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重回80年代 by 老衲不懂愛

關遠出生在80年代,娘死爹不愛,幸有趙聲谷護犢子般的護著他長大。
沒想到在關遠大學畢業時,趙聲谷卻意外死亡。
靈魂飄蕩百年,帶著空間重生回1978年。
這一世,他不會愚蠢的渴望所謂的親情
這一世,他要與所愛的人禍福相依

重生受vs忠犬攻
主受文,後期有生子
《重生之重回80年代》作者:老衲不懂愛
文案
關遠出生在80年代,娘死爹不愛,幸有趙聲谷護犢子般的護著他長大。
沒想到在關遠大學畢業時,趙聲谷卻意外死亡。
靈魂飄蕩百年,帶著空間重生回1978年。
這一世,他不會愚蠢的渴望所謂的親情
這一世,他要與所愛的人禍福相依

重生受vs忠犬攻
主受文,後期有生子

內容標簽:種田文 現代架空 隨身空間
搜索關鍵字:主角:關遠趙聲谷 │ 配角:關河等 │ 其它:




  ☆、1|第 1 章

  1993年11月5日,哈市,長遠大學。
  關遠站在圖書館門口,攏攏身上的棉衣,縮著脖子哈出一口氣,水汽很快凝結成白霧,想到學校的分配名單,關遠不禁喜上心頭,在學校裡這幾年他努力表現,和校裡領導保持關系,終於爭到一個分配在市裡政府的名額。
  正想的出神,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你小子,想什麼呢?剛剛在學校門口看見你哥了,你快去看看吧!”這是他們寢室的老大,關遠對老大道了謝,步履匆匆的向校門口走去。
  老遠便看見那抹軍綠色的熟悉身影,關遠加快了步伐。
  “哥!”
  “阿遠!”趙生谷看見關遠的身影,揮了揮手。
  關遠跑到趙生谷的身邊,看著趙生谷身上破了洞的大衣和被水汽打濕了布鞋,心疼的皺眉:“你怎麼又來了,現在天氣這麼冷,我不是說你不用跑了嗎?”
  趙生谷骨骼高大,但常年的勞累讓他臉上布滿了風霜。聽見關遠的抱怨,趙生谷看著有點凶狠的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
  “你哥身體好著呢,從屯裡到這裡都是坐車,凍不到的。”說完仔細打量關遠全身,發現沒有瘦才滿意的點點頭。
  趙生谷接著從兜裡摸出200多塊錢,一元兩元被疊的整整齊齊用布包著。“來,小遠,這些錢你先拿去用,買點衣裳,天太冷了,你身子弱不禁凍,還有別餓著了,該吃就吃,哥供的起你!”
  關遠看著趙生谷長滿凍瘡的手上拿著的零碎毛票,心裡像被針扎似的疼。這些錢肯定又是趙生谷省吃儉用才存下來的。
  關遠使勁將淚水逼回眼眶,“哥,都說了我現在在學校幫助教授做項目,會有報酬,你不用拿錢來了,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趙生谷眼眶深凹,骨頭突出,一臉菜色,一看就是勞累過度。
  “我就是這體格,吃不胖。快拿著吧,我還要趕回去上工。”不等關遠拒絕,趙生谷就把錢塞進了他的衣兜裡。
  關遠知道拗不過趙生谷,也沒再把錢掏出來,把自己分配在了市裡的消息告訴了趙生谷。
  趙生谷聽了之後,果然一臉狂喜:“真的啊,小遠,你太能干了,這下子你也可以吃上商品糧了!我就說我的阿遠比誰都不差”
  關遠看著趙生谷這麼高興,也不禁笑出聲來。
  趙生谷最後走的時候依依不捨,眼裡濃烈的深情讓讓關遠既害怕又期待。他一直都知道趙生谷對他的感情,他也對趙生谷有著別樣的情愫,但上了大學之後,關遠比在屯子裡開了更多的眼界,他知道這種不容於世的禁忌之情一旦被人知曉,後果不是他和趙生谷能承擔的起的。
  他每天都生活在這種惶恐之中,既期盼見到趙生谷又害怕見到他,但是如果關遠知道這是今生最後一次見到趙生谷的話,他說什麼也要表露心跡,拼了命也要把趙生谷留下。
  就在趙生谷走後的一個星期,關遠正在為畢業論文做准備時,卻突然收到趙生谷去世的噩耗。當時關遠的天便塌了,一陣天旋地轉,暈在了地上。
  被同學叫醒後,關遠連大衣都來不及穿,一路顫抖著奔向車站,在路上,他還心存僥幸,也許是傳話的話搞錯了!,也許這是個惡作劇!
  直到踏進關家看見被放在院子裡趙生谷的屍體時,他所有的僥幸被擊的粉碎。關家人吵吵嚷嚷的聲音被他屏蔽了,關遠的眼裡看不見任何人,目光直直的看著“趙生谷”他不知道怎麼邁的步子,撲倒在“趙生谷”身上。
  “呵、、、、呵”關遠想叫一聲哥,喉嚨裡卻只能發出嘶啞聲。過了好久才發出一聲大叫:“哥、、、”,這是失去愛人的嘶吼,也是幼崽失去父獸的惶恐。
  守在趙生谷身邊一夜後,關遠出奇的冷靜了下來,他像一個旁觀者,有條不紊的處理趙生谷的後事。
  打聽了趙生谷的死因後,關遠心裡的火山終於噴薄而出,他不再想著保全自己,一把火燒了關家,被僥幸逃出來氣急的關滿倉開了瓢,閉眼前,看著被大火燒盡的關家人,關遠神經質的笑出了聲。
  再睜眼,關遠發現自己變成了一縷游魂,意外得到一個升級空間,空間承諾,只要升級滿格後,就會實現關遠一個願望。
  關遠欣喜若狂,此後的一百多年,他就在空間裡做任務升級,使空間變成另外一方完整的的小世界。偶爾出來看看人世間的變化,他看著地上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看著同性情侶得到國家承認,光明正大的在人前牽手,他看了越多的繁華,就覺得越寂寞,在他覺得快要被思念吞噬的時候,空間終於升級完成了。
  當耳邊傳來恭喜聲時,關遠的靈魂被卷入一陣漩渦。
  耳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關遠感覺到有人輕柔的給他壓了壓被子。等等!壓被子!
  電光火石間,一抹光電從關遠的腦海裡閃過,難道?關遠小心翼翼額張開眼睛,深怕這是他一廂情願的美夢。
  “小遠,你醒了!”
  看著日思夜想的容顏,關遠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趙生谷手忙腳亂的拍拍關遠:“小遠,怎麼了,哪兒疼嗎,告訴哥。”
  關遠再也忍不住,撲在趙生谷的懷裡哇哇哭得震天響。趙生谷心疼壞了,輕輕的拍著關遠,嘴裡學著原來李月華哄關遠的歌謠:“風不吹,樹不搖,鳥兒也不叫,小寶寶不哭了、、、”趙生谷還自發篡改了一句。
  關遠在趙生谷的懷裡慢慢冷靜了下來,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發現不是在做夢,眨眨眼睛,輕聲喚一句:“哥?”。
  “嗯?”
  “我幾歲了?”
  趙聲谷摸摸關遠的額頭,發現沒有發燒才放下心來:“你怎麼了,過了年你就要滿5歲了。”
  “嘿嘿,我是太高興了!”原來現在是他4歲的時候,也就是1978年,趙聲谷今年11歲。
  見關遠傻愣愣的看著自己,趙生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遠,你認不得我了,這麼看著我!”
  關遠卻再一次撲進趙生谷的懷裡,將細小的胳膊摟在趙生谷的脖子上,滿懷依賴的叫了聲哥。
  關遠發現,不論他的實際年齡有多大,在趙生谷面前,他都可以自如的撒嬌,滿身心的依賴。這一刻,他空寂百年的心終於被填滿。
  趙生谷被他這一聲叫的心都軟了,語氣寵溺的答了聲:“嗯”復又想到關遠出了被窩,忙將關遠塞回了被子裡,“再睡會兒吧,哥哥要去地裡了。”將被子替關遠掖緊,趙生谷才准備舉步往外走。
  才走出一步,衣角就被關遠拉住了,“哥,我做噩夢了,害怕,你今天陪陪我好不好!”
  趙生谷被關遠的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恨不得把什麼都給他,當下不遲疑答道:“好,哥今天哪兒也不去,就陪著小遠。”
  趙生谷脫了衣服,上了炕,將關遠摟在懷裡,輕輕的拍著他的背。關遠將腦袋縮在趙生谷的胸前,貪婪的嗅著他的氣息。
  正在關遠幸福的冒泡時,一聲尖利刻薄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天殺的懶貨,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關家是造了什麼孽哦,攤上這麼個吃白食的,我老太太整天拔天拔地的,還要被一些蛀蟲吸血,這日子可怎麼過,二娃,還不起來,你吃我關家的喝我關家的,還要我關家把你當祖宗供起來不成。”
  關遠的眼中一抹厲色閃過,剛剛醒來只顧著高興,忘了還有這些臭蟲了。
  趙生谷感到懷裡的關遠異常,安撫性的拍拍關遠,就要起身,關遠卻飛快說到:“我也要起來。”
  趙生谷點點關遠的小鼻子,不顧屋外的謾罵,慢條斯理的給關遠穿衣服。將關遠打理好,確定他不會凍著後,才牽著關遠出了屋子。
  關遠的奶奶楊秀翠長的上粗下細,一雙小腳更顯得整個人像錐子似的,說不出的喜感。此刻她正插著腰對著關遠他們的屋子罵的口沫橫飛。
  趙生谷牽著關遠的手出來,冷淡的喊了聲:“奶”
  看著趙聲谷若去其事的樣子,李秀翠更是怒火中燒,“怎麼,大少爺捨得起床了,蛀蟲似的喝我關家的血……..”
  關遠的怒火像火山一樣就要噴薄而出時,只聽得趙聲谷壓著怒氣的聲音回到:“奶,我有沒有吃關家的白食,相信屯子裡每個人都清楚,不說我6歲開始就跟著下地,當時可是你們當著我爺爺的面說會照顧好我的,那兩萬塊錢足夠我吃喝到長大成人了,奶要是覺得吃了虧的話,咱們就去找隊長,當著整個屯子的面好好掰扯掰扯!”
  李秀翠罵人的話頓時被噎了回去,整個臉被漲的青白交加。抖著手指著趙聲谷說不出話來,“你………”
  趙聲谷毫不退讓的看著李秀翠,面上平靜無波。
  李秀翠到底沒敢再嚷嚷出聲,顛著小腳轉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重新設置了文章時間,所以稍微修改了下,給大家造成困擾了,不好意思

  ☆、2|第 2 章

  關遠看著趙聲谷心疼死了,皺巴著臉准備安慰他,沒想到被趙聲谷看見了,反倒笑出聲來,“你這是啥怪樣子,嘴巴上都能掛個油瓶兒了。”
  關遠哼一聲,背過身去不理趙聲谷了,趙聲谷看關遠發小脾氣了,連忙哄他。關遠“老臉”一紅,算上他死去的年齡,他可是“活”了一百多歲的老妖怪了,現在竟跟個十一歲的小娃子耍脾氣。不過他就是止不住的高興,在游魂飄蕩的100年的歲月裡,他的心態造已經變態,被心上人這麼哄著,關遠覺得非常享受。
  趙聲谷看關遠露出了笑摸樣,一把樓起他拋了起來,猝不及防下,關遠嚇得尖叫出聲,在反應過來後,馬上大聲笑了出來。
  正屋裡坐在炕上的李秀翠到底忍不住大聲罵了一句:“發瘟呢!”
  關遠聽到後,對趙聲谷吐吐舌頭,臉上卻沒有一丁點害怕。趙聲谷看著這樣的關遠,心裡不禁又熨帖的許多。
  難得不去地裡,趙聲谷陪著關遠睡了一個回籠覺。
  關遠伏在趙聲谷的懷裡,思緒卻飄回了上一世。
  上一世,趙聲谷是五歲的時候被送到關家,趙生谷的爺爺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積攢了些家業,後來參加了八路,還救了關遠的爺爺關河一命,趙生谷的爺爺就只有趙聲谷的爸爸一個獨子,趙生谷的媽媽生他就難產了,趙生谷的爸爸從小體弱,因為趙聲谷媽媽的離去而宜於在心,在趙生谷3歲的時候也去世了。
  趙生谷的爺爺參加八路被日本鬼子打瘸了一條腿,這樣才退下來,後來建國後,政府還專門給了他一些撫恤金,發了一面錦旗,在整個屯子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在趙聲谷5歲的時候,趙聲谷的爺爺就不行了,一心想安頓好趙聲谷。屯子裡的人都想領養趙聲谷,不說趙生谷爺爺的烈士家庭,就是趙家的錢財單單養一個趙聲谷就綽綽有余了,關家也是眾多的競爭者之一。
  關河打著還救命之恩的旗號,在趙聲谷的爺爺面前賭咒發誓會把趙聲谷當親孫兒看待。趙生谷的爺爺一看也沒有再好的選擇了,就當著全屯人的面,將一萬塊錢交給了關河,給了關遠的媽李月華一千塊錢,讓趙聲谷認她做母親。
  李月華當時是屯子裡出了名的賢惠人,趙生谷的爺爺也了解她,由她帶著趙生谷還是讓人放心的,趙生谷的爺爺做了這些後,又給屯裡捐了一千塊錢,希望這些人照看一下趙聲谷。
  趙聲谷的爺爺把一切都想到了,首先他對關河有救命之恩,又當著全屯的人給了關家那麼多塊錢,聲明留一千塊錢給趙聲谷長大後成家,其他的全部給關家。李月華又是他放心的,料想趙聲谷就算不能像在自個兒家裡那樣自在,但溫飽還是能保證的。
  李月華確實對趙聲谷很好,頭幾年她又沒生孩子,把趙聲谷完全當自個兒孩子在養了,就算後來有了關遠,李月華還是一視同仁。
  誰料天有不測風雲,在關遠一歲的時候,關遠的父親在外面和寡婦楊飛芳有染了,李月華身子弱,又一動氣,生了一場風寒人就去了,臨死的時候,拉著趙生谷和關遠的手擔心的無以復加。
  小小的趙聲谷在李月華床前發誓,一定會照顧好關遠,以後的許多年,他也是這樣做的,他把關遠當成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後來就真的把關遠放在了自己的心尖尖上,即使後來有機會脫離關家,趙聲谷也為了關遠留了下來。
  想到往事,關遠的眼淚又默默流了下來,他恨自己上輩子的軟弱無知,只會躲在趙聲谷的身後,連累他為自己操勞,最後還丟了性命。
  “阿遠,你怎麼了?”
  趙生谷焦急的看著關遠,“又做噩夢了嗎?”
  關遠輕輕的嗯了聲,鄭重其事道:“哥,以後我保護你!”
  趙生谷當他說小孩話,敷衍到:“那以後我可就等著小遠的保護了。”
  關遠看他不信,生氣的撅著嘴,“我說真的!”趙聲谷捏捏他的小嘴,哄到:“小遠說的當然是真的了,好了,好了,莫氣了。”
  剛剛他進空間看了一下,發現裡面還是滿級後的狀態。
  整個空間廣袤無垠。
  他把空間規整的很有規劃,,什麼都是分門別類。農業區、工業區、儲存區,裡面還有很多空間自帶的品種,外面根本沒有。
  空間裡有一口靈泉,這是自始至終就有的,一些奇珍異獸也是自帶的,隨著空間的等級越高,靈泉的面積就越大,品質也越好,滿級後更是變成了乳白色的膠乳狀,聞一下都神清氣爽,奇珍異獸也越來越多,整個空間越來越熱鬧。整個一百年,他在空間裡把後世的只要他覺得有價值得都收集了。
  所以,關遠有底氣,相信這一世和趙聲谷會過得很好,至於其他人,他前世也報復回去了,這一世只要不惹到他們兄弟倆,他才懶得搭理。要是他們還像上輩子那樣作死,那更給了關遠整治他們的理由,他還巴不得呢。
  大概8點多鍾的時候,趙聲谷帶著關遠起了床,關家的院子裡靜悄悄的,大人們都去上工了,小孩子這會兒多半還在睡覺。
  現在農民的日子漸漸好過了起來,吃飽飯還是沒問題的,但關家不一樣,關遠的奶奶楊秀翠特別摳,像冬天這種活不重的時候,早上是沒有飯吃的,中午一頓能吃飽,晚上再喝一碗粗糧粥。
  等入了臘月,整個屯子便會進入窩冬的狀態,那時候,關家整天就吃一頓中飯。
  關家所在的這個屯子因為大部分人姓關,就叫關家屯,像這樣的名字還有很多,什麼李家屯,楊家屯之類的。
  趙聲谷怕冷水把關遠凍著,就准備抱柴去給關遠燒熱水洗臉,關遠牽著趙聲谷的衣角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沒辦法,醒來後,關遠只要一眼沒看見趙聲谷就心慌
  。
  這時候,關遠的小姑關滿月打著哈欠從正屋裡走了出來,她就住在關河和李秀翠的隔壁,除了老倆口的房間,就屬她的屋子最大最好了。
  “二娃,燒了熱水給我端到正屋來。”
  關遠一聽她這使喚奴僕的語氣就鬼火冒,斜著眼睛道:“自己不會燒!”
  關滿月打呵欠的手都忘了放下來,不可思議的望著關遠,這個平時躲在趙生谷身後唯唯諾諾的倒霉鬼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了!要知道,平時要是趙聲谷不在的話,家裡的其他小孩欺負他了就只會多起來嗚嗚的哭,今兒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待反應過來後,立馬尖叫道:“你這個小倒霉鬼,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我揍你!”
  說著就要來抓關遠,趙聲谷眼疾手快的將關遠拉倒自己身後,金刀大馬的擋在關滿月的面前,“你想干什麼?”
  關滿月看著滿臉戾氣的趙聲谷,那爪子就不敢撓下去了,說實話,她是有些怕這個吃白食的,11歲的趙聲谷長的比別人14歲的男孩子都壯,看著人高馬大的,除了開始的幾年,後來家裡誰都欺負不了他。
  “我什麼,做侄子的給姑姑端點熱水都不行了?你本來就白吃我們家的,你服侍我不是應該的!”關滿月自覺站住了道理,滿臉得意。
  關遠從趙聲谷後面伸出個小腦袋:“我哥才沒有吃白食,趙爺爺給了那麼多的錢,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用趙爺爺給的錢做的,你才是吃白食的”說完,怕氣不死關滿月,還挑釁似的白了她一眼。
  氣得關滿月滿臉通紅:“好啊,你這個胳膊肘朝外拐的,誰是自家人你都分不清,個傻子!”
  關遠道:“誰對我好才是自家人!”
  趙聲谷好笑的摸了摸關遠,他喜歡這樣鮮活的小遠。
  關滿月氣得口不擇言:“等你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看我不整死你。”
  趙生谷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你想整誰?”
  關滿月看著塊頭大的趙聲谷,又不敢動手,哇得一聲就哭了出來,“娘,你快出來啊,我被個吃白食的給欺負了!”
  李秀翠聽見關滿月的哭聲,顛著小腳著急忙慌的就跑了出來,一看是趙生谷,又破口大罵,
  整個院子都是李秀翠尖利的叫罵聲。無非就是說趙聲谷欺負姑姑,關家養了他還不懂得知恩圖報,喂不熟的白眼狼雲雲。
  在李秀翠罵人的時候,趙聲谷用兩只手將關遠的耳朵堵住了,免得他聽這些污言穢語。
  等她罵不動了,才開口說道:“奶,小姑說讓我給她把熱水燒好端到她房裡,她不要臉我可還要名聲呢,再說誰家16、7歲的大姑娘還天天睡到太陽老高了才起來,您既然說我欺負了姑姑,那我們就找個地方評評理吧,看別人是說我還是說小姑。”
  李秀翠又一次被趙聲谷說得漲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

  ☆、3|第 3 章

  楊秀翠和關滿月眼睜睜的看著趙生谷和關遠去了廚房。
  關滿月不服氣:“娘,你怎麼不給我出氣,看著外人欺負你閨女!
  “
  楊秀翠氣得在關滿月身上拍了一巴掌:“你這個不爭氣的,你是要氣死我,這麼大的閨女了,還讓那麼大的小伙子進你的房間,傳出去你還要不要名聲了,還有你讓他給你端熱水,被別人知道了,都得說你是懶姑娘,你還想不想嫁人了!”
  關滿月嘟囔著:“有什麼關系,我才不會嫁給這些泥腿子呢,姐不是說在城裡給我找了嗎?”
  楊秀翠恨鐵不成鋼:“在城裡給你找,就不需要個好名聲了?”
  關滿月聽著覺得煩得很,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你就會說我,那個吃白食的這麼欺負我,你把他攆了吧!”
  楊秀翠仔細看了周圍,確定沒人後才說:“你以為我不想,但當時那個死鬼老趙當著全屯子的面給了一萬多塊錢給咱家,你爹當時也說了要把他當親孫兒照顧,當時咱家得了這個便宜,屯子裡不知多少人嫉妒呢,要是現在把人攆了出去,屯子裡肯定有很多心裡藏奸的來說風涼話,咱們得被唾沫淹死。還有那小子這幾年越來越不好惹了,到時候真把他惹急了,萬一說要把錢拿走,咱們怎麼辦,到時候你別說穿新衣服了,連補丁衣服都穿不上。”
  關滿月這才不甘不願的應了,跟著楊秀翠進了屋。
  廚房裡
  趙聲谷將水燒熱,又用手試了試,確定不會燙著關遠,才用帕子小心翼翼的給他洗臉。
  關遠抬著頭,靜靜的感受趙聲谷的力度。
  “燙嗎?”趙生谷邊洗邊問。
  關遠搖搖頭,臉紅撲撲的說到:“不燙,可舒服了!
  ”
  趙聲谷被他逗笑了,“傻瓜,洗臉有什麼舒服的”
  “因為哥給我洗的唄。”關遠一臉陶醉樣。趙聲谷被他的怪摸樣逗的笑聲又大了幾分。
  楊秀翠和關滿月是不做家務的,他們不去地裡。快到中午了,關遠的三嬸趙秀蓮才急匆匆的趕回來做飯。
  等地裡的人回來後,關家的飯菜也剛好端上桌。關家在外玩鬧的孩子也像聞了腥的小貓,一個不拉的都回來了。
  桌上擺著的就兩盤菜,分別是辣白菜和蘿卜湯,主食都擺在楊秀翠的面前,一大盆粗糧干飯,每人一個雜糧餅子,那餅子是用米糠和玉米面做的,吃在嗓子裡劃拉人。
  關家的飯菜都是由楊秀翠分配的,這時候,她就像在自己國土裡的女王,那粗陋的勺子仿佛就是她手裡的權杖。
  她首先給關家的大家長關河舀了滿滿一大碗稠粥,再是她自己和關滿月,分量都不少,再是三個兒子。
  老大關滿倉,關遠的爸爸,老二關滿庫,在隊上做記工員,老三關滿屋。三個兒子的粥也是滿滿一大碗,在這裡面,關滿庫的飯冒出了碗尖。
  關遠瞧著,為楊秀翠頓頓都掌握的這樣精確而感歎。
  再輪到的就是家裡的男孫。
  關滿倉除了關遠,還有一個關余,也是男孩,今年兩歲。
  關滿庫家裡的老大關太明和老二關太星都是男孩,今年分別12歲和8歲,再有一個女兒關太菊5歲。
  關滿屋家的老大是個女孩,叫關太梅,今年7歲,小的兒子關太地今年也是4歲,只比關遠小月份。
  楊秀翠一一舀過,等輪到關遠呵呵趙聲谷的時候,就像沒看見的時候,徑直給三個媳婦楊飛芳,二媳婦李月芝,三媳婦趙秀蓮舀了,再是兩個孫女。
  楊飛芳看楊秀翠沒給關遠和趙聲谷舀粥,嘴角不動聲色的向上揚了揚。而關家其他人就像沒看見似的,自顧自扒飯搶蔡。
  還是關河看楊秀翠鬧得不像樣子,出聲道:“怎的不給二娃和四娃舀飯!”
  楊秀翠心裡別這話就等著發洩,關河的話可算是為她找著了宣洩的口子,頓時就口沫橫飛的罵了起來。
  坐在關滿月身邊的關太梅連忙將菜搬得離楊秀翠遠一些,生怕被她口水濺到了。
  “就是這個吃白食的,他吃我關家的和我關家的,全家人都去上工了,就他一個人在家裡挺屍,真當自己是個大少爺啊,可惜我們關家廟小,養不起!”
  趙聲谷不等楊秀翠罵完就啪的一聲摔了筷子,“關爺爺,當時我爺爺將我交給你們家,可是有一萬多塊錢的,那錢不說養我一個,就是要五個也是綽綽有余,怎麼,你們拿了錢就想不認賬了,口口聲聲的說我是吃白食的,真以為那錢拿了就是你們的不成?”
  楊秀翠一聽,哭得越發大聲:“哎呀,我不活了,被一個黃毛小子指著鼻子罵……””
  關河頭上青筋都起來了,對著楊秀翠就是一聲爆吼:“閉嘴。”
  楊秀翠沒嚎出的聲音就憋在了嗓子眼裡,一張臉上又是鼻涕又是淚水的,狼狽不堪。
  關遠還在火上澆油:‘爺爺,為什麼奶奶老是說哥是白食的,我聽別人說,趙爺爺當時給的錢可夠哥什麼都不做吃喝一輩子呢!“
  這當然是屁話,當關遠就是看不慣關家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德行。
  李月芝聽了笑出聲:“四娃這個傻小子,那點錢可不夠人一輩子用的。”
  關遠斜著眼睛,“怎麼夠用一輩子了,現在我哥一天吃了什麼東西,吃了多少錢都是可以算出來的,而且我哥從七歲開始就開始下地了,太明哥那麼大了,還在家裡玩呢,爺爺,你不是答應要對哥像親孫子一樣嗎,怎麼和太明哥不一樣啊?,
  關遠睜著大眼睛疑惑的看著關河。
  關何一臉尷尬,隨即惱羞成怒道:“小孩子家家知道什麼,快閉嘴。””
  李月芝沒想到竟然把火引到關太明身上了,忙道:“太明身子弱呢,哪能去上工!”
  身子弱,那身上的肉比趙聲谷多多了好麼!
  趙聲谷也不反駁,只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都覺得我是吃白食的,占了你們關家的便宜,我這就去找隊裡的領導,把這些帳好好算一算。”
  說著就站起身來,關遠刺溜一下就跳到了趙生谷的背上,用行動支持他。
  看趙聲谷真往外走,關河和管滿倉幾個這才著急了,連楊秀翠也一臉焦急。
  關河連忙上前拉住趙聲谷:“你這孩子,氣性咋這麼大,你關奶奶她就是瞎嚎,快回去吃飯吧。”
  關遠在趙聲谷背後伸出一個小腦袋:“奶奶和小姑還說我哥是吃白食的呢!”
  “不是不是,聲谷哪裡是吃白食的,就算沒有錢,你爺爺還對我有救命之恩呢。”
  “那我奶咋說?”關遠不肯放過關河。
  關河在心裡恨不得揍一頓這胳膊肘朝外拐的小子,面上還笑的一臉慈祥。“我讓你奶給聲谷賠罪。”
  說完就瞪著楊秀翠,“還不說話!”
  楊秀翠被關河瞪著,只得不甘不願的說到:“是奶說錯話了,聲谷別介意。”
  “還有小姑、、”關遠提醒。關滿月聽關遠竟然敢說她,當即就罵道:“你這個小畜生……”
  被關河一嗓子吼了回去:“混賬東西,還不快給聲谷賠罪!”
  關滿月委屈的眼淚在眼裡轉,最後還是不敢忤逆關河,只得小聲說道:“我說錯話了,聲谷不是吃白食的”
  趙生谷這才背著關遠回到桌子上,楊秀翠這下不敢拿喬了,當即給關遠和趙生谷舀了滿滿一碗飯。
  但趙聲谷卻並沒有急著喝粥,而是沉聲說道:“關爺爺,我知道爺爺給你們的錢中還有我以後長大了成家的錢,那錢我不要了。”
  聽到這裡,關家眾人皆是一臉喜色,特別是楊秀翠,那不是代表著又可以多一千塊錢!雖然這錢關家壓根,沒打算給趙聲谷,但看趙聲谷不是個好欺負的,到時候難免要出波折。
  “那些錢就當我替小遠給你們交的伙食費,以後我上的工,掙得工分和錢,都必須由我自己拿著!”
  剛剛還在高興地楊秀翠馬上就把臉垮了下來。“憑什麼……”
  “憑什麼?憑我不欠你們關家一絲一毫,我爺爺救了關爺爺一條命,這些都不說了,那一千多塊錢光我和小遠綽綽有余了,以後我掙的錢當然歸我自己,要不然就我這些年用的算清楚,多的你們還給我。”
  “什麼?”楊秀翠尖叫出聲,這不是挖她的肉嗎。
  關河一臉不滿:“行了,你就別吵吵了,我同意聲谷說的。”
  趙聲谷點點頭:“那就好,小遠由我養,想必你們也沒什麼說的,以後,你們不能安排小遠,他的一切都由我說了算。”
  關河雖然覺得憋屈,但還是答應了,這筆帳誰都會算。
  關家眾人最後也承認趙聲谷說的話。
  關遠的眼睛又模糊了,他知道趙聲谷都是為了他才留在關家,不然他走到哪裡都會過得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三更完了

  ☆、4|第 4 章

  趙聲谷的戶口當時並沒有牽入關家,他要走隨時都可以,但關遠不行,沒到18歲的話,關家要是不放人,他就沒辦法單獨立戶。
  趙聲谷怎麼可能留關遠一個人在關家!
  回到房間,關遠自責的說道:“哥,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我,你就可以自己一個人過了!”
  趙聲谷無奈:‘你個小孩子知道什麼,我現在兩手空空的出關家,沒住的沒吃的,我怎麼活啊,怎麼會是因為你?”
  雖然知道趙聲谷是在安慰他,關遠還是好過了很多,看著趙聲谷餓得皮包骨,不禁道:“哥,咱們明天去小屯山上看看吧,興許能找著吃的呢!“
  “小遠沒吃飽?正好我這還有半個饃饃,你等等我去熱熱。”
  不待關遠說話,趙聲谷就急忙跑出去了。“哎……”看著急匆匆走出去的趙聲谷,關遠哭笑不得。
  不一會兒趙聲谷就拿著熱乎乎的饃饃回來了,“快,小遠,趁熱吃吧.”
  “哥,我不餓,你自己吃吧”關遠拒絕。
  “你不餓?”
  “嗯”關遠是真不餓。
  “那好,我把這個饃饃放起來,等你餓了我再熱熱就行了”趙聲谷卻壓根沒有自己吃的打算,又把饃饃放了回去。
  關遠滿心熨帖,但現在當務之急是不讓趙聲谷再挨餓了,“哥,明天我們去小屯山吧。”
  趙聲谷滿臉疑惑:“去小屯山做什麼?”開始他還以為是關遠餓了,沒想到關遠又提起了。
  “去小屯山看看能不能找著吃的啊!興許能抓到兔子呢!”
  趙聲谷以為是關遠饞肉了,心裡苦澀不已,小半年不見葷腥,就是他也饞肉饞的不行。“那山上光禿禿的,哪裡來的兔子。”
  關遠捨了老臉,撒嬌到:“哥,去麼,去麼!”
  趙聲谷節節敗退,只好同意了,反正從明天開始也不用上工了,“好吧,明天我一個人去,你就在家待著。“
  關遠不同意,心想我不去,那就真的是毛都看不見一根了。當即又撒嬌非要跟著一塊去,趙聲谷磨不過他,只得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趙聲谷就把關遠從炕上挖了起來,沒辦法,要是他們回來沒趕上午飯的話,今天就得餓一天。
  因為今天不用上工,又沒有早飯吃,關家除了輪到做家務的楊飛芳外,誰都沒有起來。
  楊飛芳正在豬圈裡喂豬,雖然這兩頭豬長的瘦不拉嘰,但卻是關家的寶貝,再過幾天,關家除了賣一頭外,另外一頭就留下來自家人吃,但那肉卻沒有關遠和趙聲谷的份。
  對屯裡的人來說,每年能吃著幾頓肉,這日子就很好了。
  趙聲谷將關遠裹得嚴嚴實實的,又將他揣在衣服裡,只露出一雙眼睛才往外走去,關遠怕趙聲谷漏風,只得緊緊貼著趙聲谷。
  楊飛芳看兩人往門口走去,忙喊道:“二娃,你帶著四娃大清早的要去哪兒?“
  趙聲谷頭都沒回,只答了聲出去走走就出門了。
  楊飛芳在原地裡暗恨不已,她知道趙聲谷的手裡還有錢,她進門後明裡暗裡要了多次,都沒有成功,有一次把趙聲谷逼急了,直接拿著柴刀砍人,當時把楊飛芳嚇得半死,後來就再也不敢明面上逼迫趙聲谷了。
  趙聲谷和關遠出得村子,只見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村子裡也沒有人走動,一片靜謐。
  趙聲谷加快腳步,只用了不到20分鍾,就到了小屯山。
  小屯山就是一座小山峰,挨著關家屯不遠,連著小屯山的另一座大山叫大屯山。
  果然和趙聲谷說的一模一樣,小屯山上除了光剩枝干的樹外,到處都是光禿禿的一片,被白雪蓋著,什麼都沒有。
  雖然早就料到了,但親眼看見趙聲谷還是有些失望
  “小遠,沒關系的,等哥回去結網,在河裡去抓魚,那魚可好吃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趙聲谷心裡也不抱什麼希望,能吃的都被人找遍了,有魚哪裡還輪的到她們去套。
  關遠經趙聲谷提醒,覺得抓魚也是一個不錯的注意。
  “走了”說完趙聲谷就要往回走,關遠這下急了,也顧不得什麼,當即叫出聲:“哥,你看那是什麼?”
  趙聲谷隨著關遠指著的方向看去,竟然發現是一只□子!□子!趙聲谷的心咚咚跳個不停。馬上出聲嘿了一聲。
  □子好奇心非常重,就是聲音也能吸引它。
  趙聲谷見□子果然站在原地沒動,幾個跨步就跑了過去,雙手抓住□子的手還有些顫抖。
  “哥,放我下來,我要看。”
  趙聲谷剛剛跑的那樣快,都沒有忘記用手護著關遠,聽關遠這麼說,連忙將關遠放了下來。
  看著手裡的□子,趙聲谷大聲的笑了出來:“哈哈,我們可以吃肉了,小遠開不開心?嗯?”
  關遠當即露出一口白牙:“開心,我們要吃肉了!””
  捉到了□子的趙聲谷心情大好,對關遠道:“走,我記得大屯山的山腳小有一個小木屋,應該是原來獵人歇腳的地方,咱們在那兒去煮肉吃!”
  到了趙聲谷說的小木屋,趙聲谷就把□子處理了,萬幸裡面還留了一個廢棄的鐵鍋,不然這□子要吃上還真沒這麼容易。
  趙聲谷將□子皮留了下來,打算給關遠做一條圍脖,處理好了之後,用在家裡帶來的火種把火生了起來。
  關遠趁趙聲谷不注意的時候,在鍋裡撒了些調料,不一會兒,鍋裡就傳出了濃烈的肉香。關遠和趙聲谷不約而同的吞了吞口水。關遠上輩子只活到1981年,那時候人民生活水平並沒有提高多少,關遠為了省錢,吃的也節省。
  後來做了鬼,倒是有吃的了,可惜他那時又吃不了了,所以算上兩輩子,他也饞肉的緊。
  又煮了大概一個小時,趙聲谷自己先試了試,確定煮熟了才夾了一塊塞進關遠的嘴裡,“哥,好七,你也七!”關遠嘴裡包著肉,說話含含糊糊的。
  沒有筷子趙聲谷就隨便找了些樹枝,洗干淨了當筷子用。
  整整一頭□子,關遠和趙聲谷解決了大半,當然,關遠胃小 吃不了多少,一大半都進了趙聲谷的肚子。
  趙聲谷還是沒有吃飽,但他想著把剩下的肉包起來,留給關遠以後再吃,趙聲谷在山腳下好不容易找著了幾片青的樹葉,把肉包好後,小心的放在貼身的地方。
  “哥,你吃飽了?要不你把肉吃了吧。”
  趙聲谷拍拍肚子:“吃飽了,我肚子都鼓起來了。”
  關遠知道叫趙聲谷把這些肉全吃了他是不會干的,就沒再勸,反正他以後每天都會想法子讓趙聲谷吃飽。
  回去的路上,趙聲谷依然將關遠包在了衣服裡,關遠貼著趙聲谷的胸脯,肉味時不時的竄進關遠的鼻子。
  進屯裡的時候,家家戶戶都開始做飯了,關遠和趙聲谷還在井邊碰到了正挑水的三奶奶三奶奶是關遠三爺爺家裡的,心地慈善,對關遠和趙聲谷這兩個沒人疼的經常暗地裡關照。他們兩個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關三奶奶做的。
  “三奶奶,你怎麼自己在挑水,叔呢?”趙聲谷看見三奶奶忙大招呼。
  “是聲谷啊,你這懷裡兜的是什麼,這麼大一坨。”
  被稱作一大坨的關遠饅頭黑線,忙將臉漏了出來,乖巧的喊了聲三奶奶。
  三奶奶這才發現是關遠,忙道:“是小遠啊,你們這是去哪兒了,外面這麼冷,快回去吧,凍著了可不得了。“
  趙聲谷將關遠放了下來,二話不說就將三奶奶手裡的扁擔拿了過來,“我替您挑回去吧,小遠,抓著我衣服,當心滑到了”
  “哦”關遠聽話的抓住了趙聲谷的衣角。
  三奶奶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自己還是一個孩子呢,哪裡能挑水。”
  趙聲谷笑道:“沒事,我力氣大著呢”說完挑起水就走。三奶奶一看只好跟在後面走著。
  進到三奶奶的家裡,老遠就聽見大聲的吵鬧聲。
  “我嫁到你們關家吃不好喝不好,受了那麼多罪,我給娘家人一點錢怎麼了,那個死老太婆就在旁邊念叨…..”
  “那是我媽”一個男人蹲在地上小聲嘟囔。
  說話的人是三奶奶的媳婦叫趙娟,蹲在地上的男人是三奶奶唯一的兒子,叫關滿地。三爺爺在兩年前就病逝了。
  趙娟是個渾人,關滿地又是個窩囊的,趙聲谷和關遠看見趙奶奶過這樣的日子心裡都不好過,但這事他們又管不了。
  索性眼不見為淨。趙聲谷將水給三奶奶倒在了水缸裡,不顧三奶奶的留飯,抱著關遠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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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第 5 章

