬥武鬥,敗的都很慘。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是不是能從他姐姐那裡,掏出點什麼消息來呢?

比如,他的弱點。

過了一會兒,紅竹幫的高層,都已經到場了。

今日是開刑堂,刑堂之主,當坐在龍頭下垂首,而牧小草和燕疏狂則坐在皇甫紅竹另
一側,稍後八寸的距離。

“開刑堂!”

刑堂之主,姓楊名青火,是個眉宇間有陰鷙之氣的男人。

他是紅竹幫的老人了,當初燕疏狂的父親在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刑堂堂主了。

在燕疏狂的父親去世後,他依舊盡心竭力輔佐皇甫紅竹,人雖然陰鷙一些,但確實忠
心耿耿,皇甫紅竹也很信任他。

狼狽的五個人,被拖了進來。

分別是五哥和他的三個馬仔,剩下那人,是陳辰。

五哥的氣息微弱,幾乎要斷氣了。

“請牧小姐,解開白河愁的禁制。”

楊青火道。

牧小草微微點頭,將針環取下,拉直後開始給白河愁,也就是五哥施針。

“喲,小妞,這幾天,我爽透了,你比皇甫紅竹還夠勁兒!”

白河愁咧著嘴,笑的開懷。

牧小草忽然有種寒意,這個叫白河愁的男人,心靈強大的嚇人。

“賤人,你夠狠!白河愁,你就是個廢物,連個賤女人都搞不定,還讓她給弄成現在
這副鳥樣!你不是很看不起我麼?你不是自稱有卵蛋的男人麼?”

陳辰冷笑道。

他算是輌ン了,今天反正是活不成了。

鐘氏在金玉雅苑事件之後,在中海屢屢受挫,幾乎是在夾縫間的生存,許多人都落井
下石,讓鐘氏幾乎沒了活路。

鐘氏掌舵人鐘景龍本是香港鐘氏的旁支子嗣,無奈下打算回香港發展,在本家的庇護
下,雖說半生積累的資財,怕是要讓本家那些蛀蟲刮走不少,可總比在中海處處受制、坐
等滅亡的強。

香港鐘氏,也是名門,不見得比秦家差。

至於陳辰,他是一切的罪魁禍首,給鐘景龍這一脈帶來了幾乎覆滅的打擊,在決定回
歸本家之後,就被掃地出門了,鐘玉眠也棄他如敝履。

鐘景龍恨他給自己帶來麻煩,幾乎給一切能打招呼的人,都打了招呼,打算讓陳辰餓
死也找不到工作。

陳辰心中的憤恨,一瞬間衝破了理智的束縛,一下子瘋了。

他要瘋狂的報復,甚至不吝惜自己的性命。

他的計劃中,若是牧小草讓五哥玩兒殘了,那麼最好,她背後的人,肯定和鐘家不死
不休!可謂是一舉兩得。

就算是現在,他也沒失敗,牧小草安然無恙,那麼鐘家必然就要倒霉!

“好算計,真是好算計。”

牧小草忍不住道。

“哈哈哈 我陳辰這輩子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迯v賭恪!?
陳辰張狂大笑。

“嘿,死到臨頭,反而有卵子了。”

白河愁咧著嘴,笑個不停。

此時,楊青火開口了,道:“白河愁,你可知罪?”

“白河愁,違反幫規,自然知罪。”

白河愁道。

楊青火點頭,看向皇甫紅竹,道:“白河愁已軣蛑? 肓礇Y發落。”

“白河愁,我實際上很欣賞你,你比大多數人要優秀,敢打敢拼,堅忍兇狠。不過你
既然犯錯,就該承擔,我說的可對?”

說罷,皇甫紅竹從楊青火手中接過“戒刃”,丟在白河愁身前。

白河愁撿起“戒刃”,笑了笑,道:“不就是三刀六洞,削手斷足麼?相比這三天的
痛苦,都是享受了。”




第二十六章 活死人針

白河愁一邊笑,一邊拿著“戒刃”在小腿肚子上上刺入、撥出、刺入、撥出連續三次


鋒利的戒刃,將他的腿肚子,穿透三個下,留下六個血洞,血液涓涓流出,有如泉湧


白河愁的臉色蒼白,卻咬牙硬挺,並未發出一聲尖叫。

“吶,沒卵蛋的小子,你試試?”

說罷,他還將手中戒刃遞向陳辰。

陳辰的臉,這會兒早就嚇白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世上有這樣的狠人,會面不改色的
在自己的小腿肚上刺出三個大洞。

“ ,是我高估你了。”

白河愁冷冷一笑,抽回戒刃。

“各位,三刀六洞之刑,我已經完成了。下面是削手斷足。”

白河愁慘慘一笑,森寒的嚇人。

白河愁,一代狠人也!

牧小草見白河愁的姿態,忍不住皺眉,這個男人,不畏生死,視痛楚為兒戲。

他的危險性,是陳辰的一百倍!

月池真一則饒有興趣的看著白河愁,他在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同類的氣息,危
險而有趣。

他忍不住有些興奮,拿捏黑傘的手,忍不住握緊。



傘柄碎了。

月池真一無趣的將黑傘丟在一邊,心中忍不住怨恨,若不是“昆侖”的警告,他何必
畏首畏尾。

月池真一來華夏,乃是為了印證劍道,登臨劍道之巔峰!

可剛來中海,就讓“昆侖”給堵了,身上中了三劍。

“挑斷手筋,打斷左腿。”

皇甫紅竹語氣淡淡。

白河愁的右腿,如今已經鮮血淋漓。

“好!”

白河愁點頭。

他貪婪的望著皇甫紅竹讓黑色絲襪包裹的修長雙腿,他說過他想要上這個女人。

他喜歡皇甫紅竹的美艷,也喜歡皇甫紅竹高高在上的態度,換句話說,他是女王控。

蹂、躪女王、調、教女王、鞭、籉女王。

他想著這些,似乎都不覺得疼了。

燕疏狂皺著眉頭,他很想做掉這個對他母親不敬的小子,可規矩就是規矩,哪怕他這
個太子爺,也是不能輕易踫觸的。

“小刀,打斷我的腿!”

白河愁看向匕首男。

匕首男聞言,嘴唇顫抖,似乎想說什麼,也許是下不了手。

“小刀!是爺們,就給就打斷老子的腿!”

押著小刀的人,遞給小刀一根鐵棒,意思不言而喻。

小刀哆嗦著,手中鐵棒狠狠一揮,擊打在白河愁的完好的那條腿的腿骨上,隻聽到嘎
巴一聲,白河愁的腿應聲而斷。

白河愁發出一聲短促的哼聲,猛的喘了一陣粗氣,額頭上本就不斷流淌的汗水,落下
的越加勤了。

“爽!是個爺們兒!等五哥挺過去,還跟五哥混,怎麼樣?”

白河愁大笑道。

他笑的淒慘,奄奄一息,牧小草看來,他快活不成了。

“還有手筋,你們一人一條!”

他對著剩下的兩個馬仔道。

“這 ”

二人遲疑不已。

啪 啪

兩個耳光。

小刀含著淚,冷兮兮的看著兩人,道:“五哥的話,你們不聽?”

他在用行動證明,白河愁即便是廢了,他也要跟著白河愁,做他的狗。

二人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含著淚、倔著骨,二人輪流拿戒刃在白河愁的手腕上劃過!

“都是好小子,我白河愁一日不死,你們一日是我的兄弟!”

白河愁的聲音,幾乎要聽不到。

可惜了

楊青火心中,有些可惜。

白河愁,無疑是一條狼王,若是能留在紅竹幫,終有一日,可以做出一番大事業,可
今日廢了。

“換我們了。”

小刀神色決然,接過戒刃,在小腿肚上,就是三刀!

他沒有白河愁能忍,慘嚎了兩聲後,用力咬牙,甚至嘴角都流出血來,阻止自己的嘶
吼。

剩下兩人,各自接過戒刃,在小腿肚上,也是三刀!

毅然決然。

牧小草忽的覺得,自己似乎成了壞人一樣,不知是何滋味。

“送他們去醫院。”

皇甫紅竹道。

她心中思忖,是不是該做了白河愁,他太危險了。

手下之人,很麻利的將白河愁送往紅竹幫的醫院。

他們雖然和白河愁敵對,可也忍不住要贊一聲爺們,不知不覺見,手法輕柔了許多。

“該你了 ”

皇甫紅竹對陳辰道。

陳辰此時,已經嚇傻了,他從未見過對自己這麼狠的人。

“不 不要 小草,不要殺我 不要殺我!”

陳辰哀嚎道。

陳辰本以為自己無所畏懼,可死到臨頭,卻又怕了,他到底不是白河愁那樣的漢子。

這也提醒了皇甫紅竹,這陳辰理應由牧小草來處置。

“小草,這陳辰,理應由你來處置!”

皇甫紅竹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如果你想做了他,直接跟我說就好。

牧小草聞言,心中思忖。

“做人不能心軟,做事不能做絕!”

姜老爺子的話,言猶在耳。

“我還是做不到。”

牧小草喃喃開口。

月池真一一皺眉,旋即放棄。

既然牧小草下不了手,他來好了,這樣就算是還了牧小草的人情。

可仔細想想,這樣一來,他不是將自己的性命和陳辰的性命化為等同了麼?

太掉價了。

“我無法坐視一條人命,在自己的手中終結,不論是我自己動手,還是旁人代替我動
手。”

牧小草又道。

“婦人之仁!”

燕疏狂忍不住冷笑。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了,因為他母親皇甫紅竹,正一臉不善的看著他。

“小孩子不要多話,聽小草把話說完。”

皇甫紅竹訓斥道。

燕疏狂微微扭頭,卻未頂嘴,顯然對於母親,還是頗有幾分敬畏的。

“你不殺我?”

陳辰不可置信的道。

“我手上,不想染血。可是你不死,我心難安。”

牧小草淡淡道。

“我發誓,我已經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真的!求你,放了我 放了我!”

陳辰似乎見到了希望,語氣討好道。

“你的誓言,比草紙都廉價。我不想讓你死,卻又不能讓你活,唯有讓你不死不活。


牧小草冷淡道。

她覺得,自己挺虛偽的,明明真的想要了陳辰的命,可想到老爺子的話,卻又對冥冥
之中的命運有某種畏懼,不想自己的手上染血。

“不死不活?有意思。”

皇甫紅竹道。

“你們按住他,我給他下針。”

牧小草道。

閻羅九針之活死人針!

一針下去,可謂是不死不活,意識明明存在,卻不能看、不能聽、不能說、不能動,
也許唯一的樂趣,就是喫。

他的味蕾,還是有用的。

眾人聞言,都是一陣惡寒。

他們想起前幾日白河愁的淒慘景像,他的痛覺,越來越敏感,甚至無法承受站立的壓
力,雙足劇痛。

在第三日,他唯有躺著,纔能緩解身上的劇痛。

神鬼莫測。

一時間,連神色陰鷙的楊青火,對於牧小草都有一種諱莫如深的感覺。

針如電,亦如劍。

殺人無形。

她可以讓人半死不活,那麼這根小小的金針,也能輕易的取人性命吧?

牧小草下手很快,開始幾秒的時候,陳辰還能習慣性的抽抽兩下,可接下來,整個人
就好像一灘肉一樣,軟趴趴的擱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嘖 ”

在座之人,看向牧小草眼神中,都多了幾分忌憚。

燕疏狂不小心對上了牧小草的笑顏,也忍不住流下冷汗,心想這女人可千萬別記仇,
他不怕死、不怕痛,可真怕半死不活。

“把他送回去,不許動他的家人。”

皇甫紅竹道。

禍不及家人,雖說陳辰他家那些人,也滿操蛋的。

“是。”

刑堂手下幾人,將陳辰送走了。

一切,塵埃落定。

牧小草看向皇甫紅竹,道:“謝謝皇甫阿姨了。”

“呵,不算什麼。”

皇甫紅竹微笑道。

待牧小草辭別皇甫紅竹後,除了送人的小狼,紅竹幫一眾高層,依舊沒走。

“青火,你怎麼看牧小草?”

皇甫紅竹道。

楊青火眼眸中閃過一道亮光,道:“不論她是不是那人的女兒,我們都要交好。一針
下去,能把活人變成不死不活,那就意味著他能一針下去,把不死不活的人,變成活人!


誰難保沒有一個意外?

特別是混黑的。

這種操縱生命於手中的醫者,簡直是他們福音。

“是呀!”

連燕疏狂也忍不住點頭。

他的心中掠過一絲寒意,牧小森那家伙,不會也有這樣的本事吧?

若是把他惹急了,自己會不會也不死不活?

看了一眼母親,他深深的覺得,一定要和牧小草交好,這樣一來,就不怕變成活死人
了。

敢情,他為了鬥一個高下,連變成活死人的覺悟都有了。

散會後,皇甫紅竹單獨的將燕疏狂留下。

“疏狂,聽說你沒少找牧小森的茬?”

皇甫紅竹皺眉道。

“是。”

燕疏狂干脆的答道。

“為了姜禮樂?”

皇甫紅竹道。

燕疏狂點頭,道:“她現在是我們班的英語老師,我發現她看牧小森的眼光,和對我
不一樣。”

“哦?牧小森什麼反應?”

皇甫紅竹似乎有些興趣。

她見過牧小森,不可否鄕L乃擔 ⑥雂鬵P疏狂更像自己故去的丈夫,那收斂的狂氣,
如大洋般深邃。

“沒反應!”

燕疏狂沒好氣的道。




第二十仝章 楚老爺子

一大早,牧小草和姜老爺子剛打完一套五禽戲,秦重鋒便心急火燎的闖了進來。

他先是和姜老爺子告罪一聲後,便盯著牧小草看,將牧小草看的發毛。

“還好!還好!氣色不錯。”

秦重鋒寬心道。

他前兩日的時候,聽說牧小草讓人綁架,可是嚇壞了。奈何他家老頭子將他扣在家裡
訓示,實在是脫不開身。

唯有纏著姜禮樂,讓她將牧小草的動態,一一和他說明。

姜禮樂的表現,讓他很惱火,姜禮樂對於牧小草的境況,根本毫不關心,甚至還嫌他
耽誤了她備課的時間。

“小猴子,莽莽撞撞的做什麼?”

姜老爺子笑道。

“老爺子,我這不是嚇壞了嘛!”

秦重鋒干笑道。

“哦,對了。叫聲姑姑吧!”

姜老爺子道。

“啊?”

秦重鋒一愣。

“我已經收小草做弟子了,以後她和你父親同輩。”

姜老爺子笑道。

牧小草聞言,辧謎_目聰蚯 胤媯 潰骸按籩蹲櫻 猩讞h姑聽聽?”

“姑 姑 ”

老爺子的話,秦重鋒是不敢違背的,勉強的叫了牧小草一聲姑姑。

“哎!”

牧小草含笑答應。

秦重鋒苦著臉,這輩分亂的,他還怎麼行動?

瞧秦重鋒一臉苦相,老爺子和牧小草忍不住一同大笑起來,這小子太好玩了。

“哈哈 哈哈 其實,我們各論各的好了。我還叫你重鋒,你還叫我小草。”

牧小草笑道。

老爺子也是嘉許的點頭。

牧小草這話,已然定下了基調。

其實,這樣一來,對牧小草來說,唯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畢竟,秦重鋒父輩那一代的人,都已經成長起來了,哪怕是老爺子口中的大紈 宋覺
非,也是堂堂宋氏集團的總裁,不過他很少管事罷了。

宋氏本身根底就很深,又有專業的團隊來經營,除了一些大動作需要宋覺非來決定外
,他還是很閑的。

有錢有閑,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牧小草一個小丫頭,暫且還是沒資格和他們相提並論的。

“呼,那就好。”

秦重鋒松了一口氣。

“說起來,小草,你前兩天,似乎念叨著要買車?”

老爺子道。

“嗯!不過這兩天有些忙,所以沒抽出空來。”

牧小草道。

“正好,小猴子也回來了,你和他一起去吧!老頭子今天就給你放假了!不過記得,
中午回來喫飯,我介紹個老兄弟給你迯v丁C魈煒 跡 褪鞘導糷F。”

姜老爺子道。

老爺子為了培養牧小草,可謂是盡心竭力。

在老爺子的概念裡,古董這玩意兒,不論你天賦多高,直覺多準,還是要親身去歷練
,纔能有出息。

牧小草聞言,心中很是感動,道:“謝謝您,師傅!”

牧小草知道,現在唯有“師傅”這兩個字,纔能表達牧小草的感謝。

這代表牧小草將會努力傳承老爺子的衣缽,將老爺子的智慧,傳承下去,發揚光大,
這對於這位一生摯愛於古董的老人,纔是最好的報答。

老爺子微微點頭,笑容慈和。

牧小草和秦重鋒辭別老爺子後,上車之後,卻見後座上多了個身影。

秦重鋒嚇了一跳,喝道:“什麼人?”



無人應聲。

牧小草回頭看了一眼,心道果然是月池真一,嘆息道:“重鋒,你當他是保鏢好了。


秦重鋒滿腹狐疑,更多的是忌憚。

“嘖,很符合現代的審美麼?”

他確釶T嗽魯卣嬉壞暮斲岷螅 鍥囍釣ポ^揄。

現代審美是什麼?

記得他和牧小草在上網查資料的時候,曾看見過所謂的大學校草排行榜。

不是“娘”、就是“受”。

而月池真一,可不僅僅是“娘”的問題了,他比真“娘”還美貌!

月池真一興趣缺缺,開始打瞌睡,他覺得,一頭老虎,沒必要和老鼠爭執。

當然,若是老鼠在和他糾纏,就一巴掌拍死好了。

牧小草皺皺眉,她可是知道月池真一的危險性,高來高去的家伙,總有幾分傲氣,若
是秦重鋒讓他給 了,那可就不好了。

“你不要惹他。”

牧小草提醒道。

秦重鋒聞言,有些疑惑。

若是說牧小草是護著這個少年,可語氣又不對,若是說她向著自己,也有些不對味兒


亂。

秦重鋒不愧是和大紈 宋覺非投緣的人,中海市的車市,他也門兒清。

為了避免一些無聊的麻煩,秦重鋒這一次,並沒有低調出行,而是選擇去了一家熟稔
的店面。

“呵,秦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真是失敬失敬。”

出來迎接的,是一個略有些發胖的中年。

他是這家4S店的老板。

他和秦重鋒相識,還是因為秦重鋒那輛低調的小破車。

這個胖子,在改車方面,可是一位大隱於市的宗師級人物,手段之高干,讓人佩服不
已。

“呵,蘇胖子,你又胖了!”

秦重鋒笑道。

“呵,牙口好唄!”

二人甚是熟稔的說笑起來。

“哎呀,這兩位小姐是?”

蘇胖子神色曖昧的瞅了一眼秦重鋒,意思不言而喻。

好會享受的大公子!

這兩個丫頭,特別是身後穿白衣服那個,簡直是美死了!可惜是平胸。

另一個容貌稍差一點,可是貴在那股子清純的氣質。

這若是雙飛,可不要太爽喲!

秦重鋒一瞧蘇胖子的神色,就知道他沒往好處想,道:“我叔叔家的孩子。”

蘇胖子聞言,心中並未當回事,卻也沒有再提。

公子爺什麼的,還是不要太調戲的好,若是不小心惹炸毛了,對自己可是一點好處都
沒有。

“我,男的。”

這會兒,月池真一有點不甘寂寞了。

蘇胖子仔細看了一眼,心中大嘆公子爺們的腐化墮落,丫兒連男人都玩兒?

一時間,他稍稍側開身,將自己的菊花護好。

“三位,請跟我來。”

蘇胖子一邊開口,一邊不著痕跡的側著身子,不想讓自己顯得很豐滿的臀部,落入秦
重鋒的視線。

秦重鋒若是知道蘇胖子想甚,怕是要把他給人道毀滅咯!

蘇胖子將三人引進4S店,不少店員神色惋惜的看著三人,心想老板自己迎出去了,他
們這些店員,算是掙不上這筆傭金了。

“秦少,這回想買什麼車?改車的活兒,我可不干了。好好的豪車,改成那個樣子,
我老蘇心疼啊!”

蘇胖子道。

想想上回改的車,蘇胖子就覺得可惜。

原本多拉風的豪車,現在愣是給改成土鱉樣,對於他這樣愛車的人來說,心裡很難受


“呵呵,今天不是我。”

秦重鋒笑道。

那是?

蘇胖子忍不住看向牧小草和月池真一。

“是我要買車。”

牧小草笑道。

她覺得這個蘇胖子,挺有趣的。

“小姐貴姓?”

蘇胖子道。

牧小草說話,不卑不亢,也沒習慣性的注視秦重鋒,顯然不是那種女人。

蘇胖子趕忙改變心態,想要套住這個潛在客戶。

“免貴姓牧。”

牧小草道。

“牧小姐,您想要什麼價位的車呢?對於車,有什麼要求?”

蘇胖子道。

牧小草一愣,她對車還真沒什麼研究,道:“空間大一些、舒適一些,至於價位


要求簡單,又不簡單。

符合這樣條件的車,在4S店裡是有不少的。

“價格不是問題,別看她穿的簡樸,可是實實在在的小富婆呢!比我有錢多了。”

秦重鋒笑道。

牧小草,不可置否。

蘇胖子聞言,心頭一跳,比秦少有錢多了?

秦少的來頭,他不知道,不過至少他知道,秦少拿出千八百萬私房錢跟玩兒一樣。

莫非,也是個公主黨?

“牧小姐,您看這輛奧迪Q7如何?”

蘇胖子將牧小草引導到一輛黑色的SUV前。

牧小草見過不少次這種車,特別是上大學的時候,同一個人,三次接走了三個不同的
女孩。

從某種意義上,也算得上豪車了。

牧小草覺得,這車的車型很大氣、而且空間和很足,算是不錯了。

“很威武呀!”

秦重鋒忍不住道。

“很不錯麼?”

牧小草道。

“對於嬌小的女孩子而言,開Q7似乎不夠舒適,但是以牧小姐您的身材來說,正好的
。”

蘇胖子道。

“我可以試試麼?”

牧小草道。

“當然。”

蘇胖子道。

他覺得,既然是公主黨,肯定還是喜歡霸氣一點的車型的。

他卻不知道,牧小草單純是對車,沒什麼概念,當初經濟條件不好,索性就根本未曾
關注過。

牧小草上了車,發現座椅很舒適,空間也很大,總的來說,是很不錯的。

“好,就這輛了。”

牧小草道。

蘇胖子聞言,笑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

這輛Q7,又能讓他賺上不少。

“呵呵,牧小姐,明天下午,您就可以來取車了。”

辦理好相應的手續後,蘇胖子道。

三人離開蘇胖子的4S店後,又四處逛了逛,便回了姜家老鋪。

姜老爺子此時,正和一個年歲相仿的老人談天,似乎很開心,見到牧小草回來了,對
身邊的老人道:“楚老頭,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弟子,牧小草。”

“小草,這是楚老頭,你叫他一聲楚老好了。”

姜老爺子又對牧小草道。

牧小草聞言,趕忙欠身道:“小草,見過楚老。”

老人眼眸一亮,姜老爺子將自己這位小徒弟,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今日一見,怎
麼也要掂量掂量纔是。

寫著寫著,就暴露了作者的土鱉本質,作者本身,和小草一樣,也對車沒什麼研究。

不過作者覺得吧,小草既然要成為翡翠女王,那麼還是開霸氣一點的車,慢慢培養女
王範兒比較好。




第二十八章 袖裡乾坤

楚老對牧小草十分好奇。

姜老是什麼樣的人,他十分清楚,絕對不會誇大其詞。

那麼,牧小草這個小姑娘,可就有意思了。

“姜老頭,好好的小丫頭,都讓你教成木頭人兒了!來來來,趕緊坐下,那麼多禮干
什麼?我也不是某些官老爺。”

楚老含笑道。

姜老聞言,忍不住白了一眼楚老。

這不是擺明了編排自己呢麼?

在古董行的這些老東西裡,稱得上官老爺的,也就他一人而已。

“唔,這個是秦家的小猴子?”

楚老看向秦重鋒。

“楚老您好,是我。”

秦重鋒苦笑不已,姜老爺子起的外號,他還敢不輌ュ鷟

“嘖嘖,不錯,一表人纔的。比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強多了。”

楚老道。

說起他那孫子,他就是一肚子的火氣,他好幾件寶貝,都讓那個不成器的小子給偷偷
賣了。

俗話說,隔代親。

有心狠狠教訓孫子一頓,可是還真舍不得。

“姜老頭,李煮夫的菜,我可好久沒喫了,都饞出口水來了,還不讓他趕緊上菜?”

想起那幾件寶貝,他就心疼,還是喫喫李煮夫的菜,來彌補一下心靈的創傷吧。

“楚老,我叫李武夫 ”

這會兒,一個大約三十仝八歲的中年,從後堂出來。

“李叔好。”

秦重鋒道。

李武夫看向秦重鋒,笑道:“呵,你父親還好吧?”

“托您的福,我父親身體還好。”

秦重鋒恭敬道。

“李先生,你好。”

牧小草道。

“哈,叫我聲李哥好了。”

李武夫含笑道。

“李哥。”

牧小草道。

牧小草是姜老爺子的弟子,算是李武夫的同輩。

“呵,你們先聊著,我去後廚做飯去了,誰叫我是李煮夫呢?”

自嘲一笑,李武夫就去了後廚。

牧小草心中疑惑重重,她在這兒好久了,從未見過後廚的師傅,如今一見,似乎也不
是平凡人物的樣子。

而且,秦重鋒對於李武夫異樣的尊敬,也說明很多的問題。

李武夫的效率很高,一會兒就做好了一桌的飯菜。

“李煮夫的菜,可是一絕,你們有口福了。”

楚老含笑道。

他無疑是個老饕餮,果斷的下筷,喫的滿口流油。

“真是個真性情的老人家。”

牧小草暗道。

看著色香味俱全的一桌菜,牧小草也胃口大開,夾起一根青菜仿佛口中。

“嗯?”

牧小草眉頭一皺。

這個味道,怎麼這麼熟悉?

“怎麼了?不合口味?”

李武夫道。

“不 不是,很好喫的。可是我感覺,很像我媽媽做的,也許是我感覺錯了吧。”

牧小草尷尬道。

她也知道,剛剛她的表現,有些失禮,畢竟人家李武夫還在席上呢!

喫人家的菜,大皺眉頭,算怎麼回事兒?

“媽媽?”

李武夫聞言,卻是一笑。

怎麼能不像呢?

畢竟這菜,可是她一手教的。

“嗯。”

牧小草點頭道。

“哈哈,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誇獎了,你不必介懷的。”

李武夫笑道。

姜老也是笑笑,“她”對於李武夫的影響,還真是大。

喫罷了飯,一行人便去了小鋻古齋。

小鋻古是楚老的產業,齋古色古香,在現代氣息濃郁的中海來說,可謂是別樹一幟。

在門口,有穿旗袍的女孩做迎賓,中國風十足。

她見在人群簇擁中的楚老和姜老,趕忙迎過來,行禮道:“楚老、姜老。”

楚老在小鋻古齋,很受人尊敬,他略有些老頑童的習氣、平易近人,是個很惹人愛的
老爺爺。

而姜老,則很慈和。

她記得有一回,楚老和姜老下棋,足足輸了五局,玩起了偷棋子的把戲,讓姜老抓了
個正著,苦著一張臉,將自己珍藏已久的一幅名畫輸給了姜老,好像孩子一樣,和姜老賭
氣了好幾天。

小鋻古齋的正堂,也是木質設計。

在木質的架子上,擺放著許多古意斑斕的物件兒,讓人覺得,自己整個來到了古代一
樣。

“小雲子,今天閉關。”

楚老對坐堂的鋻定師道。

“老爺子 ”

雲姓鋻定師,無奈嘆氣。

楚老喜歡給人取外號的習慣,怎麼就改不了呢?

還有,閉關又是要鬧哪樣?

姜老爺子笑了,道:“小雲,不要管這個老不修,今天我們有些事,歇業一天好了。


雲姓鋻定師聞言,趕忙點頭。

他可是知道,這位老爺子,可是古董行的泰鬥。

知道今天歇業,不少職員都挺高興,小鋻古齋的生意很不錯,平日裡他們都很忙,很
少有能休息的時候。

雲姓鋻定師和旗袍姑娘,並沒有走。

他們都是志在古董這一行的,姜老在這兒,他們哪兒還挪得動腳步?

若是能得到姜老一星半點的教導,對他們來說,也是受用無窮了。

“小雲子,夠機靈。”

楚老含笑道。

他其實很看重雲姓鋻定師,覺得他是塊材料,可以雕琢雕琢。

一行人分賓主落座,楚老含笑道:“小雲子,你和小蕊將我昨天讓你們準備的瓷器都
搬來。”

小雲子和小蕊,心中一動。

昨天楚老興致勃勃挑了十件瓷器,原來是應在這兒了。

不一會兒,二人就將十件瓷器都搬了出來。

十件瓷器,都有很好的品相。

“這些瓷器,皆是龍泉瓷。有瓜形杯、高足杯、蓋罐、貫耳瓶、多管瓶、雕花橄欖瓶
、刻花三足爐、八角高足杯、刻花文字碗、執壺,總計十件!”

楚老一談及古董,似乎變成另外一個人,十分嚴謹。

“真美呀!”

秦重鋒忍不住道。

古人的智慧,真是難以踹度。

這些瓷器,制作之精美,形態之美麗,都讓人眼前一亮。

“都很精美,但 ”

楚老爺子欲言又止。

他這是在弔胃口,凡事在一個“但”字之後,都會發生莫可猜測的變化。

“這桌上,隻有一件真品。”

楚老用左手在桌面上一拍,並未抬起。

“啊?”

秦重鋒一下子獃了。

敢情十個裡,九個都是贗品呀!

姜老爺子忍住笑,這楚老頭是越來越無良了。

“小草,你不是說要到我這裡做實習鋻定師麼?隻要你將唯一的真品找出來,我就同
意你來。否則 ”

楚老的意思,不言而喻。

牧小草聞言,卻是一笑,道:“好。”

小雲子和小蕊,都忍不住上下打量牧小草,她是什麼來頭?

楚老的性格,他們知道,有時候是顯得有些愛開玩笑,但對於古董,他卻是絕對嚴謹
的態度。

她也是鋻定師麼?

感覺不像。

二人心中,疑團重重。

姜老爺子略有些擔心的看了牧小草一眼,希望她不會出師不利吧!

老楚這個詐貨,玩兒的這一手,可是很難看穿的。

十件瓷器,牧小草依次撫摸過後,臉色一變,略微有些古怪。

“好難的樣子。”

小蕊道。

“這十件瓷器,都是楚老親自挑選的,說實在話,其中的贗品,我也隻能分辨出一半
。”

小雲子也覺得,楚老的題,出的有些難。

秦重鋒聞言,禁不住皺起眉頭,很為牧小草擔心。

“希望她不會受太大的打擊。”

牧小草皺著眉,端詳著桌子上的瓷器,良久不語。

“小草,確定了麼?要不要我給你點提示?”

楚老含笑道。

牧小草抬起頭,笑起來,道:“老爺子,不必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啊!這麼快?”

小雲子忍不住驚呼。

這麼說,這個年輕的丫頭,豈不是比他厲害得多?

應該不會吧?

他好歹家學淵源,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接觸古董,如今也不過是堪堪算是個合格的鋻定
師,她纔多大?

不會是打算蒙吧?

“真的?”

小蕊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呵呵,我一說,各位就明白了。”

牧小草道。

“哦?說來聽聽。”

姜老含笑道。

他明白,小草已經看穿楚老頭的把戲了。

“其實,這十件瓷器,全部都是贗品。”

牧小草語出驚人。

這一點,她是極有信心的,畢竟電子眼是不會騙人的。

這也是為何,她剛剛臉色古怪的原因。

“楚老,您耍詐?”

小雲子訝異道。

雖說一早就知道自家老板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可是也不至於忽悠個小姑娘吧?

“算不上。”

楚老含笑,頗為高興。

這丫頭,很不錯。

姜老頭的確是收了個好徒弟。

“對,楚老其實並沒耍詐。他剛剛說,在這桌上,有一件真品。”

牧小草道。

“可十件都是假的呀?”

小蕊奇怪道。

楚老嘆了口氣,小蕊這丫頭,還是太天真,玩兒古董這一行,真的不是太適合。

“老爺子說的是桌子上,可不是說十件瓷器。其實,各位也許沒注意到,楚老爺子的
左手,一直沒有離開桌面。”

牧小草提醒道。

“你該不會說,楚老爺子的手,是真品吧?”

秦重鋒調笑道。

他也看出了其中玄虛,正好給牧小草捧捧場。

“當然不是,楚老的手上,有一串天珠,若是我沒看錯,該是九眼天珠,是難得的珍
品。”

牧小草笑道。

“真是個聰明的丫頭!”

楚老含笑道。

說罷,他將九眼天珠從手上取下,遞給姜老,道:“你又贏了。”

姜老卻之不恭,笑道:“你又輸了。”

“若是想在古董行之中立足,不光是要有出色的眼光和鋻定能力,還要收斂貪心,善
於觀察。在這個行當中,善詐之人,不知凡幾,騙術更是層出不窮。”

輸了一串天珠,楚老並未生氣,而是語重心長的教育道。




第二十九章 翡翠朝珠

楚老言出必行,牧小草第二天,便成了小鋻古齋的鋻定師,連實習兩個字兒都沒加。

小雲子和小蕊,對於牧小草的機敏很是佩服,加上二人也都是爽朗的人,很快就和牧
小草混熟了。

得知牧小草乃是姜老的徒弟之後,二人一致表示了羨慕嫉妒恨。

姜老是誰?

那可是咱古董行的泰鬥級人物!

牧小草隻是笑笑,道:“楚老也不差。”

二人聞言,也都是樂呵呵的。

牧小草在小鋻古齋的工作,大體上就是鋻定古董的真偽,這伙計對牧小草來說,很是
輕松。

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牧小草鋻定出不少贗品,也漲了不少見識。

說實在話,許多造假的手段,低劣而有效。

記得在牧小草上崗第三天,便有一位自稱是滿清“遺老遺少”的主兒,打算過來出售
翡翠朝珠。

這可把牧小草笑了個夠嗆,遺老遺少還帶一塊用的?

朝珠應由一百零八顆珠子貫穿而成,掛於頸上、垂於胸前。

朝珠的質地,有東珠、翡翠、藍晶石、翡翠等。

每盤朝珠,都有四個大珠,垂在胸前的叫“佛頭”,在背後還有一個下垂的“背雲”
,在朝珠兩側,有三串小珠,左二右一,各十粒,名為“記捻”。

朝珠在清朝雖說是裝飾品,可一般的官員和百姓,卻是不能隨意佩戴的,這關乎於禮
制。

即使是官員,不同質地的朝珠,也是不能逾越的。

低品級的官員,若是佩戴了高品質的朝珠,那麼就是逾越禮制,是要問罪的!

這位遺老遺少的朝珠,品相很好,乍看一下,問題不大。

可哪兒能瞞得過電子眼?

這玩意上翡翠,全都是作假的!一顆真的都沒

“您這朝珠,品相可真好。你祖上,當初一定是大官了。”

牧小草微笑道。

“遺老遺少”很是自得,道:“嘿,您還甭說,咱祖宗若是論官階,可大了去了。聽
說當初和咽,還給咱祖宗手下,做過小官兒呢!可是後來,這和咽的官兒做大了,還把咱
先祖給坑進大牢裡,好懸沒弄死,您說這和咽,是不是個小人?”

瞧瞧,能人呀!

牧小草心中忍不住失笑。

這位爺,還真是能胡掰。

楚老爺子誠不欺我,玩兒古董的,就是故事多,瞧他說的繪聲繪色,若不是看出他這
玩意兒就是個水貨,牧小草說不準,還真讓他給騙了。

“特別是,這邊這些翡翠珠子,清澈透亮,品質真好。”

牧小草覺得,還是讓他知難而退的好。

做人留一線,特別是古董行,若沒什麼深仇大恨,還是不要去揭人家的短好。

“遺老遺少”聞言,卻是不以為意,道:“嗨,您也甭和我說這些了,我也不懂。您
就和我說說,這朝珠能值多少錢。”

牧小草沒料到,這位“遺老遺少”,還是個草包。

她長嘆一聲,道:“既然您執意要賣,我也隻能跟您實話實說了。您這翡翠朝珠,是
贗品。您瞧瞧這些珠子,它們可不是翡翠的,而是琉璃。說實在話,您這也算是老東西了
,不過價格 嘿嘿 ”

牧小草沒多說,不過意思算是很明白了。

“遺老遺少”一下子愣了,不可置信的道:“你騙人,這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真正
的老東西。”

“先生,我也沒說您這不是老東西呀?”

牧小草道。

“我不信你,說不定是你走眼了呢?”

“遺老遺少”見牧小草年輕,語氣開始不客氣了。

“嘿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小雲子在一邊,不樂意了。

他這段時間,算是服了牧小草,不愧是名師門下,鋻定古董的本事,簡直絕了。

別說三五年,給他十年,估計也追不上。

“什麼叫我怎麼說話,我可是聽朋友介紹,說你們小鋻古齋口碑很好,可怎麼輪到我
,就讓一個毛兒都沒長齊呼的黃毛丫頭來鋻定,這不是欺負我麼?”

“遺老遺少”不滿道。

“ ”

幾乎所有在小鋻古齋的職員們,都忍不住翻白眼。

這位

現在快成小鋻古齋的臺柱子了。

“讓齊叔來吧。”

牧小草攤手。

古董這一行,年紀大的鋻定師,遠比年輕的鋻定師更讓人信服。

說實在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鋻定古董,就和中醫一樣,需要長時間的積累
經驗。

若是經驗不到,很難成為出色的鋻定師。

牧小草算是個特例,誰讓她是開掛的。

齊叔是小鋻古齋老資格的鋻定師了,大多數時間,他都在後堂看棋譜、喝茶,唯有遇
上小雲子他們搞不定的單子,他纔會出來瞄兩眼。

若是他在搞不定,就唯有楚老來了。

從牧小草來之後,齊叔可清閑多了,開始他還有些不放心,在一邊盯了兩天,可事實
說明,不要和開掛的人比。

牧小草對於古董精準的判定,讓他嘖嘖稱奇之餘,也生出一種江山代有纔人出的慨嘆




真老了呢!

不過也好,至少古董行,後繼有人了。

齊叔如此想道。

瞧著“遺老遺少”,齊叔笑了笑,道:“讓我來瞧瞧。”

拿過朝珠,齊叔一瞧,卻是忍不住啞然失笑,道:“的確是老東西,可你這翡翠,全
部都是假貨,琉璃做的。我就把話撂在這兒了,你若不信,可以去專門的機構鋻定。”

“遺老遺少”,這纔傻了眼。

他可聽說過這位齊叔的名頭,那是圈子裡相當厲害的以為專家,古董行除了那些泰鬥
級的人物外,他算得上頂尖兒了。

他說啥,那可定就是啥,準沒錯兒!

“遺老遺少”苦兮兮的將朝珠收起,道:“算了,畢竟是家傳的東西,既然不值多少
,那還是在家收著吧。”

說罷,踉踉蹌蹌的就走了。

“德行!”

小蕊這個小辣椒,見遺老遺少故作傷感,心裡就一陣惡心。

“他心裡那點齷齪,誰不知道?還不是打算蒙別人去!”

小雲子也不屑道。

“楚老說的不錯,在古董行,要切記貪婪,善於觀察。”

齊叔告誡道。

眾人都是點頭。

“說起這翡翠來,我可要考考你們。”

齊叔今日來了癮頭,開口問道。

“請說。”

齊叔難得想教眾人一手,那兒有人不識趣?

一個個又是端茶,又是擺座,小雲子甚至狗腿的去給齊叔捏肩膀。

“翡翠是什麼時候傳入我國的?”

齊叔道。

“清朝。”

小蕊道。

“具體的說,是十八世紀晚期。翡翠在十八世紀以前,在我國有翡翠麼?答案是有的
。但是翡翠的價格,實在是一般的很。到了清朝,纔算是來了個一個大翻身。”

齊叔道。

“說起來,翡翠西瓜可是難得的珍品呢!”

“還有翡翠白菜!”

小雲子和小蕊,一左一右,答的很快。

“不過,你們知道,現在所謂的A貨、B貨、C貨翡翠麼?”

齊叔道。

“當然知道啦,不過說實在話,假貨太多了,而且太貴了。”

小蕊道。

她眼眸亮晶晶的,顯然對於翡翠,很是喜愛。

“呵,水頭夠足、顏色鮮艷的翡翠,價格相應的都炒的很高,在我看來,它隻會越來
越貴,因為是不可再生資源。開采一點,就少一點。所謂的A貨,自然是天然翡翠,是將天
然的翡翠進行純物理性的切割、琢磨之後做成的翡翠制品。它的顏色和透明度,都是天然
的。至於B貨,它的透明度,是經過處理的。C貨,不提也罷 ”

齊叔笑道。

“說起來,在咱們這兒,可有一位翡翠的行家吶!”

齊叔又道。

哎?

行家?

小蕊和小雲子,都忍不住看向牧小草。

對於小鋻古齋的職員,他們都熟悉的很,可從沒聽說過誰的是翡翠的行家。

“我哪兒能算什麼行家?最多是瞎貓踫上死耗子了。”

牧小草趕緊擺手道。

“呵,若是這麼說,你這小瞎貓,可比天下不少賭石大師,還來的厲害吶!”

齊叔調笑道。

“咦?小草姐,你還會賭石?”

小蕊聞言,一臉驚奇的看著牧小草。

她心裡這個羨慕呀。

光是牧小草鋻別古董的能力,就讓她羨慕的一塌糊塗了,現在聽說牧小草還會賭石,
她忍不住開始考慮,將自己的偶像,從明星換成這位姐姐。

“算不上,切過幾塊石頭。”

牧小草苦笑道。

現在她在小鋻古齋已經夠惹人注意了,若是把她解出兩塊極品翡翠的事情在傳出來,
她還不得讓人當燈泡瞻仰?

人,還是低調點好。

小蕊還想問,讓小雲子拉了一把,這丫頭還是有欠練達,沒看人家牧小草不想說麼?

“呵,其實翡翠作假,很多情況下和我們古董作假,很相似的。”

牧小草開口道。

她知道,她不說話,也不成了。

“哦?說來聽聽。”

齊叔笑道。

他知道小草是在岔開話題,不過他也不是窮追猛打的人,省的惹人厭煩。

“先說B貨翡翠吧!齊叔也說了,B貨翡翠,實際上就是在透明度上做文章的翡翠。許
多翡翠,它因為質地所限,透明度不理想。可以用酸或是其他化學藥劑浸泡,翡翠本身,
是不怕的,而雜質將會被酸給腐蝕掉。那麼在處理完後,翡翠的上面,將會出現一些孔洞
和裂痕,這時候用樹脂來田中翡翠上面的孔洞和裂痕,就可以達到讓翡翠變得溫潤通透的
效果,也就是所謂的注膠法。”

牧小草侃侃而談,還真有幾分專家的派頭。




第三十章 裡十三家

“牧姐!牧姐!”

小蕊咋咋呼呼的將牧小草從書卷的世界中喚醒。

今日不知怎的,小鋻古齋的生意較之尋常事後,差了許多。牧小草尋思,反正也無事
,正好讀讀楚老給她的書籍,算是充電了。

小蕊這丫頭,自從前些日子的“翡翠講堂”後,對於牧小草可謂是崇拜至極,一口一
個牧姐,叫的頗為順口。

“怎麼了?”

牧小草抬頭道。

小蕊神神秘秘的指著小鋻古齋外,道:“我跟你說哦!我剛剛在外邊,看到一個好美
好美的男孩子。開始我還以為是女孩子,可仔細一看,有喉結的哦!”

牧小草額頭見汗,道:“是不是拿著一把黑傘?”

小蕊愣了,奇怪道:“牧姐,你怎麼知道?”

牧小草心說,我能不知道麼?

丫就是衝著我來的

“安寧的日子,終於結束了麼?這貨不去比武,找自己干甚?”

牧小草暗想道。

前段日子,這貨受了點傷,據說是讓一個叫昆侖的人打的。

當初他身上的劍傷,也是這個人留下的。

若是牧小草,恐怕會離那個叫昆侖的人遠遠地,可這貨偏不!三番兩次的去找昆侖挑
戰,每次都是一身傷回來,還得牧小草施針救他。

托他的福,牧小草現在施針的水平,卻是越來越好了。

不過讓牧小草有些奇怪的是,這貨是如何與昆侖達成協議的呢?

在牧小草看來,昆侖下手是極有分寸的,昆侖除了當初那三劍外,沒有任何一次是下
了死手的,不然即使牧小草用回天九針,也斷然是救不回一個死人的。

由此可見,昆侖比月池真一,強的真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不,前段日子,又讓昆侖打的半死不活,賴在牧小草家,足足修養了一周時間,纔
總算緩過來。

牧小草本以為,他會再次找昆侖去比試,可誰想到他居然殺過來了。

這不給他找晦氣的麼?

為甚?

秦重鋒那小子,這段日子也憋得無聊,說是要來看看。

自迯v沁饜僑說腦魯卣嬉緩退飈握云漱p老鼠秦重鋒相遇,那還能有什麼好事?

牧小草好一陣頭疼。

不過這樣把他在外邊晾著,也說不過去,算了算了,還是讓小蕊把他請進來吧。

“小蕊,他是我朋友,你讓他進來吧。”

牧小草道。

“啊?”

小蕊獃愣了一下,然後歡呼一聲,就向外跑去。

至於這麼興奮麼?

牧小草奇怪的想道。

不一會兒,小蕊就領著月池真一進來了。

月池真一依舊是一身白,風華絕世。

黑傘握在手中,施施然,腳步之下,一點兒聲都沒有。

小蕊在一邊,則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自己低聲嘀咕什麼,很興奮的樣子。

“你怎麼沒去找昆侖?”

牧小草道。

“他要考試 ”

月池真一語氣不變,可牧小草卻覺得,這孩子似乎在生悶氣。

不過

堂堂武林高手,也要去考試麼?

我華夏,果然是有文憑纔能存活的國度麼?

牧小草無力吐槽。

說起來,今天確實是全中海第一次摸底考試的日子,這麼說來,昆侖也是高三的學生


“呼,不知道小森考的怎麼樣。算了,還是全都考完在問吧!省的給他增加壓力。”

牧小草自言自語道。

“小森?”

小蕊道。

“嗯,我弟弟,現在在中海一中念書,今年高三了。”

牧小草笑道。

“這樣呀 ”

小蕊眼眸忽閃忽閃的。

“你到那邊坐,別打擾我工作。”

牧小草對著櫃臺一邊的椅子一指,對月池真一道。

“哎 牧姐!你還沒跟我介紹他呢!”

小蕊對月池真一,興趣十足。



牧小草忍不住扶額,她還是低估了月池真一對小姑娘的吸引力麼?

“他叫月池真一,日本和歌山縣的人。”

牧小草道。

再看一邊,月池真一坐在牧小草指定的椅子上,閉目養神中



該說是月池真一的風格麼?

牧小草迯v端饀o麼久,也就是和自己還有一些話,可也是一個詞兩個詞往外蹦。

不熟悉的人,對不起,月池大爺不伺候。

“他性子冷一點,你不要介意。”

牧小草苦笑道。

小蕊聞言,笑了笑,並不是十分在意。

楚老曾說過,人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小蕊一向很聽楚老的話,想想覺得也是,人家和你又不迯v叮 偽匭胍 罾砟悖?
“呵,好熱鬧呀!”

該來的總會來,秦重鋒駕臨。

與他一起來的,還有宋覺非。多日不見,這位大紈 ,更加顯得精神了。

“宋先生,好久不見。”

牧小草笑道。

“小草,你可真是讓我大喫一驚呀!”

宋覺非笑道。

他是愛玩的人,翡翠也懂一些,卻從未想過,有人能連續解出兩塊極品翡翠。

嘖嘖

這可不是好運氣能解釋的了。

不過聽皇甫紅竹說,她的身世,大體已經查清楚了,有這些本事,倒也不足為奇。

牧小草有些郝然,道:“瞧您說的。”

“哎,小秦子,你不是一直吵著要見小草麼?怎麼剛進來,就讓別的女孩把你的魂兒
給勾走了?”

宋覺非回過頭,正見秦重鋒直勾勾的盯著月池真一。

因為距離比較遠,宋覺非並未注意到月池真一的喉結,還以為月池真一是女孩子。

前文說了,宋覺非口味比較重,對於月池真一,他並沒有什麼興趣的。

在宋覺非看來,秦重鋒若是對牧小草有意思,那也是一件好事,可若是這小子三心二
意,單純想玩玩,那麼保不齊這小子就要喫苦頭了。

“宋叔,誰讓他把魂兒勾走了?你不要侮辱我!”

“想死麼?”

異口同聲,長短不一。

不論是秦重鋒,還是月池真一,顯然對於對方,都嚴重缺乏好感。

“哎?”

宋覺非糊塗了。

“那個,宋先生,他是男的。”

小蕊指著月池真一道。



宋覺非愣了。

仔細一瞅,還真有喉結,他凌亂了。

“幸好老子口味重,不好清純這一口。”

宋覺非心中暗自慶幸。

“他是月池真一,姑且算我朋友。”

牧小草道。

宋覺非聞言,眉頭就皺起來,眼眸中閃過一絲森寒,道:“小草,你和我來一下。”

說罷,拉起牧小草去了後堂,輕車熟路,顯然他也是這裡的常客。

好麼

前臺的狀況,越加混亂了。

月池真一瞇著眼,神色危險的盯著秦重鋒,秦重鋒則不甘示弱的磨著牙,似乎想要咬
月池真一一口。

這兩人的相性太差了。

小蕊在一邊,美滋滋的大量兩人,用手機在微博上寫上一段話。

“今天在店裡遇到一對攻受,女王攻和炸毛受,太有愛了!~都美貌死了。”

在內堂,宋覺非神色陰郁。

“小草,你知道月池真一的來路麼?”

宋覺非道。

“我聽皇甫阿姨說過,似乎是日本的一個望族。”

牧小草道。

“布都御魂,你聽說過麼?”

宋覺非道。

“布都御魂?我曾特地查過資料,是傳說中日本建御雷神的神劍,神武天皇也用過。
是日本的第三神劍,僅排在天之叢雲、十握劍之下!日本人有資料記載,這柄劍是真實存
在的,如今也供奉在日本,不過我對其的真實性,還是持懷疑態度,其中並不是沒有附會
的可能。”

牧小草道。

“不過,聽皇甫阿姨所說,這柄劍似乎並不是明面上供奉的那兩柄,而是神武天皇賜
給月池家的重器。說實在的,我有些糊塗。”

牧小草頓了頓,又道。

“小草,有些事,總是掩埋在真實歷史之下的。”

宋覺非道。

“你知道裡世界的存在麼?”

宋覺非語氣很是向往。

“裡世界?掩埋在真實之下的世界麼?”

牧小草道。

“呵,和你說的差不多。”

宋覺非笑了。

“這個世界,遠沒有我們看見的那般和平,在暗處時時刻刻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爭鬥。
而裡世界,更是一切爭鬥的核心。凡是擁有悠久文明的過度,都擁有裡世界的存在。而文
明短暫的國度,若是科學技術發達,在一定程度上,也會發展出一些古怪的玩意兒,不過
若是遇上真正的裡世界強者,就和小雞子一樣,一捏就死。”

宋覺非語氣之中,充滿了羨慕。

他從小就喜歡聽遊俠兒的故事,恨不得化身其中,可惜一則身份尊貴,二則他並沒有
那個天賦。

“月池家?是所謂裡世界的人?”

牧小草道。

“月池家乃是君臨於日本的裡十三家之一,很危險。”

宋覺非肅然道。

“他的確,很特別。”

牧小草想到月池真一來無影去無蹤、高來高去的本事,贊同道。

“我們華夏有麼?”

牧小草心中一動。

“有!當然有!我們華夏,擁有全世界最強大的裡世界強者!昆侖!”

宋覺非自豪的道。

“昆侖?我聽月池真一提到過昆侖,最近他一直在和昆侖在比試,每次都會受很重的
傷回來,可是我卻發現,昆侖有意無意的避開了要害,似乎僅僅是在和他比武,並沒有傷
害他的意思。”

牧小草道。

“這麼說來,就古怪了。難道說,他得到了昆侖的錺j桑俊?
宋覺非道。

他的想法和皇甫紅竹不同,他不鋭? 迷魯卣嬉輝諛列〔萆 哂惺裁春麼Α?扇羰搶ヂ?
驢閃嗽魯卣嬉唬 敲詞遣皇撬擔 ヂ匾材?鋁嗽魯卣嬉輝諛列〔萆 嘰餱牛?
相較而言,他較之信任自己,更信任昆侖。

事情有些復雜了。

“這一切,和布都御魂有什麼關繫?”

牧小草道。

“三十年前,昆侖大破月池家,逼迫月池家交出當初神武天皇賜給他們的布都御魂神
劍 ”

宋覺非的話尚未說完,小蕊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牧姐!牧姐!前臺來客人了 抬了一口好大的缸,說是宣德大缸,你快來看看呀
!”

宋覺非嘆了口氣,道:“我下次在和你說。”

牧小草點頭,心中疑問重重。




第三十一章 僧死入甕

聽說是宣德大缸,牧小草腳下生風,卻是有些急了。

宣德瓷器,可是了不得的玩意兒!

百般古董中,姜老爺子最愛瓷器,給牧小草教授古董知識的時候,沒少提宣德瓷器。

老爺子手中,倒是有幾件,不過品相都有些殘缺,由此也可明白,宣德瓷器的珍貴與
稀少。

當然了,其中也有老爺子並不喜歡別人進貢的原因在內,他覺得古玩這玩意兒,還是
要自己淘,纔有意思。

永樂、宣德年間的瓷器,乃是明代瓷器的鼎盛時期,特別是那個年代的青花瓷,更是
撼世佳作,人稱“永、宣”不分家。

說起永樂,那就不能不提一個人。

鄭和!

在學校的課本上,將這位爺畫的那個爺們,讓牧小草一度覺得,這位爺該是一位大官
纔是。

加上是閱讀課,老師讓自己讀,牧小草又開了小差,這讓牧小草在很久以後,纔知道
這位爺原來是一位宦官。

說實話,宦官名垂青史的還真不多。

鄭和仝下西洋,給明朝可是帶來了許多新鮮玩意。

當然了,在一定程度上,也讓內外的貿易,變得更加多見。

這宣德瓷器,說起來,也和這正和少不了干繫。

為甚?

這燒瓷器,必然要鈷料。

都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誰曾想這鈷料也是如此,宣德瓷器的鈷料正是進口的,名喚
“蘇麻離青”。

“蘇麻離青”,又稱蘇泥麻青、蘇勃泥青、蘇泥勃青等。簡稱“蘇料”。

名稱的來源,一說是來自波斯語“蘇來曼”的譯音。

用這玩意兒燒制出來的瓷器,時隔六百年,依舊釉色清亮,花色下發出淡淡的幽光。

有人傳言,這“蘇料”,正是鄭和當初從古波斯捎回來的。

牧小草心中火熱,心中尋思,若這玩意兒是真的,是不是和楚老那兒勻過來,待姜老
正式收她入門的時候,做拜師禮。

待步入前堂,牧小草一瞧,心中的火熱心思,一下子涼了半截。

“嗨,你就是鋻定師?”

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狐疑的看向牧小草。

“我是。”

牧小草也知道自己年歲小,容易讓人小瞧,不以為忤。

說來也巧,今天齊叔領著小雲子和幾個鋻定師,一起下鄉去淘寶去了。

若是他們在,牧小草也好做一些,大不了讓齊叔去震一震他們好了。

“您可別小瞧人,我們牧姐,可是師出名門!”

小蕊也看出牧小草的短處,在一邊聲援牧小草。

聽說牧小草師出名門,中年人的臉色好多了,語氣也客氣了一些,道:“不瞞二位,
這宣德大缸,是我父親多年前收藏的 ”

聽著中年一說,牧小草纔知道其中原委。

這中年,姓李,名仲秋,聽說是在仲秋時節出生的。

他家老爺子,很愛收藏,不過又不太懂,收來不少亂仝八糟的玩意兒,一家人都挺不
樂意的。

老爺子也和兒女們過不慣,也就回鄉下了。

在鄉下,老爺子越發如魚得水,趁著身子骨還行,跟考古隊似的,到處收“古董”,
日子過得倒也舒坦。

可惜,老爺子畢竟年歲大了,總是奔來跑去,染上了病,就一命嗚呼了。

兒女們挺傷心,不過家產還是要分的。

老爺子留下的東西,大多是破爛,可架不住量大,還真有一兩件真的。

單憑這一兩件,就讓兒女們,喫足了甜頭。

分家產的時候,這位李仲秋先生,也不知道聽誰說,這大缸乃是宣德年間的古董,值
大錢的。

李仲秋先生心細,小心的就將這事兒給瞞了下來,而後又小施手段,將這宣德大缸就
弄到了手。

可沒想到,他剛把宣德大缸弄到家,正好遇上他們公司裁員,就這樣李仲秋先生就下
了崗。

光是他下崗,這事兒還不算遭。

可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李仲秋的老婆子,在下樓梯的時候,一腳踩空,生生就把腿給摔斷了,現在還在醫院
裡住院呢!

好麼!

一下子,夫〔倆,算是都倒了大霉。

兒子那邊,還得上大學,這下子一家人,可就促膝見肘了。

李仲秋先生一尋思,心想:“老爹哎!幸虧您給兒子留下這麼個寶貝,不然遇上這麼
一場災難,您兒子還不得上弔去?”

就這麼著,他讓人將這宣德大缸裝車,給小鋻古齋送來了。

“嘖嘖,瞧瞧這運氣。”

宋覺非忍不住道。

“呵,可不是麼!說人倒霉,就是喝口水,都塞牙!”

李仲秋苦笑道。

“不和您扯了,您瞧瞧,這宣德大缸值多少錢?”

李仲秋神色熱切的看向牧小草。

牧小草仔細的觀察這大缸,總覺得有些喪氣。

這大缸是深褐色的,大約有一米多高,口徑約有八十多釐米,大缸的四周用“立粉”
的方法繪出了松樹、寶塔、和尚等圖案。在缸的口沿,有一圈一圈的“封蓋”。

你說它是盛水的吧?

它不符合制式。

你說他是腌咸菜的吧?

又太精致了。

若是光看,牧小草也能看出這玩意兒和宣德瓷器,沒半點干繫。

可來者是客,她不能靠一句:“這玩意兒不是宣德瓷器。”

就把人打發了吧?

這不是敗壞楚老的口碑麼?

牧小草尋思著,還是摸摸好了。

牧小草伸出手,在褐色大缸上一摸,而後一下子縮回手,還忍不住從口袋裡取出手帕
擦了擦。

嘖嘖

還真是這玩意兒。

牧小草剛剛,心中就有所猜測,如今算是應了。

李仲秋瞅著牧小草的表現,老大的不樂意,道:“這位鋻定師小姐,我李中秋雖說是
個粗人,可也不知我家的古董上,也有踫不得的細菌吧?”



這位爺,還叫上陣了。

牧小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說等會兒我說出這玩意兒的來歷來,說不準你自己還得
用柚子葉洗身子呢!

“李先生,說實在話,您這東西,算是個老東西,可並不是宣德瓷器。我奉勸您一句
,回頭趕緊將這玩意處理了吧 ”

楚老曾教育過牧小草,有時候說話要硬一些,不然顧客不信的。

“咳 我也這麼想。”

宋覺非大概,也瞧出了這玩意兒的根底,臉色也古怪的很。

這位李仲秋先生,倒是比那位“遺老遺少”來的講理的多,神色鄭重的道:“鋻定師
小姐,您就別和我打啞謎了,怪難受的。”

“你信我?”

牧小草道。

“信您!信您!我早就聽說這小鋻古齋是楚老的產業,口碑在咱們中海是一等一的。
剛剛那個小姑娘說您師出名門,想來您就是楚老的弟子了,我不信您,還能信誰?”

李仲秋神色鄭重的道。

牧小草心中一笑,敢情是沾了楚老的光,怪不得這李仲秋這麼信任自己呢。

“說實在話,你這大缸,是個頗邪氣的玩意。”

牧小草道。

秦重鋒也來了興致,道:“小草,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的呀!”

“說。”

月池真一目光炯炯,也盯著牧小草,也很感興趣。

二人難得的達成了一致,忍不住對視一眼,而後各自不屑的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這叫肉身甕,是埋死人用的。”

牧小草道。

“啊 ”

李中秋趕忙抽回手,他剛剛正撫摸這肉身甕的紋理來著。陡然聽說這玩意兒實際上就
是個“棺材”,一下子好懸沒憋過氣去。

“過去寺廟裡的僧人圓寂之後,會有人將之擺正坐姿,放入甕中,然後一層層的把蓋
子蓋好,在糊上石灰,或是埋入地下,或是藏於窯洞,這是出家人的一種喪葬形式。你看
那肉身甕上的圖案,大體也能明白。”

牧小草道。

這下子,李仲秋的臉,苦的能擰出苦水來。

他千寶貝、萬寶貝的東西,一下子成了個“棺材”,這讓他情何以堪?

“所以我和你說,還是趕緊把這東西,處理掉吧!”

牧小草道。

李仲秋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臨走甚至連聲招呼都沒打。

“你說,他信我們嗎?”

小蕊道。

她見過不少人,上小鋻古齋來賣古董,被鋻定出是贗品之後,不信邪又去不少地方去
鋻定的。

“信不信在他了,我也巴不得他趕緊將這肉身甕帶走,忒晦氣。”

牧小草淡笑道。

小鋻古齋雖說是買賣古董的地方,許多古董,也是從陵墓裡挖出來的,沾染了暮氣,
可總好過直接將個“棺材”擱在前堂吧?還做不做生意了?

“牧姐說的是,這東西邪性的很,剛纔李仲秋說,剛把這玩意從鄉下弄回來,他自己
就讓裁員、老婆就摔斷腿。如果再不處理掉,說不準他兒子 ”

小蕊道。

“小蕊,慎言!”

牧小草打斷了她的話。

小蕊也注意到自己的口誤,隨便咒人,可不是淑女吶!

“呵,丫頭,你變了不少呢!”

宋覺非道。

“是麼?”