  趙聲谷和關遠回到關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吃午飯了,為了少燒柴,楊秀翠在正屋點了火盆,一大家子都圍在正屋,乍一看,到還真有點其樂融融的味道。
  楊秀翠昨天被趙聲谷壓了一頓,這會兒看見倆人從外面進來,也不敢多說,只不輕不重的抱怨了句:“一大清早就野的不見人,家裡的活計一點不做,這會兒又把冷氣帶進了!”到底不敢再說什麼吃白食的話。
  趙聲谷懶得和她計較,就像沒聽見似的,徑直帶關遠回了房。摸摸關遠的褲腳和鞋子,發現沒有一點兒打濕才放下心來。
  關遠卻注意到趙聲谷的鞋子濕了大半,“哥,你鞋子濕了,要不咱們去正屋烤烤吧!”
  趙聲谷搖搖頭:“沒事,去了也烤不上。”
  關遠非常著急,他又不知道怎樣才能把空間裡的東西拿出來給趙聲谷用。
  “那你把鞋子脫了,用被子把腳包著,我給你把鞋子放到灶邊炕著。”關遠說道
  趙聲谷搖搖頭,到時候又會吵吵的不得安寧,“算了,晚上燒炕的時候,我把鞋子放在邊上炕炕就第二天早上就能穿了。”
  關遠沒法子,“那你先把鞋脫下來吧,萬一你病了我可咋整?”
  他知道趙聲谷喝了靈泉水後,身體肯定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輕易不會生病,但這麼濕漉漉的穿著不舒服肯定是真的。
  “好,小遠也會疼人了!”趙聲谷一臉高興。
  關遠轉轉眼珠子,想到了法子,便對趙聲□□:“哥,我有點困了,你陪我睡會兒吧!”
  趙聲谷不疑有他,先將炕捂熱了,才將關遠捂在被子裡,“好了,睡吧。”趙聲谷拍著關遠的背,輕輕哄著。
  關遠扯扯趙聲谷的胳膊:“哥你也睡,閉上眼睛。”
  趙聲谷依言閉上了,關遠用手在趙聲谷的臉上一摸,趙生谷就真正進入了睡眠。
  看趙聲谷在安神氣的作用下睡著了,關遠拿著趙聲谷的鞋子進了空間。關遠現在空間裡找到一雙復古的雪地靴後,再將趙聲谷那雙婆鞋子的鞋面扯了下來。
  後世一百年的科技已經發展的很好,就連做衣服鞋子都實現了自動化。關遠將模式調制好後,機器就自動的開始縫合。
  關遠看著手裡從表面上看和趙聲谷原來那雙一般無二的鞋子滿意的點點頭。還得悄悄找個機會把趙聲谷的衣服也拿進來,只要有了模板,這機器都能自動制造。
  趙聲谷在安神氣的作用下一覺車不多睡了兩個多小時,等醒來的時候,關家早已吃了午飯,沒人來叫這兩個孩子,甚至連吃飯的時候都是悄無聲息的。
  趙聲谷醒來後去廚房找了下,所有的東西都吃的一干二淨。看趙聲谷有發飆的的趨勢,關遠連忙拉住了他:“哥,算了,我還不餓。”
  趙聲谷抱著關遠沮喪道:“小遠,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睡著的,害的你餓肚子。”
  關遠搖搖頭,小聲道:“沒關系的,我不餓,你餓了嗎?”
  “我也不餓,我這裡還有肉,待會兒我偷偷熱了你吃。”
  “是咱們倆吃”關遠糾正道。
  “好,咱倆吃。”
  “哥,你的鞋子干了嗎?”關遠故意道。
  趙聲谷剛剛只顧發火了,沒注意鞋子的問題,經關遠一提才察覺異常:“哎,我這鞋子怎麼這麼快就干了,而且好像還暖和了很多!”
  關遠偷笑,面上卻一本正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風吹干的。”
  趙聲谷想不出來,便開玩笑道:“是不是來了個豌豆姑娘做好事了呀!“。
  關遠想豌豆姑娘沒有,豌豆王子到有一個,便開口:“哪裡來的豌豆姑娘,是豌豆王子!“
  趙聲谷故意逗他:“誰是豌豆王子啊?
  “
  “我”關遠挺挺小胸脯,一副你不同意我就急的樣子。
  找聲谷被逗笑了,便撓關遠的癢癢。關遠特別怕癢,被趙聲谷一撓,像個蠶蛹似的扭的橫七豎八,嘴裡還發出大聲的笑聲。
  正屋裡的人聽到了,楊秀翠撇撇嘴,“果然和他那個媽一樣,都是倒霉鬼,分不清裡外人!”
  關滿倉娶李月華是關河和關遠的外公說好的,楊秀翠有心將自己的侄女楊飛芳嫁給關滿倉,誰料關滿倉自己去相看了一眼,就把李月華看上了。
  結婚後,楊秀翠常常在關滿倉的面前說李月華的壞話,頭幾年李月華又沒生孩子,關滿倉的新鮮勁過去了,對李月華就越來越厭煩。
  楊飛芳本來就對關滿倉有意,但關滿倉卻娶了李月華,楊飛芳在心裡恨透了李月華,後來守了寡,就明裡暗裡的撩撥關滿倉。終於在關遠一歲的時候,倆人好上了。
  楊秀翠對家裡的男孫還是看重的,唯獨對關遠,因為厭煩李月華,對關遠也就不看重,後來楊飛芳進門,更是挑撥的楊秀翠昏了頭,將關遠視為眼中釘。
  一家子人紛紛附和,誰也沒為關遠說一句話,上一世要不是有趙聲谷護著,關遠別說上學了,只怕都不能平安長大。
  第二天一早,關遠又喂趙聲谷喝了靈泉水。
  經過兩天靈泉水的滋潤,趙谷聲外表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內裡已健康了許多,他還是小孩子的身體,就算這些年有所虧空,但補起來也很容易。
  今天關家很忙,因為要殺豬了,喂了兩頭,除了給集體要上交一頭外,剩下的整頭一半用來換工分,一半留下來自家人吃。
  時隔百年,關遠又看到了他的大姑關滿星,他大姑父和兩個孩子也來了。大姑父名叫孫建國,在縣裡的供銷社上班,在這個年月,在供銷社上班的人簡直比縣長還來得讓人羨慕。
  不但可以吃公糧,還會被許多人求著,要是誰和供銷社的人有關系,走到哪兒都會被高看一眼。
  孫建國看起來很斯文,穿著中山裝,帶著一副眼睛。關滿星穿著的確良的棉襖,站在孫建國的旁邊接受來關家吃殺豬菜的屯裡人的恭維。
  雖然笑得矜持,但從孫建國的夫妻上從裡而外都散發出來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關滿星的手裡牽著的男孩叫孫子浩,今年9歲,孫子雨,今年6歲,兩個小孩正一臉嫌棄的看著關家院子。
  關遠心裡譏笑,這倆夫妻凌駕於關家所有人之上,關家有三分之一的口糧都是被楊秀翠送給了這一家子,但他們吃完羊肉還嫌騷,連關滿星都從心裡看不起自己的娘家人。
  關滿星表面功夫做的好,但內裡的壞主意卻一個比一個多,上一世關遠生病,就是關滿星介紹的大夫,硬生生的將小病治成大病,將趙聲谷手裡的錢套了個干淨,她連親妹妹都坑,為了500塊錢,給關滿月介紹了一個城裡有神經病的男人,那男人一發病來就打人,一次發病中硬生生的把關滿月的腿打斷了,後來,關滿月成了個癱子,那家人卻對關滿月不管不顧,還是楊秀翠心疼閨女,將關滿月接回關家照顧。
  關遠閉上眼睛不去會想,他上一世也給了關滿星報復,這一世,只要他們不惹到他,就彼此相安。
  楊秀翠一件關滿星和孫建國,一臉老褶子似乎要笑出花兒來。“滿星,建國,快屋裡炕上坐,院子裡亂糟糟的,可別凍壞了我的乖外孫。”
  楊飛芳和李月芝也笑的一臉燦爛,至於她們心裡怎麼想就只有天知道了。孫建國夫妻就著楊秀翠進了屋,關遠看見孫建國在楊秀翠剛剛拉他衣服的位置上嫌棄的用帕子擦了擦。
  關家的殺豬菜請的都是屯裡的人,一家最多來一個男人做代表,當然那些家裡沒豬的是不會來的,因為到時候還要請回去。
  今天來關家吃殺豬菜的大概有三十幾個壯年漢子,畢竟這年月還能養豬的人家可不多。關家要不是靠著趙聲谷爺爺給的錢,別說養豬了,吃飽飯都稱問題。
  現在農民的日子好過一點了,但吃肉對這些人來說還是比什麼都來的有吸引力。當廚房傳出肉香時,這些人已無心談話了,都伸長著脖子頻頻往廚房望。
  在屯裡請吃殺豬菜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關河這時滿面紅光,覺得自己比所有人都強。但這時候卻有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
  “哎呀,到底還是關老哥運氣好,不但有人救了命,那麼多的錢都白白的送了來,有這些錢什麼吃不著啊。”
  關河被這話氣的滿臉通紅:“王二麻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當初說好了這錢可是趙大哥給我們養聲谷的。”
  那人一臉嗤笑:“屁,那麼多錢,他一個小娃子能花著什麼,當時說好的拿別人當親孫兒看,沒想到小小年紀就被你家用去掙工分,拿了人家的錢還不把人好好待著,你也不怕遭報應!”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一天漲了12個收呢,看來還是有人喜歡這篇文的.

  ☆、6|第 6 章

  二麻子是村裡有名的無賴,因臉上一臉麻子得名。世世代代貧農,整天無所事事,又喜歡喝酒,喝了酒之後就調戲屯裡的大小媳婦,被人逮著不知揍了多少次。
  他常常將自己的貧農身份掛在嘴邊,說自己根正苗紅,屯裡誰家有點事就自動摸上門來白吃白喝。
  而且為人愛占便宜,當時被關河得了這一大便宜,他早看不過眼,時不時要拿出來擠兌關河一番。
  關河氣的要擼袖子上前揍人,被來吃殺豬菜的人拉住了,最後他只得恨聲道:“要吃就吃,不吃就拉倒,再說這些風涼話,就滾出去。”
  王二麻子惹了火,卻不生氣,淡定的坐著:“干嘛不吃,我偏不走。”
  跟這樣的渾人關河也沒法計較,鬧騰了一陣就過了。
  楊秀翠沒沒聽見王二麻子的話,她出來看見王二麻子,臉就拉的老長,但在隊長和村裡領導人的面前,她又不敢撒潑,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關家的幾個媳婦在廚房裡忙活,楊秀翠就帶著關滿月和關滿星躲在屋子裡說悄悄話,直到要做肉菜了,楊秀翠才一臉瘟神樣的立在灶邊監督。
  趙秀蓮是三個媳婦裡最好拿捏的,楊秀翠平時罵她罵的最多:“那肉再切薄點,那麼厚的一片,一人一片就要去多少,你是豬腦袋啊。”
  趙秀蓮就戰戰兢兢的重新切肉,楊秀翠卻又有話說:“你動作快點,沒吃飯啊,,照你這麼切太陽落山都吃不上。”
  關滿屋正好進廚房打水,聽見楊秀翠這麼罵趙秀蓮,就出聲反駁:“娘,你既然這麼看不上秀蓮的活計,就讓大嫂和二嫂來切吧,讓秀蓮和大嫂換一下,她去燒火。”
  楊秀翠被關滿屋的話氣的心肝疼:“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做婆婆的還說不得她一句啦,我的個老天爺啊,我不活了…..”
  關河正在屋子裡待客,廚房裡就鬧了起來,覺得面子上掛不住,跑進廚房對楊秀翠喝道:“嚎社麼嗓,再嚎老子劈了你。”
  楊秀翠的哭聲就卡在了嗓子眼,廚房終於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就飄出了肉香,饞的關家幾個孩子都站在廚房門口眼巴巴的看著。
  等客人吃好後,關家的人才上桌,楊秀翠給孫建國一家單獨留了一大份肉,那份量只怕和關家這邊的不相上下。
  趙聲谷和關遠昨天才吃了肉,並不饞肉吃,但為了不引起懷疑,還是坐在桌子上,做出搶肉的姿態。
  孫建國這會兒也顧不上裝斯文了,夾肉夾的飛快。孫子雨和孫子浩更是吃的滿嘴流油。孫建國在供銷社上班,現在一個月的工資才25塊,不光要養他們一家,還要養他的爹媽和未娶媳婦的弟弟,他姐姐也經常上門打秋風。
  那麼點工資根本不夠吃。要不是有關家的糧食和楊秀翠私下貼補的錢財,他們哪裡能過的這麼滋潤。
  關家這邊這麼多人,每人還沒夾兩塊,那肉就沒有了。關太星和關太地看著大姑家的面前還有那麼多肉,就要伸筷子去夾,被楊秀翠啪的一筷子打在了手上。
  “餓死鬼投胎啊,吃什麼都沒夠。”
  孫子浩還故意夾了塊肉放在嘴裡吃的吧唧響。
  關太星和關太地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媽,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他們一哭,關太菊和關太梅也跟著哭了起來,連2歲的關余也跟著湊熱鬧。
  李月芝當時就忍不住了,“娘,這幾個都不是您的親孫子是不是,從沒聽說過偏疼外孫連親孫子都不顧了的。”
  楊飛芳也不服氣,不過她平日裡就是靠著楊秀翠的撐腰才壓在趙秀蓮頭上,所以這會兒就強忍住沒有出聲。
  楊秀翠又要開罵,被關滿星拉住了,她把肉端起來往這邊盆子裡扒,邊扒邊說:“弟妹別生氣,是大姐的不是,娘也是心疼子浩和子雨平日裡吃不上肉,才偏疼了些。”
  關滿星本想扒一半出來就算了,沒想到被關太明一把連盆都奪了過去,放在自己面前,給他們二房一人夾了一塊,就一個人大快朵頤起來。
  眾人都被一出搞懵了,待回過神來後,發現盆子裡的肉已經被關太明吃光了。他吃完後一抹嘴就下了桌,把楊秀翠的叫罵聲當耳邊風,一溜煙跑了出去。
  關遠在旁邊看的不小心笑出了聲,趙聲谷拉拉他,倆人把自己的那份吃完後,也下了桌。
  回到屋裡還能聽見正屋裡孫子浩和孫子雨的哭聲。關遠實在忍不住了,倒在炕上哈哈大笑起來,趙谷聲也跟著笑出來。
  “調皮鬼”趙聲谷捏捏關遠的耳朵。
  下午關滿星走的時候,楊秀翠不光給了他們一頭豬的三分之一,又把新收的小麥給了他們一大袋。楊秀翠說孫建國是斯文人,拿不動這些東西,又讓關滿倉跟著送回縣城。三個兒子媳婦都有不滿,但楊秀翠不知是真沒看見還是裝沒看見,一意孤行。
  關遠的炕在東廂裡間的裡屋,這屋子原來是李月華和關滿倉住的,但楊飛芳來了以後嫌晦氣,這屋子就給關遠和趙聲谷住了。
  楊飛芳和關滿倉住在東廂外間,本來把門關上,是聽不見話音的,但楊飛芳的聲音越來越大。晚上躺在炕上,關遠就聽見楊飛芳和關滿倉吵吵一家子就拿關滿倉不當兒子什麼的。
  關遠猜楊飛芳可能是在說楊秀翠,本以為第二天再怎麼樣楊飛芳也會對楊秀翠帶出情緒來,沒想到人家照樣樂呵呵的,對楊秀翠無比親密。
  關遠搖搖頭,自歎不如。
  現在每天趙聲谷都要和關遠喝靈泉水,關遠的身體眼見的健康起來。原本枯黃的頭發變的黑亮柔順,肉也長了些,皮膚白裡透紅,趙聲谷看著關遠一天天健康起來,心裡高興不已。
  趙聲谷本生通過這些天的靈泉調理也已經大變樣,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精神氣。趙聲谷近來還琢磨著送關遠去上學。
  對現在的人來說,能夠吃上公家糧食是一件祖墳上冒青煙的事情,趙聲谷也不例外,他很羨慕那些穿著筆挺的西裝,每天旱澇保收工作又輕松的“公家人”,只要是好的東西,他都希望能給關遠。
  關遠聽了趙聲谷的話後,雖然對上學不是很熱衷,但對趙聲谷的態度是同意的,空間的存在太神秘,誰也不能保證它一直在,所以他們不能把寶都壓在空間上,還是要踏踏實實的奮斗才是。
  “你過了年就5歲了,也可以去上學了,到時候咱們小遠也考大學,吃公糧!”
  “哥,那你也和我一塊上學吧,不然我一個人害怕。”關遠趁機“不要臉”的說道。
  “那怎麼行,這個家裡也不會同意的,再說我也學不來什麼!小遠學了教我就是了!”趙聲谷拒絕。
  關遠沒有再說了,他知道趙聲谷手裡有錢,要想去上學的話肯定可以,但趙聲谷怕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裡受欺負,念了一年也就沒念了。
  它知道趙聲谷不去上學,是為了堵住關家人的嘴,說來說去還是為了他。
  過了一會兒關遠才說道:“那好吧,我去上學,但是我想六歲再去可以嗎?”
  趙聲谷望著關遠期盼的眼睛,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得道:“好,那就六歲再去吧。”
  空間裡面關遠收集了大量的書籍,還有後世發展前沿的東西。但他現在“不識字”自然也沒法對趙聲谷說,這些東西只得慢慢擱置。
  日子就這樣一閃而過,很快就到了臘月三十。
  關滿星卻出乎意料的在這一天來了。
  關滿星一來,就把幾個孩子攆了出來,一家子在裡面商量。關遠和趙聲谷的身體經靈泉改善後,感官提高了不少。
  在外面就聽見關滿星說:“那人叫王世輝,今年十九歲,小伙子長得可精神了,他爸媽都是工人,工資可不少,以後王世輝也在政府裡上班,滿月一嫁過去就享清福……”
  關遠聽了幾句就沒興趣了,果然和上輩子一樣。關滿星吃過午飯後就要回去,走的時候又劃拉了一大口袋吃的。
  關滿月出來後滿臉嬌羞,關河和楊秀翠也是一臉喜氣。只有楊飛芳和李月芝臉上晦暗不明。至於趙秀蓮,一貫的溫順。
  趙聲谷回到屋裡後,越琢磨越不對頭,大年初二就是回娘家的日子,什麼話等不到那時候說?
  關遠看他操心別人的事情,不高興了,“哥,你管他們做什麼呢,你就看著我就好了!”
  趙聲谷被他鬧得哭笑不得:“小醋壇子,我當然只管你了,別人關我什麼事,我不過是覺得有點奇怪,大姑那人,心眼可多。”
  復又想到關遠才4歲,懂什麼啊,“以後遇見大姑了,你可不要往她面前湊!”
  “嗯”關遠在心裡想到,哥也太聰明了吧,這就把關滿星看透了!要是趙聲谷上輩子不是為了他,肯定會活的很好。
  想到這裡,關遠的鼻子又泛酸了。
  睡覺的時候,關遠會手腳都纏住趙聲谷,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裡,關遠恨不得把整個人都擠進趙聲谷的身體裡。
  趙聲谷輕輕拍著關遠,輕柔地給關遠唱催眠曲,雖然這個年代動蕩不堪,雖然這個家裡沒人真心以待,但他們又彼此,小小的一間炕,趙聲谷用還稍顯稚嫩的身體為關遠撐起了一個安全的港灣。就像一扇屏障,趙聲谷將關遠牢牢地護在屏障這頭。
  關遠在趙生谷輕柔的歌謠中睡的無比香甜。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厚臉求評論(字數多點最好了)和收藏,咱也想爬爬月榜啊!還有我想問問你們覺得文章的排版看起來舒服不?我自己看的時候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你們有意見的可以給我提啊!

  ☆、7|第 7 章

  這個年,關家超乎尋常的重視,楊秀翠不光讓幾個媳婦發了白面,連豬肉都比原來要多的多。
  關太星幾個孩子看見有肉吃就高興的冒泡,整天守在廚房門口,希望趁楊秀翠不在的時候,楊飛芳幾個能偷出一塊肉來塞進他們嘴裡。當然都是各管各的,就連趙秀蓮這麼老實的人也知道跟著大嫂二嫂後面給自己孩子偷肉吃。
  當然,沒人管關遠和趙聲谷。
  關遠也不稀罕他們那點子肉,最近靠著空間,他總尋著機會給趙聲谷吃的,就這麼幾天,倆個人的臉上都長了些肉。
  特別是關遠,本來長的就好看,現在有了營養,原來干巴巴的摸樣已經大變樣,大大的眼睛裡像被注入了一汪水。秀氣的臉蛋上嵌著小小的鼻子和嘴巴,一口小米牙,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
  趙聲谷看著這樣的關遠,更是柔軟的心都化了,走到哪裡都護著,生怕一個不錯眼,關遠就被人欺負了。
  晚上的年夜飯,楊飛芳抱關余喂飽後,放他下來自己玩耍,這才開始吃東西。關余皮的要死,小孩子不懂對錯,但卻有著最敏銳的直覺。
  原來趙聲谷去上工後,關余就把關遠當玩具,抓頭發咬耳朵,關遠稍有躲避,楊飛芳就會揍關遠。
  關遠是個會隱忍的,只默默的流眼淚,楊飛芳也顧及趙聲谷,雖把人打痛了,但也沒留什麼痕跡。
  關遠又不想讓趙聲谷擔心,自懂事後從沒向趙聲谷告過狀。這使得兩母子越發肆無忌憚,關余稍微大一一點,更是使勁的欺負關遠。
  這會兒關余吃過東西無聊了,就還像原來一樣走到關遠的面前。關遠造就注意到他了,只是不動聲色。
  關余走到關遠面前,抬起小巴掌就向關遠的臉上招呼,卻不知怎的,沒把關遠打著,他自己倒是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一下子撞到旁邊的椅子上,腦袋上立馬就起了一個大疙瘩
  哇的一聲,關余哭的撕心裂肺,楊飛芳當時就炸了,不分青紅皂白走到關遠的面前就想扇他的巴掌,只是那手卻被趙聲谷在中途截住了。
  “放開我,我非打死這個小壞種不可!”
  趙聲谷聲音冷淡:“你憑什麼打他?”
  楊飛芳尖叫:“憑什麼,他壞的腳底生瘡了,五娃那麼小,他也下的去手。”
  趙聲谷哼一聲:“你自己教的好兒子,壞事沒做成,反倒賴小遠,剛才這麼多人都看見了,關遠坐著動都沒動,五娃自己跌倒了你還好意思賴別人?”
  對於楊飛芳,趙聲谷從來沒有好臉色,一是因為李月華,二是因為她實在心眼太壞。
  楊飛芳卻不管不顧,沖著關滿倉吼道:“關滿倉,你個窩囊廢,你兒子女人被外人欺負了,你也看的下去!”
  關滿倉不願看見關遠,第一他不喜歡關遠,第二看見關遠就會讓他想起李月華的死因,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他動都沒動下,“剛剛六娃明明是自己跌倒的,你干嘛賴四娃,行了回來吃飯吧。”
  關河對關遠沒什麼特別的情緒“行了,滿倉媳婦回來吃飯,是六娃自己跌倒的,還賴別人。”
  楊秀翠本來還想幫楊飛芳說話,一看關河出口了,也就閉嘴了。
  楊飛芳無法,只得抱著哭鬧不止的關余哄去了。
  關遠內心感到諷刺,要不是有趙聲谷護著,他不知道得遭多少罪,說不定就被餓死凍死或是打死了。
  剛才要不是顧及趙聲谷,誰會為他說話?
  想到這裡,關遠把自己的右手塞倒趙聲谷的左手裡,趙聲谷還以為 他害怕了,拉著他的手緊了緊。說道:“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這話雖然是對著關遠說的,但聲音可一點不小,在坐的人都聽到了。楊飛芳心裡恨得要死。
  李月芝也覺得不甘,在娘家的時候,李月華什麼都好,常常被別人和李月華坐對比,而她總是被踩的那個。時間一久,她就把李月華恨上了。
  嫁了人,兩人卻成了妯娌,自己的男人做了記工員,關滿倉卻和一個寡婦好上了,她在暗地裡笑彎了腰。看著關遠被欺負,李月芝不但沒有同情,還隱隱感到痛快。
  再仔細看關遠,驚覺不過幾日,這小東西已經大變樣了,看著竟比一些城裡的孩子還要長的好。再看自己的孩子還是面色枯黃,瘦不拉嘰的。
  當即酸道:“可不是,這二娃可把四娃養的太好了,瞧他那水光溜滑的摸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縣長的兒子呢!我說二娃,你可不能偏心,有什麼好東西可不能只給四娃一個,你看,這還有這麼多弟弟妹妹呢
  經李月芝一說,關家人都盯著關遠看,這一看不得了,這年畫娃娃搬的摸樣哪裡還是原來要死不活的樣子。
  關家人都猜測趙聲谷手裡還有錢,這下看關遠的摸樣,就更加篤定了。
  關太星當即到:“二哥,我以後聽你的話,你也給我買好東西吃唄!”說完還吸了吸鼻涕。
  關遠朝趙聲谷懷裡靠了靠。
  趙聲谷聲音還是不急不緩:”“我能有什麼東西給小遠,不過是月華媽媽在天之靈保佑小遠罷了。你們誰要是眼紅,誰就自個兒和月華媽媽說去吧。”
  一句話噎得關家眾人臉上神色一變,找李月華,這不是咒他們去死嗎。
  關遠心裡暗爽不已,沒想到趙聲谷還有這麼毒舌的時候。
  關太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撇撇嘴,他又不敢惹趙生谷,便又撲倒桌子上搶菜去了。
  三十晚上要守歲,趙聲谷沒興趣和他們湊到一起,關遠也想過“二人世界”,便回了房間,將門插上後,躺在炕上,由趙聲谷給關遠講故事。
  雖然這些故事都老掉牙了,但關遠卻聽的津津有味。
  過了一會兒,不知是誰家在放鞭炮,後面屯裡就次響起了綿延不絕的鞭炮聲。關遠就在這樣的吵鬧聲中,伏在趙聲谷的身上睡著了。
  一夜好眠的關遠剛睜開眼睛,就聽到頭頂趙聲谷的聲音:‘小遠,醒了!”
  “嗯“關遠卻沒有起身的打算,還是壓在趙聲谷的身上賴著。
  趙聲谷也不催促,兩人就這樣靜靜的躺著。
  大年初一,得去給已逝的長輩拜年,這個家裡,記得李月華的也就只有關遠和趙聲谷了。兩人洗簌完畢後,便直奔李月華的墳墓。
  路上到處是來墓地的人。
  本來是要帶香燭,火紙的,但趙聲谷和關遠沒這條件。
  趙聲谷跪在李月華的墳前:“月華媽媽,我和小遠來給你拜年了,今年他長的胖了些,我們也能吃飽了,你在下面多多保佑小遠健健康,沒病沒災。”
  關遠對李月華的印象並不深,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他都從趙聲谷的身上得到了,他不覺得有什麼遺憾。
  聽著趙聲谷句句都是為他,關遠的心脹的滿滿的。
  “小遠,快給你媽媽磕頭!”趙聲谷起身對關遠說到。
  關遠依言跪下來暗自祈禱,媽媽,如果你真的在天有靈,就保佑哥哥健健康,和我相伴到老吧。
  去了李月華的墓後,倆人又去了趙聲谷的爸媽和趙爺爺的墳前,回去的路上,趙聲谷心情低落了許多。
  他再成熟,也只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周圍的人都對他不壞好意,他也會惶恐也會不安,但在關遠的面前卻要做出一副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關遠趴在趙聲谷的懷裡心疼不已。
  “哥,別難過了,你還有我呢,咱們兩個一直在一起”
  趙聲谷回過神來,強打起精神說笑到:‘你呀,你以後娶了媳婦生了孩子就會不理哥了”
  “我才不會”關遠篤定到,“那你呢,哥會娶媳婦生孩子嗎?”關遠小心翼翼的問。
  趙聲谷一怔:“不會,只要小遠沒長大,我就不會結婚。”
  雖然沒說一定不會娶媳婦,但關遠已經滿足了,來日方長麼。
  路上碰到屯裡的許多人,都驚覺關遠竟然長的這麼好看,少不了被捏臉扯耳朵,關遠喝了靈泉水,皮膚本就嬌嫩,被那些粗糙的大手一摸,臉上都是紅印子。
  把趙聲谷心疼壞了,為避免關遠又被人摸,趙聲谷將關遠揣在衣服裡,只露出一雙眼睛,這下沒人看見了,他們才一路安生的回到關家。
  午飯比平時吃的沒好多少,關遠知道楊秀翠把那些菜留著是做什麼,所以也不奇怪,但幾個孩子就管不了這麼多了,哭鬧著要吃肉。
  過年的時候,是不能哭鬧的,也不能打孩子,楊秀翠無法,只得撿了些邊角料放在桌子上對付了過去。
  吃過午飯,屯子裡一陣喧嘩,關遠跑出去看,原來是村長家的孩子將雪橇拉出來在村子裡跑著玩,後面跟著大大小小的一長串的小孩子。
  雪橇是要狗拉的,就村長家有條件養了兩條大狗,所以雪橇一出來,把大大小小的孩子都迷住了。跟在後面就希望自己也能上去坐一坐。