牧小草一愣。

“呵,比我見你的時候,成長了不少,那會兒你就是個小女孩,現在總算有點大人的
樣子了。”

宋覺非含笑道。

牧小草忍不住一笑,讓別人口中的大紈 這麼說,還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對了,說起來,今天我找你,是有一件事要說的。”

宋覺非道。

“嗯?”

牧小草疑惑道。




第三十二章 漢代玉璜

“你瞧瞧,這是什麼?”

宋覺非從包中取出一個布袋來,交給牧小草。

牧小草接過布袋,將其中之物倒出,卻是好一陣驚異。

“這是漢代玉璜?”

玉璜在華夏古代,是很重要的禮器,在《周禮》之中稱之為“六器禮天地四方”的玉
禮器。

國人愛玉,尤其愛古玉,而漢玉更是其中的極品。

兩千多年前的漢代玉器,被鋭? 侵洩疉刉僱o展的最高峰,其中最能代表漢代玉器工藝
水平的是生活用玉、陳設玉和佩飾玉等。

生活用玉中,玉角杯十分出眾,它是往後貴族使用的一種飲酒器。

而玉璧、玉圭、玉璜,既是禮玉,也可以作為陳設玉。

這些玉器一般都采用的是圓雕和高浮雕技法,體現出了精湛高貴的藝術風格!

牧小草記得,瀚海拍賣公司,曾經拍出過一件很普通的玉璜,也是漢代時期的,最終
成交價為二百零九萬!

由此而來的是,漢代玉器的贗品,在市面上流通的也越來也多,在2005年春,市面上
就曾突然出現了一大批戰國、漢代的玉器贗品。

玉車馬人、玉制編鐘、玉制手杖,還有玉角杯,少則要價數十萬,多則要價數百萬。

不少人買了這玉器後,被坑的傾家蕩產。

這也正應了楚老爺子的那句話,玩兒這古董行當,切記貪婪。

宋覺非交給牧小草這件玉器,卻不是贗品,而是正經八百的漢代玉璜。

論品相而言,要比當初瀚海拍賣公司拍賣過的玉璜要好很多,至少也能值三百萬!

“嘖嘖 難得的好東西呀!”

牧小草將之端在手中把玩,卻是愛不釋手。

“呵,可想聽聽它的來歷?”

宋覺非笑道。

牧小草聞言,卻是一笑,她心中明白,宋覺非今日前來,怕是與這玉璜的來歷有關。

“小蕊,咱今天歇業了。”

牧小草道。

楚老、齊叔、小雲子都不在,這小鋻古齋,牧小草最大。

小蕊聞言,點頭稱是。

“嘿,牧姐忒牛了,怎麼迯v兜畝際撬 繆劍 ?
她心中暗自算了算。

月池真一是日式美男、秦重鋒是世家公子、加上宋覺非這位風流倜儻的大叔。

各個年齡段,各個類型,可謂是應有盡有。

告別了小蕊,牧小草一行人,回了姜家老鋪。

月池真一對於姜家老鋪很忌諱,並未一同跟來,幾個呼吸之間,身影漸漸模糊,消失
在眾人眼前。

姜老爺子正在喝茶,手中端著一卷書,似乎對眾人的歸來,並不覺得意外。

“呵,回來了?”

姜老爺子道。

“嗯。”

牧小草點頭。

宋覺非將手中的錦囊交給姜老爺子,姜老爺子也端詳了一陣,點頭道:“你們說的不
錯,這的確是漢代的玉璜。”

“老爺子,泰昌地界,發現了兩座漢代古墓。”

宋覺非道。

“漢代古墓?你的意思是,這玉璜就是從古墓中流出的?唔,這玉璜的沁色,果然是
出土的。”

姜老爺子道。

“嗯,在泰昌的兩座漢代古墓,一座已經被盜了,其中的陪葬品,已經被掠奪一空了
。還好另一座,已經讓人保護起來,不然損失就大了。”

宋覺非道。

“這麼說來,你今日來,是打算讓小草可以你一起去?”

姜老爺子皺眉道。

“是的。我從線人之處得知,被盜的那座古墓中是陪葬品,將會在泰昌地界做地下拍
賣。我想讓小草隨我一起去 ”

宋覺非欲言又止。

姜老爺子聞言,忍不住皺眉,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不論是你還是小草,去泰
昌和盜墓販子周旋,這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事。”

“不瞞老爺子,泰昌有故人對我念念不忘,已經給我下戰帖了。”

宋覺非笑道。

他答得滿不在乎,卻讓姜老爺子氣的夠嗆,用手中書卷,在他頭上一敲,道:“你那
秉性,就不能改改?”

“該不是徐 ”

秦重鋒道。

“還能是誰?”

宋覺非翻了個白眼兒。

“徐老蔫?”

牧小草記得,在皇甫紅竹的拍賣會上,她曾聽過這個名字。

“看看!看看!連小草都知道了!”

姜老爺子瞪了宋覺非一眼。

宋覺非有點尷尬,不過還是開口道:“老爺子,您想想,咱們華夏,多少古墓被盜?
這些都是祖宗的魂吶!若是讓這些東西,落到外國人手裡,在想收回,可就難了。其實說
是盜墓販子,可實際上咱們還不是心知肚明,分明就是官盜,有人做保護傘。”

說到這裡,宋覺非的臉上,露出了怒色。

在華夏,總有些數典忘祖之輩,將黑手伸向祖宗留下的瑰寶,恨不得全都換成錢,裝
在自己的口袋裡。

姜老爺子一聽,心中也是一嘆。

這類官盜,他當初也聽說過,也曾想徹查,可惜阻力太大,華夏復雜的形勢,實在是
不足為外人道也。

地方勢力,盤根錯節,也許不敢動你,但讓你疲於奔命,是肯定的。

他當初位高權重之時,尚難以將此類人根除,如今更是使不上力。

“老爺子,您也不必太過擔憂,若是私盜,我還忌憚些,可若是官盜,因為我的身份
,他們根本不敢將我如何!大不了讓徐老蔫羞辱兩句,狠狠敲上一筆,為了祖宗留下的瑰
寶,一切都值得!”

宋覺非情真意切的道。

他和老爺子一樣,是真的喜愛古董,這已經融入了他的血液中了。

十餘年前,姜老爺子是有意收宋覺非為弟子的,不過他的秉性,太過隨意,而且還是
人、〔控,讓姜老爺子實在是抹不開臉。

好在時隔多年,老天總算又給他找到了個好弟子。

“小草,你怎麼想?”

宋覺非看向牧小草。

牧小草的重要性,不單單在於她對於古董敏銳的洞察力,還有她的針灸之術。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這道理,宋覺非怎能不知?

不過在他從皇甫紅竹之處,聽說了牧小草針灸之術的玄奧之後,就動了心。

再說,還有昆侖。

有他在,萬事皆安。

在內心深處,他對於牧小草還是有些歉意的,至少在這一點上,他是利用了牧小草。

“我麼?”

牧小草心中一動。

她實際上,對於此行,還是很感興趣的。

宋覺非的話,讓她感觸頗深,跟隨姜老爺子學習的這段時間,她從一個對古董一無所
知的人,到現在逢人也能說出個子午卯酉來。

其中感觸,實在很多。

對於祖先文化瑰寶的熱愛,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注入牧小草的心田。

“我想去。”

牧小草道。

姜老爺子聞言,笑了笑,道:“好!不過,要答應我一件事。”

宋覺非和牧小草都連忙點頭,道:“您說。”

“讓李武夫跟你們一起去吧!”

姜老爺子道。

“啊 ”

宋覺非渾身一震。

他有點心虛,李武夫這位爺,是最討厭他的,若是跟著一起去了,說不定會怎麼折騰
他。

別人或許會敬他是宋氏長子,可李武夫

這位爺,從小心裡就憋著一股火,對於世家尤其沒有好感,這麼多年凡是落在他手裡
的衙內,脫層皮都算好的。

牧小草則有些發愣,李武夫?

該是那位在廚房宅著的“李煮夫”先生吧?

“果然,月池真一忌憚的是他!”

牧小草暗道。

“好!”

牧小草道。

事不宜遲,楚老那裡,姜老爺子會溝通,牧小草、宋覺非、秦重鋒、李武夫四人,則
直接乘飛機去泰昌。

泰昌機場有專人接機,不過瞧那神色,卻都挺尷尬。

為首之人,是一位身著上校軍裝的中年,大約三十出頭。

“覺非大哥,今天人來的比較少,您擔待一下吧!”

上校道。

“熊六?哈哈!你我兄弟,還客氣什麼?今天來接機的,都是我宋覺非的朋友。”

宋覺非含笑道。

熊六,也是了不得的人物,是泰昌軍區的兵王!

“呵,虧覺非大哥還記得我。”

熊六有些靦腆的道。

若非宋覺非,他當初一早餓死了,哪兒還有今日的風光?

今日隨他一同來的,大多也都是泰昌軍區的人,也唯有這些軍區的硬茬子,纔敢在這
麼敏感的時候,來給宋覺非接機。

徐家,自開國之日起,就扎根於泰昌,儼然是泰昌的土皇帝。

天高皇帝遠,宋氏在大的潛勢力,也伸不進泰昌來,泰昌本土的世家,當然不可能冒
著得罪徐家的危險,來討好宋氏。

“小草、重鋒,這是熊六,你們叫他 嗯 叫他一聲熊大哥好了。”

宋覺非道。

這稱呼還真不好講,熊六叫他大哥,本該和他是同輩。

可奈何這熊六的年紀,不正不當的,正好三十出頭,讓秦重鋒叫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熊
六做叔叔,還真不好說。

至於牧小草,他自己都不敢讓她叫叔叔呢!

“熊大哥,你好。我是牧小草。”

牧小草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和熊六握了下手。

秦重鋒也微笑著和熊六問好。

熊六神色詭譎的看了一眼宋覺非,心中思忖,大概不是吧?

“臭小子,別亂想。”

宋覺非心中哀嘆,這正是所謂的名聲累人呀!

“呵,光顧說話了,趕緊上車,咱可得好好喝一頓!”

熊六大笑道。

聽到喝酒,他身後的人,也都大笑起來,爺們就該喝酒!




第三十三章 往事如煙

飯桌上,熊六一如其名,果真如同一頭老熊一樣,豪爽的嚇人。

一口口白酒,在他口中,和白開水沒什麼兩樣。

若是單他一個人如此,也就罷了,可讓牧小草有點打怵的是,和他一同來的爺們,也
都是這模樣,喝酒和喝自來水一樣。

“大哥,我敬你一杯!”

熊六大笑道。

他臉頰微紅,眼眸清亮,顯然並沒喝多。

宋覺非也是久經考驗的主兒,端起酒杯,也是一大口,甚是豪爽。

“好!不愧是六哥的大哥!”

軍人們見宋覺非喝酒豪爽,忍不住大贊起來。

宋覺非臉色潮紅,慨嘆道:“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不論是在京都、還是中海,和我
喝酒的人,不是真斯文,就是假道學,哪兒有一絲男子漢應有的氣概!你們既然都叫熊六
一聲六哥,也別和我含糊,叫我宋大哥、覺非大哥,都沒差的!”

“宋大哥!”

“覺非大哥!”

一眾軍人,也都是豪爽的性子,各自大笑著開始敬酒。

秦重鋒也是爺們,自然少不了喝酒,不過他的酒量,明顯就不如宋覺非了,臉色通紅
,眼眸中也有血絲,似乎有些醉了。

牧小草在一邊,暗想可不能讓秦重鋒在這兒丟人,伸出手來,在秦重鋒的穴位上,揉
捏幾下。

秦重鋒忽的的感覺渾身一清,好受了許多,感激的看向牧小草。

“哎!宋大哥,我瞧重鋒老弟和牧小姐,有戲呀!”

熊六見狀,還以為二人在眉目傳情,忍不住打趣道。

“是麼?”

宋覺非似笑非笑的看向牧小草。

他酒量雖好,卻也有些恍惚,看牧小草眉眼間,似乎看到了“他”年輕時的痕跡,怪
不得當初,他第一眼沒釶|隼礎?
心中對秦重鋒略微升起一絲嫉妒來,這小子真是生對了時間。

想當初,“她”與“他”皆已成人,他不過是黃口小兒。

如今,“她”與“他”已老去,可他正值壯年。

這讓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我恨君生早”的感覺。

若是他早生十年

“什麼?”

牧小草故作不知。

她和秦重鋒的關繫,並沒有旁人想的那般曖昧,最多是有些好感。

“呵,害羞了。”

宋覺非不知怎的,生出一股想要捉弄二人的想法。

“咳 ”

一聲輕咳,傳入耳際。

宋覺非趕忙收聲,李武夫生氣了。

李武夫端著酒杯,看向熊六,熊六渾身緊繃,嘎巴一聲,愣是將手中杯子捏碎了。

“哈哈,一時手誤,一時手誤。“

熊六憨笑道。

“還是個挺精的熊瞎子。”

李武夫暗笑。

熊六一邊換杯子,一邊掩飾心中的震驚。

“李武夫,不愧是第五特種部隊三十年中,最強的龍牙!”

熊六暗道。

他是兵王,處於軍隊武力值的最巔峰,可李武夫一個眼神,就能讓他被迫進入戰鬥狀
態,精神失守,捏碎手中的杯子,簡直可怕之極!

如此想來,他對於宋覺非此行,反而放心了許多。

有最強龍牙護在左右,諒他徐老蔫,也沒本事傷害。

再說,宋覺非好歹是宋氏長子,徐家犯不著為了個徐老蔫,真的把宋覺非往死了整。

“咳咳,李煮夫,你也太敏感了吧!”

宋覺非含笑道。

“呵,你也知道我叫李煮夫?”

李武夫似笑非笑。

宋覺非和他的心中,都牢牢的烙印下了“她”的痕跡。

宋覺非在各地行走,若是遇上形貌、氣質和“她”相似的女人,總會情不自禁的與之
發展出一段情。

他心中該是不服的,總是想證明,若是我當初不是個黃毛孩子,也許“她”就是我的
人了。

而他李武夫,卻不同。

他寄情於廚藝、武力,他想還原“她”的廚藝、他的武力。

可惜,他一樣都沒辦到。

也許,他們二人,都是失敗者也說不定。

“算了,為了我們兩個,干一杯吧!”

李武夫笑了。

“干杯!”

宋覺非道。

一切盡在不言。

牧小草在一邊,卻敏感的感覺到,不論是李武夫,還是宋覺非,語氣都有些酸澀。

氣氛一變,已經沒有開始的熱烈,熊六也不是愚笨的漢子,又敬了幾杯酒,這宴席就
散了。

熊六一伙兒人走後,牧小草和秦重鋒也各自回了房間,宋覺非和李武夫,留在了原地


李武夫難得的對宋覺非露出了笑臉,道:“抱歉哈!毀了你的宴席。”

宋覺非聞言,微微一笑,道:“是我們的宴席。”

他們小時候,就迯v讀恕?
那是很多年前的故事了,那會兒他們都很小,李武夫的爺爺,是宋覺非爺爺的警衛員


他們的友誼,持續了很久,一直到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年那一夜,他們分道揚鑣。

李武夫吼出了“天下世家皆可殺”的話語,讓他爺爺甩了一巴掌,出了家門。

那時候,宋覺非真的很羨慕這小子。

他不是世家中人,可以毫無忌諱的喊出自己心裡所想。

可是他不行,他是宋家的人,他的骨和血,都浸透著世家的傳承。

再後來,李武夫入了軍隊,為的是爭奪最強之名。

而他,成了紈 。

宋覺非長嘆一口氣,道:“你說,當初若是我們有選擇,或是我們可以插手,我們還
是現在的自己麼?”

“現在的自己,也沒什麼不好,看著她,你難道不覺得很好麼?”

李武夫笑了。

“是呀!她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宋覺非慨嘆道。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我們都失敗了。你沾染上了大紈 的名頭,為了和她相貌氣質
相似的女人,可以一擲千金。若是人家有丈夫,你更開心,這會讓你更有成就感,似乎在
說,若是當初你不是個孩子,勝利者應該是你,哪怕她已經結婚了。”

李武夫挑動著宋覺非的神經。

“呵,你又如何?做李煮夫,真的很好?”

宋覺非語氣淡淡。

他對李武夫頭疼,可並不是真的怕他。

揭短?

誰又怕誰?

“呵,煮夫麼?挺好的。”

李武夫的心性修為,是在宋覺非之上的。

“我真的很羨慕秦小子。”

宋覺非端了一杯酒,給李武夫倒上。

李武夫也不含糊,一口將杯中酒飲盡,隨手執起酒瓶,就在這杯子中倒了一杯白酒,
遞給宋覺非,道:“兄弟,好久不見!”

宋覺非眼角有些濕潤,有多少年沒有這樣喝過酒了?

執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二十五年了,沒和男人用過一個杯子了。”

宋覺非苦笑道。

“呵,和你不同,我是個沒女人緣的家伙。”

李武夫大笑。

“呸!都說老子愛人/〔,可你呢?公主/控!單方面愛慕你的小國公主,總是超過一
隻手的!”

宋覺非不屑道。

李武夫讓宋覺非? 艘幌攏 嫡嫘幕埃 ]奇怪,每次去國外執行任務,不是遇上公主
、就是遇上公主她媽,莫非他真的和公主有緣?

其實,這還是真是誤會。

他李武夫是誰?

第五特種部隊的最強龍牙!

這種外國要人遇險的事情,以華夏的風格,當然會派他前往。

少年時張揚、中年時內斂,即便是如今,化作煮夫,也遮蓋不住他的氣度。

在加上武力值幾乎正無窮、遇到恐怖分子殺伐果斷,可謂是標準的YY男主模版,說他
不招蜂引蝶,誰信?

“這麼一聽,怎麼你我,似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樣?”

李武夫苦笑不已。

“大概吧!”

宋覺非一頓,淡淡一笑。

世人毀譽,與他何干。

“這一次,麻煩你了。”

宋覺非又道。

“我勸你,還是放棄一些心思,若是你想讓牧小草陷入險地,逼迫昆侖出手,我會阻
止你。”

李武夫道。

“在你的印像中,我就這麼齷齪?”

宋覺非皺眉道。

“呵,你捫心自問,你心中難道沒這麼想過?”

李武夫道。

“我 ”

宋覺非說不出話來。

他真的沒想過麼?

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已經不是昆侖了,昆侖山早就革除了他的稱號。他不會和當初一樣仁慈,而牧小
草如今,正是他的逆鱗。他們想給牧小草一個平凡人的生活,並沒有讓她擁有裡世界的力
量。若是因此,讓她出現意外,你是擔待不起的。另外,昆侖山的這一代昆侖,前段時間
下山了。”

李武夫道。

“我曾聽牧小草說,昆侖和月池真一比劍。難道說,此昆侖非比昆侖?昆侖山,對於
牧小草,也感興趣?”

宋覺非疑惑道。

他一度鋭? 列〔蕕牡艿苣列∩ 囟ㄊ欽庖淮癀屭琚A原來他猜錯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希望他們不要試探他的底線,不然結果 ”

李武夫冷漠道。

“你的意思是,當初的傳言是真的?”

宋覺非道。

“傳言麼?這種事,也隻能當做傳言來說。京華之亂,百二十人頭,殺破了世家的膽
。難道他們會說,是他們說動了當初的‘天’,請求他們歸隱的麼?”

李武夫冷笑道。

“可這種事,怎麼可能?人,怎麼可能抵擋國家?”

宋覺非身在世家,了解國家力量的可怕。

“別忘了,太陽王還沒死 ”

李武夫幽幽一嘆,讓宋覺非如墜冰窟。




第三十四章 人偶書法家

來泰昌的第一天,熊六的接風宴,耽誤了一些時間,好在牧小草也不著急。

牧小草對於地下拍賣的興趣很大,心中既興奮,又有些緊張,未曾料到,宋覺非卻絲
毫不以為意。按照他的原話說,不過是個土雞瓦狗,想要爭口氣罷了,理他作甚?

“嘿,我在泰昌,有個熟人,每日在泰昌鬼市流連,是個‘打硬鼓的’。正好離地下
拍賣還有兩天的功夫,咱們去逛逛鬼市如何?”

宋覺非笑道。

泰昌的鬼市,十分的出名,在來之前,牧小草便對其有十足的興趣。

鬼市,又稱作山市,是深山中的山中蜃景。蒲松齡的《聊齋志異》之中,就曾對其進
行了相近的描述。

泰昌的鬼市,自然不可能是神怪志異之中,那般玄奧,不過卻也玄乎的很,在夜間集
市,到了天亮,就散掉。

來往的人,顯得鬼氣森森,遂被稱之為鬼市。

這鬼市,在早先以買賣估衣為主,其他的貨物,大抵都是一些魚目混珠的貨色,不過
切不可小看這鬼市。

畢竟,在鬼市之中,來路不正的東西也有很多,這些玩意兒,很多都是極為珍貴的。

“正好!~聽說鬼市中,往往能淘到好東西呢!~”

牧小草笑道。

秦重鋒則有些無奈,他對古董,可是一竅不通。

不過既然這兩人這麼有興致,他一起去也無妨。

讓秦重鋒有些在意的是,自從喝完熊六的接風酒後,李武夫就不見了蹤影,連宋覺非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不過想想李武夫那神鬼莫測的身手,秦重鋒也就不在意了。

他是軍人出身,不會怠忽職守的。

天色沉暗,泰昌鬼市,人影憧憧。

牧小草雖說早就過了怕黑的年紀,可瞧著來來往往的這群人,心裡總是有一股涼氣,
可忒滲人。

“呵,怕了吧!”

秦重鋒幸災樂禍的道。

“唔,重鋒,你似乎笑的很開心呀!”

牧小草勾勾嘴角,神色詭譎。

“啊,當然了。”

秦重鋒忍不住再次笑起來。

他其實挺喜歡瞧著牧小草抓狂的樣子,不過他卻不知道,牧小草這種生物,是不能逗
的,你越是逗她,她越是愛和你抬杠。

“呵 呵呵呵 哈哈哈 呵呵呵 我怎麼停不下來了?呵呵呵 哈哈


秦重鋒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牧小草則在一邊偷笑,拿著手中的金針,在秦重鋒眼前擺了擺。

秦重鋒一瞧,哭喪著臉,一邊笑,一邊道:“哎!別這麼狠心呀!哈哈哈 你看,
別人都跟看瘋子似的看我吶!哈哈哈哈 ”

“好了!好了!小草,我想重鋒也知道錯了,你就饒了他吧!”

宋覺非在一邊,笑瞇瞇的瞅著兩人,心裡也蠻開心的。

牧小草聞言,用金針在秦重鋒的身上用特殊的手法一刺,秦重鋒忽然覺得一股氣,從
喉嚨口吐出,猛地打了一個飽嗝。

“不笑了,真的不笑了。”

秦重鋒高興道。

與此同時,他對於牧小草的針灸之術,也有了更為明晰的迯v叮 庵稚窈跗 嫉惱刖氖
蛑比萌朔啦皇し饋?
讓你笑,你不能哭

嘖嘖

“呵,你們兩個,不懂鬼市的規矩,還是跟我走吧。”

宋覺非含笑道。

鬼市的規矩,牧小草大抵也聽說過,不過卻不甚熟悉。

泰昌鬼市,是在一塊兒廢棄的空地上的,這些年這裡也沒整改,顯得有些荒僻。

不過在這夜裡,鬼市的存在,讓這裡熱鬧起來。

牧小草二人,隨著宋覺非在人群中前進,長了不少見識。

鬼市的攤位,大多都顯得很破落,往往就是幾張舊報紙,就算是攤位了,不過在這舊
報紙上,卻有不少稀罕物件。

字畫、陶瓷、家具、文房四寶、銅器、玉器、竹雕、奇石、古籍善本、舊書舊報、錢
幣、鼻煙壺、香爐、紫砂、像牙雕、連環畫、煙標、火花等,樣樣俱全。

牧小草覺得,以自己的眼力,在這裡保準兒是被坑的貨。

“真的是鬼氣森森的呀!一個叫賣的都沒。”

秦重鋒低聲嘀咕。

“呵,若是大聲叫賣,那是菜市場!”

宋覺非笑道。

“小草,鍛煉你眼力的時候到了,一會兒挑選物件的時候,我不插手。”

宋覺非語氣之中,頗有些考校的意思。

牧小草聞言,點點頭。

邁著輕快的步伐,牧小草來到一處地攤。

這個地攤上,大多是精美的鼻煙壺。

牧小草對於鼻煙壺,有著特殊的感情,她當初淘到的第一件寶貝,正式清乾隆時期的
鼻煙壺,後來勻給了宋覺非,是個很精美的玩意兒。

牧小草伸出手,似乎隨意的拿起一個瞧了瞧,搖了搖頭,又放下。

“天下的寶貝,果然少得很。”

牧小草嘆息。

花了十幾分鐘,她在這攤位上,愣是沒找見一件真品。

瞧牧小草長吁短嘆的樣子,宋覺非忍不住一笑,這丫頭的天賦,實在是太好了。

以他多年的經驗來判斷,這攤子的確沒什麼好看的。

牧小草不信邪,又走了一處地攤,這回牧小草纔算是得償所願,最讓她開心的是,她
是憑借自己的眼力,淘到的寶貝。

紫檀木佛珠,開了光的,入手很沉。

牧小草剛想出價,卻是想起,在鬼市買賣東西,都是有一套行話的,一時間還僵在那
兒了。

宋覺非在一側,含笑道:“我來吧!”

鬼市買賣雙方要價還價的行話是:“麼、按、搜、臊、歪、料、俏、笨、腳、勺”,
用這十個字音分別表示一至十。

就聽宋覺非口中滴裡嘟嚕的一頓砍,聽的牧小草糊裡糊塗,既是天光依舊暗的很,牧
小草依舊能從賣家的臉上看到一絲慘白。

“喲,宋大少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人,還欺負人家做小生意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呀
!”

一個清亮的嗓音,在三人耳際響起,調笑意味十足。

宋覺非回首一望,卻是小聲笑道:“白樂天,你又取笑我了。”

牧小草聞言,卻是忍不住撲哧一笑。

白樂天,想來他父母該是很愛讀詩詞纔是。

“我不是某人,父母給的名字,說改就改了。”

白樂天白了一眼宋覺非。

他們二人是老交情了,說話沒必要多客氣。

牧小草聞言,心中一陣疑惑,依白樂天的話,改名字的,怕正是宋覺非了。

“呵,我幼年的時候,父親給我取的名字叫傳家,我不喜歡,後來自顧自就改成了覺
非。取的是覺今是而昨非。”

宋覺非含笑道。

這事情,他不想瞞,反正牧小草早晚都會知道。

“哦。”

牧小草點頭。

白樂天人很秀氣,個頭比牧小草還矮一些,不過人倒是很健談。

“呵,來我的攤子瞧瞧如何?”

白樂天邀請道。

眾人隨著白樂天,到了一處蠻大的攤子,不過攤子依舊是鬼市風格,隻不過將舊報紙
換成了塑料布。

“喏,你讓我找的玩意。”

白樂天將一個頗大的盒子,遞給宋覺非。

“呵,小草,過段時間就是姜老爺子的大壽了,我的壽禮,地下拍賣的時候,就會準
備好。你呢,就稍稍有些麻煩了,不僅要準備壽禮,還要準備拜師禮。咱們迯v兌燦卸問奔
淞耍 一勾幽閌擲鐫茸 蹷@個鼻煙壺,這玩意兒我就勻給你了。”

宋覺非笑道。

說罷,將手中的盒子,交給牧小草。

牧小草接過盒子,也不矯情,她現在確實在為給老爺子的壽禮和拜師禮發愁呢。

“呵,你姪女兒?”

白樂天笑道。

“嗯。”

宋覺非神色有些復雜。

白樂天的攤位中,好東西卻是要比其他攤位多不少,真的多,但價位虛高。

你說他是奸商吧,他的東西是真的,比這裡大多數的東西都好,可是這要價,太黑太
黑了。

即便是宋覺非讓人臉色發白的砍價法,對於白樂天來說,也是枉然。

身上被刮了一層油皮後,一行人回了酒店。

牧小草對於這個盒子,很是感興趣,剛剛礙於在鬼市,並未打開,如今回到酒店,就
顯得有點迫不及待了。

不論從哪方面講,白樂天給宋覺非淘到的東西,定然是古董。

牧小草如今,對於古董的愛,也是滿滿的。

宋覺非見牧小草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是個挺好玩的東西,不算貴,但是很應景。


這會兒,牧小草已經將盒子打開了。

盒子之中,是一個木制的小涼亭。

在涼亭中,有一方小桌,一個小木偶手中握著一隻袖珍毛筆,顯得生動無比。

在盒子中,還貼心的準備著幾張小小的宣紙和小墨盒。

宋覺非將宣紙放在小桌上,往小墨盒中注入墨汁,然後扭動機關,小人就這麼動了起
來!

小人的手腕,動作靈活的如真人一般,沾了沾一邊準備好的墨汁,便開始寫字。

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八個大字,一氣呵成。

“太精致了,太應景了。”

牧小草贊嘆道。

秦重鋒也是連連點頭,這玩意兒真夠神奇的。

這讓她想起在京都故宮內的清銅鍍金寫字人鐘,這構造很是相似呀!

“這也是威廉森的作品麼?”

牧小草到。

威廉森是清銅鍍金寫字人鐘的制造者,是英國倫敦人,也正是他,將這鐘送給了清廷


“構造很相似,是國人仿造的。威廉森制造的鐘表中的人偶,可是洋人的樣子呢!”

宋覺非道。

牧小草微微點頭,這人偶是華人的樣子,並沒有梳辮子,想來是清滅亡後的作品。

第三十五章 兩億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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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拍賣的場地,在徐老蔫西郊的別墅。

西郊別墅的方位,據說是專門請香港的風水相師算過的。

傳聞若是在這別墅之中亂跑,很可能被困在裡面,根本找不到出路,要是運氣不好,
甚至可能餓死在風水相師布下的迷陣之中。

牧小草對此,不可置否,但這別墅區的確很大,她這樣路痴,顯然並不適合亂跑。

一行人在西郊別墅區外,等了沒多久,徐老蔫親自迎了出來。

在牧小草的印像中,大約戴了綠帽子的男人,都該是歇斯底裡的。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殺父之仇、奪〔之恨,是男人的兩大恨。

不過見到徐老蔫後,她忽然覺得,也許還有另一種,他們往往將毒牙藏在和善的外表
下,然後給自己的敵人,致命的一擊。

徐老蔫的氣度很儒雅,很有書卷氣,他見到宋覺非的時候,很淡然的笑著,若是不知
道他和宋覺非的仇怨,來往人還會以為他們之間有很好的私交。

“覺非兄,多日不見,你越發俊雅了。”

徐老蔫淡笑道。

宋覺非也是淡淡回應,道:“呵,彼此彼此。”

徐老蔫轉頭看向牧小草,略有些疑惑的道:“這位是 ”

“她是陪重鋒來的。”

宋覺非道。

“哦?你該不會 ”

徐老蔫打了個哈哈,饒有深意的看了秦重鋒一眼。

秦重鋒冷哼一聲,徐老蔫的意思,明眼人都能明白,不過這種離間,確實很管用,畢
竟宋覺非的秉性,實在是讓人憂心。

若非秦重鋒和宋覺非交情深厚,怕是這根刺,就足以讓兩人之間的關繫,產生裂痕。

與此同時,徐老蔫的表現,讓秦重鋒十分的憂心。

徐老蔫遠遠不是他表現的這般無害,咬人的狗不叫,不知道一會兒,有什麼陣仗在等
著宋覺非呢!

隨著徐老蔫,一行人步入拍賣會會場,偌大的展廳中,九十仝件出土的古董,各自陳
列。

九十仝件古董,其中以漆器、瓷器、玉器、竹簡居多,保存的都很完好,品相極佳,
其中可以和作為戰帖送給宋覺非的那塊玉璜可以比擬的玉器就足有六件之多!

牧小草大致估算了一下,這些古董的總價值,至少在兩億人民幣之上!

怪不得這些世家,將手伸向古墓,其中的利潤,實在是太大了。

其中除去分潤給盜墓者、一些關節人物的錢財外,徐家至少還能留下一億仝八千萬以
上的資金!這可比開金礦還來錢!

“咦,怎麼?還沒人來麼?”

宋覺非發現展廳中,除了少量工作人員外,似乎沒有來賓的樣子。

“除了我〔子和你這些朋友外,這裡不會有其他賓客了。”

徐老蔫依舊微笑。

“哦?”

宋覺非頗有些意外。

牧小草則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寒意,這徐老蔫到底要做什麼?

專門為宋覺非開的地下拍賣會麼?

這針對意味,實在是太濃了。

可這徐老蔫,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呢?

“小麗,把夫人請來。”

徐老蔫對一位大約二十出頭的女孩,和顏悅色的道。

那女孩子,似乎有些懼怕徐老蔫,趕忙點頭,慌忙的離開了展廳。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一個美貌的婦人,在小麗的攙扶下,來到了展廳,她的身體,似
乎很不好的樣子。

“呵,這是我〔子,方采薇。”

徐老蔫牽過方采薇的手,很是鄭重對眾人介紹道。

“你們好。”

方采薇勉強一笑。

她的臉色很蒼白,似乎大病初愈,不過她的儀態,還是十分完美的。

讓牧小草覺得怪異的是,她似乎並不迯v端尉醴塹難糷l。

牧小草和秦重鋒,也都禮貌性的和方采薇打了招呼,各自做了自我介紹。

宋覺非和方采薇一早迯v叮 勻徊槐亟檣埽 山艚幼牛 講賒比此黨雋艘瘓淙盟蠾酗H
驚訝的話來。

“隆生,這位先生是 ”

徐老蔫的名字叫徐隆生,至於老蔫,不過是旁人私下裡腹誹的外號。

她真的不迯v端尉醴橇耍?
這事兒,越來越詭異了。

牧小草心下一動,忍不住牽過方采薇的手,猛地一拉,道:“我能叫您方姨麼?”

方采薇在牧小草一牽之下,腳下似乎有些發軟,一下子就靠在牧小草的身上。

牧小草連忙扶住方采薇,道:“抱歉!抱歉!”

牧小草陡然的作為,讓眾人都嚇了一跳,連方采薇,都忍不住皺眉,心中暗道這人怎
麼這麼不知輕重?

徐隆生依舊微笑著,用優雅的姿態,接過方采薇的手,將方采薇擁在懷中,道:“不
礙事的。”

“小麗,送夫人回去休息。”

徐隆生交給小麗扶著。

小麗小心的扶著方采薇,用很緩的步子走著,大約花了快十分鐘,纔離開大廳。

“你對她,做了什麼?”

宋覺非皺眉道。

“呵,你不是很聰明麼?怎麼會不知道我對她做了什麼呢?”

徐隆生淡笑道。

他語氣悠然,不緊不慢。

“記憶!她的記憶被抹去了。”

牧小草深吸一口氣,神色沉重的道。

“哈,這位姑娘,很了不起嘛!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徐隆生大笑起來。

“她的頸後有施針的痕跡,若是我猜得不錯,她的後腦也該有施針的痕跡。可惜,她
的頭發遮住了,我不能確定,到底是用了哪種歹毒的針法!”

牧小草的語氣之中,罕見的帶有怒氣。

這種針法很歹毒,施針之後,方采薇失去的壽命,至少在仝年以上,所以方采薇纔會
如此的虛弱。若是調養的好,方采薇的身體還能恢復一些,若是調養的不好,方采薇很可
能在十年內猝死。

“我該說,不愧是宋覺非麼?你預先,就想到我會這麼做了?”

徐隆生看向宋覺非。

“你知道麼?我可以容忍她和你有了關繫,也可以容忍旁人都笑我戴了綠帽子,但我
不能容忍她在我的床上,想著你!如你所見,我找人抹掉了她和你相識到現在的記憶。要
知道,我徐家和裡世界的關繫也不錯吶!”

宋覺非臉色很難看,他錯算了徐隆生的驕傲。

徐隆生和一般人不同,他更看重的不是自己的名聲,而是方采薇對自己的感覺。

換而言之,他該是真的愛著方采薇。

“小草,抹掉記憶,對人的損害大麼?”

宋覺非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在明知故問。

牧小草輕輕搖頭,嘆道:“十年是一個坎兒,若是熬不過,很可能猝死。若是熬過了
,身體也比尋常人弱,早晚會病死的。”

宋覺非臉色一白,不再說話。

“有挽回的辦法麼?”

秦重鋒開口。

“哈,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沒看你宋叔,根本就沒開口麼?”

徐隆生微笑道。

“他不會同意的。”

宋覺非道。

單是古董,不過是身外物,宋覺非得不到,也可以另想辦法,可方采薇受的傷害,由
不得宋覺非不愧疚心疼了。

宋覺非多情,卻不濫情,他在和一個女人交往的時候,從未和另外的女人有糾葛。

他分外見不得和自己有過關繫的女人受傷害,大多是好聚好散。

如今方采薇弄成這樣,他會心疼。

“用自己的〔子,報復〔子的情人,這種事 ”

牧小草不知道怎麼形容心中的感受。

“人性的扭曲,就在於此。我愛她,她不愛我,她卻愛他。這本身,就是個很怪異的
鏈條不是麼?”

徐隆生古怪的笑著,讓牧小草遍體生寒。

“好啦!好啦!都哭喪著臉干什麼?重頭戲,纔剛剛開始。”

徐隆生又道。

啪啪啪

徐隆生輕擊手掌,工作人員撤出,九十仝個身著黑衣的年輕人,各自抓著一把錘子,
魚貫而入。

他們分別站在九十仝件古董旁邊,等待徐隆生發令。

“呵,我們玩兒一個有趣的遊戲,怎樣?”

徐隆生淡笑道。

“你到底要做什麼?”

宋覺非的心,也開始不安定了,剛剛給他的刺激,實在是大了些。

“玩遊戲呀!你瞧,我這兒有九十仝個手下,他們手中都拿著錘子,他們和這些古董
,都有各自的編號。我數一,編號一的手下,就會把編號一的古董砸碎,以此類推。當我
數到九十仝的時候,兩億就煙消雲散了。”

徐隆生大笑起來。

他話說的輕松,似乎兩億在他眼裡,就和兩塊錢沒什麼區別一樣。

“你這是在糟蹋國寶!”

宋覺非忍耐不住,暴怒道。

情緒是一個積累的過程,經過剛剛的刺激,宋覺非也變得易怒起來。

牧小草暗叫不好,也顧不上男女之別,拉過宋覺非,在他的頭部的穴位上用特殊的手
法拍打幾下。

“宋先生,冷靜!”

宋覺非覺得神智一清,感激的對牧小草一笑,轉向徐隆生,道:“你劃出道來,我走
就是了!”

徐隆生惡狠狠的盯著牧小草一眼,宋覺非明明已經被激怒了,可她偏偏將之安定下來
,事情變得一點兒都不好玩了!

不過不好玩,也有不好玩的玩法。

徐隆生邪惡的笑著,看向宋覺非,用戲謔的語氣道:“你一向標榜自己是個文化人,
熱愛古董,志在祖國文化的傳承。既然是為了這麼崇高的目標,讓你從我胯/下鑽過去這種
小事,你是做得到的,是不是?你快些考慮喲!我可要開始數數了哦!”


第三十六章 愛的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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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徐隆生哪兒還有半點開始的優雅灑脫,神色猙獰,猶如地府的惡鬼一樣。

他是恨極了。

牧小草嘆了口氣,為今之計,隻能看宋覺非如何選擇了。

□之辱,他是受還是不受了。

“徐隆生,你欺人太甚!”

秦重鋒冷冷的道。

他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不過這對於一個瀕臨瘋狂的人來說
,卻是不知還能有幾分力度。

“呵呵呵呵 我欺你又如何?殺父之仇,奪〔之恨。自打你進來,我就注意到,你
看你邊上這位牧小姐的神情,就顯得格外不同。我們打一個比方,若是你有幸,有一天抱
得美人歸,然後你親愛的宋叔,給你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你又如何?”

徐隆生大笑道。

他的話,讓秦重鋒啞口無言。

徐隆生選擇報復的方式或許有錯,可真正的源頭,還是在宋覺非的身上。

勾引人家的〔子,這種事本身就是不對的,雖然這事情,是你情我願的。

“你的愛,太沉重了。”

宋覺非淡淡的開口。

他並沒有動怒,反而席地而坐,好像要和徐隆生談心一樣。

“我記得,采薇說過一句話,你可想聽聽?”

宋覺非道。

“什麼?”

徐隆生也不著急數數了,而是饒有興趣的看向宋覺非。

“若是愛,和世間萬物一樣,都有一個密度。那麼,我的愛,是包容的大氣,那麼你
的愛,就是堅硬的鐵石。也許我很虛偽,可至少我能讓他呼吸,可你隻能將她活活壓死。


宋覺非道。

“呵呵,你說得對,我是個沉悶的人,她和我在一起後,很少快樂的歡笑。可那又如
何,那不是背叛的理由。我是徐隆生,不是徐老蔫,不會坐視我的〔子和旁人偷情,搞的
滿城風雨,還故作不知!”

徐隆生道。

“你也說了,你的愛是大氣,讓她可以呼吸,可是你給她的,是唯一麼?又有多少人
,和她呼吸過相同的大氣?她不過是和許多相貌與牧野琉璃相似的女人一樣,作為一個代
替品而存在。你真的敢把真相告訴她麼?讓她知道,她不過是一個代替品,因為她結婚了
,更加滿足你想要戰勝昆侖的變態**麼!”

徐隆生冷笑不已。

在傳出宋覺非和方采薇的丑聞後,他曾瘋狂的調查過,二十五年前,宋覺非十分迷戀
一個叫牧野琉璃的女人。

她是昆侖的〔子,在京都住過一些日子,二十五年前京華之亂中,罹難了。

宋覺非在二十歲後,十分優秀,本該和同樣是京都世家的孔家千金成婚,然後繼承宋
家家主之位。

可他全部拒絕了,孔家千金覺得大受羞辱,一怒之下,連華夏都不獃了,現在定居於
英吉利,成為了著名的珠寶設計大師。

宋覺非的表現,在悔婚之後,越加不堪,成了出名的浪蕩子,找過的女人無數。

這些女人,各有各的特點,不過經過徐隆生的對比,發現她們都有一個最大的特點,
她們或多或少,身上都有和牧野琉璃相似之處。

換而言之,她們都是牧野琉璃的代替品,方采薇也是如此。

“呵呵 你說的沒錯 沒錯 ”

宋覺非有些頹然,徐隆生說的不錯。

“即便是在一個仇人的立場上,我還是要勸你,牧野琉璃已經死了二十五年!放棄你
心中那無謂的妄想吧!我不想見到更多,和我一樣陷入瘋狂的男人!你自鄕醳蹀g覓危 蝸
坊 裕 憧上牘輙畯抭o些人的感受?”

徐隆生冷漠的道。

牧小草心中一動,牧野琉璃這個人,她該是知道的。

她記得皇甫紅竹曾提過,自己與一個叫牧野的人相似,莫非她就是牧野琉璃。

這讓牧小草不禁遐思,牧野琉璃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讓大紈 宋覺非念念不忘二十五
年?

宋覺非無言。

徐隆生神色越加癲狂了,他跨前兩步,做出蹲馬步的樣子,道:“快點吧!再不開始
,我就要數數了 ”

宋覺非聞言,眼眸再次變得銳利,後悔已經無濟於事。

“哈哈哈 不就是鑽狗洞嗎?有什麼了不起?”

宋覺非俯□,神色冷冽。

秦重鋒神色一變,這讓他很不舒服。

“宋叔,你大可不必如此。”

秦重鋒低聲道。

這種侮辱,不要說是他們這些世家子,就是尋常人都受不了。

“韓信做到的,我為何做不到?”

宋覺非大笑。

噗通

宋覺非的膝蓋,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的臉色,從開始的冷冽,漸漸變得蒼白起來,他說的瀟灑,可真跪下,向仇敵爬去
,這種恥辱,真的能讓他毫無動搖麼?

牧小草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知道這將是兩個男人的戰爭。

站著的,未必贏了。

跪下的,也未必輸了。

他們不過是兩個同樣失敗的男人,都輸給了愛。

徐隆生說得好,我愛她,她不愛我,她愛他。

這個循環,對宋覺非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她不知道牧野琉璃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她卻是昆侖的〔子,宋覺非並未得到她,成
了如今的樣子。

他也是個輸家。

宋覺非垂著頭,緩慢的爬著,漸漸的靠近徐隆生。

秦重鋒遮住眼,不忍再看。

宋覺非英雄一世,該不會希望自己的窘態,落入晚輩的眼中的。

牧小草卻定定的看著,她忽然有些明白宋覺非,他這一跪、一爬、一鑽,喚起了牧小
草心底的一些東西。

宋覺非錯了麼?

他錯了。

可是他卻跪了,不論是為文物,還是為贖罪,他的確跪了。

單這一點,他就是個敢於擔當的英雄。

徐隆生神色有些漠然,癲狂崩壞的笑容,漸漸的消逝,更多是一種強自忍耐的痛苦。

“哈哈哈哈哈 可笑啊!真的可笑啊!”

宋覺非一邊爬,一邊道。

“什麼可笑?”

徐隆生俯視著宋覺非道。

“我 騙了自己二十五年,還沒有你看的清楚,現在反而看的更清楚了。我對牧野
琉璃的愛,早就不是當初那麼純粹了,我陷入魔障了。我這些年做的,不過是一個小孩子
不迯v淶惱踉碹}了!驀然回首,一生四十年的光陰,還沒讓我長大。你說我,可不可笑?


宋覺非的語氣,有一股哭腔。

徐隆生無言,若是說,這一刻有誰最了解宋覺非,也許就是他了。

他們都為了愛的女人,瘋魔了。

宋覺非在牧小草嘆息中,終於鑽過了徐隆生的褲襠。

他席地而坐,看向徐隆生,道:“可以了麼?”

徐隆生深深的看了宋覺非一眼,不在故作優雅的微笑,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歇斯底裡的
扭曲表情。

“當然 不可以了!”

徐隆生道。

“所有人,打碎面前的古董!”

九十仝個面無表情,如同機械一樣的人,各自砸下鐵錘,將眼前的古董敲碎,讓它們
從價值連城的古物,變成一文不名的廢物。

毀了。

記載著祖先燦爛文化的文物,就這樣化作碎屑。

“你不守信用!”

秦重鋒大喝道,若非九十仝和在一邊虎視眈眈,他甚至都想動手。

“我就是不守信用。”

徐隆生臉上,這次真的露出的笑容,發自內心,卻充滿了一股暴虐感。

宋覺非獃若木雞。

古董

就這麼毀了?

他的努力,又算什麼?他的屈辱,又算什麼?他這一跪、一爬、一鑽,又算什麼!

他,又算什麼!

難道說,他隻是一個讓人戲耍的小丑麼?

牧小草也忍不住皺眉,徐隆生做的,太過了!

不說他言而無信,單說這古董,它們可不單單是財富的像征,更代表了漢代光輝燦爛
的文明,是從古代到現代,文明的傳承!

“哈,傷心了?你早干什麼去了?”

徐隆生第一次失控了,他抓起宋覺非的脖領子,狠狠的將他提起,然後又將之摔在地
上。

“你知道麼?這就是從希望到絕望的落差,在過去的一段時間,我承受的是你的十倍
、百倍、千倍!采薇和我的婚姻,是很簡單的政治婚姻,先結婚後戀愛!也許個人有不同
,我愛上了她,她卻沒愛上我,一直對我冷冷淡淡的。在她和你交往的那段時間,她陡然
間,對我好了很多,甚至還說,想要給我生個孩子。我跟她說,你三十五歲了,生孩子很
危險的,可她卻說她不怕!你知道麼!當時我有多開心!我以為,我得到了整個世界!”

徐隆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他的心,傷透了。

“可緊接著,我的世界,就背叛了我!”

徐隆生猩紅著眼,看向宋覺非的眼中,充滿了仇恨。

宋覺非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他是很自我的人,卻不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他心中有
愧,做不到理直氣壯。

徐隆生似乎連走都不會了,隻是跪爬著,向著牧小草而去。

“你叫牧小草?”

徐隆生道。

牧小草微微點頭,她略有些悲憫的看著這個男人,他真的很苦。

“呵,采薇受的針法,你是不是也會?”

徐隆生道。

“嗯。”

牧小草微微點頭。

“那麼,正好!給我施針,讓我和采薇一樣,忘記這段不堪的回憶!”

徐隆生道。

PS:這繫統,我都懶得吐槽了,終於發上來了。

再次PS:宋覺非或許渣了,但更加真實了,這也將是他改變的一個契機。

再三PS:今天是雙更喲!

第三十仝章 何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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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隆生的請求,將牧小草嚇了一跳。

牧小草肅然道:“你可要知道,若是用金針抹掉記憶,你也會和方采薇一樣,身體受
到極大的傷害,十年這個坎兒若是過不去,會死的。”

徐隆生笑了笑,毫不在乎的道:“我要陪她開始新的生活。”

牧小草一愣,徐隆生的笑容,讓她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這個男人,似乎在隱瞞什麼。

“你若是想抹掉這段記憶,讓天醫谷的人來做好了,何必扯上牧小草,若是你十年內
死了,難保你泰昌徐家,不會找牧小草的麻煩!若是到時候翻臉無情,你要將小草置於何
地?”

秦重鋒冷笑道。

若是徐隆生被抹掉記憶,身體虧空,那麼徐家掌舵人的位子,必然與他無緣,但徐隆
生此人,在徐家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若是他死掉,那麼對於牧小草來說,是非常被動的


他不想牧小草陷入恩怨的漩渦中,這對她來說,太過沉重了。

“瀧澤,出來。”

徐隆生輕聲道。

在九十仝個年輕人中,在很不起眼的邊緣處的小伙子,走了出來。

他戴著黑墨鏡,遮住了大半的臉,當他摘下墨鏡的時候,讓眾人不禁訝異,他和徐隆
生相貌的相似。

他是徐隆生的弟弟,徐瀧澤。

徐瀧澤的氣質,並不似徐隆生那般文弱,更加恢弘霸道一些,鷹隼一樣的眼眸,在眾
人身上一掃,讓人有種鋼刀臨身的危險感覺。

在牧小草看來,相對於徐隆生,這個徐瀧澤似乎更適合執掌徐家。

徐隆生守成有餘,開拓不足,格局也不夠。

最重要的是,他太重情了。

“瀧澤你說,若是我死了,你會找這位小姐的麻煩麼?”

徐隆生伏在地上道。

徐瀧澤輕柔的將兄長扶起後,纔道:“生死有命,我徐家,輸得起。”

他的格局,比徐隆生大許多。

言行舉止之中,有一股大家之氣,讓人不自覺的信服。

“不論生死,既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即便你忘掉又如何?周遭許多人都已經知
道,你們早晚也會知道,留給你們的將會是沒來由的痛苦。想想看,明明自己一無所知,
卻讓人告知,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不是更痛苦麼?”

醫者父母心,牧小草並不希望,無端端消減人的壽元。

何況,在牧小草覺得,這不過是無用功。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在我大哥記憶抹除之後,我會負責將他和嫂子送去英吉利,
他們將會在一個誰也不迯v端莾怐漱p鎮重新生活。這對他們來說,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徐瀧澤道。

“為何不讓天醫谷來做?”

宋覺非問道。

“他們?一群無膽鬼罷了!”

徐瀧澤的語氣之中,有十足的不屑。

他看不起天醫谷之人,這些人早就腐化了,若非他們治病還有些本事,徐瀧澤也懶得
用大量的錢財,供養他們。

讓他們給方采薇施針的時候,為了撇清干繫,他們就扯皮了好長時間。

至於抹除徐隆生的記憶,想都不要想,那可是徐家第一順位繼承人,若是出了什麼好
歹,他們要擔多少責任?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們是從來不做的。

“你怎麼知道,我會幫忙?”

牧小草道。

“憑你的眼神,你在憐憫我。”

徐隆生微笑道。

他的笑容,好看了許多,黑暗、崩壞、癲狂,已經看不到了。

“呵 我還真容易被人看穿呢!”

牧小草苦笑。

她心中對這個男人,是有憐憫的,但這並不代表,她會擔當風險。

人,不單單是為了自己活著。

她不是孤家寡人。

若是徐家追究,是會連累家裡人的。

正待牧小草要拒絕的時候,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這讓牧小草稍稍有些尷尬,是
她來電話了。

取出手機,牧小草赫然發現,是姜老爺子的電話。

“小草,答應徐隆生,若是徐家反悔,我給你做主。”

姜老爺子的嗓音低沉,似乎情緒也不是太好。

“好!”

牧小草答應道。

她不知道姜老爺子為何遠在千裡之外,就可以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情,但姜老爺子的話
,她是不能不聽的。

再說,她相信姜老爺子的保證。

和姜老爺子草草的說了兩句話後,牧小草掛了電話。

“好,我答應你。”

牧小草對徐隆生道。

徐隆生聞言,瞇著眼,很開心的點點頭。

施針的過程,實際上並不復雜,重要的還是對某些隱穴的釥? 吞厥獾氖址 珷怉
吨@不可。

大約花了一刻鐘多的時間,牧小草便抹掉了徐隆生不堪記憶。

看著昏睡的徐隆生,牧小草嘆息,道:“我可以給他們開一些方子,保他們十年內不
死。至於十年後,就要看他們如何調養了。”

徐瀧澤聞言,對牧小草點頭,道:“謝謝你了。”

“有些話,我大哥不讓我說,可我卻不這麼想。”

徐瀧澤轉頭,看向宋覺非。

宋覺非聞言,輕皺眉頭,道:“什麼話?”

“其實,大嫂的記憶,是她自己要抹掉的。”

徐瀧澤道。

“什麼!”

不僅是宋覺非,連秦重鋒和牧小草,都忍不住驚呼起來。

牧小草心中一動,她剛剛就覺得這事情有些古怪,現在一想,卻是通透了。

她開始以為,徐隆生是愛極了方采薇,纔會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可看他的表現,分
明是連方采薇一根指頭都舍不得傷害的人,不然也不會說,方采薇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方采薇的家族,在泰昌是望族,傳承多年的書香門第。你和大嫂的事情傳出來後,
大嫂受到了很多的非議。大嫂的父親,更是一怒之下,和大嫂脫離了父子關繫。”

徐瀧澤道。

“這 ”

牧小草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麼說來,這徐隆生,根本從未想過傷害方采薇。

這一切,都是方采薇自己的選擇。

宋覺非垂著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大哥隻是太驕傲了,他喜歡做壞人,讓你痛苦。卻不屑讓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大
嫂自己的選擇。”

徐瀧澤語氣沉凝,卻不見怨恨。

也許在他心中,這一切都是徐隆生的選擇,他不會反對。

“還有 ”

徐瀧澤再次開口。

他用手指了指一地的碎片,道:“這些,都是贗品,不值一文,真正的古物還在。”

“我們徐家,有我們徐家的驕傲,不會做出賣祖宗的事情。盜墓的另有其人,我們不
過是半路將之截下來而已。說起來,制作這些贗品的人,宋覺非你也迯v丁!?
宋覺非聞言,不可置信,他曾確逎瞰,這些古董的真偽。

如此輕易的瞞過他的眼睛,他又迯v兜模 侵豢贍蓯恰 ?
“是我!”

在徐隆生的手下中,又走出一人來。

他取下遮住半邊臉的墨鏡,靜靜的看著宋覺非,赫然是前些日子和牧小草等人見過的
白樂天。

“果然是你!”

宋覺非嘆息道。

白樂天是他迯v兜模 旒俚拇蠹遙 彩巧偈酙鉯f過他眼睛的人。

牧小草則有些後悔,她剛來的時候,對這些古物,隻是憑借自己的經驗來判定,卻沒
開啟電子眼,不然一開始,她就能判定,這些都是贗品,這樣一來,說不定會少了不少周
折。

“你不是宋叔的朋友麼?”

秦重鋒疑惑道。

“我和他是十年的朋友了,可架不住我的啟蒙恩師姓方。”

白樂天笑道。

“哈哈哈哈 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宋覺非,也終於遭報應了!”

宋覺非忍不住大笑起來。

好!

真的很好!

一波三折,他讓人耍的團團轉。

可是他誰都不怨,他隻怨自己,既然錯了,就沒必要推卸責任。

“對了,既然讓你幫忙,自然要給你報酬。聽說你是姜老爺子的弟子,這批古物交給
你,我也放心。”

徐瀧澤看向牧小草。

“什麼?”

牧小草一時間,有些愣了。

“我說,我代表徐家,將這九十仝件古物的真品,全部送給你!就算當做診金吧!”

徐瀧澤微笑道。

兩億!

說送就送了?

牧小草稍稍有些迷糊,這手筆也太大了些吧?

“怎麼,嫌少?”

徐瀧澤一挑眉。

“不 太多了。”

聽聞這古董乃是徐家從盜墓者手中截下來的,牧小草覺得,收下似乎不妥。

“我大哥的幸福,值這個價!”

徐瀧澤淡淡道。


☆、38 最新更新

泰昌之行,可謂是愁緒慢慢。

在離開之時,消失已久的李武夫再次出現和白樂天一起給眾人送行。想來他在這次的事
件之中,也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牧小草覺得,姜老爺子能夠隨時掌握這裡的動態,也正是
因為他的存在。

漢墓出土的九十仝件古物,牧小草的本意,是將之交給國家,這畢竟是國有財產,她可
不是徐家,罩不住的。

不過姜老爺子的意見,卻是讓她自己保留。

這也是無奈為之,蛀蟲無處不在,若是讓這些古物入庫,它們難保不會出現在地下拍
賣場上。

再說對於古物的養護,也是一件麻煩事,相關部門很難做到盡善盡美,很多古物就因
為管理不善,反而受到了一定的損傷,還不如放在牧小草手裡。

牧小草得到姜老的首肯後,也就收下了。

在一行人回中海之後,徐瀧澤會派專人將之押送過來,到時候暫且會放在皇甫紅竹的
觀瀾茶園中。

皇甫紅竹的觀瀾茶園中,有專門放置貴重物品的寶庫。

牧小草賣給她的兩塊極品翡翠,都曾在在其內放置過,安全繫數極高。

宋覺非一路上,神色有些萎靡,很少說話,顯然這次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

回到中海後,牧小草先是回姜家老鋪和老爺子報了平安,而後和老爺子談起泰昌的事
,老爺子對此,也唯有嘆息。

“宋覺非這小子,一早就魔障了,若是這次的事情,可以把他驚醒,也不失為一件好
事。”

姜老爺子道。

牧小草聞言,唯有苦笑,希望如此吧。

人有遠近,若是她是旁觀者,那麼對於宋覺非的行為,當是相當不恥的。

可她和宋覺非的關繫不錯,在平日裡的接觸之中,也知道此人除了在男女關繫的處理
上,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外,是一個十分優秀的男人。

他睿智、成熟、文雅、多金,算是個極品男人。

又過了三天,徐瀧澤果然言而有信,派遣專人將九十仝件古董押韻到中海。

皇甫紅竹受老爺子之托,負責接洽,氣派做的很足,讓徐瀧澤很滿意,至少這代表了
對他的尊重。

待這批古董安頓好後,姜老爺子親自去觀瀾茶園一一看過,他對於這批古董,大是稱
贊,稱這是華夏的瑰寶。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姜老爺子和牧小草都暫時住在觀瀾茶園。

姜老爺子學究天人,對於這一批古董的來歷,知之甚詳。將九十仝件古董作為教具,
來教導牧小草古董知識。

牧小草的表現,也沒有讓姜老爺子失望,在短短的兩個月中,將老爺子教授的知識,
全盤記下。

漢代的古董知識很是龐雜,很難一蹴而就,但是知識框架已經架構完畢,以後隻需要
往構架中填充知識就夠了。

從泰昌回來後,牧小草再也沒見過宋覺非。

秦重鋒也讓家裡給拎回去禁足了,據說秦重鋒的父親,對於秦重鋒和宋覺非這個大紈
總是摻合在一起,十分的不滿。

不過秦重鋒隔三差五,還是會給牧小草來電話,電話中連連抱怨父親為人古板、不通
人情。

這讓牧小草忍不住有些笑意,秦重鋒的父親是何等人物?秦重鋒至今尚未入仕,這本
身就夠奇怪了。若是放任他在外邊做一個逍遙紈 ,那纔是有鬼咧!

十一月末的中海,很有些涼意了,不過到底不是北方,不至於冰天雪地。

“天上有雲,地上有雪,一片白。”

牧小草隨手在草紙上,寫下一行句子。

牧小草其實蠻懷念家鄉的雪的,每到鼕天,就會將天地間裝點的素白一片。

不過中海這樣的天氣,也挺不錯,至少鼕天會好過些,她其實很怕冷的。

這段日子,她的學業完成的很好,姜老爺子破例給她放了假,整日她就宅在家看看書
,給月池真一治治傷,倒也過得愉快。

若是月池真一每次都喫的少些,讓她做飯的活計少些,再幫她洗碗,她覺得自己會更
開心。

說起月池真一,這貨受傷越發勤快了,似乎昆侖的耐性,已經讓他消磨的差不多了。

單單是這仝天內,他胸腹受創就有三次之多,有一劍更是兇狠的穿過他的肩胛骨,好
懸沒將他半邊肩膀給廢掉!

“你個二貨,打不過人家,何必纏著人家,搞基是沒前途的!”

牧小草一邊在廚房忙碌,一邊對看電視的月池真一道。

這貨很喜歡看電視,聽說是因為小時候修行,很少可以踫觸現代物品,現代電子產品
,他會用的似乎唯有電視。

“搞基是什麼?”

月池真一歪著頭,奇怪道。

好麼

牧小草瞧著月池真一天真的“小白”臉,忽然有一種挫敗感。

這娃和現代文明脫離多久了?

“那兒有電腦,自己查 ”

牧小草一邊摘菜,一邊道。

月池真一聞言,搖了搖頭,將自己窩在柔軟的沙發中,道:“不會 ”

待喫飯的時候,月池真一依舊保持了極快的喫飯速度,讓牧小草稀奇的是,他會很小
心的避開一兩道菜,那都是牧小草喜歡的。

這貨還是有良心的麼。

牧小草心想。

夜深了,月池真一又不知所蹤,似乎又去找昆侖的麻煩了。

牧小草忽然有些無聊,自己在空無一人的大房子裡,果斷沒事做呀!

無奈之下,從書櫃中取出一本關於明清陶瓷的書籍,就開始閱讀。

牧小草很愛讀書,她鋭? 庋鸕|讓人變得聰明,每當讀書的時候,她很快就會沉浸在書
籍的世界之中,直到她鋭? 丫 愎壞氖焙頡?
自從夢幻醫者繫統進行經驗灌輸之後,她發覺自己這種習慣,對身體並不是很好。

好在調整學習習慣,對於牧小草來說,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她會小心的將之控制
在不傷身的範圍內。

大約一個小時後,牧小草放下書,揉了揉眼角。

“算了,睡吧!想來今晚,他是不會回來了。”

牧小草自言自語道。

拉開臥室的門,牧小草自顧自的睡了。

她睡的香甜,卻讓月池真一受了大罪。

待她第二天要出門買早點的時候,發現月池真一正靠坐在她家的門前,好像是讓主人
遺棄的小狗一樣。

牧小草趕忙把他拉進屋裡,數落道:“喂!你好歹是武林高手耶!開門撬鎖應該很擅
長吧?自己進來就好了,何必在門口睡一夜,天這麼涼,會生病的。”

“前天約好的,進屋要先叫門。”

月池真一揉揉眼睛,語氣無辜的要死。

牧小草這纔想起,前天她和月池真一閑聊的時候說過,若是以後想進來,她會開門,
但前提是月池真一必須叫門。

當時月池真一隻是淡淡的點頭,牧小草還以為他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他是這麼遵守約定的人。”

牧小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蔓延。

“你先去洗個澡,我給你熬一碗姜湯驅寒氣!”

月池真一默默點頭,自顧自的就去了浴室。

牧小草則快步進入廚房,開始給月池真一熬姜湯。

洗完澡的月池真一,讓牧小草又是一陣憋屈,你丫長這麼美貌干甚?

給老子找不痛快麼?

老子纔是女人好不好!

牧小草心中暗自吐槽。

與此同時,牧小草也忍不住贊嘆,長發真的很適合月池真一,配上白瓷一樣的肌膚,
即便他是男性,也讓牧小草不得不贊嘆一聲:“真是美人”。

月池真一喝了口姜湯,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習慣。

“有話直說,不然很累的。”

牧小草道。

“餓了 ”

月池真一淡淡道。

果然

牧小草就知道,這貨的胃,本來就是永遠也填不滿的無底洞,如今更是熬了一夜,不
餓纔怪。

“你在家先休息會兒,我去買早點。”

牧小草道。

月池真一點點頭,理所當然。

牧小草一陣氣節,不過想想,又有些喪氣,迯v墩 膊皇且惶熗教熗耍 庋貜漱狨
部A當然是理所當然的。若是哪一天,他開口大肆感謝自己,牧小草反而要去找和尚道士,
給這貨施法驅邪,看看是不是讓什麼鬼魂給附體了。

牧小草的口味比較清淡,一般早晨喫點小咸菜和清粥就可以,不過月池真一的飯量大
,還是買點實惠的好了。

正待下樓,牧小草正要遇到居委會王阿姨。

王阿姨是個爽利人,心裡藏不住東西,見到牧小草就是一陣數落,道:“小牧呀!小
兩口吵架是常有的事情,你生氣歸生氣,也不能把人家小月給關在外頭一晚上呀!天這麼
涼,要是生病了,心疼的還不是你?”

小月?

牧小草這纔想起來,月池真一的外形太過俊美,在小區可是人見人愛的紅人,居委會
王阿姨更是他的頭號粉絲。

“王阿姨,他叫月池真一 ”

牧小草道。

“哦 哦 這名字真難記,還是小月好聽。小牧,阿姨跟你說,這年頭像小月這
樣的孩子多搶手?又漂亮,又懂禮貌,而且不像現在的小孩那麼咋咋呼呼。咱們小區不知
道多少女孩子都盯著呢!要是他被別的女孩拐走了,傷心的還不是你?”

王阿姨又道。

牧小草見扯不清楚了,趕忙賠笑臉,道:“王阿姨,您瞧!我這不是要給他去買早點
麼?”

王阿姨一聽,笑道:“這樣纔對嘛!”






☆、39最新更新

伺候月池真一這個貨喫完早飯後,把他丟在次臥室休息,牧小草便去了姜家老鋪。

牧小草與姜老爺子一起打了一趟五禽戲,小小的出了一些汗,覺得神清氣爽。

自打練了五禽戲,姜老爺子的身體,越加健朗了,頭上的銀發,也變得光潤了不少,不再
是原本那般光澤暗淡。

喝了口茶,老爺子開始考教牧小草的功課,牧小草對答如流,讓姜老爺子甚是滿意。

“呵,看來這段時間讓你在家休息,你並沒有荒廢功課,這很好。”

姜老爺子微笑道。

有這麼個既有天賦,又勤奮好學的弟子,讓老爺子很是開心。

牧小草聞言,道:“還是老師教導有方。”

姜老爺子聞言,不可置否的笑笑,他心裡清楚的很,若是換一個人做他弟子,真的很
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得這麼好。

“小草,宋覺非和你提過裡世界吧?”

姜老爺子道。

“嗯。”

牧小草道。

“裡世界人造成的傷勢,你有辦法治療麼?”

姜老爺子看向牧小草的眼神中,十分的希冀。

“我有一定的把握,不過還是要按情況而定。不說裡世界,就是尋常的病癥,都有許
許多多的變數,若是不見到病人,是很難說能與不能的。”

牧小草道。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四診法,不論何種,都是要見到病人纔能做決斷的。

“呵,這就好。我有一位關繫莫逆的老友,他本身是裡世界的高手,多年前受到仇敵
重創,癱瘓在床。多年中,去了不少醫院,卻束手無策。”

老爺子說起老友,略微有些黯然。

“老師,先看看再說吧。”

牧小草聞言,哪兒還不知道老爺子的意思,她總不能讓老爺子求自己吧?

“好!”

姜老爺子眼角有些濕潤。

姜老爺子其實在聽說牧小草針法神奇的時候,就起過如此念頭,不過到底覺得牧小草
年輕,怕老友再次失望。不過前段時間,知道牧小草可以如天醫谷一般,抹除人的記憶的
時候,心中的念頭,卻是再也壓抑不下了。

天醫谷的醫術,在裡世界是很出名的,若非姜老爺子的老友,當初曾經得罪過天醫谷
的人,也不必臥床這麼多年。

姜老爺子將一切安排停當後,二人坐上了去往病患家的汽車。

坐在車上,牧小草心中,略有些疑惑。

汽車開往的方向,並不是什麼家屬區,也不是中海市比較出名的療養院,而是向西山
行去,眼見離市區越來越遠,牧小草心中忍不住想,老爺子這朋友,到底是住哪兒的?若
是再往西,可就要到西山寺了。

在中海市的西山,有一座西山寺,香火不算鼎盛,卻很有名。

西山寺的方丈智通大師,佛理精湛,國內不少修行之人,對他奉若神明。

“老爺子,若是再往西,可就到西山寺了。”

牧小草忍不住道。

“呵,我那老友,正是在西山寺。說起來,他不僅僅是裡世界的高人,還是一位雅士
,二十年前乃是咱們中海玉雕界的翹楚人物。可惜癱瘓了,不然如今,說不定問鼎玉雕宗
師之境了。不過他現在,也不是凡人,佛學精湛,連智通大師,都說他極有慧根,是有大
智慧的人物。”

姜老爺子道。

牧小草聞言,對這位素未謀面的裡世界高人,十分的感興趣。

姜老爺子這輩子,看得上的人不多,多數都是在各自的行業,有著超卓的成就,既然
老爺子說他那位老友,乃是玉雕界的翹楚,那麼定然是一位了不得的大師了。

至於佛學精湛,牧小草卻是沒有多少實感。

西山寺並不是很大的寺院,卻很有古韻,據老爺子所說,至少也有四五百年的歷史了


在西山寺前百米的地方,老爺子和牧小草就下了車,這是對佛門淨土的敬重。

牧小草攙扶著老爺子,緩緩向著西山寺大門行去。

在西山寺門前,正有一個身著灰色僧袍的僧人在掃地,看他每個動作,都十分的辧遽?
坪踉諭瓿梢患廍Q分偉大的工作。

他低著頭,牧小草看不清他的臉,隻知道這是一位帶發修行的僧人。

“二位好。”

僧人抬起頭,露出了一張牧小草熟悉的臉。

“宋 宋覺非?”

牧小草驚訝非常,忍不住直呼宋覺非的名字。

他身上穿著最簡樸的灰色僧袍,腳下踩著僧鞋,清清淡淡的,好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他如今的氣質,多了幾分出塵,少了幾分華貴,更多是一種經歷過世事的凝練。

“很奇怪?”

宋覺非淡笑道。

牧小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宋覺非,心中忍不住想,他不是在泰昌受了刺激,覺得自己
罪孽深重,出家為僧了?

“昨非,帶我們去見智明老和尚。”

姜老爺子似乎一早就知道,語氣淡淡。

宋覺非聞言,點頭道:“請二位施主隨昨非來。”



這連法號都取好了?

牧小草忍不住古怪的盯著宋覺非的後背,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

西山寺不大,大約行了不到十分鐘,就來到一處禪房,正是智明禪師的寢室。

“智明禪師因為身體不便,平日裡甚少出門,多數時候,都是在禪房內參悟佛理。他
的禪房向陽,而且窗戶很大,可以讓太陽光盡可能的納入禪房中。這是智通禪師的手筆,
意蘊在於讓智明禪師可以悟通“大光明”的道理。”

宋覺非一路上,不緊不慢的介紹道。

不過在牧小草看來,這怕是智通禪師怕智明禪師整天窩在禪房曬不到太陽,影響身體
健康的托詞。

步入禪房,一股檀香味,滲入鼻中,讓人精神一清。

見到智明禪師,牧小草覺得,剛剛自己的想法,卻是有些幼稚了。

智明禪師正在小和尚的幫助下研讀佛經,臉上洋溢著很自然的笑容,精神狀態之好,
根本不像是長期癱瘓的人。

“智明老和尚,老友來看你了。”

姜老爺子大笑道。

“阿彌陀佛,原來是姜施主,老和尚身體有恙,未能遠迎,還請原諒則個。昨非,煮
茶。”

智明禪師道。

宋覺非聞言,微笑點頭,開始泡茶。

他輕輕年起一小撮茶葉,將之投在茶壺中,開始煮茶。

“他的心,靜了不少。”

姜老爺子笑道。

“哈哈 覺今是而昨非,他是個能自省的人,終有悟透的一天。可惜他到底不是空
門中人,參透心中執著之後,也就是他還俗出寺的時候了。”

智明禪師微笑道。

智明禪師的話,說的含蓄,不夠大體的意思,牧小草還是明白。

待宋覺非參透執念之後,纔能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而且那時候的宋覺非,將不會
是當初那般的花花公子,而是一個從一而終的男人。

“老友,這位女施主是?”

畢竟是多年的好友,智明禪師也不稱呼姜老爺子為施主,而是直接以老友稱之。

“我的弟子。”

姜老爺子笑道。

姜老爺子來訪之前,並未和智明禪師言明是為了他癱瘓的四肢而來,隻說是帶著一個
晚輩來訪。他想讓牧小草先行看看,若是不行,這茬就不提了,省的讓老友失望。

“牧小草,見過智明大師。”

牧小草躬身道。

“呵,姜老官兒,也終於收弟子了。牧施主不必客氣,叫貧僧老和尚也好、禿驢也罷
,可千萬別叫貧僧大師,貧僧還不夠班呀!”

這位智明禪師,年逾仝十,依舊十分健談,儀表氣度,讓人心折。

“去!去!去!你這不是讓小草難做麼?別把你平時那股酸氣,沾染到我徒弟身上。


姜老爺子道。

“罷了,大師就大師吧!貧僧就愧受了。”

智明禪師也不爭辯,微笑而對。

這會兒,宋覺非的茶,已經煮好了。

牧小草喝了一口茶,覺得甚為甘美,對宋覺非煮茶的功夫,很是贊嘆。

牧小草放下茶杯,看向姜老爺子,道:“老師,智明大師的四肢,還有救。我雖沒有
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可以試試。”

宋覺非聞言,手指微微一動,卻是不小心將茶杯中的水給灑出了。

“昨非,你著相了。”

智明禪師淡淡道。

“弟子省的了。”

宋覺非點頭道。

他不緊不慢的繼續品茶,似乎一切都未發生一般。

牧小草看著二人,不禁對智明禪師的定力十分敬佩,若是她癱瘓了十幾年,遇到這樣
的情況,絕對不會如此淡定。

“智明大師,可以讓我號脈麼?”

牧小草道。

智明大師微笑道:“自然可以。”

牧小草把脈後,眉頭微微一皺,忍不住道:“好歹毒的手段。”

“有救麼?”

姜老爺子皺眉道。

“若是尋常人的話,絕對沒救了。智明大師的筋肉經脈,卻並非常人能比,即便癱瘓
多年,若是單論活力,甚至還在年輕人之上。用針灸輔以湯藥,大約要一個月到兩個月的
時間。具體流程,還要看智明大師的恢復情況而定。”

牧小草道。

在夢幻醫者繫統之中,記載了不少關於這種傷勢的治療方式,牧小草篩檢之下,卻是
發現了最好的方法。

智明和尚修養深湛,聞言臉上,卻也露出了笑容。

姜老爺子的為人,他十分的清楚,斷然不會拉來一個信口胡謅的人,如此說來他的四
肢,真的有救了。

正待牧小草將湯藥所需要的藥材寫下了的時候,她的手機卻嗡嗡的開始震動,這讓她
略有些尷尬,正要出禪房外接電話,卻讓智明大師阻止,道:“西山天寒霜重,就在這裡
接好了。”

牧小草聞言稱是,接了電話後,不禁臉色一變。

“什麼?小森讓人抓到警察局裡了?”






☆、40最新更新


陡然聽聞弟弟進了局子,牧小草既是擔心,又是詫異。牧小森的秉性,她十分的清楚,斷
然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抱歉,舍弟出了點事 ”

牧小草抱歉的看向智明禪師。

智明禪師聞言,微笑道:“貧僧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還在乎區區一日麼?”

牧小草正待告辭,卻見智明禪師又道:“昨非,為師素聞你在中海頗有人脈,與牧施主
一同去吧。”

宋覺非微微躬身,微笑道:“是。”

姜老爺子見宋覺非要與牧小草通行,也就放了心,道:“速去速回,那裝假的老和尚,
還等著你的方子呢!”

智明禪師聞言,唯有苦笑。

姜老官兒的脾性,就是如此,若是對真正錺j傻娜耍 譴永疵揮興钂蛌澈薵滿C

牧小草微微躬身後,就與宋覺非一同出了禪房。

“施主請稍等,貧僧去開車。”

宋覺非含笑道。

牧小草隻覺得渾身一激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拜托,宋大紈 ,你可千萬別叫我施主,聽得我怪難受的。說起來,咱們也算是朋
友,我也知道你有心在佛門破除心中魔障,可我也聽說佛門講究的是‘覺悟”,一朝覺悟
,則立地成佛。你又何必執著於稱呼呢?”

禪房外,兩人獨處,牧小草索性實話實說。

宋覺非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牧小草一眼,也不多言,便去開車了。

宋覺非的車,還是那一輛。

牧小草有些古怪的看了宋覺非一眼,心道大紈 就是大紈 ,即便是在佛門之地,也
不忘奢華。

宋覺非似乎看出了牧小草的心思,淡笑道:“你剛剛也說了,佛門重‘覺悟’,其他
的都是‘外相’。既然如此,我是破衣爛衫,還是香車美女,不都是修行麼?”

牧小草聞言,卻是啞口無言。

大紈 分明是拿她剛剛的話,來堵她自己的嘴,自己還是太嫩了。

“算了,正事要緊,不和你爭辯了。”

牧小草道。

宋覺非聞言,不可置否。

一時間,車中變得極靜,氣氛有些尷尬。

“你心思還亂麼?”

牧小草忍不住道。

“亂,但沒開始的時候亂了。我剛回來的時候,心思亂透了,自覺罪孽深重,還真的
想遁入空門了事。師傅與我父親,是多年的朋友,我想讓他收我為弟子,用下半生來禮佛
贖罪。可惜師傅說我,塵緣未了,還有下一場緣分,現在該做的,隻是修心養性,破開魔
障,做一個專一的人。”

宋覺非道。

“塵緣未了?”

牧小草重復道。

“對。”

宋覺非看向牧小草,笑容之中,蘊含深意。

不提牧小草和宋覺非趕路,且說公安局中。

這公安局中,卻是出了一件咄咄怪事。

“嘿!小欣,你聽說了麼?剛纔抓進來個小子,古怪的不得了,我們都懷疑這小子是
妖怪吶!”

吳警官咋咋呼呼的對警花劉雨欣說道。

吳警官對劉雨欣,可是垂涎了許久,且不說劉雨欣美貌的很,就算是她比無鹽女還丑
,吳警官都不會放過。

願意無他,這劉雨欣的老爹,乃是局子的大頭頭。

若是他冈了劉雨欣,青雲直上不說,還能抱得美人歸,何樂而不為?

可惜,他這算是給瞎子拋媚眼了,人家劉雨欣根本就沒將他看在眼裡。

“ ,就會胡說八道!什麼妖怪,都是你們自己疑心生暗鬼罷了!平日裡缺德事兒干
多了吧!”

劉雨欣是個小辣椒,說話毫不客氣。

吳警官聞言,卻是忍不住大聲叫屈,道:“你可別胡說,你打聽打聽,我在咱們干警
隊伍裡,可是出了名的清廉如水呀!什麼外快、紅包、我統統都沒收過!不然現在也不至
於窮的叮當響呀!雨欣,那啥 你是不是再給我借點?”

好麼,這小子還真夠厚臉皮的。

劉雨欣一聽,心中忍不住樂了,她從小家學淵源,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一些的,知道吳
警官說的都是實話。

這小子有心攀附權貴,卻又沒膽子去貪污腐敗,可偏生又是個厚臉皮,說實在話,確
實挺無能的。不過劉雨欣卻覺得,這樣的人,也沒什麼不好。

至少,他們不會處心積慮的去害人。

從小到大,各種事情,她聽得多了,心中覺得,一個不會害人的人,就已經是不錯的
了。

“小欣,這次小吳可真沒騙你。剛纔抓進來的那個小子,確實是很古怪。剛剛已經進
去三波人了,凡是想審訊他的,全都敗下陣來。”

旁邊喝茶的老王,搭話道。

“哎?”

劉雨欣聞言,忍不住好奇起來。

“王叔,他難道是個老油子?”

劉雨欣道。

經常出入局子的貨色,有不少都是二皮臉的老油子,很讓人撓頭。

就說前些天,有個貨色,愣是自己尿濕了褲子,誣陷警察對他進行了恐嚇,還口口聲
聲說要上告,卻是惹得一群干警,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

“這個,還真不是。白白淨淨的,是個學生。不過一雙眼睛很厲害,凡是和他對視的
人,都覺得雙腳發軟。”

老王心中忍不住犯嘀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邪乎的家伙。

“不會吧!”

劉雨欣怪異道。

從來都是聽說警察把犯人嚇得腿軟,可從沒聽過,犯人把警察嚇得腿軟,這成何體統


劉雨欣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氣憤,就直奔審訊室去了。

審訊室中,這會兒有讓扶出了一位警官。

“老汪,你這是 ”

劉雨欣道。

“哎!甭提了,這小子邪性,我老汪見過窮兇極惡的犯人,不知道多少,從沒像今天
這麼狼狽過。”

在一陣長吁短嘆中,老汪走遠了。

劉雨欣聞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性子,卻是激發起來,直接推門就進了審訊室。

將老汪安頓好的干警,見劉雨欣進去了,面面相覷,卻是各自苦笑一聲,也進了審訊
室。

在審訊室中,唯有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少年,在椅子上乖乖的坐著。

他正是牧小森。

“姓名!”

劉雨欣不信邪,輕喝道。

她就不信了,還有警察收拾不了的犯罪分子?

“牧小森。”

牧小草淡淡微笑。

“性別!”

劉雨欣道。

“男。”

牧小森答道。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柔,顯得十分的有教養,而且很放松,一點都不像是在局子裡和審
問自己的警察說話,反而像是在咖啡廳裡和女孩子聊天一樣。

劉雨欣忍不住仔細觀察這個少年,他的身量修長,肌膚白皙,特別是一雙手,精致的
讓劉雨欣嫉妒。

老汪的記錄中,這個叫牧小森的人,將六個人打進了醫院,這可能麼?

“為什麼打人?”

劉雨欣道。

“我說不服他們,隻有打。”

牧小森語氣淡淡。

“現在的學生,都這麼崇拜暴力麼?你有沒有想過,你給被打人的人造成了多大的傷
害?要是他們留下後遺癥,對他們的家庭,又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劉雨欣疾言厲色道。

她覺得還是說說牧小森好,她蠻喜歡這個氣質干淨的男孩子,不想他落入犯罪的深淵


“呵,我覺得自己是見義勇為。”

牧小森笑道。

“嚴肅點!”

劉雨欣覺得,自己一片好心,都被當了驢肝肺。

牧小森隻是微笑,不再言語。

劉雨欣有些挫敗感,卻不覺得這少年有老汪他們說的那麼邪性,正要再問,審訊室的
門卻開了。

“小欣,白處長叫你。”

進來的秦警官,大約四十多歲,皮膚黝黑,年輕的警察,都叫他黑面神。

劉雨欣不疑有他,就去找劉處長了。

黑面神冷冷的盯著牧小森,道:“小子,很能麼!打了六個人,四個是官二代,兩個
是富二代。現在有人讓我整你,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牧小森聞言,在審訊室掃視一周。

“我記得審訊過程,是要全程錄像的吧?”

牧小森道。

“越是精密的機器,越容易故障,不是麼?”

黑面神笑起來。

他這次可收了不少好處,若是不將牧小森給修理修理,怎麼對得起人家給的紅包?回
頭在審訊記錄上做點手腳,把這小子關上了幾年再說!

白處長可關照好了,若是這次的事情做好了,他也升職有望了。

“小張、小李,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黑面神衝著另外兩個警察道。

小張、小李二人,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輕車熟路,一個開始插門,一個不懷好
意的走向牧小森。

“呵,看來,教訓還是不夠呀!”

牧小森看向黑面神,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小子,長得挺帥麼?平時挺召女孩喜歡吧!讓我來給你破破相!”

小李相貌丑陋,又黑又瘦,平日裡最恨的就是牧小草這類帥哥了。

他捏著拳頭,就向著牧小草的臉頰打去,反正到時候可以一推二五六,就說他是在和
六個人鬥毆的時候受傷的,畢竟誰也不會相信,他一個人柔弱的少年,能毫發無傷的就能
把六個人打進醫院吧?

他到不怕牧小森還手,畢竟牧小森可是讓手銬鎖著呢!

眼看拳頭離牧小森的臉頰越來越近,牧小森卻毫不在意,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臉上
的笑容消失了。

“跪下!”

牧小森輕喝一聲,一雙眸子,冷冷的注視著小李。

這一瞬間,小李耳邊,好像有一顆炸雷猛的爆炸一般,腦袋嗡嗡響。

他的手頓了一下,忍不住看向牧小森的眸子,心中一陣發毛,就好像是讓猛虎盯住的
獵物一樣,一動也不能動了。

“哼!”

牧小森又是一聲冷哼。

小李卻雙膝一軟,一下跪倒在地,渾身冷汗涔涔。




☆、41最新更新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武安區公安局長劉天滿,此時正大汗淋漓的接待著一群官太太。

太太政治,在武安區可謂是大行其道,若是論其中原因,大抵十分簡單,作為枕邊人,這
些官太太的態度,直接就代表著領導的態度。

然而一旦查出問題,一推二五六,最多說這領導縱容〔子胡鬧,再三扯皮之下,這事兒
也就過去了。

劉天滿的眉頭皺起來,這幫官太太,實在是難搞!

“劉局長,請您嚴懲犯人!還武安一個朗朗乾坤!”

為首的官太太姓白,乃是武安區區長夫人。

白太太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乍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多歲,不過劉天滿知道,她今天四十
有六了,隻是駐顏有方。

如何駐顏,是一門學問,不過若是沒異於常人的本領,怕是還是要用錢堆起來。

“就是!就是!我家天南的腿,可讓那個惡棍給打折了!小小年紀就這麼狠毒,長大
了還了得?”

第二個說話的是吳太太,這位也不是好對付的主兒,先別說她丈夫是中海市秘書長,
她自己本人,也是中海市的望族出身。

劉天滿瞅瞅她,心道果然還是世家出身,知道拿白太太做出頭鳥,不過您這咬牙切齒
的勁頭到底是做給誰看的?

老子當初可就是讓你丈夫給整的升不了職,在這小小的武安區公安局做了快十年的局
長,你確定不是來嘲諷老子的?

“劉天滿!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別人不好說你,我難道還會跟你來含蓄的?至誠可
是你親姪子,你和雨欣都不待見他,我知道。可你也不能幫著外人吧!我一定要整死這個
小子!”

這回,劉天滿禁不住頭大如鬥。

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妹妹。

別人他算不上了解,可他那姪子,他還不知道?

根本就是個混世魔王再生,說他欺男霸女一點都不為過,今日的是依他劉天滿看,八
成這錯就在這六個公子哥上!

“罷了!~罷了!小家伙,是我對不住你。”

劉天滿心中苦笑。

這些官太太的意思,很顯然就是她們丈夫的意思,這裡的五個人,四個是官太太,都
是他惹不起的主兒。

讓他有些奇怪的是,按說剩下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燈,怎麼沒來?

“你們放心,我 ”

正待劉天滿要開口答應,劉雨欣風風火火的就闖進了辦公室。

“爸!不好了!”

劉雨欣嚷嚷道。

“我說了多少次,叫局長!成什麼樣子!”

劉天滿道。

他心情正不好,卻也不會拿女兒撒氣,這不過是說給幾個官太太聽罷了。

“局長,不好了!審訊室讓人從裡面反鎖了,錄像機也壞了,現在審訊室裡一點動靜
都沒!”

劉雨欣趕忙道。

從白處長的辦公室出來後,劉雨欣就聽說黑面神進了審訊室,她心裡卻是一陣著急。

黑面神是何許人也?

心黑手狠臉皮厚!

在武安區公安局,那是出了名的壞,可架不住公安局不少人都暗地裡保他,不然劉雨
欣早就想辦法把他給趕出去了。

劉雨欣心想,怕是有人給這個黑面神塞錢了。

牧小森在她眼裡,就是個學生,若是讓黑面神折騰一頓,怕是半條命都沒了,趕忙到
她父親這裡來搬救兵。

“一點動靜都沒?”

劉天滿聞言,卻是一愣。

他忍不住的看向五位太太,忍不住苦笑,怪不得有一個沒來興師問罪,這擺明就是先
斬後奏了。

不過一點動靜都沒是什麼意思?

別的不說,審訊室那破地方,隔音效果真的不怎麼樣,除非裡面的人都死了,不然怎
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

死了?

不好!

劉天滿心中一震,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快!跟我去審訊室!”

劉天滿焦急道。

他率先一步,跨出了辦公室,劉雨欣也緊隨而出。

“你們 ”

劉天滿的妹妹,氣的好懸沒背過氣去。

劉天滿也就算了,連劉雨欣都沒和她打招呼,簡直是豈有此理!

她好歹,也是劉家人吧!

她卻不想想,平日裡她都和什麼人攪在一起。她和她那個無法無天的兒子,平日裡給
劉天滿造成了多大的困擾!

天天給丫擦屁股,劉天滿早就擦煩了。

至於劉雨欣,自從這姑姑想把自己當成討好吳秘書長公子的籌碼後,基本上就當沒這
個姑姑了!

她想鬧哪樣?

吳秘書長弄的她老爹一輩子升不了官不說,還想讓他那個色中餓鬼的兒子糟蹋自己?
門兒都沒有!

“走!去看看再說!”

吳太太道。

白太太表面上是為首之人,不過實際上,做主的還是這位吳秘書長夫人。

這會兒,在審訊室門口,已經有不少人在等著了。

誰知道這審訊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怪事?要是自己把門踹了,到時候出問題,是不
是要自己來承擔?

秉持不做出頭鳥的原則,不論是老警察還是小警察,都十分一致的保持緘默。



天塌了有高個兒的頂著,還是讓局長您來吧!

劉天滿一瞧,卻是氣樂了,這幫混蛋們,是在等自己當那擎天博玉柱呀!

“還愣著干什麼?撞門!”

劉天滿道。

“好 !”

接下話茬的是那位膽小如鼠,卻難得的不會害人的吳警官。

當啷一腳,他就把門踹開了。

可一開門,卻是把所有人都驚獃了。

這是要鬧哪樣?

牧小森在椅子上,優雅自在的坐著,雖說被靠著,可怎麼看這譜兒都大的出奇,一點
也沒有在局子裡的窘迫。

這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的貴氣,即便在監牢之中,也擋不住他的氣派。

至於黑面神三人?

正罰跪呢!

三個人一個跪在牧小森身前,一個在門口,一個在桌子邊上。

他們都是瞪大了眼,說不出話來。

這詭異的情態,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貨到底是人是鬼?

“劉局長,現在看來,可不單單是我們這些受害者的事情了!”

吳太太冷笑一聲。



警察給犯人下跪,也算是千古奇聞了。

“還愣著干什麼?趕緊把人扶起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天滿現在十分的不滿。

他對於牧小森本來還是同情的,可現在這麼一鬧,他對牧小森也是怨懟無比,這不是
明擺著打他的臉麼?

待三人被扶起來後,眾人纔發現,他們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根本沒力氣說話。

他們的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了,現在完全是虛脫狀態。

“咳咳 好熱鬧呀!劉局長,您這兒是開聯歡會呢?”

一個略顯稚嫩的嗓音,在人群外,陡然響起。

劉天滿正在火頭上,回頭就就要訓斥。可仔細一瞧,卻是趕忙把要說出口的話,硬是
給憋回了嗓子眼。

“燕 燕 燕先生?”

憋了半天,劉天滿還是沒臉在這麼多人面前,叫燕疏狂一聲燕少。

他好歹還是個局長呢!

燕疏狂白了他一眼,心想果然是個老頑固,一點都不知道變通,這裡堵著這麼多人,
不是事兒也是事兒了。

“吳太太,別來無恙呀?”

燕疏狂並未理會劉天滿,而是看向吳太太。

吳太太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她和燕疏狂的相識,實在談不上多麼美好嗎,為此
她兒子付出了兩顆大牙的代價。

燕疏狂當著她丈夫的面,在她兒子的臉上,狠狠扇了三個巴掌,纔算作罷!

用他的話說,打你是饒了你,若是不打你,就等死吧!

“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都在這杵著,等天上掉金磚呀?”

燕疏狂掃了一眼一眾警察,好像自己纔是這裡的主宰。

在中海,迯v墩 淮笊俚娜瞬歡啵 薔退閿貌碌模 倉 勒 恍昭嗟囊 鞘裁蠢賜罰
咀藕煤翰懷匝矍翱韉腦 潁 恢誥 歟 尤歡忌 耍 炎約依習澹 矕膠b這兒了。

劉天滿的臉色青白交加,卻也十分無奈。

這位爺,背景通天,他惹不起。

劉雨欣倒是沒走,若是連她這個女兒都走了,他爹可真的要去撞牆了。

“小子,你要裝死到什麼時候?”

燕疏狂看向牧小森。

牧小森瞇著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燕疏狂,微笑道:“禮樂讓你來的?”

“是。”

燕疏狂臉色不太好看。

禮樂!禮樂!

你丫憑什麼叫得這麼親熱!

“哦。”

牧小森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

燕疏狂心中一怒,丫兒還真是得寸進尺,老子大老遠來救你,你不感謝也就罷了,還
調戲老子!

這會兒,不論是劉天滿還是吳太太,都大抵明白了,怪不得這小子有恃無恐,原來和
燕疏狂是朋友。

“燕少,上次的確是我家兒子不對,冒犯了您。但這一次,希望您能罷手,畢竟犯錯
的,可是他,希望您不要欺人太甚!”

吳太太瞇著眼,神色危險。

上次自己並不占理,也就隱忍了。

這一次可不一樣,她就不信了,燕疏狂會真的因為一個所謂的朋友和在座這些人為敵
!她們若是擰成一股繩,就是皇甫紅竹都要頭疼!

“哦?要是我打算欺人太甚呢?”

又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劉雨欣覺得,這武安區公安局,明天直接改成菜市場算了。

她看向聲音的來處,卻是又是一陣氣節!

誰能跟她說說,今天刮的到底是什麼歪風?

一個漂亮姑娘扯著一個帶發修行的和尚,正快步向著審訊室這裡跑過來。

剛剛的話,赫然正是和尚所說。

牧小森看向二人,目光一凝,正落在二人牽著的手上,而後豁然站起。

他的眸子,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兩道眸光有如實質,落在和尚的臉上。

不用問,這對怪異的組合,正是姍姍來遲的牧小草和宋覺非。

宋覺非心頭猛然一震,忽然覺得一陣龐然的壓力,落在身上,一時間冷汗涔涔。

宋覺非隻覺得好似讓高天之上的天帝俯視一般,雙腿發抖,若非他意志堅定,怕是一
下子就要跪倒在地。

宋覺非到底不是凡人,在這股龐大的精神壓力下,堅定的和牧小森平視,他在主動和
牧小森做精神交鋒!

他的尊嚴,不容侮辱!

牧小草發現了宋覺非的異狀,皺眉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宋覺非此時哪兒開得了口,正待搖頭,卻忽然感覺渾身一輕,卻是牧小森移開了目光


“沒什麼。”

宋覺非淡笑道。

“宋叔,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說話的是燕疏狂,他對於宋覺非的僧袍,實在是吐槽不能。

他已經在想像,明天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一僧人開著兩千萬的跑車和一美女勇闖武
安區公安局的“英勇事跡”了。

劉雨欣看向牧小草的眼光,則十分詭異。

這個和尚是很帥啦!

相貌很俊雅,氣度也很瀟灑,可怎麼說他也是個和尚呀!

這位姑娘,該不是剛把人家從寺廟裡給拐出來吧?

一時間,宋覺非成了一切的中心。

若是真以為大紈 做了和尚,就能收斂跋扈的性情,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人家修身養
性,也僅僅是對女人這方面罷了。

連佛祖都說,對付邪魔要有金剛手段,何況他宋覺非?

“我再說一次,若是我打算欺人太甚呢?你們,打算怎麼辦?”

宋覺非不緊不慢,在此開口。

一眾官太太們,相顧無言,即便這貨穿上僧袍,她們也不會不迯v端軚I

風雅無雙的宋大紈 ,在她們這些已經結婚生子的官太太之中,可是有相當高的人氣
的,不少官太太午夜夢回之際,說不定還YY過自己和這位宋大紈 發生點什麼呢!

“宋先生,您這一身是?”

吳太太顧左右而言他。

“哦,貧僧一時間忘了,貧僧現在在西山出家,法號昨非。”

宋覺非一本正經的道。

他師父智明禪師對於他的要求很少,修行在心,而不在形,宋覺非不論是自稱“我”
還是“貧僧”,是完全沒人在意的。

這會兒,他又開始自稱貧僧了。

“昨非大師,今日這趟渾水,您也想攙和一腳?”

吳太太覺得頭大如鬥。

“哈,不僅要攙和,還要鬧大,不然怎麼對得起牧小弟苦心算計?”

宋覺非微笑道。

燕疏狂也反應過來,牧小森這貨的本事,他還不了解麼?

想要整那幾個公子哥,有的是辦法,何必把自己也弄進局子裡?他這分明是打算把事
情鬧大!

不過,把事情鬧大,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小森,你打算做什麼?”

牧小草疑惑道。

“姐,他們六個,在糾纏薩仁姐。”

薩仁是巴圖大叔的女兒,正好也在中海讀書。

她的名字,在蒙語中是月亮的意思,是個少見的美人,也不知是混血還是返祖的關繫
,她有一雙碧綠色的眸子,充滿了一種異域風情。

“薩仁姐,對他們不理不睬,自然惹惱了他們,我遇上他們的時候,他們正籌劃著等
薩仁姐出校門的時候,薩仁姐綁走,然後 ”

牧小森沒往下說,可眾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養不教,父之過!看看這些太太們,我也大抵知道,這些人為何會有恃無恐了。”

牧小森看向太太們,語氣揶揄。

“你 ”

白太太正待開罵,卻讓吳太太給攔住了。

她知道,這事情已經完全脫離掌控了,別說是她,就是她們丈夫和爹加起來,也抵不
過一個宋覺非。

宋覺非和皇甫紅竹不一樣,皇甫紅竹到底是黑色力量,可宋覺非?那可是根正苗紅的
紅色家族子弟!

和他硬抗,丈夫的前程不要了麼?

再說,現在明顯皇甫紅竹和宋覺非都要出頭,這可是橫跨黑白兩道的無匹勢力,誰惹
得起?

即便是讓個黃口小兒訓斥,她們也得忍著。

“宋覺非,泰昌一行,你倒是收獲不少呀!”

牧小森訓斥完了一眾太太們,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神情中,把炮口轉向了宋覺非,語氣
中有仝分揶揄,三分質問。

宋覺非忍不住苦笑,這位爺看來是在記仇呢!他當初的心思,可謂是讓人家看的透透
的了。

他卻不知,牧小森對他打的小九九,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真正讓牧小森生氣的,還是
剛剛牽手的那一幕。

你丫都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了,當初還暗戀過咱母親,現在扯著咱姐的手算什麼?

以宋覺非以往的德性來說,由不得牧小森不生氣。

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宋覺非笑了笑,微微欠身,道:“當初的事,是昨非鬼迷了心
竅,在此告罪了。”

啪嗒

劉天滿剛纔讓這一連串的變化,弄得口干舌燥,正想喝口水,可宋覺非這麼一鬧,一
不小心愣是把手中的杯子,給掉在地上。

至於粉轉黑的官太太們,也張大了嘴,顧不得儀態。

牧小草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也不打算探究,家裡的事,撲朔迷離的太多
了,她要是樣樣都要去探究,還不累死?

她看向劉天滿,道:“劉局長,我是小森的姐姐。你可以叫我牧小草,今日的事情,
你也聽清楚了,我想您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牧小草從不鋭? 枋樸惺裁床歡裕 怳@伙兒官太太,既然打算用勢力來解決,她也
樂的輕松,省了不少力氣。

劉天滿聞言,苦笑連連,他能給什麼交代?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牧小森自然是讓公安局給釋放了,這位爺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甚至連威風八面的宋
覺非都敢訓斥,天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物?

得罪他,白不如自己找塊豆腐,腦袋扎進去,悶死自己好了。

臨走之前,宋覺非豁然回首,道:“忘了說,等你們家的小子們好的差不多了,讓他
們給我擺酒道歉!該來的一個都不能少,你們懂的!”

“至於直接耍陰招的,告訴他們,不用在中海獃了!”

說罷,他看向牧小森,道:“這樣一來,中海的公子哥們,怕是沒人敢再打薩仁小姐
的主意了。”

牧小森微微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

中海魚龍混雜,總有些自辧隻翦璁搛L娜耍 喚 儺輾旁諮劾錚 伃牏ㄓF全中海,管
管巴圖大叔的女兒總還是夠的。

西山寺那邊,兩位老人家還在等著,牧小草確定弟弟無事之後,便和宋覺非啟程回西
山寺。有燕疏狂跟隨,保證牧小森的安全,是十分簡單的。

“哼!難得的假日,就因為某些人給糟蹋了。”

上車後,燕疏狂白了一眼牧小森道。

“不然,隨我去中海大學看看如何?薩仁姐,可是難得的美人喲!”

牧小森笑道。

燕疏狂聞言,恨不得狠狠抽牧小森一頓,他對姜禮樂的心思,這貨難道不知道?還領
他去看美女呢?要是他敢打薩仁的主意,這貨還不得把自己也送進醫院?

燕疏狂對於牧小森的戰鬥力,可知之甚詳。

“哈,送我一程,算我承你的情。你不是一直想要學習武道麼?我的武道,不能隨便
傳人,但有個家伙的武道,正好適合你。”

說罷,牧小森就對燕疏狂伸出手。

“干什麼?”

燕疏狂一愣。

牧小森這貨,詭計多端,他喫了不少虧了,陡然聽說他打算給自己介紹個武道老師,
他還真有些將信將疑。

“手機交出來,我可是窮人,打越洋電話會破產的。”

牧小森道。

燕疏狂將信將疑,卻還是忍不住武道的誘惑,將手機交給牧小森。

牧小森撥通電話,電話對面,有一個帝王氣十足的男音響起:“牧,有事麼?”

“你未婚〔要讓四十歲的大叔拐走了!”

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話,牧小森就惡劣的掛斷電話。

燕疏狂則詭秘的瞅了瞅牧小森,他自然知道四十歲的大叔是誰,可這未婚〔什麼的,
到底是是啥?

難道說,牧小草還有個外國的未婚夫?

牧小森沒多說,他也不問,不然又要讓牧小森耍的團團轉。

牧小森則瞇著眼,心中暗道:“太陽王之子,蹂躪西方的魔王亞瑟,對我姐來說,你
算不算是個驚喜呢?”
作者有話要說:PS:昨天有親說內容少,分量不夠,香餌於是奮力寫了一個大章節,讓大家
過過癮。
PS1:香餌好累,肩膀好酸。
PS2:明天不一定是大章節,不過至少會是三千字。
PS3:太陽王之子,蹂躪西方的魔王亞瑟,參上!(這貨是小草的未婚夫的說)
PS4:草爹和草媽不反對自由戀愛,大不了草爹和太陽王再打三天三夜(又不是沒打過
),後文會有交代的。
到此,完畢!




☆、42最新更新


光與影,亙古存在。

在光明世界背後,一直存在著一個影子一般的世界––裡世界。

裡世界的傳承,是文明的踫撞。

越是悠久的文明,誕生的裡世界強者,就越加神秘可怕。

華夏傳承赫赫五千年,昆侖山君臨整個東方,其中的最強者,以昆侖為名。

昆侖於世間,賞善罰惡,有如神明。

無獨有偶,在西土大地上,也有類似的存在,被稱之為王座!高坐於王座之上的強者,
被西土裡世界之人,共尊為王!

一九八二年,一代昆侖,天資絕世,以十八歲之年,縱橫睥睨,天下無一人可以為敵


東入扶桑,一人一件劍壓的裡十三家抬不起頭來,月池家甚至獻出神武天皇至寶布都
御魂纔僥幸苟延殘喘。

西入耶路撒冷,於教皇殿前,連斬十二位神聖大騎士,逼迫教皇立誓,基督教永不入
東土傳教!

一時間,天下莫可能與之為敵!

西土王座雷霆王老邁,於西土大難之時,猶自沉默。

太陽王橫空出世,先是將雷霆王斬殺,入主王座,壓服雷霆王手下勛貴,而後約戰昆
侖!

二人約戰於阿爾卑斯山上,大戰三日三夜,不分勝負,凡是觀望之人,無不為二人驚
艷絕世的戰力感到驚懼。

雷霆王之子,糾結忠於雷霆王的殘部,趁二人酣戰三日,傷痕累累之際出手偷襲,上
百裡世界強人,圍殺二人,打算收漁翁之利!

二人飲酒狂歌,聯手對敵,一時三刻之間,橫掃雷霆王殘部,雷霆王之子,更是讓太
陽王擊碎了頭顱,落得死無全尸!

至此,東西方的兩位絕世人物,成了至交好友,並約定在五年之後,再戰於阿爾卑斯
山!

太陽王生有一子亞瑟,生性狂悖,於十仝歲之年挑戰乃父太陽王,大敗!

此後每隔一年,都會挑戰太陽王,愈戰愈強,終於在二十三歲之年,大敗其父王,君
臨西土!

西土之人,莫不開懷,此後西土有雙王坐鎮,再無憂慮。

然而這位王,在繼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擊殺基督教數十億信徒的精神領袖教皇威廉
十三世,當日被裡世界信奉基督教之人,稱之為“神隕之日”。

基督教在表世界擁有十數億信徒,在裡世界也擁有數量龐大的信徒,擊殺了教皇,等
若是和全世界基督教徒為敵,裡世界基督教側強者,無不對其咬牙切齒!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亞瑟並未如其父一般,上位之際就定下尊號,而是在他屠戮無數基督教側強者之後,
遂得到一個世人共尊的尊號。

蹂躪西方的魔王!

摘自《裡世界動蕩的三十年》

––阿瑟‧威爾斯利著

––––––––––––––––––

牧小草自公安局趕回之時,兩位老人正在飲茶聊天,談論佛理。

姜老爺子不愧學究天人,對於佛理的研究,也甚為深刻,讓一邊的小和尚眼光閃閃,
恨不得把這個老頭,拖出去剃度後擱在大殿裡供起來。

牧小草回來後,便開始給智明禪師開方子。

智明禪師的身體極佳,牧小草施針探尋後,發現他的“氣”猶在月池真一之上,當年
必然是一位了不得的高手。多年來,他雖然不能動,可精研佛理,修心養氣,他的修為不
降反增,這給牧小草施針救治,帶來了相當大的助力。

回天九針這樣的針術,對於尋常人來說,一針下去,往往會耗費十年壽元,可對於這
些“氣”量龐大的裡世界強人來說,幾乎是微不足道的。

拿月池真一來說,當初他身中三劍,牧小草用回天九針施救,心中本有些憂慮,可事
後經過觀察,月池真一周身氣血旺盛,短短十餘日間,將消耗的生命力,全部補充完畢!

這讓牧小草不禁贊嘆,裡世界的人,身體素質全都是怪物的說。

施針完畢後,牧小草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將剛剛寫好的方子交給宋覺非,道:“這兩
副方子,一個外用,一個內服。具體怎麼用,我已經寫在紙上了,你若是不懂,可以問智
明大師。”

外用的方子是用來泡澡“熬煮”身體的,可以疏通智明禪師讓人用特殊手法強行封閉
的經脈,至於內服更多是固本培元。

畢竟不論是牧小草的針術,還是“熬煮”身體的方子,都是很霸道的。

宋覺非聞言,微微點頭。

牧小草寫下的方子,藥材還好說,可熬煮方式,卻有些繁瑣。

好在智明禪師久病成醫,該是能看懂的。

智明禪師則在一邊,不停的用意念呼喚四肢,他癱瘓多年,早就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
了,即便有牧小草的施針,讓他短時間內恢復,也是不可能的。

真正讓人撓頭的,並不是他身體上的創傷,而是多年四肢沒有感覺,造成的精神殘留
,這會讓人潛意識的忘記,自己還擁有四肢。

智明禪師,佛理醫理皆通,自然之道其中的要害。

大約過了一刻鐘時間,智明禪師的尾指,輕輕顫動了一下,智明禪師縱使心性修養高
深,也忍不住一陣激動。

“動了!動了!”

一邊侍候智明禪師的小和尚,大叫起來。

他多年來,隨侍於智明禪師身側,智明禪師待他極好,就想爺爺一樣,今日見困擾智
明禪師多年的病癥,終於有了痊愈的可能,讓他高興壞了。

“呵,恭喜大師!”

牧小草微笑道。

“想來不久之後,酸氣襲人的老和尚,又能下山與我們這幫老兄弟下棋了!甚好!甚
好!”

姜老爺子眼角有些濕潤。

多年來的心願,終於實現了。

智明禪師當初受傷,還是因他而起,當年他身居高位,自然免不了得罪一些人,若是
普通人,自然拿他沒辦法,可裡世界中從來就不缺少高來高去的危險人物。

智明禪師當初,正是為了護住他,纔硬受了刺客十三拳,癱瘓數十年。

如今,多年的心結,總算是解開了。

這事兒,他並沒有和小草說,不是他覺得丟臉,而是智明禪師不喜歡他計較心結。

智明禪師也大笑著,道:“到時候,定然要下山將楚施主的老酒喝個干淨!阿彌陀佛
,罪過罪過!智明又犯戒了。”

“哈哈哈 ”

禪房內,一時間充滿了笑聲。

“姜老施主,前段時間,本家給我來了消息,說我那小姪女,三日後將從英吉利回來
,屆時將會有一個潑天的大人物一同前來,你還是事先和正道提一提好。”

智明禪師道。

“潑天的大人物?”

姜老爺子道。

“神之敵、蹂躪西方的魔王、墨菲斯托之主,這位大人物,名號還真多。可惜,沒一
個是好名聲。”

智明禪師苦笑。

這樣的大人物,陡然說要來華夏的時候,即便他修行多年的佛心,也忍不住顫了兩顫


西土王座,無敵的強者。

若是昆侖不出,丫兒弄死中海所有的大人物和玩一樣,你還抓不著他。

姜老爺子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智明禪師口中的正道,正是他的兒子,中海市市委書記,過段日子,將會調入中央,
跨入華夏的決策層。

若是這會兒,讓這位大人物在中海鬧一鬧,對於姜正道來說,幾乎是災難性的。

“你那姪女,不會是為了這個大紈 來的吧?”

姜老爺子看向宋覺非。

宋覺非苦笑,他最近還真是諸事不利,在泰昌受到的教訓,已經足夠讓他悔恨了,現
在孔家大小姐居然也要回來。

“說不好,你不會忘了,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將會在一周後舉行吧?”

智明禪師道。

“我倒忘了,你那小姪女,乃是國際上知名的珠寶設計師。”

姜老爺子恍然道。

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在珠寶界來說,乃是一等一的盛會,屆時全世界各個國家的珠
寶設計師,都將會將自己設計的珠寶拿來,給嘉賓們欣賞,提升名氣。

孔家千金,十五年輾轉,成了國際知名的珠寶設計大師,卻從未參加過中海國際珠寶
交流會。

今年突然參加,確實很讓人意外。

“真是一團亂麻。”

姜老爺子嘆道。

他看向宋覺非的眼神,不無揶揄之意,這小子二十年前鬧出的 蛾子,今年確實要還
清了。

牧小草在一邊,也忍不住思忖,到底是什麼大人物,讓姜老爺子也如臨大敵。

又喝了一會兒茶,姜老爺子和牧小草就離開了西山寺。

在車上,姜老爺子看向牧小草,道:“小草,難道你對裡世界,一點都不好奇麼?”

牧小草聞言,含笑道:“說不好奇,是假的。可我總有一種感覺,那是個漩渦,若是
沾染上,就再也出不來了。”

裡世界有再多傳奇,也不適合她。

“你倒是清楚,可惜 ”

姜老爺子嘆了口氣。

他心中明晰,牧小草不可能一世平凡,裡世界的漩渦,早早就在她身邊纏

作者有話要說:PS:過渡章,內容稍少,還請各位親,原諒則個。因為咱要好好想想,亞
瑟的出場。魔王的氣勢,很難寫啊
PS1:對於裡世界的介紹,不算湊字數吧?畢竟是世界的設定。
PS2:忽然覺得這個《裡世界動蕩三十年》寫的好帶感




☆、43最新更新


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是擁有二十年悠久歷史的盛會。

全世界各國出色的珠寶設計師,將會將自己的作品,陳列在中海國際珠寶展廳之中,展
現自己的設計理念,揚名立萬。

屆時,中海大多數的名流,都會參與這次珠寶交流會,畢竟對他們來說,不論是展示實力
、囤積收藏,還是給家族中的女性添置珠寶,又或者是和其他名流結成同盟,這是一次難得
的機會。

讓牧小草驚訝的是,她居然也收到了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的請帖。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屆時將在展廳展示的極品珠寶之中,最亮眼的就是她切出
來的玻璃種帝王綠和金絲紅翡加工出來的。

姜老爺子對此,本是持反對態度的,畢竟魔王亞瑟將會蒞臨。可不知怎的,姜老爺子
變卦了,反而大力支持牧小草參加。

說起上流社會,那麼自然少不了社交舞會,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開始之前,收到請帖
的嘉賓,都會參與由中海望族舉辦的社交舞會。

這一次社交舞會的主辦者,赫然是皇甫紅竹。

皇甫家,算不上擁有悠久歷史的望族,但皇甫紅竹的夫家燕家,卻是華夏最頂級的豪
門。

不過讓人扼腕的是,皇甫紅竹的丈夫燕青帝,早已和燕家決裂,其中最大的緣由,正
是因為皇甫紅竹。

皇甫紅竹的家族,本身是黑色家族,在中海擁有很大的潛勢力,但很難稱得上是頂級
豪門。

自釡涇鯆~熹旯箄械難嗉遙 綰位嵬 庾約易鈑判愕淖擁埽?X一個黑色家族的女兒?

何況京都豪門燕家對於燕青帝的期許,在其名字之中,就可見一二。

燕青帝本該有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不過他愛美人不愛江山,毅然決然的和京都本家
決裂,入贅於黑色家族皇甫家,一時間淪為京都頂級豪門的笑柄。

京都本家,將燕青帝革除本家後,與他基本上就斷了聯繫。

但燕青帝,不愧是開了外掛的QD男主命格,不論是手段、智慧還是運氣,都達到了世
人難以想像的地步。

他二十三歲入贅皇甫家,三十三歲病逝,短短的十年中,給皇甫家打下赫赫基業,讓
黑色家族皇甫家,一躍成為君臨中海,乃是半個華夏的黑色皇朝!

至此,燕家,卻是再也不能無視皇甫家的存在了。

燕青帝再次被列入族譜中,燕家也和皇甫家成為攻守同盟。

有燕家襯托,皇甫家纔擁有了代表中海望族招待全世界參加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嘉賓
的權利、立場。

參加舞會,自然少不了舞伴,這卻讓牧小草陷入窘境之中。

她迯v兜哪腥瞬簧 贍懿渭由緗晃杌岬模 戳攘任藜浮?
秦重鋒算是一個,可他現在正在京都關禁閉,秦老爸絕對不會讓他出來參加什麼勞什
子舞會的。

宋大紈 算是一個,可他出家了啊!

牧小草不敢想像,若是自己牽著一個和尚的手,再舞池之中翩翩起舞,那尼瑪該是什
麼樣的坑爹景像?

牧小森不論是形像、氣度,都很好,卻也有很多問題。

一則他是自己的弟弟,若是參加舞會,弟弟是自己男伴,是不是顯得自己沒人要了?

再說他現在是高三學生,不好好學習,去參加什麼社交舞會,老媽會不會直接從敖林
殺過來,讓她罰跪?

算來算去,牧小草哀嘆不已,難道隻有月池真一了麼?

月池真一啊!

那可是月池真一啊!

那是除了電視之外,對一切現代文明幾乎一無所知的純粹的劍道少年月池真一啊!魂
淡!

讓他去舞池跳舞,比讓他揮劍砍人的難度,至少高一萬倍吧?

“喂,你在想什麼?”

月池真一端著電飯鍋,從廚房出來,神色怪異的看著撓頭不止的牧小草。

牧小草自暴自棄的問道:“月池,你會不會跳社交舞?”

“月池家,是日本世勛貴族,你說呢?”

月池真一瞇著眼道。

這個女人,該不是真的把他當成從神農架出來的野人了吧?

“好,晚上和我參加一個社交舞會!”

牧小草覺得,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

“哦。”

月池真一在日本的時候,很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不過既然是這個女人的要求,他也
就勉為其難了。

牧小草盯著月池真一的臉,發現他雖然板著臉,做出一副“老子很煩”的姿態,可嘴
角似乎不可抑制的勾起。

這孩子,其實也很怕寂寞吧?

牧小草忍不住想。

月池真一乍一看,似乎是成年人,可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少年罷了。

獨自在異國他鄉,追尋武道,想必也是很枯燥的。

平日裡除非和昆侖決鬥(牧小草一向鋭? 饈竊魯卣嬉壞シ矯嫻娜美ヂ嘏按跔^,月池
真一很少出門,最多也就是去便利店買點東西。

總是這麼宅著,對他來說,想必也很無趣,正好趁著這一次舞會,讓他活動活動也好


這件事,秦重鋒似乎也知道了,匆匆的打來電話,猶如拉開了話匣子一樣,其中百分
之八十是對秦老爸的弄弄不滿,百分之十是對於不能參加的可惜,還有最後百分之十是對
於自己眼光的誇耀。

秦重鋒專門讓秦家的裁縫,給牧小草手工制作了一件晚禮服,不論是材料、做工、款
式,都是最佳的。

因為是私人裁縫做的,永遠不用擔心有撞衫的可能。

牧小草很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很早就準備好了,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及時?在說,你讓
一件晚禮服兩個小時內,從京都空運到中海,難道是要逆天麼?

他大費周章的送晚禮服的行為,似乎讓宋大紈 很贊賞,先是狠狠給京都食古不化的
秦老爸比了一個中指,而後在僧袍颯颯中,將自己的跑車鑰匙,交給了牧小草。

牧小森則要含蓄些,他單單是盯了燕疏狂一眼,然後燕疏狂就乖乖的開始著手二人的
形像設計!

月池真一瞇著眼,神色危險的盯著把自己當模特擺弄的造型設計師,右手捏的嘎嘎直
響,顯然他真的很想活劈了這個總是偷偷摸他雪白肌膚的偽娘設計師。

他相貌的確比真娘還美貌,可他的取向,可是百分百正常的,甚至他還喜歡柔弱一點
的女性,年齡稍大一點也無所謂。

在牧小森似有似無的威脅眼神中,他唯有可憐巴巴的忍受娘受設計師的擺弄,心中打
算等社交舞會結束之後,在下手做掉這個喫他豆腐的娘受設計師!

娘受設計師,還不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正撫摸著月池真一如絲綢般華麗的長發,口
中嘖嘖稱奇,稱從未見過如此的發質。

牧小森通過自己獨有的消息渠道,得知亞瑟本身就已經決定要來中海,這讓他忍不住
癟嘴,覺得自己做了無用功。

不過想想亞瑟的脾氣,他又覺得理所當然,他是永遠不會讓別人操縱他的動向的。

想和他溝通,前提是把他打個半死,就像六年前一樣。

“在加上這條項鏈,就大功告成了。”

給牧小草設計造型的設計師,捏著一條鑽石項鏈,就要給牧小草戴上。

這條項鏈,名叫黎明之光,價值四百萬。

“算了,不合適。”

牧小森搖頭。

“牧少爺,可您不能讓牧小姐的脖子上裸著吧?顯得很空的。”

給牧小草做造型設計的設計師,略有些不滿的道。

搞藝術的人,有時候腦筋是很有問題的,不過腦筋再有問題,也敵不過生物本能。

牧小森僅僅是掃了她一眼,就撲滅了她所有有的理由。

燕疏狂在心中嘆了口氣,對於眼前這個腹黑男的本質,他了解的太清楚了。

牧小森明明對於姜禮樂根本半點興趣都沒,看向她的眼神平淡如水,即便沒有深藏在
眼眸深處高高在上的藐視,卻也說不上真正親近。

可一旦和自己說話,就一口一個禮樂,讓自己心裡這個不痛快。

更讓人無奈的是,明明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帝皇脾氣,卻偏偏裝的好似一個乖寶寶
一樣,這是給誰看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不要和他對著干,沒好處的。

沒看月池真一正苦兮兮的讓娘受設計師騷擾麼?剛剛明明有個更好的女設計師的說。

月池真一那點兒貓膩,他也看得出來,分明是對牧小草有意思,不過話說回來,若是
他沒意思,牧小森說不定還真懶得整他。

牧小森看向他姐姐牧小草的眼神,卻和對於所有人都不一樣的,唯有看向她的時候,
他內斂在骨子的帝皇氣纔會不見蹤影。

古代天子劉子業的毛病,他不會也有吧?

他忍不住看向牧小草,希望她不會是山陰公主,不然這事兒,還真是

他相信以牧小森的驕傲,若是牧小草不喜歡,他是不會亂來的。

“哈,這到底都是別人的事,我還是想想,怎麼把禮樂姐,給哄到手吧!”

燕疏狂此時,纔發現,這世間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牧小森、月池真一,貌似都喜歡比自己年齡大的女性

該說,這是個姐控聯盟麼?
作者有話要說:PS;啊咧啊咧,姐控其實很有愛啊!




☆、44最新更新


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的社交舞會,邀請的重量級人物不少,很多都是跺上一腳,能讓中海
抖三抖的大人物。

皇甫家、燕家、秦家、孔家、宋家、乃至於現在的“天家”(好想學大宋叫一聲官家
),都會派人來,是絕對的盛會。

牧小草從前,從未參加過這樣的舞會,剛到的時候,心下還有些緊張,好在月池真一在一
邊幫襯,心下纔漸漸安定下來。

會場外,皇甫家的老管家親自迎到門外,將牧小草二人接了進去,態度十分恭敬,這讓
不少人都在懷疑,牧小草的來歷,在整個中海,能讓皇甫家這位老管家彎腰的人,可真不
多。

皇甫家的這位老管家,大約五十多歲快六十了,當初是在燕家做管家的,後來燕青帝
和本家決裂,他不忍心看著燕青帝孑然一身的離開燕家,舍棄了在燕家的大好前程,隨著
燕青帝一同離開。

這位老人,忠心耿耿的服侍燕青帝,直到燕青帝亡故。

現在他的主人,又從燕青帝變成燕疏狂,在皇甫家的地位,相當的特殊,即便是現任
皇甫家的當家皇甫紅竹,也要恭恭敬敬叫他一聲福伯。

“牧小姐、月池先生,你們好!希望今晚的舞會,可以讓二位滿意。”

燕疏狂的語氣,多了幾分彬彬有禮,少了幾分狂氣。

牧小草含笑點頭,她其實對燕疏狂很有好感,她弟弟牧小森天生氣度森嚴,很少有男
孩子能和他玩到一起,能有燕疏狂一個朋友,也讓牧小草放心的多。

至於燕疏狂的身份,牧小草到沒在意。

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黑色與白色都是混雜的,說不上真正的正義和邪惡。

燕疏狂又看向老管家,道:“福爺爺,您老的病還沒痊愈,還是多休息的好。”

燕疏狂因為父親的關繫,和燕家老太爺的關繫並不太好,反而和老管家關繫極好,向
來是將他當做爺爺看待的。

老管家趕忙搖頭,道:“小少爺,尊卑有別,我可受不起。”

說罷,還看了牧小草和月池真一一眼。

老人家的意思不言自明,他不希望旁人看輕了皇甫家、看輕了燕疏狂,覺得皇甫家沒
有家教,燕疏狂不自重身份。

牧小草聞言,卻是一笑。

她其實很喜歡和老人家相處,也許他們絮叨一些,卻很睿智。

說罷,老管家就徑自離去了。

他的話點到了就好,燕家的男人,不需要旁人在耳邊絮絮叨叨,勸諫不休。

“牧姐,還習慣麼?”