  ☆、8|第 8 章

  趙聲谷看關遠盯著雪橇看,還以為關遠也想玩,就牽著關遠到了一群孩子面前,村長的孩子叫關二壯,家裡好過,長的比其他孩子都要敦實一些。
  “二壯,把你雪橇借我一下”趙聲谷一臉嚴肅道。
  關二壯使勁吸吸流出來的鼻涕,他有些怕趙聲谷,鼓鼓勇氣小心翼翼道:“不給行不行?”
  趙聲谷給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單獨跟過來。關二壯不想過去,又怕趙聲谷揍他,只得交代他的跟班把雪橇看好,踢踏著鞋子磨磨蹭蹭的來到趙趙聲谷的身邊。
  趙聲谷將前幾天剩下的肉掰出一小塊,關二壯看見肉眼睛都直了:“肉!”
  “這下行了吧?”
  關二壯忙不迭的答應了,雪橇可以常坐,肉可不常有。他接過肉也不管是不是冷的,就賽到了嘴裡
  關遠本想說不用了,但他非常享受趙聲谷一心一意為他的樣子,便笑瞇瞇的站在一邊沒有阻止。
  趙聲谷拉著關遠坐在雪橇上,一邊控制著雪橇,一邊牢牢的護住關遠,當雪橇跑起來的時候,關遠覺得心靜都開闊了許多,馳騁在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上,關遠暢快的大笑起來,他快活的有一種想流淚的沖動。
  百年的時間他默默等待,終於等到了和趙聲谷的再次相聚,這一刻,他的心裡充滿了感恩,感謝上蒼讓他重來一次,為他前世的愚蠢改過
  大年初二是閨女回娘家的日子,但關家的幾個媳婦卻被楊秀翠留了下來做飯招待重要客人。
  楊飛芳和李月芝一臉不樂意,趙秀蓮還是一貫順從。
  關滿星一家子是在快吃午飯的時候才到的,跟著他們來的還有一對中年男女和一個20來歲的小伙子。
  那對中年男女收拾的挺利索,小伙子也長的高高壯壯的,雖說不上英俊,但也不差了。關滿星向關家人介紹那個男的叫王二刀,在縣政府食堂工作,女的叫馬秀英,是名工人。小伙子叫王國輝,在縣政府上班。
  除了關家幾個媳婦,其他人聽了後俱是一臉喜不自勝,關滿月更是羞得紅了臉頰,時不時的偷偷瞄王國輝。
  關遠在一旁看的好笑:一群蠢貨,也不想想人家條件這麼好,要是沒啥毛病,能在村子裡來找媳婦?
  趙聲谷在旁邊也看明白了,心裡疑惑不已。
  一頓飯吃完,兩家人已經親如一家。楊秀翠將小孩子全部趕出正屋,兩家人在裡面聊的親熱。
  等關滿星走的時候,楊秀翠不光給她裝了東西,連王國輝一家子都送了糧食,還生怕不招人恨似的,連肉都送了兩塊。
  晚上關家的氣氛格外熱烈,關滿月更是高興不已。一家子吃完飯後,楊秀翠便說到:“要說還是我大閨女能干,不光自己嫁了個城裡人,連滿月也跟著沾光,我這倆閨女啊,都是做城裡人的命。”
  楊秀翠顯擺的時候根本沒考慮到三個媳婦的時候,李月芝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了:“是啊,一大家子累死累活,掙點東西全扒拉走了,這命確實好,可憐我這苦命的人,活該給別人當牛做馬。”
  楊秀翠隨意說話慣了,李月芝爆發後她迷糊了一陣才弄懂實在說她不該把東西全送給了關滿星。當下就炸了:“你是我老關家的人,誰家媳婦指著婆婆這麼說的?我給東西怎麼了,那是我閨女,我想給就給,你吃關家的喝關家的,還管到老娘頭上來了,愛呆就呆,不呆滾蛋。”
  灌滿庫也嫌李月芝不懂事:‘婦道人家懂什麼,捨不得孩子套不著浪,我要想再往上走,有這麼兩個有本事的妹夫,到時候還不得給我出點力。”
  李月芝可不是逆來順受的,當即還嘴道:‘給你出力?看你八輩子等不等得到,你都做了那麼久的記工員了,也沒見你那個姐夫幫你一把。”
  關滿庫本就在這事上郁悶不已,現在一聽李月芝提起,匡當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無知蠢婦!”
  關滿庫自忖是個干部,總喜歡說些文縐縐的話。
  李月芝頓時哭鬧不止:“王八蛋,你敢打老娘,老娘和你拼了!”吼完就朝關滿庫撲去。
  二房的幾個孩子這會兒都嚇傻了,紛紛哭起來。關河見鬧得實在不成樣子,出聲喝到:“夠了,都給我停下,你們想干什麼,大過年的就鬧得不安生,老二媳婦,把孩子帶回房裡去!”
  關河在家裡還是很有威信,李月芝也不敢再撒潑,領著幾個哭鬧不止的孩子回了房裡。
  關遠看得津津有味,真是一場大戲啊。
  把李月芝罵回房間後,關河才說到:“你們也不要心裡不平衡,這次滿星給滿月介紹的對象確實不錯,到時候咱們家裡的女孩子,她大姑二姑能不出力,還有家裡的幾個男孩,要是滿月的親事成了,國輝可是政府裡的人,到時候托他給幾個孫兒在城裡找點事做,那不是輕而易舉嗎?”
  關河的一席話說下來,連原來還有意見的楊飛芳都暗喜不已,更不要說其他人了,二關滿月則是一臉得意。
  只有趙聲谷出聲道:“關爺爺,要是那家人真像大姑說得那樣好,為啥不在城裡找人家?”
  關滿月一聽就覺得被羞辱了,聲音尖利道:“你啥意思,你是說我是個鄉下的土妞,不如她們城裡人是不是,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見不得我好!”
  關遠實在要被關滿月蠢笑了,真是人蠢天收。
  趙聲谷聽了關滿月的話,也沒生氣:“我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嫁人還是要把人家打聽清楚了才穩妥些。”
  這下楊秀翠直接跳了起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心裡藏奸的,竟然想攪和滿月的親事。”
  灌滿庫也不滿:“小孩子家家知道啥,別多嘴了。”
  趙聲谷看他們這樣,也就不再說話了,心道反正我已經提醒你們了。
  關遠看了一場熱鬧,覺得沒什麼意思了,趁機對趙聲□□:“哥,我想睡覺了!”趙聲谷一聽,別的什麼都不顧了抱著關遠回了房間。
  “哥,以後你別管他們的事,不識好人心,有他們吃虧的。”關遠心疼趙聲谷挨了罵,出口抱怨。
  趙聲谷將關遠塞進被子裡,把關遠的腳揣在自己肚子上,確定不冷了才說:“好歹也在一個桌上吃飯,就提醒他們一下吧,要是真出了啥事,也不至於良心不安。”
  關遠嘟嘟嘴,良心這東西他可是沒有了。
  “小遠,我發現你最近聰明很多啊!連不識好人心都知道了”趙聲谷冷不丁出聲道。
  關遠又一瞬間的僵硬,回過神來故作鎮定:“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弟弟!”趙聲谷果然被他逗樂了,捏著他的小鼻子,笑語:“這是誰的弟弟啊,怎麼聰明!”捏完又撓了撓他的胳肢窩。
  關遠瞬間就繃不住了,在被窩裡像一條蟲子似的翻滾,躲避著趙聲谷的雙手。
  “哈哈,哈….哥,別撓了,我…不行了”到最後說話都大喘氣了。聲谷也怕他翻出被子感冒,便不再戲耍他。
  關遠雖然不知道正屋裡關家眾人正在談些什麼,但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不過那可不管他的事。
  大年三天一晃而過,初四的時候王家請媒人上門,敲定好了定親的事情,正月初七,王家就把聘禮送了來。
  一塊手表,一枚金戒指,再有300塊現金,這個聘禮轟動了整個關家屯。
  不說別的,就那一枚金戒指都不少於兩百塊。
  來關家看聘禮的人絡繹不絕。
  關滿月的親事羨慕死了屯子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關滿月這些天春風得意,就像只驕傲的孔雀,盡情的炫耀。
  “我都說不要買金戒指了,但他們家非要買,雖然輕點,但也還過得去吧。”關滿月將帶著戒指的左手來回晃悠在圍在她周圍的大姑娘面前。
  “滿月,這還小啊,你看咱屯子裡的姑娘誰成親還有戒指帶的,滿月,你可真好命。”一臉麻子的關小菊羨慕的說到。
  “還行吧,哎呀,雖然說我還能找著更好的,不過我可不是那攀富貴的人,我也是看他們家人好才答應的。”關滿月繼續拉仇恨值。
  這話說得好幾個女孩子暗地裡撇撇嘴。
  不管怎樣,關門月的親事定下了,就在過了十五成親。
  趙聲谷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咋就這麼急,前前後後帶相看倒成親還不到一個月。
  不過他也沒有自虐傾向,自那晚過後他沒對關滿月的親事發表任何看法。
  親事定下來了,關家卻鬧得更凶了,楊秀翠和關滿月要500塊的陪嫁。這話一出來,不光幾個媳婦跳腳,連關滿倉三兄弟都不同意了。
  當初趙聲谷爺爺給的錢為了給關滿庫做上隊裡的記工員,再加上七七八八的,這些年也花了不少,現在攏共也不到5000塊了,要是再給關滿月陪嫁300塊,那到時候他們三兄弟還剩個啥!
  楊秀翠和關滿月堅持要這麼多,其他人堅決不同意,還是楊飛芳眼珠子一轉:“趙聲谷那小崽子手裡不是還有錢嗎,當時李月華的錢可是給了他的,再說趙老頭能不給他親孫子留些錢!這陪嫁就讓他出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收藏真的不來一發嗎!

  ☆、9|第 9 章

  楊秀翠一拍大腿:“我就說那小崽子心眼不實誠,看著我們一家子為這事著急,他屁都不放一個,說不定還在旁邊看笑話呢,不行,他手裡的錢我非弄過來不可!老頭子你同意不?”
  關河沉吟一下,方才義正言辭道:“他一個小孩子要是身上真的有錢,怕是會招惹禍害,還是由我們替他保管吧,也算不辜負了他爺爺所托。”
  楊飛芳聽了,暗地裡嗤笑一聲,面上卻道:“還是爹說得對,他一個小孩子哪裡能留那麼多錢,沒得害了他。”
  其他人想到不用出公中的錢了,自然高興。
  等趙聲谷和關遠回來,就看見關家一大家子正齊刷刷的等著他。
  關河一臉慈祥:“好孩子,天那麼冷,上外邊干什麼,凍著了吧,快來炕上坐。”
  關遠一臉戒備的看著關家眾人。
  上一世關滿月十六就出嫁了,在這期間沒出什麼⼳蛾子啊。
  趙聲谷也感覺不對勁,拉著關遠離他們遠遠的站著:“關爺爺,小遠的鞋子打濕了,沒啥事的話我就先帶他去換鞋了。”
  “四娃鞋子濕了?那有啥,上奶奶這來,你在炕上坐著,我給你把鞋子拿到火盆邊炕炕就行了。”
  這下傻子都看出不對勁了。
  趙聲谷不耐煩和他們都圈子:“關爺爺,你們有啥事就直說吧。”
  關河和楊秀翠好不容易擠出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咳咳”關河咳嗽了一聲,繼續道:“聲谷啊,我們也是為你好,你月華媽媽的1000塊錢還在你身上吧,還有你爺爺是不是私底下給你留錢了,你一個小娃子可不能帶那麼多錢在身上,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那是會給你招禍的,那錢還是由我們替你保管吧,等你長大了,我們自然會把錢給你。”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這是把人傻子耍呢。
  上一世關遠膽小,趙聲谷也從不對他說這些事情,所以他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生今天的事情。但趙聲谷的錢全部被關滿星伙同那個醫生給騙走了,關家人的主意在上一世顯然也沒有達成。
  “我沒有錢,都幾年了,月華媽媽的錢也沒剩下多少,還余的錢我要存著給小遠讀書。”果然趙聲谷出聲拒絕了。
  “你爺爺就沒給你留點?”楊秀翠忍不住出聲問道。
  趙聲谷一笑:“我爺爺也和你們一樣為我著想啊,我那時才幾歲,要是給我留錢,那不比現在更危險?”
  關遠在心裡給他哥點了個贊。
  果然關河被噎了個大紅臉。
  “你這兔崽子,你還想瞞我們,不管你今天有沒有錢,都得給老娘交出來。”楊秀翠忍不住率先開炮。
  楊飛芳緊接著道:“你這孩子,咋這麼不懂事,現在你小姑出嫁,家裡困難,你手裡有錢,給你小姑點嫁妝怎麼了!”
  楊飛芳一出口,關河幾父子的臉都黑了,這個蠢貨,小姑出門,要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侄子陪嫁妝,傳出去他們還要不要做人了?
  關遠一臉恍然大悟:“哥,原來爺爺不是要替你保管錢,是要你替小姑出嫁妝呢,這樣可以嗎,要不咱們去外面問問叔叔嬸子吧。”
  趙聲谷也是一臉突然明白了的樣子:“關爺爺,不說我手裡沒錢,就是有錢,也沒有讓我一個外人來為小姑給陪嫁的道理,我爺爺給你們的錢用完了?現在就來打我的主意了,正好,我也好去問問大家伙 ,這是個什麼道理!”
  趙聲谷說完也不等關家人反應,牽著關遠的手就要往外走。
  關河狠狠的瞪了楊飛芳一眼,連忙跑下炕將趙聲谷拉住:“聽你大伯娘胡扯,我們哪會用你的錢給滿月陪嫁,只是怕你小孩子手裡有錢不安全罷了,聲谷,這些年來關爺爺對你怎麼樣你還不清楚嗎?你爺爺真的沒給你留錢?”關河還是不死心。
  “沒有,關爺爺,我爺爺肯定也和你想的一樣,哪會留錢在我身上。”趙聲谷油鹽不進,就是咬死了不承認。
  楊秀翠早就忍不住了:“你個白眼狼,吃完我關家的喝我關家的,現在有點事情就推三阻四。”
  “關奶奶,難道你忘了上次我們說好的事情了,要是你再這樣說,那咱們就去屯子裡掰扯清楚。”趙聲谷一臉冷硬。
  關河看這樣子確實也套不出什麼了,忙打圓場:“好了,沒錢就算了,我們也是為你著想,你關奶奶的話不要放在心上。”
  趙聲谷這才點點頭,帶著關遠回了房間。
  關家眾人沒有要到錢,都一肚子氣,紛紛把炮火開向了說錯話的楊飛芳。關滿倉責備她:“你是個傻子啊,那樣的話能說出來嗎!傳出去了咱家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楊秀翠這會兒也怪上了楊飛芳:“不會說話就閉嘴,就會瞎得得!”
  楊飛芳恨得要死,擔又不敢說什麼。
  關家眾人最後如何商議的,關遠不關心,關家人自己作死,就別怪他出手了。你們不是要錢嗎,我就讓你們狠狠出一筆血。
  最後楊秀翠和關滿月在關家其他人的聯合反對下,出了200快的陪嫁。這錢也很多了,至少屯子裡嫁姑娘誰家都沒有這麼大方。
  關滿月還是不滿意:“娘,你看家裡這些人就看不得我好,特別是幾個嫂子,看我過的好就眼紅,這300塊錢的陪嫁咋夠,要是人家瞧不起我咋辦。”
  楊秀翠歎了一口氣:“算了,300塊錢也不少了,你老子也發了話,我能咋辦。”
  關滿月憤憤不平:“哼,等著吧,等我嫁了過去,就是他們求我的時候了。”
  在陪嫁定了後,關家開始准備關滿月的嫁妝,,除了300塊錢,再陪嫁兩床被子兩套衣服。
  現在都是正月初十了,還有六天關滿月就要出嫁,楊秀翠就拘著幾個兒媳婦給關滿月收拾嫁妝。
  這天,趙聲谷和關遠在正在院子裡曬被子,被溜出來的關滿月看到了,他對趙聲谷沒有拿錢出來始終懷恨在心。
  “哼,小兔崽子,等著吧,等我過了好日子,到時候有你求我的時候”
  趙聲谷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關遠忍不住:“小姑,還沒嫁過去呢,你咋就知道你一定會過好日子,要是以後過得不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還有,我們就是吃糠咽菜,也不會求到你門上的。”
  “呵呵,小東西嘴還挺硬。”關滿月嘲諷了趙聲谷一番,覺得解了氣,才轉身回屋子裡。
  “哥,她可真討厭!”關遠等關滿月一走,就對趙聲谷抱怨。
  趙聲谷將晾在繩子上的被子彈了彈,嗯了一聲:“確實討厭,過幾天我去上工了,你在家裡可要離他們遠些。”趙聲谷看著關遠日漸豐腴的小臉,忍不住出聲叮囑。
  “哥,我也跟你去上工唄。”關遠想時時刻刻都粘在趙聲谷的身邊,趁機要求道。
  “你去干啥,我要上工,你一個人在地頭上待著會無聊的。”
  “我不怕無聊,我就想跟著你,要是我在家裡頭被欺負了怎麼辦。”關遠的這句話正說到了趙聲谷的心病,原來關遠還小,他沒辦法才將關遠放在家裡,一等放哨的時候就跑回家來看看,現在關遠馬上就要滿五歲了,在地裡話至少他還能看顧到。
  想到這裡,趙聲谷也就同意了:“那好吧,不過跟著我去上工,可不能亂跑。”
  “嗯”關遠連忙應了,還附贈一個大大的笑容。
  正巧這時候楊飛芳出來倒水,看見趙聲谷的被子晾在院子裡,計上心來,嘩的一聲,一大盆水就全潑在了被子上。
  “哎呀,這是咋弄的,我明明是往旁邊潑的啊!這可咋辦,你們晚上咋睡覺?”楊飛芳潑了水,就假惺惺的叫起來。
  關遠譏諷道:“明明就是故意潑的,還裝什麼裝。”
  說完,就跑進了屋子裡,楊飛芳不知道他跑進去干什麼,也懶得理他。繼續對趙聲□□;“聲谷,嬸子真是不小心,你們晚上只有用衣服蓋著睡了。”
  現在正是天冷的時候,要是晚上不蓋被子,保准第二天凍得不省人事。
  趙聲谷手捏的青筋暴露,他身子壯沒事,小遠哪裡能凍著,想到這裡,趙聲谷恨不得一刀劈了楊飛芳。
  楊飛芳看趙聲谷的黑著的臉也心裡發虛,忙道:“我還要給滿月做嫁妝,先進去了。”
  正當她轉身的時候,嘩的一聲,就被淋了個透心涼。
  現在正月初,正是冷的時候,楊飛芳當即就驚叫出聲:“啊!”她抱著胳膊凍得直發抖。
  關遠將盆扔在地上,一臉驚訝:“哎呀,我明明不是往你身上潑的,你咋擋在正中間呢。”
  “你這個小崽子,你的心肝爛透了,等你爸回來,看不揍死你。”
  關遠一臉天真:“不是說要聽大人的話嗎,我跟你學的啊,我爸怎麼會揍我,說不定他還要表揚我呢。”
  “你…..”楊飛芳撲上前准備掐關遠,被早就防備著的趙聲谷擋住了。
  楊飛芳知道有趙聲谷在,她討不了好,便哆嗦著回房間換衣服。不過這年月,誰也沒有多的衣服,特別是冬天的棉襖。果不其然楊飛芳換了一件春天穿的薄的夾衣,發著抖往正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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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第 10 章

  “哈哈。可真過癮!”關遠看楊飛芳那樣子樂得哈哈大笑。
  趙聲谷一臉無奈的看著關遠:“小遠,你不應該惹她,等會兒你爸回來了會罵你的。”
  關遠一臉無所謂:“他罵就讓他罵好了,哥你會看著他罵我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趙聲谷歎息一聲,將關遠抱起來:“我的小遠這麼乖,怎麼會是個壞孩子呢,我只是擔心待會兒你爸爸罵你,你會傷心。”他是沒有爸爸媽媽,而小遠即便有爸爸,卻和沒有一樣,每次看見小遠用渴望的眼神望著關滿倉時,趙聲谷就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可是他能讓小遠不受人欺負,卻沒辦法讓關滿倉喜歡小遠。
  關遠也想到了上一世自己渴望的親情,這次他怎麼還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哥,我不要爸爸,也不要爺爺奶奶,我只要你!”關遠還是孩子的眼神裡透出執著的堅毅。
  趙生聲谷被關遠的眼神怔住了,好半天才說:“好,咱們誰都不要,就兩個人一起。”
  “嗯”關遠重重的點頭。
  晚上關滿倉回來,聽楊飛芳添油加醋的一番話後,怒氣沖沖的一腳踹開了關遠他們的房門:“你還無法無天了,連長輩都敢戲弄,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爸爸了”
  關滿倉也是好笑,對著一個四歲的孩子說這些話,虧得關遠是重生的,不然誰聽得懂他這些鳥語。
  關遠看著這個所謂的父親,心裡未起一點波瀾,就是這個爸爸,和楊飛芳一起氣死了他的媽媽,千方百計的阻止自己上學,為了關余鬧到學校找他要錢,最後連性命都是丟在他的手上。
  “爸爸,我做錯什麼了?”關遠一臉“懵懂”的看著關滿倉。
  關遠的骨骼纖細,一張臉上隱約可見李月華的影子,關滿倉看著這張臉,仿佛眼前有出現了李月華臨死時不甘的樣子,隧將怒氣往下壓住,沉聲道:“你還和我裝糊塗,大冬天的你向你媽身上倒冷水,你還有理了。”
  關遠臉色往下沉,趙聲谷一直擋在關遠身前,防止關滿倉發瘋。
  “誰是我媽,我媽早死了,你不問問我為啥要向她倒冷水?”
  關滿倉一聽李月華,就滿身不自在,“為啥”
  “她故意將水潑在我們的被子上,你說這大冬天的沒被子我和哥怎麼過!”
  關滿倉嘴巴幾經張合,才憋出一句:“這不能吧?”
  “為什麼不能?我們的被子好好的晾在院子裡,她就一盆水全潑濕了,說是沒看見,誰不知道咱家的水都不能潑在院子裡,再說那麼大的被子,說沒看見誰信啊,滿倉叔,不只有關余是你的兒子,小遠也是你的兒子!”趙聲谷沉聲道。
  關滿倉聽趙聲谷這麼一說,也知道八成是楊飛芳先惹的事了,望著那張和李月華相似的臉,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關遠冷笑一聲,這就是所謂的爸爸,他上一世還希望在他身上得到父愛,真是傻啊兩個孩子沒有了被子,誰也沒說來看一看,想想辦法。
  趙聲谷將衣服脫下來,把關遠抱在懷裡,再將自己的衣服全部蓋在關遠的身上,兩人互相傳遞著體溫。
  趙聲谷用雙手不停的在關遠身上搓動,連聲問關遠冷不冷。
  關遠趁趙聲谷不注意的時候,從空間裡拿出一枚暖身貼貼在自己手掌,然後覆蓋在趙聲谷的身上。
  暖身貼是後世的發明,跟創可貼似的大小,但制造的熱量卻很高,小小的一枚貼在身上比開暖氣還有用。
  “哥,我咋覺得不冷啊”關遠還故意和趙聲谷說。
  趙聲谷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細細感受一下,發現確實挺熱乎,“哎,這是咋回事,我咋也覺得一點都不冷,還有這衣服,我現在穿著也覺得比以前暖和多了。”
  關遠笑嘻嘻的接口:“說不定真的有豌豆姑娘在幫我們哦”
  “瞎說,哪裡來的豌豆姑娘,那都是故事罷了。”
  兩人的身體都熱乎乎的,說著話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晚上趙聲谷睡得並不沉,時不時驚醒摸一下關遠確保他沒冷著。
  第二天楊飛芳就感冒了,躺在床上動不了身,恰巧這天又是輪到她做家務,弄得楊秀翠跑到楊飛芳門口罵了幾句,這還是看在楊飛芳是她侄女的面上,不然非跳起來不可。
  正月十六很快就到來了,關家擺了酒席,整個屯子裡的人差不多都來了。由於關滿月嫁的好,屯裡許多人坐完席也沒走,想看看接親的排場。
  快到九點的時候,王國輝帶著一個自行車隊來了,清一色的小伙子,自行車有十幾輛。
  這一下把圍觀的人都驚著了,一輛自行車不少於300塊,這麼多車得多少錢啊,都在心裡感慨這關滿月還真是嫁了個好人家!
  楊秀翠更是笑得褶子都多了幾條,關河也是一臉笑容。
  關滿月羞答答的上了王國輝的車子,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挺著胸。
  接親車子往前走,圍觀的人也跟著跑去看熱鬧,直到送到屯子口,眾人才准備往回走。
  但就在這時,關滿月卻傳來一聲尖叫。
  眾人忙又往回跑去,關遠在趙聲谷的背上早就看見了,王國輝突然停下車子,轉身扇了關滿月一耳光,這會兒正被自行車隊的人給制住了。
  眾人圍上去,只見王過輝被同來的幾個小伙子壓在地上,但他卻拼命的扭動著,長大嘴巴發出嘶吼聲,眼睛也朝外瞪著,布滿了血絲。看著很嚇人。
  “我的個天啊,這是咋了,這人看起來像發瘋啊。”
  “原來是個瘋子啊,我就說人家條件那麼好干嘛眼巴巴的在鄉下來找媳婦。”
  關滿月剛剛被王國輝一巴掌打懵了,這會兒臉腫的老高。
  關家人都被這一出驚呆了,特別是楊秀翠,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過了好一會兒才尖叫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人是怎麼了”跑上前去將關滿月摟在懷裡,看見關滿月腫的老高的臉,馬上開嚎:“喪了良心啊,竟然找個瘋子來騙婚,我的月兒啊你的命咋這麼苦啊……”
  “親家嬸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女兒是我們按照正正經經的規矩娶得,哪裡騙人了,我弟弟只是因為昨天喝多了酒,今天才這麼失態“說話的人是王國輝的哥哥,看著很有些氣勢
  “呸,你還要睜眼說瞎話,你看他那樣子,哪是喝醉了酒,明明就是個瘋子。”楊秀翠出聲反駁。
  關滿月也被剛才的事嚇破了膽,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娘,我不嫁了,我不嫁了,我害怕。”
  關家人都圍了上來。
  王國輝的哥哥看著關家人:“你們想清楚了,嫁還是不嫁!”
  ‘不嫁,我不嫁了,我才不嫁給一個瘋子。“關滿月哭得稀裡嘩啦,一個勁搖頭。
  關河看著王國輝的哥哥,“國輝他確實是喝醉了酒?”
  王國輝的哥哥臉不紅氣不喘,睜著眼睛說瞎話,“當然”
  關河說:“這事不是小事,容我們一家商量一下。”
  說是一家商量,也就是他和關滿倉三兄弟了。四個人離開人群竊竊私語,關遠和趙聲谷卻他們說的話聽了個遍。
  關河說:“你們看王國輝這樣子,你妹子到底是嫁還是不嫁?”
  關滿倉說:“不是說喝醉了嗎,過後不就好了,干啥不嫁,再說要是小妹不嫁過去,人家可是要退彩禮錢的。”
  關滿庫說:“不嫁還能咋樣,今天出了這事,小妹不嫁過去,還有誰娶,再說那人要真是個瘋子,他們就理虧,到時候我們要是有什麼事的話他們還敢不幫忙?”
  關滿屋說:“看相看那天,王國輝都是好好的,看來就算是瘋病,也只是一陣一陣的,不耽誤過日子就行。”
  關河歎了一口氣:“那好吧。”
  關遠早就了解關家人自私薄糧涼的性子,所以並不驚訝,趙聲谷卻有點接受不了,這可是真正的血脈至親啊,他們都可以這樣算計。
  趙聲谷摟緊了關遠,心裡下定決心一定要時刻不離的看著小遠,只要想到小遠會在看不見的地方被這群人算計,他就心慌不已。
  關河幾父子商量完了,關河走到王國輝的大哥面前:“他大伯,我們關家不是那背信棄義的人,我們就相信你說的話,我女兒會嫁懂愛你們家,不過要是讓我知道你們騙了我們,可別怪我們找上門。”
  關河這話說的多有說平啊,既把自己放在了制高點,又為以後上門摟好處找好了借口。
  王國輝的大哥像是看穿了關家人的打算似的,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蔑的笑了笑。
  “什麼!老頭子,你昏了頭了,那瘋子是能嫁的嗎….””
  關滿月也在一邊哭號。
  但不管關滿月怎樣掙扎,還是被迎親的架著走了,關河幾父子拉住了要撲上去的楊秀翠。
  一場喜事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給關家屯的人又添了許多閒話。

  ☆、11|第 11 章

  經過這件事情後,趙聲谷面對關家人時更加戒備,將關遠護得密不透風。
  關滿月三朝回門,卻只有她一個人回來,王國輝的影子都沒看到。關滿月一進屋子就摟著楊秀翠哭:“那是個啥人啊,回去後就一直發瘋,他們家人把他捆在床上,要不然就要打人,娘我不回去了……”
  楊秀翠也是含著一泡眼淚,她是真的為關滿月傷心,雖然楊秀翠貫來就潑辣,經常胡攪蠻纏,但關河只要發起火來,她也不敢反抗。
  “月兒啊,你都嫁了,還能咋辦,你就是回家來,還能嫁著啥人?”
  關滿月一聽,悲從中來,哭得不能自已。哭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娘,大姐呢,這件事是她辦的,我不相信她不知道,她那心都黑透了,竟然給親妹子找這樣的人家!”
  楊秀翠嘎巴一下嘴:“這…這不能吧,她肯定也不知道呢。”
  關滿月氣得尖叫:“都這樣了,你還偏著她,還有爹和幾個哥哥,就眼睜睜的把我嫁給一個瘋子,我可是他們的親妹子和秦閨女。”
  關河正好走進來,聽到這句話,呵斥了她一句:“你要不是我親閨女,我能聽你在這裡瞎咧咧,王國輝怎麼了,他雖然有病,只要好了不就沒事了,你跟著他們吃香的喝辣的有啥不好,難道你想回來嫁個泥腿子?”
  關滿月一聽,想到在地裡勞作的婦女,不禁打了個冷顫,哭聲也就漸漸停了。關河看關滿月冷靜了下來,方才放緩語氣道:“月兒啊,你嫁到到了城裡,這是多大的福分,人不能啥都占全了,你要是真受欺負了,不是還有我和你哥哥他們嗎?“
  關遠聽得好笑,這個家裡最惡心的人就是關河,連親閨女都坑。
  關滿月就這樣被勸住了,走的時候紅著眼眶,楊秀翠心疼她,讓關滿倉送了回去。
  趙聲谷在一旁看得心驚,此刻他覺得關家就像一頭吃人的巨獸,靜靜張大著嘴巴隨時等著吞噬。
  他看著關河的眼神更加的戒備,用身子將關遠擋的嚴嚴實實,生怕一不小心關遠就被關河盯上了。
  正月十七,隊上重新開工了,這下不用關遠提,趙聲谷就將關遠帶上了。
  關家屯的地都連成一片,幾百號人在地裡勞作。
  關滿庫拿著個本子登記,他那個工作就是登記誰做的什麼,相應的得到多少工分,然後匯總,趙聲谷帶著關遠在關滿庫那裡登記後,才帶著關遠向地裡走去。
  找了一塊向陽的地方,趙聲谷扯了些干草墊在地上,囑咐關遠:“小遠,你就在這裡坐著曬曬太陽,不要亂跑,我就在那裡,隨時可以看得見你。等休息的時候我就過來找你”關遠順著趙聲谷指的地方看去,發現果然很近。
  順從的點點頭;”哥,你去吧,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趙聲谷摸摸關遠的頭,拿著鋤頭到了地裡。
  太陽照射下來,給趙聲谷渡上了一層金光,關遠瞇著眼睛看著趙聲谷,覺得他哥真帥。 關滿庫作為記工員,他是不用下地的,就在滿地裡轉悠監督,看有沒有偷懶耍滑。
  關遠看著關滿庫轉悠完後,一個人悄悄對關滿庫打了個手勢,關滿庫就像知道是什麼事似的,和那人悄悄的去了一個土坡的後面。
  關遠咪咪眼睛,悄悄跟了上去。
  只見那人先仔細的看了周圍,發現沒人後,才悄悄地從兜裡摸出一元錢塞到了關滿庫的手裡。
  “滿庫兄弟,這個月的工分就靠你了,你看能不能給我記一等工分。”那人一臉賠笑。
  關滿月用手搓了搓錢,搖了搖頭;“我說二狗子,你做個三等工分,要我給你記成一等工分你想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手裡卻又搓了搓那張一元的錢。
  叫二狗子的人的人一臉心痛,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又從兜裡摸出了五毛錢;”我就這麼多了,要是你不干的話就把錢還我。“
  關滿庫眼疾手快的將五毛錢奪了過來,把錢塞在兜裡後,才一臉笑容道;“二狗哥,咱倆誰跟誰,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行了快去干活吧。”
  關遠看到這裡,怕被他們發覺,轉身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正看到趙聲谷焦急的往這邊跑。“小遠你去哪兒了,一錯眼你就不見了,你是要把我急死啊”
  關遠 看害趙聲谷擔心了,馬上認錯;“對不起,哥,我剛看見一只蝴蝶,就追遠了,下次不會了。”
  正巧這時關滿倉走了來,“干什麼呢,二娃,竟然敢偷懶,扣你半天工分。”說著就用筆在本子上記了下來。哼,小樣,你不是要自己拿著工分和錢嗎,看我不整死你。
  “你…….”關遠正要說話,被趙聲谷拉住了,趙聲谷向他搖搖頭。
  “你好好坐在這裡,我去上工了。”
  關遠看趙聲谷走遠了,神色莫名盯了關滿庫一眼。
  正巧剛剛給關滿庫塞錢的二狗子經過關遠身邊,關遠把從空間裡弄出的真言劑向他撒了一把。
  二狗子先是眼神一陣迷惑,繼而忽然大叫起來:“我有罪,我向關滿庫塞了錢,讓他給我的工分作假。”邊叫還邊向隊長跑去。
  “隊長,我給關滿庫塞了錢,讓他給我改了工分………””二狗子的聲音很大,在地裡干活的人都聽到了。頓時引起一陣嘩然。紛紛向二狗子圍過來。
  關滿庫被二狗子的話嚇傻了,跨著大步子跑到二狗子的身邊,一把捂住了二狗子的嘴,“你瘋了,亂說啥….”急的滿頭大汗,關遠視力好,遠遠就看見關滿庫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這時,生產隊的隊長和在地裡勞作的人都走了過來,“關滿庫,放開二狗子,我倒要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隊上,他就是在胡咧咧,咋能聽他的!”關滿庫硬著頭皮道。
  隊長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我說放開二狗子,你沒聽見咋的?”圍觀的人也紛紛吵著要關滿庫放開手。
  灌滿庫無法,只得放開了。
  “隊長,就在剛才我給了關滿庫一塊五毛錢,讓他把這個月的三等工分記成一等的……..”那二狗子說完了也不停,就一直重復著。
  隊長將關滿庫手裡的本子拿過來一看,發現二狗子的工分果然是一等的“你們誰知道二狗子做的什麼活計?”
  人群中一個婦女出了聲:“他做啥活計,整天好吃懶做的,和我一樣都在除草。”
  關滿庫聽了這話,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渾身打著擺子。關河和關滿倉關滿地這會兒也趕來了,都吃驚的望著關滿庫。咋關滿庫私自收錢的事他們一點都不知道?
  關河到底惦記著兒子,這要是坐實了,關滿庫別說再做記工員了,只怕會被□□,那就糟糕了。“隊長,我家老二這些年一直勤勤懇懇的,哪能做這些事呢,肯定是二狗子污蔑的,你們看他這樣子好像是中邪了,這說得話咋能信嘛。”
  隊長早就看關滿庫不順眼了,逮著這個機會他才不會放過,“是不是污蔑一搜就知道了,給我搜。”
  便有兩個漢子上前將關滿庫一陣搜刮,果然從他兜裡摸出一塊五毛錢,“哼,這下你們還有啥話說,組織上信任你,沒想到你竟然做這樣的事情,必須好好改造。”
  趙聲谷看了之後,拉著關遠走了回去,什麼也沒說就繼續子在地裡干活。
  下工的時候,關遠趴在趙聲谷的背上;“哥,你咋不說話?”趙聲谷歎了一口氣:“小遠,我一定會好好地護著你,誰也傷不了你。”趙聲谷擔心關遠會受關滿庫的牽連。
  關遠不知道趙聲谷在想什麼,不過還是乖巧的答應了。
  關滿庫最後的結果是撤銷他記工員的職位,接受改造一個月,以後一年內的工分減半,並且還要參加隊上的義務勞動。
  關家一片愁雲慘淡,關滿庫原來的工分是最多的,現在基本上廢了。
  李月芝原來仗著關滿庫是記工員,沒少炫耀,現在被楊飛芳逮著了機會,立馬嘲諷道:“我的個天啊,二叔咋能做這樣的事情,背地裡收人錢財,我們一分沒看見,現在倒霉事來了,家裡還要受牽連。這算個啥事啊!”
  關河正心煩的要死,楊飛芳就喋喋個不停,不過他一般不罵兒媳婦,直接對關滿倉道:“把你媳婦送回屋裡,一點子事情就瞎吵吵。”
  關滿庫對即將到來的□□害怕不已:“爹,咋辦吶,要是真被改造一個月,那我還有命在嗎?要不看看大妹夫和小妹夫家裡能不能幫忙?”
  關河噠噠的吸了一口旱煙,終於做出了決定:“老大,你和老二去縣城找找滿月和滿星,看有沒有什麼法子。”
  作者有話要說:  偶對你們的評論和收藏望穿秋水....