燕疏狂笑道。

他本人其實不喜歡這樣活動,一個個都虛偽的緊。

在舞會大廳的一側,一位三十多歲的貴婦,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寒暄的三人。

在她身側不遠處,還站著一位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相貌俊朗,有一頭如同黃金火焰一
樣的長發,並沒有梳起來,而是隨意的披散著。聖綠色的眼眸有如英吉利的仙女之湖一般
平靜沉凝。

他僅僅是站在那兒,周身散發著一種超然於世的氣息。即便氣質撥俗、相貌俊朗,甚
少有人敢於搭訕。往往在他眼前一站,就覺得自慚形穢,不敢破壞他靜謐的思考。

“亞瑟陛下,您等的人來了。”

貴婦低聲道。

她深深的迷戀著這位魔王,明知在歐羅巴大地上,他的名字就代表禁忌、代表唾罵,
卻依舊以在他身邊為榮。

她並不是魔王的女人,僅僅作為下僕,她依舊覺得榮耀非常。

她以前,是一個很純粹的基督徒,也曾唾罵過這位歐羅巴的罪人、弒神的魔王,可真
正和他接觸,卻依舊不免狂熱的迷戀上他,並不是將他作為一個男人,而是作為一位君主
,進臣下之儀。

金發青年,正是亞瑟。

蹂躪西方的魔王。

他的氣質,其實偏柔,並不如其父一般有如獅子一般,咄咄逼人。

他靜靜的看向牧小草,嘴角勾起一個莫名的笑容。

“哈,還敢領著男人來。”

他低聲笑道。

貴婦神色艷羨的看向牧小草,天下有幸占有這位君王注視的女性,實在是太少了。

亞瑟看向月池真一,聖綠色的眼眸微微一凝,讓與牧小草挽著手的月池真一,禁不住
渾身戰栗,他這一刻,就好像是一隻小倉鼠,讓蒼龍給盯住了一般。

月池真一額頭見汗,不自覺的看向亞瑟,正好對上亞瑟微微收縮的瞳孔,不自覺地就
將手從牧小草的臂彎中取出。

“差太遠了。”

月池真一心中苦笑。

他在日本年輕人一代中,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絕頂的劍士,老一輩人能和他匹敵
的都不多。

可來華夏後,他頻頻受挫。

昆侖且不說,好歹擁有最強之名,可今日在舞會上見到的這西方青年,又是什麼來頭


僅僅憑借一個眼神,就讓他做出如此失態之舉?

一種侮辱感,在他的心頭彌漫,他手上似乎提著千斤重物一樣,一點點的向下落下,
越是下落,越是絕望。

在這一刻,他纔明白了自己的心:“我想 著她的臂彎,不論是誰,也不能把我拆開
!”

若是亞瑟親身和月池真一動手,即便一百個月池真一也不是亞瑟的對手,可現在較量
的是精神,月池真一在明晰本心後,反而在亞瑟龐然的壓力下,手臂漸漸回扯,即便發出
嘎吱嘎吱的響聲,也十分堅定的將手,重新和牧小草挽在一起。

“到是我小瞧了這個小子。”

亞瑟聖綠色的眼眸之中有淡淡的贊許之色。

牧小草敏感的感覺到月池真一的不適,皺眉道:“舊傷復發了?”

月池真一受過許多傷,牧小草雖然一一治療了,也盡力去撫平後遺癥,但難保不會留
下什麼傷患,突然爆發開來。

“沒事。”

月池真一勉強的笑道。

牧小草瞧他臉色蒼白,身子也是搖搖欲墜,哪兒會相信他?

她卻不知,月池真一的確沒事,而且還好得很。

月池真一剛剛與半個世界第一人進行了一場精神交鋒,還勉力不敗,雖說其中有亞瑟
放水之嫌,卻受了大大的好處,這對於他武道的提升,有著巨大的作用。

在更遠一些的地方,鐘玉眠神色陰冷的看向牧小草,還真是山不轉水轉,她剛剛回中
海的第一天,就見到了這個女人。

她不會忘記,這個女人給她帶來的是什麼!

舉家遷去香港本家,受了本家多少欺負,家族的產業,讓本家的蛀蟲,貪墨了多少。

好在她還是找到了如意郎君,澳門何家的公子––何子饒!

你秦家縱使在內地一手遮天,可在港澳的影響力,卻不足何家九牛一毛!

何子饒是澳門賭王何爵士的嫡孫,在港澳之地,擁有比鐘家本家更大的發言權,她還
記得,當她確定和何子饒的戀愛關繫後,本家之人的嘴臉是怎麼樣的。

不可置信?阿諛巴結?或許兼有之。

她遠遠的注視著牧小草,讓她奇怪的是,在牧小草身邊的居然不是秦公子。

“這麼快,就讓秦公子踹了麼?”

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她心中一早就有數,牧小草這樣出身卑賤的女人,怎麼可能栓得住權貴公子的心?

想必她現在,已經成了高級交際花了吧?

嘗試過上流社會生活的卑賤女子,又有多少能放棄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呢?

也許今天是這個漂亮的過分的公子哥,也許明天,又會是剛剛和他們攀談的燕家大少
了吧?

皇甫紅竹身著一身酒紅色的晚禮服,身材性感傲人,不輸於年輕人,讓不少“火氣”
比較盛的嘉賓,垂涎三尺。

“月池真一,還好麼?”

皇甫紅竹來到牧小草之前,微微皺眉道。

她大概猜出,這是誰搞的鬼,不過對於這個人,她也是無可奈何。

“沒大礙。”

牧小草搖頭道。

她剛剛給月池真一把脈後,發現月池真一的身體好得很,根本不是舊傷復發。

皇甫紅竹聞言,微微點頭,便離去了,她今晚好忙的事情很多。

牧小草和月池真一在比較遠的休息席上,來往的人並不多,牧小草小聲問道:“月池
,是不是喫壞肚子了?”

月池真一聞言,好懸憋出內傷。

老子和一個身手高的不像話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比拼武道精神,到您這兒就變成我壞肚
子了?

真是

月池真一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牧小草卻是嘿嘿壞笑,她怎麼可能看不出月池真一是不是壞肚子?剛剛不過是打趣月
池真一罷了。

瞧瞧這小子,自從剛纔進來之後,臉上公式化的表情,就差在額頭上貼上––老子是
貴族,貴氣逼人的那種!這讓牧小草總有種要捉弄他的欲/望。

休憩了一會兒,舞會就開始了,牧小草和月池真一跳了一曲,相較而言,牧小草到底
是沒有專門練過的,跳的隻能算是一般般。

跳完了一曲後,牧小草和月池真一就回到休息席休息。

這會兒卻是不同於剛纔,月池真一的跟前很快就有一群名媛貴婦來邀請他跳舞,主動
的讓人害怕。

“舞會的禮節,不是男士邀請女士麼?”

牧小草歪著腦袋想道。

她卻忘了,任憑你如何矜持,若是踫上真正心儀的對像,那玩意兒能值幾毛?

上流社會這些人,實際上最實際不過了。

月池真一本冷著臉,大爺一樣在翹著二郎腿,拒絕了不少人,倒是得了個冷美人的名
頭。

“這位女士,我能請您跳一曲麼?”

黃金火焰一樣的長發下,是一雙聖綠色的眸子。

亞瑟的笑容中,充滿自信,似乎他的手,不是憑空伸展,而是托著整個世界。

“抱歉,我有些累了。”

牧小草微微搖頭。

她真心不愛跳舞,拘拘謹謹的讓人難受。

亞瑟的笑容,一下子僵在那裡。

“哦!已經讓我干掉的老教皇喲!你瞧我看見了什麼?這個女孩子,把魔王的氣息,
直接給忽略了!”

魔王亞瑟心中翻轉著古怪的念頭。

他忍不住回想,貌似、可能、大概,他剛剛的氣息,該很怕人吧?

為了確定自己是不是退步了,他再次看向月池真一,直到月池真一讓他看左眼皮一分
鐘跳六十次,纔算作罷。

好吧!

應該是這個女人天賦異稟,也許她從小感受這種氣息就和喫土豆一樣,都習慣了?

亞瑟倒是很自來熟的坐在不遠處的休息席上,由於牧小草他們的位置比較偏,要想要
邀請牧小草跳舞,則必須要路過他的位置,結果

牧小草遭遇了舞會中最糟糕的事情,竟然沒人敢來請她跳舞。

凡是過來的少年公子,讓這一雙聖綠色的眸子看上一眼,能肝顫到腿肚子

作者有話要說:PS:昨天有有些事情耽擱了,今天好不容易弄完畢業證的事情,在熄燈前
總算趕上更新了,擦汗




☆、45最新更新


亞瑟悠然閑適的坐在沙發上,不時會端詳牧小草一會兒,讓牧小草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不可否',亞瑟氣質撥俗、相貌俊美,甚至連西方人特別濃重的體毛都很少,是整個會
場上,最耀眼的明星。

可牧小草對他,卻是沒有半點興趣。

她還記得,小小的時候,父親給她講故事的時候,總會和她說過:“天下兩種人不能信
,第一種是西洋和尚,第二種就是西洋種/馬。”

這話在牧小草還是一隻蘿莉的時候,就深深的埋入她的記憶中,即便現在長大了,明
知道父親的話,也許隻是偏見,可還是不自覺的對於西洋人,有著三分的不喜。

亞瑟既然不是基督教的傳教士,那麼

若是亞瑟知道,他不明不白的就惹上了一個種/馬的名頭,心中不知會如何想?

說不定惱羞成怒之下,會和他老爹太陽王大戰三百回合,畢竟太陽王在西方可有一個
有趣的諢號“種/馬王”。

可亞瑟可是純純的室男子,誰讓他把少年時代,全都獻給武道了呢?不然,怎麼可能
小小年紀,擊敗他那幾乎天上地下無敵的父親?

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的舞會,重頭戲自然還是珠寶的鋻賞,主辦方會拿出不少名貴的
珠寶來讓諸多嘉賓品鋻,若是有相中的,也完全可以順勢開一場小型的拍賣會。

皇甫紅竹總計準備了十八件名貴的珠寶,本來設計師打算給牧小草戴的黎明之光赫然
也在。

這讓月池真一免不了看向牧小草裸著的脖頸,在剛剛跳舞的時候,他就發現不少人皺
眉看向牧小草的脖頸,在這樣的場合,不佩戴首飾,是不合時宜的,甚至可以說是失禮的


月池真一忍不住腹誹牧小森,這不是給牧小草找不自在麼?

黎明之光雖說不是頂級的珠寶,卻貴在設計優美精巧,很適合牧小草這樣氣質的女性


瞧瞧現在,都快成負面教材了。

牧小草畢竟也是女孩子,對於珠寶,有先天的興趣,她拉著月池真一向前湊了湊,打
算看的清楚些。

亞瑟在一邊,卻是忍不住笑了。

他一早就注意到了牧小草的脖頸,心想:“牧,不愧是你。”

亞瑟略微一想,心中大概就有數了,不論是牧小草的著裝,還是造型,都是有專人設
計過的,可偏偏沒有戴首飾,其中的意味,卻是不言自明了。

不多時,珠寶展示的環節,就結束了。

十八件名貴珠寶,總計賣出了十一件,剩下的仝件,則漏拍了。

在拍賣會來說,也許有些失敗,但在舞會來說,不過是一個助興的環節,效果還是很
成功的。

剛剛一直和亞瑟在一起的貴婦,在這一環節,成了舞會的中心人物。

她既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年輕的,可是她卻是最懂珠寶的。她不是旁人,正是宋覺
非悔婚的那位孔家千金––孔麗雅!

孔麗雅在英吉利,乃至整個歐羅巴,都享譽盛名,被稱為“來自東方的繆斯”。

繆斯乃是希臘神話中的文藝女神,由此可見孔麗雅在珠寶設計方面的成就,若是擱在
JJ,也是絕對的瑪麗蘇女主模版,前提是她得讓某位姓宋的大紈 ,喫不了兜著走。

宋覺非對於這位孔家千金,也是非常忌諱的,一定程度上,她是一個很麻煩的人。

也許是藝術家的通病,她是個非常狂熱而固執的人。

從宋覺非悔婚至今,有近二十年之久,她一步都未曾踏入過華夏,似乎恥於和宋覺非
踩在一樣的土地上。

“孔女士,您看我這項鏈如何?”

“孔女士,可否為我設計一條項鏈?”

“孔女士 ”

孔麗雅在社交舞會之中,受歡迎的程度,遠遠高於任何人。

對於女人來說,珠寶和衣服一樣,是永遠不嫌少的,可對於這些名媛貴婦來說,她們
真的缺少珠寶麼?

不缺!也缺!

她們缺少的是擁有足夠品味,能讓她們壓過敵手一頭的珠寶!

男人有男人的戰場,女人有女人的戰爭!

世家貴族,有錢有權有勢,很多時候爭執並不是靠明火執仗,而是靠各種隱性的比試


品味,正是其中尤為重要的一點。

不論你再有錢有權有勢,若是沒有品味,那麼還是會被貴族圈子排斥,他們會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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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貴族圈子,也是現實的,若是真的有一條通天大鱷粗暴在圈子裡攪合來攪
合去,顯得沒有半分教養,他們也不會計較,最多在背後鄙薄幾句。

“你好,我是孔麗雅。”

孔麗雅走出人群,來到牧小草跟前。

能讓孔麗雅搭訕,牧小草一下子成了眾人矚目的明星。

她是誰?

到底是什麼來頭?

要知道,孔麗雅的傲氣和她的纔氣一樣出名,能讓她自折身份來交往的小輩可真不多


當今“天家”的小公主,或許有可能,可她是不可能離開京都的。

一時間,不少人都用眼神交流起來,可惜最後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疑惑眼神。

“您好,孔女士。我是牧小草,很高興迯v賭畍C”

牧小草微笑點頭。

孔麗雅比她大十多歲,牧小草稱她一聲“您”,並不為過。

“我也是。”

孔麗雅笑著道。

鐘玉眠在一邊,卻看出了一些苗頭,孔麗雅這會兒,正直勾勾的盯著牧小草的脖頸呢


她可聽說過,這位女士,十分執拗,鋭? 諼杌嶂 校 慌宕魘資危 嵌雜諂淥R會參
與者的侮辱,也是對社交舞傳統禮儀的褻瀆。

乍聽起來,似乎很不講理,但誰聽說過藝術家瘋勁兒上來後,還能和她講理的?不然
,你試試?

“孔女士,您好。”

鐘玉眠向前兩步,搭上話茬。

“你好。”

孔麗雅眉頭一皺,良好的教養,並未讓她表現出明顯的怒意。

鐘玉眠又看向牧小草,道:“ 牧小姐,好久不見。”

牧小草聞言,微微一笑,道:“確實,自從鐘小姐您回香港後,咱們就再沒見過了。


孔麗雅這纔知道,二人是迯v兜模 蹷G人話語之中的熟絡,她還以為二人是朋友,本
來皺起的眉頭,卻是又舒展開了。

“牧小姐,又漂亮了。秦公子呢?他怎麼沒來?”

說罷,鐘玉眠還顯得十分驚詫的左顧右盼。

月池真一微微皺眉,沒事兒提那隻老鼠干什麼,給他添堵麼?

“重鋒有事回京都了。”

牧小草微笑道。

“哦,原來如此。”

鐘玉眠微笑道。

鐘玉眠嘴角勾的快到後腦勺了,她已經可以確定,牧小草確實是讓秦公子給踹了。

不過還得探探,她身邊兒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公子哥兒是什麼來頭,喫一塹長一智,
不能再一個坑裡摔兩次。

“這位是?”

鐘玉眠看向月池真一。

“月池真一。”

月池真一依舊秉持惜字如金的態度。

月池?

難道是日本的月池家?

月池家是日本傳承千年的望族,不僅是裡世界,在日本政界、商界,也同樣是赫赫有
名。

還真是個好運氣的賤人!

鐘玉眠心中暗暗咬牙,臉上卻依舊做出笑顏。

她看向牧小草的脖頸,心中思忖,看來這位月池少爺,對於牧小草這個賤人,也不是
十分的上心,不然不可能連項鏈都不給買吧?

既然如此,嘲諷她一下,讓她丟丟臉,是絕對不會引起這位貴族少爺的大力反彈的。

“孔女士,我聽聞今日您要來,特地將未婚夫作為定情信物的項鏈戴了出來,希望能
得到您的品評。”

鐘玉眠對孔麗雅道。

這樣的事兒,孔麗雅今天遇到不少,倒也不甚奇怪,端詳了鐘玉眠的項鏈一會兒,微
微點頭,道:“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的項鏈,雕工細膩華美,想來是已故的玉雕大師劉蕭華
的作品。不論是材質,還是雕工,都稱得上頂級,很不錯!”

鐘玉眠聞言,有些自得的笑了,這項鏈是何子饒在二人定情的時候送她的,價值兩千
八百萬。

“正是,不愧是大師!”

鐘玉眠含笑道。

說罷,她又看向牧小草,似乎有些驚詫的道:“牧小姐,你今天怎麼什麼首飾都沒戴
呢?今天的舞會,可是很隆重的場合,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

她的話,稍稍有些大,不少人都看向牧小草。

他們一早就注意到了,不過礙於禮節,並沒有詢問。

人都有好奇心,如今有人問起了,他們還不支稜起耳朵聽?

未等慕小草說話,亞瑟在一邊,卻是笑起來。

“牧小姐的首飾,在這裡。”

他從禮服口袋中取出一個盒子,交給牧小草。

他這一下,卻是將牧小草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與此同時,牧小草耳邊又響起細若蚊
蠅的傳音:“這是牧的意思。”

牧小草聞言,心中一動,想起牧小森不讓她戴首飾的事情來。

她對於牧小森,是百分百信任的,雖說不清楚他怎麼和這個西洋種/馬(室男子亞瑟在
哭泣)迯v叮 還酑J然是他的意思,接受也無妨。

牧小草打開盒子,在盒子中,是一條“紅寶石”項鏈。

“紅寶石?”

鐘玉眠故作驚奇的道。

不過她話語之中內蘊,多數人都是知道的,紅寶石算是名貴,可相比於價值兩千八百
萬的老坑玻璃種帝王綠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這不是紅寶石。”

孔麗雅淡淡道。

此時,牧小草已經將“紅寶石”項鏈從盒子裡取出,放在手中端詳。

“這是基督聖血。”

孔麗雅又道。

聽孔麗雅一說,眾人纔發現,這塊“紅寶石”,它的紅色的活的,就和血液一樣,似
乎在緩緩的流動。

“基督聖血,傳說是基督血液倒入聖杯之時,濺落在杯子外,凝成的寶石。存世僅僅
有這一塊,價值尚在科依諾爾(光明之山)之上!”

說罷,孔麗雅又吩咐人倒了兩杯水過來。

眾人都不知道孔麗雅這是要做什麼,不過興致卻是讓挑起來了。

牧小草則微皺著眉,她不太明白,牧小森的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忍不住看向亞
瑟,卻見亞瑟神色安寧,似乎一切與他無關一般。

孔麗雅將基督聖血分別浸入兩杯水中,在一瞬間兩杯水變得殷紅如血!

“基督聖血最神奇的地方在於,它浸入水中,可以將水變成最醇香甘美的葡萄酒,與
基督教的教義,正好相合。”

有人忍不住拿起杯子,嗅了嗅,卻不敢嘗。

不過氣味,實際上已經可以證明,水變酒這件古怪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一時間,不少人都不再矜持,嘩然起來。

基督聖血,這是聖器!

與裡世界有干繫的人,則哆哆嗦嗦的看向亞瑟,既然能拿出基督聖血,那麼亞瑟的身
份,就已經昭然若揭了!

基督聖血上一任主人,正是讓亞瑟給弄死的教皇陛下,基督教側的絕世強人!

亞瑟端起兩個酒杯,將其中之一遞向牧小草,道:“可有膽與我同飲基督聖血?”

牧小草聞言,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既然這事兒和小森攙和在一起,那麼牧小草絕對不能含糊。
作者有話要說:PS;世界上最古老而又保存至今的巨大鑽石,要算是“科依諾爾”(又名
“光明之山”)了。其英文名稱為Koh-I-Noor,在波斯語中意為“光明之山”,重105.6克
拉(21.6克),無色,橢圓形琢刻形狀,原產於印度戈爾康達,之後被鑲在英國維多利亞
女王王冠上。
PS1:基督聖血是香餌虛構的寶石,再次聲明,本文架空!


☆、46最新更新


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的開幕儀式做得很大,既然做的大了,那就少不了什麼領導致辭之
類的繁文縟節。

若是旁人致辭,牧小草說不準早就到一邊兒打瞌睡去了,可致辭的恰恰是老爺子的兒子
姜正道。待老爺子將牧小草正式收入門中,那麼牧小草還得叫他一聲大哥。

姜正道的年紀已經不小,不然也不會有姜禮樂這麼大的女兒,相貌儒雅,卻不失威嚴,與
老爺子很相似。

說起來,這一次本不該是姜正道來致辭,但事急從權,他是來壓場子的,若是開幕式上
出了什麼亂子,他好就近來收拾亂局。

在一定的程度上,這也是老爺子的安排。

好在,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的開幕式,總算是平平安安的結束了。

待姜正道下去休息後,場面開始熱鬧起來,偌大的會場可謂是摩肩接踵,來自全國各
地,甚至是海外諸國的珠寶商彙聚一堂。

當然,這場交流會,不僅僅是珠寶商的盛會,同樣也是珠寶設計師與珠寶原材料商人
的盛會。

珠寶原材料的商人和珠寶商,可謂是互相依存的個體,而他們之間的紐帶,卻是珠寶
設計師。

珠寶設計師往往會偏愛於一些材料,通過自己所特有的理念,來設計珠寶。

比如華夏淮陰的陳準上大師,他是淮陰最著名的玉雕師傅,他雕刻玉器,偏愛於異種
翡翠,比如金絲、異色,等等。

還有英吉利的孔麗雅,她並不是傳統的中式珠寶師傅,她的設計理念,更加現代化,
尤為喜愛有色鑽石,特別是血鑽。

中海本身就是國際化的大都市,這次交流會,或許該稱之為萬國交流會來的更貼切些


英吉利、朝日鮮明之國、新加坡、澳大利亞、印度、等國家,都有商人前來。

以地區來說,香港、澳門,自然也不會落在人後,畢竟東南亞最有影響力的珠寶商,
有大半都出身於港澳之地,鐘氏赫然在列。

鐘氏通過鐘玉眠和何子饒的聯姻,與何氏達成了盟約,在東南亞珠寶市場上,縱橫睥
睨,很有一股子雄霸天下的味道。

這也是為何,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這樣的大會,鐘氏會讓鐘玉眠隨行的原因。

社交舞會上,何子饒本該出席,卻因為一些事情耽擱,待今日開幕式的時候纔到。

他隱隱聽說鐘玉眠在社交舞會上喫了虧,心下不太歡喜,畢竟他是鐘玉眠的男人。

亞瑟的存在,被一股子超然大力給抹消了,凡是出席了社交舞會的人,都緘口不言,
是以何子饒並不知道,自家這未婚〔,給他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要說這交流會中,最火爆的兩個地方,其一正是珠寶展銷館,其中陳列著來自十數個
國家、上千件不同款式的名貴珠寶,彙集在一起,堪稱一股可以攪動風雲的財富。

其二便是賭石館,自雲南騰衝、緬甸運來的翡翠賭石,紛紛陳列在賭石館中,等待瘋
子來買賣。

瘋子買、瘋子賣,還有瘋子在等待。

牧小草無疑,很愛做這個瘋子。

她最近很缺錢的,泰昌徐家贈與她的古董,她是不會賣的,反而要花費大把的金錢來
對其進行養護。

還有,將這些古董,總是擱在人家皇甫紅竹那裡,也總是有幾分不合適。

當然了,還有幾分愛好古玩之人的貪性在作怪,若是自個兒有地方安頓這些古玩,豈
不是想什麼時候欣賞,就什麼時候欣賞?

今天正趕上中海一中難得的假日,牧小森和燕疏狂此時,都跟在牧小草的身後。

至於一向愛賭石的姜禮樂,自然也在。

四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很微妙的循環。

燕疏狂的眼眸,炙熱的盯著姜禮樂,姜禮樂的眼中則隻有牧小森,牧小森則全神貫注
的瞧著牧小草。

牧小草也不是痴人,覺得氣氛有些古怪,為了岔開話題,神色肅然的對牧小森道:“
小森,你和姐說說,亞瑟是怎麼回事?”

能拿出基督聖血這樣不世聖器的人,怎麼可能是簡單人物?由不得牧小草不在乎。

牧小森淡笑道:“他麼?和咱們家是世交了。嗯,我記得咱爸和他爸似乎有過什麼約
定 ”

牧小草聞言,心下一動。

她不是愚人,一早就察覺了家中有許多秘密,極有可能和裡世界有關,甚至可能是因
為避禍,纔會在敖林這樣的小地方,過著簡樸的日子。

她一向懂事,自然不想讓家裡擔心,也就當做一切都沒發生一般。

可她又從父母親的口風中,得到了些重要的消息,大抵上就是:“小草,咱是歸隱,
不是避禍 ”

不然,牧小草斷然不會讓牧小森來中海繼續念書。

“什麼約定?”

牧小草皺眉。

她似乎看到牧小森背後的惡魔尾巴了,她記得小時候,牧小森捉弄她的時候,大抵都
會是這樣的語氣。

“婚約 大概!”

牧小森笑吟吟的道。

牧小草一下子驚住了,這麼狗血的事情,還真讓她遇到了?卻沒注意到,牧小森臉上
掠過的陰霾神色。

“哈哈,牧小森呀!牧小森!任你千般布置,可還是逃不過自己的本心。”

姜禮樂則在一邊,心中笑的開懷。

姜禮樂這段時間,養成了一個不好不壞的習慣,她頗喜歡看將一切都握在手中的牧小
森喫癟的樣子。

以她的智慧和掌握的信息,大抵已經猜出的了牧小森的想法。

而牧小森,心中也忍不住嘆息,對他姐姐牧小草有好感的男性是有那麼幾個,可在他
看來,實在是有幾分“良莠不齊”。

牧小草第一位男友陳辰對牧小草的所作所為,讓牧小森對和牧小草走得近的男人,都
有幾分防備,生怕他們在做出傷害牧小草的事情來。

牧小草身邊的男性,優秀者很多。

秦重鋒、宋覺非、月池真一,都是一時人傑。

秦重鋒是世家子,品行端正,本該是良配,可華夏世家不為牧小森所喜,所以牧小森
並不贊成他和牧小草交往。

月池真一,年歲小了些,好歹也是日本的世勛貴族,本來也不錯。

可家裡草爹當初在日本造的孽頗多,再說他自己手底下,也揍了月池家不知多少回。

多翻下來,月池家和牧家,說是世仇都不為過,若是交往,嘖嘖

若是牧小草真喜歡,也許草爹去親自和月池家的宗家宗主好好的“談一談”。

唯有宋覺非,這是牧小森絕對不能容忍的!

不論是誰,都不會對於先是暗戀自己母親,後來又想和自己姐姐糾纏不清的人有好感


如果不是礙於欠了宋家人情,牧小森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宋覺非,一了百了。

所以,他纔決定,將牧小草那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未婚夫從王座上給揪下來做擋箭牌!

當初草爹和太陽王喝酒的時候,太陽王曾無意間提過,若是將來二人都有了子嗣,若
都是男孩,則讓他們長大後想辦法砍死對方,若都是女孩,也想辦法砍死對方,若是一男
一女,則成為夫〔,結合東西方最強悍的基因,生下天上地下真正無敵的神!

太陽王的思維回路,草爹實在是敬謝不敏,當時也就沒當回事兒,隨口就答應了。

反正草爹出爾反爾也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在打上三天三夜!

可沒想到,太陽王最期待,最盼望的事情,還真就發生了。

亞瑟的華夏語,正是從牧小草出生那天,開始教授的,用太陽王自己的話說:“兒子
呀!一定要學會華夏語,不然你將來和老婆做/愛的時候,連老婆的叫/床聲都聽不懂的喲
!”

亞瑟小時候還好說,等長大了,對於太陽王的無節操,是絕對是深惡痛絕!

也許是父親太種馬,將家族的好色基因都給占走了,亞瑟對於女人的態度很明確,老
子絕對不要和混蛋老爹是一個德行,老子要從一而終!

他從小就聽說,東方女性是忠貞的代表,一生隻會有一個男人(戳,這是他爹說的)
,內心深處,久而久之,對於牧小草的憧憬,可謂是與日俱增。

牧小森本指望讓亞瑟將秦重鋒、月池真一、宋覺非都趕走,讓姐姐身邊的環境清新起
來。他並不擔心,牧小草會愛上亞瑟,畢竟草爹十幾年如一日的洋人種/馬論可不是鬧著玩
兒的。

讓牧小草多和社會接觸接觸,也許會遇上更加合適的人,也說不定。

可亞瑟真的來了,他心中反而多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來。

亞瑟再怎麼說,也是牧小草名正言順的未婚夫,若是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些什麼

“小森,我想你該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牧小草秀眉皺起,眸子乍起一道冷光。



老爹連我的婚姻大事都敢獨斷,真希望老媽將他的耳朵擰下來!

牧家,女性的地位很高的。

若是依次排下了,草媽媽排第一、牧小草排第二、牧小森排第三、草爹屈居第四。

一時間,牧小草也黑化了。

她很少發脾氣,可牧家的人都知道,若是她發脾氣,聯合上一個微笑就能鎮壓兩代東
方世界第一高手的母上大人,牧家男人絕對要生存在恐怖之中

牧小森心下苦笑,逗過頭了。

“呵,慢慢來,我不著急。當然,如果最終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你知道結果的
。”

牧小草淡淡道。

嘖嘖

一邊的二人瞧著這一幕,可謂是嘖嘖稱奇,當然心中那幾分暢快就絕對不能過分的表
露出來的,不然小心眼兒的牧小森,很可能將他們作為出氣筒。

“嗯,我們去賭石。”

牧小草最後,奠定了基調,不過牧小森明顯的感覺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殺氣縱橫
,若是他再說一個“不”字,估計耳朵就完蛋了。
作者有話要說:PS;修改一下錯字神馬的,如果是手機的親,對親造成的困擾,還請原諒
一下。
香餌一般會在晚上更新新章節,所以看更新的話,請在晚上,白天顯示的最新更新,
可以無視。




☆、47最新更新


賭石館的石頭,大多來自雲南騰衝,也有一部分是來自緬甸。

大大小小的賭石,堆在攤販各自的攤位上,讓來往之人,無不眼中放光。

神仙難斷寸玉,誰也不知道這貌不驚人的石頭疙瘩裡,到底有著什麼樣富貴逼人的寶貝


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的門欄很高,一個攤位的價格,往往高的驚人,若非薄有家底的賭
石販子,那麼就是好幾家賭石販子聯合起來,一同租賃的場地。

牧小草四人,在賭石館裡轉悠,並不著急。

賭石這玩意兒,真正衝動型的人很少,大多都是知道些門道的人,纔敢來玩。光知道
門道還不行,還要有錢財支撐,若是僅僅有個小幾百萬的家當,還想玩賭石,傾家蕩產也
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就說牧小草眼前不遠處的這塊賭石,品相很好,個頭也夠大,論斤算一斤至少也要上
萬的樣子,近百斤的賭石,沒個百十來萬,絕對是下不來的。

若是這塊賭石切垮了,百十萬就等於是打水漂了。

這百十萬,你拿到網上去炫富,至少還能讓不少人羨慕嫉妒恨一段日子,s曭e裡,
也能打個水漂,可切垮了賭石,留下的隻有一堆破爛石頭。

須知道,狗屎地種的翡翠,還不如正經的石材值錢。

“秦重鋒不在,不然有的他玩了。”

牧小草瞧著滿眼的賭石,略有些遺憾的想到了秦重鋒。

他在京都,也不知好不好,貴族也有貴族的苦楚,縱使他爹權勢滔天,在這個敏感的
時間段上,也要顧慮影響,卻是苦了秦重鋒。

姜禮樂笑笑,道:“可不是麼?在京都,他可沒膽子去賭石,他爹會抽他的。”

牧小草一聽,忍不住樂了,沒想到秦重鋒的父親,還是個暴脾氣。

“小森,你可有興趣玩玩?”

姜禮樂看向牧小森。

她現在是牧小森的老師,卻沒多少顧忌,說話時嘴角微微勾起,顯得紅唇豐潤誘人。

牧小森熟視無睹,微微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的道:“還想輸?我成全你就是了。”

姜禮樂笑得花枝亂顫,豐碩的胸部抖了抖,瞧得燕疏狂眼睛都直了。

當然,他還不忘一臉幽怨的望向牧小森,心說:“大哥,您就饒了小弟吧!小弟十好
幾年,好不容易瞧上一個女人,您是不是有必要收斂一下您沒事兒亂 的霸氣?”

牧小森自然看到了,眨巴眨巴眼,顯得很無辜,意思簡單得很––完蛋去!關老子屁
事!

燕疏狂怒了,心想一切還得靠自己,開口道:“吶,難得來一趟,咱們比一比眼力怎
麼樣?”

燕疏狂的話,卻是勾起了眾人的興致。

牧小森嘆了口氣,道:“你會賭石麼?”

燕疏狂語氣一如既往的自信,昂首道:“不會!”

“不會,你還賭?”

牧小草微笑道。

她聰穎過人,大抵明白了燕疏狂的打算,心想死道友不死貧道,讓燕疏狂和姜禮樂攪
在一起,總比自家弟弟好。

姜禮樂的心思,她看在眼裡,心中卻並不很贊成。

姜禮樂比小森大五歲,女大三抱金磚,可女大五,可就賽老母了。

年紀差太多,總歸是麻煩。

姜禮樂是姜老爺子的孫女,她自然不能表現的太直白,有燕疏狂這個擋箭牌在,卻是
太好不過了。

燕疏狂何等伶俐,明白牧小草的意思,大笑道:“呵,我們正好有四個人?我和小森
,都沒賭過石頭,而牧姐和姜老師,則都是賭石高手,我們兩兩一組比試,豈不是正好?


牧小草一聽,正好就坡下驢,道:“哈,是挺不錯的。”

說罷,她瞇著眼,看向牧小森。

牧小森淡淡一笑,道:“我和我姐一組,小燕子你和姜老師一組。”

老姐的提議,他是不能違逆的,不過略加調戲一下燕疏狂,他還是很樂意的。

牧小森一句話,卻是把不少人都逗樂了,畢竟小燕子這個名字,當初可是紅遍了大江
南北的。

燕疏狂則苦了臉,不過心下卻不甚在乎,他記得父親留給他的筆記中寫過,若是要達
到目的,需做到四點。

心黑、手狠、臉皮厚、有底線!

姜禮樂的臉色晦暗了一下,不過很快,卻是又開懷了起來,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喜歡
挑戰,卻討厭長勝不敗。

若是牧小草和牧小森一組,她也可以放開手腳,發揮最大的能力,不論勝敗,都是一
場痛快淋漓的比試。

勝過庸人,她隻能感到空虛。

可牧小草和牧小森都是例外,他們都是姜禮樂鋭r 娜耍 莢瓥蚢L她。

敲定了組合,兩隊人就分頭行動了。

待燕疏狂和姜禮樂離去,牧小草笑了笑,對牧小森道:“看來,你對姜禮樂很有好感
。”

牧小森並未回避,而是淡笑,道:“她早晚是我們家的人。”

牧小草悚然一驚,看向牧小森,嘆了口氣,道:“你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著,我
隻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牧家的人,永遠尊重家人的選擇,你可以在對方表明態度之前下絆子,可絕對不能在
對方已經表明態度之後,在有任何的干擾。

這是家風!

牧小森苦笑起來,心想姐姐還是相差了。

這件事之中的玄虛,他暫時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家人。

他心中忍不住暗嘆起來,他和姜禮樂,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這話,他又不能和牧小草說,把他給憋得難受。

“呵,不提這些,我們去看石頭。”

牧小森道。

牧小草嘆了口氣,道:“好。”

賭石館臨近二人的攤位上,足有一百多塊石頭,牧小草開啟“賭石大師”繫統,勉力
將注意力放在石頭上。

“真的不想看到男人的裸/體 ”

牧小草心中嘀咕道。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旁邊過去的一個人腳下似乎踉蹌了一下,一下子向著牧小草撞來


牧小草正矯正視角,勉力不讓自己看到男人的裸/體,自然躲不過去。

正在這時,一雙白皙修長的手,一下子將她拽如懷中,方纔躲過了一劫。

這雙手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牧小森。

他輕輕松開手,微笑道:“小心點。”

牧小草退開一步,卻是忘了關掉“賭石大師”,一下子看了個通透!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姐姐我小時候還和小森一起洗過澡的說 ”

牧小森還不知道,他已經讓姐姐看光光了,正一臉擔憂的看著牧小草。

姐姐這是怎麼了?心神不寧的?該不是剛剛自己的話,真的把她給氣壞了吧?

冈姜禮樂什麼的,根本不是不可能的好麼!

“沒事兒 ”

牧小草道。

她臉頰微紅,連忙開始選擇賭石。

幸好不遠處的一塊賭石,緩解了她的尷尬,不然她的哗m饋?
不過,說實在話,小森的身材,真心好呀!

白皙的肌膚,修長的身段

啪 !

牧小草在心裡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心道:“牧小草呀!牧小草!你丫也忒不要
臉了點,自己弟弟的裸體,都能讓你發春!”

她趕忙來到一邊兒的賭石跟前,問起老板賭石的價錢。

這塊賭石的品相不錯,不過個頭並不大,可牧小草知道,這塊賭石裡面的翡翠,塊頭
可真心不小。

“一看您就是行家!咱不二價,這塊賭石,就要您三十萬!”

賭石販子顯得很爽快。

牧小草一聽,一點也不含糊。

別說三十萬,就是一百萬,她也絕對要拿下來!

牧小森在一邊,則含笑看著牧小草,他很喜歡姐姐現在的樣子。她不再是小時候動不
動就哭鼻子,反而要弟弟安慰的小姐姐了。

牧小草很快就交了款,做成了這筆生意。

“姐,這塊石頭,很好麼?”

牧小森道。

他是天纔,卻非生而知之,賭石他並未涉獵過,自然一無所知。

“不是一般的好!有這塊賭石,我足以橫掃姜禮樂了。”

牧小草說的很不客氣。

這會兒,姜禮樂和燕疏狂也回來了,身邊還跟著個黑臉大漢,手中呼哧呼哧的抱著一
塊賭石。

這塊賭石,有較為光滑的黑色皮殼,品相很是不錯。

待大漢將賭石放下離去後,牧小草纔開啟“賭石大師”看了看。

姜禮樂不愧天纔之名,賭石一道上,牧小草自問,若是不作弊,絕對不是姜禮樂的對
手。

這塊黑色皮殼的賭石之中,竟然是高冰種陽綠,若不是牧小草陰差陽錯下,得到了這
塊賭石,還真比不過她。

在賭石館內,有六架解石機,在解石機邊上,都有專人在一邊服務。

此時正好有一處解石機,正好空著。

該說在哪兒,都不乏好事者,瞧牧小草和姜禮樂兩個美女,各自帶著賭石一起來解石
機前要求解石,不少人就湧了上來看熱鬧。

這次的熱鬧和上次在碧翠軒的熱鬧還有所不同,這次看美女的居多。

牧小草若說是等級上的美女,那麼姜禮樂便是極品美女,二人爭奇鬥艷,惹來了不少
登徒子。

在賭石館中,各路媒體也不少,一個個都紅著眼,想在賭石館裡找新聞。

幾個記者心中都琢磨好了,今天稿子的題目就叫“賭石館生意火爆,兩美女賭石爭鋒
”。
作者有話要說:PS:小草,蕩漾了




☆、48最新更新


賭石館裡的人,大抵都是愛熱鬧的,平日裡見的都是一些半大老頭子賭石,今天有幸見到
兩個千嬌百媚的美女賭石,自然都十分的感興趣。

其中也有不少有眼力的人,發現這兩位美女,可不僅僅是皮相好看這麼簡單。她們挑選
的賭石,表現都很好,說不定還真能賭漲咯。

賭石這玩意兒,是瘋子的遊戲,喜愛這玩意兒的人,骨子裡到底都有幾分瘋性。

不少人都私下開賭,到底哪個美女能贏。

多數人,都看好姜禮樂,相較而言,她的賭石表現更好一些,塊頭也更大。

相比而言,牧小草的賭石,就小了許多。

他們自然不知,牧小草的賭石之中,僅僅有很薄的一層皮殼,在皮殼內,都是滿眼的
綠色。

“二位小姐,要解石麼?”

牧小草定睛一看,卻是忍不住一笑,在這解石機邊上的男子,可不正是碧翠軒的李老
板麼?

“原來是李老板?您在賭石館,也有攤位?”

牧小草含笑道。

李老板聞言,微微一笑,道:“這還多虧了牧小姐您,若非您在我的碧翠軒賭出一塊
天價的金絲紅翡,我碧翠軒還真沒資格將攤位擺在賭石館中,我老李在此謝過了。”

說罷,李老板恭恭敬敬的給牧小草施了一禮。

牧小草趕忙把他扶起來,李老板這動作,實在是太扎眼了。

這會兒,不少人都鼓噪起來,碧翠軒的李老板,可是圈子內的紅人,他說話向來是一
言九鼎的。

既然他說這小姑娘在他的碧翠軒中,賭出過天價的金絲紅翡,那麼想來定然不是騙人
的。

可瞧著小姑娘,也不過是二十來歲,真的有這麼神麼?

“各位可別小瞧這二位姑娘,她們當初在碧翠軒的比試,可讓我們兩個家伙,看的目
眩神迷。當初姜小姐率先賭出冰種淡綠來,就已經讓我們這些老家伙開足了眼界。可接下
來,牧小姐的賭石,卻生生把我們都給震翻了,居然是天價的金絲紅翡!珠寶展銷館中的
那三副天價的鐲子,就是用牧小姐賭出的金絲紅翡雕琢而成的!”

高老頭笑吟吟的在一邊道。

他和玉氏的胖子,剛剛見到牧小草和姜禮樂進來,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注意著二
人的動向。

上回他們都沒得到什麼好處,這一次可不能再失手了。

若是上次,金絲紅翡沒讓牧小草賣給皇甫紅竹,而是賣給他們,此時在珠寶展銷館上
大出風頭的,說不準就是葉氏或是玉氏了。

不論是玉氏,還是葉氏,都是傳承日久的珠寶豪族,如何能允許皇甫紅竹這個後來者
,將自己的地盤,攪的亂仝八糟?

“牧小姐,這一次若是您賭出了寶貝,可一定要率先考慮我們玉氏!”

玉氏的胖子,涎著臉道。

牧小草卻是苦笑連連,讓這兩人一吵,她算是徹底出了名。

她卻不知,這二人卻是故意為之。

人沒有不好名的,凡是賭石之人,莫不以賭漲自豪,若是能賭出玻璃種,可是要放鞭
炮的。

若是賭出天價翡翠,而無人知曉,那對於喜好賭石的人來說,無異於錦衣夜行,實在
是太過難受了。

在他們想來,牧小草巴不得旁人知道,她賭出過天價翡翠,可奈何又不能自己言明,
他們正好來做這個推手,向來牧小草對他們的印像也會好許多。

他們卻不知道,牧小草最愛的,偏偏不是出名,而是悶聲發大財,心中反而升起了惡
感,不知這二人若是知道,會是如何做想?該是欲哭無淚吧?

瞧這些賭石玩家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當財神爺給供起來,甚至她隱隱都聽到,有不人
都開始盤算,家裡有沒有優秀的青年,好把這位女財神冈回家。

當然了,也有不少賭石玩家,並不信二人的話,畢竟不論是牧小草還是姜禮樂,都太
年輕了。

賭石這行當,經驗為王,唯有積累豐富的經驗,纔能賭漲,若是想大漲,那還得有那
麼三五分的運氣。

想想賭石行中當之無愧的王者,翡翠王馬先生,他的高度,在賭石行中,無人可比擬
,還不是從學徒做起,一步一步積累歷練,纔最終成了賭石宗師?

這兩個小女娃,不過是運氣作祟罷了!天要人發財,誰也擋不住不是?

姜禮樂的性子冷淡,忍不住哼了一聲,她不喜歡讓人這麼盯著。

碧翠軒的老板李葉,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高老頭,壞事的家伙!

若是真將姜禮樂惹毛了,豈是你可以承受的?

好在如果不是讓人欺上頭,姜禮樂是不會用身份權勢之類的外物去壓人的。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牧小草看向姜禮樂。

“呵,我先來。”

姜禮樂笑道。

她的脾氣,就是這樣,敢為天下先,不落人後。

李葉聞言,趕忙道:“我來解石。”

若是今天,又能大漲,對他李葉的名頭也有好處。

當初翡翠王馬老先生的御用解石師傅,不正是因為解出了許許多多的珍貴翡翠,讓業
界的人稱作金手指麼?

他李葉,縱使達不到那個高度,至少也能混個名氣,這對他的生意也有莫大的好處。

姜禮樂微微點頭。

李葉不愧是解石大家,不論是劃線,還是切割,都做的十分的完美,而原本在解石機
旁邊的工作人員,則在一邊給他打下手,潑水什麼的。

這些工作人員,都用十分敬仰的眼神看著李葉。可以說,李葉是他們的偶像。

李葉家境不算好,很小的時候就做了解石學徒,後來一路打拼,愣是從一個小小的解
石匠人,成了碧翠軒的老板,坐擁數千萬的身家!

能給這麼一位打下手,讓這些工作人員,都覺得十分的榮幸。

他們卻不知道,李葉的心思,和他們雖然不同,卻也同樣覺得十分榮幸。

原因很簡單,他又解出了一塊好翡翠!

冰種陽綠!

可不要小看冰種,它的價值,可是僅僅在玻璃種之下!

若是僅僅如此,李葉也不至於如此開心,可若是算上這濃艷的陽綠色,就由不得他不
激動了!

冰種陽綠,二者加在一起,就是尋常淡綠的玻璃種,也沒它給力!

“冰種陽綠,我沒看花眼吧!”

高老頭雖然剛剛一個勁兒的在給牧小草和姜禮樂造勢,可也沒曾想姜禮樂這麼給力,
上來就賭出冰種陽綠來!

姜禮樂賭出的這塊冰種陽綠翡翠,色澤鮮艷活潑,給人以朝氣的感覺,十分的討喜。

陽綠也叫做黃陽綠,顧名思義要翠中帶黃,但是必須是明亮的黃。顏色微透明至半透
明,說明至少要達到糯種以上,要有光澤。

冰種,自然在糯種以上,價值更遠遠凌駕於糯種之上。

“我的老天爺,真看到女財神了。”

玉氏的胖子,也忍不住道。

這下子,連開始頗為不屑的人,心下也忍不住嘀咕,這兩個姑娘家,該不是翡翠王的
親戚吧?不然這麼小,怎麼可能如此厲害?

“還愣著干什麼,趕緊買鞭炮去!雖說不是玻璃種,可這顏色太漂亮了!值!”

李葉大笑道。

若是牧小草也能賭出一塊和冰種陽綠差不多的翡翠,那麼他可就爽大發了,說不定還
能混一個中海金手指之類的名頭!將來碧翠軒,日進鬥金還是少的!

他現在真想仰天大笑三聲,雖說這翡翠不是他的。

“姜小姐,您這塊翡翠,有意願賣麼?”

玉氏的胖子,用力擠了擠高老頭,搶先說道。

高老頭身子骨瘦弱,一下子讓這胖子給擠出老遠,這個怒呀,可這會兒不少商人,也
都瞅準了這塊冰種陽綠翡翠,有幾個心眼壞的,又把他往外擠了擠。

瞧著眼前的人山,高老頭欲哭無淚,心裡恨不得把胖子給撕了。

姜禮樂心中尋思,最近天氣也涼了,她捐贈的十六所山村中學的孩子,取暖穿衣都是
要錢的,學校似乎也得添設一些教學器械,正好賣了吧!

“不過捐贈之前,還得敲打敲打下邊那些官員,別給我找不自在!”

姜禮樂心中又道。

“好,價高者得。”

姜禮樂淡淡道。

她不是喜歡麻煩的人,所以干脆將麻煩轉嫁給下邊的這些商人。

這下子,可就炸開了鍋。

一些商人開始還想聯合彈壓價格,可人心到底是貪婪的,最終不歡而散,價格屢屢攀
升,最終這塊冰種陽綠,愣是給推上一千三百五十萬的高價!

獲得者,赫然是剛剛被擠出去的高老頭。

他這人也夠精明的,一早就知道價格必然被烘的很高,躲在一邊,嘰咕嘰咕的給上頭
打電話,拿下了兩千萬款子的支配權!

有錢的人,腰杆兒自然就直,一力降十會,把其他人都給壓的抬不起頭來!

幾家歡喜,幾家愁,胖子在一邊恨得想撓牆,不過緊接著,他卻是壞笑起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高老頭畢竟老了,隻注意穩妥,可他不想想,牧小草的賭石,
可還沒解開呢!

她這次的賭石,品相、大小都不如姜禮樂,可上次呢?

上次那整個就是個腌咸菜的大石頭呀!還不是讓她愣是來了個絕殺,賭出了驚艷世人
的金絲紅翡?

“呵,輪到你了。”

姜禮樂目光炯炯的看向牧小草,她真的希望牧小草能給她一個驚喜。

李葉休息了一會兒後,就開始解牧小草的賭石。

這塊石頭,剛一解,就讓他心疼壞了!

薄薄的一層皮殼下,竟然都是翡翠,這是他沒想到的,這也隻能說,牧小草選的賭石
,簡直就是個異數!若是他改用擦石,一點點擦下去,保留下完整的翡翠,而不是現在這
樣切成了兩塊,那價值又是一個樣。

“呵呵,不必介懷的。”

牧小草含笑道。

李葉唯有苦笑,心中也大嘆牧小草宅心仁厚,要知道他這一刀,至少切掉了牧小草上
百萬!

牧小草的賭石,解出來的時候,並不是他預想中和姜禮樂並駕齊驅的翡翠,而是完完
全全凌駕於其上!

不論是種水還是顏色!

玻璃種祖母綠!

他忍不住看向牧小草,這人到底有什麼樣的神奇本領,難道她真的是女財神麼?

作者有話要說:PS:畢業真心苦逼,同學都走了,好寂寞
運氣好差,英雄聯盟推踏的時候,永遠都會有對方的三名英雄,同時出現,前後包抄
,把香餌 掉。
學校快不讓住了,這幾天會找房子,更新也許會不穩定,請各位擔待一下吧!
吐槽下。




☆、49最新更新


人生的際遇,真是一件難以揣測的事情。

高老頭剛剛還在洋洋得意,覺得占了天大的便宜,可現在卻哭喪著臉,說不出話來。

他拍下了冰種陽綠,就等於和玻璃種祖母綠擦肩而過。

天下的好處,不可能讓一個人占去,用財富壓人的手法,他可以用一次,可若是次次都這
麼來,那麼等於破壞了默鄕L那憊嬖頡?
且不說賣主會不會將翡翠賣給他,同行們保證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早晚會形成同盟
,將他擠出這個圈子。

這也就是所謂的見好就收的道理。

李葉將玻璃種祖母綠完全解出來後,忍不住仰天大笑,作為一個解石師傅,他在短短
的時日,解出了兩塊玻璃種,這種榮耀,是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

這就如同一位鑄劍的師傅,接連鑄造出了兩把名劍一般!

燕疏狂聳拉著腦袋,心中忍不住哀嘆:“又輸了。”

不過他忽然又開心起來,心中尋思,他鬥不過弟弟,姜禮樂鬥不過姐姐,那麼代換起
來,是不是說他和姜禮樂比較有緣分呢?

若是牧小草知道他心中所想,卻是不知道會如何做想?

大概唯有苦笑?

反正戀愛中的小男生的想法,實在是很難猜的。

高老頭眼巴巴的瞅著玻璃種祖母綠,瞧那樣子,幾乎要哭出來,胖子在一邊,還不住
的煽風點火,道:“老高,下手早咯!”

高老頭狠狠的盯了胖子一眼,心道:“老子早晚給你挖個坑,把你埋進去!”

不過這會兒,他說什麼都晚了,業界的潛規則如此,他是不能再參與競價了。

“牧小姐,您這塊玻璃種祖母綠,有意出售麼?我們玉氏會給您一個滿意的價格!”

胖子笑容滿滿的道。

牧小草微微皺眉,看向燕疏狂,她還是比較喜歡和熟人做生意。

燕疏狂搖了搖頭,他們家的珠寶業,纔剛剛起步,短時間內沒辦法消化如此之多的高
品質翡翠。

牧小草先後給他們的兩塊翡翠,已經足夠他們消化一陣子了。再說,皇甫家最近的流
動資金,也不是很富裕。

在商界,有人暗中和皇甫家作對,給皇甫家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其背後有洪門的影子


若是說皇甫家乃是中海的黑色王朝,那麼洪門,橫跨亞歐美的黑色聯邦。

洪門的老祖,傳聞中是反清復明的義士陳近南。

“為人不識陳近南,總是英雄也枉然。”

陳近南這位爺,是個戰績彪炳的人物,與少林五祖一同構建出了洪門最初的架構,經
過數百年的發展,洪門幾乎扎根於華夏大地各處。

開始的時候,洪門是非法的,那會兒還稱天地會,是以反清復明為宗旨的。

反抗朝廷,必定是悲催的,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以一個組織對抗一個國家,本拉登、薩達姆都干過,結果他們都悲劇的。

為了不悲劇,洪門的堂主香主們聚在一起一商量,就化整為零了,逃港澳的逃港澳,
逃國外的逃國外,在國內潛伏的也小心的藏好了自己的尾巴!

清朝倒了,可洪門卻牛了,華夏的黑色力量中,唯有他們一支,是橫跨亞歐美三塊大
陸的,傳聞中在澳洲也有洪門的身影。

總而言之,皇甫家族,惹上了了不得的大佬。

不過好在,世事並不完全看誰拳頭大,還得看誰面子廣,皇甫家族上通天、下接地、
中間還和東方的兩位天王老子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繫,所以洪門,也隻能暗地裡下刀子
,背後捅人。

明火執仗的和皇甫家族猛K,這種事兒,他們暫時還是不敢做的。

牧小草心下有些失望,她這人其實惰性很大,若不是自己有興趣的事情,她很多時候
都會犯懶。

“好!”

牧小草微微點頭道。

這下子,一伙兒人可炸開了鍋,有了剛剛的教訓,一個個都開始聯繫自己的後臺老板
,畢竟誰都不想剛剛的事情再次上演。

剛剛好歹隻是一塊冰種陽綠,可這塊可是價值連城的玻璃種祖母綠,而且個頭又極大
,若是搞到手,短時間內自家老板可就不缺高品的翡翠了。

若是能得到上峰的賞識,升官發財冈老婆什麼的,統統不在話下呀!

這讓牧小草有種錯覺,似乎自己不是在交易翡翠,反而是在“嫁女兒”一樣。

她國色天香的“女兒”得到了十裡八鄉所有年輕俊傑的追捧,一個個都在比量著誰能
出更多的嫁妝,誰更配得上這位國色天香的“美人”一樣。

實際上,稱呼玻璃種祖母綠為“美人”,是一點都不為過的。

祖母綠的綠色,雖說比不上帝王綠,卻嫻雅華貴,稱得上翡翠之中的美人。

“四千萬!”

胖子到底是財大氣粗,一口叫出了所有人都難以招架的價格來。

牧小草聞言,心中也是一跳,忍不住贊嘆翡翠果真是奢侈品。

“好!這塊 ”

未等牧小草說完,一個澳門口音的人,打斷了牧小草的話。

“慢!”

牧小草忍不住看向聲音的來處。

看清楚後,牧小草的眉頭,卻是挑了起來,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說話的澳門人,牧小草並不迯v叮 傷礆倥銂漱k人,牧小草卻熟悉的要命––鐘玉眠


“有什麼事麼?”

牧小草從來都不鋭? 約渮鞘裁創蠖鵲娜耍 佑衩呷遖f兩次和她找麻煩,讓牧小草很有
在鐘玉眠的啞穴上扎上一針的想法。

總有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和自己唧唧歪歪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牧小草不懷好意的眼神,讓鐘玉眠怒火三丈。

鐘玉眠此時的心情,比牧小草更加惡劣,她明明是千金小姐,卻屢次在這個鄉下來的
賤女人手中喫虧。

在售樓處是如此,社交舞會上也是如此!

售樓處一役,逼得她遠走香港,讓本家人欺負,社交舞會的事情,又讓她被何子饒訓
斥了一頓!

何子饒心下,並不十分相信所謂的基督聖血的存在,可孔麗雅的話,卻由不得他不信
。他送未婚〔的項鏈,讓一個不知道哪兒鑽出來的人給比了下去,這讓一向自負的他,如
何自處?

自然而然的,鐘玉眠就成了他訓斥的對像。

他是個男子沙文主義嚴重的人,鋭? 司褪悄腥說母接梗 歉屭k人生育的工具。

他看重鐘玉眠,也不過是因為鐘玉眠有一副好皮相、身份上也不差很多,如果和她生
下孩子,但論孩子的外貌與血統而言,都是不錯的。

鐘玉眠犯了錯,給他丟了人,他自然不會簡單的放過僅僅作為生育工具的鐘玉眠。

鐘玉眠的臉是不能動的,她的臉很有用,至少擁有一位即擁有美貌,又擁有高貴血統
的未婚〔,在望族來說,也是一件頗有面子的事情。

可這樣一來,鐘玉眠的屁股,可就遭了殃。

鞭子這種東西,何子饒是很喜歡的,鐘玉眠想攀附他,自然也得喜歡,至於代價,則
是屁股上的血痕了。

這會兒,光是行走,內褲與皮膚之間的摩擦,就讓鐘玉眠感覺火辣辣的痛。

一時間,她對於牧小草的恨意,又濃重了三分。

“牧小姐,又見面了。”

鐘玉眠成長了很多,至少她學會了隱忍。

“是呀。”

牧小草微微一笑。

“你好,我是玉眠的未婚夫,何子饒。”

何子饒伸出手,似乎想要與牧小草握手。



牧小森微笑著一巴掌將何子饒的手給拍了下去,語氣還頗為驚訝,道:“啊!抱歉,
剛剛我看見一隻蚊子落在您手上了,真的!”

說罷,他還不忘眨眨眼,將手中的物事兒擺了擺。

何子饒第一個反應是大怒,第二個反應是怪異。

這會兒可是鼕天,你丫從哪兒弄來的蚊子?

明知道牧小森是故意找茬,他卻唯有保持貴族特有的糅雜著虛偽的禮貌,道:“那還
真謝謝您吶!”

燕疏狂在一邊兒心中憋笑,難受的都快背過氣去了,一群人之中,唯有他知道,這蚊
子是假的。

這蚊子,赫然是他的手筆,他平日裡看誰不順眼,一巴掌下去,手裡總會夾著這麼個
玩意兒,然後大義凜然的說,這是幫你打蚊子!

牧小森覺得這玩意兒挺好玩,也要過去了幾個,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

不過小森哥,您還真是霸氣側漏,在鼕天、室內、國際交流會這種種元素之中,您還
真的一本正經的說是打蚊子,真的沒問題麼?

喫了個悶虧,何子饒卻大為光火的同時,心下暗暗將牧小草、牧小森都給記下了。

“早晚有收拾你們的一天!唔,瞧這個姓牧的女人的屁股,形狀還不錯,不知道抽起
來怎麼樣?”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微笑起來。

當然,他眼神駐足最多的,還是姜禮樂,因為姜禮樂一雙美腿,以及漂亮的過分的屁
股,渾圓挺翹,讓他心中直癢癢。

他笑的很斯文,卻掩蓋不住其中的惡意,至少牧小森看向他的眼光,又冷了三分。

“你剛剛叫停,有什麼事麼?”

燕疏狂見他盯著姜禮樂看,心下不快。
作者有話要說:PS:關於昨天沒更新的理由,聽了一晚上XXOO寫不進去算麼?房子沒找好前
,暫且住賓館。




☆、50最新更新

何子饒眉頭微微皺起,燕疏狂他是迯v兜?背景很麻煩。

當然,他並不是怕燕疏狂,對他來說,燕疏狂不過個孩子,和他鬥還嫩。

他並未理會燕疏狂,而是看向牧小草,道:“牧小姐,我很喜歡這塊玻璃種祖母綠翡翠
,可否將之出讓給我?”

他的話,把胖子氣的好懸沒蹦起來。

老子剛剛辛辛苦苦,把一大群人都給壓服了,甚至說服上峰,拿出四千萬來,眼瞅著就
要升官發財,你小子出來給老子搗什麼亂?

“您這是什麼意思?”

胖子怒道。

何子饒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的道:“公平競價而已!牧小姐既然有意要出讓這塊翡
翠,那麼誰出的價格高,翡翠自然是誰的!這正是在商言商的道理。”

牧小草聞言,忍不住冷笑起來。

說的好聽,在商言商前邊,可還有先來後到這種說法。

“四千五百萬!一口價!”

何子饒見牧小草沒出聲,還以為牧小草默釶T耍 鍥蠵w定的道。

牧小森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來,他知道何子饒要倒霉了。

他姐姐的脾性,他比誰都清楚,平日裡顯得很溫柔,可骨子裡並不見得比他好相處多
少,恩怨分明的很,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何子饒本身和鐘玉眠之間的關繫,就足以牧小草對他有足夠的惡感,如今他還妄圖以
財富壓人,這對牧小草來說,無異於挑釁。

牧小草或許已經不在乎鐘玉眠和陳辰的關繫,可她卻不會忘了當初鐘玉眠的嘴臉,如
今何子饒用的手段,卻是和鐘玉眠如出一轍,牧小草不抽他纔怪。

牧小草上下打量了何子饒一番,後開口道:“澳門何家,果然有錢。”

牧小草在社交舞會之後,曾探究過鐘玉眠在港澳的際遇,加之香港鐘氏對於兩家聯姻
之事,十分的熱衷,消息一經在上流社會傳遍了,是以牧小草很清楚的知道,何子饒的底
細。

“澳門何家,在澳門也許是龐然大物,可在內地,他不論是龍還是虎,都得給我盤著
。”

這是假和尚與真紈 的集合體,宋覺非的原話。

牧小草骨子裡的執拗,讓她在很多時候,做出的選擇,都是很剛烈的,比如現在。

“對不起,我不賣!”

牧小草淡淡道。

嘿!

怎麼著!

買了老娘的翡翠,然後做成珠寶,給鐘玉眠那個女人戴麼?

這算什麼,打臉麼?

“嗯?”

何子饒愣了。

他還真沒想過,有人居然因為意氣用事,本來能賺五百萬,卻生生放棄,這不科學!

何子饒是個商人,在他心目中,一切都是有價值的。

可他卻忘了,牧小草不是商人。

她是個女人,而且還自迯v歉魴難郾冉閑〉吶 耍 庵置髂空諾 蛄車氖露龤A她纔不
會和你玩兒呢!

胖子此時,差點淚流滿面,恨不得撲向牧小草,狠狠的親她一口。

好姑娘呀!重誠信呀!

“還請牧小姐好好考慮一下,若是四千五百萬不行,那麼我在加五百萬如何?”

何子饒又道。

一切有價,就看你出的價格,足不足夠讓人動心。

何子饒深諳此道,鐘玉眠不就是個生動的例子麼?

她也許不缺錢,可她卻缺少抗衡本家的勢力,而何子饒可以給她這些,所以何子饒可
以隨意玩弄鐘玉眠,甚至讓她做出許多平日裡不敢想的羞恥行為,她也絕對不會含糊。

何子饒一邊笑,一邊習慣性的開始撫摸手腕上的佛珠。

這串佛珠,是他爺爺何老爵士在他十八歲生日那一年送給他的,希望它能保佑何子饒
一生平安,何子饒對於這串佛珠很珍視。

牧小草正好看到了一這一幕,心下一動。

“不賣。”

牧小草依舊是那句話。

何子饒心中大怒不已、也奇怪不已,難道今天,真的遇上軟硬不喫的了?

心中尋思了一下,他笑了笑,道:“牧小姐,想來是十分擅長賭石了。”

何子饒的話,沒頭沒尾,讓眾人都摸不著頭腦。

“僥幸罷了。”

牧小草淡淡道。

“這麼說來牧小姐,也是個愛賭的人吧?”

何子饒道。

“賭?”

牧小草心中大為疑惑,這何子饒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不若我們賭一把吧!若是我贏了,依舊出五千萬買下這塊翡翠,若是我輸了,我會
給你五千萬,但翡翠我就不要了。”

何子饒的話,讓場面一時間嘩然起來。

世界上還有這種好事?

一時間,不少人都鼓噪起來,讓牧小草和何子饒對賭。

反正都是穩賺不賠的事情。

賭輸了,翡翠能賣出個極高的價格,若是賭贏了,更是了不得,白撿半個億呀!

可知道內情的人,卻都在暗罵何子饒的不要臉!

他是誰?

他是澳門何家第三代的魁首,在其父退下來後,將會接手澳門何家的權利。

澳門何家,是什麼來頭?

那是賭王家族!

澳門的賭博業,直接和間接受到何家掌控的,足有百分之九十以上!

何老爵士更是享譽全球的亞洲賭王!

何子饒在國際賭博協會之中的排名,也在前五十的!

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說出要和牧小草來對賭這樣的話,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麼?

牧小草眉頭一皺,緊接著又松開,心中暗笑:“我還正愁怎麼將佛珠搞到手,沒想到
你居然自己挖個坑往裡跳,這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好不要臉的何家子!”

大紈 宋覺非,陡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很不客氣的對何子饒道。

他在一邊,已經看了半天,一早就有抽何子饒一頓的想法,這會兒終於忍不住了。

“咦?假和尚,你怎麼來了?哦,我想起來了,孔麗雅和亞瑟讓姜老爺子請去赴宴了
。”

牧小森笑的很假。

好在他的驕傲,並不會讓他屢次對一個普通人動用精神威壓,不然宋覺非很有可能在
原地來個大馬趴。

何子饒此時,卻有些無奈,這假和尚,他還真不能還嘴。

何老爵士曾提過,在大陸有幾個人千千萬萬不能踫,宋覺非就是其中之一。

其中緣故極為簡單,第一,宋覺非背景通天;第二,宋覺非從來幫親不幫理;第三,
宋覺非唯恐天下不亂。

在何老爵士看來,這就是個渾身都是刺的混蛋,你還偏偏不能將他怎麼樣,所以唯有
不去觸他的霉頭。

不過讓他頗有些古怪的是,牧小森不過一少年,怎麼敢和宋覺非這混蛋爭鋒相對?

宋覺非怕孔麗雅找他麻煩的事情,在何子饒看來,無疑是宋覺非心中的一根刺,誰要
是動一下,宋覺非這混蛋,絕對會咬人的。

雖然讓宋覺非罵了一句,他卻不太生氣,反而想看看牧小森的笑話。

他可還記恨著牧小森打他手,讓他丟臉的事情呢!

他是瓷器,不願意和牧小草在這裡丟人,可宋覺非這個混蛋,應該不介意吧?

可讓他失望的是,宋覺非非但沒生氣,反而笑瞇瞇的道:“知我者小森也,若是孔麗
雅在,我還真不敢過來呢!”

這就服軟了?

何子饒心中失望透頂!

“你倒是給我□起來呀!不要損毀我祖父對你的形容呀!混蛋!”

何子饒心中暗罵不已。

“小草,若是不想和他賭,我把他趕出去就是了。”

宋覺非的話,說的很自然,卻威勢十足。

“不,我要和他賭!”

牧小草微笑搖頭。

她的話,讓知道內情的人都是一愣,緊接著的反應,都是想去摸摸牧小草的額頭,看
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和世界排名前五十的賭徒賭博,你丫腦袋沒燒壞吧!

眾人之中,唯有牧小森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這源於他對於牧小草沒道理的信任。

“哦?”

何子饒笑了,心中暗暗得意。

宋覺非則皺起眉頭,微微嘆息一聲,卻沒說什麼,她要賭就賭好了,大不了給她收尾


“對於何先生的來歷,我並不是一無所知。和你賭,我有兩個條件。”

牧小草微笑道。

何子饒自信滿滿,道:“你說,我答應就是。”

“第一,我不要你的五千萬!我要你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第二,我隻和你賭大小!”

牧小草道。

何子饒聞言,卻是一愣,她看上自己的佛珠了?

不過他對於自己自信,可不是區區一個女人能動搖的,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後,他就點
頭答應了。

“哈,既然如此,我就做個公正好了。”

宋覺非在一邊,如是道。

一邊說,他一邊從自己的僧袍裡掏出了三個色子,又讓人弄了個不透明的塑料口杯。

眾人皆是眼神怪異的瞅著宋覺非,連牧小草也是如此。

宋覺非有些尷尬的道:“小賭怡情而已,智明師傅,有時候還和我一塊玩呢!”

牧小草聞言,唯有苦笑,大紈 不愧是大紈 ,連智明禪師都被他給帶壞了麼?

她卻不知道,事實正好是反過來的,智明禪師未曾出家之前,纔是真正的紈 ,若非
痴迷武道,怕是比宋覺非還要荒唐。

當初還是正太的宋覺非,也正是在智明禪師的影響下,纔變成了如今的大紈 。




☆、51最新更新


賭之一道,源遠流長,古代的時候,就有人賭色子,鬥雞,鬥蛐蛐,牌九。色子作為其中的
一種,因為其簡單有效的賭博方式,受到了廣大賭徒的喜愛。

當然,即使是最簡單的色子,也有許多種玩法。

賭大小、單雙數、買點數等等,可謂是花樣繁多,不過其根本,還是在色子六個面上的
點數上。

賭大小,是其中最簡單的一種玩法,三個色子的點數相加,九點和九點一下是小,若
是點數相加,在在其上就是大。

正所謂大道至簡,若是因為賭色子的玩法簡單,就將之小覷了,那麼可是要喫大虧的
。概率一詞,想必學過數學人都知道,可誰又知道,這概率,正是由這色子而誕生的?

對於賭博,牧小草向來是沒有興趣的,在她看來,十賭九詐,不論輸贏,都落了下乘
,早晚有一天,連本帶利,全部輸進去。自古以來,因為賭博,賣〔賣子的事情,可實在
是不少見。

不過既然這位何家子,能豁出面子,用賭博來算計她,那麼她也樂得給何家子一個深
刻的教訓,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若是賭其他的,牧小草自然沒有信心將何子饒斬於馬下,可賭大小卻不一樣。

假和尚宋覺非甩動著寬大的袖子,用一塊紙板,墊在塑料口杯的下邊,然後開始搖晃
起口杯。

宋覺非的僧袍袖子,十分的寬大,他這麼一甩,還真有些大袖飄飄的感覺,可惜他手
中的口杯中色子的響動,將一切的意像都給破壞殆盡了。

和尚在賭石館開賭局這種事,簡直就是千古奇聞。

賭石館的工作人員,本想制止這場鬧劇,可賭石館中也有不少明眼人,知道此時在賭
博的人,不論是哪一個拎出來,都足夠這些工作人員喝上一壺,無奈下也唯有從賭石館的
工作人員變身為賭場的工作人員,在一邊負責維持秩序。

咚!

宋覺非猛的將口杯扣在桌子上,道:“大還是小?”

“大!”

牧小草和何子饒異口同聲。

何子饒詫異的看了牧小草一眼,她都不用思考的麼?

而牧小草則一臉淡然,因為一切盡在掌中。

“賭石大師”繫統,連神仙難斷的賭石都可以看透,何況是區區一個口杯?

若是牧小草有意,完全可以將色子的點數,一一報出!

宋覺非聞言,直接打開了口杯,口杯之中,赫然是四四六點大!

“再來!”

宋覺非覺得蠻有意思,再次開始搖晃起口杯來。

牧小草注意到,何子饒的耳朵在不斷的抖動,他正在用聽力,聽色子!

聽色子,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卻難得很,不僅需要名師的教導,還需要不凡的天分
,若是耳朵先天不靈敏,那麼不論你怎麼訓練,都不可能達到何子饒的高度。

色子的材質有很多種,做工也不盡相同,若是此時宋覺非用的色子,乃是他何子饒觸
摸過的、確逎瞰其材質的,那麼何子饒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聽出色子的點數。

宋覺非顯然防著他這一點,並未讓他觸摸色子,是以他如今也隻能聽出八成。

賭博界有句俗語,叫生手怕熟手、熟手怕高手、高手怕千手,他何子饒乃是高手,難
道還怕牧小草區區一個生手麼?

觀察力和信息搜集,本身就是賭術的要領之一。

以他對於牧小草的觀察來講,牧小草此人,完全沒有接觸過賭博,他並不明白,到底
是什麼讓牧小草有這種勇氣和自己對賭,但對他來講,這並沒有什麼不同。

他的賭術,也許並不如祖父一般站在世界頂點,可若是連一個生手女人都對付不了,
那麼還不如死了算了!

至於宋覺非會使用千術,他也是想過的,畢竟宋覺非的色子,拿出的太過巧合,不過
他相信,即便這宋覺非有千術,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甚至,他可以拆穿宋覺非的千術,讓宋覺非丟大臉,報剛剛的一箭之仇!

宋覺非實際上,並不會千術,他所防備的,恰恰是何子饒用千術,賭具在他手中,他
好歹還可以從中周旋,至少給牧小草一個相對的公平。

連高手都怕千手,若是讓牧小草這樣的新嫩,直接面對千手,那麼定然是兵敗如山倒
的狀況!

嘩啦嘩啦

宋覺非的手,不斷的搖動,牽動著許多人的心。

在賭石館中的人,大多都擁有頗為厚實的資產,卻也極少見過五千萬的賭局!

畢竟這裡是內地,可不是港澳,今天也正是因為情境特殊,參與的人也都很特殊,不
然參與這場賭局的人,早就讓警察叔叔給拉走喫豬排飯去了(好久沒看日劇了)。

好在牧小草的投入和產出,根本就是成反比,是以牧小草一方的人,到不是特別擔心
,大不了將翡翠賣掉就是了。

場中最擔心的,莫過於胖子了,他可是好不容易,纔力壓群雄的,誰知道何子饒橫空
殺出,給他來了個措手不及。他現在無比期盼,牧小草能獲得勝利,雖然他也覺得,這真
的很難。

“小!”

又是一次,異口同聲。

宋覺非將口杯打開,赫然是一一三點小!

“嘖 牧小姐,看來不僅僅是賭石厲害呀!”

高老頭贊嘆道。

牧小草和何子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對於賭局的絕對信心。

第三局,依舊是異口同聲。

一時間,冷場了。

牧小草定的規矩,就是賭大小,可光是賭大小,根本就分不出勝負來。

事不過三,這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開始鋭? 列〔菽聳巧畈夭宦兜畝氖醺呤鄭 躧p她
是賭石高手一樣。

賭石和賭術,本身算是兩回事,不過都沾了一個賭字,稀裡糊塗的就讓不少人覺得,
牧小草賭石牛叉,正是因為她賭博本身就很牛叉。

兩者本身,並沒有多少聯繫,可人心總是喜歡聯想和揣測的,甚至不少人,都在猜測
,牧小草怕也是某位賭王的弟子,特地來掃何家的面子的。

鐘玉眠低下頭,眼角閃過一絲陰狠之色,她不明白,為何牧小草這個女人,事事都能
凌駕在她之上,明明她纔是天之驕子。

一次是運氣,兩次可能是偶然,三次那必定是必然。

“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

何子饒的語氣頗為凝重。

因為塑料口杯的材質問題,色子發出的響聲很不對味,這對賭徒來說,有著很大的困
擾,在一定程度上,隻能賭冥冥中存在的運氣。

何子饒的聽聲法,也僅僅有八成的成功率而已。

可牧小草這個女人,明明對賭博一無所知,也不會聽生法,難道她真的那麼幸運,每
一次都能猜對?

“太麻煩了,我們直接猜數字如何?”

牧小草微微一笑。

何子饒聞言,渾身一震,她果真是賭術高手!

“好!”

在上次排位戰後,他很久沒有如此熱血過了。

在年青一代,他根本沒有敵手,對長輩他有力有未逮,他的位置,實際上很尷尬,這
也是他止步於世界前五十,遲遲難以上升排名的緣故。

可今日,總算有一個年輕人,可以和他放對了,這讓他很開心,唯一遺憾的是,對手
是個女人。

宋覺非則有些悵然若失,他本以為自己很了解牧小草,可他現在纔發現,他所知道的
牧小草,不過是真正牧小草的冰山一角而已!

不過緊接著,他又開心起來,即便是冰山也總有露出全貌之時,他早晚會看清楚的。

燕疏狂是個妙人,在一邊開口道:“這麼來,太慢也太沒懸念了。”

說罷,他招呼人又弄了十二副色子和十二個口杯。

“依舊是宋叔搖色子,十三副色子和十三個口杯,各自都有它們的編號,宋叔每搖動
一副色子,你們二人就在一張紙條上寫下色子的點數!待十三副色子全部搖完,在揭開謎
底如何?”

燕疏狂的話,得到了眾人的鋭r 列〔鶯禿巫尤囊簿醯茫 庋蠾陵觸v的多。

待宋覺非再次開始搖動口杯,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小小的口杯之上。

咚!

第一個口杯落下

咚!

第二個口杯落下

咚!

第三個口杯落下



第十三個口杯落下!

牧小草和何子饒的面前,則放了一疊帶有編號的紙片。

“哈,讓我們拭目以待!”

宋覺非大笑起來,他玩兒性起來了,覺得很有趣。

他首先揭開第一個口杯,一一四點小!

牧小草和何子饒的紙片,也都揭開,讓眾人嘖嘖稱奇的是,他們二人寫下的點數,真
的與口杯色子的點數,一般無二!

一時間,賭石館中,一陣寂靜。

平日裡隻在電影裡看過的情節,他們今日也見到了!

太神奇了!

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口杯中的點數呢?

在寂靜過後,則是議論紛紛,不過很快眾人都安靜下來,畢竟還有十二個口杯要揭開
呢!

第二個口杯,六三六點大!

紙片之上,如出一轍!

第三個口杯,一二三點小!

紙片之上,如出一轍!

接連十二個口杯,二人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樣,也是完全正確!

“呵,看來要是平局了。”

何子饒道。

牧小草卻微微一笑,道:“那也未必!”

待揭開第十三個口杯的時候,何子饒傻了眼,他聽的明明是一一五點小,可開出來的
卻是六六六豹子!

“這 這怎麼可能!”

何子饒目瞪口獃。

牧小草則搖晃著手中的紙條,看了一眼在一邊“淡然壞笑”的牧小森後,道:“你輸
了!”

牧小草的紙條上,赫然寫著,六六六豹子!

“那麼,何子饒何先生,您是不是應該按照賭約,將六祖慧能的佛珠,交給我咯?”

牧小草含笑道。

她一早就盯上這串佛珠了,那是六祖慧能的佛珠,上面雕刻著二百六十字的《心經》
,由小葉紫檀制成,可是傳世的好東西。



☆、52最新更新


中海國際珠寶交流會中,牧小草可謂收獲頗豐。

且不說玻璃種祖母綠的翡翠,單是何子饒這位賭術高手,輸給牧小草的六祖慧能紫檀木
刻心經手珠,就足夠牧小草笑醒了。

小葉紫檀本身就是稀有的樹木,在如今這個時代,乃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若僅僅是如此
,卻也稱不上至寶。

這串手珠真正的價值,在於其上雕刻的二百六十個字!

《心經》又稱之為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乃是在信佛之人,心中占有極大位置的一
部經典著作。

別看它僅僅二百六十字,卻包羅萬像,含義深刻,其中典故極多,往往一句話中,有蘊
含著一個了不得的傳奇故事,這也正驗證了佛家一花一世界的說法。

這二百六十字,乃是六祖慧能,秉持虔誠之心,一字一誦,刻在手珠之上的。

所謂一字一誦,正是每雕刻一個字,六祖慧能便會誦讀一次心經,用這種特殊的方式
,來參悟佛理。

待二百六十字刻完,六祖慧能也將心經誦讀了二百六十次!

二百六十次的誦讀,讓這串佛珠有了佛法的加持,可以消災解難,開智強運。

然而神聖之物,總有脾氣,這六祖慧能手珠也不例外,它有辨別善惡的本領,唯獨有
德行的人纔能擁有,不然早晚會失去這串手珠。

牧小草摩挲著手珠,心下竊笑不已。

這何子饒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丟了佛珠,怕是連自己名聲都丟了。

澳門人可是相當的迷信的,他何子饒和一個從未出現在賭壇上的女人對賭失敗了,將
六祖慧能的遺澤給丟了,怕是不少人都會嘀咕,這是他德行不佳的結果。

待何子饒灰溜溜的拉著鐘玉眠離去後,牧小草將玻璃種祖母綠買給了玉氏的胖子,相
比賣給何子饒收益少些,可這無異於給了玉氏一個大人情,也算不小的收獲。

在牧小草想來,她早晚還是會在翡翠這個行當中插上一腳的,提前和東南亞珠寶巨頭
玉氏打好關繫,好處還是很不少的。

牧小草在賭石館鬧了這麼一出後,凡是她看的石頭,總會有人嘀嘀咕咕的商議,是不
是該高價買下,甚至還有人想要請牧小草當顧問,這讓牧小草頗有些不厭其煩。

她索性挑了一些賭石後,就和牧小森等人離開了賭石館。

她自然沒那麼大的地方來放賭石,好在李葉算是半個自己人,將賭石寄存在他那裡,
牧小草也很放心。

這批賭石,都是牧小草精心挑選的,賭石的品相也許不好,但是內部,卻都是好翡翠


不過可惜的是,這些賭石中,大多都是一些冰儒種、芙蓉種、干青種,高冰種卻是一
塊都沒見。

不過牧小草也不惱,得之我幸,有總比沒有強,人不能太貪了。

一行四人,找了一家不大的飯店喫了飯,牧小森、姜禮樂和燕疏狂就回學校了。

晚上還有晚自習,若是再不回去,遲到了可就不好了。

他們雖然不怕,可好歹要給老師個面子,畢竟人和人之間的關繫,是要經營的。

即便是狂氣十足的燕疏狂,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得罪人,這對他而言,並沒有好處,反
而惹人笑話。

姜禮樂如今是中海一中的老師,用牧小森的話來說,她是個別扭的想成為丑小鴨的白
天鵝罷了。

白天鵝就是白天鵝,她永遠和丑小鴨是兩個物種。

不過牧小森有另一句話,卻沒說。

有時候,白天鵝也會無意識的鋭? 約旱某笮⊙肌?
牧小草回了家,迎接她的是餓了翻白眼的月池真一。

“我說,日本人不都很會做飯麼?”

牧小草將在沙發上躺尸的月池真一拖到廚房道。

月池真一淡定的回答:“我隻會喫。”

牧小草恨不得拿鍋蓋一下把他拍死,你丫就是個喫貨吧!

“給我打下手!”

牧小草很有女王範兒的拿著菜刀對月池真一道。

月池真一很小心的將菜刀扒拉到一邊,然後點點頭,不過牧小草分明在他的眼神中,
看到了躍躍欲試。

牧小草覺得,月池真一既然是劍士,那麼刀工絕對不會差,將青菜洗完後,統統丟給
月池真一,讓他負責切片、切條,甚至改刀。

事實證明,牧小草的猜想是絕對正確的。

月池真一切出來的菜,是她這輩子見過最精準的。

他甚至無師自通,用蘿卜雕出了一隻鳳凰。

牧小草試著也雕刻了一個,可落在月池真一的眼中,卻得到了極為簡短的評語:“肥
雞!”

牧小草屈辱的看著月池真一一口一口將自己雕刻出的“鳳凰”嘎巴掉後,拿起鍋蓋狠
狠的給月池真一的腦門兒上來了一下,美其名曰“蓋章”。

月池真一也嘗試著做了一道菜,因為刀工的完美,和牧小草在調味和火候上的監督,
做出來的菜肴,居然異乎尋常的美味,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讓牧小草尤為不爽的是,月池真一這道菜,完全pk掉了她的菜。月池真一每喫一口,
都會示威一樣挑挑眉,這讓牧小草十分惱火。

好在牧家的家法,可以橫行東西方。

牧小草這個小家裡,牧家的家法,自然還是有用的。

母上至高無上,小草排行第二。

這是牧家家法的第一條。

在牧小草的小家裡,這一條也是實用的。

月池真一既然在做飯上有天賦,那麼“小牧家”今後的廚子,就姓月池了!

對於牧小草的決定,月池真一到沒什麼意見,有意見的反而是街邊賣菜的大叔,他六
歲的女兒戀愛了。

這樣一來,月池真一在練劍之餘,有多了一項興趣,看菜譜。

夕陽西下的時候,牧小草去了一趟姜家老鋪,老爺子今日赴宴回來後,心情似乎很不
錯,不過他看向牧小草的眼神,卻有待商榷了。

老爺子還時不時的問一些古怪的問題,比如牧小草是不是討厭外國人。

這讓牧小草有些無所適從外,更多的是對某個金毛的怒火,他這是打算從長輩的方向
攻略自己麼?

她卻不知,這還真是冤枉人家亞瑟了。

亞瑟這樣的人,貿然進入任何一個國家,都會引起絕對的重視,畢竟誰也不想第二天
上新聞聯播

某某某同志,享年某某歲。

這可一點兒都不好玩。

老爺子很辧謎_暮脫巧 閃艘恢攏 巧 梢栽諢 男兇擼 豢梢暈薰識 洹?
老爺子雖說權勢滔天,可能做到的,也隻有這些。

若不是聽說老爺子是牧小草的老師,以亞瑟的性子來說,很可能干脆的拒絕,反正他
已經成了十來個國家的聯合通緝犯了,虱子多了不嫌癢,多一家少一家,沒所謂的。

待得到牧小草的肯定回答後,老爺子似乎松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老子這輩子最討
厭金毛。”

牧小草覺得,自己大概聽錯了,老爺子正優雅的喝茶呢!

相比而言,老爺子對於何子饒的重視,可就差得多了。

老爺子隻對六祖慧能的手珠表示出了一定的興趣,至於何子饒這個人,根本就沒入他
的法眼,不過是個玩兒賭博的二流子而已。

老爺子的骨子裡,還是有幾分文人的氣質的,對於賭徒的印像差得很。

老爺子將手珠把玩一番後,交還給牧小草,道:“小草,這手珠稱得上是佛門聖器,
戴在身上有好處。”

牧小草聞言,也點點頭。

若非擁有夢幻醫者繫統,她根本無從知曉這手珠的神奇,它可以溫養人的“氣”。

它並不能將人的“氣”一下子提升許多倍,變成月池真一一樣的擁有海量“氣”的怪
物,卻會緩慢的改善人的體制,讓人的壽元更長。

這也許正是六祖慧能手珠傳聞的真正來歷,壽元不正是最大的福報麼?

天色暗下來,牧小草辭別老爺子前,給老爺子號了下脈,發現老爺子的身體好了許多
,五髒健康,相當於五十出頭的人,想來老爺子的正版五禽戲,確實有勤練的。

牧小草本想在拜師的時候,將六祖慧能手珠送給老爺子做拜師禮,不過看老爺子的身
體狀態,卻是用不上這手珠了。

父母親的身體很好,牧小草自懂事起,就很少見二人生病,讓牧小草頗感奇怪的是二
人面上的老態,這和他們的身體素質很不搭。

牧小草剛到家,卻正見月池真一放下固定電話的話筒。

“誰的電話?”

牧小草道。

“你同學,說是要開同學會。很煩,我說我們住在一起,會轉告的,她纔掛。”

月池真一淡淡的道。

牧小草的腦袋,一下子就大了起來,畢業後和同學之間的聯繫少了,可她還是禮貌性
的在群裡,告知了一下自己的新的手機號和固話,卻沒想到惹出這麼一出事情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香餌,回來了。
關於六祖慧能的手珠,這個是香餌杜撰的。




☆、53最新更新


大學畢業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往昔美好的記憶,似乎已經遺失光陰之海中了。

大家都很忙,工作、家庭、許許多多的事情,一起壓在身上,各有境遇,有些人過得很瀟
灑,有些人則過的很累,平日裡的聯繫都很少。

陡然接到同學聚會的消息,牧小草是很開心的,不過月池真一的亂入,讓她委實有些
凌亂。

打開電腦,進群一看,牧小草赫然讓雷了個外焦裡嫩。

天下第一萌:哎哎哎,各位各位!小草終於想開了,一腳踹了那個惡心的家伙,找了
一個正太男友,都住在一塊了!

曾與蘇軾飲酒: ,真的假的?你可別唬人,小草這丫頭,爺了解著呢!她最保守了
,不結婚絕對是不可能和人XXOO的

白夜叉:正太?小草的正太控之魂,終於覺醒了麼?

天下第一萌:千真萬確!經過我多年看GV的經驗,小正太最多也就十九歲!嗓音如環
佩叮當,五百個加號!老娘好想逆推了他 可惜他好冷淡 //(ㄒoㄒ)////(ㄒoㄒ)//





累計一千九百八十條。

牧小草心虛的將QQ關掉,忍不住開始審視她和月池真一的關繫。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頭緒來。

正當她尋思是不是該上線解釋一下的時候,一串手機鈴聲悠揚的響起,打斷了她的思
緒。

牧小草拿起電話一看,瞬間就黑化了。

張萌!

你個小騷蹄子,居然還敢給我打電話!

張萌,是牧小草上大學的時候,最好的朋友,網名正是天下第一萌。

她是南方人,卻有北方人的爽利,和牧小草相處的非常好,唯獨讓牧小草無奈的是她
超乎旁人許多倍的八卦之心。

剛剛來電話通知同學會的,正是她。

畢業後,她進入了一家外企工作,總是飛來飛去,大有一副女強人的姿態。

“咳咳,小草!小草!正太~!正太!”

入耳的是張萌熟悉的嗓音。

“說人話!”

牧小草的語調,則撥高不少,很S。

張萌聽出了牧小草不悅,不過她號稱抖M星王女,怎麼會怕,反而用頗為蕩漾的語氣,
道:“哎喲!陛下,讓臣妾來侍寢吧!三百六十個花式隨陛下選!臣妾隻有一個要求,臣
妾要見正太!!”

啪!

牧小草很痛快的將電話掛了。

悠揚的音樂聲,再次響起。

“草妹子,恭喜你把陳辰那個王八蛋踹了!還有,我想看正太。”

第二個來電話的,是蘇木雅,曾與蘇軾飲酒就是她。

她算是牧小草半個老鄉,是大大咧咧的北方妞,當初牧小草和陳辰交往的時候,她是
最反對的。

啪!

再次掛機。

牧小草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手機調整成靜音模式。

她知道,這幫女人的興致若是上來,那麼至少要鬧幾個小時,熱度纔會降下來。若是
在她們熱情高昂的時候搭話,結果定然不是她所希冀的。

電話之後,是短信的騷擾。

牧小草淡定的將第三十條要見正太的短信刪掉後,纔給張萌打了個電話。

“什麼時候來中海?”

牧小草道。

“我現在就在,明天找你玩,還有蘇木雅那貨也來中海了,我們現在住在一起。”

張萌總算冷靜下來了。

“今天接電話的是我家的客人,我帶他去見你們。”

牧小草道。

她知道這伙人的熱情堵不如疏,還不如拉去給她們見見,反正月池冰山會讓她們知難
而退的。

“正太?”

張萌的音調上挑,甜的膩人。

“嗯。”

牧小草道。

掛了電話後,牧小草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畢業後,和她關繫好的人,都離開了中海,唯獨她一個人留下,為了陳辰。

可現在她和陳辰,早已經是陌路之人,境遇上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還真是有種
如夢似幻的感覺。

想著想著,牧小草就進入了夢鄉。

她做了個夢。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步入的婚姻的殿堂,可不論她怎麼看,都看不到新郎的臉。

他輕輕執起她的手,將鑽石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口中輕輕說道:“小草,我愛你。


她心中怪異,身子卻忍不住自己動起來,將男人抱住,給了他一個纏綿悱惻的吻,這
讓她有些臉紅。

清晨的一縷微光,照在臉上,將牧小草從睡夢中喚醒。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牧小草搖了搖腦袋,心想自己難道真的成了結婚狂?連夢中都想
結婚的事情。

月池真一一早就起來了,穿著牧小草給他準備的白色圍裙,精致的臉頰上,笑容蕩漾
,顯得十分的溫柔。

“去洗漱,然後喫飯。”

牧小草一愣神,心下有些發虛,她剛剛一瞬間覺得,月池真一會成為一個好丈夫。

牧小草洗漱完畢後,清醒了許多,腦袋裡亂仝八糟的想法,也讓她給丟到九霄雲外。

草草的喫了早餐後,牧小草對月池真一道:“我有朋友來中海了,想找我玩,你要一
起去麼?”

月池真一挑挑眉,心下有些訝異。

牧小草迯v兜娜耍 j概都有印像,可從外地來的朋友,他還真不知道。

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會不會有敵情呢?

“去。”

月池真一微微點頭。

牧小草並不知道,她一時間沒說清楚,反而勾起了月池真一的興趣。

“昆侖的比試怎麼辦?”

牧小草記得,今天月池真一和昆侖之間還有一場比試。

“他會同意的。”

月池真一說的很篤定。

牧小草聞言,也就不說什麼了。

牧小草的駕照還沒下來,唯有讓月池真一開車,當然他的駕照是假的,這也是燕疏狂
的手筆。

月池真一開車的水平極佳,這源於他對於身體精準的控制力,以及他近乎鷹隼的眼力
,牧小草有理由相信,他即使是參加職業賽車比賽,也會有極佳的表現。

張萌和蘇木雅此時,則在賓館門口等候。

張萌不說話的時候,可以說是南方柔美女子的典範,嬌小清麗,可她一開口,卻足以
讓人大跌眼鏡。

“雅子,你說小草現在是什麼樣?會不會很憔悴?畢竟年輕人都 哼哼 ”

一邊說,臉上還帶著曖昧+猥瑣的笑容。

蘇木雅則比張萌高得多,足有一米仝三,身高腿長、胸部碩大,相貌冷艷,相當有魄
力,更有魄力的是她一向以男性自居。

“張萌,不是爺說你,不就個正太麼,至於你犯花痴?”

瞧二人的姿態,讓一邊想要搭訕的男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若是牧小草在此,怕是
又要感嘆,不愧是中海大學兩大“遺憾美人”。

若是單憑相貌,她們都是水準上的美人,可若是一開口,基本上就剩下遺憾了。

正在二人爭論牧小草昨夜是不是XXOO導致精神萎靡的時候,一輛頗為霸道的奧迪Q7駛
入賓館的停車場。

“嘖,Q7,爺最喜歡這種霸氣的車型。”

蘇木雅語氣中頗有些羨慕。

她家條件不錯,不過她卻很要強,希望自己買車,而這種霸道的車型,正是她最喜歡
的。

“咳,一百三十萬,任重而道遠喲。”

張萌笑道。

二人對Q7評頭論足的時候,牧小草和月池真一已經從車上下來了。

牧小草微笑著和二人打招呼,可二人卻石化了。

“哎喲 (X2)”

“你掐我干什麼?(X2)”

“掐自己疼 (X2)”

當然,二人注意的方面,卻是截然不同的。

張萌一雙眼,亮晶晶的冒著桃花,直勾勾的盯著穿的異常騷包的月池真一。

月池真一今天穿了一身白裝,所謂想要俏、一身孝,在加上月池真一近乎妖異的美貌
,簡直是得天地之靈秀。

“ ,都是女人,白打扮了。”

月池真一用為不可聞的聲音嘀咕道。

至於蘇木雅,則直勾勾的盯著Q7,垂涎欲滴。

“怎麼了,不迯v獨玻俊?
牧小草微笑道。

“咳咳,還真是驚喜呀!”

張萌用甜膩的嗓音道。

語氣之中,曖昧十足。

“行啦,上車!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牧小草道。

待二人上車後,月池真一一言不發,似乎一個專業的司機一樣。

“小草,你家正太好美貌,簡直了 ”

張萌語氣中滿是羨慕嫉妒恨。

牧小草聞言,笑了笑,道:“他可不是我家的,隻是暫且住在我家而已,算是客人。


“小草,發財啦?這車我可眼饞好久了,借我開開?”

蘇木雅涎著臉道。

牧小草知道她的脾氣,有一說一,很喜歡開囂張霸氣的汽車,不以為意。

她指向蘇木雅的胸口,用艷羨的語氣道:“光是你這裡,至少就值五百萬,一輛Q7算
什麼?”

張萌也看向蘇木雅的胸口,比量一下後,沮喪的垂下頭,用篤定的語氣道:“五百萬
!”

蘇木雅的臉紅了一下,啐道:“下流!”

牧小草聞言,就知道她誤會了,不過車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一會兒再做說明好了。

當四人在咖啡廳單間坐定後,牧小草纔笑道:“木雅,你以為我剛剛是在說你胸部麼
?”

蘇木雅白了她一眼,道:“那還能說什麼?”

“這你可就錯了。”

牧小草伸出手,將蘇木雅胸前溝壑間的玉佩拿起,道:“是這個!”

蘇木雅和張萌聞言,都是一陣稀奇,蘇木雅更是將玉佩取下,左看右看,一臉的不可
置信。

“小草,你可別忽悠爺。”

蘇木雅不信道。

牧小草接過蘇木雅手中的玉佩後,端詳了一下,聽到耳畔熟悉的電子音,篤定到:“
真的沒忽悠你!”

“你們不奇怪,前段日子我還過得很落魄,現在就開上Q7了麼?”

牧小草道。

“嗯。”

張萌眼眸閃亮亮,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月池真一側著臉看向窗外,他覺得對邊女人的眼神好刺眼。

“我前段時間在網上和你們聊天的時候,不是說我在就舊物店工作麼?舊物店的老爺
子是一位古董鋻定大家,他收我做了徒弟,我在和他學習鋻別古董。也許是我天生和古董
比較合,學的很快,看東西也很準,運氣也好,結果你們也知道了。”

牧小草道。

“難道說 ”

蘇木雅抓著玉佩,眼神開始飄忽了。

“嗯,不著調的蘇爹,終於撞大運了,撿漏了。”

牧小草點頭道。

蘇木雅她爹,是個古董愛好者,手頭也寬裕,總會去淘一些“古董”,可到底本事不
夠,淘到基本上都是贗品。

牧小草不用猜也知道,蘇木雅這玉佩,絕對是從他爹的“藏品”中順來的。

“可我老爸找人看過,說這是仿的子岡玉牌,最多也就值千把塊啊!”

蘇木雅道。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蘇爹找的人,可能就是個二五眼(半瓶水的意思)。至於第
二種,他起貪心了。不過看這玩意兒在你的脖子上掛著,想來是第一種。”

牧小草道。

牧小草把玩著玉佩,心下十分艷羨,這枚玉牌的價值或許及不上她手腕上戴著的紫檀
手珠,卻也是陸子岡大師的真品!

她現在手中可一塊子岡玉都沒有呢!

“這麼說,我一直在脖子上掛了五輛Q7?”

蘇木雅有些信了。

牧小草和月池真一一起點頭。

“哎,小草,你是行家,跟我說說這玉佩的來頭。”

張萌道。

“《禮記‧玉藻》中這樣說過,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徵角,左宮羽,趨以采齊,行以
肆夏,周還中規,折還中矩,進則揖之,退則揚之,然後玉鏘鳴也。由此可以知道古人對
玉佩的喜愛程度,以及玉佩所發出的左右不同的音響。”

牧小草覺得,想讓這兩人徹底信服,還是要拽拽文。

“宮、商、角、徵、羽,這古代的五音知道麼?”

牧小草道。

月池真一點頭,道:“能發出這種叮當之聲的玉佩,應該是作為的組佩,由數件玉佩
串綴而成的。”

“呵,看來你還不是一般的華夏通。”

牧小草道。

“他不是華夏人?”

張萌和蘇木雅異口同聲道。

她們這纔想起,從剛剛起,都沒聽牧小草介紹這位正太,然而讓她將注意力引導到玉
佩上了。

“哦,忘了介紹。他叫月池真一,日本人。”

牧小草解釋道。

“月池真一,見過二位。”

月池真一微微點頭道。

“唔,漢語說得真好呢!”

張萌驚異道。

“月池家是日本的名門,華夏語是必修課。”

月池真一道。

名門?

張萌和蘇木雅都用審視的眼光看向牧小草,似乎在等牧小草給一個解釋。

牧小草苦笑道:“其中有很多波折,解釋不通的。”

索性二人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徑直揭過了這一茬,將注意力又放在玉佩上。

“小草,繼續說,我現在對這玉佩好奇的要死。”

張萌道。

她的好奇心和八卦之心是成正比的。

“我繼續說。玉佩始於何時,一時間很難確定,從河南安南國殷墟婦好墓出土的魚、
蛙、鯊、玉人、怪獸等玉器都有空洞,可以佩戴。在其後的歷史發展中,培育一直是文化
現像,在不同的時期有著不同的特色,花飾、形態都各具有時代特點。現存的玉佩各個朝
代都有,其中以明清兩代居多,而你這塊玉佩,正是明代的。”

牧小草道。

“明代的?可惡,我爸找來的那個‘磚家’,還說這是民國時候做舊的。”

蘇木雅怒道。

蘇爹當初惱羞成怒,好懸沒把這塊花了他大幾千的玉佩給砸了,若不是蘇木雅見這玩
意兒挺好看,直接戴在脖子上的話,怕是五百萬就煙消雲散了。

“明代盛行佩玉,因此有了許多玉雕名家。陸子岡便是當時著名的碾玉高手,子岡對
琢玉有著極高的造詣,從而形成了一種風格獨特的方形玉牌––子岡牌。後人把子岡玉牌
作為一種藝術風格來仿效,出現了大量的仿制品。我想蘇爹請來的那位‘磚家’怕是就將
之當成民國時候的仿品了。”

牧小草小心的執起子岡玉牌,指著其上一處頗為隱秘之處,道:“你看這裡!”

循著牧小草的指點,蘇木雅和張萌都發現在這麼不起眼的地方,居然有一處記號。

“這是子岡玉的特點,在隱秘處會留下記號。”

牧小草道。

“還真是啊!”

張萌驚呼道。

蘇木雅如今,已經相信十分分,端著子岡玉牌,心下十分感慨。

“在看著原料,也是明代用常用的,是白軟玉。至於這款式 ”

牧小草神色古怪的看向蘇木雅,道:“俗話說的好,男戴觀音、女帶佛 ”

這塊子岡玉牌上雕刻的,正是觀世音。

“咳咳咳 爺喜歡,怎麼的?”

蘇木雅苦笑道。

“我不和你爭,觀音也不錯。這觀音,又作觀自在、光世音,是西方世界教主阿彌陀
佛座下的上首菩薩,作為‘西方三聖’之一,與西方的大勢至菩薩一起隨侍於阿彌陀佛身
邊。你們看這玉牌上,這觀音是按照華夏古代侍女的形像創作出來的,一首二臂,身結跏
跌坐,面部清秀安詳,雙目低垂。雙手結禪定印,身著瓔珞項訓服侍,頭戴定冠,冠上有
尊阿彌陀佛的坐像,這是觀世音菩薩的主要標志。”

牧小草解釋道。
作者有話要說:五千字大章 呼呼




☆、54最新更新


牧小草娓娓道來,將子岡玉牌的來歷和價值,道了一個明白。

不說張萌和蘇木雅,就連月池真一,都聽得十分的入神。

“咳,大抵上,就這些了。”

牧小草道。

“小草,太牛了!”

張萌比了一個大拇指道。

牧小草笑了笑,轉而對蘇木雅道:“木雅,我勸你還是將子岡玉牌收起來,若是遇上識
貨的人,若是來路正的還好說,可若是心思邪性的,怕是會惹來麻煩。”

牧小草的話,並未誇張。

前些日子,新聞上就播過這麼一個故事,一個老太太走在街上,無緣無故就讓壞人給
捅了,也沒丟什麼財務。

經過警方的排查,最終確定幕後指使者,赫然是街角古董店的老板,至於目的則是老
太太一直做手機鏈的一枚小印章,那是清朝張之洞的私印。

老太太茫然不知,隻覺得這小印章很漂亮,就將之做成手機鏈隨身帶著,反而惹來了
禍端。

“唔,也是呀。”

蘇木雅點頭道。

她家境殷實,卻也沒戴過數百萬的首飾,當初不知道還不覺得怎麼,可現在總是覺得
脖子上有千斤之重一樣,生怕不小心將這子岡玉牌給磕了踫了的。

月池真一則看向牧小草的手腕,道:“那你戴著這個沒問題麼?”

月池真一雖說不懂古玩,可他卻能感知,這手珠乃是一件佛門聖器,每時每刻都在為
牧小草吸納元氣,固本培元。

相比牧小草手腕上的手珠,子岡玉牌還真算不上什麼。

牧小草笑了笑,伸出手,道:“它麼?”

這下子,張萌和蘇木雅的注意力,全被牧小草纖細手腕上的手珠給吸引了。

張萌瞧了一眼,驚訝道:“好精致的木手珠,在哪兒買的?也是古董麼?不貴的話,
我也想弄一個。”

牧小草一下噎住了,道:“這個是別人和我打賭輸的 ”

牧小草沒騙張萌,卻隱瞞了手珠的價值,她本想道明,可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如何
來說。

五千萬的手珠,怎麼聽都太玄幻了些。

張萌聽出牧小草隱瞞了什麼,卻也不生氣,誰心中沒點秘密?她又何必刨根問底?

“安啦!安啦!”

張萌擺擺手,毫不在意。

牧小草也笑了笑,道:“謝謝你。”

說罷,她看向月池真一,道:“這手珠,不迯v兜娜耍 畽嗑醯鎂 隆V劣?率兜娜耍
桓葉 嶁乃嫉摹!?
張萌和蘇木雅對視一眼,各自在對方眼中讀到了震驚。

她們和牧小草相交甚深,對她十分的了解,如今卻分明發現,牧小草似乎變了一個人
一樣,骨子裡有一種凜然的氣息,強大而迫人。

話說的也許很平實,在其中卻蘊藏著驚人的自信。

“話說,光顧說古董了,聚會到底什麼時候開始?都有誰會來?”

牧小草道。

“哈,下周四的時候,在濱海酒店,除了在國外的幾個人外,基本上都會來的。”

蘇木雅笑道。

她大咧咧的脾氣,在班級裡是很有人氣的,這次的同學聚會,也是她負責穿針引線。

正在這時,牧小草的手機響了。

在座的人,都是親近之人,牧小草也不用避諱,拿出電話後,發現是宋覺非的電話。

“喂?”

牧小草道。

“嗯,今天你有時間麼?”

宋覺非道。

“我有兩個同學來中海了,正在陪她們,怎麼了?”

牧小草道。

“呵,還記得讓小森教訓的幾個小子麼?他們前幾天出院了,五家的長輩和我聯繫,
要擺酒謝罪,時間定的是今天晚上。我這段時間躲孔麗雅躲的有些狼狽,是以把這茬給忘
了。你若是沒時間,我讓他們另外定時間。”

宋覺非道。

牧小草聞言,心中忍不住暗笑,宋覺非這段時間,過得還真辛苦。

“晚上的話 ”

牧小草有些遲疑的看向張萌和蘇木雅,她本想拉著張萌和蘇木雅去玩的。

蘇木雅笑了笑,道:“小草,不必顧忌我們,有事就去吧!反正我們還要在中海獃一
周多呢!時間有的是。”

牧小草聞言,點點頭,應聲道:“好。”

和宋覺非約定好後,牧小草滿懷歉意的看向二人,道:“是我掃興了。”

啪!啪!

牧小草的腦門上,挨了兩個腦瓜崩。

“這麼說就生分了。”

張萌笑道。

“前些日子,爺還蠻擔心的,怕你過得不好。不過看你現在這樣,爺就放心了。”

蘇木雅也笑了。

牧小草捂著腦門兒,也笑了,心想有這些朋友在,真好。

一行人又聊了一會兒後,便開始出門血拼,月池真一則徹底淪落成拎包的倒霉蛋,手
上、脖子上、肩膀上掛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袋子。

血拼了一上午後,美美的喫了一頓後,眾人就分別了。

且不說牧小草,蘇木雅和張萌,也是有各自的事情要做的。

牧小草和月池真一先是回了一趟家,而後牧小草聯繫了牧小森,說明了情況後,牧小
森決定晚上也會參加。

他要盡可能的將事情鬧大,讓五家做一個榜樣。

一方面是為了薩仁,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牧小草。

既然她已經邁入了這個階層,那麼就要盡可能的提升她的名氣,讓人知道她是不好啃
的骨頭,若是敢隨便踫,那就要有把牙齒合著血吞下肚的準備。

休息了一會兒後,牧小草去了一趟姜家老鋪。

老爺子正在喝茶,見牧小草來了,眉開眼笑。

牧小草將今日遇見子岡玉牌的事情和老爺子一說,老爺子也十分的開心,微笑道:“
小草的眼力,不錯。”

提到玉器,老爺子也來了興致,考教了牧小草一番,牧小草對答如流,讓老爺子十分
的滿意。

老爺子見過許多年輕的古董鋻定師,大多有了些本事,就拽的二五八萬,真以為自己
成了大師了,這讓他很不喜。

牧小草的態度,是老爺子最欣賞的,明明擁有旁人難以企及的天賦,卻又能殺下心來
學習,且不驕不躁,這纔是真正做學問的態度。

考教結束後,老爺子又給牧小草講解了不少關於瓷器的知識,讓牧小草覺得受益匪淺


授課結束後,牧小草和老爺子說了晚上五家賠禮的事情,老爺子挑挑眉,道:“你那
弟弟,怕是要揮劍了。”

牧小草聞言,苦笑不已。

牧小森的心思,她很清楚,他是容不得自己人受半點委屈的,五家肯定會喫大虧。

剛則易折,牧小草不想他如此剛烈。

老爺子見牧小草的臉上有擔憂之色,老爺子笑道:“你就不要操閑心了,你那弟弟,
牛氣的很。”

說罷,老爺子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說了兩句後,便掛了電話。

“晚上我讓李春秋陪你去,給你壯壯聲勢。”

老爺子含笑道。

牧小草聞言,心中感動。

李春秋正是市委第一大秘,若是論官職,也許在吳秘書長之下,可架不住他是姜正道
的秘書。吳秘書長是市委常委,卻也止步於此,相比而言,李春秋的前途,卻更加遠大。

將來姜正道離開中海,步入中央,那麼李春秋也定然會青雲直上。

更重要的是,他代表著市委書記姜正道的態度!

陪老爺子喫了晚飯後,燕疏狂的車就到了,小森正坐在他的車上。

燕疏狂和牧小森下車後,先是和老爺子請了安。

對於老爺子,他們是真心的尊敬,畢竟老爺子這些年,為國家作出了許多貢獻,更是
為人民謀得了福利,是個好官。

老爺子退下來後,也致力於國家文物的收集、管理,以及文化的傳承,甚至以年邁之
軀,親自赴國門之外,迎回了流落在國外數十年的十二生肖中的龍首。

“你們先等會兒,李春秋和宋覺非,一會兒會一起過來。”

老爺子道。

二人聞言,都忍不住笑了。

燕疏狂心下不免為五家默哀,他們這可真算是捅了馬蜂窩。

宋氏、皇甫氏本身就是橫跨黑白兩道的巨無霸了,現在又加上一位本該坐鎮大內的大
佛姜老爺子,以及隱性的帝王牧小森,這虧喫的也太銷魂了。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的時間,宋覺非那輛誇張的布加迪威龍,帶著一路的塵囂,停在姜
家老鋪之前。

宋覺非和李春秋也各自和老爺子請安之後,宋覺非纔開口道:“呵,湊得還真齊,不
過用能碾壓半個華夏的力量,來欺負中海的五個小家族,真的沒問題麼?”

“立威而已!”

牧小草眼眸幽深,淡淡的看了宋覺非一眼。




☆、55最新更新

沁園。

吳秘書長焦慮不安的在席間等待,今日設酒擺宴,不過是為了彌補兒子犯下的過錯。

開始的時候,他隻是聽說兒子讓人給打了,心下還是很慍怒的,第一個反應,自然是要給
自己的兒子出氣,他夫人在他的暗示下,糾結了幾家的夫人,一同給劉局長施壓。

劉天滿這個人,他是了解的,背後沒有什麼根基,幾家這麼一壓,定然會輕易的就範。

可事與願違,本以為是碾死一個小蟲子一般簡單,卻不料踢在了鐵板上。

皇甫氏尚且在其次,宋氏纔是絕對不可招惹的。

再者,牧小森這個人也很神秘。

吳秘書長聽聞了在公安局的種種異像後,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裡世界。

到了他這個高度,已經可以知道裡世界的存在,不過他了解的並不多,唯獨知道這些
人都擁有神異的本領,是招惹不得的。

不過以宋氏的權勢,尋常的裡世界中人也是比擬不得的,那麼能和宋氏大少分庭抗禮
的牧小森的身份,就有待商榷了。

“真是麻煩啊!”

吳秘書長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不成器的兒子。

吳秘書長的兒子吳少雄,也知道自己惹了禍,慘白著臉,一句話也不敢說。

不過他心中更多是疑惑,怎麼一個鄉下的女人,就惹出了這麼多可怕的大人物?

他當初進京遊玩的時候,也曾聽和自己一個階層的公子哥提過宋氏,在他們眼中,宋
氏大少可是他們如何都高攀不上的極品公子,可今日連宋氏大少,都在為打他的那個小子
出頭,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還有皇甫氏,中海的黑色王朝,也在一邊搖旗吶喊,這到底是為何?

他心中,湧起一陣陣的後悔感覺。

剩下的人,也都差不多,神色焦急,仿佛熱鍋上的螞蟻。

牧小草一行,姍姍來遲。

吳秘書長看向牧小草一行,臉色越加難看了。

神秘的牧氏兄妹、宋覺非、燕疏狂,這都在他的預想之內,可李春秋你湊什麼熱鬧?

“幾位,請上座。”

吳秘書長心中發苦,快哭了。

待眾人都入了座,李春秋纔開口道:“牧小姐,是姜老爺子的弟子。”

吳秘書長如遭雷擊,臉色一陣慘白,若不是他夫人在扶了他一下,怕是要一下子栽倒
在地。

他至此,也知道李春秋的來意了。

中海市市委書記姜正道,赫然是這位姜老爺子的兒子,與秦氏的那位合稱雙璧,是未
來華夏的掌舵人之一。

華夏特色的老人政‧治,姜老爺子的影響力,縱貫華夏,門生故吏無數,隨便開開口
,他小小的一個市委秘書長、市委常委,一下子就被碾死了。

“您好,牧小姐。”

吳秘書長作為賠禮這一方最大的主兒,率先向牧小草打招呼。

牧小草微微點頭,含笑道:“吳秘書長,您好。”

“不敢當,您叫我吳 就好。”

吳秘書長心中對牧小草的來歷十分的忌憚,語氣很是恭敬。

牧小草微微點頭。

牧小草看向牧小森,今日的事情,他纔是主角。

席間,五家的大人,都不斷的道歉,語氣十分的誠懇,他們都知道,若是今日不能得
到諒解,那麼下場就很可能是被逐出中海。

他們的家族勢力,都在中海扎根了,若是被逐出中海,長久來家族的權勢脈絡,會一
下子紊亂,甚至讓人輕易的替換掉,這對他們來講是致命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牧小森神色恬淡,不論吳秘書長等人是如何謙卑,他的臉色都未曾變化。

他心中明晰,這些人不過是對比自己更強勢的人服軟而已,若是遇上尋常老百姓,莫
說讓他們在這裡謙恭道歉,就算是不讓他們趕盡殺絕,怕是都很難。

“今日的事情,很簡單。”

牧小森端起一杯酒。

“願聞其詳。”

吳秘書長率先站起,恭敬道。

連分量最足的吳秘書長都站起來了,剩下的幾家,自然也不例外,全部站起。

“在某種程度上,我並不是很強勢的人。當然,前提是,沒人冒犯我。這一點,我希
望各位能明白。”

牧小森語氣漸漸變高。

他的神態,也從開始的恬淡,漸漸變得驕傲起來。

他並非故意做出高高在上的態度,這實際上是他骨子裡的本質,若非在家人面前,他
一向是最不好惹的一類人。

強烈的存在感,形成了濃重的壓力,讓賠禮的幾家人,臉色都漸漸發白。

“那麼,該我提條件了。”

牧小森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道。

“您說。”

吳秘書長,幾乎成了幾家的代表。

如今,事情已經不是牧小森和幾個小輩之間的事情了,而是他和幾個家族之間的事情
,若是幾家不給牧小森一個交代,那麼牧小森將會做什麼,或者說他串聯出的這麼一個龐
大的勢力,將會做什麼,是誰都能想到的。

“首先,我要離開中海那一家,分崩離析。這算是你們給我的一個投名狀。”

牧小森冷笑道。

他的威嚴,並不是誰都可以冒犯的,黑面神的小動作是誰的授意,他心知肚明。

若是由他親自出手,那麼實在是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的嫌疑,那麼若讓這五家做個投名
狀,倒也不錯。

“這個 ”

吳秘書長心中一寒。

這是否太過狠毒了?

他忍不住看向李春秋,他想知道姜老爺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春秋微垂眼簾,似乎喝多了,有些打瞌睡,當吳秘書長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僅僅是
稍稍抬了下頭,莫名的笑了笑,而後便開始喫菜。

宋覺非在一邊和牧小草小聲說話,神色很開心,這讓牧小森身上寒氣越來越重。

不過不論多重的寒氣,全都小心的繞開了牧小草,宋覺非離牧小草做得近,自然也無
事,可卻苦了五家之人。

吳秘書長渾身一震,他纔明白過來,牧小森的話,並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他看向牧小森深邃的眸子,心下掠過這樣一句話。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是!”

吳秘書長微微躬身道。

餘下幾家,都是以他馬首是瞻的,自然也紛紛點頭。

死道友不死貧道,自己沒事兒就好。

至於已經被逐出中海的家族,誰管他們去死?

“嗯,至於第二點,我要你們各自割裂自己的三分之一的利益,注資一家公司。”

牧小森道。

“什麼?”

眾人都是一驚。

這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的問題了。

“有意見?”

見眾人都不說話,牧小森微微一笑。

“您的要求,真的很難達成。”

吳秘書長苦笑道。

“不給麼?那我自己拿。”

牧小森淡淡道。

他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可沒過幾分鐘,電話的震動聲,卻在廳內一

作者有話要說:香餌在這裡,有很多話想說。
香餌是一個很平凡的人,上學、畢業、工作,哪一樣都缺不得。
香餌畢業了,來回奔波,還要兼顧一些東西,前兩天時間在常規檢查又檢查出了膽結石和
輕微的脂肪肝(說實話,這點香餌極為詫異,香餌基本上是素食主義者),徑直又去市裡
大醫院做了檢查。
檢查什麼的,耽誤了很多時間。
膽結石不像腎結石,因為膽囊是一個囊腺,並沒出口,碎石、排石都是做不到的,隻有一
點點的等膽囊喪失價值,然後切掉。
說實話,香餌是個敏感的人,對這個很沮喪,畢竟人身上的器官,總是有其作用的。
雖然這麼說,似乎有一些自戀的嫌疑,但是香餌真的不想書友為香餌擔心,是以也沒有特
地請假。
畢竟香餌覺得,直接說有事,不能更新,其實是很難讓人信服的。
再說關於更新的問題,香餌不敢說,自己更新多勤快,可畢業之前,但凡香餌安定的時候
,在仝月十二號以前,總計五十天基本上都能達到日更。(大家可以看各章後的更新時間

在不安定之後,也就是這半個月,香餌也實在是無能為力。
人,總是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的。
香餌家中,唯有香餌一個孩子,要擔起家中責任。
今天的更新稍顯有些少,因為大雨的關繫,白天斷電了,經過搶修,大約八點多纔來電,
香餌趕了一個短章。
而後香餌就要開始打點行李,明天一早五點多起床趕第一班車去縣裡,再做九個多小時的
動車去香餌找工作的城市。
總覺得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如何繼續,索性就到此吧。
希望各位能理解香餌。
香餌,隻是個平凡的人,有喜怒哀樂憂,也有脫不開身的時候。




☆、56最新更新


牧小森的手段,粗暴而有效,五家之人,接連不斷的接到下屬的電話,當他們掛了電話的
時候,皆是臉色慘白。

其中以吳秘書長臉色最差,他扶植的產業,足足讓打掉了仝成以上,更讓他心驚的是,他
通過隱秘手段,給私生子置辦的產業,也同樣遭到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

要知道,他是花了大力氣隱匿這個私生子的存在的,別說牧小森這麼個外地人,就算是
本土的地頭蛇皇甫家,也絕對不可能查到。

可偏偏,牧小森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事情,確實順理成章了。

五家的少爺們,一個個用最虔誠、最卑微的姿態和牧小森道歉,他們實際上,是最識
時務的一群人。

在外邊,也許他們囂張跋扈,也許草菅人命,但他們最知道誰惹得,誰惹不得,真正
帶著腦殘光環,遇到強人也肆意叫囂的貨色,是絕對不存在的。

甚至,他們都在想,有沒有成為牧小森馬前卒的可能性。

若是可以成為這位來歷神秘而強大的少年的馬前卒,那麼別說中海,就是在華夏,他
們也不是可以橫著走麼?而且這對於他們的家族來說,也有莫大的好處。

五家的長輩,臉色也轉好了不少,雖說他們確實舍棄了不少的利益,可是相比他們得
到的,也許這僅僅是短期的投資而已。

“牧先生,我們已經按您的吩咐,將資源完美的過戶了。”

吳秘書長神態謙恭。

他的政治嗅覺,敏銳的感覺到這次災難,或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若是能和宋家以及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姜老爺子扯上關繫,等待他的未來,將會是極為光明的。

“這樣麼?”

牧小森抬了抬眼皮,神態從容,一如執掌百萬大軍的將軍,得知有一窩山賊來投效一
般。

“還請牧先生決定這家公司的名稱。”

吳秘書微微低頭道。

牧小森看向牧小草,微笑道:“姐,你說該叫什麼好?”

牧小草聞言,笑了笑,道:“叫神秀怎麼樣?造化鐘神秀。”

說實在話,牧小草本身,並沒有什麼取名的天賦,不過前段時間得到了六祖惠能的手
珠,不由的就想起那位失意的天纔––神秀。

佛教禪宗的第五祖,乃是弘忍大師,他在湖北的黃梅開壇講學的時候,手下有弟子五
百餘人。

這五百餘人之中,可執牛耳的,正是這位失意的天纔神秀大師。他是眾人公鄕L攆攭v
衣缽繼承人,當弘忍大師漸漸老邁的時候,他希望在自己的弟子之中,尋找一位繼承人。

弘忍大師決定,讓弟子們各自做一首偈子,神秀在院牆上寫了一首偈子“身是菩提樹
,心為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若非遇上了六祖惠能,也許神秀就已經獲得了禪宗的傳承,可惜的是,慧能他出現了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是六祖惠能的偈子,其中可看出六祖惠能的大智慧。相比而言,神秀的偈子就落了
下乘。

可牧小草卻不這麼鋭? ?攣 遄嫘薜氖塹木蹺蛘叩攆齱A而神秀修的則是凡人的禪
,卻是完全不同的。

覺悟者,天生通達。

凡人,則多喜怒哀樂。

牧小草此言,其實也是告訴小森,希望他不要做“慧能”。

天生通達也許好,卻絕對不會幸福。

相比而言,牧小草更希望牧小森可以做一個凡人,有喜怒哀樂,而不是以一個太上忘
情的態度,來面對世界。

牧小森眸子裡有異彩閃過,心中頗為感動,道:“好,就叫這個了。”

姐弟二人的對話,讓吳秘書長記住了牧小草,相比於牧小森來講,她看起來也許平凡
得多,可實際上,說不定更加了得。畢竟她出入之時,都是李春秋作陪的。

由此可見,姜老爺子對於他這位小弟子的寵愛了。





牧小草接下來的幾天,過得倒也清閑,平日裡不是看看古董,就是解解石頭。

李葉現在,完全將牧小草當成神人給供起來了,其中原因,自然是牧小草每次都會請
他解石,畢竟他也算半個自己人。

深知牧小草背景的李葉,是不會起什麼歹念的。

當然了,牧小草也不是沒想過,自己買一臺解石機來解石,後來到底是手藝不過關,
也就放棄了。

牧小草閑暇的時候,也會去西山和宋大紈 去研究品茶,她對這個很感興趣,宋大紈
也是舉雙手歡迎,二人閑聊之餘,也會和智明大師侃侃佛學。

宋大紈 曾問智明大師,他那段緣分在哪兒,智明大師總是含笑不語,讓人摸不著頭
腦。

好在大紈 從來都不是喜歡較真的人,性子隨行,日日品茶參佛,日子別提過得多瀟
灑自在了。

大紈 曾對木小草說,紈 有三大境界。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牧小草笑他盜用古人之言,他卻含笑而對,道:“紈 的第一重境界,看山是山,正
如畫家作畫一般,山水描摹,窮盡真實。這個層次的紈 ,會顯擺自己的家事、財富、囂
張跋扈。這類紈 ,家教往往不好,社會上非議比較多的,大多是這一類。隻能算是紈
的最底層。”

牧小草聞言,覺得頗有意思,道:“那麼第二重呢?”