  ☆、12|第 12 章

  關滿倉和關滿庫是在天要擦黑的時候才回來的,一回來關滿庫就氣咻咻的發火:”滿月那個死丫頭,不但不幫忙不說,還說我是罪有應得,大姐那裡也是找各種借口推脫,我算是看明白了,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別人都靠不住!”
  李月芝也是一臉不忿:“真是的,咱家這些年來給大姐家弄了多少好東西,現在有事了卻啥也靠不上,那些東西拿去喂狗,狗都知道沖咱親熱的叫幾聲。”
  這話楊秀翠怎麼受得了,當即和李月芝吵了起來,楊飛芳也不嫌事大的在旁邊添油加醋,拱的楊秀翠的火氣更大,聲音尖利無比,甚至後面還上手去撓李月芝。
  滿倉和關滿庫是在天要擦黑的時候才回來的,一回來關滿庫就氣咻咻的發火:”滿月那個死丫頭,不但不幫忙不說,還說我是罪有應得,大姐那裡也是找各種借口推脫,我算是看明白了,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別人都靠不住!”
  李月芝也是一臉不忿:“真是的,咱家這些年來給大姐家弄了多少好東西,現在有事了卻啥也靠不上,那些東西拿去喂狗,狗都知道沖咱親熱的叫幾聲。”
  這話楊秀翠怎麼受得了,當即和李月芝吵了起來,楊飛芳也不嫌事大的在旁邊添油加醋,拱的楊秀翠的火氣更大,聲音尖利無比,甚至後面還上手去撓李月芝。
  一屋子的小孩被嚇得大哭,整個院子都鬧哄哄的。趙聲谷將關遠拉在一旁,小心的捂住他的耳朵。
  關河被吵得額上青筋暴露,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夠了,瞎吵吵什麼,都給我滾回房間去。”
  大家看關河生氣了,都不敢再撒潑,各房領著孩子灰溜溜的回屋了,趙聲谷也趁機拉著關遠回了房裡。
  趙聲谷對關家的感情復雜,他對關家人沒什麼感情,但畢竟在這個家裡住了這麼幾年,也不希望關家出事,另外他更擔心關遠被連累。
  關遠看趙聲谷一整天都皺著眉頭,不禁問道:“哥,你究竟咋了,今天一天你都這樣。”說著用手扒了扒趙聲谷的眉頭:“你這樣我難受。”
  趙聲谷回過神來,“小遠,我擔心關二叔的事情會牽連到你。我真怕你會受到傷害!”說完,用雙手把關遠抱得緊緊地。趙聲谷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看見過屯裡□□一個地主,連家裡三歲的孩子都沒放過,被人砸的頭破血流,還有人朝他們身上吐口水。
  趙聲谷很迷茫,他不知道那個小孩子犯了什麼錯要被這樣對待,只要一想到關遠也會被這樣對待,他就心裡發慌。
  感到趙聲谷的手臂在顫抖,關遠不禁有點後悔今天這樣做,早知道就想個隱秘的法子整治關滿庫了。“哥,我受啥牽連,那隊長不都說了只要二叔一個人去接受改造嗎?”
  趙聲谷看關遠也皺著臉,強打起笑容:“是我想左了,沒事的。”
  “那你真的笑一笑,你這樣假笑不好看。”關遠給趙聲谷做了個鬼臉。趙聲谷果然被他的樣子都笑了。被關遠這麼一打岔,趙聲的谷的心情好了很多,倆人把這件事情放下後,趙聲谷抱了柴把炕燒熱,蓋著被子進行每日例行得講故事。
  而其他幾個房裡除了小孩子,都沒睡著。楊飛芳捅了捅關滿倉:“哎,你二弟這樣,以後咋辦?”
  “啥咋辦?”關滿倉沒懂楊飛芳的。
  “我說你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你二弟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不會被連累?還有他不能干記工員了,那二房那麼多孩子,我們不就吃虧了!”
  “那你想咋地?”趙聲谷沒弄懂她想干什麼。
  “咋地,分家,再住在一起趙老頭給的錢遲早要被你媽全給了別人,現在分家咱還能落點。”
  楊飛芳的話說在了關滿倉的心坎上,他這幾天也一直在琢磨這個事,不過關河那關過不了說啥也白搭。“哎,再說吧。”說完蒙著被子就睡了。
  楊飛芳氣得捶了他一下背。
  其他兩房的房裡也各自有各自的計量。
  第二天一早,關河將關太明也弄去上工了,李月芝不同意:“我家太明還是個孩子咋能去做重活”
  關河板著臉:“他還是是個孩子?屯子裡誰家這麼大的男娃還呆在家裡的,趕緊的,收拾收拾一起去上工,就先從三等工分掙起吧”
  關河一出口,李月芝只好歇下了心思。
  今天趙聲谷還是在昨天那快地,關遠也就在昨天那塊空地上帶了一天,放工的時候,趙聲谷神神秘秘的對關遠說;”一會兒給你看樣好東西。”
  關遠望天,一般趙聲谷這麼說的時候就是在地裡找著了什麼吃的東西,果然一回到房間,趙聲谷就把藏在衣服的東西拿了出來。
  原來是一大把花生。“去年收花生的時候,那塊地是屯裡有名的懶漢做的,我就想著他肯定沒拾掇干淨,果然被我找到了這麼多,小遠,快吃,這種掉在地裡的花生可好吃了!”趙聲谷一邊剝花生殼一邊往關遠嘴裡塞。
  “真的很好吃,哥,你也吃”關遠嚼著花生,抓了幾顆喂到趙聲谷嘴裡。沒想到這時門突然砰砰砰的響了起來。
  趙聲谷和關遠對視一眼,趙聲谷將花生裝在自己口袋裡,這才去開門。
  門外的是關太明。
  “你們倆偷偷摸摸吃啥好東西了?”關太明邊說邊往屋子裡沖,一雙眼睛像探照燈似的四處打探。
  “我們有啥東西,我一直在外邊干活,哪裡來的吃食?”趙聲谷走過來將關遠抱在懷裡才說道。
  “哼,還想騙我!我在門外都聽見你們在偷吃了,快點,拿出來給我,不然我就告訴奶奶,看她不收拾你們一頓。”
  “那你去告啊,不過趁你告狀之前,我得先揍你幾拳!”說完趙聲谷放下關遠,將拳頭捏的嘎吱響,向關太明走去。
  “你要干啥,小心我揍你啊”關太明嘴上這麼說,但身子卻連忙往門邊退。趙聲谷等他退出了門外,砰的一聲將門鎖上了。
  “哈哈”關遠看得哈哈大笑,要說關太明也是一個奇人,他啥都不在乎,就對吃的感興趣,後來還專門去做了個廚子。
  趙聲谷對膿包的關太明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關太明回去有沒有告狀,反正沒人來找他們的麻煩。關遠都已經做好干一仗的准備了,沒想到還沒用上。
  過了幾天,隊上在喇叭裡通知對關滿倉進行一個月的改造,時間就定在每天放工後,屯裡的人必須參加,而且要積極。
  趙聲谷由於已經在掙工分,所以也必須去,關遠死活要跟著,趙生谷拿他沒辦法,只好帶上他一起去了。
  改造的地方選在屯裡的曬場上,先由隊長上去說了把關滿庫嚴厲的批評了一頓。然後隊長喊開始,人們就一窩蜂向關滿庫圍了上去。這時,趙聲谷突然捂住了關遠的眼睛;“小遠,別看,沒事的,哥在呢,別怕。”關遠聽出他的聲音發著斗。
  不想讓趙聲谷擔心,關遠將臉埋在了趙聲谷的脖子裡,“嗯,我不看,我也不怕,真的。”
  關遠的耳力非同凡響,在那麼多人的喊打喊殺中,他還是聽到了關滿庫殺豬般的嚎叫,最後是有氣無力的哼哼聲。
  一場改造大概持續了半個小時才結束,等關滿倉背著關滿庫往回走時,他已經完全沒有反應了,額頭被磕破了,鼻子也出了血,身上還有口水。
  等回到關家,楊秀翠和李月芝爆發了驚天動地的哭聲。
  “我的兒啊,這是要挖我的心肝啊,我的個老天爺啊…….”楊秀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李月芝連著關滿庫的手也哭得死去活來。
  關河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你們是不滿怎的,要是讓人知道了,你們就和老二一起去接受改造吧。”
  剛才還像天踏了的兩人馬上就閉緊了嘴巴,李月芝還將握著的關滿庫的手給松開了。
  關滿庫醒過來後,躺在炕上只哼哼,一身痛的要死,但第二天他還必須去上工,而且做的還是累活。
  如此過了幾天,關滿庫實在受不了了,趴在地上求關河救命。
  關河歎息一聲:“老二,我咋救你啊,這是隊上做出的決定,而且已經報到上面去了。”
  “爹,你不能看著我被打死啊,爹,我可是你親兒子,給隊長送錢…..”關滿庫猛然間似乎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對,給隊長送錢,那家伙也是個貪的,有一次我親眼看見他收了別人的錢,分糧食的時候就給了那家人很多,爹,這樣一定可以的。”
  說到要送錢,楊秀翠就不做聲了。關遠覺得楊秀翠也是一個奇葩,對女兒用錢就非常捨得,對幾個兒子卻扣扣索索的。
  關滿庫的話一出口,關滿倉和關滿屋反應激烈:”二弟,你咋還想著這些旁門左道,你收的那些錢我們一毛都沒看到,現在你出了事,就要用公中的錢來填,這是啥道理,我不同意。
  關滿屋也附和:“二哥,你就忍忍吧,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你說給隊長送錢,那送少了人家能看上眼?要是所有的錢都填了你這個窟窿,那你這些侄子侄女以後還咋活,這事我也不同意。”
  關河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也不同意:‘老二,你就忍忍,把這一個月挨過去就好了,現在咱家的錢可不能再平白糟蹋了。”
  李月芝倒是叫囂著要送錢,被楊飛芳擠兌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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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第 13 章

  關滿庫一看他們都不同意,說的話句句戳心窩子,不禁大笑出聲:“好好,你們看我沒用了,就白白看著我受罪,把錢看得比命還重。你們遲早會後悔的!”說道最後一句,都咬牙切齒起來。
  大家都以為他是沒要到錢,說幾句狠話。但關遠看關滿庫的神情倒像是真的謀劃著做什麼事情。
  回到房裡,關遠還在想:“哥,你說二叔要做啥?”趙身谷不在乎道:“管他要做啥,只要不惹著我們就行。看,我今天又在地裡找了一些花生。”
  關遠空間裡要什麼有什麼,但這是趙聲谷給他費盡千辛萬苦找的,意義自然不一樣,當即撲倒趙聲谷的懷裡,手腳都纏在趙聲谷的身上,“哥你太能干了!我太喜歡你了”說完還波的一聲親了趙聲谷一口。
  趙聲谷被關遠親的樂呵呵的,“不過是在地裡找些花生,咋就能干了?”
  “那別人咋沒找著,就你一個人找到了,不是能干是什麼。”關遠歪著頭,一臉肯定的說到。
  趙聲谷點點他的小鼻頭,“別人找著了還能被你知道,都像我這樣偷偷帶回家了,傻瓜。”
  關遠被趙聲谷的親暱弄的高興不已,被說了傻瓜也不反駁,反倒呵呵傻笑。手腳纏的趙聲谷越發緊。“哥,我好快活啊!”
  “為啥,就因為吃了點花生。”
  “才不是呢,我是快活哥這麼疼我,要是沒有哥,我現在肯定過得老可憐了。”關遠趴在趙聲谷的懷裡,無恥賣萌。
  “小遠,我一直都護著你,所以你不會可憐的。”
  “嗯,我也會一直陪著哥。”
  關遠和趙聲谷在一起,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感覺還沒說幾句話就到了睡覺的時間。“好了,快睡吧,不然明天你跟著我去上工該起不來了。”趙聲谷拍著關遠的背,輕聲說到。
  雖然關遠還沒有瞌睡,但趙聲谷明天可是要上工地,睡眠不足怎麼行,所以他乖乖的閉上了眼睛,聞著趙聲谷熟悉的味道,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趙聲谷看著剛剛還睜著眼睛的關遠,這會兒都打起了小呼嚕,不禁失笑:“小傻瓜。”
  一夜好眠,兩人第二天都格外有精神。
  關遠依然跟著趙聲谷去上工,今天趙聲谷換了一塊地,估摸著不會找到花生了,關遠坐在一邊想著找機會給趙聲谷加餐。自從上次在小屯山捉了幾只野物後,現在差不多都過去半個月了,每天就跟著關家眾人喝點糊糊,吃一個饃饃,不說趙聲谷就是他自己也覺得受不了了。
  關遠眼睛到處亂轉,物色地方,無意間竟然看見關滿庫悄悄離開了勞作的地方。想到關門庫昨天異樣的神情,關遠決定上去看個究竟。
  只見關滿庫做賊似的繞過了一個山包,向著屯子方向走去。關遠覺得奇怪,邊遠遠跟在他的後邊。
  關滿庫進了屯子後,徑直向隊長家的方向走去。關遠邊跟著邊想,他去哪兒干什麼,難不成是找隊長求情?
  關遠看關滿庫進了隊長的院子,就悄悄繞倒後邊偷聽起來。過了一會兒就聽見隊長的聲音“關滿庫?你這會兒不在地裡上工跑到我這裡來做啥!”裡面先是傳來衣服摩擦的聲音,然後響起了隊長驚詫的聲音:“你….你這是干啥?”
  “隊長,我知道我這次做錯了,但總共也就這麼一次,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這是關滿庫的聲音。
  “咳咳咳,你這個同志咋這樣說話,我們都是為群眾好,當然要給改過自新的機會,既然你已經認識到錯誤了,那□□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關滿庫聽後大喜,連聲道:“謝謝隊長謝謝隊長!”
  不一會兒關滿庫就從隊長家出來了,對著隊長家的院門吐了一口口水“|呸,狗東西,你別栽在我的手上。”
  關遠看關滿庫走了,也悄悄從院子後面饒了出來,快步跑到了地裡,還好回去的時候趙聲谷沒有發現他離開過,不然又要找借口。
  關遠坐在地上琢磨著關滿庫的錢是哪裡來的,難道是他以前私下裡收的錢?不對,就算他收錢,也收不了多少,那是哪來的?聯想到關滿庫昨天說的話,難道他偷的楊秀翠手裡的錢?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了。哈哈。
  “小遠,想什麼呢,這麼開心?”趙聲谷倒了放風的時候來看關遠,就看見他一個人坐在這裡嘿嘿傻笑。
  關遠本想對趙聲谷說,但一想到說這個不就暴露了自己偷偷離開的事情,忙轉口道:“沒事,我就想著昨天吃的花生呢,可真好吃!”
  沒想到趙聲谷聽了這話倒難過起來:“小遠,今天那塊地裡沒有花生了……”
  關遠真是恨自己找借口爛透了忙道:“沒事,我說著玩兒的,我吃夠花生了,真的!|生怕趙聲谷自責,還舉著小手發誓。
  趙聲谷被他逗笑了:“從哪兒學的這些怪樣子,我要去上工了,坐在這裡不要亂跑。”
  “知道了”關遠朝著趙聲谷燦爛一笑,露出整齊的小米牙。趙聲谷真是越看越稀罕,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頭才走。
  下工後,趙聲谷將關遠頂在脖子上,時不時把他向上頂一下,關遠樂得哈哈大笑。後邊一同下工回來的人看著咋舌,這也太寵著了吧。
  關遠才不管他們怎麼想,依然快活無比。只是這快樂的氣氛剛到關家院子就被打散了。還沒進院子,兩人就聽見了楊秀翠穿透雲霄的哭號,聽聲音是真傷心了,和以往的撒潑大不一樣。
  關遠猜到了是什麼事情,趙聲谷一頭霧水的走進去,發現不只楊秀翠在哭,就連楊飛芳也哭的傷心,關滿倉,關滿屋和關河則是一臉愁容。
  |“我的個老天爺啊,是哪個挨千刀的喪了良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是要我老太婆去死啊……”看見趙聲谷和關遠走進來,楊秀翠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紅著一雙眼睛像索命的惡鬼似的“說我匣子裡的錢是不是你倆偷的?黑了心肝的狗東西….”
  趙聲谷開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聽楊秀翠的質問就明白了,八成是他們的錢丟了。“關奶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早上上工的時候,我和小遠比你們走的都早,現在又比你們回來的晚,我怎麼可能偷你們的錢!”
  楊秀翠還是不放棄:“保不齊你會趁上工的時候偷偷溜回來…..”
  正在這時,大隊的廣播裡傳來隊長的廣播:‘鑒於關滿倉同志在□□期間認真悔改,黨和人民都是寬容的,所以隊裡決定關滿倉的□□結束了…..”後面是例行的對□□的歌功頌德。
  關河和關滿倉他們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關滿倉氣的當即摔了手裡的柴刀,氣氛道:“老二這個混賬東西,竟然私自偷錢出去。”
  正巧這時關滿庫從外頭進來,關滿倉和關滿屋團團將他圍住:“老二,家裡的錢是不是你偷的?”
  誰料關滿庫卻有恃無恐:“是我拿的又怎的,你們不救我的命,我自己救。”
  “你這個狗東西。”關滿倉氣的要上前揍他,被關滿屋攔住了。“二哥你給了隊長多少錢?”
  關滿庫攤開一個巴掌:“五百”
  “啥!”關滿倉兄弟還沒出聲,楊秀翠就受不住了,“哎喲,我這是造了啥孽哦,養了這麼個混賬東西…..”
  關河也出聲道:“老二你實在太不是東西了,竟然私自偷錢“深吸了一口氣才道:”算了,那500塊你給就給了吧,把剩下的錢交出來。“
  沒想到關滿庫卻拒絕還錢:“我受了這麼大的罪,那錢算我的補償了,我要買點東西好好補補。”
  李月芝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一臉笑道:“對,孩子爹這回可受了大罪,是要好好補補,不然以後落下病根咋辦!”
  楊飛芳當即就呸了她一聲:“他自己作的,收錢的時候沒想著家裡,這會子出事了是他活該,還有臉拿家裡的錢補身子,我呸,馬不知臉長,也好意思。”
  關滿倉和關關滿屋朝關滿庫逼近,眼看著拳頭就要落在他身上了。關河深吸了口氣問道:“老二,我再問你一句,這錢你交還是不交,要是不交的話,我叫你兩兄弟揍你一頓,然後把你賄賂隊長的事情捅出去,我看你咋辦。”
  關滿庫這會兒是真的驚到了,他沒想到關河會這麼狠。+
  想了想還是不敢賭,要是真的捅了出去,只怕他這輩子都要被改造了,想到自己多報了一百塊,覺得也不算虧,乖乖的把剩下錢交了出來。
  楊秀翠拿到失而復得的錢,簡直喜極而泣,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包好,連睡覺得時候都是抱在懷裡。
  這件事過去後,楊秀翠不光看李月芝不順眼,就連看著關滿庫也來氣,吃飯的時候,關滿庫的優待再也沒有了,二房的幾個孩子也跟著倒霉,吃的還沒有關余分配的多。

  ☆、14|第 14 章

  正月過去,春天悄悄的來了,路邊漸漸有了綠色,月河也解了凍。月河是經過關家屯的一條小河,由於形似月亮得名而來。
  被大人拘在家裡的孩子也紛紛放了出來,如脫籠的小鳥似的,到處都是他們搗蛋的身影。
  這天,關遠正坐在田坎邊盯著趙聲谷發呆,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是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子,長的黑不溜秋的,一頭軟毛軟塌塌的搭在頭上。見關遠看了過來,忙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
  關遠在記憶裡搜尋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麼映像,對這些熊孩子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又把頭轉了過去,直勾勾的盯著趙聲谷,越看越覺得趙聲谷有味道。正看得出神,沒想到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關遠不耐煩地轉過頭去,語氣凶巴巴的:“干嘛”
  那孩子見關遠轉了過來,又露出憨憨的笑容:“小妹妹,你長得可真好看,比我姑還好看呢!”
  關遠聽了,當即五雷轟頂,咬牙切齒道:“你、是、從、哪、裡、看、出、我、像、女、娃、的!”
  那孩子搔了搔頭,疑惑道:“難道不是,你看著可像女娃,比我妹好看多了。”
  關遠內心崩潰,就說不喜歡這些熊孩子了,“我是男的”
  |“不會吧,你讓我看看你的小雞雞!”說著就要動手來扯關遠的褲子,關遠慌忙阻擋,卻沒料到那孩子看著個子小小的,力氣倒是大得很,眼看褲子就要被扯下去了,關遠顧不得面子當即大叫:“哥,快來救我,哥……..”
  “關石頭,你干嘛,竟敢欺負我弟弟。”趙聲谷跑來一把就把關石頭拎了起來。關石頭被趙聲谷拎著吊在空中,一臉不相信;“啥,他還真是個男娃啊”隨即不屑道:“切,長得跟個娘們似的!”
  關遠內心罵一句草泥馬,這是哪兒來的倒霉鬼!
  趙聲谷將關石頭丟在地上:“我告訴你,那是我弟弟,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弟弟的壞話或是欺負他,看我不揍死你!”趙聲谷出聲恐嚇道。
  關石頭似乎很怕趙聲谷,撇嘴到;“知道了”
  “行了,滾吧,不准離我弟弟太近。”趙聲谷說完關石頭還真的滾了。趙聲谷還要上工,叮囑了關遠幾句,就又到田裡去了。
  關遠有火無處發,暗暗想到等著有機會一定要整治這個小屁孩一頓。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那關石頭領了一大幫孩子隔著老遠對他指指點點,不知道關石頭說了什麼,一大群孩子發出轟然大笑。關遠聽見他們喊什麼娘們之類的。
  不用說,關石頭是在說他,奶奶的,老虎不發威還真把我當病貓啊。站起來對趙聲谷喊了聲去找小伙伴玩。
  趙聲谷雖然怕關遠被欺負,但也知道孩子是需要玩伴的,便點點頭。
  關遠一溜煙跑到那群孩子那裡,關石頭看著關遠跑來,馬上賤兮兮的大喊:”喲,哪裡來的這麼好看的妹子,塊讓爺稀罕稀罕”關遠聽得友好氣又好笑,這倒霉孩子跟誰學的。
  關遠對關石頭招招手,“你敢不敢和我單挑?”
  那關石頭一聽,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的抱著肚子:“你們…你們聽到沒有,這女娃子要和我單挑!”
  看的出這關石頭是一個頭頭,他後面的小跟班忙跟著嘎嘎的大笑起來。關遠從空間裡拿出一瓶潛力劑悄悄喝了,這東西也是後世的,能在短時間內最大程度的激發人的身體潛能,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靜靜的感受藥劑起作用了,關遠不再遲疑,像一顆炮彈似的向關石頭沖去,一顆帶風的小拳頭砰的一聲就揍在了關石頭的臉上,關石頭當即被揍翻再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一抹臉,發現出了鼻血。
  這關石頭也有氣性,馬上就反擊,卻又被關遠一拳輕輕松松的揍在了地上。這次關遠沒有給他緩沖的機會,控制好力道後,連一拳直一拳的揍在關石頭的身上,邊揍還邊問;”服不服…嗯。。服不服。“
  關石頭開始還硬挺,後來實在受不住了,連連喊道:“啊,我服了。。服了……”關遠聽他求了饒,才停止。
  “說,到底誰是娘們?”
  “我…我是娘們!”關石頭捧著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大腦袋,含糊道。
  關遠拍拍手,“以後見了我就要喊大哥知道嗎?”
  “知道了,大哥”
  關遠打了一場勝仗趾高氣揚的往回走,沒想到趙聲谷就站在不遠處笑嘻嘻的看著他。關遠當即腦袋就當機了,哥看到了?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凶,不喜歡我了?
  關遠想到這裡,磨磨蹭蹭的走到趙聲谷身邊,期期艾艾的問:“哥……你….你看見了?”
  趙聲谷一把將關遠飽了起來:“都看見了,沒想到我的小遠這麼厲害!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聽趙聲谷好像還很高興,他自個兒也覺得很痛快,馬上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弟弟。”
  “呵呵”趙聲谷用自己的大鼻子抵著關遠的小鼻子:“這是誰的弟弟啊,咋這麼招人稀罕呢。”
  “哈哈”關遠今天感到了童趣,又現無論自己什麼樣趙聲谷都喜歡,不禁快活的哈哈大笑。
  趙聲谷將關遠刷的一下拋向空中,關遠覺得自己就像飛起來了一樣,拋開了所有枷鎖,張開雙臂聞著空中清新的空氣,看著刻在自己靈魂深處的容顏,覺得無比幸運。
  等下午下工的時候被趙聲谷背在背上,還一直沉浸子興奮中。
  趙身谷聽見他一個人傻樂,顛顛關遠:“這麼開心?”
  “嗯,很開心!”
  關遠開心趙聲谷就開心,連帶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關遠傻笑完後,眼睛瞄到月河,想到都快一個月了,他和趙聲谷還沒沾葷腥,沒得抱著寶山餓肚子的道理。
  “哥,現在離天黑還早,咱們去看看河裡有魚不!”
  趙聲谷背著關遠的手臂一頓,“小遠想吃魚了?
  ”
  關遠知道找聲谷又在自責了,暗歎一聲,他們兩個真是都太在乎對方了呀。
  “嗯,我們就去看看吧,要是沒有就回去。”
  於是兩人走到河邊,趙聲谷將關遠放下來,自己准備下水去摸,初春的天水還很冷,關遠哪裡捨得趙聲谷下水。
  當即假裝試水的溫度,悄悄的將魚放進了水裡。“小遠,快過來,水太冷了,別玩….”趙聲谷的話還沒說完,一條紅色的大魚忽然從水裡跳到了岸上。
  趙聲谷看傻了眼,還是關遠在旁邊提醒:“哥,快抓住魚啊,不然就跑了”
  ‘啊,哦”趙聲谷反應過來,一個猛撲就把魚撲在在了懷裡。難得看到趙聲谷傻乎乎的樣子,關遠覺得還蠻有趣的。
  直到將魚抓在懷裡後,趙聲谷還是不相信,用手掐了一下,感到疼才相信這是真的,回過神來馬上小心翼翼的查看四周,發現沒人才放心。
  “小遠,不要出聲,跟哥走”
  兩人又去了上次那個小木屋,因為在裡面煮了幾次東西,趙聲谷已經偷偷的置辦了些東西在裡面。
  趙聲谷將魚烤了,搭著關遠悄悄抹在上面的調料,味道說不出的鮮美。吃到最後,關遠摸著肚子打嗝,但趙聲谷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哥,你沒有吃好嗎?””
  “傻子,好東西哪裡能可著勁的吃。”
  關遠撇撇嘴,心說我就是要把好東西給你吃好。兩人吃完了烤魚,天色也要黑了,趙聲谷將關遠背在背上,快步關家走去。
  走到屯裡的那片白樺林試,t突然聽到了粗重的喘息聲。而後一聲發著嗲的女聲傳來:“死鬼,怎麼這麼久了都不來找我。”
  本想快步走過去的趙聲谷腳步一頓。關遠的心裡打了個突,這聲音不是關三奶奶的媳婦兒,關滿地的老婆嗎?
  關遠心裡馬上想到了關三奶奶的樣子,要是那個善良的老人知道了得多傷心啊。緊接著那個男人也出聲了:“真香,心肝,可把我想壞了,那個窩囊廢沒能滿足你吧!”
  女人呸了一聲:“別提了,那個不中用的東西。”
  關遠聽出來了那男的就是年前才去關家吃過殺豬菜的王二麻子。
  趙聲谷沉默的背著關遠向家裡走去,回到房間後,趙聲谷叮囑關遠:“這事誰也不要提起,知道嗎?”
  關遠現在是一個5歲的孩子,他裝著不懂問;:“哥,他們在干啥啊””
  趙聲谷敲了敲他的頭:“別打聽了,更不能往外說,知道嗎?”關遠裝作委屈的樣子,撅著小嘴答了一聲。
  趙聲谷敲了關遠,馬上就後悔了,又疼惜的揉揉剛才敲過的地方;“哥不好,小遠痛不痛?”
  關遠挽起袖子,“我可是很厲害的,哪裡這麼怕痛。”趙聲谷被他逗得笑了出來,“好啦,知道小遠厲害。”
  兩人誰都沒有再提這事,但有些事不提不代表它不存在,當過了十來天,屯裡突然敲鑼打鼓的喊抓破鞋的時候,關遠就知道事情敗露了。

  ☆、15|第 15 章

  上一世他懵懵懂懂,趙聲谷也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他,所以關遠也不知道上一世趙娟有沒有被抓到,但關遠記得就在不久後,關三奶奶就會離世,而趙娟雖然時常嫌關滿地沒本事,但兩口子確實一直在一起 。
  -
  這一次說什麼趙聲谷也不准關遠去了,帶著他在家裡收拾屋子。趙聲谷愛干淨,雖然是一個孩子,屋子裡卻收拾的利利索索。
  等到半天過去了,關家的幾個女人才意猶未盡的回來,楊秀翠尤其興奮:“我說啥來著,你三嬸還和我別苗頭,看看,看看,兒子頭上頂著綠油油的帽子,哎喲真是丟死個人了。”語氣裡充滿了幸災樂禍。
  關三爺爺在世的時候,看不慣關河,兩兄弟不對付,在沒分家的時候,楊秀翠和關三奶奶更是經常吵架,現在關三奶奶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楊秀翠也是撿著笑話看了。
  楊飛芳笑得尤其大聲:“趙娟這個死女人,真是不知檢點,作出是這樣的丑事,要我說這樣的就應該沉塘…..”當初她自己進關家走的不是正路,現在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生怕別人想起她,好像說的越毒就越能證明她的清白似的。
  李月芝當然不會放過踩她的機會:“大嫂,還好你當時沒有被人抓住,要不然….嘖嘖!”李月芝一臉“慶幸”
  楊飛芳最恨別人說他這件事情,楊秀翠也恨,楊飛芳是她侄女,被人知道她有什麼面子。
  “瞎咧咧啥,小芳是關家明媒正娶娶進門的,和那個不守婦道的騷蹄子是能比的嗎,再胡說小心老娘撕了你的嘴!”
  李月芝暗恨,但到底不敢和楊秀翠對著來,只得不甘不願的應了。
  楊飛芳看楊秀翠幫他說話,得意的雙手叉腰,對李月芝重重的哼了一聲。
  過了幾天才知道關三奶奶被氣病了,正躺在床上起不來身,平時關三奶奶沒少照顧他們。趙聲谷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帶著關遠去了關三奶奶家。
  關奶奶家的院門敞著,院子裡靜悄悄的,趙聲谷和關遠推開門。才發現關三奶奶一個人躺在炕上燒得滿臉通紅,而關滿地則不見了蹤影。
  “三奶奶?三奶奶!”趙聲谷連聲喊,關三奶奶都沒有反應。趙聲谷一摸額頭,被額頭上的溫度一驚。
  “壞了,溫度這麼高,得馬上送衛生所,小遠,你扶著點三奶奶。”說著就彎下腰去背三奶奶。
  關遠連忙在旁邊扶著,看趙聲谷背起三奶奶後,跟著一路小跑向屯裡的衛生所走去。
  還好有靈泉調養了這些日子,不然以趙聲谷的年齡背著不下一百斤的三奶奶還不得累壞。就算是這樣,走到一半後,趙聲谷的喘氣也越來越粗。
  關遠跟著心疼壞了。
  路上遇到屯子裡的人,紛紛問這是咋回事,關遠忙口齒伶俐道:“我們聽說三奶奶病了,就去看三奶奶,沒想到三奶奶躺在炕上,我們喊了都聽不見,滿地叔也沒在家。”
  “你滿地叔到老丈人家追媳婦去了,哪有空管他娘!”有知情的人不屑的說到。
  關遠氣的牙癢癢,這個關滿地是怎麼回事,為了一個搞破鞋的女人連娘都不要了。
  “叔叔嬸子,你們誰幫忙背一下三奶奶到衛生所?我哥快累壞了”
  那些人一聽,這才想起背著關三奶奶的還是一個孩子,忙將人接了過去。
  衛生所離關家屯有一段距離,附近的幾個屯都在這個衛生所看病,把人背到衛生所後,醫生一看燒得這麼嚴重,連忙安排了床位。
  然後就告訴眾人先去繳費,一共要12塊8毛。屯裡的人能幫忙把關三奶奶送來就不錯了,哪裡還能幫忙繳費。
  趙聲谷捏捏衣袋,沉默的跟著醫生去了交費處。
  趙聲谷小心翼翼的從兜裡掏出一塊帕子,裡面疊著整整齊齊的毛票,關遠看著趙聲谷掏錢的樣子,就想到前世無數次趙聲谷去學校給他送錢的情形,心裡扎針似的疼。
  趙聲谷交了錢後,醫生已經給關三奶奶初步檢查完了,一臉沉重的走出來問:“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所有人面面相覷,他們算哪門子家屬?“同志,我們就是一哥屯裡的,不是啥家屬。”
  “家屬呢,她沒有家屬嗎?”
  “不是,她有兒子。”
  “快叫她兒子來,病人病危,必須要家屬簽字我們才敢治療。”
  “醫生,我滿地叔還在趙家屯,現在去找來的急嗎?“趙聲谷出聲問道。
  “病人必須馬上開始用藥,趙家屯到這裡太遠了,恐怕來不及。”
  “那咋辦?”趙聲谷捏著關遠的手緊了緊,“我可以簽字嗎?”
  那醫生上下打量了一下趙聲谷:“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趙聲谷這才想起他和三奶奶連親戚都算不上:“我是他鄰居。”
  醫生搖了搖頭:“不行,看樣子你也還沒成年,這就更不行了。醫生又問其他人:“你們願意幫忙簽字嗎?”
  關家屯的人紛紛搖頭,生怕擔上責任。
  關遠懵了,難道關三奶奶上一世就是這麼死去的嗎,也許連送她來衛生所的人都沒有,就一個人死在了冷冰冰的炕上。
  醫生一看,也沒有辦法了“那你們快去叫她的家屬,我們這邊先用上藥,看看來不來得及吧。”
  趙聲谷連聲道:“我去”屯裡的另外一個小伙子也到;“我和你一起去。”
  “哥,你們快去吧,我就在這裡看著三奶奶。”關遠忙對趙聲谷說。
  趙聲谷雖然不放心,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拜托屯子裡的人幫忙看著關遠,這才和剛剛出聲的小伙子一起走了。
  關遠坐在站在關三奶奶的床邊,看著這個一生淒苦的善良老人,中年喪夫,含辛茹苦的將孩子拉扯大了,沒想到卻什麼也靠不上。
  關遠趁著病房沒人,偷偷給關三奶奶喝了兩口靈泉水。過了一會兒再摸,發現溫度果然降了一些,便下心來等趙聲谷回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趙聲谷他們好不容易一路狂奔到了趙家屯,逢人問路千辛萬苦才找到了趙娟的娘家。
  關滿地正在苦苦求趙娟回去:“媳婦兒你跟我回去吧,這次的事我不怪你。”
  趙娟本來被捉到了還擔心被關滿地踹了,不過看關滿地這幾天像狗皮膏藥似的粘在他們家,心裡不屑,窩囊廢就是窩囊廢,氣焰也高漲了起來。
  “呸,我跟你回去做什麼,當牛做馬的伺候你和你媽,老娘不干了。”
  關滿地連連保證:“是我不好,以後啥事我都干,你什麼都不用做。”
  趙聲谷實在看不過,不過他沒心情管他這些狗屁事,自己犯賤,誰都救不了。
  “滿地叔,你快回去吧,三奶奶在醫院快不行了,等著你簽字呢!”
  “啥”關滿地一聽就急了“咋會這樣呢,我走的時候我娘只是有點發燒啊。”
  趙聲谷恨不得一拳揍死他得了,原來他走的時候關三奶奶就病了,而他卻放任不管。
  “滿地叔,快走吧,現在去簽字說不定還能救得回來。”
  “哦哦,好。”關滿地慌忙跟在趙聲谷他們後面跑。
  “站住。”這時趙娟突然一聲吼了出來。
  關滿地就真的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趙娟,趙娟說:“那死老太婆平日裡身體好好地,咋突然就病的這麼重了,別是騙人的吧,關滿地,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走出這個院子,你就別想我再跟你回去。”
  關滿地這下為難了;”娟兒,那是我娘……”
  “我呸”趙娟吐了一口口水,“那死老太婆平日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死了活該,反正你要是敢走,你就守著你媽過一輩子吧。”
  “這,這……”關滿地抖著手在原地不知所措。
  趙聲谷走到關滿地的身邊,語氣冰冷:“關滿地,那是你的親娘,連畜生都知道反哺父母,你連畜生都不如。”一句話說的關滿地籐的紅了臉,30來歲的漢子都快哭了出來。
  “至於你…”趙聲谷對准趙娟:“你這麼猖狂,無非就是仗著關滿地姓子軟好拿捏罷了,要是關三奶奶真的出了事,我保准讓你後悔一輩子。大壯哥,幫我抬著關滿地,今天他必須去。”
  “哦,好,”同來的小伙子被趙聲谷彪悍的語言驚呆了,聽到趙聲谷話後,才回過神來,扯著關滿地就跑。
  趙娟也呆在了原地。
  等他們三人趕到醫院讓關滿地簽了字後,趙聲谷才坐在椅子上歇了一口氣。
  關遠看他跑的滿頭大汗,心疼的替他擦干汗水。
  趙聲谷將關遠抱在懷裡:“小遠,你說人心咋這麼不一樣,三奶奶對關滿地那麼好,他都可以不管他娘的死活。”現在連滿地叔都不叫了。
  關遠靠在趙聲谷的懷裡,知道趙聲谷心裡不好受:“哥,每個人都不一樣,有關滿地這樣的人,但也有很孝順的人啊。”
  趙聲谷本來只是發洩一下,沒想到關遠還真的安慰起他來了,而且說得話像大人似的,趙聲谷揉揉關遠的頭:“你又是從哪裡學來的,說得還挺有道理。我的小遠就是聰明。”
  關遠就嘿嘿笑兩聲。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弄個封面,可我是電腦小白.....