宋大紈 指了指自己,道:“我便是第二重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咱們還
以畫家為例,這會兒可就不是單純的描摹了,而是要凸顯意境。這樣的紈 ,要擁有良好
的家世和修養,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貴族子嗣了。錢財、權勢,二者對於這類紈 ,已經算
不得什麼值得炫耀的了。正如魏晉時期的氏族,他們喜好風雅,清貴一詞,就是為了他們
準備的。”

牧小草喝了口茶,感受著沁人心脾的茶香,道:“連你都僅在二重境界,何為三重?


“三重麼?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正如吳道子的畫,王羲之的字,妙不可言。往
往狀似平時自然,卻透漏著天地之理,這樣的人,百年難出一個,不提也罷。”

宋大紈 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他心中忍不住升起兩個人影。

牧小草向來不是喜歡強求的人,既然宋大紈 不想說,那麼她也不逼他。

喝茶談紈 ,也算是一件雅事,何必非弄一個明明白白,古語說得好,難得糊塗嘛!

喝罷了茶,牧小草就下了西山,她晚上還有事情做,要參加同學聚會。

同學聚會的地點,恰好也在沁園。

牧小草來到沁園外的時候,蘇木雅這位高挑妞兒,已經等在門外了。

她脖頸上的子岡牌,早就讓她爹給拿回去供起來了,他老人家還樂顛顛的宣稱,自己
撿了一個五百萬的大漏!都忘了自己平日裡打眼的事兒了。

“嘖嘖,妮子又美了,讓爺調戲一個!”

蘇木雅這妞兒,依舊以爺自稱。

牧小草啞然失笑,道:“你呀,改改你這口癖,不然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蘇木雅聞言,擺了一個性感的姿勢,胸腰臀腿,構成了兩條驚心動魄的S型曲線,道:
“不然小草你冈我吧!我會暖床喲!”

美不勝收的身材、嬌滴滴的語氣,配上她難得改變的自稱,幸虧牧小草是女性,不然
怕是也要被迷的五迷三道的。

“行了行了!別撩騷了。”

兩大遺憾美人,向來是焦不離孟的,張萌這會兒也來到沁園外。

牧小草來的算晚的,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已經來了。

“哎,小草兒?”

“聽說你找了個小男朋友,是不是真的呀?”

“哈哈,小草總算是開竅了,那個姓陳的 ”

牧小草的同學,都不算世故,也沒有在同學面前炫富的情況,這讓牧小草覺得很舒服


牧小草很快,就和許久不見的同學們聊了起來,當同學們問起她如今的發展時,她略
微做了一些保留,畢竟她的經歷,太過玄奇,還牽扯上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勢力,對於
尋常人來講,知道其中原委,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喫罷飯後,本來還說要一同去玩,不過因為有不少人都脫不開身,最終就不了了之了
,稍稍有些遺憾。

牧小草和蘇木雅、張萌一同回了賓館,三人打算促膝長談。

“小草兒 ”

蘇木雅涎著臉,趴在床上,一臉討好的看向牧小草,就差配上漫畫中的星星眼了。

牧小草讓她惡心的不行,趕忙道:“有話快說,你這麼弄,真是太惡心了。”

蘇木雅聞言,拿出小鏡子,一頓照,皺著眉道:“明明很可愛呀?”

“蘇爺,您就別敗壞您在我心中偉岸的形像了,成麼?”

張萌也在一邊搭腔。

“嘖嘖,難得爺裝了一回淑女。是這麼回事,自從將子岡玉牌拿回去之後,我爹就和
魔怔了似地,上山下鄉,淘換古董,家裡都快成舊貨倉庫了。我媽給我下了死命令,一定
要把你請回家,把那些贗品全部給鋻定出來,然後處理掉。順便殺殺我爹那顆躁動不安的
心 ”

蘇木雅撇著嘴道。
作者有話要說:香餌昨天將住處安定好了,所以香餌回來了。
咳咳,今天加了會班,大約晚上八點多回到的住處,然後稀裡糊塗的將網弄好,都十點了

不過好在,香餌總算是能碼字了。
十一點多更新,略微有有些晚了,親們可以明天看,這是香餌的一片心意。
哈,總之,香餌會努力的。




☆、57最新更新


牧小草拗不過蘇木雅的請求,唯有答應她,將手頭的事情整理整理,就陪她回趟家。

蘇爹牧小草也見過,是個豪爽的北方爺們,可惜就是有點一根筋,若是他迷上一樣玩意
兒,那麼非得讓他玩厭了,或是有人把他拉出這個泥潭來,他纔會清醒過來。

牧小草尋思,若是她不去,等蘇爹自己明白過來,怕是蘇木雅下次回家,家裡真得變成
舊貨市場了。

牧小草手頭的事情並不多,老爺子制定的學習計劃,是可以變更的,和老爺子說一聲
就好。翡翠原石,也都解的差不多了,神秀集團剛剛開張,牧小草這個做姐姐的,自然不
能半點都不幫忙,索性就將這些翡翠交給牧小森來支配,算是她這個姐姐,在其中入股了


牧小草也放棄了讓牧小森和尋常家孩子一樣,在學校老實讀書的想法,畢竟他和一般
人不同。

好在牧小森也知道牧小草的顧慮,請了一個專門的團隊來運營神秀,他自己則做一個
甩手掌櫃,這一點和宋覺非掌握的宋氏企業很相似。

這樣一來,牧小森變一躍成為與宋覺非一樣,有錢有閑的主兒了。

月池真一這段日子,也很少和昆侖比試了,用他的話說,他如今的劍道陷入了一個瓶
頸期,已經不是單純的比試,可以突破的了。

牧小草尋思了一下,反正月池真一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不若這一次,讓他與自己同
行好了,就當領了一個免費的保鏢。

月池真一知曉之後,倒是答應的很痛快,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說不準和牧小
草一同出遊,當前的瓶頸一下子就能突破也說不定。

牧小草臨行前,特地叮囑牧小森,沒事兒的時候,要多去姜家老鋪走走,老爺子身份
雖然尊貴,可向來不喜歡排場,身邊雖說有個李武夫跟著,但總歸會有些寂寞。

蘇木雅、張萌、牧小草三人,辭別一眾送行之人後,就上了飛機。

當坐定之後,牧小草卻有些傻眼。

與她相鄰的座位上,坐著她的一個熟人,那人正笑吟吟的看著她。

“秦重鋒?你不是讓你爹給關起來了?”

牧小草驚詫道。

坐在牧小草相鄰地方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許久沒有露面的秦重鋒,他讓他爹關了好
久的禁閉,憋得夠嗆。

“你們迯v叮俊?
張萌八卦因子再次爆發,神色詭譎的看向牧小草二人。

“你們好,我是秦重鋒。你們是小草的同學麼?”

秦重鋒含笑打招呼道。

“是的。”

張萌和蘇木雅各自和秦重鋒都打了招呼,旋即都神色曖昧的看向牧小草。

“秦重鋒,你不是在京都麼?”

牧小草道。

“京都的事情,大抵沒有問題了。所以我立即就趕過來了,可剛到中海,就聽說你要
冈冰都,索性就定了機票。”

秦重鋒含笑道。

至於為何這麼巧,恰好就在牧小草旁邊的位置上,就不足以為外人道也了。

張萌和蘇木雅相視一眼,忍不住笑起來,這小伙子還真夠坦白的。

牧小草聞言,略微有些羞赧,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

“咳 ”

正當牧小草要說話的時候,一聲咳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哎?你是?”

秦重鋒似乎很驚詫的看向月池真一。

月池真一冷冰冰的盯著秦重鋒,很想一筷子捅死這貨。

你丫敢在虛偽一點麼?

明明剛剛上飛機的時候,就已經和他打了一個照面,甚至還惡狠狠的看過來好幾眼,
這會兒反而開始裝不迯v叮啃挪恍牛 獻誘嫻哪每曜油彼濫悖?
“重鋒,別鬧。聽你的意思,這次是打算和我一起去冰都了?”

牧小草道。

秦重鋒聞言,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不過冰都我也有幾個朋友,到時候可以一
道拜訪下。順便咱們還可以泡泡溫泉,冰都的溫泉,可是海內外馳名的。還有鄂倫春燉魚
,我挺喜歡喫的。嗯,還可以滑雪,真不錯。”

秦重鋒覺得,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

從迯v賭列〔菀嶽矗 蟮雂眽鄔M牧小草一起出去玩,如今正好彌補這個遺憾。

唯一讓他不滿的是,旁邊還有一個亮度比太陽還亮,溫度比冰川還低的大燈泡月池真
一存在。

見秦重鋒一下子說了許多,月池真一有些惱了,清亮的眸子閃過一道冰冷的光,淡淡
道:“我們不是去玩的。”

“我聽說了,是去鋻別古董的吧?可這和玩,也不衝突,是不是?蘇小姐?”

秦重鋒笑了笑道。

若是光論嘴皮子,月池真一斷然不會是秦重鋒的對手,畢竟他真心不愛說話,平日裡
也就和牧小草的話比較多。

蘇木雅正在一邊偷笑,聽秦重鋒和自己搭話,忙道:“哈哈,當然!”

在一邊看八卦看的正開心的張萌,恨鐵不成鋼的拉了蘇木雅一下,這不是給牧小草轉
移話題的機會麼?

牧小草正愁怎麼轉移話題,趕忙道:“嗯,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泡溫泉。”

秦重鋒看了一眼月池真一,幽幽道:“月池真一泡哪邊?男or女?”



你丫是在嘲諷麼?

牧小草分明發現,月池真一手腕已經做劍指了,說不定下一下就要戳在你身上了,混
蛋!

她覺得,秦重鋒此次回來,似乎底氣變得特別足,對於月池真一更是不厭其煩的挑釁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不過,她覺得絕對不能讓秦重鋒再次開口嘲諷,不然這飛機上鐵定要變成修羅場,她
可不希望自己上電視,其原因是飛機墜落的遇難名單。

她慢悠悠的將套在手指上的金針刺進秦重鋒的一處穴道上,道:“晚安!”

“晚安?可 現在 是 白 ”

最後一個“天”字,秦重鋒還沒說完,就一歪腦袋,睡了過去。

“我去,小草兒,他怎麼了?該不是有什麼遺傳病吧?說睡著就睡著?要是這樣的話
,你可不能選他?其實我挺看好正太的。”

張萌驚詫道。

“沒事,我用金針刺了他睡穴。”

牧小草並未隱瞞她會針灸的事情。

張萌和蘇木雅都忍不住嘖嘖驚嘆,她們開始還以為牧小草不過就是會兩手粗淺的針灸
功夫而已,畢竟這玩意兒最是磨時間,也許一個人學習針灸一輩子都難以成為針灸大師,
更別說這麼神乎其技的針法了。

待下飛機的時候,牧小草纔將秦重鋒弄醒。

秦重鋒睡了一覺,精神好了很多,一路奔波的勞累,也消失無蹤了。

其實牧小草一早就看出,他其實累壞了,從京都到中海,在馬不停蹄的訂機票來機場
,雖說一路上不是做飛機就是有傳車接送,可出行最是磨人的精神,秦重鋒哪有不累的?

索性,牧小草就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蘇爹這會兒,已經在機場外等候了,他這一輩子,最寵愛女兒不過了,聽說女兒要過
來,甚至連手頭的工作都丟在一邊了。

蘇爹叫蘇鐵雄,是個典型的北方漢子,十分的魁梧,個頭有一米八五,留著胡子,乍
看起來還真像一頭棕熊。

蘇木雅私下裡曾和牧小草說過,蘇爹小名還真叫小熊

蘇木雅率先給蘇爹一個大大的擁抱,道:“老爹,我想死你啦!”

自從讓蘇媽媽狠狠教訓過一次後,蘇木雅就再也不敢在長輩面前,露出自己異乎尋常
的口癖了。

“這丫頭,這麼大,還不是道淑女點。”

話雖這麼說,可蘇爹的神色,確實濃濃的寵溺。

將蘇木雅放下後,蘇爹看向牧小草和張萌,道:“多學學人家小草和張萌,有點女孩
子樣。哎呀,好俊俏的丫頭!小草,這是你朋友?”

出了月池真一,眾人都是一陣忍俊不禁。

牧小草見月池真一的眉頭緊皺,趕忙道:“蘇伯伯,他不是女的。”

蘇鐵雄咧著嘴,憨厚一笑,道:“不是女的,難道還是男的不成?”

說罷,伸出大手,在月池真一肩膀上一拍!

咚!

明明是輕輕一拍,卻發出了撞鐘一樣的聲音。

蘇鐵雄和月池真一都是渾身一震,眸子同時綻放出冷光,緊接著蘇鐵雄笑了,依舊十
分憨厚,道:“還真的是個爺們。”

月池真一冷哼一聲,卻沒開口。

他半邊身子都麻了。

牧小草驚異的看了蘇鐵雄一眼,她此時纔知道,蘇爹也不是尋常人,而是一位裡世界
的高手。

蘇鐵雄看向秦重鋒,略微有些驚異,道:“這不是秦家的小子麼?”

“爸,你迯v端軚H”

蘇木雅一愣。

“嗯,他爺爺打過我,我打過他爹,大概算是世交吧?”

蘇鐵雄大笑道。

秦重鋒卻是忍不住苦笑起來,道:“蘇叔叔,我父親聽說我要來東北,讓我給您帶句
話。”

“哦,說來聽聽。”

蘇鐵雄道。

“看好那個盒子。”

秦重鋒也不知道父親話中的意思,唯有鸚鵡學舌。

秦重鋒覺得,他爹的話,有些雲山霧罩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話中的意思,所以他
也沒有避諱牧小草等人在一邊,索性直接說了。




☆、58最新章節


蘇鐵雄的家很大,有一間專門的收藏室,其中放置的都是蘇鐵雄淘來的“寶貝”。

對此,蘇媽媽和蘇木雅都持堅定的反對態度,在她們看來,蘇鐵雄本人,對於古董根本就
沒多少天分,若是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依舊是個二五眼的水平。

牧小草一行人,在蘇家喫過飯後,休息了一會兒,一行人就步入了這間蘇鐵雄是之如
聖地的收藏室。

牧小草四下觀看,忍不住嘆了口氣。

如今看來,蘇鐵雄的天分,真的是很差。

除了當初那件瞎貓踫見死耗子的子岡玉牌外,他愣是連一件真品都沒弄到,甚至連民
國時候做舊的仿品都很少,大多都是一些現代工藝品做舊的。

“嗨,小草兒,你來看看這件玩意兒,是我剛淘來的。是唐代的騎俑,你瞧這架勢多
神氣!”

蘇鐵雄介紹從一邊的架子上,取下一個陶制的騎俑來,交給牧小草。

牧小草接過騎俑,端詳了一下後,倒是稍微有些欣慰。這騎俑是陶制的,其形像是一
位騎士,騎在駱駝上。那騎士的一隻胳膊,還是殘的。

“蘇伯伯,你這玩意兒,多少錢收來的?”

牧小草知道,蘇鐵雄鐵定又讓人坑了。

蘇鐵雄聞言,笑了笑,伸出一個手指,道:“一萬!”

牧小草忍不住咳了一聲,這虧喫的還不算太大,以他的家境來說,倒也不算什麼,不
過到底還是被人當成冤大頭來耍了。

“伯伯,這玩意兒,咱暫且不說,您家廚房不是有大盆麼?您拿一個過來,然後把它
用水泡上,至於真偽,咱們明天就知道了。”

牧小草道。

蘇鐵雄聞言,興致勃勃的就去拿盆兒去了。

蘇鐵雄前腳剛出收藏室,蘇木雅就問道:“小草兒,我那獃爹是不是又讓人坑了?”

牧小草聞言,點了點頭,道:“可不是麼,打眼了。”

“哎,我就知道。”

蘇木雅嘆了口氣。

月池真一則神色有些凝重,他大抵上已經知道蘇鐵雄是誰了。

在他家,他是斷然不敢放松精神的,天知道蘇鐵雄會不會找他麻煩。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忍不住開始懷疑牧小草的身份,怎麼天底下的強人,似乎都圍攏
在她的身邊。

東北王!

若是他沒猜錯,蘇鐵雄赫然是那位讓俄羅斯成教,不敢進入東北傳教的絕代強人。

他更加懷疑,秦重鋒提到的盒子是什麼。

按理說,蘇鐵雄這樣的強人,絕對是東北舉足輕重的人物,可他現在的生活雖然很殷
實,卻很平淡,也就是一般的富家翁。那麼他很可能就是在隱瞞自己的身份,其中的原因
,很可能是那個盒子。

能讓這位強人隱姓埋名來守護的東西,其中絕對有天大的秘密。

這個蘇木雅,和牧小草同歲,她似乎並不知道父親的身份,由此判斷這位強人歸隱,
至少也是在二十五年到三十年了。

裡世界真正的強者,向來都是少年成名的。

不論是西方的太陽王、還是魔王,都是在極為年輕的時候,成為君臨西方的絕世強者


東方的上一代昆侖,更是在弱冠之年,就成為了絕代高手。

東北王蘇鐵雄也是這樣,三十二年前,他就已經君臨整個東北,熊王的兇名,輻射亞
歐大陸,曾生撕過俄羅斯成教的一位主教!

難道說!是不死藥?

傳聞中,三十年前,華夏在秦陵地宮發現了始皇帝讓徐福煉成的不死藥,而後在二十
五年前,這不死藥又離奇失蹤,其中到底有什麼隱秘,卻不是遠在扶桑的他們能知道的。

想到這兒,月池真一的臉色白了。

月池真一忍不住狠狠的看向秦重鋒,沒想到他一句無心之言,就已經將他給推入了死
地。

怪不得他總覺得蘇鐵雄看他的眼光有點怪異,可現在想來,他明明已經準備殺人滅口
了。

可他怎麼還不動手?

還有,他怎麼這麼輕易的就離開了,難道說他不怕自己拿他女兒做要挾?

東北王的蓋世武力,月池真一是絕對鬥不過的,若是想留下一條命來,那麼唯有現在
退走,或是劫持他女兒,甚至

月池真一忍不住看向牧小草,旋即就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若是東北王真動手,那麼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月池真一開始調動渾身的氣息,奮力一搏。

在月池真一心中念頭不斷的時候,蘇鐵雄就端了一盆水回來了。

他用冷幽幽的眸子,看了月池真一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唯有月池真一能感受到的殺
氣,消散了許多。

月池真一呼出一口氣,心中安定了不少。

他並不知道其中原因為何,但他知道東北王蘇鐵雄暫時是不會動他了。

蘇鐵雄將之泡好後,專門擱在收藏室外,生怕潮氣將自己的收藏品帶來不好的影響。

秦重鋒則在一邊悶笑,這位蘇伯伯,他相交不深,隻知道來東北,必須拜會他,聽他
說打過自己老爹,心中還挺不服的,如今見他打眼了還沾沾自喜的模樣,倒是挺解氣的。

當然,他對於蘇鐵雄的尊敬,確實半點都不會少的。

能打他爹的人,肯定是了不得的猛人,至於讓他爺爺打,隻能說明兩家的關繫,真的
是世交。

他爺爺一輩子很少打人,凡是打過的,都不是池中之物,而且若是不親,老太爺還懶
得動手呢!

蘇鐵雄似乎很享受收藏古玩的樂趣,又樂顛顛的拿來了一個玉盤,道:“小草,你其
實不說,我也大概知道了,剛剛那件,怕是很有些玄機,八成是我打眼了。不過這件,我
很有信心呢!”

牧小草接過玉盤瞧了瞧,東西很大,看上去成色質地都還不錯,尤其是盤中間的鈕,
古色古香,還真是漢代的東西。

“爸,我記得您這玩意兒,是從地攤上弄來的吧?賣的還挺便宜,纔一千多,一看就
是假的。”

蘇木雅自小讓蘇鐵雄嬌寵壞了,說話還真沒點把門的。

蘇鐵雄卻怡然自得的笑了,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小草,你來給她講講,也讓她見
識見識古董行的門道。”

牧小草忍不住苦笑,心中暗自嘀咕,你老實際上也不太懂吧?

不過她還是道:“木雅,在地攤上淘來的玩意,可不一定是假的。地攤上可不一定都
是假的,真貨也不一定都要很貴,地攤博弈考的就是一個眼力,買賣雙方的眼力,要都是
貨真價實,那就去商店和拍賣行了,還要地攤干嘛?”

蘇鐵雄在一邊聽的直樂,覺得真是找到知音了。

他平日裡在家說這些,不論是老婆還是女兒,沒一個能和他搭上話茬的。

“可不,這博弈的是眼力,要是在拍賣行裡買,還有什麼意思?我又不是那些炒作古
董的廢柴!”

蘇鐵雄不屑道。

他最看不起那些炒作古董的廢材,沒手腕兒銷贓就直說,何必炒作祖宗留下的瑰寶?
簡直就是數典忘祖!

牧小草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蘇伯伯的想法是好的,可他的水平,真的是慘不忍睹。

“蘇伯伯,這塊玉是不是真的,咱們試試煮玉法就知道了。”

牧小草道。

“煮玉法?”

蘇鐵雄這個偽專家自然不知道,大為好奇的重復道。

其他人,也都十分的好奇,畢竟他們對古董,也是一知半解的。

“你們看,這玉盤很精美,可有一點就是太髒了,不過是地攤上買的東西,肯定不會
像商店櫥窗裡擺的那麼干淨。這些污垢是不能用刷子刷的,咱們過去對玉有一種說法,就
是‘煮玉’,玉是可以拿來煮的。用沸水來煮玉,污垢什麼的,都會自然脫落的。這樣一
來,看沁、識款之類,都會更加簡單,鋻別起來,也就容易多了。”

牧小草道。

“還得用廚房?”

蘇鐵雄古怪的道。

牧小草點點頭,道:“這回,纔是真正要用到廚房的。剛剛的陶俑,隻要有水和盆就
成。”

一行人覺得挺有趣,一同就去了廚房,燒了一鍋開水,就把這個玉,跟一張發面餅一
樣,放在鍋裡了,蓋上蓋就開始煮。

煮玉是需要一些時間的,眾人就回來客廳,開始看電視、喫水果、聊天。

蘇鐵雄本打算讓牧小草看看其他的古董,不過蘇媽媽扭著他的耳朵,狠狠的訓斥了他
一頓,說好歹小草也是客人吧,哪兒有你這麼使喚人家的。

蘇鐵雄嘆了口氣,反手就找了個鋻寶節目開始看,倒是也看的津津有味。

四十分鐘,一晃兒就過去了。

一行人又來到廚房,揭開鍋一看,皆是啞然。

“這是怎麼回事?”

蘇鐵雄神色古怪的看著鍋裡。

牧小草熄了火後,纔道:“你也看到了,您那塊玉盤,如今都化成綠水了,贗品唄!


牧小草用湯勺在鍋裡撈了半天,終於在鍋底撈出一個鈕來。

敢情整塊玉就這鈕是真的,剩下那塊玉全化了,怪不得越看這鈕越像真的呢。

牧小草道:“這塊玉的雕工,乍看起來十分的精美逼真,而且風格也完全是漢代的風
格,加上中間貨真價實的鈕,蘇伯伯打眼打的不虧。實際上,這塊玉是用膠做的,這種膠
圈裡俗稱叫日本膠,為什麼它的雕工那麼逼真呢?那都是用真貨翻模壓合上去的,不是手
工做的,能不真嗎?”




☆、59最新更新


第二日,一大早蘇老爹就興致衝衝的去看浸泡在水中的陶俑了。

他知道這陶俑,定然是有問題的,他很好奇,到底牧小草用水浸泡它的用意何在。經過
這一夜的浸泡,它又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牧小草鋻別古董的方法,在他看來,十分的有趣,他覺得這一次,牧小草也會給他一個驚
喜。

可當他看到陶俑的那一刻,臉色卻古怪起來。

待他從收藏室出來的時候,牧小草一行人正在喫早餐,蘇媽媽做的早餐,味道很好,連
一向錦衣玉食的秦重鋒和月池真一,都贊不絕口。

蘇媽媽對於二人,也十分的喜歡,在她看來,牧小草一個女娃娃,最多也就占了其中
一個,那麼剩下的一個,她家閨女就有機會了。

相比而言,她更看好秦重鋒,畢竟他們家也秦家也是世交,若是可以結成姻緣,這也
是難得的好事。

月池真一這個美少年,相比而言,就不太適合了。

他太漂亮了。

再說,他還是個日本人,蘇鐵雄是最不喜歡的日本人的。

不過蘇媽媽到底不是那種喜歡勉強孩子的母親,到底還是要她女兒自己喜歡纔是。

讓蘇媽媽有些失望的是,她這女兒,似乎對這兩個十分優秀的男孩子,都沒有興趣,
難道說將來真的要讓自己這如花似玉的女兒去相親?

想到這兒,蘇媽媽就有點犯愁。

相親也不是沒相過,可蘇木雅這孩子,似乎總是少了幾分興趣,這讓蘇媽媽一度鋭?
酑O有自己喜歡的人纔會這樣,可經過這麼久,她也沒領會半個男孩子回家,真是愁死人了


蘇媽媽正犯愁呢,就見蘇鐵雄端著個大盆子,就進來了,這火頭一下子就上來了。

“好你個蘇鐵雄,著魔了是不是?一大早就開始鼓搗你那些破玩意,還拿到這兒來,
誠信的是不是?陶俑這玩意兒,連我這個外行人都知道,那是從墳墓裡挖出來的陪葬品,
大家正在喫飯,你說你這合適麼?”

蘇媽媽的性子很直,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

月池真一在一邊,覺得十分有趣,因為他分明看到叱 北國的東北王,臉上露出的討
好的表情,一個勁兒的衝著女兒打眼色。

蘇木雅卻把脖子一扭,根本不看她老爹,反而幫腔道:“爸,媽媽說的對!”

蘇鐵雄接下來的表情,讓正在喝粥的月池真一好懸沒讓一口白粥給嗆死,他正用暴戾
的眼神,狠狠的盯著自己,意思很清楚,你小子趕緊給我解圍,不然老子就弄死你!

月池真一權衡了一下,自己的命顯然比看熱鬧更加重要,趕忙開口道:“伯母,您消
消氣,伯父性子直爽,想來那陶俑出現了很有趣的變化,他纔這麼急衝衝的要給咱們看。


“哼!看在小月的面子上,今天就饒了你。先喫飯,喫晚飯在鼓搗那冥器。”

蘇媽媽哼了一聲道。

牧小草在一邊,忍不住笑了,蘇媽媽的話,說的挺兇,可實際上呢?

她其實還是很關心蘇鐵雄的愛好的,想來也看了不少書,不然又怎麼會知道,那陶俑
該是一件冥器呢?

這冥器,又稱作明器,乃是陵墓之中的陪葬之物。

《禮記‧檀弓下》:“其曰明器,神明之也。塗車芻靈,自古有之,明器之道也。”

明器之中,最為著名的陶俑,想來就是秦始皇兵馬俑了,其大小如真人真馬,造型逼
真。

魏晉南北朝時期,北方流行武士俑、胡人俑、伎樂俑、陶牛車,南方流行青瓷明器,
其中以蓮花尊、魂瓶、虎子等最具特色。唐代出現三彩明器,工藝水平很高。北宋以後,
紙明器逐漸流行,其他質料明器減少;但在官僚地主墓中仍不乏陶、木明器。

可不論這明器上,有多少學問,可它到底是從陵墓裡挖出來的,將之拿到飯桌邊上,
實在是有些欠妥當。

蘇鐵雄倒是很痛快的將大盆給放下了,開始狼吞虎咽的喫早餐,還不停的用眼神督促
牧小草,他真的很想知道,這陶俑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牧小草的飯量不大,喫了一點就飽了,下了飯桌,看了一眼桌子,微微一笑,心道果
然如此。

蘇鐵雄見牧小草喫完了,草草的又喫了一個包子,也下了飯桌。

“小草,這是怎麼回事呀?”

蘇鐵雄問道。

牧小草將他拉到一邊,微笑道:“這陶俑,到底是冥器,放在這兒有些不妥,我們去
收藏室再說吧?”

“你們先喫,我們先去收藏室。”

蘇鐵雄端著大盆道。

進了收藏室,蘇鐵雄纔急不可耐的道:“這回該說了吧?”

說實在話,他瞅著大盆,心裡實在是怪膩味的?

為甚?

這陶俑上邊的騎士沒了!

現在大盆裡,就剩下了一個駱駝,至於騎士?它一早化成了泥沙,和盆中的水,難分
你我了。

牧小草淡然一笑,道:“蘇伯伯,您先別急,我問你,這陶俑有騎士和沒騎士,其中
價格的差別大不大?”

蘇鐵雄當即一愣,轉而明白過來,道:“你是說,當初賣陶俑的灰孫子,為了多賺我
的錢,纔在上面又弄了一個騎士?”

牧小草微微點頭,然後道:“想來您也知道,這個老窯裡面,除了明清瓷器之外,還
有唐三彩、陶馬、陶駱駝等一些陶器,但是這些東西通常都是墓葬的時候用的。這些東西
在西方國家,被當作一種雕塑,一種藝術來看待,可在早期的國內收藏領域裡面,是不太
被人們關注的,畢竟是墓葬出土的東西嘛,多少有些別扭。”

蘇鐵雄當即點頭,可不是麼,剛剛他家老婆子還膩味來著。

牧小草又道:“民國年間,或者再早一些的時候,古玩店裡面,基本上就沒有賣唐三
彩的,賣的都是名人字畫、官窯瓷器等。也就這幾十年,隨著市場價格的升值,人們纔開
始對這些東西關注起來。那麼陶馬也好,陶俑也好,陶駱駝也好,對它的造型是非常講究
。”

蘇鐵雄一邊聽,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本本來開始記,還不忘在一邊提醒,道:“你
接著說。”

牧小草啞然失笑,唯有繼續道:“而這個駱駝,在漢唐以來,尤其是唐代的墓葬裡面
是經常見到。駱駝的造型也分很多種,如嘯天駝,就是把頭仰起來,擺出仰天長嘯的造型
,還有胡人騎駝、犀牛望月等。總之造型越復雜,越逼真,價格越昂貴。因為這種造型,
增加了雕塑的難度,所以市面上也很少見,一旦出現了,價位就要比一般的陶器貴上許多
。”

蘇鐵雄聞言,苦笑了一聲,道:“這次打眼,打的真疼。”

錢多少,他不在乎,可是這說明他的眼力,真的不行。

“不過,那個灰孫子,到底是怎麼做的?我覺得,這個小騎俑,真的很真呀!”

蘇鐵雄道。

牧小草拿起盆兒中的陶俑,道:“其實也簡單,賣主得到了一匹非常干淨的,很樸素
的陶瓷駱駝,為了把這個駱駝的價格給提上去,賣主就請人在駱駝的上面,用泥捏了一個
人。別小看這小騎俑,就多了這麼一個小騎俑,價錢一下就能翻好幾倍呢。”

“泥捏的?怪不得,一踫水就化了呢!”

蘇鐵雄道。

“這個小騎俑的做法很簡單,膠和黏土結合在一起,然後再做舊。為了證明這個東西
的真實性,作偽者還特意做了一點破綻,讓這個人的手臂斷了一截,因為有缺損,所以看
上去更像是老東西。然後再把零件都包好了,賣給您。”

牧小草道。

“這件事高明就高明在,駱駝是真的,隻有騎俑是假的,可這假騎俑又做成了殘器,
這就容易讓人在心理上放松警惕。您買了之後,非常高興,一眼就看出那大個駱駝是老東
西,至於上面那個小人,根本就沒想過會是假的。”

牧小草頓了頓,又道。

蘇鐵雄恍然大悟,道:“你別說,這事兒還真是如此。我當時光顧看那個駱駝了,根
本就沒想那個斷了胳膊的騎士,是贗品。”

蘇鐵雄嘆了口氣,他又讓人給騙了一回,不過他到底是個天性樂觀的人,含笑道:“
不過還好,駱駝是真品。”

說罷,挽起袖子就開始擦拭駱駝上的水漬,牧小草注意到,他的前臂上,有幾點不太
明顯的血點,組成北鬥仝星的形狀。

蘇鐵雄注意到牧小草盯著他的前臂看,趕忙將衣袖拉下。

“蘇伯伯,您前臂上的仝星血點,是不是每天午夜,都會如針刺一般?”

牧小草道。

“嗯。”

蘇鐵雄臉色一變,他知道在怎麼隱瞞,也瞞不過了,牧小草顯然是知道,其中的內情


“這麼說來,您踫過冥河死碑?”

牧小草一下子急了,剛剛還覺得蘇鐵雄沒有遇到古董的運氣,可現在卻沒想到,他不
僅有這個運氣,而且這運氣實在好過頭了,都到了物極必反的程度了!

你遇上什麼古物不好,怎麼偏偏遇上冥河死碑這麼邪門的玩意兒?

牧小草一時間,頭大如鬥!




☆、60最新更新


“嗯。”

蘇鐵雄臉色陰郁的道。

牧小草聞言,臉色一寒,恨不得狠狠數落蘇鐵雄一頓,他明明是是裡世界的人,應該可以
感知到冥河死碑的不同,可他偏偏就踫了,這讓牧小草說他什麼好。

“大約多久了?”

牧小草道。

“是仝天前的事情。”

仝天前,蘇鐵雄迯v兜囊桓齙聊狗紛?稱自己手中有一件從漢墓之中挖出來的寶貝,想要
出手。

蘇鐵雄是個愛古董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他進了茶樓後,就感覺到一陣涼意
,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冥器這玩意兒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陰氣,做不得數的。

當他看見盜墓販子手中的半截碑刻的時候,卻有些後悔了。

這玩意兒,何止是有些陰氣,根本就是個不祥之物,不過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半
截碑刻。

他本不想要,可心下又有些舍不得。

那古董販子看出了他的心思,一通忽悠下,蘇鐵雄還是一咬牙買下了。

他身上陽氣極足,尋常的邪祟,是絕對進不了身的,他相信自己一定能鎮住這件不祥
之物。

他將半截碑刻,拿回了家,鎖在收藏室的保險櫃中,又用自己的精神意志加以鎮壓,
他總覺得這件東西上,有著非同尋常的秘密。

一時間,相安無事。

在他剛剛放心的時候,可怕的事情,就發生了。

盜墓賊死掉了。

他死得很慘,渾身的血管爆裂,整個人變成了肉呼呼的一團。

蘇鐵雄心頭湧起一絲不妙的感覺,正想將之尋一處陽氣充足的地方埋掉,卻發現自己
的身上,也發生了變化。

他的前臂上,出現了仝個血點,猶如北鬥仝星一般排列,每日的午夜零時,都會如針
刺一般疼痛。

他的生命力、氣血異於常人,開始很是輕松的就鎮壓了這詭異的變化。

與此同時,他也開始著手調查盜墓賊死前的事情。

相比於蘇鐵雄,那盜墓賊可就淒慘的多了,他得到這半截碑刻之後一直到死掉,共計
花費了仝仝四十九日。

不僅僅是他,與他一同盜墓的人,統統都死掉了,死法稀奇古怪,讓人瞠目結舌。

其中一人,精神錯亂,生生將自己的〔兒全部殺了煮著喫了。

這讓蘇鐵雄心中發寒,事情真的大條了。

事已至此,他也絕了將這禍根埋掉的想法,他深知一切的秘密,肯定就在這半截碑刻
上。

這些日子,他已經發動自己的關繫網,開始秘密的組織調查,希望可以查出碑刻的秘
密來,拯救自己。

由此,他纔知道這玩意兒叫冥河死碑。

緊接著,他就讓牧小草抓包了。

“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幫我保密。還有你,在門外偷聽的小子。”

蘇鐵雄道。

門嘎吱一下,開了。

秦重鋒的臉上,尷尬和震驚的神色混雜著,顯得十分的怪異。

牧小草和秦重鋒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我希望你們,可以幫助我。”

蘇鐵雄將收藏室的門鎖好後,鄭重的道。

牧小草和秦重鋒都是一愣,蘇鐵雄的身份可不簡單,他辦不到的事情,他們也不一定
能辦到吧?

蘇鐵雄苦笑一聲,道:“我也是有苦衷的。我的身體狀態,是不能透露的。小草你是
姜老爺子的弟子,早晚也會知道。至於秦小子,更不用瞞。索性,我就告訴你們好了。”

“一切還得從三十年前開始說起 ”

蘇鐵雄開始緩緩的講解。

三十年前,秦始皇陵中,發掘出一顆不死藥,乃是當初始皇帝讓徐福東渡扶桑采集神
藥煉制的。

這顆不死藥,就是一切的開端。

不死藥的發現,讓國家的上層,十分的重視。

特別是一些行將就木的老家伙,他們站在這個國度的頂端,對於一切都是予取予求,
唯一能阻擋他們的,就是時間。

他們都希望,自己可以活更長的時間。

世家的力量,是龐大的,他們在一定的程度上把持了這個國家,這一次國家的上峰人
物,難得的達成了共識,開始一同研究不死藥的秘密。

無數的資金、頂尖的科學家,都在京城彙聚。

哪怕不能做到真正的長生不死,但是可以多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也是極大的成
就了。

活得越久,得到的也就越多。

國家許多龐大的世家的政治資本,都是靠尚且健在的老人來維持的,一個老人的生死
,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左右世家的興衰。

不想死的老家伙們,組成了攻守同盟,他們不允許任何人,阻擋他們獲得長生的計劃


可惜的是,五年的研究,一無所獲。

不論花多少錢,多麼高明的技術手段,都難以解析不死藥的秘密。

在所有人都開始放棄的時候,有人提出了向裡世界求助的可能。

裡世界之中的人,本身就十分的神異,在一定程度上,和不死藥一樣,是難以用科學
來解析的。

若是用他們的手段,也許可以查出點什麼?

結果很讓人滿意,裡世界之中的人,提出了一個很完美的方案。

純粹之瞳!

這是華夏裡世界中的一大隱族,她們擁有天下最神奇的眼睛,如果她們願意,這一雙
眼睛,幾乎可以解析世界上的一切。

說是幾乎,是因為純粹之瞳的使用條件,是十分的苛刻的,若是遇上難以解析的東西
,那麼將損耗她們的壽命。

說是她們,是因為純粹之瞳,一向都寄宿在這一族的女性身上。不死藥這樣的神奧的
東西,很可能會要了純粹之瞳訴宿主的性命。

接下來,一切都崩壞了,為了完成研究,那些行將就木的老家伙,開始瘋狂的搜尋純
粹之瞳的宿主,最終造成了難以挽回的災難。

說到這兒,蘇鐵雄的話語有些含糊,似乎隱瞞了什麼。

世家之中的冷靜派,在這個當口,果斷的決定,封禁這個計劃,其中正是以秦重鋒的
爺爺為首,他將這個盒子交給年輕的東北王蘇鐵雄保管。

蘇鐵雄在裡世界,乃是站在最巔峰的人物,即便有人想要開啟這個計劃,也斷然找不
到機會。

許多人或多或少都知曉東西就在蘇鐵雄身上,卻畏懼蘇鐵雄的力量,不敢動手。

可如今,蘇鐵雄的身體出了問題,這是絕對不能讓狂熱派知道的。

如果有可能,蘇鐵雄甚至不想讓秦家、宋家、姜家知道,不死藥的牽扯太大了,難保
不會有人起不該有的心思。

“這事情,你該和姜老爺子提起的。”

牧小草道。

“我在踟躕。”

蘇鐵雄搖搖頭。

他現在最不敢相信的,就是那些年齡和權勢,同樣處於最大值的家伙。

人越老,越怕死。

他是裡世界中人,若說不出意外,活到百歲,那是很簡單的事情,他的壽命還有很久
,不死藥的他的誘惑,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大。

可對於快老死的人來說,不死藥的誘惑力,幾乎是正無窮。

今日,既然已經瞞不下去了,索性就說開了好。

牧小草嘆了口氣,心中一時間,有些犯難了。

“我給你號脈,看看可不可以醫治。”

牧小草道。

蘇鐵雄想都沒想,就伸出手,他一早就知道,牧小草有一身不俗的醫術。

牧小草號過脈,眉頭緊緊皺起,蘇鐵雄的脈像很平穩,一如一個健康的人一般。

冥河死碑的介紹,是在夢幻醫者繫統之中記載過得,它每一次出世,都會引起極大的
騷動,傳說中它的上邊,記載著生和死的秘密。

可多數人,都隻從冥河死碑上,獲得了死亡。

當然,在夢幻醫者繫統的編寫者看來,這冥河死碑引發的死亡,也並不是不能避免,
隻是很難。

牧小草思忖半晌,醫者父母心,蘇鐵雄如今也算是他的病人,而且還是蘇木雅的父親
,她是一定要救的,冒一些風險,也是可以的。

牧小草道:“蘇伯伯,你的脈像很平穩,查不出什麼。可以讓們看看那半塊碑刻麼?


蘇鐵雄點點頭,他已經查探清楚,單單是看,並不會有什麼問題,唯有踫到,纔會惹
上怪異的病癥,最終不得好死。

蘇鐵雄將冥河死碑放在最隱蔽的一處保險箱中,密碼設置的極為復雜。

當他打開保險箱門的時候,牧小草忍不住咳了一下,她讓嗆到了。

這半塊碑刻,並不是真的有味道,而是它上邊,籠罩著濃郁的不祥氣息,牧小草的醫
術,涉及生死氣息,可以探知,她敏銳的感知,受到了冥河死碑上的陰晦氣息的衝擊。

“是我托大了,我本以為這種程度的陰晦氣息,我隻需要用血氣一衝,就可以徹底的
驅散,可是你看。”

蘇鐵雄哼了一聲,一股熱氣,衝擊在半塊碑刻之上。

一下子,冥河死碑的氣息,就被衝散了。

可緊接著,越加濃郁的陰晦氣息,就又從冥河死碑中,源源不斷的發散開來。

“這東西,就像是不祥氣息的制造機一樣,不斷的制造著這種不祥氣息。這氣息,隻
會縈繞著它,不會發散出多遠,這也是為什麼,隻有踫觸了它的人,纔會染上怪病,不得
好死的原因。”

牧小草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說罷,她做了一個任何人都不敢置信的動作,她伸手摸了那半塊碑刻一下。

“你 你不要命了?”

牧小草和蘇鐵雄異口同聲道。

二人心中,都在懊悔,剛剛怎麼不看住牧小草。

可誰又能猜到,牧小草在明知有危險的情況下,還去動那半塊碑刻?

“我是醫者,為了治病,需要冒些險。”

在夢幻醫者繫統之中,記載過治愈的辦法,首先要達成的第一個條件,就是醫者自身
也受到陰晦氣息的污染,纔能找出解決的辦法。

“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另外半塊碑刻。”

牧小草讓陰晦氣息衝了一下,臉色有些發白。

秦重鋒在一邊,臉色不斷變化,借著扶牧小草的當口,飛快的伸出手,也在碑刻上摸
了一下。

“你瘋了?我摸碑刻,乃是為了治療病癥,你摸它有什麼用?找死麼?”

牧小草急了。

秦重鋒這貨,這不是在找不自在麼?

“我有我的考量,蘇伯伯如今,並不適合大張旗鼓的去解決這件事,我們處於很被動
的地位,可以調動的資源也很少。這樣一來,你們就很危險了。但是如果我也踫觸了這塊
碑刻,那麼就有借口大張旗鼓的調動資源。不是我自視過高,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不同的
人身上,所產生的影響是完全不同的。”

頓了頓,秦重鋒又道:“我是秦家的長房嫡孫,雖然已經決定不參與政治,但是我的
地位,確實是十分特殊的。若是我出了什麼問題,半個華夏的世家勢力,都會被調動起來
,尋找半塊碑刻,是很容易的事情。”

說罷,秦重鋒還衝著牧小草眨眨眼,道:“小草,我的命,可就繫在你身上了,一定
要給力呀!”

牧小草聞言,心中感動,秦重鋒說了這麼多,實際上還是在為她擔心,他不惜以身涉
嫌,也是怕這四十九日之中,難以找到剩下半塊碑刻,這樣一來,她就有危險了。

“你呀,真是傻透了。”

牧小草承鉙l 謖庖豢蹋 酙u的有些動心。

秦重鋒總是在她很無助的時候,站在她身邊,當初遇到鐘玉眠的時候是如此,如今也
是如此。




☆、61最新更新


“哎,你們在做什麼呢?怎麼還把門給關上了?”

收藏室外,傳來蘇木雅的聲音。

“抱歉!抱歉!我不太會用你們家的門,估計是隨手給鎖住了,我這就去開門。”

牧小草趕忙道。

在她去開門的功夫,蘇鐵雄趕忙將保險箱鎖好,與秦重鋒二人,各自拿了一件贗品古董,
裝作研究的樣子。

蘇木雅、張萌、月池真一三人一同進了收藏室,蘇木雅和張萌還好說,月池真一卻狐
疑的四處觀望,他感覺到收藏室中的陰晦的氣息,十分的濃重,讓他敏銳的感知,頗有一種
要窒息的感覺。

這種氣息,充滿了死亡的味道,仿佛是從地下冥府之中逸散出來的一般。

他將牧小草拉到一邊,道:“別想瞞我,你們剛剛定然是踫了什麼了不得東西,很邪
氣。”

他的聲音很小,唯有牧小草能聽到。

牧小草神色一滯,咳了一下,道:“一會兒再和你說。”

月池真一是聰明人,索性直接就閉了嘴。

蘇鐵雄含笑對女兒到:“丫頭,小草的本事,實在是太牛了。你看看這件陶俑。”

說罷,將陶俑遞給蘇木雅。

蘇木雅一看,忍不住驚呼一聲,這可不正是昨天那個騎俑麼?怎麼就剩下駱駝了?騎
士哪兒去了?

“騎士呢?”

蘇木雅忍不住問出聲。

蘇鐵雄聞言,指了指大盆,道:“喏!”

蘇木雅一看,卻是啞然,這不就是一盆黃泥水麼?

接著,蘇鐵雄將其中的緣由解釋了一番,不僅蘇木雅大為驚奇,連月池真一都暫且放
下了心中的疑慮,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的看那陶俑駱駝和大盆的黃泥水。

接下來,牧小草充分的發揮了鋻定師的本事,將蘇鐵雄收藏室的一應藏品,統統都給
評點了一番。

蘇鐵雄神色十分的尷尬,他收藏這些東西,真品十不存一。

即便其中有一件真品,其實也是清朝、甚至是民國時期的工藝品,根本沒多少收藏價
值,最多看一個好看罷了。

一番點評後,也到了中午,一行人去了冰都最有特色的冰都飯店,喫了一頓地道的冰
都菜。

秦重鋒可沒忘了來時念念不忘的鄂倫春燉魚,席間更是少有的豪爽,和蘇鐵雄大肆拼
酒,顯示出了不凡的酒量。

月池真一是從不沾酒的,這會影響他的劍道。

蘇鐵雄對此,卻不可置否,他向來是大口喫肉、大碗喝酒,還不是站在個人武力的巔
峰?

喫罷了飯,牧小草三人,並沒有回蘇鐵雄家。

在蘇鐵雄家,有不少事還得瞞著蘇媽媽和蘇木雅,談事情很麻煩。

酒店內,月池真一冷著臉,定定的望著牧小草和秦重鋒的臉。

“給我個解釋!”

月池真一訥於言,但氣勢很足。

牧小草可以明顯的從他的眼神中,看到急迫和擔憂。

牧小草和秦重鋒對視一眼,心中知道,月池真一並非一般人,瞞不了他。

牧小草索性將在收藏室之中,知曉的事情,告訴了月池真一,唯獨略過了不死藥的事
情。

不死藥,乃是華夏的秘辛,個人的關繫,並不足以讓牧小草將這等事都告訴月池真一
,畢竟月池真一還是日本人。

她可以對月池真一放心,卻難以對月池家放心。

月池真一知曉了其中奧秘,直勾勾的逼視著牧小草,猛然伸出手,在牧小草兩側的臉
頰上扯動,道:“笨蛋!”

而後就像是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子一樣,蹲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一言不發。

牧小草揉了揉臉,啞然失笑。

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月池真一,真的好像是個孩子一樣。

秦重鋒則神色詭譎的看了月池真一眼,神色未明的笑了。

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人意料。

第二日,讓牧小草凌亂無比的事情發生了。

牧小森、宋覺非、李春秋這些人,全部到了冰都。

若單單是他們還好,可還有一個重量級的人物,也來了冰都。

秦重鋒的母親––白歆琉!

這麼多人都來了冰都,自然要接風的,蘇鐵雄讓冰都飯店,專門的騰出了一個廳來,
特地招待他們。

白歆琉相貌很年輕,乍看起來,也就是四十歲上下,氣質雍容高雅,和美艷動人的皇
甫紅竹相比,也是難分軒輊的。

她身上,並無貴族的的那種高傲,十分的平易近人,隻是她看牧小草的眼光,卻十分
的怪異,若是硬讓牧小草形容的話,那就是一種婆婆看兒媳婦的感覺。

牧小草那一刻,忍不住仰天長嘯,這可真是要了她的親命喲!

她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呢!~

“小草,你叫我白阿姨就好了。”

白歆琉含笑道。

她笑容十分的平易,讓人不禁好感倍增。

“是。”

牧小草心中忽然有些緊張。

她和秦重鋒之間的關繫,還沒有定下來,可白歆琉的架勢,卻是自鋭? 親計牌帕恕?

說實在話,牧小草和準婆婆之間的相性是極差的。

陳辰家那位準婆婆,刁鑽勢利,十分的難接觸,給牧小草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牧小森用冷漠的眼神,看了秦重鋒一眼,他敏銳的感覺到,秦重鋒似乎在這段日子,
和牧小草親近了不少,這種感覺,很不好。

“秦夫人,您好。”

牧小森用古禮問好道。

這種禮儀,十分的古老,唯有特定的人群,纔會了解。

白歆琉眸子閃爍,差點起身,按理說這禮,她是受不得的。

她看了一眼兒子,狠狠一咬牙,罷了罷了!為了兒子,這禮,她就受了!

牧小森略有些詫異,這白歆琉好大的膽子,她還真敢受了這個禮,看來她是下了很大
的決心纔是。

一時間,他心中有些松動。

白歆琉既然如此看好姐姐,想來將來也不會讓姐姐受氣纔是,可他的心為什麼就這麼
不舒服呢?

父親大人,我該怎麼做?

牧小森忍不住想起遠在鄉村的父親,他也默許了這件事麼?

李春秋在一邊,神色十分的古怪,今天這到底是要鬧那樣?

王見王麼?

他在一邊,看的十分清楚,秦重鋒、月池真一、宋覺非,最離譜的是連牧小森看牧小
草的眼神,其中蘊含的意味,都十分值得深究。

他感受到了氣氛的詭秘,果斷的縮在一邊不說話了。

宋覺非這一次,並不是孤身前來,他還帶來了一個人,正是白樂天。

“小草,我想我應該重新介紹一下他。”

宋覺非指著白樂天道。

眾人都是微微一愣,不知道宋覺非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宋覺非看向白樂天,道:“還是你自己來。”

他對白樂天,心中始終還是有些疙瘩,畢竟白樂天設計過他。

他並不是聖人,不報復白樂天,已經不錯了,如今為了牧小草,他也唯有捏著鼻子,
將這位爺請出山了。

“咳咳,白樂天,明面上是古董販子,背地裡是盜墓賊。不過我們這一脈,還算有些
名頭,我們叫墓君子。逢三取一的墓君子!”

墓君子這一脈,十分的傳奇,他們的開山老祖,原本是一位書生。

這位書生,學識淵博,卻屢試不第,窮困潦倒。無奈下,他就憑借著自己對於雜學的
知識,干起了盜墓的行當。

還別說,這書生似乎天生就是干這一行的,對於盜墓簡直是得心應手,沒有他破不了
的機關,盜不了的墓。

不過他到底是讀書人出身,骨子裡有一股君子風範,但凡他盜的墓,向來是逢三取一
,也就是說,墓穴之中有三件配藏品,他隻拿一件,絕不多拿。

拿完這一件後,他還會小心的將盜洞給演示好,不讓旁人發現。

這位墓君子的水準之高,簡直令人咋舌,凡是他盜過的墓穴,極少有再次被盜的情況
,反而在一定程度上,保全了墓穴。

也許是墓君子這一脈的做法上體天心,歷代的墓君子大多得到了善終,不像是尋常盜
墓賊一樣,總會撞見各種邪門的事情,甚至因此喪命。

墓君子的本事,也就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本領也越來越厲害,已經算是半個裡世界
之中的人物了。

牧小草是懂行的人,聽聞白樂天的自我介紹,心中忍不住一震,微微躬身道:“那座
漢墓,就拜托您了。”

那座傳說中發掘出冥河死碑的漢墓,已經找到了,其中機關暗道不少,需要一個個中
大家來發掘,白樂天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白樂天微微點頭,道:“交給我吧!當我還你一個人情。”

他其實也算是欠了牧小草一個人情,方采薇不論如何,都是他啟蒙老師的女兒。

牧小草給了方采薇一個還算幸福的未來,如今她有難了,白樂天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62最新更新


探索漢代大墓,是一件技術活,是以參與的人並不多。

蘇鐵雄、秦重鋒、牧小草三人,自然是少不了的,畢竟他們的身上,沾染了冥河死碑的
陰晦氣息,若是可以在漢代大墓之中,找到剩下半截碑刻,正好可以利用大墓之中,特殊的環
境,來解開三人身上的陰晦。

白樂天乃是此道的專家,也必定要來。

月池真一和牧小森不放心牧小草的安全,作為護衛,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唯一讓人有些瞠目的是,連宋覺非也要湊這個熱鬧。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這種事,他向來是能能免則免的,如今居然甘於冒這樣的風險,實在是讓不少人大跌
眼鏡。

李春秋和白歆琉曾多次勸阻,他都沒有改變心意。

牧小草並未開口,她和宋覺非迯v兜氖奔洳凰慍ぃ 雜謁罎漫坋獢A卻十分的了解,
他是那種看起來很隨和,卻固執到骨子裡的人。

不要說是他們,就算是姜老爺子來,也一樣不好使。

白樂天作為墓君子的傳人,對於墓穴,有著極深的研究,可眼前這座大墓,卻讓他有
些犯愁。

這座大墓,乃是傳說中的戾王墓。

戾王劉鏗的存在,早就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了,歷史上對於他的記載,更是半點沒有
,若非白樂天的藏書中,都是墓君子一脈上千年來,留下的私貨,他還真的難以判斷,這
座大墓的主人是誰。

在墓君子存留的典籍之中,詳細的記載了這位戾王。

戾,暴戾也!

他的一生,充滿了血腥和暴戾,他本是次子,本不該繼承王位,遂殺兄弒父,奪得了
王位。

他橫征暴斂,喜好巫蠱之術,傳聞他本身,就是使用巫蠱的大宗師。

他的父兄,也正是他用巫蠱之術弄死的。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漢朝對於巫蠱之術的忌諱,可謂是由來已久,他研究巫
蠱之術的事情,最終還是被皇帝知道了,皇帝打算賜死他,他知道後,知道自己是斷然沒
有生路了,孤身進入了他一早為自己準備好的大墓之中。

白樂天講到這兒,忍不住望了蘇鐵雄一眼,道:“蘇先生,您迯v兜哪切╕聊乖簦 拐
嬗行╒臼攏 尤荒艽嶼逋蹌怪 械臉齠 骼礎!?
蘇鐵雄嘆了口氣,即便是偷盜出來又有什麼用?最終還不是死了?

“各位,將呼吸器戴好,我可不希望有人在墓穴中發生窒息的事情。”

白樂天將呼吸器分給眾人。

這呼吸器,構造十分的精巧,其中的過濾網是用石墨做成的,可以有效的阻隔有害氣
體,同時還附帶了一個微型氧氣罐,以備不時之需。

眾人戴上呼吸器,對視一眼,嘴角都忍不住勾起,這呼吸器的外形設計的太搞了,襯
托的眾人,都好似大頭青蛙一樣。

此行,白樂天預先準備充足,各種儀器、給養、藥品,加起來足足準備了三個大背包
,加上他祖傳的盜墓工具,眾人的行裝,已經算得上臃腫了。

可即便如此,白樂天還是有些擔憂,戾王墓可不同於其他墓穴,那是玩兒毒物的大宗
師的墓穴,一不小心可能就要著了道的。

“各位,隨我來。”

白樂天率先進入了戾王墓。

戾王墓為兩座並列相通的夫〔合葬墓,其中南為戾王劉鏗墓,北為其夫人墓,兩墓均
為橫穴崖洞式,墓葬開口處於山西麓,呈喇叭形狀,有南北兩墓道,墓室由人工開鑿而成


戾王劉鏗,性格古怪狠毒,臨死命令他的妃子們,要和他一同殉葬,妃子們的身上,
都被他下了巫蠱,若是逆反他的意思,將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以他的妃子們,除了
當場自盡的三人外,剩下的妃子,全部甘願給他殉葬。

每條通道由26塊塞石分上下兩層堵塞,每層13塊,每塊塞石重達6-7噸。

這種構造之復雜,讓人忍不住驚嘆,在漢代那種科技水平十分落後的年代,到底是如
何建造出這樣龐大的建築的。

在通道之上,有十分美觀的壁畫,記載的是戾王劉鏗他狩獵的故事,其中神話色彩十
分的濃郁,劉鏗在壁畫中,與一人高的蜘蛛、一張多長的蜈蚣戰鬥,他周身有黑色的光圈
,凡是遇到這光圈的怪獸、毒物,都會死去。

“嘖,這位漢代王爺,想像力還挺豐富。”

宋覺非嘆道。

“這可不一定是假的。”

白樂天在一邊,幽幽的道。

“你們注意,不要輕易的踫觸這些壁畫,戾王劉鏗,乃是巫蠱之術的大宗師,很可能
在壁畫之中下巫蠱,雖說過了千百年的時間,可是巫蠱這種詭異的玩意,能不沾染,還是
不要沾染的好。”

白樂天見眾人對牆壁之上的壁畫,都十分感興趣,趕忙警告道。

眾人聞言,都是點頭,連牧小森的臉上,都升起了凝重之色。

他的氣血之盛,還在東北王蘇鐵雄之上,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做到百毒不侵,但巫蠱這
樣的玩意,實在是太過詭異,若是不知其源頭,根本難以解去。

大約走了近百米,眾人已經深入山腹之中了,纔迎來了第一間墓室。

這間墓室,正是戾王劉鏗的墓室。

墓室之中,已經不剩下什麼了,顯然蘇鐵雄迯v兜哪前 聊乖簦 繚緄木凸夤斯蹷F。

“嘖嘖,戾王劉鏗的東西,哪兒是那麼好拿的?”

白樂天感慨了一句。

啪嗒!

一滴水滴,自墓室的棚頂上落了下來,正好滴在牧小草的脖頸上,小草隻來得及用金
針刺中手腕上的隱穴,就癱軟下來。

牧小草尚未倒地,就讓在一邊的牧小森給扶住了。

“快退!小草中巫蠱了~!”

秦重鋒趕忙道。

他不明白,怎麼好端端的,也沒遇到什麼機關,小草怎麼就著了道?

白樂天聞言,領著眾人就開始撤退,一邊撤退,他一邊思考,最終得到一個十分坑爹
的答案,小草這是純屬倒霉。

戾王墓很可能分為幾層,在眾人探索的這一層上,尚且有墓室,在上下兩座墓室之中
,夾雜著某些毒液,這毒液從裂縫之中,一滴滴的落下。

這東西揮發極快,且唯有在液體情況下,纔能發揮作用,若是落在地上,怕是不用幾
秒鐘的時間,就會揮發干淨。

揮發的毒液,並沒有殺傷力,這也是為何,旁人並沒有中招的緣故。

牧小草則是個純粹的倒霉蛋,好死不死,正好踫上了這滴毒液,然後就昏迷了過去。

與此同時,白樂天也想到了十分恐怖的一件事,現在上下墓室之間,已經產生了微小
的裂縫,毒液一滴滴的落下,有沒有可能,上下墓室的阻隔,一下子破掉,毒液像瓢潑一
樣,落在眾人的頭上?

想到這兒,白樂天心裡涼了半截。

他本以為各種事情,都準備妥當了,可還是小看了戾王墓的危險性。

也許,下次進來的時候,需要眾人全身都穿戴上隔離服?纔能保證安全?

眾人退出了戾王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還愣著干什麼?送醫院呀?”

秦重鋒焦急的道。

他和裡世界交集很少,對於巫蠱的迯v叮 埠芊羥常?攣 簿褪且恍╖疽 嗟畝 鰨
枰 轄羲鴕皆褐瘟啤?
宋覺非輕輕拍了拍秦重鋒的肩膀,道:“秦重鋒,冷靜點。白樂天一早就說過,戾王
劉鏗,擅長巫蠱之術,若是算起來,他應該是裡世界的人。他留下的詭秘手段,可不是現
代醫學可以解釋的。”

牧小草也點頭,道:“你們不要講話,聽我說。我中的巫蠱,是污血蠱毒,專門破壞
人的血液。要想解毒,也十分的簡單,需要同源的血液作為引子,混合上烈酒,吞服以逼
出蠱毒。金針的效用,持續不了多久 ”

這時,眾人纔注意到,牧小草手腕上,赫然扎著一枚金針。

還未等牧小草說完話,變直接暈厥過去。

牧小草乃是出色的醫者,她的話,自然擁有極高的可信度,一伙人都忍不住看向牧小
森。

月池真一難得的臉上露出的急切的神色,道:“放血!”

秦重鋒、宋覺非乃至蘇鐵雄,也都是一臉殷切的看著牧小森,意思自然是讓他放血。

牧小森臉色鐵青,神色十分不對。

秦重鋒救人心切,疾言厲色道:“牧小森,你還愣著做什麼,難道你不想救你姐姐了
?”

牧小森神色冷峻,語調森寒的道:“閉嘴!”

“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擔心她,可我真的沒辦法,因為我們的血,並不同源。”

牧小森的話,將眾人打落深淵。



他的血,和牧小草並非同源,那豈不是說?

“沒錯,我們並不是親姐弟。”

牧小森苦笑道。

“這可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等死?即使現在送醫院,做換血,怕是也難以對付這蠱毒
。為今之計,唯有將牧小草送去醫院,弔住她的性命,讓她父母來冰都了。”

宋覺非苦笑道。

他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若是那兩位再次出山,會給華夏帶來什麼樣的動蕩?

二十五年前的災難,是否又會重演?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也不願意再次見到他們。

“她的氣息,越來越弱了,很可能挺不到去醫院弔命,再說我十分懷疑,醫院是否能
控制住情況的惡化。”

蘇鐵雄皺眉道。

“我有辦法,暫且弔住她的命。”

白樂天道。

他在老祖宗的典籍上看過一種弔命的辦法,是以元氣弔命,需要一個元氣十分充沛的
人,將自己的元氣,注入病人體內,以達到弔命的效果。

實際上,這種弔命的方式,乃是千年前裡世界的一種弔命之法。

“那還不趕緊的!”

宋覺非道。

“這種事,我是做不到的。”

說罷,他將弔命的方式,說了出來。

元氣?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難道真的存在麼?

“怎麼做?”

牧小森、月池真一、蘇鐵雄異口同聲道。

他們都能夠操縱自身的元氣,想來是可以辦到的。

“口對口,將元氣渡過去!”

白樂天道。

蘇鐵雄聞言,後退了一步,這事兒可不是他這個老頭子能做的。

牧小森和月池真一對視一眼,眾人能感覺到,二人之間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都已
經凝固了。

第六十三章 最近更新

牧小森和月池真一對視著,寸步不讓。

他怎麼能讓自己最親的姐姐和這個小日本口對口,要是他占姐姐的便宜呢?要是他伸舌
頭呢?姐姐豈不是喫了大虧了?要知道,日本人在這方面,向來是劣跡斑斑的。

好吧!~

一向磅礡大氣的牧小森,也有小心眼的時候。

“喂,你們聽我說完。”

白樂天白了二人一眼。

怎麼好端端的就弄到劍撥弩張的程度了?你們是在捍衛自己的女人麼?

“什麼?”

月池真一如墨玉一般的眸子,閃爍著奇光,落在白樂天的身上。

白樂天陡然覺得渾身一沉,好懸沒摔倒,心中忍不住暗罵,裡世界的人都是怪物。

月池真一和牧小森對視,精氣神已經提到了最高峰,剛剛不過是逸散的一點威壓罷了,
根本不是刻意的對白樂天施展的,不然白樂天普通人的體制,是經受不住的。

牧小森也看向白樂天,希望他能給一個解釋。

最好有一個簡單而直接的理由,可以將月池真一給pass掉,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名正言
順的

不對!

他在想什麼?

名正言順?

難道他自己,鋭? 砦 艿埽 攭j姐口對口渡氣,並不算名正言順麼?

一時間,牧小森心中有些踟躕。

“在老祖宗的典籍中記載,這種渡氣的方式,會將元氣永久的抽離身體,也就是說你
們擁有的力量,會受到極大的削弱,甚至消失。”

白樂天苦笑道。

他心中其實拿不準的,力量對於裡世界的人來說,甚至比生命更加重要。

在墓君子一脈的典籍之中,有這樣一段記載,裡世界有一位強人,為了明確自己的心
意,攀登裡世界力量的最巔峰,揮劍斬殺情感,殺死自己最愛的〔子!

這正是所謂的殺〔求道~!

他對裡世界的了解不多,卻從宋覺非的口中聽說過東北王蘇鐵雄的武力,那是他不能
想像的高杆。

可牧小森這個年輕人,卻隱隱可以壓制這位不可一世的東北王,由此可見他的可怕。
像他這樣的人,也許已經站在個人武力的巔峰了,在這個世上,可謂是予取予求,他真的
可以舍棄這一身力量,來救牧小草麼?

有時候,親情也不是那麼保準的,何況他還不是牧小草的親弟弟。

月池真一更不用說,他壓根就是個外人,也許心中是喜歡牧小草的,但是若是要他放
棄一身力量,救牧小草一命,他真的做得到麼?

說實話,他很想知道這兩個人的選擇。

牧小森略微思忖一下,展顏一笑,道:“你知道,我的力量是為何而存在的麼?”

說罷,一下子就吻上了牧小草的唇。

月池真一臉色一白,他明白,自己輸了。

他在剛剛那一刻,有了一絲的猶豫,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力量對他來說,是難以拋卻
的。

他笑了笑,轉身離去,他沒有臉在這裡待下去了。

相見,不如不見,他不知道以什麼樣的面目來見牧小草,他隻能希望,牧小草能安然
無恙。

宋覺非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嘆息。

人生的關鍵,在乎選擇。

他今天的選擇,決定未來的走向,也許他再也不會出現的牧小草的身邊了,也許他會
再次和牧小草見面,卻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狀態了。

牧小草和月池真一的關繫,他看在眼裡,月池真一很喜歡牧小草,但牧小草顯然缺少
這種自覺,也許是因為月池真一太過美貌,或是年歲小的緣故吧!

反觀牧小森這一邊,他一早就看出,這一對姐弟的關繫不正常,卻沒想到二人並不是
親生姐弟。

不過這一點,牧小草向來是不知道的,不然她也不會說出用同源的血液來驅除巫蠱的
辦法來,也就是說她和她弟弟之間的想法,是很不同的。

她將牧小森看成弟弟,牧小森則很可能將她看成一個可以喜歡的女人。

這也可以解釋,牧小森對於姐姐,超乎尋常的占有欲。

姐控也該有個限度,牧小森很顯然,早已經超越了這個限度。

秦重鋒的拳頭,在剛剛牧小森吻上牧小草的唇的時候,就握緊了,嘎嘎直響。

他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般想要擁有裡世界人的力量,若是他也擁有所謂的元氣,哪
兒還輪得到牧小森?他好歹和牧小草已經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繫了吧?

可現在,他隻能在一邊看著,一種苦澀的感覺,在心中不斷蔓延。

牧小森吻著牧小草是唇,緩緩的開始將體內的元氣,注入牧小草的身體,開始的時候
,他無暇感受牧小草唇瓣的柔軟,畢竟人命關天。

漸漸的,他卻感覺到不對了。

隨著牧小草體內的巫蠱漸漸被壓制,他的心思開始飛揚起來。

這種感覺,是什麼呢?

他從未吻過女人的唇瓣,從不知道是這麼柔軟、甜香。

心猿意馬下,他開始警告自己,他隻是為了救人,並不是想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這
樣的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的。

可心中,卻又有一個念頭開始蘇醒。

他為什麼不能做呢?

他明明不是她的親弟弟,他們之間沒有半點的血緣關繫,在父親教授他的時候,就曾
說過,他將是保護牧小草一生的人。

也許父親早就忘了這話,可他卻牢牢的記得,從自己五歲那年,一直記到今日。

與此同時,牧小草的腦海中,發生了奇特的變化。

機械的聲音響起:“發現大量生命能量輸入宿主體內,請求宿主判斷,是否優化調劑
!優化調劑,將存留百分之九十仝的生命能量,對宿主的生命進化度,擁有極大的幫助~~
!”

牧小草失去了意識,自然不能回答它。

過了一會兒,機械生意再次響起:“請宿主判斷!請宿主判斷!”

牧小草依舊沒有回答。

機械生意又一次響起:“宿主未作判斷,設定為默軣菬? 加嘔 骷痢 ?
若是牧小草知道所謂的優化調劑是什麼,那麼她絕對會從昏迷中蹦起來,可惜她暈過
去了。

繫統獲得默鄕L娜ㄏ蘚螅 梢遠淘蕕牟僮菽列〔蕕納硤濉?
這一刻,牧小森驚訝的發現,一個軟軟滑滑的東西,伸進了他的口中。

舌 舌頭!

牧小森隻覺得轟的一聲,震了一個仝葷八素。

“我的初吻,居然就是舌吻麼?而且還是和姐姐?”

牧小森暈了。

“小森!注意,這是她的生命本能,不要中斷元氣的輸送!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

宋覺非在一邊喝道。

雖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可他心中依舊十分的不舒服。

一種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的酸酸的情緒,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他甚至隱隱有些衝


沒來由的他想起自己聽過的一句俏皮話––禽獸!放開那個女孩~!讓我來!

牧小森渾身一震,口中丁香小舌不斷的攪動和他的舌頭纏綿在一起,一股隱隱的吸引
力,在不斷的將他的元氣收攏,以最佳的方式調節,融入牧小草的身體。

牧小森卻沉迷於其中,漸漸不可自撥了。

這是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美妙感受,即便當初踐踏了整個日本的裡世界,也沒有此
事的快感來的強烈!

“我這是怎麼了?我一定瘋了。”

渡氣,很快就結束了。

牧小草體內的蠱毒,就這樣被壓制了下去,不過這也是暫時的。

牧小草依舊在昏迷中,不過她的身體的內在,卻發生著莫可名狀的變化,她的骨骼、
髒器、血液、肌肉,都一點點的開始變化,向著最完美方向進化。

這內在的變化,旁人自然是看不出的,不過讓他們欣喜的是,牧小草的氣色極好,若
不是昏迷著,那麼就是一個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人。

蘇鐵雄和宋覺非等人又不同,他是能感受到生命力存在的,他可以感應到,牧小草的
生命氣息,十分的強大,短時間內,怕是想死都死不掉了。

“牧小森,聯繫你們的父母吧!雖說你用自己的元氣,壓制了蠱毒,但這畢竟不是長
久之計。”

宋覺非道。

他其實想見見當初的人,看看他們現在怎麼樣,是不是還如當初那般風華絕代?

蘇鐵雄也是饒有興致的點頭,他其實和那兩人,有過一面之緣,可這一面,卻讓他銘
記了二十五年。

那是一段,充斥著權謀、血色、以及不詳的記憶。同樣,也是一段慷慨、豪邁、以絕
代武力,破掉至高權柄的記憶。

不得不說,作為裡世界中人,他真的很羨慕。

若非是在科學昌明的現代,他東北王,也許也是這樣凌駕於世俗之上的絕代強者,可
惜科學昌明,飛機大炮無數,若不能如牧小草的父親一樣,站在個人武力的無上巔峰,凌
駕於天地間無數裡世界強人之上,那麼科學與權力,還是可以輕易的將他碾碎!

“我不想他們來,因為那將是一場動蕩。”

牧小森微微搖頭。

蘇鐵雄和宋覺非都是苦笑,正如牧小森所說,那的確是一場動蕩,不過如今,難道還
有別的辦法麼?

巫蠱這東西,天知道不用新鮮的血液,會不會有效用。

“那她怎麼辦?”

宋覺非皺眉看著昏睡的牧小草。

她這簡直的禍不單行,不僅讓不詳的冥河死碑纏上了,還中了蠱毒。想到這兒,他就
忍不住瞪了一眼,在一邊畫圈圈種蘑菇已經老半天的秦重鋒,都是這小子惹事。

卻不知,秦重鋒現在,已經苦到心裡了。

“你們放心,在中海有一個人,擁有和她同源的血液。”

牧小森淡淡道。

第六十四章 最近更新
蘇鐵雄雖說隱姓埋名,可潛勢力還是很大的,牧小草住的病房,是醫院中設備最齊全、
最周到的,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監控,怕牧小草出現什麼意外。

牧小草的境況,十分的詭秘,呼吸脈搏,乃至於心電圖、腦電波,都顯示這個人十分的健
康,卻偏偏昏迷不醒,讓醫院的人嘖嘖稱奇。

牧小森在將牧小草送進醫院後,也病倒了。

蘇鐵雄用自身的氣息,給牧小森調理過後,臉色變得極差,看牧小森的目光,充滿了同
情。

牧小森的修為,廢了八成以上。

“你打算怎麼辦?”

蘇鐵雄坐在牧小森的病床邊上,神色凝重的問道。

“涼拌。”

牧小森微微一笑,似乎失去了一身絕世武力,他並不覺得可惜。

蘇鐵雄嘆了口氣,道:“你要知道,這幾年間,你得罪的人,都恨不得對你食肉寢皮
,若是聽說你氣血大虧,元氣更是消散了八成,你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牧小森聞言,幽深的眸子瞇起,臉上掛上森冷的笑容,道:“牧家人,即便手無縛雞
之力,也照樣不可輕侮,何況我還剩下兩成本事!那些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聽他自信滿滿的語調,蘇鐵雄唯有苦笑。

他明白,牧家人的傲氣,並不是任何事情可以折掉的,可牧小森如今的處境真的很危
險。

東南亞的裡世界,基本上都讓他踩過一邊,日本那邊,連天皇都出面了,纔將牧小森
給勸走,據說讓牧小森幾乎榨干了天皇收藏的家當。

如今他發生了這種事,那邊的操蛋玩意兒,絕對會抓住機會,開始瘋狂的報復。

再說

似乎想到了什麼,蘇鐵雄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冷冷道:“國外的事情,還好說,
可國內的怎麼辦?這一代的昆侖,名不正言不順,畢竟昆侖令還在你手中。昆侖山一直隱
忍著,也正是因為你的強勢。如今,他們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讓他來找我好了,不過能不能活著回去,我就不保證了。”

牧小森笑了笑。

蘇鐵雄嘆了口氣,牧小森這小子太傲了,他難道真的以為,自己憑借兩成本事,就能
擊敗昆侖山為了奪回昆侖正統而培養出來的昆侖天罰?

“蘇伯伯,不要提這些掃興的事情了。姜禮樂來了麼?”

牧小森神色殷切的道。

蘇鐵雄眼見勸不了,也就懶得再說了,他心中尋思,這一切還是因為他開端的,大不
了到時候和昆侖山翻臉就是了。

東西南北四王聯手,昆侖山也得避其鋒芒!

也該聯繫聯繫,三位老伙計了。

再說,天塌了,不是還有牧家老頭頂著麼?

他就不信了,若是兒子女兒有生命危險,他還能跟一個老王八一樣縮在殼裡不出來。

“消息已經同時到了,人已經上了飛機,估計很快就會到,不過 ”

蘇鐵雄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牧小森皺眉道。

“她說要先見見你。”

蘇鐵雄道。

他還有句話沒說,這位姜禮樂小姐,在言談之中,可沒有絲毫想要貢獻血液的意思,
甚至蘇鐵雄還能隱隱聽到一絲欣喜來。

難道說,她和牧小草有仇?

“見我麼?也好,很多事情,也該是和她解釋的時候了。”

牧小森神色悠遠,似乎在回憶什麼。

蘇鐵雄見牧小森似乎知道其中內情,也就放了心。

當然,若是這位姜小姐,執意不想貢獻血液,那麼也就不要怨他不客氣了。

為了救活牧小草,他不介意做一回惡人。

當蘇鐵雄又要開口的時候,他卻發現,牧小森已經睡著了。

平靜的睡顏,沒有平日的雍容氣度,而是好像一個孩子一樣。

蘇鐵雄嘆了口氣,他雖然也是這樣過來的,可還是覺得,有太多的重擔,壓在牧小森
身上了,他纔多大?

在這個年歲,他該是瘋鬧的年輕人,而不是叱 風雲,腳踩黑白兩道的絕代強人,這
樣太累了,也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就要粉身碎骨。

這也是為何,他對蘇木雅隱瞞裡世界存在的原因。

他已經決定了,淡出這個充滿血腥和殺戮,唯力量至上的世界。

平平淡淡的日子,也許少了許多激情,可卻勝在安穩,和一個愛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
,生幾個孩子,將來為孩子的教育問題和丈夫吵的面紅耳赤,這樣的生活,纔是真正適合
蘇木雅的。

一天後,牧小森的氣色好了許多,牧小草還沒醒。

姜禮樂已經到了,一早就來看牧小森,見牧小森臉色蒼白,臉上忍不住露出心疼的表
情。

蘇鐵雄、秦重鋒、宋覺非、白樂天,那時候都在牧小森的病房裡,見姜禮樂到了,臉
上都露出了喜色。

他們至今,對於姜禮樂的身份,還是十分的詫異,明明是姜家的女兒,怎麼會和牧小
草是同源的血脈?豈不是說,她是牧小草的姐姐?不過這種大事上,牧小森是絕對不會亂
說的,其中自然是有什麼秘辛的。

不過不論有什麼秘辛都不要緊,如今要緊的是救活牧小草。

秦重鋒道:“辛苦你了,禮樂。”

姜禮樂從中海,連夜趕來,讓秦重鋒很感動。

姜禮樂對秦重鋒點點頭,看了一眼眾人,道:“我有話要和牧小森說。”

眾人聞言,心中雖說有疑惑,卻也沒說什麼,一同離開了,一時間整個病房中,就隻
剩下姜禮樂和牧小森二人。

“你想說什麼?”

牧小森道。

“其實,我真的很嫉妒她。”

姜禮樂神色冷漠的開口。

“嫉妒?我以為你這樣的人,是不會嫉妒的。”

牧小森笑道。

“不會嫉妒的人,是不存在的,即便是驕傲如你。”

姜禮樂苦笑道。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我聽說你接到消息後,並未表現出任何的驚詫。”

牧小森道。

“我麼?很早很早,大概是十五歲的時候吧?我並不是受人喜愛的‘公主殿下’,沒
人會幫我封印純粹之瞳。純粹之瞳的神妙,想來你比誰都清楚,我得到了看穿未來的能力
。”

姜禮樂眼眸之中,瞳孔一縮,牧小森能從其中,看到一點銀色。

“六法眼之中的未來視麼?幸好不是讀心視,不然你的人生,怕是會變得更加亂仝八
糟。”

牧小森瞇著眼道。

純粹之瞳,可解析一切,先天隨機擁有六種異能的一種,稱之為六法眼。

其中,讀心視和未來視,最為可怕。

未來視的可怕在於她的眼睛可以看穿未來,不過在牧小森看來,這種異能,實際上是
一種分析繫統,她的眼睛,會將所見所聞的一切,全部輸入大腦,而大腦則會自動的將之
帶入一個程序之中,計算未來將會發生的各種可能,最後將最接近真實的結果投影在宿主
的意識之中。

讀心視則可以讀心,讓人在她的眼前無所遁形。

未來視,已經足以摧毀姜禮樂對於塵世的眷戀,若是讀心視,怕是她早就不想活了。

看的太清楚,反而是一種痛苦。

人心的險惡和肮髒,足以將一切美好摧毀。

“公主殿下?看來你真的很嫉妒她。”

牧小森長嘆了一口氣。

“我怎麼能不嫉妒?未來視,雖說不是讀心視,可也足夠讓我看清許多人的丑惡嘴臉
了。憑什麼牧小草可以和父母在一起,受到他們的寵愛,而我隻能在冰冷的世家飽受冷眼
?憑什麼父親和母親,可以花費近二十年,培養出你這樣完美的騎士,隻為了保護她。而
我隻能等待,某一天淪為實驗的工具?”

姜禮樂的語氣十分的壓抑,飽含痛苦。

“你該知道,他們原本,並不知道你的存在。”

牧小森道。

“不知道?當然,他們當然不知道。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我不過是他們各
自一根頭發的產物罷了。我竟然奢求自己能得到在母親腹中十月懷胎,經歷分娩痛苦剩下
的公主殿下一樣的待遇,這本身就是罪惡,不是麼?”

姜禮樂臉上,滿是諷刺的笑容。

姜禮樂的出生,是禁忌科學的造物,那些瘋狂的科學家們,為了得到純粹之瞳,用一
早準備好的牧小草父母的頭發,讓姜禮樂在培養槽中出生了。

她通過逆向的未來視,看到了許多事情,包括她的出生以及未來。

這也是為何,她心中充滿了暴虐的自毀傾向,因為她本身,就是以一個注定的消耗品
的存在,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她的未來,注定是毀滅。

可若是不到時候,她連死掉的權利,都是沒有的。

牧小森的眸子,冰冷起來,這一切他是知道的,前段時間,他也正在策劃,讓姜禮樂
回歸牧家的事情,如今卻出了事,計劃也就隻能擱淺了。

不過他相信,很快姜禮樂就將擺脫注定毀滅的未來。

“你想要什麼?”

牧小森道。

“我想要你,公主殿下最完美的守護騎士。”

姜禮樂臉上,充滿了自虐的笑容。

不管旁人信不信,她心中一直是自卑的,她強勢的自信心,大多都是裝給別人看的。

她覺得,她的一切,都不如妹妹。牧小草是公主,而她隻是雜草。

她沒有良好的出身,也沒有父母的寵愛,更沒有完美的守護騎士,甚至沒有未來。

“我?”

牧小森的臉上,充滿了怪異的神色。

“是的,我要你冈我。”

姜禮樂微笑道。

第六十五章 最近更新

“什麼?”

說實話,牧小森一下子被雷到了。

他怎麼也想不出,姜禮樂這到底是抽了哪門子的邪風,怎麼一下子扯到和她結婚上去了


這不科學!

姜禮樂看見牧小森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臉上露出一絲充滿戲謔意味的笑容,道:“
為什麼不行呢?牧小森,你很多時候,並未意識到,自己的魅力。當然,若是硬說我愛上了你
,這對於你我來說,都是一個笑話。至於我為何要嫁給你,其實原因很簡單,我快死了。”

牧小森聞言,神色凝重,道:“你的身體,開始出問題了?”

姜禮樂的出生,是禁忌科學的產物,相比於自然生育的自然人來說,她的基因序列,
十分的不穩定,擁有者太多的變數,她的壽命,不可能超過三十歲。

牧小森也是在不久前知道這一點的,可他沒想到,姜禮樂的身體,居然這麼快就開始
出問題,明明距離她三十歲還有將近五年。

“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喪失行動能力了,到時候也許我會變成那個大人物的收藏
品也說不定。”

姜禮樂微笑道。

姜家,遠沒有外人想的那麼光鮮,老爺子也許威望正隆,可還是有許多人,可以不賣
他的面子。

姜禮樂,並非姜家人,老爺子在很多事情上,也難以護她周全。

姜禮樂的話,也許誇張,但並非沒有可能。

“你是我牧家人,誰也不能欺負你。”

牧小森淡淡的道。

一股蓬勃的怒意,在他的心中開始膨脹,他覺得很多人都要敲打敲打了,哪怕他如今
損失了八成的力量,教訓他們,還是可以的。

世家,就是一幫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蠢物!!

“我不配,也不想。”

姜禮樂冷冷的道。

她骨子裡有一股自卑感,她總覺得牧家的門庭,她是高攀不上的。與自卑感相伴的,
還有她對於牧家的恨意,即便他們不知情,可她還是難以平復心中的感覺,她在陰冷與絕
望之中,生活了將近十年,這十年中,她用高傲叛逆的面具面對世人,獲得的不過是更深
的絕望罷了。

一點一點數著自己剩下的日子,這種感覺,比死亡更加可怕。

可她卻不能求救,根本沒有人能救她,因為她是先天的劣質品,就如同外表完好,內
在卻已經完全裂開的瓷器一樣,也許看起來美好,卻隨時都會破裂。

牧小森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我完全可以無視你的要求,讓人給你放血。哪怕不
這樣,我也可以讓遠在敖林的父親和母親來,雖然會麻煩些。”

姜禮樂聞言,嘴角勾勒出一個鋒利的曲線,道:“大概吧!”

說罷,不言不語。

二人不言不語,病房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哈哈 ”

半晌後,姜禮樂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牧小森道。

“我喜歡看自詡無所不能的笨蛋愁眉苦臉。”

姜禮樂依舊咯咯的笑著。

“你在愚弄我麼?”

牧小森沉下臉道。

姜禮樂的臉上露出我好怕怕的表情,淡淡道:“愚弄你,沒什麼意思。我去放血了。


牧小森聞言,愣了一下,道:“那麼你剛剛的條件?”

“自然是不作數的,下個月我會訂婚,和燕家的小子。”

姜禮樂神色戲謔道。

“燕疏狂?”

牧小森道。

“既然找不到一個自己愛的人,那麼找一個愛自己的人,也不錯。呵,你可不要誤會
喲,我說的喜歡的人,可不是你。”

姜禮樂的話,有些欲蓋彌彰。

她用高傲掩蓋自卑十年,早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是什麼了。

也許她內心深處,是有些喜歡牧小森的,可遠遠達不到愛的程度,愛一個人,不是那
麼簡單。

說罷,她就退了出去。

看著姜禮樂高挑的背影離開病房,牧小森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姜禮樂的血,合上烈酒之後,當真有奇效,牧小草花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就清醒過
來。

姜禮樂並未等牧小草清醒,就去了飛機場,她一早就訂好了機票,今日會立即飛回中
海,籌備下個月的訂婚禮。

牧小草望著醫院潔白的牆壁,忍不住苦笑,她還真是倒霉,剛剛進戾王墓,就攤上這
種事,昏迷了這麼久,平白浪費了不少時間。

她有些渴了,眼見病床邊上的桌子上有一杯水,伸出手就要喝水。

嘎 !

嘩啦啦

玻璃杯瞬間就碎掉了,水杯中的水,也流了一地。

水杯破碎落地的聲音,將正在門外候著的眾人都給嚇了一跳,推門進來後,正見牧小
草看著碎了一地的玻璃杯發獃。

“小草,你怎麼了?”

秦重鋒趕忙道。

他見牧小草一臉獃滯,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情。

牧小草聞言,道:“杯子碎了,我剛剛隻是想喝水,可一下子就將杯子捏碎了。”

蘇鐵雄聞言,看了一眼一同進來的護士,那護士也是知道進退的人,慌忙就退出了病
房。

“捏碎杯子?”

秦重鋒和宋覺非都是一陣不信。

同樣的杯子,在病房裡還有幾個,他們各自拿起一個杯子,開始用力握,結果自然不
言而喻,杯子完好無損。

“這怎麼可能呢!小草,你不是睡糊塗了吧?”

秦重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咳咳

他絕對不鋭r 約赫饈竊謖急鬩恕?
不能舌吻,摸摸頭什麼的,也能表示自己的不同吧?

人總是希望在自己的戀人面前,是特殊的存在,即便對方還沒和他確定關繫。

牧小草的額頭十分的光潔溫潤,秦重鋒一時間,還真有點舍不得放手,不過在宋覺非
和白樂天枞忧W哪抗庀攏 倮椄O戀戀不舍的松開了手。

牧小草見眾人都不相信,索性隨手抓起一個杯子,果不其然,一下子杯子又碎掉了。

“怎麼辦?我現在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

牧小草覺得躺著不太舒服,想要做起來,手抓在病床的床沿上,隻聽見一生酸澀無比
的金屬摩擦聲,牧小草愣是在合金的床扶手上,造成了一段詭異的扭曲。

秦重鋒十分後怕的瞧了瞧自己的手,若是剛剛牧小草覺得自己摸頭不舒服,隨手扒拉
開,自己的手鐵定會斷掉的。

蘇鐵雄在一邊,臉色變換,最終用充滿羨慕的語氣道:“牧小姐,沒想到你的體制這
麼特殊。雖然我在古代的典籍之中,看過你這樣體制的記載,可沒想到真的會遇到。”

牧小草聞言,依舊是一臉懵懂。

眾人也都看向蘇鐵雄,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蘇鐵雄笑了笑,道:“人的‘氣’,是生命力的體現。一個人的生命力越強,他的‘
氣’就會越強。強大的‘氣’會給人不同程度上超越於尋常人的力量。裡世界中人,實際
上就是一種通過特殊手段鍛煉‘氣’而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也可以將之看做人類進化的先
驅。”

他頓了頓,繼續道:“按理說,‘氣’是不可以傳承的,但有些人,也許是人類進化
的產物,他們是可以全盤的承受‘氣’的傳承,以捷徑獲得強大的力量。牧小森為了給你
延續生命,將自身八成的‘氣’注入了你的身體,而你的體制,又恰好是傳說中的那種體
制,是以你全盤的得到了牧小森近乎八成的力量。不得不說,你的幸運,已經突破天際了
。”

牧小草聞言,心中充斥著一股擔憂,小森折損了八成的‘氣’,絕對會元氣大傷的。

“小森在哪兒?”

牧小草道。

“我在這兒?”

牧小森笑容恬淡,話語中有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

他坐在牧小草的床沿上,略有些驚異的看了一眼牧小草弄的扭曲的床扶手,抓住牧小
草的手,道:“感受這股氣息,用你的意識去指揮它。”

牧小草覺得,一股溫熱的氣息,從牧小森的手中傳入自己的體內。

這股氣,很弱小,卻很溫暖,讓牧小草渾身都暖洋洋的。

在這股氣息的幫助下,牧小草很快就掌握了體內的‘氣’,讓她無語的是,她體內的
‘氣’,猶如大江大河一般,至少是月池真一的八倍以上!

月池真一擁有比擬正常人類百倍的‘氣’,她擁有月池真一八倍以上的‘氣’,豈不
是說她體內的‘氣’乃是正常人的八百倍?

這還真是一個讓人肝顫的數字呀~!

牧小草心中暗道。

牧小草體內的氣和牧小森體內的氣,融會在一起,牧小草敏銳的感覺到,牧小森的體
內的空虛,似乎有一個巨大的空洞,需要填滿一般。

想來這個空洞,就是他缺損的‘氣’了。

牧小草並未自作聰明的將自己的‘氣’注入牧小森體內,填補這個空洞,她本能的感
覺到,這股‘氣’看似溫和,卻擁有無可比擬的破壞力。

若是一個不小心,她最親愛的弟弟,很可能變成吹爆的氣球。

第六十六章 最近更新

牧小草操縱‘氣’的天賦,似乎與生俱來,短短的十來分鐘,她就可以將自己的力量,操縱
自如了。

牧小草睜開眼,嘆了口氣,道:“小森,難道就沒有將‘氣’還給你的辦法麼?”

牧小草的話,讓牧小森忍不住一獃,臉頰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蘇鐵雄在一邊,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道:“小草,也不是不行,隻是 ”

“閉嘴!”

牧小森語氣冰冷的打斷蘇鐵雄,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了。

蘇鐵雄笑了笑,當即閉嘴。

他深知眼前這位東帝的脾氣,稍微逗一下還可以,若是真的惹惱了,他真的會殺人的


東帝。

乃是牧小森在裡世界的封號,是唯一可以和蹂躪西方的魔王比擬的人。

在各自的領域,他們占有絕對的強勢地位,若是沒有牧小森的默許,亞瑟是不可以來
東方的,這是對一位高貴的帝王封號者起碼的尊重。

二十五乃至三十年前,昆侖乃是東方世界裡世界的最強者,但如今唯有東帝。

至於昆侖?他霸著昆侖令,卻從未以此自稱過,這也是昆侖山對牧小森抓狂的緣由。

“嗯?”

牧小草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好,很好。小森,你很有大人物的脾氣麼?”

牧小草微微揚起調子,垂下眸子,看向牧小森。

牧小森聞言,苦笑一聲,不再說話。

牧小草看向蘇鐵雄,道:“蘇伯伯,我為他剛剛不禮貌的話,跟您道歉了。我想知道
,到底用什麼方法,可以將‘氣’還回去?”

牧小草對於裡世界不太了解,但見識過月池真一和昆侖多次決鬥之後的傷勢,她自然
不會鋭? 鍤瀾緇 嵌喟參鵲牡胤健?
牧小森殘了八成,他的處境,恐怕是十分危險的。

蘇鐵雄在牧小森森冷的眸光中,笑吟吟的道:“牧小姐,相信我,你是不會想知道的
。”

牧小草聞言一愣,難道說會死掉?

若是死掉的話,這還真不好說,她不是那種鋭? 約核賴羧媚列∩ 指詞盜Ω秌n的腦殘
,但是心中還是會糾結呀!

“會死麼?”

牧小草道。

蘇鐵雄苦著臉,他忽然覺得,自己根本不該開這個頭。

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這會兒,一個顯得十分輕佻的嗓音,出現在病房門口:“不會死喲!”

眾人都讓插話的人吸引了心神望向門口,卻見一個相貌清雋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站
在門口。

他身材修長挺撥、相貌清雋,擁有妖異的俊美,卻又不是月池真一那種超乎性別的美


凡是見到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男性。

“孔雀?”

蘇鐵雄皺眉道。

“老友,你女兒安好?我好想她 ”

孔雀用一種想讓人一拳悶死他的語氣道。

“娃娃臉都該死!你覺得呢?”

蘇鐵雄看向牧小森道。

牧小森微微點頭,道:“孔雀,我先和你說,不許打我姐姐的主意,不然我砍死你。


牧小森的話,平靜而自然,卻沒人會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尼瑪,這貨就是個瘋狂吸引仇恨的體制。

“哈,不讓我打主意,是不是因為你自己在打呢?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唯一將‘
氣’換回去的辦法,可就是補魔呀!”

孔雀笑吟吟的道。

蘇鐵雄在一邊,也悶笑著。

“我去,你大爺的,補魔?”

秦重鋒完美世家子的儀態徹底讓扯碎了。

孔雀眸子微微一凝,秦重鋒身體就動不了了,他依稀看到孔雀的眸子這一瞬是綠色的


“來,抬腿。學狗撒尿。”

孔雀笑吟吟的道。

秦重鋒覺得自己的身體,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樣,正當他要屈辱的抬起腿,學狗撒尿的
時候,牧小草哼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操縱,她明明不會秘術,卻本能的打斷了孔雀的手段


“太上老君那個王八蛋作證!東帝,你姐姐擁有超越你的天賦!”

孔雀驚呼道。

“她繼承了父親和母親的血脈。”

牧小森淡淡道。

孔雀似乎想起了二十五年前那位風華冠蓋京華的男子,臉上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好了,不鬧了。”

孔雀擺了擺手,秦重鋒恢復了自由。

“我介紹一下,他叫孔雀,是華夏裡世界的南之孔雀王,是個喜歡裝嫩的老怪物。”

蘇鐵雄介紹道。

“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華夏四王之中,他的年紀是最大的。今年大概超過仝十歲了
吧?可性情和外表,卻無比的年輕,是個讓人無比惱火的人。”

牧小森在一邊,用充滿惡意的語氣介紹道。

“這些都擱在一邊,請這位先生,先解釋一下,補魔是什麼意思好麼?”

牧小草皺眉道。

秦重鋒的表現,讓她心中有些踟躕,補魔到底是什麼意思?

“補魔,就是 ”

孔雀笑吟吟的就要接口。

“你的電話 ”

牧小森將手中的電話,交給孔雀。

“孔雀,你在胡言亂語,我會切掉你的小弟弟泡酒。”

熟悉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霸氣十足。

我去!

這不是老爹的聲音麼?

牧小草有些凌亂了。

平常在老媽威嚴下唯唯諾諾的老爹,居然這麼威?話雖然糙,卻好似夾裹著天下霸道
之氣一樣,讓人不得不屈服。

嘖嘖

老媽,回頭一定要好好求教,這御夫之術太牛叉了。

孔雀聞言,干笑起來,將手機交給牧小森後,低聲嘀咕:“都多大了,還叫家長


原來剛剛,牧小森覺得自己壓不住孔雀王這個老怪物,索性就撥通了父親的電話,孔
雀王剛剛的話,牧老爹聽的清清楚楚。

“咳咳,小森,瞞不住了。小草隨便在網上一搜,也會知道補魔的意思的。”

宋覺非在一邊,神色怪異的道。

說實在話,他其實也不知道補魔是什麼意思,但度娘懂。

“作為一個超過仝十歲的老人,沉迷扶桑的H遊戲,你難道不覺得羞恥麼?”

牧小森別過頭,語氣之中頗為諷刺的道。

“也許,我該申請全世界年齡最大的宅男的吉尼斯紀錄?”

孔雀笑的很沒節操。

牧小草注視著這個男人,她敏銳的感覺到,不論他表現得如何的沒節操,可他的眸子
除了接到牧爹的電話之時外,一直保持著死水一般的平靜,這絕對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重鋒,手機給我用用。”

牧小草道。

秦重鋒聞言,苦笑著將手機交給牧小草,心中雖然有些不願意,卻依舊將手機交給了
牧小草。

他對牧小草,從不拒絕。

牧小草一身匆匆查看了一下後,啪嗒一下,手機就落在了病床上。

“補魔 補魔居然是這個意思!你 你說的,是真的麼?”

牧小草看向孔雀。

孔雀攤攤手,神色無辜的道:“千真萬確。”

“如果你礙於血緣,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牧小森並不是你的親生弟弟。”

蘇鐵雄在一邊煽風點火。

哈,牧老頭,死道友不死貧道,如果這會兒我不幫孔雀那個老怪物,他可是會去追求
我女兒的。

為了我女兒的幸福,請你的去頭疼吧!

牧小森的臉色,已經和番茄差不多了。

秦重鋒則有些發青,如果不是知道不論是孔雀王這個妖怪,還是蘇鐵雄這個老東西,
他都絕對打不過,他絕對會上手的。

“出去!”

牧小草冷眼望著眾人,語氣復雜。

牧小草的話,不知怎的,充滿了讓眾人難以反駁的威嚴氣度。

她需要靜一靜,關於牧小森的身世,她隱隱已經知道了。

她並不是愚人,自己暈過去前,明明已經將解救的辦法告訴眾人了,若是牧小森流著
和自己同源的血液,她自然第一時刻就被救了。

可事情,卻拖了這麼久,甚至牧小森還是去了八成的元氣。

這本身,就很奇怪。

可若是牧小森並不是自己的族親,那麼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可他若是不是,自己又是被誰救活的呢?

父親?母親?

不,他們現在都在家,這些人一定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

牧小草心想。

“神道真言。”

孔雀在心中默念。

神道,這玩意兒難道是能用血脈傳承的?這明明是牧老頭的拿手好戲纔對!

他心中雖然好奇,卻第一個退出了病房,他喜歡有趣的事,卻不喜歡麻煩纏身。

連孔雀王都感受到了迫人的壓力,更不用提宋覺非等正常人,他們也一同退出了病房


“小森,你留下。”

正當牧小森也要退出的時候,牧小草的聲音自此傳來,這一次卻柔和的多,那種恢宏
霸道的氣息,也消失不見。

凝視著相貌俊美,氣度雍容的弟弟,牧小草這纔發現,弟弟和她長得真的一點都不像


“你一早就知道,我們不是親姐弟麼?”

牧小草道。

“嗯。”

牧小森低頭道。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一家人瞞了她許多年。

“那麼,補魔也不是不行咯?”

牧小草輕哼道。

牧小森正陷入回憶中,精神恍惚,道:“嗯。”

“你還真想補魔!!!!”

牧小草一把就扭住了牧小森的耳朵,羞惱不堪的扭啊扭。

第六十仝章 最近更新

戾王墓。

牧小草一行人,穿著頗有科幻意味的防護服,在通道中穿行。

這一次,眾人做好了完全在準備,將能想到的一切可能,都做了相應的應對處理。

宋覺非、秦重鋒二人,動用了大量的人脈和金錢,購置了一整套用於盜墓的裝備,其中幾
件專門的裝備,甚至是連白樂天都沒見過的。

白樂天嘖嘖稱奇至於,也不免有些垂涎,墓君子雖說有千年傳承,卻並不死板,對科學
儀器,甚至可以說是依賴,若是他早有這一身裝備,就是始皇陵他也敢盜給你看。

戾王墓內,空氣沉悶,有一種怪異的寧靜。

在通道壁上的壁畫,顏色比前段日子更加鮮艷,似乎重新上了一層色彩一樣。

白樂天輕咳一聲,道:“諸位,千萬小心,戾王墓也許沒有始皇墓有名,但危險程度
,怕是也不再始皇墓之下。始皇有天下之權,可以水銀為江河,圍繞墓室,走的是皇道。
戾王劉鏗,在這一點上,和始皇根本沒有半點的可比性。但戾王劉鏗,乃是千年一遇的巫
蠱大師,擁有赫赫兇名,走的乃是邪道,更加詭譎難測。”

“特別是你們兩個,尤其要注意。”

白樂天看向宋覺非和秦重鋒。

在眾人中,除了白樂天外,唯有他們二人並未擁有“氣”。

牧小草、牧小森、孔雀、蘇鐵雄,各個都是擁有“氣”的主兒。

牧小草本不希望性情詭異難測的孔雀也來的,卻讓蘇鐵雄給勸住了,再說他也是難得
的高手,對於此行想來會有不小的幫助。

想到這兒,牧小草忍不住有些唏噓。

月池真一的離去,她心中頗為不舍,但這是月池真一的選擇。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二人會再次相見,牧小草希望這一天,不會太遠。

秦重鋒和宋覺非二人,相視苦笑,在這一群人中,他們的確是絕對是少數派,生存能
力較之剩下四位,也差了許多,不過人心中,總是有些堅持的,若是讓他們做縮頭烏龜,
他們是絕對做不出的。

“放心,我們會小心的。”

宋覺非沉聲道。

白樂天聞言,怪笑一聲,道:“希望你們一會兒,還有現在的氣勢。”

孔雀王在一邊,也怪聲怪氣的笑起來,道:“哈,一會兒你們必然會見到一些有趣的
東西,到時候若是還有現在的勇氣,請讓我為你們喝彩。”

他的話,古古怪怪,卻又遮遮掩掩,讓二人忍不住皺眉,但礙於他的身份,二人還是
隱忍下來。

在這種密閉環境中,與一位華夏裡世界王級高手爭執,無疑是一件十分愚蠢的行為。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眾人再次進入戾王劉鏗的墓室,上一次進來的時候,眾人對於戾
王劉鏗的主墓室的環境,並未仔細的探查,就遇上了牧小草被蠱毒險些毒死的狀況,這會
兒做了完全準備,終於可以騰出眼來,仔細的看看,戾王劉鏗的主墓室,到底有什麼玄機


戾王劉鏗的主墓室,空間很大,卻無一物。

這裡早已經被洗劫過了,陪葬品都被偷了一個精光,這當然是賣給蘇鐵雄冥河死碑的
那群盜墓賊的傑作。

“這裡根本什麼都沒有麼?我們要不要去夫人墓裡看看?”

宋覺非道。

白樂天聞言,搖了搖頭,道:“另外一半的碑刻,在主墓室的可能,遠遠高於在夫人
墓。劉鏗這個人狠毒而貪婪,冥河死碑這東西,雖說邪惡的不得了,同樣也是一件寶貝。
他臨死,也不會放手的。”

白樂天自從上次的教訓,可是下了大苦功,裡裡外外凡是記載了劉鏗的典籍,他一個
不落的全部研究了一遍,甚至還找了幾位權威的心理學家,一同分析戾王劉鏗的性格。

性格決定命運,戾王劉鏗的性格,狠毒而貪婪,是他的他不會放手,不是他的若是他
看上了,則會搶過來。

“莫非?在棺槨中?”

牧小草道。

在墓室正中,有一座棺槨,材料是石制,十分的龐大,上面雕刻著許多詭異的花紋,
若是仔細看,那些花紋在人眼中,會緩緩變化,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仿佛能將人吸進去
一樣。

生物的本能,讓眾人自進入墓室之中,就刻意的去忽視這座棺槨,是以當牧小草開口
,眾人纔將注意力放在棺槨上。

棺槨的石材,成青色,上面有斑駁的痕跡,十分厚重古老。

“小心些,說不定這棺槨中,都是毒液!或者是毒蟲。”

牧小森思忖道。

牧小草的經歷,讓他有些擔心。

牧小草微笑搖頭,道:“對於‘氣’,我的天賦還不錯,我現在已經可以用‘氣’來
做基本的防御了。一般的毒液、毒蟲,根本傷害不了我。若非冥河死碑乃是來自遠古的邪
祟之物,怕是一般的邪祟,我用血氣一衝,就會煙消雲散。”

牧小草此時,纔了解蘇鐵雄為何當初明知道冥河死碑之上有著可怕的邪祟,卻還敢將
之收購。

大江大河一樣的血氣,可以輕易摧毀任何邪祟,牧小草相信,即便這世間,真的有鬼
,憑借著滔天的血氣,也可以將之衝散。

血氣是元氣的衍生,血氣是否龐大,正取決於元氣是否充足。

牧小草如今的元氣,乃是尋常人的八百倍,若是論血氣之盛,乃是眾人之首,可謂是
信心十足。

牧小森聞言,也有些贊嘆的道:“若非當初爸媽不希望你步入裡世界,怕是憑你的天
賦,至少也是王級了。”

帝級人物,億中無一,能得牧小森此言,足見牧小草的天賦了。

“哈,父親的選擇,未必是對的,但是卻是最適合的。”

牧小草微笑道。

她並不怪父親裡世界的本領,在一定程度上,她的想法和父親也是一樣的,若是將來
她有了孩子,她也不希望他步入這個世界。

裡世界,風波詭譎,遠沒有表世界安穩,也許精彩,但對很多人來說,也是地獄。

牧小草就聽牧小森提過,曾有一位裡世界排行前十的大高手,在年老力衰之後,血染
長街,連完整的尸身都未留下。

幸好牧家,乃是東方繫的裡世界世家,武力如酒,年老之時,也許不如年輕時霸氣,
卻更加老辣,元氣、血氣衰敗的並不是如何厲害。

不然牧家,怕是早就讓某些人找上了。

“孔雀,咱們倆去開棺如何?”

蘇鐵雄看向孔雀。

孔雀聞言,微微一笑,道:“我對於這棺槨,也十分的感興趣,希望其中,能看到讓
我眼前一亮的東西。”

他的笑容,透著一股詭異的興奮感,讓眾人都是一陣毛骨悚然,忍不住後退幾步。

“惡趣味。”

秦重鋒嘀咕道。

秦重鋒對於孔雀,可是一點好印像都沒有,在他看來,這孔雀就是惡毒的妖怪。

“我們先退在一邊,一會兒好做應對。”

白樂天道。

蘇鐵雄和孔雀,二人都是超越人類極限的大人物,由他們來開棺,正好合適。

蘇鐵雄、孔雀二人雖然嘻嘻哈哈,表現得很沒所謂的樣子,但牧小草可以感受到,他
們二人渾身的‘氣’已經在臨界值了,若是有意外,那麼一瞬間,他們將會鼓動渾身的‘
氣’,爆發出滔天的血氣,到時候強烈的陽氣,可謂是陰晦之物的克星。

不論你是毒蟲,還是毒液,一瞬間都得給我滾蛋!

至於他們是不是內行,這一刻已經沒人在乎了。

石頭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墓室之中響起,牧小草和牧小森二人,用一層薄薄的‘氣’
將秦重鋒、宋覺非和白樂天護在身後。

牧小森雖說殘了八成,可省下的兩成,卻也足以讓他列於裡世界一流高手的行列,這
點事對他來說,也是不難的。

牧小草接觸‘氣’時日較短,但天資不凡,也算是得心應手。

這讓被保護的三人,忍不住一陣羨慕嫉妒恨,‘氣’這玩意兒,實在是太牛叉了。

棺槨的蓋子,出乎意料的沉重,蘇鐵雄和孔雀,大約花了半分鐘的時間,纔微微推開
了一條縫。

眾人忍不住,都向著那縫隙看去,卻見那縫隙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蘇鐵雄和孔雀看向白樂天,見白樂天微微點頭,便開始繼續推棺槨蓋。

嗡嗡

一陣蟲鳴,一下子進入眾人耳際!

“小心,是蠱蟲!”

白樂天大吼道。

一道黑色的氣流,一下子從縫隙之中湧出來,若是仔細看,能夠看到,這黑色氣流乃
是由一隻隻細小的黑色甲蟲組成的。

牧小草的目力,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甲蟲有相比於軀體來講,十分碩大的獠牙,鋒利
無比,絕對可以輕易是撕開人的皮膚!餘下的,則是一片黑色,連和蟬翼十分相似的小翅
膀,也是黑色的,充滿了不不詳的味道。

“哼!哈!”

兩聲悶哼。

蘇鐵雄和孔雀二人,龐大的血氣,衝天而起,衝向他們的黑色蠱蟲,在一瞬間讓烘干
了六成以上!

干巴巴的黑色甲蟲落在地上,一下子化作了飛灰,消失的無影無蹤。

剩下四成黑色甲蟲,似乎意識到眼前的兩個人類,並非它們以前見過的那般軟弱無力
,最好躲得越遠越好,卻又難以抵擋人肉的香甜之氣的引誘,一股腦的衝向在一邊的牧小
草等人。

牧小草和牧小森見黑色甲蟲飛來,相視一眼,一瞬間都明白對方的意思,一下子將手
牽起,二人體內的氣,一瞬間合二為一,牧小森在這一刻,可以發揮出身為東帝之時百分
之百的力量!

“凝!”

牧小森單手虛握,空氣之中,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一般,那由黑色甲蟲組成的氣流
,一下子被捏成了一個黑色的團子,緊接著團子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終化作了一顆黑
色的彈丸,落在地上。

“東帝不愧是東帝,這手擒龍之術,實在是太漂亮了。”

蘇鐵雄在一邊,贊嘆道。

“哈,我倒有一點猜想,若是東帝暫時隱忍,重新修行,待時機成熟,補魔之後,取
回他的元氣,到時候他很可能突破帝級,跨入一個我們誰也不了解的玄妙境界之中。”

孔雀王用眸子中,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孔雀王的話,讓蘇鐵雄眸子一亮,作為裡世界中人,他真切的想明白,帝級之後,到
底還有什麼存在?

長生不老?羽化飛升?

不要看裡世界之中的絕頂人物,擁有尋常人數百倍的生命力,他們卻並不能將這種生
命力轉化成壽命,最多比尋常人獲得就一些罷了。

待到壽命終結之時,那龐大的生命力,將在頃刻間消散一空。

可若是破開帝級的天人壁障,是不是有可能將這股龐大的生命力,一直留存住,用以
改變人的壽元?

兩百歲,三百歲,四百歲,都不是夢想!

傳說中,彭祖活了八百歲,誰又知道他不是破開帝級天人壁障的蓋世強人呢?

蘇鐵雄對於壽元,並不見得多貪戀,但擁有更多的壽元,也就意味著可以探索生命的
更多奧秘,人都說人的身體,是一個小宇宙,包羅萬像,若是有足夠的壽元,是不是有可
能真的讓人成仙呢?

裡世界人,雖然不能飛天遁地,可飛檐走壁還是能做得到,玄虛點的在古代更是被當
做神仙來崇拜,可見神仙之說,並不是無稽之談。

“哼。”

牧小森哼了一聲,並未回答。

牧小草則笑了笑,她還不了解弟弟麼?天下第一、成仙成佛什麼的,對他來講,沒什
麼吸引力,若是又那空兒,他還不多看兩本閑書來的自在。

第六十八章 最近更新

孔雀王將黑色的彈丸抓在手中,嘖嘖贊嘆,道:“這玩意兒陰人,真的不錯。一口下去,怕
是王級的人物,也會瞬間骨□銷,也許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牧小森笑了笑,道:“希望會有那麼二的王級吧。”

金風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償死不知。

這是裡世界常說的一句話,王級之人,擁有敏銳的直覺,若是有人對他有敵意,他輕而
易舉的就會發現,若是強於自己,那麼則進行躲避,若是弱於自己,那麼來個反殺,也挺有
趣。

這麼個黑乎乎的玩意兒,除非硬塞進王級的嘴裡,不然能有毛用?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

孔雀王笑的很陰森。

牧小森心中一動,這孔雀王出身於苗疆,若是他來調制,或許還真能弄出可以抹殺王
級的毒藥來。

“不要糾結於這那顆彈丸了,還是去看看那棺槨吧。”

蘇鐵雄在一邊提醒道。

眾人聞言,各自神色謹慎的走向棺槨,剛剛棺槨之中飛出無數的黑甲蟲來,讓眾人都
懷疑,在這棺槨之中,戾王劉鏗也許還留下了其他的後手。

打頭陣的依然是孔雀王和蘇鐵雄,當他們定睛看向棺槨內的時候,臉色卻都變了,顯
得十分的古怪。

白樂天緊隨其後,來到棺槨前,看了一眼,也是無言。

這三人的表現,如此的詭異,讓眾人心中都有些陰霾,莫不是他們在這一瞬間都著了
道吧?

若是這樣,戾王劉鏗,可就太可怕了。

明明死了千多年,留下的後手,還能坑死這麼多人。

待牧小草三人小心翼翼的來到棺槨邊上,纔明白,為何他們的神色,一瞬間都變得如
此古怪。

這是空棺!

在巨大的石制棺槨之中,並無戾王劉鏗的尸身,甚至連半件陪葬品都沒有,這對於一
個漢朝的王來說,實在是太過詭秘了。

“難道說,這棺槨也讓盜墓者光顧了?”

牧小草看向蘇鐵雄道。

蘇鐵雄搖頭,道:“據我所知,他們並沒有動棺槨,似乎是遇到了什麼東西,將他們
嚇走了。”

什麼東西?

這話說得,讓人直覺得腦後陰風陣陣,在這塵封了千多年的古墓之中,能有什麼東西


牧小草皺了皺眉,對白樂天道:“白先生,您看這棺槨之中,戾王劉鏗的尸首,會不
會被剛剛那些黑色甲蟲給喫掉了?它們畢竟是活物,怎麼也不可能不喫不喝在棺槨裡藏上
上千年之久吧?”

白樂天嘆了口氣,道:“不會的,戾王劉鏗,善於玩弄蠱術,剛剛那些黑色小甲蟲,
被蠱術師稱之為黑煙蟲,個頭極小,生命也很短暫,從孵化出來,到死亡也不過時仝仝四
十九日的功夫。這黑煙蟲,很可能一早就是塵封在這棺槨之中,待棺槨被打開的一瞬間孵
化,然後衝出來襲擊人的。”

“線索又斷了。”

秦重鋒苦笑道。

“大伙兒先看看,在這主墓室之中,是不是有什麼機關暗道什麼的,據我的猜想,在
這主墓室的上邊,應該還有一層墓室。或許,我們要找的半截碑刻,就在這那上一層的墓
室之中,也說不定。”

白樂天道。

牧小草當初中毒,正是因為上層的墓室之中,有毒物洩露的緣故。

想到這兒,眾人都不住的點頭。

牧小草的視力很好,在獲得龐大元氣之後,她的身體素質也變得極好,動作十分的輕
巧。

牧小森握著她的手,並未放開,這樣一來,二人的元氣,隨時可以合二為一,抵御可
能的危險。

這種將二人元氣合二為一的方式,對其他人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牧小草
和牧小森這樣,元氣皆來自同一個人的情況,纔可以做到。

牧小草也默釶T誦∩ 庋驦今萓o,她不想變成累贅,若是再次中毒,怕是會給小森帶
來更大的麻煩。

眾人搜尋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半點結果。

白樂天嘆了口氣,道:“我們去夫人墓去看看吧。希望各位能有心理準備。在記載中
,戾王的妃子們,最後的下場,可不是多美好。蠱術師,多惡心的東西,都能弄出來的。


他的話,主要還是對牧小草、宋覺非、秦重鋒三人說的,蘇鐵雄、孔雀王、牧小森這
三個家伙,根本就不用他提醒,就算是一頭霸王龍出現在他們面前,怕是也很難讓他們感
到驚懼。

夫人墓的構造,和主墓室的構造差不多,裡邊的東西,也都讓偷的差不多了,唯獨剩
下一些不值錢的殘片,讓人明白,這裡原來有著頗為豐富的陪葬品。

戾王劉鏗,向來不尊禮法,若是想在他的墓室之中,看到完全依照漢朝規矩的布置,
根本不可能。

夫人墓之中,並排有十三個棺槨,並排列在一起,都是石頭做的。

它們的制式,和戾王的棺槨很相似,相對而言要小一些,上面的花紋,卻更加復雜詭
異,而且其上有濃濃的隱晦氣息傳出,讓人窒息。

“這裡就是夫人墓了,向來其中的玄機,怕是還在這些棺槨之中,這並排的十三棺槨
,怕是有可怕的東西在潛伏,我能感受到其上濃濃的隱晦氣息。”

牧小草澀聲道。

她膽子一向不小,可在這充滿了詭異氣氛的古墓之中,她還是有些氣短。

牧小森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一股暖流,在二人的身體之中流轉
,一絲一絲的增強,驅散了牧小草恐懼的心理。

從恐懼到心安之間的轉換,簡單的讓牧小草自己都感到驚奇。

看了看在身邊微笑的牧小森,她忽然發現,她眼中的弟弟,早就長大了,成熟睿智,
是一個可以給女人依靠的男人了。

一時間,她的心,有些異樣。

第六十九章 最近更新

十三座棺槨,在夫人墓之中陳列,青灰色的材質,死氣沉沉的,給人沉重的壓迫感。

白樂天肅然道:“能者多勞,還請蘇先生和孔先生將這些棺槨一一打開,若是其中有什
麼詭異的東西,還請出手除掉。”

蘇鐵雄和白樂天相視一眼,都聳聳肩,沒辦法,這還真得他們來。

牧小草和牧小森,一個是完全的新手,另一個半殘,應對各種危機的能力,自然就差一
些。更不用提剩下的三個人,三人都是平凡人,若是遇上連裡世界高手都要皺眉的威脅,
怕是第一時間就會掛掉。

二人緩緩移動步子,來到距離最近的一處棺槨邊上,雙手各自抵在棺槨之上,心中都
是一抽。

二人一同松手,看向眾人,蘇鐵雄肅然道:“你們離遠一些,這裡面有很陰邪的角色
,很可能傷人。”

孔雀王則詭異的笑著,舌頭在唇邊舔著,變態感十足,用極為輕薄的語氣道:“哈,
死了千多年的美人兒,本王要來寵幸你們了。”

他的話,讓眾人都是一陣惡寒,這貨不是有戀尸癖吧?

不自覺的,眾人都退了幾步,唯有蘇鐵雄皺眉道:“孔雀,不要總是說怪話,會惹人
討厭的。”

孔雀聞言,嘿嘿怪笑,道:“討厭我,就讓我領便當好了。”

眾人都是一陣沉默,孔雀果然是天下最老的宅男了,一口一個ACG用語,真想問問他,
是不是平時還會玩cosplay什麼的。

見眾人都退到了安全範圍,蘇鐵雄和孔雀二人開始用力推動棺槨,一陣石頭的摩擦聲
後,棺槨蓋子滑出了一個縫隙,見縫隙之中並沒有什麼動靜之後,二人又再次用力推動棺
槨的蓋子。

這一次,並無黑煙蟲之類的蠱蟲,顯得很平靜。

不過牧小草卻覺得,在棺槨之中的東西,顯然要比黑煙蟲更加令人驚,因為孔雀的臉

上明顯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這混蛋的操行,牧小草算是摸到了□成,這貨就是一個老而不死的大中二,最喜歡變
態黑暗的東西,這棺槨之中,若是空空如也,若是不夠變態,定然不會讓他有這樣的表情


“沒什麼危險,大概。”

蘇鐵雄的臉色鐵青,語氣不是很好。

牧小草等人靠近一看,牧小草和秦重鋒二人,首先就受不了了。

牧小草干嘔了幾下,運起元氣,在身體之中運轉了幾圈兒後,勉強纔將不適感給壓了
下去,可憐的秦重鋒,則吐的膽汁都吐出來了。

剩下的人,各個臉色鐵青,宋覺非狠狠的咬著牙齒,差點把牙齒咬碎。

牧小森的臉色好一些,憤怒的意味更多一些,他用冰冷的近乎掉冰碴子的聲音,道:
“畜生!”

他現在有種感覺,若這戾王劉鏗,不是活在千多年前,而是活在當今的時代,那麼他
一定要取了他的性命,將他薄皮拆骨。

在棺槨之中,躺著一具女尸,詭異的是,這女尸並未腐爛,甚至可以說是一如生人一
般。

她看起來大約十仝八歲的年紀,相貌很美,皮膚呈缺乏血色的青白色,嘴角勾勒著一
個詭異的笑容,似乎解脫一般。

單單如此,就已經足夠詭異了。

可實際上,真正詭異之處,並不是這些。

她的上身是□的,有著極為美好的曲線,纖細的脖頸下,有豐腴的胸部,胸部以下,
纔是一切的重點。

她的腹部,高高的隆起,這一處的肌膚,是近乎透明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子宮。

她懷孕了。

她在死之前,已經有孕在身,至少仝八個月了。

在近乎透明的腹部之中,一個奇形怪狀的嬰孩,蜷縮在同樣近乎透明的子宮中,它有
著青色的皮膚,□的獠牙,以及一雙已經睜開的眼睛,若是注意看,可以發現在這雙眼睛
上,其實是有一層透明的薄膜存在的,它將詭異嬰孩的眼睛,和羊水隔離。

這薄膜的透明度很好,讓人可以輕易的看到,那雙灰白色的眼睛之中,有一種難以言
喻的猙獰。

“這是對人,最大的褻瀆。”

牧小草喃喃道。

這還能稱之為人麼?簡直就是妖怪了!

“孔雀,你這一次堅持要來,是不是為了這個?”

蘇鐵雄鐵青著臉問道。

孔雀聞言,興奮地搓著手,道:“你說呢?這可是難得的素材,若是剩下的棺槨之中
,都這樣這樣的素材,我的收獲,可就大了。”

牧小草聞言,心中忽然有種難言的憤怒。

她並不是正義感過剩的主兒,很多時候,她也會鋭? 梅欠 氖姪危 羰悄艽 秸鉢q
的效果,即使犯了法,也不見得是真正的罪惡。

畢竟法律,實在是有太多的空子可以鑽了。

可這個人,居然希望這樣人倫的慘劇,再多一些?僅僅是希望有更多的素材?

“真是個讓人厭煩的家伙。”

牧小森冷冷開口。

他和牧小草的觀感,是一樣的。

“哦喲,小夫〔兩個,好像對我很有意見嘛?”

孔雀瞇著眼,冷幽幽的眸子,掃向牧小草和牧小森,語氣之中充滿諷刺意味。

“你的姿態,讓人作嘔知道麼?”

牧小森黑眸之中,有怒火在燃燒,若是孔雀在挑釁,他將不吝惜一戰!