  ☆、16|第 16 章

  因為有關遠靈泉水的作用,所以第二天關三奶奶的病情就穩定了下來,連醫生都覺得不可思議。
  關滿地跪在關三奶奶的床前哭的泣不成聲,趙聲谷看他那樣子,也提不起興頭說什麼,悄悄和關遠退出了病房。
  “哥,咱的錢還找滿地叔要嗎。”
  “要,便宜誰都不能便宜了他。”
  過了幾天,關三奶奶的病已經大好,關滿地背著關三奶奶回了家,而這時,趙娟竟然回來了。
  趙娟一改幾日前的囂張氣焰,對關三奶奶噓寒問暖,關滿地滿心歡喜。
  其實趙娟也是無奈,自幾天前關滿地被趙聲谷帶走後,就再沒見他上門,她又是因為搞破鞋才回的娘家,家裡哥哥嫂子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連她娘逮著機會都大罵她。
  甚至還商量著如果關滿地和趙娟離婚的話,就把她嫁給村裡老瘸子換彩禮錢,那瘸子都五十幾了,脾氣還不好,動不動就打人。
  趙娟這才知道怕了,等了幾日沒見關滿地來接人,就自己跨個包袱回來了。
  關三奶奶沒理趙娟,拉著關遠和趙聲谷,連連道謝:‘好娃子,三奶奶這條命就是你們救的,不然就是一抔黃土了,養個兒子啥都靠不上…….”
  一句話說得關滿地滿心不安,忐忑的喊了聲娘,關三奶奶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和關遠他們說話。
  說到最後才想起來:“對了滿地,醫院的錢是聲谷幫忙墊的,你把錢給他。”
  “哎”關滿地到是不推脫,很干脆的就答應了。
  趙娟就急了:“什麼,娘,你不是說養個兒子靠不上嗎,咋還讓我們出錢!”
  “啥你們,我告訴你,明天你就去和滿地把婚離了,我們老關家的要不起你這樣的兒媳婦。”
  關滿地一聽,忙著急的喊:“娘”
  趙娟也被嚇住了,急忙道歉:“娘,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做的,以後我一定改,可是我離不開滿地啊。”
  關三奶奶懨懨的擺擺手:‘我們老關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離了吧,省得你看我們娘兒倆不順眼。”
  趙娟這會兒全沒了往日的威風,她知道就她這樣的,要是關滿地真的離婚,不管她願不願意,都一離一個准。
  慌亂間,普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娘,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下次一定不再犯了。”
  關滿地也跟著下跪求情。
  關三奶奶看一眼關滿地,無奈的歎口氣:“既然你們執意不肯離婚,那今天就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第一:以後家裡的錢都歸我管,第二去醫院檢查有沒有身子,老關家可不能替別人養孩子,第三:三年內必須有孩子,這三個條件一個達不到,你們就必須離婚。”
  趙娟這會兒被嚇住了,關三奶奶說得雖然讓她及其難以接受,但還是答應了下來,關滿地就更不用說了,就只會點頭。
  趙聲谷拿了錢後,不顧關三奶奶的挽留,牽著關遠走了。
  “哥,我覺得三奶奶挺聰明的,那以前咋還被趙娟欺負。”
  趙聲谷歎一口氣:“因為三奶奶在乎關滿地。”趙聲谷看的明白,三奶奶是真不想要趙娟這個兒媳婦了,但關滿地苦苦相求,關三奶奶還是硬不下心腸。
  回到關家,趙聲谷就把房間的門鎖上,摟著關遠靜靜的躺在炕上,這幾天為了關三奶奶的事情東奔西跑,確實感到挺累的。
  關遠什麼話也沒說,趴在趙聲谷的身上嗅著他的氣息,關遠現在對趙聲谷味道越來越著迷,少年人跟青竹似的挺拔,關遠似乎能從他身上嗅到竹香。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到:‘哥 ,我們明天又去捉魚吧,我覺得上次那魚可好吃了。”
  趙聲谷好笑:“好吃鬼,上次是運氣好,月河裡很少有那麼大的魚,這次可碰不上了。”
  關遠搖著趙聲谷的胳膊:“去嘛,我想去看看,萬一有呢,有的話我們還可以捉去賣錢呢。”
  趙聲谷露出思索的表情,雖然他手裡還有幾千塊錢,但還要為以後小遠讀書成家做准備,以後他肯定會帶著小遠離開關家,要花的錢就多了,這麼坐吃山空可不行,還真得想個法子掙錢。
  現在人人家裡都有了自留地,生產隊的活也不多了,靠著上工掙錢簡直是癡人說夢。
  “好吧,”明天我們去看看。不過趙聲谷並不抱多大的期望,真要是捉到了魚,也就是打打牙祭,靠著抓魚賺錢顯然不現實。
  不過第二天關遠去捉魚的打算並沒有達成,因為關滿月回來了。
  關滿月是哭著回來的,一進家門,就撲倒在楊秀翠的懷裡哭得死去活來;“娘 ,你救救我啊,那個瘋子又打我了,你看…你看我這身子,沒一處好的”說著把衣服撩起來,果然到處都是青紅交錯的斑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楊秀翠是真的心疼了,摟著關滿月哭得稀裡嘩啦:“我可憐的閨女哎,這是造了啥孽哦,那一家子黑了心肝的,遲早下拔舌地獄……”
  關河雖然逼著關滿月嫁進了王家,但關滿月畢竟還是他的女兒,看見被打成這個樣子心裡也不好受,而且這也是一個上王家要好處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當即對三個兒子說:“走,我們上王家去要個說法,還真當我們關家沒人了!”
  關滿庫因為上次去關滿月家被踩了面子,這會兒就不情願了;“被人打了知道回娘家了,當時這死丫頭可是咋對我的,我不去。”
  關滿月也不是好欺負的,猛地一下站起來,指著關滿庫的鼻子罵;“我顧你,當初要不是你們硬要把我嫁給王家,我能受這份罪嗎,打量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是吧,一個兩個的都是黑心腸。”
  “臭丫頭,你說什麼”關滿庫被關滿月指著鼻子罵,當即就起了火,捏著拳頭准備上去揍人。
  關滿月卻像癲狂了一樣:“來呀,來打我呀,打死我最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臨死也要拉你們一起去墊背,還有關滿星那個賤女人,誰的心腸都沒有她黑,老娘遲早要殺了她全家…..”
  所有人都被關滿月的樣子駭住了 ,關滿庫看著瘋了般的關滿月,也放下了捏起的拳頭,向後退了退。
  只有楊秀翠看著瘋子般的關滿月焦急不已;”“月兒,你這是咋了,啊,你告訴娘,不要嚇娘啊。”
  “咋了,我要被逼瘋了,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要是不替我去王家討回公道,我就一把火點了這破房子”關滿月雙眼充血的看著關河幾父子,聲音尖利的叫到。
  關河還真怕這丫頭情急之下做出啥不可挽回的事來,“行了誰說不去了,你受了這麼大委屈,我和你哥哥自然得替你討回公道。”
  關滿月這才稍微平靜一點。
  關河叫了關滿倉幾兄弟,又看到抱著關遠站在旁邊的趙聲谷,“聲谷也去,太明呢,把他也叫來一起去”
  關太明就在院子裡,聽到關河說要去縣城,忙竄了進來;”“爺,真的嗎,我也可以去縣城?太好了,我也可以去縣城了!”
  關河本看中他的個子壯,想多拉一個人助威的,沒想到這死孩子一臉白癡樣,恐怕去了也不頂啥用。又看見一旁站著的沉穩的趙聲谷,心裡忽然有了一股他也說不出的復雜的心情。
  “爺爺,我哥去干啥”
  關河瞪他一眼;“小孩子家家,哪兒那麼多話。”又看向趙聲谷“聲谷,雖說滿月不是你的親姑姑,但看著她這樣子,你的心裡也肯定不好受,這會兒要你去也不是要你做啥,就是人多一點也壯個膽”
  趙聲谷點點頭,雖然關滿月招人討厭,但畢竟他在關家待了這麼久了,眼看著別人欺負,他做不來。
  “|哥,那我也要去。”
  關河瞪他:‘你這小娃子咋這麼多事,我們是去辦正事的,可不是去玩。”
  趙聲谷也不同意帶關遠,要是真打起來了,磕著碰著關遠一點兒,那他還不得心疼死。“你乖乖在家裡,我會很快回來,回來後給你買糖。”這話是在關遠的耳邊說得,別人都沒聽到。
  關遠知道趙聲谷雖然對自己寵的厲害但一旦下定了決心的事情就不會再更改,只得不情願的答應了。
  等趙聲谷走後,關遠覺得連天都不藍了,懶洋洋的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正屋裡楊秀翠還在安慰關滿月。
  楊飛芳幾妯娌不耐煩看關滿月哭哭啼啼的臉,都各自躲回了房裡。院子裡就還剩關太星帶著關太地和關余在玩耍。
  關遠瞇著眼睛,曬著暖洋洋的太陽,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突然啪的一聲,關遠就感到臉上一陣刺痛。
  睜眼一看,才發現又是關余這個壞小子。
  關余打了關遠,還沖他呵呵只笑。關遠眼睛一瞇,從空間裡拿出一把癢癢粉撒在了關余的身上。
  逼近關余,陰森著聲音說:“明天我就找個收小孩的把你賣了,讓你天天挨打,還吃不上飯…..””
  關余被關遠的聲音嚇住了,等關遠走了後,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關遠:”哥,這些人咋不留評和收藏捏,我不開森!”
  趙聲谷:“等著,我去幫你揍一頓。”

  ☆、17|第 17 章

  關遠將關余的哭聲甩在身後,進了房間無力的躺在炕上,他覺得自己病了,只這麼一會兒沒見趙聲谷,他心裡就像被抽空了般,急切的想看見趙聲谷。
  院子外面關余的哭聲越來越大,隨即就是楊飛芳的驚呼聲。不用想也知道關余現在是什麼樣子。
  院子裡雜七雜八的腳步聲,朝著衛生所去了。關遠歎息一聲,終於安靜下來了,就在剛才,他覺得心裡有一團火怎麼都壓不住,恨不得沖出去把他們全宰了,自重生以來他一直和趙聲谷在一起,從未有過片刻分離,這時他才明白,原來只有趙聲谷在身邊,他對這個世界才會有容忍度。
  趙聲谷他們是在下午回來的,關遠在屋裡聽見趙聲谷的腳步聲,嗖的一下彈了起來,拔腿就往外跑,看見趙聲谷的那一剎那,覺得世界又變得五彩多紛。
  再也顧不得什麼,像個炮彈似的沖到趙聲谷的懷裡,雙手雙腳都纏在他身上。聲音哽咽:“哥……”
  趙聲谷輕輕地拍著關遠:“好了,都是大孩子了,怎麼還哭鼻子 。”
  “嗯”關遠不好意思的吸吸鼻子,但纏在趙聲谷的身體卻再也不下來了。
  趙聲谷也由得他,拖著他的身體回了房間。
  關遠靜下心來這才發現趙聲谷的臉上有一道小口子:“哥,你受傷了!”關遠驚叫出聲。
  趙聲谷摸摸;臉上的口子:“沒事,就是不小心被指甲刮到了。”
  “指甲刮的!你們打架了?”
  趙聲谷卻突然一下笑了出來;“小遠你剛才沒看到嗎,你爸臉上可是被抓花了。”
  關遠摸摸鼻子,有趙聲谷在,他哪裡還注意的到別人。“你們打架了?”
  “也不算打架,就是小姑的婆婆撒潑,撓了你爸爸,我是拉架得時候不小心被刮到的,沒什麼。”
  關遠可不這麼認為,他把趙聲谷看的比他自己還重要,現在看著趙聲谷臉上的傷疤,心疼壞了。
  又不好現在從空間拿藥,便輕輕地對著趙聲谷的傷口吹氣:“吹吹就不疼了。”
  輕柔地風吹在臉上有些涼,但趙聲谷卻覺得心都被吹柔了。看著關遠鼓著腮幫子像個小倉鼠似的,臉上的笑容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
  “好了,這麼一點小口子,哪裡就疼了。”
  關遠卻瞪了趙聲谷一眼:“我說疼就是疼了,你以後不准再受傷了,不然我就….我就不理你了。”為了表達自己的決心,還把身子都側了過去。
  “小遠真的不理我嗎?|說著就用手去撓關遠的癢癢,關遠立馬就繃不住了,樂得哈哈大笑。
  與趙聲谷和關遠房間裡的歡樂不同,正屋裡一片愁雲慘淡。關河他們打上王家的門去,本以為能撈點好處,沒想到羊肉沒吃到,反惹一身騷。
  原來關滿月自從嫁去王家後,王家人本想著自家兒子確實有病,也想好好待她,但關滿月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去了使勁的作,什麼活都不做不說,即使是王國輝好的時候,也對他橫眉冷眼。
  王國輝一發病,王家人就會把他綁起來,關滿月竟然趁這個時候,把王國輝往死裡打。被回家的馬秀英發現了,馬秀英脾氣本就是個火爆的,當即就和關門月干起了架來,而王國好了後,因為記得發病時候的事情,就狠揍了關滿月一頓。
  這次關河他們想去撈好處反倒被王家人反咬一口,說關滿月毆打病人,要他們賠錢。
  關滿倉立即說關滿月嫁了人就不算是關家人了,閨女和婆家打架了哪有要娘家賠錢的道理。
  然後兩家就開始爭論,馬秀英氣急,沖上來就對著關門倉的臉使勁的撓。後面爭爭吵吵的也沒說出個什麼來,關家人只好就這麼回來了。
  關河一回來,就對著關滿月一頓劈頭蓋臉的罵;“死丫頭你是活膩了吧,竟然敢打自己的丈夫。害得我們今天去白白丟人。”
  關滿月尖叫;”那是我啥丈夫,那就是一個瘋子,要不是你們要把我嫁給王家,我會受這份罪嗎,現在我不找你們找誰。”
  關河當即用手中的煙桿狠狠抽了關滿月幾下才解氣;我是你爹,敢對我這麼說話,再說,當時你自己還不是想去城裡過好日子才答應的。“
  關滿倉捂著被抓花的臉,滿心的火氣無出發,“就是,自個兒貪圖好日子,出了事就怪到我們頭上,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這麼作下去,被人休了,關家可不會再收留你。”
  關滿月望著灌滿倉滿目噴火;“我可不敢勞煩你收留,再說現在可是新時代了,還休我!就算要離婚也得我答應,離了婚他一個瘋子還能找著啥人不成?”
  關滿倉:“得得得,我和你說不清楚。”
  正在這時,楊飛芳帶著關余回來了,關余的身上到處都是白酒瓶蓋兒大小的紅疙瘩,被關余都抓破了,看起來非常嚇人。
  楊飛芳一路抓著關余的手才阻止他繼續往身上撓,關余的聲音都哭啞了,楊飛芳心疼的一路哭了回來。
  關滿倉一見關余的樣子也嚇了一跳,:“這是咋了,咋我才出去這麼一會兒,余兒就成了這樣了。”
  楊飛芳也邊哭邊說;“我也不知道,今天上午在院子裡玩的好好的,突然就哭了起來,我出去一看,就成了這樣子,我可憐的孩子……”
  關滿倉一聽楊飛芳哭就頭大,家裡的老娘是不得不忍,但媳婦兒就不一樣,忙問道;’“醫生怎麼說”
  楊飛芳哭的更加傷心;“醫生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就抹了點藥說先看看。”
  楊秀翠安慰了關滿月,這會兒也看過來了,“咋突然就成這樣了,對了我上午看到關遠那個小崽子也待在院子裡,不會是他做的吧。”
  關河無奈的看了一眼楊秀翠;”“你看看那身上的紅疙瘩是人弄的出來的嗎?”楊秀翠這會兒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就沒再說話了。
  但楊飛芳可管不了這麼多,就算不是關遠弄的,但她出出氣也是好的。將關余塞到關滿倉的懷裡,丟下一句別讓余兒抓疙瘩,就往關遠他們的房間跑去。
  關遠正和趙聲谷說笑,門就被一腳踢開了,關遠暗恨自己沒有鎖門。
  楊飛芳像討命的夜叉似的,“說,你怎麼把我的余兒弄成那樣的,你這個討命的小崽子,看我不撕了你,”說完就朝關遠氣勢洶洶的撲了來。
  趙聲谷眼疾手快的將關遠擋在自己身後,然後一腳就向楊飛芳踹去。只聽砰的一聲,楊飛芳躺在了地上,捂著肚子直哼哼。
  趙聲谷走到楊飛芳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惹小遠,關余出了啥事都和小遠沒關系。’
  正巧關滿倉抱著關余准備來拉楊飛芳回去,看見她竟然躺在地上,頓時吃了一驚。“趙聲谷,你這個兔崽子,我們關家好歹也把你喂到了這麼大,你竟然打你嬸子。”
  趙聲谷並不答他的話,反而問道:“關余咋了?”
  “啊,哦,他身上起了紅疙瘩”
  趙聲谷走近一看,皺了皺眉:“你也覺得這是小遠弄得?”
  繞是關滿倉再不喜歡關遠,也說不出這是關遠弄得的話,就抱著關余沒有出聲。
  “滿倉叔,我上次就說過,不光關余是你的兒子,小遠也是,你就看著關遠受冤枉和欺負,難不成你也是來教訓小遠的。”
  關滿倉忙擺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來看看。”
  趙聲谷譏諷一笑:“真是難得,滿倉叔也會來看看小遠,小遠,還不謝謝你爸。”
  關遠這會兒聽話極了,下了炕吧嗒吧嗒的跑過來:“爸,你真的是來看我的嗎,我還以為你只喜歡弟弟嗯”說完大大的眼睛裡還噙著淚水。
  關滿倉臊的慌,拉起楊飛芳就走了。
  趙聲谷看關遠的眼淚都出來了,還以為他真的難受,忙把關遠摟在懷裡;”好了,小遠咱們不傷心,你不是說有我就夠了嗎。”
  關遠抬起頭對著趙聲谷嘻嘻笑,哪裡還能看見一點淚水;“哥,我騙他呢,他沒把我當兒子,我做什麼把他當爸爸。”
  趙聲谷哭笑不得,刮了刮他的鼻子:“小調皮鬼。”
  關遠吐吐舌頭,抱著趙聲谷的大腿嘻嘻笑。
  這一晚關滿倉徹夜未眠,一邊是關余聲嘶力竭哭聲,一邊是楊飛芳痛的哎喲叫喚。
  關滿倉還要顧著關余不往他自己身上抓,簡直焦頭爛額。終於忍不住,對楊飛芳吼道"行了,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呢,他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子踢一腳能真把你踢壞了,想著裝病訛人家吧。”
  關滿倉哪裡知道,趙聲谷天天喝靈泉水,自然非同凡比,楊飛芳這次還真不是裝的。關滿倉一看,氣急了連關余也不管了,自顧自的睡了起來。
  等楊飛芳通過後一看,關余竟然把身上全都抓破了,當即和關滿倉干起了架。
  趙聲谷聽著外間吵鬧聲,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緊緊捂著關遠的耳朵,生怕把他吵醒了,關遠也樂得裝睡。

  ☆、18|第 18 章

  第二天關滿月在楊秀翠的支持下把關家搜刮了一番還是走了。
  由於昨天晚上一整夜沒睡,楊飛芳和關滿倉都沒起來,惹得楊秀翠站在大房門口破口大罵,楊飛芳無法,只好拖著疲倦的身子起床做活。肚子上被趙聲谷踢的地方有一塊明晃晃的痕跡,也許是被趙聲谷嚇到了,第二天看見趙聲谷和關遠就避的遠遠的。
  關遠心裡好笑,早這樣識時務多好,非要踢到鐵板了才知道疼。看著楊飛芳懷裡慘兮兮的關余,本來決定讓關余疼一個星期的,現在碰上他心情好,就直接給解了。關遠在心裡暗暗概歎,他還是太善良了啊。
  現在每家都分了自留地,生產隊上已經沒有多少活計了,今天正好不上工,趙聲谷記著關遠說要抓魚的事情,就帶著關遠到河邊碰碰運氣。
  “昨天我去縣城的時候,發現有很多擺小攤的人,現在對這些管的越來越松了,我們也可以弄點什麼去賣,說不定能賺著錢!”趙聲谷邊走邊對關遠說。
  必須能賺著錢啊!關遠在心裡暗喊。但面上不能露出來:“那他們都賣的些啥?”
  “大多是賣自家種的菜,也有賣吃的。”
  “哥,那你說我們要是能抓著魚拿去賣的話,賣得出去嗎?”關遠一臉求知的看著趙聲谷。
  趙聲谷一臉肯定:“我覺得肯定賣得出去,我昨天看那些小攤子的生意還不錯,我路過一家賣餅的,就這麼一會兒就賣出去了三個,一天一百個肯定不止,就算他一個餅賺二分錢,一百個算下來也有兩塊錢了,這比他們拿工資的還高的多了。”
  趙聲谷越說越興奮;”“哈,小遠,要是真這麼著的話,我們可能掙不少錢!”不過隨即又皺著眉頭:“但是賣啥呢。”
  “賣魚啊,你不是說肯定能賣出去的嗎?”關遠提醒。
  趙聲谷捏捏他的鼻尖:“那魚是好抓的嗎,我們上次是運氣而已。
  關遠撇撇嘴:“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兩人走到月河最深的地方,這裡已經在關家屯的外圍了,四周一個人都沒有,趙聲谷囑咐關遠離河邊遠一點,就把隨身帶的魚網放在河裡,目不轉睛的看著。
  關遠本想依樣畫葫蘆,從空間放魚出來,但想想空間裡的魚都非凡品,就這麼賤賣了著實可惜,而且也沒有那麼多可賣的,就來到趙聲谷的身邊,撒嬌說要看魚網。
  趙聲谷對關遠幾乎是有求必應,直接就把自己編的漁網拿了上來。關遠假裝好奇的東摸摸西摸摸,暗中將靈泉水抹在了漁網上,抹完了讓趙聲谷重新放回河裡。
  “看完了?這個是我自己琢磨著編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趙聲谷摸摸鼻子,對這個粗糙的漁網顯然信心不足。
  關遠忙說:“哥你做的咋沒用,等著吧,我們一定會抓到魚的。”
  漁網剛放下去沒多久,就看見漁網所在的地方蕩起一圈一圈波紋,而且有越來越密的趨勢。
  關遠忙叫:“哥,你看,是不是有魚落網了啊。快拉起來看看”
  “不能吧”趙聲谷將信將疑的將漁網拉起來,卻見網裡好幾條大魚在擺著尾巴,竟然還有蝦子。
  “還真有魚啊”趙聲谷眼疾手快的將網拉倒岸上,那幾條魚還在生龍活虎的扭動,只是嘴巴一直沒離開過漁網。
  “哈哈,哥你看看,我就說會有魚的吧。”
  趙聲谷也挺高興,“對我們小遠是福星。”將魚裝在木桶裡,又往桶裡裝了些水。
  “哥,我們現在咋辦”關遠望著趙聲谷問道。
  趙聲谷沉吟一會兒,做了決定:“走,我們直接去縣城賣了,不然讓家裡的人知道了只怕就落不到我們的手上。”
  關遠自然也是贊同的,兩人就背著人往縣城去了。
  關家屯離雲縣較近,走路一個小時也就到了。趙生谷卻怕關遠累著,要把他背在背上。
  關遠自然不同意,趙聲谷都已經提著一個魚桶了,雖然現在他的身體素質已經很好,但背著人走這麼遠肯定會累。
  “哥,我不用你背,你看我可有勁了,走這麼點路有啥關系。”
  趙聲谷看他確實不累,才同意了,不過還是叮囑:“走不動了就讓哥背你啊。”
  關遠不想辜負趙聲谷的好意,點點頭:“好的。”
  一個小時在兩個人說說笑笑中不知不覺就到了。關遠看著眼前的小縣城,到處一片80年代獨有的氣息,和後世那摩天大樓的樣子沒有一點相似,不禁感概良多。
  “小遠….”回過神來就發現趙聲谷正一臉擔心的看著他,”看啥呢,看的這麼入迷?”
  “呃,沒看啥,我還沒見過這麼高的房子呢!”關遠指著遠處的一幢國有酒店扯謊。
  趙聲谷看著關遠指的地方,不禁道:“那是吃飯的地方,等待會兒咱們把魚賣了,我帶你到裡面吃東西。”
  關遠猶疑:“不用了吧,肯定很貴呢!”
  “貴啥,小遠吃啥東西都不貴。”
  關遠被趙聲谷說的心花路放,當即笑瞇瞇的回答;“好”
  趙聲谷上一次經過縣城的時候就留了哥心眼,帶著關遠徑直向自由市場走去。關遠牽著趙聲谷的衣角滿臉新鮮的到處亂看,這可是活生生的歷史啊。
  說是自由市場,也不過就是在一個過道裡搭了幾個攤位,更多的人是隨便找個地方就開賣了。
  現在中央剛剛提倡經濟開放,許多人還是老思想,覺得上街賣東西丟人,就連雲縣的政府也只是應付一下,所以這個小小的自由市場看起來亂七八糟。
  趙聲谷不管別人是咋想的,他覺得只要能掙著錢就好了,當然對關遠他要求又不一樣,他一直希望關遠能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將來吃上公糧。
  趙聲谷拉著關遠找了一個人流相對多一點的地方,將木桶的蓋子打開。本以為過了這麼久,這魚肯定早就死了,但沒想到趙聲谷剛剛將蓋子打開,一條魚就跳的老高,竄出了木桶,周圍的人一陣驚呼,這麼新鮮的魚可少見了。
  趙聲谷忙眼疾手快的將魚捉回了桶裡。
  也許是剛剛那一幕吸引了人,趙聲谷剛將魚放回木桶,一個老婆婆就過來了。
  “小娃子,你這魚是怎麼賣的。”
  趙聲谷昨天在縣城留意到別人賣豬肉的是六毛錢一斤,而且還不准選。
  “六毛錢”沒等趙聲谷出聲,關遠連忙道,開玩笑,這可是喝了靈泉水的魚,這老婆婆買了不知撿了多大的便宜。
  趙聲谷一驚,他本來想說五毛錢的,但他永遠不會拆關遠的台,摸著關遠的頭,,對老婆婆點點頭:“婆婆,確實是六毛錢一斤。”
  老婆婆有點不樂意:“怎麼和豬肉一個價,小娃子,你這魚賣貴了”
  關遠又插嘴到:“老婆婆,您剛剛也看見了,這魚可精神了,您去別的地兒能買著這麼好的魚嗎,我聽人說,魚就是要吃新鮮的才鮮美呢!”
  那老婆婆一看關遠長的白白淨淨,說話又一套一套的,不禁樂出聲來:“你這小娃娃嘴到是挺利落,誰教你的?””
  趙聲谷就一臉自豪:“婆婆,我弟弟打小就聰明。”
  老婆婆高興:“好吧,看在你弟弟這麼聰明的份上,這魚我就買了,不過說好啊,要是買回去不好吃,我可是要找來的。”
  趙聲谷忙不跌的答應了 “您放心,這魚都是我今天早上才從河裡撈上來的,保准新鮮。”
  趙聲谷自己沒帶稱 ,就借了旁邊一家的稱給稱了,“4斤一兩,我給您把零頭抹了,算四斤吧,二塊四毛錢”
  老太太歡歡喜喜的給了錢,拎著魚走了。
  這老太太剛走,一位頭發花白,但精神看起來不錯的老頭走了過來。關遠看這位老頭步履堅定,身上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氣場,暗暗提起了心。
  “小娃子,剛剛我看你們的魚賣的是六毛錢一斤是吧”
  趙聲谷不知道他問這個干什麼,還是好脾氣的答應了。
  那老頭自己伸手將剩下的兩條魚撈起來細細打量,一邊看還一邊贊歎;“好魚啊,好魚,這魚我全買了。”
  趙聲谷忙歡喜的過秤,一共10斤5兩,趙聲谷將魚捆好後遞給了老頭兒。
  老頭兒接過魚就開始在兜裡摸錢,可左摸右摸,也沒見他摸出什麼來。不禁一臉尷尬:“這出門急,忘了帶錢了,你這魚給我留一會兒,我保准把錢拿來。”說著就把魚放回了桶裡,轉身就走了。
  “哎….”趙聲谷正想說話,沒想到一眨眼人就沒了。
  “哥,管他呢,要是有人買的話,咱們就把魚賣了,誰知道他還回不回來。”關遠說道。
  趙聲谷搖搖頭:“還是等一會兒吧,萬一要是他回來了,我們又把魚賣了,那不是讓人白走一趟。”
  關遠跺腳:“誰讓他自己不帶錢的!”
  中間有好幾個人來買魚的,趙聲谷都沒賣。
  等了老大半天還不見人回來,關遠忍不住了;“我就說他不會回來了,真是的,耍人好玩嗎?”

  ☆、19|第 19 章

  關遠話音剛落,那老頭兒就跑來了,身邊還跟著一位穿制服的小伙子。
  “給這是錢,把魚給我吧。”
  趙聲谷接過錢,就將魚遞了過去,老頭兒身邊的小伙子忙接了過去。
  關遠惱這老頭白白讓趙聲谷等了那麼久,他才不管對方是什麼人,語氣不好道:“老爺爺,你話都沒說清楚就跑了,我們也沒說要答應你啊,你一走就是這麼久,中間好多人來買魚都被我哥擋了,你要是不回來,這魚要是死了咋辦,我們賣出不去損失找誰要?”
  “你這個小孩兒說什麼呢,當心我…..”老頭身邊的小伙子看關遠竟然敢這麼說話,當即怒喝。
  老頭兒對小伙子擺擺手:“哎,小張,我給你說過多少回了,脾氣不要這麼沖,確實是我沒說清楚嘛,不怪這位小同志發火。”
  那小張一聽,忙恭敬道:“是”
  關遠對小張翻了個白眼,狗腿子!
  那老頭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關遠:“你這小娃娃膽子很大嘛。”
  趙聲谷不動聲色的將關遠擋在身後,他一早就看出這老頭兒的身份不簡單,但卻不卑不亢的回到:“老爺爺,我弟弟還小,我帶他向您道歉。”
  那老頭兒本來只是對關遠有興趣,現在一看趙聲谷,少年人身子挺拔,神色堅毅,說話也是不卑不亢,有禮有節,但看兩人的穿著也就是普通的農家孩子,心裡暗暗猜想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農家能養出這樣兩個麒麟兒。
  想到這裡,微微一笑:“沒事,沒事,我這麼大歲數了,還能和一個小娃娃計較,他說的也沒錯嘛,要道歉也是我道歉。這位小同志,我向你陪個不是如何?”
  關遠哼一聲:“那好吧。”
  老頭兒被關遠的樣子逗笑了,“你們以後賣魚還是在這裡嗎?”
  “這…..”趙聲谷遲疑。
  “怎麼?”
  “我們是自己在河裡抓的,這次是運氣好,也不知下回還能不能抓到,不過要是還賣的肯定是在這裡。”
  那老頭一聽,也沒說什麼,摸了摸關遠的頭,便笑呵呵的走了。
  等老頭一走,趙聲谷將賣魚的錢掏出來一看,發現竟然有八塊七毛錢,當即興奮的在關遠的臉上親了一下“走,哥帶你去下館子”
  關遠也很高興,但更高興地是趙聲谷親了他,一只手被趙聲谷牽著,一只手就一直捂著被趙聲谷親過的地方傻樂。
  趙聲谷帶著關遠進了來的時候關遠質的這家飯店,此時正是中午,但這家飯店卻門可羅雀,店內一個人都沒有,前台服務員百無聊賴的打著瞌睡,見是兩個小孩走了進來,又繼續低下了頭。
  趙聲谷帶著關遠在一張桌子上坐好了也沒見來個人招呼。
  “你們這都有啥呀,我們來吃飯咋也沒個人招呼。”趙聲谷等了一會兒還是出聲道。
  前台的人一看倆小屁孩還坐下了,當即像揮蒼蠅似的:“去去,這是你們來的地方嗎,快走。”
  “你們這兒不是吃飯的?”趙聲谷問。
  “是又怎麼了,難不成你們兩個小屁孩還能吃的起”那人說完,又仔細打量下,發現兩人穿著有補丁的棉襖,面上就更不耐煩了,“快滾,到別處玩兒去。”
  關遠眼神一冷,敢對他哥這麼說話,找死!
  趙聲谷聽那人這麼一說,當即火氣就來了”“你們這兒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不就是吃飯的嗎,怎麼就來不得了,你們領導呢,叫你們領導出來!”
  “吵什麼呢。”這時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趙聲谷沉聲問:“你是他的領導?”
  男人答應;“我就是,怎麼了?”
  “我和我弟弟來吃飯,沒人招呼不說,還直接趕我們走,你說說這是什麼道理?”
  那男人將關遠和趙聲谷上下打量一下,“你們……”他雖然沒說完,但其中未盡之意誰都聽得出。
  關遠一看,伸手將趙聲谷荷包裡的錢摸出來,一張10元大鈔啪的一聲被拍在了桌子上。
  那男人一看,竟然真的有錢來吃飯,忙擠出笑容,“哎呀還真是來吃飯的,這事是我們不對,你們要吃點什麼,我馬上讓廚房做,小郭,還不快來”
  剛剛對趙聲谷和關遠冷嘲熱諷的人忙不迭的就過來了。
  “不用了,哥,我們不在這裡吃了,又不是沒有吃飯的地方,干嘛花錢找罪受,走,我們去別的地兒。”
  趙聲谷點點頭,他也很看不慣這飯店的做派,關鍵是小遠也被一起侮辱了,這讓他接受不了:“走吧”說著把桌上的10元大團結收了起來。
  “唉唉”那男人在後面還想追,但趙聲谷卻抱著關遠快步走出了飯店。臨走的時候,關遠趴在趙聲谷的肩膀上,伸手對著兩人的方向輕輕彈了一下。】
  那男人是這家飯店的經理,以往生意好不好他根本不在乎,反正每月都是一樣的工資,捧著鐵飯碗,人少一點他還樂得輕松,但最近上頭的政策隱隱有改變的意思,要是再這樣下去,他這個鐵飯碗只怕也捧不成了。
  當即把怒火全撒在了別人身上,啪的一聲,小郭的臉上就起了一個五指巴掌印;”你是怎麼做事的,飯店的生意這麼差,都是因為你們這態度”這位完全忘記了他自己也是狗眼看人低的一員。
  小郭捂著臉敢怒不敢言,只得連連道歉。
  發了一通火,中年男人覺得氣順了,沒想到這時卻覺得膀胱一陣緊縮,只聽噗的一聲,一陣惡臭從他的身上傳出。
  中年男人臉色漲的通紅,他…他竟然拉在褲子裡了!?
  小郭也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中年男人,剛要在心裡幸災樂禍,沒想到又噗的一聲,小郭的臉立馬就僵了,因為他也拉在了褲子裡。
  兩個渾身惡臭的人面面相覷,隨即不約而同的跑去了廁所。再出來時,腿軟的跟面條似的,他們剛剛去了廁所提上褲子,緊跟著又拉了起來,如此拉了十來回,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了,而且一身衣裳完全沒法穿。
  卻說趙聲谷和關遠出了飯店後,想著回去肯定吃不著飯了,就在街上找賣吃的。
  走了沒多遠沒,就看見一家賣鹵面的,就支著個小推車,看樣子是一對夫妻在忙活,旁邊的小桌子上已經快坐滿了,看起來生意還不錯。
  “小遠,吃面好嗎”
  關遠聞著還挺香,就點點頭。
  賣面的人看見趙聲谷和關遠來了,忙熱情的招呼,“兩位小弟弟吃點啥,我們這有白面也有粗面。”
  趙聲□□:“兩碗白面,一碗加個雞蛋”不用說也知道那個雞蛋是給關遠加的。
  關遠接嘴:“兩碗都要加雞蛋”
  趙聲谷無奈:“小遠…..”
  關遠哼一聲:“你要是不吃的話,我也不吃了”
  趙聲谷只好到:“好好,聽小遠的”
  那買面的女人抿嘴笑:“你們哥倆感情真好。”
  說到這個關遠就喜滋滋的:“那是”
  這面真心不錯,不光量足足的,而且勁道,這麼一大碗也不貴,一毛錢。當然關遠吃不了這麼多,最後趙聲谷接過呼呼的吃了。
  吃完了面,趙聲谷帶著關遠去商場給關遠買了幾瓶牛奶,上次他聽別人說喝這個對小孩子好,就記在心上了,又買了一斤水果糖給關遠當零嘴。
  回去的路上,關遠抱著幾瓶牛奶,趙聲谷背著關遠,他又給今天看見的賣面的算了一筆賬:“雖然是白面,但把本錢一除,一碗面應該能賺四分錢,我們剛剛吃面的那會兒,就有不下十人,就算他一中午直賣出去40碗,一個中午就可以賺接近2元錢。要是晚上和早上再出攤…..”趙聲谷一說,心緒起伏就越大,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啊。
  關遠聽他哥算賬,忍不住出聲道:“可是這樣很幸苦啊”
  趙聲谷說:“干啥不辛苦啊,要想掙錢,肯定要先出力的,就像地裡的莊稼,要是不出力的話,它能白白長出來嗎?”
  關遠沒想到他的一句話,竟然引來趙聲谷的長篇大論,當即道:“我知道了啦!”
  趙聲谷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小東西!”
  關遠挨了打反倒笑嘻嘻的;“哥,不疼哎,就知道你捨不得打我。”
  趙聲谷無奈,誰讓他還真的捨不得呢。
  “哥,其實我覺得咱們可以把魚制成魚干,這樣肯定更賺錢!”
  趙聲谷遲疑一下:“你咋知道。”
  關遠磨磨蹭蹭:“其實我就是瞎猜的,你想啊,那白面被他們做成了面,賣出來就要多賺這麼多,我覺著把魚做成魚干也差不多吧。”
  趙聲谷並不笨,相反他還很聰明,經關遠這麼狀似無意的點撥,立馬想通了其中關竅,眼睛閃閃發亮。
  “小遠,你可真是福星啊,呵呵”
  關遠樓著趙聲谷的脖子,不要臉的沾沾自喜,“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弟弟”關遠每次這麼說,總是會把趙聲谷逗得哈哈大笑,這次也不例外,歡快的笑聲伴著他們回去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查了一下當時的物價,發現各處差異很大,如果有不符合事實的,就當這是半架空吧,麼麼噠