“哈哈哈 這是我一生中,聽過最大的笑話!我們不是你,並沒有絕對的力量,但
你敢說,我們做的,難道就比你少麼?你們各個做出一副鄙夷的姿態,又可知我多年來,
到底承受了什麼?”

孔雀王不屑道。

“東西南北四王,分別鎮守華夏四方,我鎮壓南疆五萬裡山河,讓緬甸諸國那些血腥
蠻荒的術士們,不敢踏入華夏一步!自我二十一歲起,整整五十五年,蠻荒術士、蠱術師
,在我身上光是各類詛咒,就整整下了四百三十九條!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為何容顏不老
麼?因為我,已經不是人了!”

孔雀王撫摸著棺槨中的女人,一如看自己的情人,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他似乎是因執念而活的惡鬼,渾身上下,彌漫著衝天的隱晦之氣。

他身上的氣息,甚至遠遠超過了在棺槨之中的人,相較於棺槨之中的尸體,他更加夭
邪。

蘇鐵雄苦笑開口,道:“我華夏裡世界在南疆的潛勢力最為薄弱,也沒有人可以承接
他的位置,他一個人在南疆鎮守了五十五年,而南疆之外的緬甸諸國,卻是在裡世界之中
,以黑暗血腥詭譎出名的蠻荒術士,擅長用各種詛咒、蠱術,這些都是會引人投向黑暗的
東西,若非他道心堅固,怕是一早就入魔了。”

這裡的入魔,指的並不是說走火入魔,在裡世界來講,背叛了自己的信仰,纔是真正
的入魔。

華夏的信仰,乃是炎黃血脈,不論他做出多麼邪惡的事情,若是沒有背叛華夏的血脈
投入其他勢力,那麼他就不算入魔。

牧小草嘆了口氣,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牧小森皺皺眉,他覺得這是悖論,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唯有哼了一聲。

瑕不掩瑜這種事,他是不錺j傻摹?
孔雀的神色很孤傲,他並不鋭? 約捍 耍 熱蝗艘丫 懶耍 蘯釣荌粟嬪鬫酗偵礞ㄨ
鴭O?若是可以讓他變得更強,那麼對華夏來說,豈不是更有好處?

蘇鐵雄嘆了口氣,他與孔雀的關繫還好,也最能理解孔雀。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沉寂。

宋覺非開口道:“我可以插一句麼?不論你們的觀念,有什麼分歧,現在我們的大目
標,還是相同的,就是找到冥河死碑的後半截,不是麼?既然目的相同,那麼就沒什麼好
爭執的了,不是麼?”

宋覺非的話,暫且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蘇鐵雄和孔雀再次將剩下十二個全部打開,讓牧小草有些沮喪的是,這裡也全都是這
樣的慘像。

“她們腹中的胎兒,到底是什麼呢?”

牧小草道。

這種東西,不似人形,反而更像是妖魔一樣,可這世間,真的有妖魔麼?

還是說,這是戾王劉鏗的傑作?

“這叫螟子。”

孔雀在一邊,笑吟吟的道。

這個人性格變化無常,剛剛還是個十足的變態,現在卻顯得十分的和善,有一種謙謙
君子的儒雅感覺。

“螟子?”

牧小草皺眉道。

“螟蛉義子這個詞,聽過麼?”

孔雀王微笑道。

見眾人都是點頭,他滿意的點點頭,道:“這樣就好解釋了。我在南疆,和那些該死
的蠱術師鬥了五十多年,對於他們的手段,怕是比他們自己都清楚。這螟子,乃是蠱術之
中的最危險,也最玄奧的秘術。傳聞中,這門蠱術,有著讓人重生的力量。”

重生!!

眾人心中,都是一動。

從古到今,壽元這東西,果然都是人類永恆的追求,總想獲得久一些。

長生藥如是,螟子也是如是。

“這螟子,乃是在讓女人懷上蠱術師的血脈,在女人肚子開始隆起的時候,開始將事
先準備好,用來培育螟子的蠱藥,一點點的喂下去,這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孕婦每日
,都會受到火燒一般的疼痛,這樣的疼痛,將一直持續到孕婦死去。”

孔雀王解釋道。

“可是這尸體,為何會千年不腐呢?”

宋覺非道。

他對於這種防腐技術,十分的好奇,在他看來,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

“是一種叫定顏蠱的蠱,它一方面可以維持尸身不腐爛,另一方面它又會通過自身的
繁衍,來給螟子提供營養。如今,這尸體還沒腐爛,說明定顏蠱還活著。”

孔雀王笑道。

他很欣賞這種蠱術,在千多年前,就研究出這樣神奇玄奧的東西來,是值得誇贊一番
的。

“定顏蠱還活著?豈不是說 ”

牧小草神色驚駭。

她想到一件,比尸體千年不腐,還要詭譎十倍的事情。

天,這尸體之中的嬰孩,難道說還活著?

“哈哈,你猜得不錯,這些嬰兒,都是活著的。你們也許不同意我的想法,但我希望
你們可以默鋭侇~淖齜 N銥梢怨思澳忝塹目捶 裉觳歡 廡 夭模 袢罩 螅 一嶠
牐怢痩哄A我有大用。”

孔雀王在這一刻,顯得很磊落。

他的話,讓氣氛又有些怪異起來,不過這次,連牧小森都沒開口。

在棺槨之中,眾人又搜尋了一下,並未發現任何半截冥河死碑的線索,這條線算是徹
底斷了。

“也許,那些盜墓者,騙了你。或者說其中有一些盜墓者,騙了其他人,那半截冥河
死碑,很可能已經在外面了。”

白樂天看向蘇鐵雄道。

現在也唯有這麼個解釋了。

啪嗒。

在眾人正打算離開的時候,一聲異響自通道處傳來。

“什麼人?”

孔雀王身子仿佛柳絮一樣,消失在眾人跟前,待他再次回來的時候,臉色變得極差。

“怎麼了?”

蘇鐵雄道。

“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孔雀王將手心攤開,那是一撮紅毛。

“紅毛僵?”

牧小草和白樂天,異口同聲道。

白樂天忍不住看向牧小草,道:“你怎麼知道?”

牧小草苦笑道:“你們該知道,我是懂得醫術的,在我學過的醫術之中,就專門有一
門技法,就是治療紅毛僵的尸毒。我本來以為,那不過是一個子虛烏有的方子,也沒在意
。可誰知道,還真有這玩意。”

“很不幸,我們的確遇到了這邪門的玩意。”

孔雀王歪了歪嘴,笑容也有些扭曲。

紅毛僵這樣邪門的玩意兒的出現,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若是一個不好,這裡很可能會
有人把性命丟在這兒。

“白樂天、秦重鋒、宋覺非,你們三個。靠在一起,我們四個會把你們圍住,從現在
開始,你們不能離開我們半部。紅毛僵的速度很快,很可能在一瞬間的功夫,將你們抓走
。紅毛僵最喜歡吸人的腦漿,若是被抓住了,那麼在極為短暫的時間裡,你們就會成為紅
毛僵的喫食了。”

牧小草道。

她通過夢幻醫者繫統了解了紅毛僵的一些習性,深知這邪惡的玩意,對人的威脅有多
麼大。

牧小草、牧小森、蘇鐵雄、孔雀王四人,圍成了一個小圈,將白樂天、秦重鋒、宋覺
非三人圍在中心,這樣一來,紅毛僵一旦要襲擊,也要先攻擊他們四個。

牧小草和牧小森的手牽著,可以爆發出帝級的戰力,自然不必多說。

蘇鐵雄和孔雀王二人,手段也夠高杆,這樣是最安全的布局方式了。

當眾人小心謹慎的來到通道盡頭的時候,都有些傻了。

通道在無聲無息之間,讓斷龍石給截斷了!

“不可能呀,斷龍石這樣的東西,足有上萬斤,若是落在地上,不說地動山搖,至少
也該有個動靜吧?怎麼我們半點聲音都沒聽到?”

秦重鋒道。

“也許,我們疏漏了什麼。”

牧小草皺眉道。

“紅毛僵哪兒去了?它剛纔,明明跑了過來,難道它還會穿牆術不成?”

孔雀王奇怪道。

“紅毛僵,會保留一些生前的智慧。”

白樂天嘆息道。

他在祖師們留下的典籍中,也看到過這玩意兒的記載,很邪惡的東西。

凡是尸體,葬在九陰之地,經歷陰晦邪惡的氣息上千年的侵染,且生前服用過某種詭
秘的毒藥,經歷了非人的折磨,纔能成為紅毛僵。

這玩意兒和神話傳說中的飛天夜叉差不多,擁有恐怖的毒素,幾乎可以毒殺一切生靈


也就是說,這紅毛僵,可不是天然的。

“你是說 ”

宋覺非道。

他也不是笨人,已經猜到白樂天要說什麼了。

“沒錯,能夠調制出紅毛僵的,很可能是那位戾王劉鏗了。聯繫起螟子,他將自己調
制成紅毛僵,就更加說得通了。他的目的,是希望自己能在數百甚至上千年之後重生,紅
毛僵隻是一個起點,他很可能利用螟子,讓自己再次活過來,到時候他會變成什麼,恐怕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吧?”

孔雀王推斷道。

“還真是可怕的人。”

宋覺非道。

眾人在斷龍石之前,觀察了半晌,也試驗過,想要在斷龍石的邊緣處,找到機關、縫
隙什麼的,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眾人隻好退到夫人墓之中。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進退兩難之中。

想要出去,那斷龍石已經落下,上萬斤重的斷龍石,可不是人力可以動搖的,哪怕牧
小草他們,乃是站在人世間巔峰的裡世界高手,也絕

對打不碎上萬斤、甚至比金屬還要堅硬的斷龍石。

可若是獃在這兒,又要隨時擔心紅毛僵的襲擊。

嘎吱嘎吱

正在眾人思忖如何解決困境的時候,更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十三個棺槨之中,
發出咀嚼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第仝十章 最近更新

若是順承下去,很可能會很自然的演變成網絡上紅極一時的盜墓小說之中常見的場景,主角
大戰墓穴之中的粽子、螟子、以及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怪物的情節。

可惜,牧小草顯然,並不是盜墓小說的主角。

前有紅毛僵、後有螟子作亂,這對於牧小草一行人來說,可謂是危險之極的情況,但唯
有一人的臉上,卻漸漸的綻開一絲了然的笑容。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牧小草。

她的臉色,從開始的慘白,漸漸的變得紅潤起來,一雙眸子之中,有淡銀色的光芒,聚
集成一點。

“都給我醒來!”

牧小草倒是沒學過什麼獅子吼,她隻是本能的將自己的元氣,加持在喉嚨上。

不過這一聲對於旁人來說,怕是真的和獅吼差不多,前提是有嗓音如此尖細的獅子。

秦重鋒、宋覺非、白樂天,很是痛快的兩眼一翻,愣是讓牧小草一聲給吼暈了,各自
軟塌塌的躺在地上,瞧那樣子,可是蠻淒慘的。

牧小森三人,則皺皺眉,各自閉上眼,似乎在這一瞬間領悟了什麼。

出乎牧小草意料的是,在三人中,根基最好的,並不是牧小森,反而是她並不是十分
看好的孔雀王。

牧小草在他睜眼的那一瞬,看得出他眸子裡的那種漠然,似乎對於天地萬物都不放在
心上,超然於物外,牧小草心中忍不住嘆息一聲,這也是個有大愛的人。

大音希聲,大像無形,大愛無情。

孔雀王堅守南疆五十多年,若是對於華夏大地沒有愛,又怎麼堅持得住呢?

孔雀王漠然的望了牧小草一眼後,再次變回原本嬉笑的樣子,開口道:“真的是很好
的眼睛呢。”

牧小草聞言,笑了笑,並未答話。

她心中也清楚,眾人之中,若是論心性修為,她不說最差,也差不多,能看破這場幻
境,還是源自她這雙與生俱來的眼睛。

她的純粹之瞳,自小開始,一直是封印著的。

自從她得到了牧小森八成的元氣之後,封印的力量,已經很難徹底的將之隔絕了。

在剛剛,前有紅毛僵、後有螟子作亂的時候,她心中的焦慮感,引動了一直以來沉睡
者的純粹之瞳,讓她可以看破幻境。

沒錯,剛剛的一切,其實都是幻境。

這也解釋了,在進入戾王墓之後,許許多多怪異的事情。

不說別的,就說斷龍石。

上萬斤的龐然大物,若是落下來,輕如鴻毛一般,本身就是神跡了。

過了一會兒,牧小森和蘇鐵雄也相繼醒來,臉色都有些難看。

看看四周的環境,哪兒是到了什麼夫人墓,根本就還在戾王劉鏗的主墓室之中,眾人
正站在戾王劉鏗的棺槨之前。

在戾王劉鏗的棺槨之中,一塊殘碑,正靜靜的躺在那兒。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另外半邊?”

蘇鐵雄疑惑道。

按照他所想,冥河死碑的另外半邊,想來也該是陰氣森森纔對,可這半截碑刻,上面
可是一點兒陰氣都沒有。說它和冥河死碑,一脈相承,他還真有些懷疑。

“這是六道幻碑。”

孔雀王淡淡道。

眾人都以為,他是為了戾王劉鏗的蠱毒而來,其實多想錯了。

他為的,恰恰是這塊六道幻碑。

他鎮守南疆多年,遭受了太多的苦難,心智受到污染甚多,他已經料到不好,是以聽
聞好友蘇鐵雄沾染上了冥河死碑,他又恰好知道,冥河死碑的另外半截,實際上是六道幻
碑,借由六道幻碑,來發洩自己的情緒,獲得解脫。

這也是為何,他在剛剛,顯得十分的失態的原因。

不然以他的城府,怎麼可能說出那麼孟浪的話來?

“六道幻碑,正是冥河死碑的另外半截,合起來正好是冥河六道碑。”

孔雀王繼續道。

“蘇鐵雄你看看你的前臂上,還有沒有血色的仝星?”

孔雀王道。

蘇鐵雄聞言,趕忙拉起袖子一看,心中忍不住大喜,他前臂上的血色仝星,已經消失
無蹤了。

牧小草聞言,也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前臂,果然血色仝星,已經沒了。

她和蘇鐵雄都是擁有元氣的,也許和常人不同,牧小草覺得,有必要仔細看看秦重鋒
身上,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變化。

她正要俯身檢查,卻見牧小森在一邊,一早將秦重鋒的袖子拽起來了,同樣也是光潔
的很,什麼血色仝星,早就沒了。

牧小草此時,也總算明白,為何夢幻醫者繫統,言明要找到冥河死碑的另外半截後,
纔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治療,可具體的治療方式,隻說

要配合古墓之中的隱晦氣息,可如今看來,卻是為了讓六道幻碑,擁有死氣的催動,來發
揮它制造幻境的功能。

若是幻境沒破,眾人定然會死在裡邊,若是幻境破掉,那麼六道幻碑,自然會將眾人
身上的陰晦給解開。

“這邊三個怎麼辦?”

蘇鐵雄指了指還昏迷的三個人。

“讓神道真言之中的神言天威給命令了,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的。三個爺們,一人
背著一個吧。至於牧小草,你的眼睛很特殊,就由你將這半截碑刻,拿出去吧。”

孔雀王笑道。

他神色欣賞的看著牧小草,不愧是他的女兒,在無意識之中,便可以輕易的施展出他
的本事。

神言天威。

充滿了神秘色彩的無敵絕學,可以在精神層面來影響人,給人下令。

他、蘇鐵雄、牧小森從環境中醒來,正是因為它對人精神層面的影響力。

秦重鋒、宋覺非、白樂天的暈厥,則是由於神言天威過於強大,三人的體質,根本難
以承受,物極必反之下,反而將他們震暈過去了。

牧小草聞言,有些犯泼A?
不過好歹,此次的行程,算是徹底的結束了,也算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當秦重鋒、宋覺非、白樂天三人醒來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牧小草尷尬的笑臉。

“那個 哈哈 對不起哈!吼了一嗓子,就把你們仨都震暈過去了。”

牧小草十分尷尬的道。

三人並排躺在病床上,臉色都有些怪異,他們最後的記憶,還是在詭異非常的夫人墓
之中,聽到一聲比獅子吼還獅子吼的喊叫。

如今仔細分辨一下,那聲音還真是牧小草的。

“誰能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覺非苦笑道。

牧小草還在一邊做面壁狀,孔雀王抓著手機,似乎沉迷於某種手機遊戲,蘇鐵雄唯有
嘆了口氣,開始從頭說起。

聽完全部的事情後,宋覺非三人,忍不住開始贊嘆這兩面碑刻的神奇。

“如此說來,這兩塊碑刻,和在一起,就是孔雀王所說的冥河六道碑。我想,我們可
以將冥河死碑看成一個能量中樞,它是給六道幻碑來提供陰性能量的。六道幻碑的能力,
則是制造如同真實一般的幻境,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六道。它可以讓人墮入各種各樣的環
境之中,我想當時我們會遇到紅毛僵和螟子,很大的原因,正是我們心中不安導致的。”

牧小森分析道。

眾人都忍不住點頭,這東西實在是太玄幻了。

“蘇伯伯,這半截六道幻碑,就一道交給您了。”

牧小草將六道幻碑,遞給蘇鐵雄道。

蘇鐵雄聞言,卻是一笑,道:“這兩樣東西,還是都交給你,便當做診金吧!你不用
怕麻煩,兩塊碑刻合一之後,十分的穩定,除非有人用元氣催動死碑之中的死氣,不然幻
境是不會出現的。再說,有你那雙眼睛在,它放在你手裡,也起不了什麼風波,最好不過
了。”

牧小草聞言,也不推辭,含笑將兩塊碑刻收好。

兩塊碑刻不大,合在一起,居然嚴絲合縫,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它們牢牢的粘
合在一起一樣,十分的牢靠,讓人嘖嘖稱奇。

在牧小森的幫助下,她漸漸已經可以操縱純粹之瞳了,幸運的是,她覺醒的是六法眼
之中,相對較弱,卻十分安全的破妄視。

很簡單的能力,就是看破幻覺。

自此以後,任何催眠大師,對於她來講,都是紙老虎。

一行人,在東北又休息了一天,便踏上了歸途。

姜禮樂的訂婚禮,很快就要到了,牧小森和牧小草,還有一些話想要問她。

回到中海後,牧小草自然是先去姜家老鋪見了老爺子,跟老爺子報了一個平安,許多
事是瞞不住的,還不如和老爺子說個明白。

老爺子沒說什麼,隻是重重的嘆了口氣,他對於當年的事,似乎也諱莫如深。

牧小草回了家,心中忽然有點空落落的。

家裡空的嚇人,在沒有懶洋洋的仿佛懶貓一樣在沙發上臥著的人,顯得寂寥無比。

“餓了。”

牧小草似乎聽到,月池真一的聲音。

可回頭一看,卻空無一人。

哈,也許是習慣了他的存在吧。

牧小草這樣想。

她嘆了口氣,當然是聽錯了,憑她的感知,很少有人是能瞞過她的。

第二天一早,牧小草草草的給自己做了點早餐,便去了姜家老鋪。

她和牧小森,約好在姜家老鋪踫頭。

他們有一些話,想要問姜老爺子,也有一些話,想和姜老爺子說。

當牧小草到姜家老鋪的時候,姜老爺子正和牧小森一同打五禽戲,牧小森不愧是武學
奇纔,五禽戲的動作,做的分毫不差,牧小草分明可以感覺到,他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
的行雲流水,其中還有一股股元氣,在不斷的流轉著。

牧小草也加入了進去,三人打了一會兒五禽戲後,喝著牧小草泡的茶,聊了起來。

“老爺子,姜禮樂需要自由。”

牧小森淡淡開口。

“我一個人,說了不算。”

姜老爺子苦笑搖頭。

他好像一瞬間,蒼老了不少,能讓他說出自己說話不算的事情,真的很少了,可這件
恰恰是最讓他痛心的。

“燕家知道她的背景麼?”

牧小草道。

燕疏狂不論如何,都是京城燕家的子嗣,若是燕家知道姜禮樂的背景,那麼燕疏狂和
姜禮樂的結合,其中的意味,恐怕就有些古怪了。

“當然知道。其實,京城的巔峰家族,都是知道的。或許當初有些人沒參加那場計劃
,但想要瞞過,是絕對沒可能的。當初,你們的父親母親鬧的有多厲害。你們知道麼?”

姜老爺子道。

牧小森知道些、牧小草則知之甚少,見姜老爺子有要提起二十五年前的事情的想法,
二人都靜了下來。

姜老爺子嘆了口氣,道:“你們的父親,是我見過真正如龍的君子,可翱翔九天,也
可潛龍在淵。一劍西來,造就了京城百年來最大的浩劫,一百二十顆人頭,就此搬了家,
若非當時的天家出面求情,怕是華夏,會少了一半的世家。”

牧小草聞言,皺了皺眉,道:“為了純粹之瞳麼?”

江老爺子聞言,微微點頭,道:“正是純粹之瞳。既然你能提出這個名字來,想來你
的純粹之瞳,也解開封印了。二十五年前,純粹之瞳的宿主是誰,我想你們大概也猜到了
。沒錯,正是你們的母親。”

“這麼說來,某些人是打算用我母親的性命,來換取長生藥的解析,進而獲得悠久的
生命?”

牧小草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忙。

她很清楚,純粹之瞳這種東西,在那些世家的上位者眼中,永遠是不嫌少的,怕是連
她自己,也被盯上了。

“當時,不少人是持反對態度的,原因自然是你們的父親存在。但,當他和太陽王一
戰,生死不知之時,藏匿在人心之中的投機欲望,就再也壓制不住了。很多人,都放棄了
原有的堅持,加入了抓捕你們的母親,獲得純粹之瞳的行列。李武夫,也是為此,纔和世
家決裂的。大紈 宋覺非,也是從那時候起,遊戲人間的。他們都沒想到的是,你們的父
親,不僅沒有敗亡,反而駕馭無上天劍,殺了回來!”

姜老爺子嘆息一聲道。

第仝十一章 最近更新

牧小草二人又和姜老爺子談了很多,大多都是一些陳年舊事。

牧小草此時,纔對當初的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心裡忍不住陣陣發冷。人的貪心,實
在是太可怕了。

為了研究長生藥,花費了無數的財力,甚至還進行過人體試驗,許多囚犯,甚至是一些無
辜的人,都遭到了極為可怕的對待。

姜老爺子的意思很簡單,這一次牧小草和牧小森,可以鬧的大一些,這事情燕家做的理
虧,他們想從義理上獲得姜禮樂的歸屬權。

若是姜禮樂成了燕家的兒媳,那麼若是想從她身上瓜分好處,就繞不過燕家這個坎兒


“不過,你們要小心,燕家也是有準備的,他們聯繫了昆侖山方面,這一次昆侖山會
介入這件事。畢竟,昆侖山上,有幾個老小子,壽命不長了。”

姜老爺子冷笑道。

對壽命最執著的,就是那群擁有強大力量的老小子,對他們來說,追求無上的武道,
可能是此生的唯一目的,可他們的天賦,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在有生之年,達到牧小森這種
天纔,在十□歲就達到的武道極限。

“昆侖山麼?早就腐朽了。”

牧小森語氣冷漠。

“昆侖,很棘手麼?”

牧小草道。

“二十五年前,他們就介入了長生不死藥的事件,讓人寒心的是,當時父親還在為華
夏征戰西土,生死不知之時,昆侖山大長老大聖劍袁無道,居然就伙同一些家族,劫持了
母親,希望用她的眼睛,來探索長生不死藥的秘密。當父親回國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
是鎮死大聖劍袁無道。”

牧小森道。

姜老爺子笑了笑,似乎很緬懷的道:“還記得你父親因此獲得的諢號麼?”

牧小森笑了笑,道:“自然記得,父親彈指間鎮死了大聖劍,裡世界之人,自那之後
,都稱父親為劍如來!”

牧小草聞言,一種難言的自豪感,湧入心田。

她也曾有過幻像的年紀,那會兒她其實對於父親的胸無大志,實在是有些不喜歡,不
過隨著漸漸長大,這種心思,也就沒了。

如今聽說父親年輕時的諢號,也算得上是一場驚喜吧。

牧小森幽深的黑眸,直視著牧小草的眼睛,用前所未有的語氣,對牧小草道:“姐姐
,父親當初有一句話很有名,你想知道麼?”

牧小草笑了笑,道:“當然。”

牧小森聞言,粲然一笑,道:“父親的話,是這樣的。我讓你服,你不服,可以。我
讓你死,你不死,不行!”

我讓你服,你不服,可以。

我讓你死,你不死,不行!

牧小草從中,聽出了一股濃濃的霸氣,這和她從前見到的父親,十分的不同。

不過牧小草知道,父親不過是為了母親,收斂了這種霸氣,居家過日子的時候,還是
小男人更適合一些。

“姐姐,這一次,你代表的並不僅僅是自己。你還代表了兩代絕對君臨於東方裡世界
的人,不論是我,還是父親,都會給在你背後,做堅強的後盾。”

牧小森含笑道。

牧小草和他不同,並不知道家族的分量,行事之時,往往會顧及很多,牧小森覺得有
必要和她提個醒,即使跋扈一點,也沒關繫,他們有跋扈的本錢。

牧小草聞言,颯然點頭。

姜禮樂並未如期前來,顯然不願意見他們。

她很固執,也有一種自毀的傾向,自鋭? 遣槐恍枰 模 詞夠倜鵒耍 彩怯Ω玫摹?

她並不想接受牧家半點的“恩惠”,哪怕她明知道,牧家其實也是她的家,而且這家
人,都很希望她可以加入進來。

牧小草知道,她心中的疙瘩在哪兒。

她畢竟來路不正,她一方面真的很向往牧家,可又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劣質產品
”,有什麼資格相釡i兀?
姜老爺子,顯然一早就猜到了,是以纔會有剛剛一連串的暗示。

姜禮樂的訂婚禮,轉眼就到了。

這場訂婚禮,排場很大,不論是姜家、還是燕家、乃至於皇甫家,都是一等一的世家


訂婚儀式,定在觀瀾茶園,邀請的人,也都是擁有一定身份的。

燕疏狂一身筆挺,顯得十分的精神,平日裡他對於世家聯姻,是十分反對的,可輪上
自己的時候,他卻美得直冒泡,不管怎麼說,都是抱得美人歸了。

感情嘛!

可以慢慢培養,至少他把這個位子,先占下來了。

上車不上車,他倒是沒什麼意見,怎麼也得姜禮樂同意再說,他相信總有一天,姜禮
樂會愛上他的。

皇甫紅竹的臉色很不好,她是知道當初那場禍端的,這一次火焰居然燒到了她兒子的
身上,可她卻無能為力,甚至連事實的真相,都不能告訴兒子,自丈夫去世之時外,她第
一次感覺如此的無助。

“青帝,若是你在,也許 ”

她在心中,暗暗的念叨。

不論她皇甫紅竹,在外界被人傳的多麼心狠手辣,巾幗不讓須眉,她到底還是個女子
,關鍵時刻,真的需要一雙堅強的臂膀,幫她抗下這些是是非非。

她忍不住用怨恨的眼神,看向一邊的老頭們。

在大廳的一角,有五個器宇不凡的老頭和一個年輕人,相談甚歡。

這五個老頭之中,四個是來自昆侖,一個來自燕家。

來自昆侖的,自然是昆侖山上那幫子老不死。

燕家的老頭,則是燕家當代的二號人物,燕百葉。

他在二十五年前,還算年輕,心中雖說對於長生藥有貪欲,卻並未直接參加,僥幸留
下了一條性命,可到了風燭殘年之時,他心中的貪欲,卻越來越強了。

世俗的權位,他舍不下。

至於唯一的年輕人,則是這一代的昆侖。

他是個很倒霉的家伙,昆侖本是世上最強之名,可偏偏他前邊,有兩座大山橫亙,上
代昆侖和上代昆侖親手□出的牧小森。

姜禮樂則是木然,看不出喜怒來,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

訂婚禮,進行的很順利,這讓一早如臨大敵的昆侖眾人,很不適應,他們一早就得到
消息,到時候牧小森是回來鬧場的。

也許他們打不過牧小森,可是用大道理威逼,卻還是做得到的。

牧小森遲遲不歸還昆侖令,那麼他就是昆侖,既然是昆侖,那麼自然要受到昆侖山的
掣肘,若是他不服從昆侖山,那麼大可以姜昆侖令交出來。

這樣一來,至少昆侖令,算是回到了他們手中。

再說,他們還有秘密武器,正是那年輕人。

他是耗費了昆侖山諸多長老,花費了二十年心血,專門為了對付牧家父子而生的終極
兵器!

他的戰力,一早就超脫了諸多長老,誰也不知道他有多強。

正當燕疏狂將要為姜禮樂帶上訂婚戒指的那一刻,一個清朗的嗓音,傳入了眾人耳中


“哈,家姐訂婚,做弟弟的,怎麼可以不來?”

與此同時,兩個人影,攜著手,一同步入。

來著不是旁人,正是牧小草和牧小森。

牧小草和牧小森的衣裳很怪,乃是近似於古裝的長袍,上面有黑龍纏繞!

黑龍張牙舞爪,十分的猙獰,在二人身上,活靈活現,二人每行進一步,都有一股迫
人的氣勢升騰而起,讓不少來賓,都被逼的倒退。

二人的做派,唯有跋扈一詞可以形容。

接下來,牧小森的作為,也正合了這句話。

“不了解事情原委的,該干什麼干什麼去!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了。”

牧小森淡淡道。

他的話,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是搞什麼?

砸場子麼?

他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面對的是什麼人!

不過,並沒有人如腦殘一般,一下子蹦出來,唧唧歪歪什麼,反而一個個饒有興致的
開始看熱鬧。

今日的訂婚禮,可關乎燕家、皇甫家、姜家的臉面,他們的臉,可不是誰都能打的!

宋覺非在一側,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還愣著做什麼?”

說罷,他第一個離場,不過離場歸離場,一會兒回不回來,可就兩說了。

這下子,卻是讓一部分人有些犯嘀咕了,難道說今天的事情,真的古怪到這種程度了
,連宋家大少,都要避開風頭?

有宋覺非這麼一鬧,有不少人,也開始往外撤。

混到這個地步,誰都不是傻子,宋家大少多精明的人,他既然選擇置身事外,那麼定
然有不小的風險,在這兒獃著,不是找抽麼?

不過還有一些人,卻不信這個邪,或是干脆無知者無畏,犯二了。

燕疏狂臉色沉下來,今兒這兩人,好端端的到底鬧什麼 蛾子?

“你們這是干什麼?cosplay?”

他冷著臉道。

皇甫紅竹在一邊,攔住燕疏狂,面上帶著些許喜色,道:“對不起諸位,今日的訂婚
禮,出了一些狀況,還請各位擔待。楊青火,送客!”

楊青火一臉陰冷的煞氣很管用,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留下的都是和此事有干繫,或
是本身和裡世界有千絲萬縷的關繫,甚至干脆就是裡世界的人。

第仝十二章 最近更新

觀瀾茶園中,留下的人,多少是知道裡世界的,甚至本身,便是裡世界的好手。

他們之中,不少人是知道牧小森的身份的,其原因很簡單,他身上那身黑龍袍可不是誰
都能穿的,是有規矩的。

昆侖山傳承千年,在裡世界擁有絕世權威,為了彰顯地位的不同,昆侖作為昆侖山的像
征,衣著穿戴,也和尋常裡世界人有所不同。

在遙遠的古代,皇權集中,龍袍自然成了最尊貴的像征。

對應天子的黃龍袍,昆侖山采用了黑龍袍。

作為世俗皇權,這本身是絕對不允許的,但架不住裡世界本身就是半超脫於凡間的,
在科技尚不昌明的古代,東方世界第一的昆侖,無疑擁有神祗一樣的可怕力量。

這是華夏,世俗皇權,千年來最屈辱的妥協,足足千年未曾翻身,這種傳統服飾,也
就存留到了今天。

今日牧小森身著黑龍袍前來,本身的意思,就非常值得玩味,何況還有他身邊的女人


自古以來,昆侖都是一人,今日二人聯袂,且都穿著黑龍袍,顯得十分的怪異,難道
說這女人,也是昆侖不成?這根本不合邏輯。

“這身衣服,你配穿麼?名不正,言不順,居然還敢讓一介女流一同穿上,你這是在
丟祖先的臉,知道麼!”

昆侖山為首的是一個有花白胡須的老人,他慈眉善目,乍看起來,好像一個老神仙一
樣,不過若是觀察的仔細,卻會發現,他的眸子之中,滿是冰冷的殺氣。

他乃是昆侖山大長老袁非道,是二十五年前讓牧小草二人父親鎮死的那位大聖劍的胞
弟。

他與兄長的感情甚篤,二十五年來,從未忘記兄長被殺的仇恨,自知自己的修為,根
本無法與牧老爹相比,索性潛心培養新一代昆侖,寄望於他。

“哈,有何不可?”

牧小森淡笑。

“交出昆侖令。”

袁非道讓噎了一下,語氣越加冰冷。

他的手指,在不斷的顫動,若非勉勵的克制,他怕是已經出手了。

在他看來,牧小森根本就不是名正言順的昆侖傳人,有什麼資格執掌昆侖令?

在二人交談的時候,燕疏狂忍不住有些抓狂了,不過說實在話,不論是誰,若是有人
在他的訂婚禮上,弄出了這些糟心的事兒,怕是都要抓狂。

牧小草和牧小森,本想事先和他提一提這個事情,可糟糕的是,根本就聯繫不到燕疏
狂,明明是訂婚禮前夕,他整個人,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無影無蹤。

她卻不知道,燕疏狂在這幾天,根本就沒再國內,他專門出了一趟國,參加了一場拍
賣會。

這場拍賣會之中,有一枚鑽石戒指拍賣,名叫晨曦之光。

晨曦之光,代表希望,他也希望,自己的愛情和晨曦之光一樣,充滿了希望。

他心中知道的很清楚,姜禮樂並不是愛他的,可他還有機會,不是麼?他相信,總有
一天,他會感動姜禮樂。

可今日,這一幕,實在是傷害了他。

牧小森沒事兒喜歡折騰他,但他真的將牧小森當做自己的兄弟,甚至是兄長的地位。

他雖然性情疏狂驕傲,可是對於自己錺j傻娜耍 詞鞘 值目粗械模 列∩ 湍列〔萸
Π【褪撬蟮靰Y賞的人。

可今日,自己心中錺j傻母綹緗憬悖 囍菑v這麼一個難堪,這讓他情何以堪,若不是
有母親在身前攔著,他怕是會揪住牧小森的脖領子,好好的和他計較計較。

袁非道身後的年輕人,似乎厭倦眾人之間扯皮,整個人如幽靈一樣,劃過一道詭異的
痕跡,繞過了袁非道,伸出一隻手,抓向牧小草。

自小的訓練,讓他猶如冰冷的機器,不欺負女流之輩這種話,對他來說和狗屁差不多


他隻在乎結果,至於使用什麼手段,那就不是他要在乎的的了。

自古成王敗寇,當初的大長老袁無道死了,那是他本事不濟,今日他可不會走袁無道
的老路,牧小草和牧小森之間關繫的親密,明眼人都能看得見,這對他來說,是一個不錯
的機會。

對於這個男人,他研究了很長時間,這個男人和上一代的昆侖,是一種人,很重感情
,但感情也是他們的逆鱗所在。

若是一個不好,絕對會讓反噬。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牧小森見那年輕人猶如一條陰影一樣,滑向牧小草,冷哼一聲,與牧小草相握的那隻
手微微抬起,牧小草在這一刻,也猶如事先商量好的一樣,一同抬起手,若是尋常,她是
絕對做不到的,這就要歸功於二人融彙在一起的元氣。

“帝龍咆!”

牧小森輕喝一聲,猶如龍嘯。

如暗影一般的年輕人,心中劃過一道不好的預感,當機立斷,偏過身子,可仍然向讓
巨錘擊打了一般,悶哼一聲,退後數步,纔算是卸掉了勁氣。

“好,很好!天下無敵的東帝,也要以多為勝了麼?”

年輕人冰冷的道。

“我和你很熟麼?沒看你主子的話,還沒說完麼?”

牧小森的語氣,罕見的跋扈。

袁非道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看了一眼年輕人,道:“中騰!”

年輕人聞言,臉色沉了一下,似乎還想動手,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顯然對袁非道不
太服氣,但又礙於牧小森的強大,不得不暫時偃旗息鼓。

“今日交出昆侖令和姜禮樂,我放你安然離去。”

袁非道語氣篤定的道。

他的修為較之牧小森全盛時候,差距也許是不可以道裡計,但他的眼力,卻十分的厲
害,他敏感的發現,牧小森的修為和她身邊的女人,徹底融合在一起了,可這個女人,明
顯也擁有元氣,其中的個緣故,怕是惹人深思了。

他完全可以判斷,牧小森的修為,大不如前了。

這對他來講,絕對是一個難得的好消息,他的信心,也更足了。

他們旁若無人的態度,徹底讓隱忍了半天的燕疏狂爆發了。

“你們 你們一個個,簡直是豈有此理!你們當這裡是什麼?我的訂婚禮又是什麼
?百葉叔祖,我想請您,給我一個解釋!”

燕疏狂看向燕百葉,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

燕百葉神色冷漠的看著燕疏狂,他對於這個姪孫,根本沒有半點的祖孫之情,他想要
的不過是一個由頭,可以將姜禮樂合理的收入燕家,待他們聯絡的另一方人,將東北王手
中的長生不死藥給奪來,便可以開始對長生不死藥的解析。

他們在下很大的一盤棋,若是這盤棋成功了,華夏怕是會成為永恆的國度。

華夏的元首,永生不死,世家把持整個國家,軍方的高層將領,以及經濟的絕對掌控
,這個國度將永遠是一批人的。

這樣的國家,無疑是絕對強大的,但也是很瘋狂的。

如今,對於此事推進的最激進的,是那群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而年輕的一派,則不想
這種情況發生,若是老頭子不死,那麼他們豈不是永遠也沒有獲得權力的機會了?

但是這一派,則讓老一派狠狠的壓制住了,不管怎麼說,老頭子也是現在的少壯派的
老子們,難道他們還真敢冒天選啊之大不韙,把老子全坑死呢?

燕百葉淡淡道:“這話,你不要問我,問問你的朋友吧?我記得,你和牧家人的關繫
,不是很不錯麼?你讓他們推走如何?”

燕疏狂聞言,臉色難看得很,恨恨的看向牧小森,道:“牧小森,你說我平時待你如
何?”

“如兄弟一樣。”

牧小森苦笑道。

“那你就是這麼對待兄弟的?兄弟訂婚,你來砸場子?”

燕疏狂冷冷道。

牧小森苦笑一聲,道:“本來一早是要和你說的,但找不到你。不過既然你也牽扯了
進來,告訴你也無妨了。”

一直面無表情的姜禮樂,此時卻開口了。

“呵,終於到這一天了麼?我作為一個物品的事實,連真正用心喜歡著我的人,也都
要知道了。哈,燕小子,你說若是你知道我的來歷,還會喜歡我麼?我可遠沒有你想的那
麼完美,我隻是個殘次品。”

姜禮樂道。

“大姐,你又說這種話。”

牧小草道。

她一聲大姐,讓姜禮樂渾身一震,牧小草此言,無疑是肯定了她在牧家的地位。

燕疏狂則是一頭霧水。

“我剛剛就在奇怪,為什麼牧小森會叫禮樂姐姐?現在連牧小草你,都叫她姐姐?”

姜禮樂聞言,確實笑了。

“哈,讓我給你講講 ”

在她的描述中,燕疏狂聽到了一個灰暗深沉的故事,故事的基調,是黑色的,充滿了
一種毀滅感。

燕疏狂的臉色,則變化了數次,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燕疏狂不知道,其實他已經是姜禮樂最後的依靠了,即使姜禮樂根本不願意承邉岡

第仝十三章 最近更新

燕疏狂的臉色冷峻,他從未想過,自己心中喜歡了數年的人,竟然有如此悲哀的出身。

他輕輕的握住姜禮樂的手,笑道:“溫暖、柔軟,毫無疑問,這是一雙女人的手。”

他的話,讓眾人都是一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連姜禮樂,都讓他說愣了。

他緊緊的握住姜禮樂的手,感受著她手掌的溫暖與柔軟,一把將姜禮樂抱在懷中,道:
“溫香軟玉抱滿懷,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充滿麼魅力的女性身體。”

他緊緊的抱著姜禮樂,感受著她身上的香氣,心中漸漸平靜下來。

接下來,他直視著姜禮樂的眼睛,充滿侵略性的眼神,讓一直鋭? O小男孩的姜禮樂
都有一種難以逼視之感,一雙黑色的眸子中,滿是深情,道:“看著我的眼睛,聽我說。
首先,你是一個人,活生生存在的人。其次,你是你是一個女人,一個充滿了魅力的女人
!最後,你是我的愛人,這並不會因為你的出身、你的家族、乃至你身上關繫著的長生藥
的秘密,而有任何改變!”

他也許不是裡世界的人,但此刻他身上的氣勢,卻足以讓人折服。

他如今,並不是什麼皇甫家的少爺,也不是什麼燕家的嫡孫,他隻是一個為了讓自己
女人,脫離絕望苦海的男人!

他的話語,讓眼中漸漸失去神采的姜禮樂,緩和過來,她的臉上,蕩漾著笑容,伸出
手撫摸著燕疏狂的臉龐,道:“看樣子,我的選擇沒錯。”

這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插了進來。

袁非道。

他年歲很大,但說話聲卻很洪亮。

“東帝陛下,看來您輸了。”

袁非道道。

“真心相愛的人,若是拆散了,豈不可惜?常言有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還
請東帝大人,成全這門親事。”

燕百葉也緩緩開口。

他是樂的見到這種局面的。

不論燕疏狂與姜禮樂之間,是否是真心相愛,他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名分,姜禮樂一旦
成了燕家的人,將來在分配利益的時候,燕家絕對會占大頭。

皇甫紅竹的臉色,則十分勉強。

她是一個母親,更多會為了自己的兒子著想,姜禮樂本身的生理缺陷,讓她很難活過
三十歲,當她死去之後,燕疏狂又該如何?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燕疏狂,他也許看起來是個浪蕩子,可真的付出了感情,那麼必然
是無比熾烈的,若是姜禮樂死了,兒子即便不會殉情,心也死了。

心死了,人就廢了。

她的丈夫死了,兒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也不想守著一個廢掉
的兒子過日子。

這一切,牧小草都看在眼裡,她心中既為姜禮樂開心,又為她難過。

為她開心是因為,燕疏狂這個小男人用情之深,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有這樣一個男
人愛著的女人,無疑是幸福的。而為她難過,則是因為這場愛情注定沒有結果。

燕疏狂畢竟是燕家嫡孫,他的身份,已經注定了這場愛情,將會無疾而終。

“燕疏狂,也許你會恨我們,但你希望她成為試驗品麼?和你在一起,那麼她就是燕
家人,燕家擁有足夠的扣住她。到時候,我們牧家,就很難介入了。”

牧小森冷冷的道。

他今天來,就是為了得罪人的,哪怕是用強,他也要講姜禮樂帶走。

燕疏狂神色冷漠的看向牧小森,他心中是有怨恨的,不過更多是一種無奈,他心中當
然會踟躕,他也不希望自己深愛的女人,因為自己的身份,受到傷害。

尤其不能忍受的是燕百葉的眼神,他看向姜禮樂的眼神,是那種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並不是那種對於女人的占有欲,而是一種看待奇珍異寶的貪婪眼神。

他知道,在燕家眼中,姜禮樂本身,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鑰匙,一把開啟長生秘
密的鑰匙。

“這樣麼 ”

燕疏狂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 我終於明白了!牧小森啊牧小森!我剛剛還當看錯了你,卻是我讓眼前
的事情給震驚到了,連你隱含的意思,都沒聽出來,還得等你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兄弟,
回頭請你喝酒!”

燕疏狂的話,沒頭沒尾,讓人以為他是一下子得了失心瘋。

唯有牧小草和牧小森相視一笑,他們一早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可這話他們也不好直接
說出來,燕疏狂能自己悟到,卻是再好不過了。

燕疏狂攬著姜禮樂的腰,大聲道:“一直以來,我姓燕,是因為我父親姓燕,並不是
因為京城有個家族姓燕。當初,父親可以為了母親,離開燕家,我為何就不能為了自己心
愛的人,放棄這個姓氏?從此以後,我隨母姓,姓皇甫。這樣一來,我便不是燕家人了。


燕疏狂的話,說的痛快,可在在場之人,卻一片嘩然。

燕這個姓氏,他居然說放棄就放棄了?

燕青帝這個人很有名,他乃是燕家嫡繫,若非當初淨身出戶,早晚會是燕家的掌舵人
,燕疏狂乃是他的兒子,也是深受燕家關注的,他的出身來歷,很有些問題,涉及黑色,
也許做不了燕家的家主,但也會獲得巨大的權利,可他如今放棄了燕這個姓氏,那麼就代
表著他徹底放棄了未來將會得到的一切。

這個代價,實在太大了。

再說,燕家和皇甫家之間的合作,完全是由他來做紐帶來維繫,若是他不在姓燕,那
麼對皇甫家的損失,也是難以承受的,很可能會動搖皇甫家的根基。

不論從那個方面而言,他的行為,都是極端不智的。

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以他燕疏狂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何必弔死在這一顆
樹上,放棄唾手可得的巨大權利?甚至給自己的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燕百葉的臉色,一下子黑下來。

“你可要考慮清楚!”

燕百葉看向燕疏狂道。

“我自然是考慮的清清楚楚了。”

燕疏狂淡淡道。

哦,不,此時應該稱呼他為皇甫疏狂了。

皇甫疏狂的話很篤定,根本不容的反駁。

看皇甫疏狂這邊打不開缺口,燕百葉轉而看向皇甫紅竹,道:“皇甫紅竹,你還在沉
默什麼,難道說你也贊成他如對此胡鬧麼?他年紀小不懂事,你也是麼?”

他的話,有些氣急敗壞的味道。

若是皇甫疏狂真的脫離燕家,那麼這件事可就難辦了。

皇甫紅竹沉吟了良久,展顏一笑,看向皇甫疏狂,道:“這件事,我聽你的。這不光
是為了你,也是為了你父親的堅持。若是我今日,逼著你離開姜禮樂,回歸燕家,那麼我
不僅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父親。你父親,當初也不同樣是淨身出戶,和我在一起的麼?
若是他當初,隻顧榮華富貴,也就沒有今日的皇甫紅竹,更沒有你了。兒子,我支持你,
也因你而自豪!你父親若是在世,也絕對會支持你!”

最終,皇甫紅竹還是選擇了支持皇甫疏狂,她知道人生之中,有一些選擇,是不能按
照理智來的。

若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她可能會選擇阻止這場必定夭折的愛情,可她不同,她的經歷
,讓她看的更開,更錺j燒庵趾 淞伊業陌 欏?
剎那既是永恆!

“好!很好!”

燕百葉得到這個答案,臉色鐵青。

“哈哈,是很好。對了,我們今天,不是來參加皇甫疏狂和姜禮樂的訂婚禮的麼?耽
擱了這麼久,是不是該交換戒指了?”

牧小草在一邊,微笑道。

她的話,讓燕家、昆侖之人,都惡狠狠的盯著她!

她和牧小森的目的,如今可謂是昭然若揭,他們真正要做的,並不是阻止這場訂婚禮
,而是將這場燕家和姜家的訂婚禮,變成皇甫家和牧家的訂婚禮!

“哦,對了,燕家叔祖、昆侖眾位,還打算繼續觀禮麼?”

牧小草淡笑道。

她的話,讓燕百葉和昆侖眾人的臉色,越加難看了。

“呵呵,不要過於自信了。即便訂婚了,又如何?如今,在場之人,來自五湖四海,
裡世界之人、或是與裡世界有關的人,不勝枚舉,他們都已經知道,姜禮樂是通往長生的
鑰匙。他們離開後,整個裡世界,都將知道這個消息。”

袁非道冷笑道。

牧小草聞言,忍不住大罵:“好一個包藏禍心的老賊!”

袁非道的話,無疑是將在場的所有裡世界人,都拉到自己一個戰線來對付他們。

“諸位,還請與我一同拿下姜禮樂,我昆侖山,會和諸位,一同分享長生的秘密。”

袁非道語氣之中,滿是誘惑。

一時間,人群之中,有不少人動搖起來。

他們在一邊,聽的清楚得很,長生不老的誘惑,時時刻刻的在引誘著他們,如今聽袁
無道一說,一時間就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哼!想清楚和牧家作對的結果,劍如來和東帝的怒火,是你們可以承受的麼?”

皇甫紅竹淡淡道。

她並不希望這裡成為戰場,是以加以威嚇。

牧小森則在一邊,輕笑起來,松開牧小草的手,輕輕在腰間一扯,一道亮白的光芒閃
過,一柄如秋水一般的軟件,出現在他的手中。

一頭烏黑的頭發,也緩緩變得雪白。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

牧小森的嗓音之中,透出一股妖異的殺意,讓人忍不住渾身發寒。

“承受冥河告死劍的怒火,還是選擇接受我姐姐的禁制。”

牧小森的話,說的極端的霸道。

要麼死,要麼承受禁制,沒有另外的選擇。

“太霸道了吧?”

人群中,有人道。

“我需要的,不是你們的意見,隻是答案。”

牧小森淡淡的道。

他在這一刻,化身絕對的霸者,不允許有任何人違背他的話。

“哈,你還當自己是當初的東帝麼?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你的身體絕對出現了問題,
我可以感受到,你體內的元氣和牧小草體內的元氣融合在一起。這個女人,按照我們得到
的情報來說,她絕對是沒有任何的修為的。可如今,我分明能感受到她身上那澎湃的元氣
,那麼隻能說明,你將自己身上一部分的元氣,傳給了他。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
是我可以判斷,你的修為,絕對是在歷史最低點的!”

袁非道十分篤定的道。

剛剛昆侖山的年輕人和牧小森鬥的時候,喫了點一點小虧,但也讓袁非道自以為試探
出來牧小森的一些底細,他鋭? 現諶耍 梢砸徽劍?
“哈,也許該讓你明白,螻蟻就是螻蟻,不論多少疊加在一起,都不可能勝過一條巨
龍,哪怕這條巨龍,已經瀕臨滅度。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們,我身上的元氣,隻剩下不
到兩成,可單單這兩成,就足以毀滅你們所有人!帝,這個概念,達不到的人,永遠也不
懂。”

說罷,他正如劍法的名字一般,猶如冥河之中幽魂一樣,憑空出現在袁無道跟前。

他的劍,仿佛魔術一樣,在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穿透了袁非道的胸膛。

“我父,可彈指間鎮殺你的你的兄長,我也可以在一個呼吸間,奪取你的性命。”

牧小森在袁非道不可置信的眼光中緩緩的自他胸口,將三尺軟劍撥出,腳下滴下一滴
滴血液,有一種妖異的美感。


☆、大結局

牧小森出手若驚雷,但凡是裡世界眾人,都是一陣心悸。
太強了!
牧小森明擺著告訴眾人,不論一位帝級高手,有多麼的虛弱,可他的戰力,依然可以輕易
的碾死袁非道這種高手,如踩踏一隻螻蟻一樣。
不要小看袁非道,他可以做到昆侖大長老的位子,可不單單因為他的資歷夠老,他的戰
力,在昆侖山也是第一序列的。
昆侖山如此讓人忌憚,其綜合實力,自然不容小覷,除開如核彈一般威懾力的存在昆侖
外,昆侖山的長老們,也個個都是叱 風雲的強者!
袁非道的劍術,冠絕昆侖山,如今更勝他兄長一籌,若是擱在裡世界評級,那麼至少
也是次王級,甚至可能是王級。
他的劍術,沒半點發揮出來,就讓牧小森,一劍斃命。
“這樣,還有人有異議麼?”
牧小森嗓音冰冷妖異,卻有一種難言的磁性魅力。
燕百葉臉色發青,他明顯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在牧小森這種掌握絕對力量的強者眼前,任何的威逼,都是扯淡!
事實上,這個道理,在二十五年前他們就已經體驗過了,當初多大的陣仗,還不是讓
劍如來,一人一劍一壺酒,輕而易舉的就破了?
京城多少天潢貴冑,暗中有多少裡世界強人虎視眈眈,可遇上強橫的不講道理的劍如
來,最終還不是留下了一百二十顆人頭,在由天家來出面求情,纔算了結的?
其他裡世界強人,也迯v兜階約漢偷奐叮 降子卸嗌儼罹啵 皇奔 加行┬幕乙飫痢?
實際上,若是在場的裡世界強人,一起向四面八方逃走,也許還真能逃走不少,這個消
息,也就真正的散布出去了。
可必然的是,將會有一半的人,讓牧小森斬殺殆盡。
那麼,問題就出現了。
誰來做這一半?
人的命,可就有一條,到底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長生藥重要,還是自己的生命重要,凡
是明眼人,怕是都能思慮清楚。
皇甫紅竹淡淡開口,道:“各位,有些事兒,可要選擇清楚,不然很可能,就永遠失
去選擇的權利了。”
她的話,無異於威脅。
裡世界的人,向來是心黑手狠臉
皮厚的典型,命對他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牧小草在一邊,卻是忙乎起來,她一邊給這些裡世界的人下禁制,一邊還開解說:“
這禁制很簡單,並不會影響你們修煉,你們隻要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那麼禁制就不會
啟動。”
“牧小姐,您的禁制,真的這麼厲害?”
有人不太信。
“呵呵,不要忘了,我的誰的女兒。我父親的神言天威,二十多年沒出現在裡世界,
難道真的讓人淡忘了麼?”
牧小草自豪的道。
眾人聞言,一下子都熄了聲。
神言天威這玩意兒,完全是作弊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能力。
在裡世界,大體上會分成兩種力。
一種是元氣,一種是神秘。
元氣很簡單,各國都有各自傳承的武道,能用武道,煉出元氣,你就自然而然的步入
裡世界了。
可神秘,就五花八門了。
宗教,是孕育神秘的母胎。
比如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通過鍛煉信仰,也會產生各種各樣的神秘來。
比如佛光、聖光等。
但是,神秘並非宗教的專利,還有許多人,會先天擁有自己的神秘。
比如牧小草母女三人的眼睛,這也是一種神秘。
神言天威,在本質上,也是一種神秘。
神秘,不一定會遺傳,也許父親擁有神秘,可兒子、女兒,卻不擁有神秘,這也是為
何,不少人都沒想到,牧小草擁有神言天威的神秘的原因。
神言天威的神秘,在乎言出法隨,類似於基督教的神秘大預言術。
裡世界的人,心中知曉利害後,都很痛快的讓牧小草禁制了。
接下來,就是一些和裡世界有接觸的達官貴人,這些人的控制欲尤其強烈,讓他們接
受禁制,對他們來說,這絕對是最大的侮辱。
但是
看著地上的尸體,他們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罷了罷了,尊嚴算毛?
還是命重要。
牧小草本想繞過皇甫紅竹的,畢竟他是姜禮樂未來的婆婆,可她卻堅定的搖搖頭,讓
牧小草下了禁制

在會場中,還有許多皇甫家族的高層,她自然要以身作則,不然如何服眾?
牧小森則密切的注視著昆侖山一行人,他們此時,都怒視著牧小森,恨不得上來,恨
不得將他食肉寢皮,可又忌憚牧小森的絕世武力不敢有所作為。
燕百葉不愧是梟雄本性,相較於昆侖山眾人,可以輕易的放下臉面,顫顫巍巍的走到
牧小草的跟前,深深的看了牧小草一眼,道:“小姑娘,你很不錯。”
牧小草溫和的笑著,道:“牧家的人,向來不錯。”
燕百葉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待牧小草對他下完禁制,燕百葉甩手離開,絲毫不理會昆侖眾人,他們的利用價值,
太過稀薄了。
昆侖眾人的臉色,越加難看了,不過礙於性命威脅,最終還是強忍著屈辱,低頭迯v洹
? “你們,似乎很不服氣?”
牧小森淡淡的開口。
“成王敗寇,有什麼好說。”
昆侖山的一位長老,神色冷漠的道。
“相比昆侖山,你們算幸運了,至少你們直面的是我和小草,而不是我父親。我想,
那幫老頭子,此時都已經讓我父親,丟在冥河六道碑的幻境中了吧?是大徹大悟,還是永
恆沉淪,都在於他們自己的選擇。”
牧小森語氣之中,滿是玩味。
昆侖眾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他們根基深厚,對於冥河六道碑,並不陌生,那玩
意的危險性,絕對是致命的。
心中有執念的人,若是進了冥河六道碑的環境之中,執念將會化作魔念,在幻境之中
,經歷百世輪回,剎那間經歷永恆,一日不死,就一日沉淪。
待裡世界眾人,全部離去之時,牧小草看向姜禮樂,握著她的手,道:“姐,父親和
母親,並不是不愛你,他們這段日子的隱忍,也都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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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小草在臨來之前,和父親通了一次話,父親將一切的緣起和算計,都一一和她作了
解釋。
他一直以來的隱忍,正是為了姜禮樂的壽命問題。
昆侖山上,有一株雪蓮,供奉了上千年。
r> 這雪蓮,本身是固化的神秘,擁有奪天地造化之功,也許可以彌補姜禮樂基因
上的缺失。
昆侖山負了他一次,他取了大聖劍的性命,霸著昆侖令不放,已經兩不相欠,若是在
奪取昆侖山的雪蓮,他並沒有理由,隻能等昆侖山自己犯渾,來對付他,或者對付他的女
兒。
昆侖山和燕氏合謀,想在義理上占優勢的想法,終於讓他有了機會。
如今,他已經站在昆侖之巔,將一眾參與謀劃的長老,都丟在冥河六道碑之中,至於
那雪蓮,則成了他囊中之物。
如今,他也該在來中海的路上了吧?
牧老爹,可以說無時無刻都關注著兩個女兒,不論是誰,想給他的女兒找不自在,都
得承受他雷霆一般的怒火。
世家那邊兒,則是牧媽媽動手!
若是單看牧野琉璃,怕是不少人都會將之當做一個普通的城鄉結合部的婦女,可看看
她身邊四個光芒萬丈如神祗一般的男子,怕是沒人敢這麼想。
華夏四王,紆尊降貴,皆侍立在牧野琉璃身後。
東西南北四王,乃是華夏裡世界當之無愧的王者,他們僅僅在唯一的帝之下,如今侍
立在牧野琉璃的身側,很能說明一些問題。
世家們供奉的裡世界之人,一個個都蔫了,這四位爺,鎮壓華夏四方,若是合起來,
華夏第一的昆侖山也得掂量掂量,他們這些小蝦米,連塞牙縫都不夠。
世家的大爺們,一個個傻了眼,自以為天老大、地老二的他們,嘗到了二十五年前那
個嬌弱女子,為了女兒都迸發出的可怖怒火!
六法眼,責難視。
凡是讓責難視襲擊的人,一生一世都會在自責中度過,他會回想起自己鋭? 約鶴齟淼
拿懇患彣①A不斷的責難自己。
六法眼,本身便是最高端的神秘,但論神秘來講,唯有各大宗教的教宗和牧老爹的神
言天威,可以預知比擬,這這些人,都是斷然不會出手的。
簡而言之,這幫家伙,沒救了。
讓牧小草有些黯然的是,秦重鋒家的老爺子,也赫然在此列,他的壽命不久,秦重鋒
受命接近牧小草,卻沒想到,自己真的愛上了牧小草。
他也掙扎過,但都無濟於事,這也是為何,他會衝動到直接去觸摸冥河死碑的原因,
他覺得和牧小草死在一起,其實也不
錯。
牧媽媽放過了他,他卻言明,不會再出現在牧小草的面前,他放棄了這段姻緣。
牧媽媽也唯有嘆一口氣,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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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這麼打一次事兒,牧家在華夏,徹底是沒法獃了,不過還好,牧家在海外,有一
座面積頗大的島嶼。
島上並非牧家一家,許多裡世界的傳奇人物,其實都定居於此,這個島上隨便拉出一
個來,都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不過在這兒,卻都很開心的生活在一起,誰也沒有架子。
牧小草偶爾會戴著隔壁王爺爺贈送的人皮面具去華夏、緬甸的各大公盤上賭石,是小
島上名副其實的女財神,僥幸得了個翡翠女王的雅號。
月池真一繼承了月池家,縱橫日本裡十三家無敵手,有空閑的時候,總喜歡來島上做
客,他閃爍的眼神,讓牧小森十分的不爽,每一次都是不歡而散。
當然,讓虐的總是月池真一。
不過月池真一的韌性,卻不得不讓人佩服,連牧小草挺著大肚子的時候,他依舊會溜
溜達達的來島上做客,順便還自鋭? 嗆 擁母傻龤C
好吧,日本人,在一定程度上,是在變態和變態之間徘徊的。
這讓牧小森一度覺得,還是干掉他比較好。
宋覺非還俗了,冈了一個很平凡的女人,日子過的平淡如水,他終究還是遇到了命中
注定的人。
相反,秦重鋒遁入了空門,尋找真正的解脫。
說實在話,在牧小草看來,他早晚也會像大紈 一樣,遇到命中注定的人,然後還俗
,至於那個人是誰,她就不得而知了。
––––––––––––––––––––––––––––––––––
後記:
生命中的事情,總是這樣,你也許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一個錯誤的人,那麼一生就
是一場錯誤。
你也許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那麼人生就是一場遺憾。
唯有在正確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愛情纔能開花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PS:這本書,就這樣完結了,香餌索性做一回預言家,明天一定會有
不少親,會說香餌爛尾啦、太監啦,人品大大的壞啦。
香餌本身,也不想如此虎頭蛇尾,可奈何沒大綱,故事構架做的很差,到這兒該交代
的交代一下,也就該完本了。
在這兒,香餌對所有喜歡香餌書的書友,報以最真誠的感謝。
也希望各位親,能容忍香餌的一時瑕疵,下本書香餌會做好大綱,用完滿的姿態,給
各位親,獻上一桌豐盛的文字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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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BG還是BL
在這的都是溫馨甜蜜輕鬆的文哦:p
讓大家生活來一點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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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公開的文章都是在網上隨便搜查就可以找到的,也是這樣我才敢放上來公開分享|D 也為了把看過的文章歸納等以後方便找出重溫, 再加上想和大家分享下所喜愛的文章, 才弄了這個BLOG ~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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