  ☆、20|第 20 章

  趙聲谷和關遠回到關家的時候他們早已吃過了午飯,誰也沒問兩個孩子吃飯沒有,楊秀翠看見兩人進門,翻了個白眼,也沒聽清她嘟囔了一句什麼,就進屋去了。
  倒是李月芝看見趙聲谷手裡提著的木桶,一雙眼睛對趙聲谷上下掃探“二娃,你把桶拿出去干啥了”
  趙聲谷不動聲色,“本想著去看看河裡有魚沒有,帶著桶方便一些”
  李月芝聽了,忙問:“那你抓著沒有?
  ”
  “沒有”
  李月芝不信:“真的沒抓著,那你們咋沒回來吃飯,別是抓了魚自個兒在外面偷吃了吧!”
  關遠攀著趙聲谷的脖子:“二嬸,我那天還看見三哥和二姐躲著在吃糖呢!”
  李月芝臉色一僵:‘小娃子瞎說啥,可憐你梅姐和三娃連飯都吃不飽,哪裡來的糖吃!”
  正巧楊秀翠從屋裡走出來,聽到這句話,陰沉著臉:“老二媳婦你這是啥意思,你是說我這個親奶奶苛待孫子孫女了?別人都吃的飽,就他們吃不飽,你生的是飯桶啊!”
  李月芝心裡恨得要死,面上還要一片笑容,“娘,你這是說哪裡話,誰不知道你是我們屯子裡出了名的和善人,你會錯意了。”
  楊秀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似乎在判斷她說的真假,最後才哼了一聲,轉身回房了。李月芝在後面捏緊了手,不斷的勸誡自己等熬到分家就好了。
  而趙聲谷和關遠早就趁著她們兩人吵架的時候進了屋。關遠趁趙聲谷發現之前將藏在空間裡的牛奶和糖拿了出來,首先剝了一顆塞進趙聲谷的嘴巴裡,然後自己也吃了一顆,嘴裡瞬間被甜蜜的味道充斥著。
  趙聲谷看關遠瞇著眼睛的陶醉摸樣,捏捏他鼓起的臉頰:“好吃嗎?”
  關遠笑瞇瞇的點點頭:“哥買的都好吃。”
  趙聲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是糖好吃,哪裡是因為我買的。”
  關遠瞪著雙眼;“才不是呢,別人買的我都不吃!”
  趙聲谷為他的窩心話語感動不已,將關遠摟在懷裡,“我的小遠咋這麼可人疼呢!”關遠聽到這話,笑瞇了眼,挨著趙聲谷的脖子蹭了蹭頭。
  “哥,你說我們賣魚會不會被他們發現啊?”
  趙聲谷卻不當回事:“這事肯定瞞不了多久,早就說好了我掙的錢歸我自己,要是他們耍賴的話大不了我就捅出去。”
  關遠愛死了趙聲谷這樣堅硬的性格,要是他前世也是這樣的話,不知道會讓趙聲谷少受多少罪。
  倆人說了一會兒話,趙聲谷看關遠身上的衣服髒了,就准備給他換下來洗洗,但另一件半新的棉襖卻怎麼也找不著了,關遠統共就這兩件棉襖,要是找不著的話怎麼換洗。
  趙聲谷一臉怒容,剛才進屋的時候也沒仔細看,現在一翻才發現擺在炕頭的箱子被人動過。
  趙聲谷怒氣沖沖的向正屋走去。關遠忙跟在他身後,雖然一件衣服他不在乎,不過這時候他可再不是上一世那個被欺負了也不吭聲的主。
  這時,關家其他人都在正屋裡烤火,楊飛芳和關余兩母子都未緩過勁來,靠在一起懨懨的不說話。看見趙聲谷和關余進來,楊飛芳不由自主的將身子往裡靠了靠。懷裡的關余身上的疙瘩消了,但是被抓破的皮膚朝外翻著肉,看起來很嚇人。
  楊秀翠看倆進來,翻了個白眼,也沒說話。
  關河坐在炕上抽煙,關家幾兄弟都躺在炕上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干什麼。李月芝帶著關太菊在做針線,沒看見趙秀蓮和三房孩子。
  “你們誰拿了小遠的衣服了?”
  李月芝聞言,手裡的針猛不丁扎到了手上,不過她很快調整過來,像沒聽到似的,繼續做針線。倒是關太菊臉上有幾分不自然的神色。
  其他人都沒什麼反應,倒是楊秀翠出言諷刺:“一天天的野的不見人,別是自個兒落到了外面,就來家裡發瘋。”
  關遠剛才將李月芝的反應看的仔仔細細,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二嬸,你看見我的棉襖了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咋換衣服。”
  李月芝神色一僵:“你這孩子,說啥呢,那麼多人不問就問我,難不成我還偷你衣服不成,你那衣服那麼小,我拿來了你哥哥姐姐也穿不上啊。”
  關河抽了幾口煙,整個屋子煙熏霧繚的:“四娃,家裡人哪能做這事,八成是你們掉在外面了,我看也找不回來了,還是重新做一件吧,正好我的衣服也破了,讓我也享享孫子的福。”
  關遠快被關河的無恥氣笑了。裝作不懂得問道;“爺爺,你咋享我的福啊,我的衣服還是哥給做的呢!家裡都沒有給我做過衣裳!””
  關河咳了一聲,心裡納悶這小崽子咋突然變精明了,只好笑笑;“是爺爺說錯話了,那讓你哥再給你做一件吧。”
  “爺爺,為啥其他哥哥姐姐都是家裡給做衣服,我就要哥給做呢”
  楊秀翠忍不住:“為啥,你不是啥都是你哥好嗎,那當然要你哥做了,個倒霉鬼還想要衣服,一邊凍著去吧。”
  趙聲谷聽楊秀翠說關遠是倒霉鬼,聲音陰沉道:“誰說小遠是倒霉鬼,要是我再聽到這樣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
  楊秀翠被趙聲谷的聲音嚇的心裡有點發虛,到底不敢再說,只小聲嘟囔了一句;“說說咋了”
  趙聲谷也不再和她糾纏,只沉聲問道;‘到底誰拿了小遠的衣服!”躺在炕上的關滿庫被吵醒了,坐起來冒火到;‘吵吵啥呀,讓不讓人睡了!”
  趙聲谷卻理也不理關滿庫,還是繼續問道,但裡面的怒火卻越來越盛:“我再問一遍,誰拿了小遠的衣服,要是再不說的話,那我只好進屋搜了。”
  一屋人還是不說話,李月芝捏著針緊了緊,那件衣服她可還沒來得及改,就放在炕上,要是趙聲谷去搜的話那不是很容易露餡。不過想了想,李月芝穩了穩心神,她料定這小崽子不敢真的進屋去搜。關太菊悄悄扯了扯李月芝的衣角,被李月芝擋住了。
  “好,那我就自己去搜了,我還不相信就找不出來這件衣服”趙聲谷自然也看到了李月芝和關太菊的神色,說完就徑直朝二房的東廂走去。
  李月芝這下著急了,“二娃你想干啥,你還真敢去搜長輩的房間啊,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趙聲谷嗤笑一聲:‘對小偷還講啥王法!”,關遠也跟著朝李月芝哼了一聲。
  “你….你們,”看趙聲谷快要進二房的屋子了,李月芝忙對著關滿庫喊,“你還在挺屍啊,都要被一個黃毛小子騎在脖子上撒尿了。”
  關滿庫從炕上下來,攔在趙聲谷的面前:“小畜生,你想干啥,你還真當這是自己是個爺了,在這裡撒野。”
  關遠瞇瞇眼睛,正准備想法子整一下關滿庫的時候,關太星拿著一件衣服突然從東廂沖了出來:“媽,這是給我買的新衣服?咋這麼小呢,我剛剛試了一下,都穿不上”
  趙聲谷眼疾手快的一把將關太星手裡的衣服奪了過來,關太星一看手裡的衣服被人搶了,正准備撒潑,一看是趙聲谷,不禁熄了氣焰;“聲谷哥,那是我的衣服。”
  趙聲谷看著關太星,語氣還算和藹:“三娃,告訴我這件衣服你從哪兒拿的。”
  關太星生怕趙聲谷把衣服拿走了,大聲道:“在我媽的炕上唄,這是我媽給我的衣服,你還給我吧。”
  這下子李月芝和關滿庫同時僵住了,就連關太菊的臉都變得緋紅。李月芝反應過來:‘死小子,你瞎說啥,那明明是你四弟的衣服,你在外面撿著了,咋說是在炕上拿的?”
  關滿庫也拍了關太星的頭一下:“個混蛋玩意兒。”
  關太星自認為說的是實話,現在卻不光被李月芝罵了,還被關滿庫揍,頓時就委屈了,大聲哭起來;“我就是在炕上拿的,我就是在炕上拿的,不是在外面撿的……哇哇哇”
  趙聲谷嘲諷的看著李月芝:“關二嬸,小遠的衣服沒人做,還是我請三奶奶幫忙做的,這你都下得去手,我可真是佩服。”
  李月芝本來是想去找聲谷他們的屋裡找錢的,翻了一圈沒什麼收獲,就看到了箱子裡關遠的衣服,摸摸裡面的棉花竟然很厚實,就想改大了給關太星穿,沒想到卻被發現了。
  她到底還有點羞恥心,當即漲紅了臉,但嘴裡還在辯駁:“二娃,這你可真冤枉嬸子了。我確實不知道這是咋回事。”
  趙聲谷也不和她羅嗦,看向關滿庫:“關二叔也不知道這是咋回事嗎?”關滿庫也覺得被下了面子,僵著脖子:“不知道,我咋知道這些事。”
  楊飛芳是不會放過踩李月芝的機會的,盡管身子還不大爽利,這會兒也出言嘲諷;“二弟二弟妹還真搞笑,自己屋裡事情都不知道,難不成是有人專門把衣服拿到你們屋裡的。誰這麼吃飽了撐的呀。”

  ☆、21|第 21 章

  “爺,這事你說咋辦吧”趙聲谷不再理會關滿庫夫婦二人,直直的看著關河。
  楊秀翠卻不等關河出聲,搶先說道:“啥咋看,他一個小娃子穿的了那麼多嗎,給他哥哥穿一件咋了!”
  “所以就可以直接進去偷嗎,既然關奶奶認為這是應該的,那我就出去說道說道,順便把這些年來關家咋對小遠的一並說了,吃飯的錢是我出的,家裡這麼多人,還得我去請別人給小遠做衣服,我看你們關家還要不要臉。”
  楊飛芳一聽著急了,這名義上她可是關遠的媽,要是真被趙聲谷捅了出去,那她還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再一想這也是個算計二房的好機會,忙出聲道;“爹,這件事明明是二弟和二弟妹做錯了,怎麼著也得有點表示吧。”
  關河咳了一聲,他心裡也惱怒惹李月芝的眼皮子淺,為了一件衣服鬧得雞飛狗跳:“這樣吧,老二媳婦確實做的不對,你給四娃陪個不是,四娃是個懂事的,不會記恨你們的。”這話說的,要是關遠繼續鬧,就是不懂事。
  李月芝只得對關遠道了歉。
  趙聲谷也知道這事也就這樣了,他也沒真想鬧出去,到時候不光關家的面子不好看,小遠也會被別人說是非。
  牽著關遠回了屋裡,摟著關遠憐惜道:“小遠,就算所有人都不心疼你,我也會一直疼你的。”
  關遠窩在趙聲谷的懷裡,嗯了一聲,心想,我要那些人有什麼用呢,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啊。
  第二天依然不上工,趙聲谷帶著關遠又到了河邊,關遠依然趁趙聲谷注意的時候,抹了些靈泉水在漁網上。
  漁網剛一撒下沒多久就有了動靜,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趙聲谷明顯顯得得心應手了些。
  從容的將漁網收上來,裡面竟然有五條大魚,這可比昨天的收獲還多啊,繞是趙聲谷心智在成熟,也忍不住高興地大笑起來。
  “哈,小遠,今天咱們又可以掙錢了。”關遠看趙聲谷高興,也咧著嘴跟著樂。
  笑過後,趙聲谷才感到疑惑:“這河裡的魚咋這麼好抓了,原來我可是一條都沒看見過。”
  關遠翻個白眼,要不是有他的靈泉水,看看好抓不:“哥,也許是別人沒發現呢”
  趙聲谷搖搖頭“這河在這裡這麼久了,有魚的話咋會沒人發現呢?”
  關遠怕他多想:“那說明我們運氣好唄。”
  趙聲谷想想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得歸結為運氣好了;‘也許吧,這是我們小遠的福氣帶來的。”
  關遠也不否認,笑嘻嘻的承認了:“那是”
  兩人收拾好了就踩著歡快的步子向縣城走去。到了縣城,趙聲谷看昨天他們的位子還是空著的,便拎著桶依然站在了昨天的攤位上。
  剛放下沒多久,昨天那個買魚的老太太就來了,“哎呀,你們這兩個娃子,可讓我好等”
  趙聲谷一聽這話,還以為是他們的魚咋樣了,心裡一個咯登,不會吃壞了人吧:“奶奶,是我們的魚出了啥事嗎?”
  那老奶奶一看趙聲谷凝重的臉色,便知是自己的話讓他誤會了,忙擺手:“沒有,哪能呢,我今天一大早就等著你們是專門來買魚的,你可不知道,昨天我把這魚拿出去煲湯,那個鮮啊,整棟樓都聞得到,我老伴還多吃了一碗飯呢。”
  趙聲谷聞言,放下心來:“原來是這樣,這位奶奶,這魚是我們今天剛從河裡撈上來的,你看看還活蹦亂跳的呢,您還買嗎。”
  那老太太揮揮手,連聲道:“買買買,這魚這麼好,咋不買,今天我買一條最大的!你們明天還來不?”
  趙聲谷聞言,遲疑了一下,明天要上工,可能來不了了:“明天可能不來了。”
  那老太太略一猶豫,豪氣的揮手:“那給我來兩條”
  趙聲谷忙稱了,兩條十二斤六兩,老太太卻給了十三斤的錢,趙聲谷要推脫,那太太忙道:“拿著吧,小小年紀就知道自食其力,挺好,再說你這魚味道這麼好,賣五毛錢一斤可有點虧了”
  關遠在旁邊默念的句還算識貨。
  趙聲谷見老太太這樣說了,只好把錢解了過來,“您拿好,兩條魚可有點沉”那老太太揮揮手,“沒事。”高高興興的拎著兩條魚走了。
  也許是被剛剛的老太太說的動了心,不一會兒魚就被賣光了,一共35斤,共得了17塊五毛錢。
  趙聲谷將秤還給隔壁的時候,那個中年婦女笑盈盈的對趙聲谷說“|小娃子,你這生意不錯啊,這麼大的魚是在哪兒打的。乖乖,這一天掙的這錢可老多了。”
  趙聲谷不動聲色“|哪有,這撈魚就是一個運氣,哪裡能天天打著的,我們也就是碰到了,說不定明天就撈不到了,來嬸子,昨天和今天都是借的您的秤,太麻煩了,這是兩毛錢,您可別嫌少。|”
  那婦女搓搓手,笑的更歡了:“哎呀這咋好意思,不就是借會兒秤嗎,哪用的了這麼多!”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接錢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趙聲谷也不在意,還了秤,牽著關遠正准備走,昨天買魚的老頭兒就來了,身邊還是跟著那位叫小張的小伙子。
  “哎哎,還有魚嗎,快給我來兩條”那老頭一走進,就去扒桶。
  反正桶裡也沒啥東西了,趙聲谷由得他扒“|沒了,老爺爺,今天賣的比較快。”
  那老頭見果真沒魚了,一拍大腿,一臉的懊惱,“怎麼賣的這麼快!”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大為光火,“我就說早點來早點來,那兔崽子非要讓我做檢查,這下好了吧,看我回去不扒了他的皮!”
  小張站在一邊哭笑不得,這在雲縣敢指著雲縣的縣長罵兔崽子的也就您老了。
  那老頭兒發了通脾氣才穩定下來,看關遠躲在趙聲谷的身後,還以為把他嚇著了,不好意思的摸摸身上,發現荷包裡還有一顆昨天逗小孫兒的奶糖,忙摸出來塞到關遠的手裡:“來小娃子,別怕爺爺,我那是鬧著玩的呢。“
  關遠翻個白眼,我只是在發呆好嗎,“我才不怕呢”
  那老頭兒聽了反倒很高興:“好好,小娃子膽子不小,有前途。”
  趙聲谷猜這老頭兒身份不簡單,便不願關遠和他多做接觸,擋在他面前道:“這位爺爺,我們魚賣完了,這就走了,您要是還買魚的話,只有等下次了。”
  那老頭兒又想起了今天沒有買到魚的事情,還是很懊惱,但人家賣完了也沒辦法:“那你們下次什麼時候來,還是這個時間嗎?”
  趙聲谷搖搖頭:“這個定不了,我明天還要上工,肯定來不了,要是來的話也確定不了時間,因為都是現在河裡抓的。”
  那老頭兒聽聞,吃驚的看著趙聲谷:“你這麼小就下地了?”
  趙聲谷笑著點點頭,雲淡風清道:“我六歲就下地了”不願再多說牽著關遠的手走了。那老頭兒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他們的背影。
  “司令,要不咱們先回……”小張看著李司令發呆,不禁出聲道。
  李司令一揮手:“走,回去找那個兔崽子算賬”說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小張在後面忙跟上,心想待會兒可要躲遠一點。
  趙聲谷和關遠路過昨天那家國營飯店的時候,發現前台換了一個人,趙聲谷還很疑惑,關遠卻知道怎麼回事,哼,讓你們囂張,今天只怕拉得連床都起不來了。
  依然在街上吃了飯,今天沒有什麼可買的,兩人便像春游般,溜達著回去了,回到關家還沒進屋,就聽到你們吵吵嚷嚷的。
  關家大門邊還圍了好些看笑話的人。
  仔細一聽,才發現是關滿月和關滿星的爭吵聲,間或還有楊秀翠的勸阻聲。
  走進關家,爭吵聲就越發大了起來,先是關滿月尖利的咆哮聲:“關滿星,我詛咒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黑了心肝的,連親妹妹都坑,你生兒子沒□□的,老天是瞎了眼,讓我和你做姐妹….”關滿月罵人深得楊秀翠真傳,一句句罵的非常歹毒。
  關滿星也氣急了:“說得別那麼好聽,要不是你自己想攀高枝,誰還能困著你去嫁不成,別他媽的做了□□還要立貞節牌坊。”
  關遠聽的目瞪口呆,我的個乖乖,這是他那個笑面虎的大姑?她不是一向信奉口蜜腹劍的嗎?
  進得屋裡,關遠才明白為何關滿星要這麼口不擇言了。只見她的額頭上被開了一條口子,正泊泊的朝外流血,而她手裡的孫子浩臉上明晃晃的一個五指印,看這樣子是被關滿月打的。
  楊秀翠夾在兩個女兒中間左右為難,:我的老天爺啊,我這是造了啥孽,修下這兩個不懂事的討債鬼,這是要我的命啊。”
  關河幾父子沒在,關家的三妯娌平時對這兩個姑子就厭煩,這會兒指望她們拉架肯定是不可能的。
  楊秀翠一見趙聲谷進來了,眼睛一亮,病急亂投醫;”聲谷,快勸勸你兩個姑姑,她們要是再打架,你可得拉住了!”

  ☆、22|第 22 章

  趙聲谷望了楊秀翠一眼:“我可沒那個本事拉得住兩個姑姑!”說完就帶著關遠徑直進了屋子。楊秀翠剛要在後面罵人,那邊關滿星和關滿月又干起了架,楊秀翠只得放下趙聲谷轉身回去勸架了。
  身體好了就是這點不好,正屋裡吵嚷打鬧的聲音關遠都聽得很清晰,他煩躁的把耳朵堵住:“一天到晚就吵吵吵,煩死了。”
  趙聲谷自然也聽到了,看關遠這樣子,趙聲谷忙將他的耳朵堵住,緊緊捂在自己的懷裡。這個家越早脫離越好,但是小遠怎麼辦?趙聲谷皺著眉頭。
  “哥,你咋了?”關遠看趙聲谷皺著眉頭,還以為他也是聽關滿月他們的吵鬧聲聽煩了,也踮起腳用自己的小短手捂住趙聲谷的耳朵。
  趙聲谷看他踮起腳的樣子覺得好笑:“好了小遠,我沒啥的”
  “那你為啥皺著眉頭”
  趙聲谷沉吟一會兒:“我想帶著你離開關家”
  關遠吃了一驚前世趙聲谷可沒有在這個時候說過這個事情啊。趙聲谷看關遠瞪著眼睛發呆的樣子,“怎麼,你不願意嗎?你捨不得他們?”他們自然指的是關家人。
  關遠回過神來,搖搖頭:“我當然願意了,只是哥咱們咋離開啊,怕是他們會不同意吧”關家當然不會同意,莫說關家拿了趙聲谷爺爺的那些錢,礙於名聲他們也不會放趙聲谷走,何況他們還巴望著趙聲谷手裡的錢呢。
  趙聲谷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咱們慢慢做准備,總會成的,大不了捨點錢財,關鍵是你的戶口不好弄,就算想把你遷到我的戶口上,只怕他們也不會同意”
  關遠知道這時候應該表現的懵懂一點,它一個4歲的小孩子對這些不懂才是常理,趙聲谷看他一臉迷茫,不禁搖頭苦笑:‘我真是魔障了,你咋聽得懂這些。“
  趙聲谷心裡有了這個想法就再也壓不住了,自此以後,他就為帶著關遠脫離關家做准備。
  正屋裡關河回來後,鬧騰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關河把一家子全部叫到了正屋,趙聲谷和關遠自然也被叫去了。等一家人到齊後,關河吧嗒吧嗒吸了幾口旱煙,這才開口說話。
  “滿星,滿月,你們知道錯沒有“
  關滿月不如關滿星有城府,當即就反駁:“我哪裡錯了,要錯也是關滿星這個賤人的錯,你們不知道,她背著我們向王家收了300塊錢“
  “啥”剛剛還事不關己的楊飛芳等人一聽這話就炸了,這個關滿星也太會樓錢了吧。
  關滿星這會兒終於恢復了以前的姿態,聲音悲戚道:“我也不知那王國輝是那樣的人,王家只說多謝我給他們找了個好兒媳,這300塊是他們的謝禮,拿著給孩子們買衣服的,難道就因為我收了這300塊錢,我就成了賣妹子的黑心肝的人了,我也不想拿,可一家子靠著建國那麼點死工資,大半年都不見葷腥,我們的日子難過啊”
  一席話說得楊秀翠又開始抹眼淚。
  李月芝看不慣關滿星的惺惺作態,“一頭豬的一半都給了大姐你了,大姐都在這說日子難過,那我們這麼大一家子也指著那半頭豬過活,那不是要死了!”
  關滿星就像沒聽到似的,一個勁的哭。
  關滿月被他哭得心頭火起,上前扯著她的頭發叫囂:“你哭個屁啊,害了別人還弄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眼看兩姐妹又撕扯在了一塊,關河一聲暴喝:“夠了,你們兩個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爹了,再打就都給我滾出去。”
  關滿月和關滿星一看關河發火了,這才停下來,兩人都披頭散發的喘著粗氣。
  關河將煙袋在炕沿上磕了磕,“你們是親姐妹,有啥不能好好說,非要斗得像烏雞眼似的,平白讓人看笑話”
  關遠覺得這才是關河的真心話。
  關河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事滿星確實有錯,咋啥都不清楚就直接把人領導家裡來了,你作為閨女介紹的人,我們這些老的能不信嗎?”
  關滿星錯愕的看著關河,似乎想不到他會說這樣的話:“爹,當時我可是把人領會家裡來你們都看了的,你們要是不同意我還能綁著滿月去嫁人”
  “那你也沒給我們說王國輝那小子有病!”關河鐵青著臉道。
  “那….那我也不知道啊,我一心給滿月找個好歸宿,我咋知道這些事”關滿星肩膀一抽一抽的不停地用手抹眼淚。
  “行了,你也別在這哭了,滿月當時這門婚事你自己也是同意了的,後面你不是也想過來了嗎,咋這會兒還在這哭鬧。”
  關滿月咬牙切齒:“要是知道王國輝是個神經病,我咋會嫁,這都是被你們逼的。”
  關河又重重的捶了一下抗沿:“這件事就這麼了了,誰要是敢再鬧,就別再登關家的門,要是我再聽到誰舀著這件事去外面說嘴,看我不收拾你們”說完用眼神嚴厲的掃了一下在坐的眾人,特別是三個兒媳婦。
  大家看關河真下了決心倒是不敢再說什麼,就是關滿月覺得氣不過,關滿星這樣害她,家裡人也沒給她討個公道。站一邊嚎啕大哭,楊秀翠看看哭的豪放的小女兒,又看看哭的可憐的大女兒,私心還是覺得大女兒更加讓人心疼,忙過去安慰了。
  關滿月和關滿星的矛盾在關河的鎮壓下看似緩解了,但關滿月望著關滿星仇恨的目光讓關遠都覺得膽寒。聳聳肩,這可不管他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關遠就跟著趙聲谷去上工。
  關遠依然坐在田坎邊望著趙聲谷發呆,突然噗通一聲,緊接著一個小孩子的哭聲就在關遠的耳邊響起。
  “二毛,你個膽小鬼,就知道哭,娘們兒!”一個拽拽的聲音傳來,關遠一頓,這不是他的手下敗將嗎?
  關石頭一開始並沒有發現關遠,直到關遠轉過頭來,關石頭才看清關遠的臉,他神色一僵,關遠給他的記憶實在太深刻了,沒想到在關家屯一向在同齡孩子中戰無不勝的他竟然被這個看起來細骨伶仃的娘們給打倒了,這讓他在伙伴們面前顏面盡失。
  關遠看他還是這麼臭屁,想著反正現在無聊,正好可以逗逗這個小屁孩。
  “咋,看見大哥也不叫一聲”關遠覺得自己的語氣就像以後港城電影裡的黑社會老大似的。
  關石頭梗著脖子不出聲。
  剛剛被推倒的孩子也爬起來了,一臉崇拜的看著關遠。
  “嘖嘖,原來你說話不算話啊,你可真孬!”關遠一出聲,跟在關石頭後面的小孩子覺得好玩,也跟著起哄“哦哦哦,石頭孬,石頭孬!”
  關石頭氣的臉都紅了:“你才孬呢!”
  “那你干嘛說話不算話”關遠看著快哭出來的關石頭欺負的上了癮。
  “我..我….你就是個娘們,我是不會認娘們做大哥的!”關石頭梗著頭大聲說道。
  “那好吧,看來只有把你揍怕了你才會叫人”說完就向關石頭走去。
  關石頭一看他走來,想起上次被打的疼了半個月就雙腿直打哆嗦:“你…..你想干啥,你…你再進來,我可喊人了,哇…媽 ,有人要打我!”
  關遠被關石頭逗得好險沒笑出聲。
  “石頭,你又在出啥⼳蛾子”這時一位中年婦女走來。關石頭一看,連忙抹了眼淚躲在那婦女的身後,覺得剛才自己的表現有些丟人,便躲在後面不出來了。
  那婦女拍拍他的頭:“你個混蛋玩意兒,說你是不是又欺負別人了,看我回去不給你好看。”
  關石頭哀怨的看了一眼他媽,明明是他被欺負了好嗎,這還是不是親媽了。關石頭的媽還要趕著上工,警告了他一句不准再欺負人就走了。
  關石頭欲哭無淚,看著面前虎視眈眈的關遠,他只得忍辱負重的叫了句大哥。關遠玩起了癮,踮起腳拍拍關石頭的頭:“嗯,以後就跟著我混了”
  關石頭憋屈不已,直著身子跑開了。
  剛剛被關石頭推到在地的小孩叫關木木,小名二毛。看關遠真把關石頭收服了,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你可真厲害”關木木紅著臉毒關遠小聲說道。
  關遠看這孩子頭發亂蓬蓬的,枯黃的稻草似的,衣服也很髒,關遠在記憶裡搜尋了一下,奈何他前世 “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對這孩子也沒什麼印象,不過這孩子的樣子想必也和可憐,一時惻隱心起,把出門時趙聲谷放在他荷包裡的糖摸出兩顆遞給了他。
  “喏,吃吧”
  關木木看著關遠白白淨淨的手,下意識的把自己的髒手往身後藏,一臉慌張道:’“不…不用的”
  關遠也不理他,直接將他的手扳過來把糖塞了進去,“給你就拿著”.說完就繼續坐到田坎上看著趙聲谷去了。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多得是,他怎麼管的過來。
  關木木拿了糖之後也捨不得吃,就坐在離關遠不遠的地方,時不時看他一眼。

  ☆、23|賣魚被知曉

  關遠在回去的路上問了趙聲谷關木木的事情,原來關木木有父有母,悲催的是碰上了一個懶的出奇的媽。關木木的爸爸叫關樹林,是村裡的木匠,前些年這些木匠活丟了,最近又撿了起來,總的來說生意還可以。
  關木木的媽叫吳秀麗,是關家屯出了名的懶人,平時關家的幾個孩子看上去總是髒兮兮的,除此之外,關木木並沒有受到什麼虐待,因為關樹林會手藝,他的生活水平比屯子裡一般的小孩還要好一些。
  聽到這裡,關遠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便將這件事情忘在了腦後。
  回到關家,關滿月和關滿星已經走了,看李月芝和楊飛芳滿臉不忿的樣子,便知道楊秀翠又給兩個女兒搜刮了一番。
  此後幾天都可以不用上工了,趙聲谷便帶著關遠專心打魚賣。此時,他們賣魚的小攤已經聚集了很多回頭客,每天趙聲谷和關遠提著桶一到,他們的魚就會被購一空。而第一次在他們這裡買魚的老頭兒總是搶的最積極的。
  一來二去,趙聲谷也和他熟了起來,閒談之中才知道這老頭竟是縣長的父親。關遠看老頭的樣子肯定不止是縣長的父親這麼簡單。
  “呵呵,娃子,你和你弟弟都可以叫我李爺爺””李國風看趙聲谷在聽了自己的身份後,還是一樣進退有度的樣子,欣賞不已。
  趙聲谷從善如流:“李爺爺”
  “好好好”李國風大笑,他是真的喜歡這兩個孩子,“我就住在從雲路五號,你可以帶著弟弟上我家來玩啊”
  小張在一邊吃驚的看著李國風,要知道司令自從退下來回到雲山縣後,除了每天早晨會出來遛彎外,其余時間輕易不見外人,就是家裡的幾個孫子想見著也要看司令的心情,沒想到現在卻對這兩個孩子這麼熱情!小張此時看趙聲谷兄弟倆的表情多了幾分慎重。
  而這一切都看在關遠的眼裡。
  告別了李國風,趙聲谷決定再去供銷社給關遠買點牛奶和零食。
  “哥,我不用那些,你看我現在不也長的好好地嗎”關遠把笑成一張花兒似的臉湊到趙聲谷的面前。
  趙聲谷摸摸他滑溜的小臉;“說明這些牛奶喝了還是有用的,那就更得買了。”關遠聽了垮下臉。
  “好了,給你買吃的,做什麼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難道牛奶不好喝?”趙聲谷捏捏關遠撅著的小嘴,好笑道。
  關遠搖搖頭,有空間的靈泉,哪裡還用得著這些東西。不過只要是對關遠好的,趙聲谷就無比堅持,關遠知道自己拗不過趙聲谷,也不再多說了。
  今天來的時候,正巧是孫建國的班,一開始他看見趙聲谷和關遠向沒看見似的,直到看到趙聲谷買了牛奶和一大包奶糖,眼珠子轉了轉,換上親切的笑容,“聲谷和四娃來買東西啊”
  趙聲谷看不慣孫建國這假模假式的樣子,只淡淡的嗯了聲。孫建國也不氣餒,還是熱情道:“你們的運氣好,這要是別人沒票可買不到這些東西”孫建國的意思就是趙聲谷和關遠沾了他的光。
  趙聲谷拿東西的手一頓。“我上次來也買著了。”
  被拆穿了,孫建國訕訕一笑,看趙聲谷牽著關遠要轉身走了,連忙說道“哎聲谷,小遠,你們來了縣城,怎麼也得去大姑家吃一頓飯吧”
  趙聲谷將東西揣在懷裡“不了,我還要回去干活,就不去麻煩你和大姑了”孫建國看趙聲谷油鹽不進,又對關遠說:“小遠,想不想去大姑家玩兒,可以看電視哦,可好看了!”
  關遠眨眨眼睛:“電視是啥?我不想看,我喜歡看屯子裡的鴨子!”
  孫建國臉上一僵,索性也不和兩個小東西拐彎抹角了:”“聲谷,你咋有錢來買東西,你關爺爺關奶奶知道嗎?”
  從孫建國一開口說話的時候,趙聲谷就知道他要干什麼了,所以這會兒也不吃驚:“這是月華媽媽留下的錢,小遠整天吃不飽飯,我給他買點東西墊墊肚子。”李月華當初把錢全給了趙聲谷,這事關家人都知道。
  “這樣啊,那你手頭還有多少錢?”孫建國一雙眼睛上下打量,恨不能有透視眼直接將趙聲谷的底細看個干淨。
  關遠拉著趙聲谷的衣角:“大姑父,你問這些干啥,那你家有多少錢啊。”
  孫建國聽後,板起臉:“你這孩子咋這麼不懂禮貌,能和大姑父這麼說話嗎,我還不是擔心你們,兩個小娃子手裡拿著這麼多錢可不是好事!”
  趙聲谷聽他教訓關遠,冷下臉:‘孫叔,這錢從7歲的時候就一直在我身上,也沒見出啥事,這錢是我留著給小遠讀書的,你們就不要打主意了,還有,小遠乖得很,沒啥需要您教訓的地方。“說完,也不等孫建國反應,背著關遠就走了。
  關遠趴在趙聲谷的背上,雖然剛才看了一番孫建國違心的表演,但趙聲谷維護他的話卻讓他開心不已。情不自禁的就笑出了聲,
  “啥事這麼高興啊,還一個人偷偷的笑”趙聲谷捏捏關遠的屁股,為日漸豐腴的肉感滿足不已。
  關遠哼一聲:“就不告訴你”
  “好啊,小遠,你竟然瞞著哥偷偷樂,看我咋收拾你”說完就一只手護著關遠,一只手伸到他的胳膊下撓癢癢。
  “哈哈….哈……..哥,我受不了了,快停下”關遠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在趙聲谷的背上像個蠶蛹似的蠕動。
  趙聲谷怕他動靜太大掉下去,也就停了手,兩人開開心心的一路走回關家屯,卻沒想到關家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一走進關家門,就看見關家所有人都嚴正以待的坐著,楊飛芳和李月芝一臉的幸災樂禍,其他人則是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
  依然是楊秀翠沉不住氣,兩人一進門,她就大嗓門嚷嚷:“好啊,兩個小東西,背著我們去抓魚賣錢,連點風聲都不露,吃裡扒外的小夯貨…”
  關遠和趙聲谷對視一眼,雖然想到這件事瞞不了多久,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聽楊秀翠罵的難聽,趙聲谷冷下了臉:‘關奶奶,話還是要過腦子才能說出口.”
  楊秀翠一聽,氣得更狠了,遙指著趙聲谷的鼻子尖:“呸,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來教訓我,老頭子,你看啊,這就是你當親孫子養著的人啊,掙了錢把家裡瞞的緊緊的,這是壓根沒把人當一家人啊”罵完就開始哭天搶地,好像真傷了多大的心似的。
  關河也是一臉悲傷:“哎,聲谷,這些年來我自認一直把你當親孫子看待,沒想到你這孩子竟然和我們這麼生分,抓魚賣了錢連我們都不說一聲,我…我真是…..”說完用手揩了揩眼角。
  關滿庫跳起來:“趙聲谷,你這個小崽子翅膀硬了是吧,要不是有關家你能長這麼大,狼心狗肺的東西,你看看都把我爹氣成啥樣了!”關滿倉和關滿屋也在旁邊附和。一時間趙聲谷就像做了天大的惡事般,在他們口中成了六親不認,狼心狗肺的人。
  就在關遠忍不住出手的時候,趙聲谷卻搶先動手了,他把手裡提著的桶用力一甩,砰的一聲,剛剛還完好的木桶就變成了碎木。
  “你們當真對我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不就是想要錢嗎!”
  被說中了心思,其他人都有些尷尬,還是關河吃的鹽多,一臉悲痛:“聲谷….你這孩子,咋這樣說,我可是真真切切把你當親孫兒的!”
  關遠實在忍不住看他這副嘴臉:“把我哥當親孫兒,會背著我們吃東西,把我哥當親孫兒,會病了誰都不理,會讓他六歲就下地,會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去屋裡翻錢,會逼著他把錢交給你們….”關遠說著說著就想到上一世趙聲谷為了他所受的罪,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趙聲谷看著關遠明明是小小的一個人兒,卻護在自己的身前,對著他的親人為自己討公道。
  這一刻,趙聲谷心裡因關家人所起的憤怒消失無蹤,他有關遠,他只要小遠就夠了。趙聲谷將哭的不能自已的關遠拉到自己的懷裡,柔聲哄到;”好了,小遠,沒事的”
  再看關家人時,眼裡已經沒有了溫度:“小遠說得這些,到底是不是事實,相信你們心裡都清楚,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子,還有我們之前已經講好了的,我掙得錢都歸我,所以抓魚的事情我覺得沒有告訴你們的必要,小遠也不用你們操心,要是這些都忘了,我不介意讓你們都想起來。”
  眾人剛剛被趙聲谷摔木桶的那一下就驚著了,又聽得趙聲谷和關遠說中了他們的心思,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關河這時一張菩薩面孔也繃不住了,陰沉著面孔看著趙聲谷和關遠。趙聲谷毫不勢弱的和他對視。
  關河盯了一會兒,率先扭開臉,“算了,老了老了,討人嫌也是正常,聲谷,你自己掙得錢當然給你自己,只是你去抓魚的事情咋不和家裡說,你也知道家裡困難,添點進項也是好的。”

  ☆、24|兩條魚

  聽了關河的話後,趙聲谷諷刺一笑:‘我就在月河裡抓的,你們要抓誰還能攔你不成?”
  關滿庫忙不迭的問:‘誰不知道你是在月河抓的呀,那麼多人都沒在裡面捉到過啥魚,就你撈到了,肯定有啥竅門吧,聲谷,你可不要藏私!”
  “關二叔這話倒是奇怪了,我以前從沒抓過魚,不過是上次試了一下運氣,我哪裡有啥竅門”
  關家人半信半疑,楊飛芳眼尖的發現趙聲谷的懷裡露出的糖袋子,立馬驚呼:“我的天,聲谷這是賺了大錢了吧,都可以買糖吃了!”
  眾人隨著楊飛芳的眼神看去,果然發現了趙聲谷懷裡的異常,“這是我給小遠買的,他可沒啥爹媽給他買糖吃。”關滿倉聽了這話無動於衷。
  關太星幾個小的一聽有糖,口水都流出了,眼睛亮亮的看著趙聲谷,楊飛芳一推關太星和關太菊,“快去找你二哥要糖吃。”
  關太星就顛顛的跑到趙生聲谷的面前,“二哥,你給我吃顆糖吧”趙聲谷雖然惱恨關家人,但這幾個孩子也沒什麼大錯,他把糖口袋撕開,往關太星手裡放了兩顆。
  一看關太星真的要到糖了,趙秀蓮忙推了推關太梅和關太地,其余幾個孩子也向趙聲谷圍攏,趙聲谷一一在他們手裡放了兩顆糖。
  關太明本來比趙聲谷還大,但趙聲谷還是給了他兩顆,關太明將糖紙一剝,兩顆糖一起扔進嘴裡,嚼的嘎吱響。
  李月芝直勾勾的盯著趙聲谷:“聲谷,你這抓魚賣酒真的這麼賺錢?”
  趙聲谷將糖放進懷裡裝好,楊飛芳本來還指望她也能吃一顆的,看見趙聲谷這樣,嘴都快歪到天上去了。
  “賺啥錢,守一天最多抓兩條魚,賣不賣得掉還要另說”
  李月芝一臉你就編吧的表情:“你這是說得啥話,我告訴你可是有人親眼看見,你賣魚少說也掙了五塊錢。”
  關遠心想難怪,原來是有人來嚼舌根了。
  “誰看見的你找誰說去,要想知道能賣多少錢,自個兒去抓了賣不就知道了嗎!”趙聲谷說完,將關遠抱起來回了屋子。
  留下的關家眾人還在細細琢磨。關滿庫首先忍不住了:”爹,這小崽子這麼囂張,實在是欠收拾,要不我們哥幾個去把他揍一頓,保管他就老實了。”
  關河一眼瞪過去:‘你是還嫌改造的不夠吧,那小崽子沒長嘴?要是把這些事情捅出去,我們還要不要做人了!”
  “那你說咋辦,那小崽子現在誰都不怕,我看我們是別想從他手裡掏出錢來了。”關滿庫捶了一下炕上的小桌子。
  “哎,這個事情還要慢慢想法子,既然抓魚能賺錢,你們也去抓了賣,難道還不如兩個小娃子!”
  一聽關河這麼說,關滿庫就往後退了:“要賣你們去賣吧,我是不會去的,那多被人看不起啊,萬一出了啥事,再被抓起來,可是哭都沒地兒哭去了!”
  關滿倉和管滿屋本來還有點興趣的,一聽這話,紛紛打了退堂鼓,“爹,要不還是算了吧,這要是出了事可咋整。”
  關河抽了一口旱煙,“這事是我沒想全乎,就算了吧,聲谷那裡,既然他不聽我們的,那我們也沒法子,隨他去吧”
  “那他出了事會不會帶累我們啊?”關滿庫覺得不妥。
  “他又不姓關,能帶累我們啥,五娃還小,也不會有啥事的。”
  “嘿嘿”關滿庫搓著手,“讓那個兔崽子囂張,以後出了事就後悔去吧”屋裡其他人也是一臉期待的表情,仿佛已經看見趙聲谷倒霉的樣子了。
  關遠和趙聲谷回到屋裡後,關遠一直琢磨關家是怎麼知道他們在抓魚賣的:“哥你說他們咋知道我們在賣魚呢?”
  趙聲谷摸摸關遠的裡衣,發現沒有汗濕才放下心來:“這有啥好想的,咱們關家屯每天都有人去縣城,指不定是有人看見了回來嚼的舌根唄。”想到關遠剛剛對自己的維護,趙聲谷恨不得將關遠含在嘴裡。
  “乖,小遠,你告訴哥,今天為啥要幫我說話”趙聲谷看著關遠,眼裡的溫柔似乎能化出水來。
  關遠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可恥的臉紅了:“就….就想這樣做唄”
  趙聲谷聽了關遠的回答更加歡喜,將他抱起來摟在自己的懷裡,“小遠,你咋這麼好,好的我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
  關遠聽到這話,在趙聲谷懷裡笑瞇了眼。
  關家沒那個膽子去抓魚賣,但是抓了魚自家吃也是葷腥啊,所以第二天趙聲谷帶著關遠去抓魚的時候,關滿倉幾兄弟就跟上了,另外還有覺得好玩的關太明和關太星關太地在後面當小尾巴。
  一行人到月河的時候,發現河邊早已有人在兜魚了。趙聲谷腳步一頓,看來這抓魚賣錢已經傳遍全屯了
  那些人看見趙聲谷了,有臉皮薄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是人家首先發現的,現在看可以賣錢了就來跟風,不符合這些東北漢子的耿直性格。
  趙聲谷倒覺得沒什麼,徑直拿了漁網向河裡撒去。
  那些人天一亮就來了,在這待了幾個小時,別說魚了,連魚鱗都沒看見一片,紛紛懷疑是不是傳話的人說錯了,現在看趙聲谷撒了網,都伸長脖子等著。
  鑒於有外人在場,關遠這次並沒有向漁網上抹靈泉,但因為幾次下來,漁網上早已有了靈泉的殘留成分。所以這次雖然比前幾次等的略久些,但還是網上了三條魚。
  一看真的有魚,其他人就耐不住了,紛紛把網再次撒向河裡。可等了半天還是沒動靜,有腦筋轉得快的,連忙把漁網收上來重新放在趙聲谷剛剛捕魚的地方,果然不多會兒就網上來了兩條。
  “哈哈哈,還真的有魚啊”打著魚的是關木木的二叔,叫關木林。其他人一看,也把網撤回來撒在剛剛的位置。
  可惜這次除了第二個撒網的網上了一條魚外,其他人沒有任何收獲。關滿庫看著提著三條魚離開的趙聲谷紅了眼:“聲谷,咋就你能網上魚來,你肯定有啥秘訣,快說出來大伙聽聽。”
  關遠的腳步一頓,這是想把他哥推在眾人面前啊。
  “剛才我撒網的時候大家也都看見了,哪裡有啥秘訣,要說秘訣的話,可能是我運氣好吧,而且木林叔不是也打著魚了麼,你咋不問他有啥秘訣沒有”
  關木林就笑呵呵的摸了摸腦袋:“呵呵,啥秘訣啊,就跟聲谷說得,這就是運氣。”
  其他人也覺得趙聲谷沒啥藏著的,剛剛他下網的時候可都是看見了的,也沒見他做啥啊。歎一聲運氣不好,紛紛收了家伙事回家。
  關木林打著了兩條魚,也歡歡喜喜的走了,回去一條紅燒,一條煲湯,哎呀呀,想想就美,連帶著步伐又快了許多。
  只有關滿倉幾兄弟覺得不甘心:“聲谷,你抓了那麼多魚,留兩條在家裡吧,另一條你拿去賣了”
  關遠笑出了聲,還留兩條,他哪兒來的這麼大臉啊。
  趙聲谷倒覺得今天所有人都看見他們抓魚了,關滿倉都這麼說了,要是他一條都不留的話,沒得讓人說閒話
  便從桶裡拿出一條魚來,“關二叔,你們把這條魚拿回去煮了吧,剛好小遠也喝點湯,這兩條我現拿去賣了”
  關滿庫不滿足:“咋只有一條,那麼多人一條哪夠”
  趙聲谷一聽他這話,眼神一冷:‘不要就算了,我正好全賣了”說著就要把魚重新放回桶裡。
  關滿倉幾兄弟一看,連忙出聲:“哎,你這娃子性子咋這樣急,你關二叔就是隨便說說,你把魚給我吧”
  趙聲谷將魚給了關滿倉:“魚肉就算了,記得給小遠盛一碗湯”
  關滿倉連連點頭,“記得了,記得了。”說著一把就將魚奪了過去。
  趙聲谷帶著關遠到縣城的時候,發現他擺攤的地方正有一圈人伸長脖子等著,看見趙聲谷和關遠來了,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哎,來了來了”
  等著趙聲谷的這些人大多數是退休在家的老人,家境不錯,也有精力等待。
  “哎呀,小娃子,你可算是來了,還以為今天又不會來了呢,我這幾天沒買到這魚,做夢都在想,你說這魚咋這麼鮮呢”
  趙聲谷呵呵一笑:“可能是我們屯子水好吧,但今天只有兩條魚,你看你們這麼多人,這可咋整?”
  這下等著的人著急了:“哎,娃子,你賣給我一條吧,我老伴吃不下飯,就著這魚才吃的香甜,你賣給我可是救人一命啊。”
  “去去”一個和這位相熟的老頭出聲了:“你老伴壯的能打死頭牛,還身體弱,吃不下飯,唬誰呢”
  那老婆婆一看就是熟人,知道被拆穿了,一臉懊惱:“你怎麼這麼多事呢!”
  正在這時,小張擠了進來,“哎小孩兒,你這魚賣我兩條”。小張這一出聲可算是犯了眾怒了。
  “哎你這後生,怎麼這麼不懂規矩,不知道尊老愛幼啊”
  “就是,總共就兩條,你要是全買去了我們還吃什麼?”

  ☆、25|單過

  小張被眾人的怒氣嚇了一跳:“怎….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總共就兩條魚,你說你就能全買了,還問我們怎麼了”
  “那….那我買一條還不行嗎?”
  “一條也不行,你買了我們吃什麼!”
  “就是就是….””
  小張一看這情況,不得已只好狐假虎威了:“哎,聲谷,李老最近的飯都沒吃多少,縣長急的到處找好醫生,老爺子就指著你的魚了,看來今天是買不到了,那算了,回去我挨一頓罵是小,關鍵是老爺子的身子啊”說完垂頭喪氣的准備離開。
  一位大媽拉住了小張:“哎,我說怎麼這麼眼熟,這不是李老身邊的小張嗎”
  有些認識小張的人,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當即表示還是李老的身子重要,他們吃不吃都無所謂的。小張看著桶裡的魚:“一條的話也就夠老爺子吃一頓….”
  “哎,那就兩條都買了嘛”
  “對對,兩條都買了”
  小張這才歡歡喜喜的掏了錢,提著兩條魚走了。留下一地的老頭老太太看著晃來晃去的兩條魚垂涎不已。
  關遠看得內心憋笑不已,這群趨炎附勢的!不過看來那老頭的來頭還真是不小。
  擺脫了揪著兩人囑咐明天一定要來的眾人,兩人長吁一口氣。因還惦記著回去喝魚湯,所以這一次他倆沒在縣城多逛。
  回到關家,午飯已經吃過了,兩人也並沒有期待關家人會等著他們回來吃飯,趙聲谷便徑直去了廚房端魚湯,可是把整個廚房都找遍了,也沒看見魚湯的影子。
  趙聲谷氣的狠了,一腳踹開正屋的門,將屋裡吃了晌午飯正在烤火的眾人嚇了一跳。
  “發瘟呢!那門踢壞了你賠啊!”楊秀翠才不管趙聲谷的臉色好不好看,徑直罵到。
  “我讓你們給小遠留的魚湯呢?”
  關滿倉幾兄弟一聽這話,都頓了頓,還是楊秀翠打頭陣:‘他一個小娃子哪兒來的那麼大福氣,還喝魚湯,能喝一口粥就不錯了。”
  楊飛芳正在剔牙,聽到這話,也附和道:“可不是,這麼大一家子就這麼一條魚,哪裡還有多的分給那個小崽子吃,我說聲谷啊,你可忒小氣,我都聽你關大叔說了,你打了整整三條那麼大的魚呢,竟然就只給家裡留一條,你這可就不對了啊,要不是關家,你能長到這麼大!”
  楊秀翠就像找到了同盟似的,把桌子拍的震天響:“可不是,要不是我們老關家,你還能囫圇個的站在這裡,現在到學會攢私房錢了,滿屯子打聽打聽,誰像你這樣!”
  趙聲谷怒極反笑:“關奶奶的意思是說,沒有你們關家就沒有我是吧”
  楊秀翠挺了挺腰“那可不!”
  關河凝著眉,定定的看著趙聲谷,這麼些年打交道下來,他知道趙聲谷是個不容易拿捏的。
  “那好,我就去屯子裡說說,看看是不是離了你們這個關家,我就真的要餓死了,我相信,沒有你們這個關家,還有更多的關家等著養我呢!”
  關遠對他們哼了一聲:‘就是,明明是你們占了我哥的便宜,還在這裡賣乖,要不是有趙爺爺給的錢,奶奶你還能給大姑小姑那麼多東西嗎,二嬸三嬸你們能做新衣裳嗎?走,哥,們一定要說個清楚,把這些帳都算清楚,看他們還說不說你占了便宜的話”
  趙聲谷有再大的火氣,也被關遠這小大人般的話給逗樂了,他無奈的摸摸關遠的小腦袋:“你個小人兒,哪兒學來的這些話!”
  趙聲谷每次都是用這招,但是關家人特別是關河也最怕這招,果然一聽趙聲谷這麼說,關河就把臉拉起了笑容:“你這孩子,咋每次都這麼急吼吼的,我這不是還沒說話嗎”
  趙聲谷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說不說話不是都一樣嗎,我給了你們一整條魚,沒要求別的,只是說給小遠留一點魚湯,這都辦不到,還說啥!”
  趙聲谷將關遠拉近,緊緊的靠著他。
  關河一臉尷尬:“這,你幾個叔叔也沒給我說,一時就忘了”
  趙聲谷嗤笑一聲:“關爺爺,就算我不是你的親孫子,可小遠總是吧,為啥您其他孫兒沒回來吃飯,你還知道找一下,等一下,而現在關遠沒回來,你就不問問他有沒有吃飯,就不等等他!”
  關河一個50左右的老頭,平時極好面子,現在被一個十幾歲的黃毛小兒指著鼻子說,心裡別提多不自在了,但又無法反駁,吸了一口煙,煙順著進了喉嚨,就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楊秀翠看他咳的喘不過氣來,忙給他順氣:‘你這個喪良心的,就算老頭子不是你的親爺爺,但至少你也叫了這麼多年的關爺爺,你現在把他氣成這樣你滿意了!”
  楊秀翠本就是個混不吝的,趙聲谷也懶得理她,轉頭看著關滿倉:“關叔叔,你呢,你把關遠當你的兒子嗎?”
  關滿倉在趙聲谷的逼視下側了一下身子:‘不就是沒喝魚湯嗎咋還扯到當不當兒子了!”
  “好,那我問你,今天要是關余沒回來吃飯,你會不會也像這樣不聞不問的?”
  ‘啥,那余兒能和這小兔崽子一樣!“話一出口,才知道遭了,關滿倉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關遠。
  關遠此刻面無表情,他一直都對關滿倉沒有任何期待,所以聽到這樣的話心裡根本沒有任何觸動。
  趙聲谷心疼的將關遠緊緊摟在懷裡。一下一下撫摸他的背,趙聲谷瞇著眼睛掃了一下關家眾人,沉思了一會兒,最後對准已經緩過來了的關河:“關爺爺,我准備帶小遠出去另住!”
  “什麼!我不同意!”關河這下是真的驚著了,要是真的讓兩個孩子出去住,那被有心人一起哄,他們還要不要做人了!而且當時說好的養到趙聲谷成年,村長那裡還備得有文書,要是現在出去的話他們可得不到全部的錢了。
  關滿庫嗤笑:“你一個小娃子,沒房沒地,你住哪兒,吃啥,雖然你手裡有幾個錢,可吃的用的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其他人也一臉好笑的看著趙聲谷,像聽到了什麼大笑話。
  關遠也一臉驚訝地看著趙聲谷,什麼時候決定的,怎麼沒和他說!
  “反正現在也可以自己種地了,沒地大不了開點荒地,沒房子,搭個茅草棚住著,屯子裡也有人家是這樣住著,也沒見咋樣。我手裡還有點錢,再加上賣魚的錢,慢慢總會過好的。”
  關家人看他把一切都想好了,這才急了,要是這兔崽子真的出去了,那還不得找他們要錢,就算他不要,屯子裡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也得上來扒他們一層皮。
  果然,他們的擔憂成了真,只見趙聲谷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就說出了他們擔憂的事情:“當然,如果我要出去住的話,那給你們的錢可都得重新算了,不然只怕屯子裡和你們爭過的叔叔嬸子們也不會同意。”
  說完,還對關家人笑了笑。
  關遠在心裡拍紅了巴掌,果然,他哥的戰斗力就是槓槓的,根本用不著他出力。
  關家人看著趙聲谷的笑,心裡都沉了沉,雖然這兔崽子有些危言聳聽,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他真這麼做的話,肯定會對他們造成不小的麻煩。
  關河又咳了起來,眼珠一掃到關遠,“聲谷,既然你執意要出去過,我也不好攔著…..”
  不等他說完,關滿倉幾兄弟就叫到:“爹….”關滿庫急到:“爹,你老糊塗了吧,他現在可不能出去過!”
  關滿倉瞪他一眼:“不過嘛,關遠可是我的親孫子,是關家的血肉,我們不能讓他跟著外人走”
  這下其他人也明白關河的意思了,眼睛紛紛亮了起來:“就是,就是,你要走可以,關遠可不能跟你走。”
  楊飛芳這會兒也靈醒了一回:“你走了正好,我正好看這小兔崽子不順眼,以後怎麼管教他還不是隨我的便。”
  “你要是敢動他一絲一毫,我便會十倍的回報在你兒子身上,我說到做到”雖然知道楊飛芳是在故意激他,但還是忍不住心裡的怒氣,森然開口。
  關河咳了咳,剛才這一下已經完全試出了關遠在趙聲谷心裡的地位,胸有成竹的開口道:“聲谷,你看這樣成不成,你要和小遠單獨一起生活沒問題,以後你們還是住在原來的屋子,做飯啥的也由得你,但是唯有一條,不可以再說要算錢的話,也不能去外面說,我們也不會給你一絲一毫。”
  趙聲谷本以為還要廢一番口舌,沒想到這麼快就達到了自己預期,也就懶得再和他們掰扯。
  “前面說的我都同意,但要加一條,以後小遠無論怎樣都和你們無關,你們不許再打攪我們,也不許攀扯小遠。只要你們有一條做不到,我就把這些事情全說出去!”
  關河定定地看著趙聲谷,過了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好”
  倒是楊飛芳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我們會攀扯他?真是笑死人了,以後你們要是餓的要死了,別上門來要飯。”
  趙聲谷和關遠俱都像沒聽見似的,當她不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關遠和趙聲谷算是暫時和關家分開,要完全的脫離還不現實.入V第一更奉上,下午兩點和晚上8點還有另外兩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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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開地

  等趙聲谷和關遠走後,關滿庫對關河豎起個大拇指:“爹,還是你想的周到,這下不但可以擺脫兩個吃閒飯的,又得了實際的好處。”
  其他人紛紛附和。
  趙聲谷和關遠回去後,關遠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哥,你可真聰明,這下我們可以不用和他們攪和在一起了!”
  趙聲谷摸摸關遠的腦袋:“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等以後我一定想法子帶著你離開這裡。”
  “嗯,我相信”關遠將頭埋在趙聲谷的懷裡,聲音輕快道。
  “咱可以把這房子的門給封了,在這邊開一道門,在外邊弄個灶,開點荒地,我一定想法子賺錢,讓我的小遠想吃啥吃啥,想穿啥穿啥,還要上學讀書,考大學”
  關遠聽著趙聲個的憧憬,嘴角也咧開了笑容。
  趙聲谷一向是個有行動力的人,第二天就請了屯裡的木匠、工匠忙活了起來,關木木的爸爸關樹林也在其中。
  關樹林比起一般的東北漢子來說,體格顯得弱一些,臉部稜角柔和,說話也很溫和,想到關木木媽的傳言,關遠感歎真是好漢配懶婆!
  這些人的效率很高,不出一天就將這些弄妥貼了,一人得了一塊的工錢,歡天喜地的走了。
  雖然知道這些人心裡會犯嘀咕,但趙聲谷和關遠都沒出聲解釋,到時候真傳出了什麼風聲,他們啥都沒說,可怪不到他們頭上。
  他們在後面的屋子一整天叮叮咚咚的,關家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只是礙於外人在場,關河等人又不好來鬧,好不容易等到那些人走了,關河就帶著關家幾兄弟氣勢洶洶的走來,後面還看著看熱鬧的楊飛芳和李月芝。
  關家臨近屯尾,後面靠著一個小荒坡,由於趙聲谷他們把與屋裡的房門封了,關何等人只得從屋子外圍繞一大圈才能來到這裡。
  關河的臉黑的跟鍋底似的:“聲谷,你可是答應我不對外說的,現在是在干啥,難不成你想反悔。!”
  關遠大聲道:“我和哥可啥都沒說。”
  “你們是沒說,但今天來了那麼些人,到時候人家還指不定咋說呢!”
  趙聲谷聳聳肩:“那我可就管不著了,我實在編不出啥瞎話,要不關爺爺你看你想一個理由,只要不是抹黑我和小遠的,我保准承認。”
  關河想了想,也只得這麼辦了。楊飛芳和李月芝看著新壘的灶台,一片眼熱,也不知道他們啥時候才能單過。
  關河等人氣沖沖的來,又氣沖沖的走了。
  也不知道關河怎麼瞎編的,反正就關家封門這件事情沒聽見屯子裡有誰嚼舌根。
  等把家裡收拾利索後,趙聲谷就帶著關遠去縣城買東西,未免又遇到孫建國,趙聲谷便帶著關遠去了縣裡唯一的一家商場。
  看見趙聲谷和關遠進來了,那售貨員理不理他,自顧自磕著瓜子。趙聲谷看了一下,好在糧食類的東西不要票也可以買了,買了些白面大米和雞蛋,又買了些肉,鍋碗瓢盆之類的也備齊了。本想買些種子的,但那個要票,趙聲谷也沒有法子了。只得回去想辦法看在屯子裡可不可以換些。
  回去的時候,經過關家院子時,正碰見了出來倒水的楊飛芳,看趙聲谷手裡拎著的大袋子,一個勁盯著瞧,只恨不得自己有雙透視眼:“哎呀,聲谷,你這都是買的啥東西,這麼鼓鼓囊囊的一大袋子,這五娃跟著你可是掉進福窩裡了,可憐余兒,小小年紀連飯都吃不飽…….”
  趙聲谷和關遠都沒理她,徑直走開了,等楊飛芳把抹眼角的手放下來時,早已沒有了二人的身影。
  昨天打的灶,晾干了一天,今天正好用。
  趙聲谷雖然在外面烤過野物,但手藝確實不咋的,一頓飯的味道不大好,但東西好,桌上又沒有礙眼的其他人,兩人吃的很是盡興,到最後,關遠捧著肚子像個青蛙似的攤在炕上。
  “小遠,才吃完飯別躺著,小心積食。”怕他脹的慌,用手不停的揉他的肚子。
  關遠不好意思,像這種有肉又有白面的他吃的機會也少,空間裡雖然東西多,但要他背著趙聲谷一人吃獨食,他可做不到,這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哥,你做的飯真好吃,你可真能干”
  “噗,就把他煮熟了而已,哪裡就好吃了”
  兩人歇了一會兒,趙聲谷就帶著關遠去找關河說種子的事情。
  來到正屋,他們正在吃午飯。還是一大盆的粗糧飯,一盆嗆白菜和一盆土豆絲。
  楊秀翠看他們來了,嘴巴一咧:“你們這時候來干啥,昨天可是說好了的,以後各過各的,現在這裡可沒有你們的飯吃。”
  楊飛芳咽下嘴裡的飯,忙開口:“娘,你這可就說錯了,人家大包二包的從縣裡盡買的是好東西,哪還稀罕吃這些。”
  趙聲谷也不理她們,找了個地方抱著關遠坐下,等他們吃完以後說事情。
  楊秀翠不知道是故意想饞他們還是怎得,吃飯的聲音格外大,吧唧吧唧的,關河忍得額頭青筋都起來了:“你是咋回事,咋吃飯動靜這麼大!”
  楊秀翠認定了趙聲谷他們是沒吃上飯,本想炫耀一番,沒想到倒把關河惹毛了,臉上一僵,吃飯的動靜就小了下來。
  關遠看的好笑。
  等關家吃完飯,關河才慢騰騰的問趙聲谷來干啥。
  “關爺爺,我想把後面的荒坡開一小塊荒地出來,但是沒種子,我知道你們手裡應該還有剩,看能不能給我勻一點?”
  關河還沒說話,楊秀翠就叫嚷起來:“干啥,才說各不相干,這就上門打秋風來了,那種子不是糧食?憑啥給你!”
  “哥,他們不給就不給唄,大不了咱們去屯裡著人要就是了,一家湊一點,肯定湊得齊這麼點種子!”
  趙聲谷溫聲道:“小遠說的對,咱們這就走吧。”
  關河唉唉兩聲;“你關奶奶就是這麼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這種子早就給你們想到了。”
  關河識趣,趙聲谷自然也不會故意鬧僵,“嗯,謝謝關爺爺了,麥種、土豆、還有各種小菜都給我一點吧,那塊荒地也開不了多少,夠我和小遠吃就行了。”
  楊秀翠狠狠的剜了趙聲谷和關遠一眼,這才起身去拿種子。
  那量可真是少,土豆種總共幾十個,小菜就一小包,“麥種沒有了!”就這些,楊秀翠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哦,那我只好去屯裡找人要了,三奶奶家應該有,我去找她要點。”
  “你敢”楊秀翠一叉腰,她和老三家的一直不對付,要是被老三家的知道了,那全屯的人也就知道了。
  關河在後面瞪一眼楊秀翠:“去把麥種拿來”
  楊秀翠就磨磨蹭蹭的又去拿了一小袋麥種出來,趙聲谷也不嫌少,道了聲謝就把這些東西拎了回去。
  “哥,那荒地咋開啊,你一個人開啊,可累的慌,要不咱們給錢請人吧”
  “沒事,我也不開多大,夠吃就行了,再說我要是開多了,這地又在關家後面,指不定就便宜他們了。我看了那地都是一些雜草,還挺肥沃,開起來應該不難。”
  以後的兩天,趙聲谷就開始開荒地,關遠偷偷把空間裡的種子和從關家拿來的種子偷換了。
  趙聲谷干活的時候,關遠就在前面拔草,果然像趙聲谷說的,這快地還挺肥,沒用幾天,兩人就清理了大概兩畝左右的地,這地用來種糧食他們倆吃是盡夠了。
  正好土地已經解了凍,天氣暖和了起來,正是春種的時候,趙聲谷干活是一把好手,就這麼忙了五六天,就全部打理妥當了。
  關遠為了保險,在趙聲谷澆水的時候悄悄向裡面滴了幾滴靈泉水。
  他們在忙的這幾天,並不知道縣裡等著他們去賣魚的人把脖子都望斷了。
  吃過那魚的人,晚上做夢都是魚的鮮味,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發現口水都留了一枕頭。
  一幢宅子裡。李國風瞪著面前苦笑的中年男子:“老⼳,我告訴你,都是因為你,要不我能沒魚吃!”
  “爸,那人家沒來賣,我能有什麼法子”中年男人嘟囔一句;”怎麼能怪我呢!”
  李國風瞪著銅陵大的眼睛:“你還有理了是吧,看我不抽死你”
  小時候的印象太過深刻,中年男人一哆嗦,忙賠罪:“爸.爸,是我的錯,我一定讓他們給你買來行嗎?”
  “要是今天再買不回來我為你是問”
  “是是”中年男人連聲答應。
  中年男人是雲縣的縣長,叫李成,李國風是他爸爸,一個老革命,做到了司令的位置 ,退下來後就回到雲縣家鄉養老。李成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都在京城發展。
  老爺子年歲大了,有點小孩子脾氣,身子看著健壯,但早些年早就把身體拖垮了,現在時不時出現一些毛病,李成就想盡辦法的順著老爺子,那魚他也吃了,確實好吃,但也沒到非吃不可的地步,但李國風是他老子,作為一個怕老子又有孝心的兒子,這事他也只能照辦了。
  “小張,我告訴你,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今天必須把魚回來”
  小張苦著一張臉,他上哪兒買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奉上

  ☆、27|告知

  地裡頭一忙活完,趙聲谷便帶著關遠來到月河邊准備開始抓魚。兩人來到月河邊,便看見河邊上早已有了不少的人,有的人在用網兜,有的人干脆直接在淺水的地方直接下手抓,這可是三月天啊,關遠想想就覺得冷颼颼的。
  關木林也是其中一個,上次在河裡抓了兩條魚後就一直念念不忘,正巧這幾天活干完了,天天一大早就來河邊尋摸,沒想到卻連魚影子都沒瞧見。一瞧見趙聲谷,眼睛都亮了:“聲谷,快快,我上次就是跟著你才抓著魚的,這次你來試試!”
  趙聲谷笑一聲:“只是運氣好一點罷了,我也不能就次次抓著啊。”
  “你先試試”
  趙聲谷依言將漁網放進河裡,便牽著關遠靜靜等著。
  這一次的漁網這麼久沒用,上面的靈泉水沒了蹤影,自然抓不上魚來。
  關木林等了半天,一臉失望。趙聲谷將網撈上來:“木林叔,看來這河裡真沒什麼魚了,我這條破網也用不著了。”
  回去的路上,雖然趙聲谷沒說,但關遠還是感到他的沮喪。
  “哥,你很希望抓著魚嗎”
  趙聲谷歎息一聲:‘也不是,只是我得多多的存錢,看來這個法子行不通了。”
  關遠將手掌捏的緊緊的,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告訴趙聲谷空間的事情,是因為才回來的時候看見趙聲谷過於激動,後來平靜下來了,他又不知道怎麼說,他不希望對趙聲谷說謊,空間和重生的事情太過於驚世駭俗,萬一趙聲谷接受不了,他該怎麼辦。
  他要的是趙聲谷的全心全意,只要趙聲谷心裡對他有一點點介懷,對他無異於毒箭穿心。
  但真的就要這麼瞞一輩子嗎,他希望和趙聲谷親密無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這麼大的兩個秘密不定什麼時候會露出馬腳,到時候引起趙聲的猜疑他就更接受不了了。
  一路上東想西想,回到家都沒注意,要不是趙聲谷一把把他拉開,就要撞到門柱上了。
  “小遠,你咋心不在焉的?”
  關遠看著趙聲谷關切的眼神,那裡面只有滿滿的關心,看著這樣的趙聲谷,關遠心裡冒出一個聲音;告訴他吧,他是你在這個世上唯一可以捨棄性命的人,就算他一時接受不了,有什麼關系呢,他總會接受你的。
  想到這裡,關遠下定了決心,拉著趙聲谷進了屋裡,又把門鎖上。
  “哥,你閉上眼睛,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趙聲谷被他弄得莫名其妙,“這裡就這麼大,你還能帶我去哪兒?”
  “你先閉上嘛”
  “好好,我閉上”趙聲谷依言閉上眼睛。只覺得一陣恍惚後,耳邊響起關遠的聲音:“哥,可以睜開了”
  趙聲谷張開眼睛,驚得目瞪口呆:“這是…..哪兒”
  關遠定定的看著趙聲谷:“這是我的空間,裡面什麼都有,它在我的身體裡,我只要一想就可以進來。”
  趙聲谷一聽這麼神奇的東西竟然在關遠的身體裡,馬上就緊張起來:“這是什麼東西!他怎麼會在你的身體裡!你有沒有感到不舒服!嗯?小遠,不要瞞著哥”
  趙聲谷急切的將關遠身上一陣摸索,唯恐這古怪的東西對關遠造成了什麼傷害,爺爺在的時候,給他講過不少鬼故事,雖然不信,但現在他真怕萬一這也是一些精怪的神鬼莫測的手段。
  關遠看著趙聲谷只有對他的擔心,心裡緊繃的炫終於松了下來,要是趙聲谷對他有一絲的厭惡或者害怕,他就難以承受,還好,這個人是趙聲谷,是他哥。
  “哥,你不要擔心,這東西對我並沒有什麼傷害,我帶你在裡面轉轉,然後保證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關遠帶著趙聲谷將空間轉了個遍,出來時,已是下午了。
  而關遠並沒有看見,在他們出空間以後,靈泉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一朵蓮花,花苞顫顫巍巍等著開放
  “小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出空間後,趙聲谷一直都處於震驚的狀態,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關遠。
  “哥,我把一切都告訴你”於是除了兩人超出尋常的感情外關遠就把前世的一切都告訴了趙聲谷。
  聽完後,懂事後就未流淚的趙聲谷早已淚流滿面。“你這個傻子,為什麼不好好活著,給我報什麼仇”
  關遠也眼眶紅紅,一頭撲到在趙聲谷的懷裡:“你都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趙聲谷聽後更加悲痛,他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小遠竟然受了這麼多罪,那麼長的時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飄蕩著,沒有人和他說話,沒有人關心他,天地間就他一人。趙聲谷將關遠抱的緊緊的“沒事了,小遠,沒事了”
  關遠哭的眼睛紅紅,抬起頭來問趙聲谷:“哥,我說的這些你都相信嗎,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會不會怕我,再也不理我了?”
  趙聲谷歎一聲:“我哪會怕你,我疼你還來不及,我只知道你依然是我的小遠就夠了。”
  埋在心裡的擔憂終於化解,關遠笑了起來。
  趙聲谷在心裡將關遠說的事情過了一遍後,對著他無比嚴肅到:“小遠,這個空間的事情實在是太神奇了,你一定要保證誰都不說,知道嗎?”
  關遠點點頭,他又不傻:“哥,算上我上一世,我已經活了一百多年了,這些我還能不知道嗎”
  趙聲谷看著關遠一副小孩面孔說出活了一百多歲的話,莫名想笑。
  “不管咋樣,你一直都是我的弟弟。”
  關遠靠在趙聲谷懷裡,他是“活”了一百多歲,可他還是願意當一個小孩,把趙聲谷當成依靠.“嗯,我一直都是你的弟弟,哥,空間裡很多東西,以後你可以輕松些了”
  趙聲谷卻搖搖頭:“小遠,咱們就當沒有這個空間吧,這個東西太過於神奇,誰知它會不會一直存在,要是我們過於依賴,到最後萬一空間不在了,那我們不是成了廢人。”
  關遠定定的看著趙聲谷,不管前世今生,他一直都是自立自強的人。
  “好,我們就當空間不存在,不過裡面的靈泉很好用,適當用一些倒是沒問題,而且我也知道以後國家的發展情況,咱們可以先人一步,總會過好日子的。”
  “嗯”
  關遠將心裡最大的秘密告訴了趙聲谷,只覺得一身輕松。
  趙聲谷前後聯想了一會兒,覺得抓魚的事情和奇怪:“小遠,抓魚的事情是不是你弄的?”
  “嗯,我將靈泉水抹了一點在你的漁網上,所以就你能抓上魚來。”
  趙聲谷拍拍他的後背:“小遠,咱們以後不抓魚了,其他人都抓不上來,就我們能抓著,很容易引起別人的猜忌,這樣做太危險了。”
  關遠點點頭,抓不抓魚無所謂。“對,以後國家會鼓勵經濟發展,現在正是好時候,咱們可以先做點小買賣賺點本錢,過幾年可以做服裝生意,對了,房地產也很賺錢,還有計算機,手機,傳媒,正好我空間裡都有這些東西……”關遠越說越興奮。
  趙聲谷好笑的看著關遠:“錢哪裡是掙的完的,不過我知道今天都還沒吃飯,你不餓嗎?”
  經趙聲谷一提醒,關遠才想來起來今天一天都沒吃飯,肚子這時也應景的咕咕叫。
  關遠臊的臉通紅,趙聲谷摸摸他:“你先喝點牛奶墊墊肚子,我去做飯。”
  “哥,我來做吧”
  趙聲谷狐疑的看著他:“你會做?”
  關遠拍拍小胸脯:“那是,我原來做飯可好吃了”趙聲谷這時才想起關遠的前世,看著關遠,他會下意識的忘記關遠活了兩世的事情,因為那代表關遠在沒有他的日子裡吃了很多苦。他希望關遠永遠是一個小孩,一直依靠著他。
  “好,你做飯,哥給你打下手。”
  東西都是在縣城裡買的,關遠知道趙聲谷喜歡吃餅,就烙了幾張大餅,加了雞蛋和小蔥,顏色金黃,香氣四溢。而他喜歡吃面,煮了兩個人分量的面後,又炒了一盤土豆絲,做了一盤紅燒肉。紅燒肉坐好的時候,整個關家後院都是溢出來的肉味。
  趙聲谷從沒聞過這麼香的味道,吃一口餅,喝一口面湯,差點把舌頭都吞進去。
  “小遠,你做的太好吃了。”
  關遠嘿嘿笑兩聲:“這裡面我放了一點靈泉水,那東西對身體有好處。”
  “你原來天天給我喝的就是靈泉水?”趙聲谷問。
  “嗯,你不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了很多嗎?”
  趙聲谷搔搔頭:“那到是,我覺得力氣大了很多,感覺一天都很精神。”
  這邊兩個人在其樂融融的吃著飯,前面關家的人就聞到了,關太明聳聳鼻子,一陣風似的跑到廚房:“媽,今天做了肉嗎,好香啊”
  李月芝推推他:“哪兒來的肉,是後面兩個小崽子在吃肉,太明,你現在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吃上肉呢,快去”
  關太明一聽有肉,眼睛都瞪圓了,聽完李月芝的話,就飛快的跑到後院,他到的時候,趙聲谷和關遠恰好吃完飯,盤子裡肉還有一大半,關太明看著肉直流口水。
  關遠嫌棄的看他一眼:“你來干嘛”一邊說,一邊將肉放回碗櫃裡裝好。
  關太明眼睛都紅了:“小遠,聲谷,能不能給我吃一點肉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更奉上

  ☆、28|做鹵肉

  關遠翻一個白眼:“我們的肉憑啥給你吃啊。”
  關太明想上前搶,但趙聲谷大刀金馬的站在他面前,關太明就不由的怯了,“你們那麼多肉,就給我吃一塊不行嗎”說完還吸了吸口水。
  關遠真是被這貨的吃貨精神給打敗了,“行了,就給你兩塊,但下次可不能再要了”
  關太明聞言猛點頭,關遠用筷子夾了兩塊,關太明急切的搶過去,一口就塞進了嘴裡,慢慢咀嚼,臉上還露出陶醉的神情。
  自從關遠對趙聲谷說過上一世的事情後,他對關家人發自心底的厭惡,“吃完了就可以滾了”
  關太明雖然比趙聲谷年齡大一點,但卻對趙聲谷沒來由的害怕,吃到了肉,被趙聲谷一趕,也不多停留,回味著嘴裡的肉味就走了。
  “小遠,你何必給他好臉色,他們那麼對你,我恨不得讓他們去死。”趙聲谷想到關遠命喪關滿倉之手,臉上猙獰畢現。
  關遠將手放在趙聲谷的手裡:“哥,除了你,我啥都不在乎,咱們好好活著,何必理些人呢!”
  趙聲谷被關遠軟軟的話語拉回神智,深吸一口氣:“小遠說得對,那些人不值得咱們生氣,咱們好好活著”
  這時候關家屯還沒有通電,晚上在一盞煤油燈下兩人慢慢的規劃未來。
  關遠將以後的國家發展給趙聲谷細細講了一遍,趙聲谷就思索起來。關遠看著趙聲谷在沉思,也就不去打擾他。關遠一直都知道他哥很聰明,自己遠遠比不上,他也不喜歡做這些事情,反正趙聲谷怎麼說,他就怎麼做,有了對未來的預知,關遠相信趙聲谷一定會成功。
  果然,趙聲谷思索了一會兒後,就拿定了主意:“小遠,咱們這樣吧,現在這個時候人們對吃食肯定是最在意的,咱們先做一些小吃食賣,等過幾年生活條件好了,咱們再想想其他的法子,你不是說以後的衣服也會有很大的改變嗎,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手機,電腦的,咱們一步步來。”
  關遠笑瞇瞇的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咱們不能做的太出格,快一步就很好了,我空間裡有很多食譜,等著,我去拿出來”話一說完,關遠就沒了蹤影。
  趙聲谷心裡一慌,下意識的一抓,反應過來才想起關遠是進空間了,松了一口氣,靜靜等著關遠出來。
  關遠在空間裡將收集的食譜選了一部分,經過靈泉的時候,發現上面竟然長出了一朵蓮花,花朵緊緊閉合著,晶瑩剔透。
  關遠對這多突然出現的蓮花有莫名的親切感,不由自主的靠近,伸出手挨近花骨朵,蓮花像是有感知似的,在關遠手伸過來的時候,自己毫不矜持的湊了過來,在關遠的手心裡蹭了蹭。
  關遠被蓮花的反應逗笑了,一時就保持著伸手的動作,和蓮花親密的挨著。過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怕趙聲谷在外面等久了,只好輕輕地拍拍花骨朵:“好了,下次再來看你,我得出去了。”
  蓮花顫顫巍巍的追著關遠伸回去的手,整個都偏了一圈。
  關遠心裡莫名酸澀,“好了,我天天都會來的”
  出了空間,果然看見趙聲谷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消失的地方,看他出來了,趙聲谷長長的松了口氣:“小遠,你可出來了,以後進去可得給我說一聲,不然我會擔心的”、
  關遠吐了吐舌頭:“知道了哥,看,是我搜集的食譜,咱們慢慢選”
  兩個人在一堆食譜方子中選來選去,最後共同決定做個鹵肉攤子,這東西可以在家裡做,-鹵料做好後,也不會太累,但問題是現在買不到多少肉。
  “哥,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可以去大屯山上捉一些野物,有靈泉水肯定可以捉到的。”
  “不行,那樣就和抓魚一樣太引人注目了,咱們慢慢來。”
  關遠知道趙聲谷是擔心他的空間暴露,雖然他覺得他哥有點過於謹慎了,但小心使得萬年船,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陰溝裡翻船。
  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兩人才進入睡眠。
  第二天一早,趙聲谷就帶著關遠去縣城買肉。來到賣肉的攤子,那賣肉的大叔看兩個小孩站在面前,“你們兩個要買肉?”
  趙聲谷點點頭:“你這肉咋賣的?”
  那大叔上下瞧趙聲谷一眼:“你有肉票嗎,有肉票的話2毛錢一斤,沒肉票的話6毛錢,這還是你們運氣好,一個月前沒肉票可買不著肉”
  趙聲谷點點頭:”“我們沒肉票,就用錢買吧,要一個豬頭,豬肚豬耳朵我們全要了”
  那賣肉的大叔沒想到還來了一個大主顧,“你們不會是逗我玩的吧”
  趙聲谷也不和他多話,直接從兜裡掏出10元大團結,“這些夠了嗎”賣肉的大叔一看兩小孩還真的有錢,伸出一個大拇指:“嘿,小子,好樣的”,利落的將肉裝起來遞給趙聲谷。
  為了掩人耳目,兩人又去買了些調料。
  要賣鹵肉的事情遲早會被知道,兩人也沒想著隱瞞,大大方方的提著肉回了關家屯,一路上碰到屯裡的人,都盯著趙聲谷手裡的肉。
  “喲,聲谷,小遠,你們買這麼肉干啥,家裡要擺酒席?”一位嬸子艷羨的看著趙聲谷手裡的肉打聽。
  “沒有,這不是想上學嗎,做點鹵肉賺點學費。”
  那嬸子一聽,笑的前俯後仰:‘哎呀,到底是年紀小不經事,現在的人有肉吃就不錯了,誰還花那個錢去買鹵肉,你們呀,一准兒得把錢都敗了,再說,那關家拿了你爺爺那麼多錢,讓他們送你上學唄”
  趙聲谷搖搖頭:“關家給我一口飯吃就不錯了,哪會送我上學,我自己攢吧”
  一路上遇到問的人,趙聲谷都一一解釋了。不一會兒整個關家屯都在傳趙聲谷要做鹵肉的事情。
  關家的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走到關家院旁的時候,關家人都在那裡等著。
  楊秀翠踮著小腳,一雙眼睛像探照燈似的往趙聲谷和關遠兩人身上射,楊飛芳一個箭步竄上來就要來拿肉,被趙聲谷輕易的躲過去了。
  關河吸一口煙,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聲谷,你咋這麼糟蹋錢,你看看這麼多肉,你們兩個小子要吃到啥時候。”
  自從關遠講了前世的事情後,趙聲谷心裡就有一團火,他恨不得將這些人生劈了 ,怕按捺不住,冷聲道:‘我們做啥關你啥事,你要是再多一句話,小心我把發生的事情全抖出去,管好這些人,要是讓我發現有誰手腳不干淨,我不介意把它剁下來。”說完就帶著關遠走了。
  留下關家的人面面相覷。而關河被趙聲谷強硬的話氣了個倒仰。“爹,這小崽子吃了炸藥了,咋說話這麼沖。”關滿庫不解的問關河。
  關河好不容易順過氣來:“你問我我問誰去,管他的,等他把那點錢霍霍干淨了也就消停了。”
  楊飛芳氣不過,本想著趁那個小崽子不注意搶點肉過來的,也打了水漂了。
  關遠和趙聲谷回到後院就忙活開了,按照食譜裡的方法做了鹵料,這方子雖然還行,但這年月吃頓肉就算奢侈了,要想讓人買更貴的鹵肉,還得有更出眾的地方。
  關遠咋鹵料裡加了兩滴靈泉水,瞬間香味就提升了不少。
  第一次做,還不是太熟練,兩人從上午一直忙活到太陽落山,才總算把所有的豬肉都弄好了,為了保鮮,關遠讓趙聲谷用盆子裝了,直接放進空間裡。
  今天一直忙碌,也沒注意到靈泉裡的蓮花,這會兒忙完了,關遠拉著趙聲谷就進了空間。
  “哥,你看看這朵蓮花,有啥感覺沒有?”
  趙聲谷一早就被那朵蓮花吸引住了,雙眼定定的看著蓮花,喃喃道:“我咋覺得在哪兒見過,感覺很熟悉”
  關遠一聽趙聲谷也有這種感覺,就更覺得奇怪了,“哥,你去摸摸它,看看有啥反應。”
  趙聲谷伸出手摸著蓮花,臉上不自覺得帶著寵溺的笑容。
  關遠覺得這朵蓮花成精了,都能影響人的心神了。
  “哥,咱們還是出去吧,我覺得這朵蓮花不對勁,後頭那座山裡的那些靈獸雖然聽的懂人話,可沒有能影響我們心思的”
  關遠只顧著跟趙聲谷說話,沒有注意到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蓮花一僵,隨即整個花枝輕輕顫抖起來。
  趙聲谷擺擺手:“小遠,我一看它就覺得可親,應該沒有啥問題吧”說完又摸摸了花骨朵“你看,它很乖呢”
  關遠本來還覺得蓮花可愛的,這會兒看趙聲谷的心神全被吸引過去了,就覺得那朵晶瑩剔透的花骨朵刺眼了。“走了,走了,保不齊是啥妖怪變得,還是少和它接觸的好”
  趙聲谷也就隨著關遠出去空間,後面的蓮花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委屈的整個身子都焉了,無精打采的向下垂著。
  想到明天要去縣城賣鹵肉,兩人便早早的歇了。
  第二天神清氣爽的起床,兩人洗漱後,關遠從空間裡拿出來一部分鹵肉由趙聲谷提著,兩人向著縣城出發。
  在縣城裡找來找去,還是選定的他們原來賣魚的攤子。攤子旁邊有幾塊木板,趙聲谷將幾塊木板洗的干干淨淨,做了一個建議的攤子。
  關遠的空間裡什麼都有,也不用瞞著趙聲谷了,秤,刀,案板,都准備的很齊全。剛剛擺上沒多久,小張就氣喘吁吁的跑來了,
  “呼呼,可等到你們了,我天天在這蹲著,小祖宗,這麼些天你們去哪兒了”
  “張哥 ,這幾天我們家裡有點事,就沒來擺攤,你要買點鹵肉嗎,我們的鹵肉挺好吃的”
  “鹵肉?怎麼不是魚?魚呢!”小張把整個攤子看遍了也沒見著魚,不由急切的問道。
  “我們那河裡沒魚了,抓不起來,你要不要看看這些鹵肉。”
  “賣什麼鹵肉啊,你們不知道李老為了吃魚都快瘋魔了,真的抓不上魚了嗎?”小張著急的問。
  “張哥,確實抓不上魚來了,不然那不要本的買賣誰不想做。”趙聲谷一本正經的對小張說。
  小張一想也是,喪氣的抓了抓頭,“這怎麼辦,李老還等著吃魚呢!”
  關遠將蓋的嚴實的鹵肉的揭開,頓時一股從未聞過的肉味飄過,那味道香氣濃稠,但又不膩,似乎還有青草的味道,小張站在鹵肉攤旁邊,只覺得這股味道沖進他的五髒六腑,瞬間勾起了他的饞蟲,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鹵肉?”小張吃驚的問趙聲谷。
  趙聲谷點點頭:“不錯,這就是我們要賣的鹵肉,我給你切點嘗嘗”說完用刀切了關遠巴掌大的一塊豬頭肉遞給小張。
  小張也顧不得形象,當即就把肉塞進嘴裡,一進口,小張一頓,隨即加快了咀嚼的速度,眨眼便吃完了整塊豬頭肉。吃完後,小張瞇著眼睛也不說話,臉上一副陶醉樣。
  趙聲谷對鹵肉的味道還是很有信心的,看小張這樣子,就知道他們的第一個客戶已經留住了。
  過了一會兒,小張似乎才從鹵肉的味道裡回過神來,他笑著對趙聲谷比了個大拇指:“小子,有你的,這鹵肉的味道真是絕了,怎麼賣的,李老一定會喜歡”
  “這鹵肉肯定都是買回去下酒或下菜,當豬肉賣肯定不成,這東西做起來實在太費勁了,又費調料又費神,我們定的是一毛錢一兩,張哥你看看要多少。”
  關遠看著趙聲谷侃侃而談,心裡驕傲不已,他要讓趙聲谷做人上人,再也不要像上一世那麼憋屈。這個價格也是他們昨晚商量好的,當時趙聲谷還覺得貴了,但關遠不這麼認為,要知道靈泉水可是無價的寶貝,這鹵肉現在條件差點的肯定不會買,所以他們走的是質量不是數量,趙聲谷後來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就把價格定了下來。
  小張吃驚地看著趙聲谷:“聲谷,你這也賣的有點貴了吧,到時候能賣出去嗎”小張給李老買肯定不需要擔心錢的問題,他就是覺得這兩個小娃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這時候平均工資才20塊錢左右,一分錢恨不能掰成兩半花,誰會來買一塊錢一斤的鹵肉啊。
  趙聲谷知道小張是為他們擔心,不在意的笑笑:“喜歡的人自然就買了,張哥,你買嗎”
  小張回過神來:“買,當然買了,給李老買兩斤”隨即想了想,又一臉肉痛的對趙聲谷說:“再給我自己來一斤,我拿回去讓我爸也嘗嘗”
  “好”趙聲谷利落的給小張稱了肉。
  送走了小張,也有幾個人聞到香味圍過來,不過一問那價格,就驚得向後退,搖搖頭走了。趙聲谷和關遠也不著急,萬事開頭難,慢慢來。
  過了不一會兒,就走過來一個年輕婦女,手裡牽著個大概三四歲的小孩,穿的挺好,看來家庭條件不錯。
  那男孩聳聳鼻子,松開那婦女的手,聞著味就過來了,關遠被他小狗似的樣子逗得想笑。
  “這是什麼?”小男孩奶聲奶氣的問。
  但趙聲谷去並沒有回答,而是掉轉頭來定定地看著關遠,關遠不知道他哥發什麼瘋,不過客戶上門可不能就這麼白白放跑了。
  “這是鹵肉”
  “鹵肉?”小男孩吸吸手指,“好香啊,我可以吃一點嗎?”
  關遠輕笑,這孩子家教不錯:“當然可以“說著切了一小溜豬頭肉遞給小男孩,那男孩吸吸口水,將肉塞進了嘴裡。
  “好吃嗎”關遠笑瞇瞇的問小男孩。
  “好七”小男孩舔舔嘴角,意猶未盡道。
  “想吃的話要給錢買哦”關遠覺得自己像逗小孩的狼外婆。
  “李新,怎麼一轉眼你就跑不見了,怎麼這麼不聽話”那年輕婦女只不過一轉眼兒子就不見了,急的到處找,找了一圈,才發現那小子正停在一個小攤子面前。
  “媽媽,你給我買肉肉吧,這個好吃”小男孩指著攤子上的鹵肉,眼裡渴望不已。
  那年輕婦女看小男孩嘴角還有一些肉漬。便知道已經下嘴吃了,看關遠長的白白淨淨的,對他便有了幾分好感,看旁邊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濃眉大眼,也是好相貌,便不好意思道:“真是不好意思,這孩子不懂事,這鹵肉怎麼賣的,我買點。”
  趙聲谷回過神來:“一毛錢一兩。”
  那女人一聽這價格,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那就給我來一斤吧”
  趙聲谷稱了一斤遞了過去。
  走遠了還能聽到小男孩不斷向他媽媽討要肉吃的聲音。
  關遠拉拉趙聲谷:“哥,你剛剛咋了”
  趙聲谷看著關遠:“小遠,你受苦了。”
  關遠莫名其妙的看著趙聲谷,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句話,“為啥”
  “你看那小孩穿的那麼好,那衣服料子我看都沒看過,你穿的衣裳還打著補丁。”
  關遠這才知道原來剛才趙聲谷是看著那小孩的衣服眼熱了,噗嗤一聲笑出聲,“哥,我都多大的人了,咋還在乎這些。”
  趙聲谷摸著關遠的頭:“不管你多大,我都想給你好的。”
  “那咱們一起努力吧,以後要啥有啥,一定可以過上好日子的”關遠對趙聲谷握握小拳頭。趙聲谷被關遠逗笑了,點點他的小鼻子。
  後面又圍了些人,趙聲谷這次學乖了,開始先不說價格,只給這些人一點嘗嘗,然後這些人聽了價格後,雖然還是覺得價格很貴,但十個裡面差不多有八個都買了。
  30斤的肉賣到下午還剩了一點,回去一數錢,純利潤竟然整整有11塊,這一個月下來要是都像今天一樣的話,不是有差不多400塊的進賬了。
  兩個人像倉鼠似的,看著自己的收獲高興不已。
  趙聲谷興奮地將關遠摟懷裡,“小遠,咱們發財了”關遠也很高興:“這還是今天一天呢,等我們打出名氣了,肯定還會賺得更多。”
  趙聲谷想想那個前景,不禁紅光滿面。“等明年我就送你入學,然後等咱們出關家了再蓋個大房子”
  “哥,為啥要在這裡蓋房子啊,咱們以後有錢了就在城裡買房子唄,想買啥樣的就買啥樣的,還有你要和我一起去上學,不然我一個人可不去。”
  趙聲谷點點頭:“我是要和你一起上學,不然你一個人要是被人欺負了咋辦,還有買房子的事情,城裡當然要買,但這屯裡畢竟是咱們的根,蓋一座房子也就留住了根。”
  關遠翻個白眼“哥,我的實際年齡可比你大,誰能欺負得了我。”
  趙聲谷嘿嘿笑:“你年齡再大,還不是才到我大腿高,乖乖的當我的弟弟吧,小人兒就是需要保護的。”
  關遠一個惡狗撲食撲倒在趙聲谷的懷裡,兩人笑著在炕上滾來滾去。
  一牆之隔的楊飛芳心裡像長了草似的,旁邊關滿倉睡的只打呼嚕,楊飛芳沒好氣的給了他一拐子,聽著關遠和趙聲谷的笑聲翻來覆去。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崽子賺著錢沒有,應該是賺著了,不然咋笑的那麼開心。暗暗尋思著暗地裡打探一下。
  第二天因為熟練了,所以就整了半天,就把買的肉全部弄好了。“以後咱們賣肉回來的時候就可以把肉買回來,晚上把肉鹵好,索性現在鹵料都弄好了,也費不了啥事。”趙聲谷望著鹵好的肉安排以後的事情。
  “那樣你會不會太辛苦了?”除了燒火以外,其他的事情全部是趙聲谷在做,關遠擔心趙聲谷受不了。
  趙聲谷坦然一笑,“我現在覺得一天有用不完的精力,這麼點事情哪裡就累著了。”
  關遠也知道經過趙聲谷的靈泉水改善後,做這點事情不會累著,但他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肥肥的哦,所以親們也要多多給我留言,多收藏啊!
  感謝買正版的親和以下施主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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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請客

  關遠他們在為以後的鹵肉做打算,雲縣的李家也為鹵肉熱鬧不已。小張懷著忐忑的心情將鹵肉提回李家時,李老爺子正在和老友下棋。看見小張回來急切的問道:“小張,魚買回來了?”
  小張苦著臉:“李老,那倆小孩說河裡抓不著魚了,他們改賣鹵肉了,您要不嘗嘗,這鹵肉挺好吃的”
  李老聞言一臉嫌棄:“咱還沒吃過鹵肉!京城裡那些吹捧的上天的老字號還不就那樣。”
  他對面的老人聞言,對小張說:‘把那鹵肉拿來我嘗嘗,我就好這口”,小張忙將鹵肉提到廚房讓他們切好,用盤子裝著拿到趙老面前。
  趙老吃了一口,先是一頓,然後不動聲色的放下筷子對李老說:“你真不吃?那這些肉可就全歸我了!”
  李老狐疑的看一眼對面的老人:“你這個老鬼,我還捨不得這麼點鹵肉?都歸你了,歸你了!”
  趙老忙站起來讓小張把鹵肉提出來:“今天這棋不下了,我得回去吃飯了”
  李老留他:“就在這吃吧,你一向不懂得客氣,怎麼今天這麼懂禮數了!”趙老聞言笑幾聲也不說話,轉身就走,那步子快得都接近跑了。
  李老嘟囔一聲:“這家伙越發古怪了”這時,屋子門口響起一個小孩快活的聲音:‘爺爺,我回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李老笑的臉上褶子更多了,忙站起來走到門前一把抱住小家伙:“爺爺的乖孫回來了,今天有沒有乖啊。”
  小家伙忙不迭的點頭:“我今天可乖可乖了”後面的婦女聞言:“爸,你可別聽他的,這孩子在街上的時候趁我不注意松開手就跑了,害我一頓好找”
  李老聞言:“你一個大人連個小孩都看不住,還好意思說。”復又覺得這樣確實危險,又對小孩說:“小新啊,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要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小孩干脆的點點頭:“我以後一定聽媽媽的話,爺爺我今天吃著可好吃可好吃的肉了,我給你買回來了呢,媽媽,快給我一點”
  年輕女人無奈的撕一小塊鹵肉下來遞給小男孩,小孩接過就往李老嘴裡喂:“爺爺,吃”
  小孫子有孝心,李老高興地胡子一翹一翹的:“好、好、我吃,我吃”張嘴把肉吃了下去,才進嘴李老就頓住了,這肉!問兒媳婦:“玉玲,這肉你們在哪兒買的?”
  吳玉玲回答:“有兩個小孩擺的攤子,就在自由市場那裡”。李老聽完又問小張:“你也是在那兩個小孩那裡買的嗎?”小張點頭。
  李老一拍大腿:“我說這個趙老鬼今天怎麼走的這麼早,感情是要昧我的肉啊”小張聽了抽抽嘴角,這可是您自己說的讓人提走的。回頭便看見李老一臉笑容的對李新道:‘乖孫,那些肉給爺爺吃了吧!”
  其他買了鹵肉回去的人家無不是爭搶著把鹵肉吃完了。
  關遠和趙聲谷不知道這些,所以今天還是照昨天一樣差不多鹵了30斤左右的肉。沒想到攤子一擺上,就被一群人圍住了,你兩斤我三斤,一哄而上就把所有的鹵肉買完了,還沒賣到一個小時。
  趙聲谷和關遠知道這是他們的鹵肉打出口碑了。
  兩人回到豬肉攤子對賣肉的說要兩個豬頭肉,其他的豬耳,豬肚也要的多了一倍。那賣肉的大叔看著兩小孩像看西洋鏡似的:‘我說你們不是把肉買回去又轉手賣一道,當二道販子可是不對的。”
  趙聲谷笑:“大叔,我們買回去是做鹵肉的,今天賣完了,以後給你預留一點讓你嘗嘗。”
  賣肉的大叔嘿嘿笑:“你這個小孩會說話,哈哈,今天的肉給你給的足足的,不過這麼多肉,你背的動嗎?”
  趙聲谷說:“沒事,我力氣大著吶”兩人買完肉,又買了些零碎的東西回家,歇了一會兒就開始鹵肉,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一大鍋鹵肉也做好了。
  兩人躺在炕上,鼻尖縈繞著一股肉香,關遠滿足的歎了口氣:‘哥,我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可踏實了。”
  趙聲谷將關遠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身上:“我覺得你這樣靠著我,我才會踏實。”雖然趙聲谷這時候說的話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關遠還是鬧了個大紅臉,把臉埋在趙聲谷的懷裡羞澀的不說話。
  如此過了一個月,趙聲谷和關遠的鹵肉攤在已在雲縣打出了名氣,去晚了還買不到,於是每天就會有人早早的排著隊去買。
  趙聲谷看著擁擠的人群干勁更足,他負責切肉過稱,關遠負責收錢,兩人配合默契。現在他們已經成了那個肉攤子上最大的主顧,每天差不多要買一百斤的肉。
  只是生意好了總會礙著別人的眼,等第二天趙聲谷他們再去賣鹵肉時,就發現他們那個攤位早已被人占了。
  趙聲谷拉著關遠來到占他們攤位的人面前,“這位大哥,我記得你昨天不是在這個地方吧。”
  那中年男人哼一聲,“你管我昨天在哪兒,我今兒就願意在這兒了,你能把我怎麼著!”
  趙聲谷不動聲色:“這個攤位是我一直在這裡擺,你這樣一聲都不說就悄不溜聲的占了,不好吧!”
  那中年男人哈哈笑兩聲:“小子,你說這攤位是你的,你買下了嗎,你叫它它會答應嗎?”其實中年男人沒說錯,這個自由市場規劃混亂,也沒交什麼管理費,也就沒有固定的攤位。但就這樣一聲不說就占了別人的攤位,明顯是不道德的。
  趙聲谷也知道和他拉扯下去沒有什麼結果,只好重新找了一個攤位把鹵肉擺上。關遠瞇著眼睛,悄悄的向他的豆腐裡彈了一下,然後跟著趙聲谷若無其事的到了新攤位。
  雖然換了攤位給老顧客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但最後也只不過是延遲了一個小時就把這些鹵肉全部賣完了。
  經過那個賣豆腐的中年男人時,正有幾個顧客和那個男人爭吵:“你怎麼做生意的,這豆腐都餿了!”
  “就是,這可真是喪了良心,好好地一條魚就因為加了你的豆腐,一鍋湯全倒了。”
  那男人急著辯解:“怎麼就是我的錯了,我這豆腐是今天在磨好的,還熱乎著呢。”
  “不信,你自己吃吃看”
  那中年男人不信邪,自己吃了一口,臉色幾經變化,確實是豆腐出了問題,只好低聲下氣的給人賠禮,又把收的錢全部退回去了。
  關遠看著覺得解氣,倒是趙聲谷面不改色的走了過去。
  離了那個攤位後,趙聲谷才問關遠:“小遠,是你做的嗎”雖然問話沒頭沒腦,但關遠還是知道趙聲谷在問什麼,
  關遠點點頭:“是我做的,哥,你覺得我不應該這麼做嗎?”
  趙聲谷歎一聲:“哪裡是不該這麼做,我怕的是你做的不夠隱秘,被人抓到了,可就麻煩了。”
  關遠不在乎:“我做的是時候夠小心了,不會被抓到的,好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以後一定不輕易出手,行了吧,嘿嘿。”
  趙聲谷看著關遠露出的兩排小米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會調皮。”關遠開心的任由趙聲谷牽著走。
  不可否認他“活”了很久,可是他不在乎,只要在趙聲谷面前,他不介意自己永遠當一個小孩,他喜歡趙聲谷和以前一樣的態度,他喜歡被趙聲谷捧在手心裡的感覺,人如果能永遠只當小孩,那代表一定有一個可以永遠寵著他的人。
  趙聲谷怕關遠走累了,就背著關遠慢慢往家走去。夕陽下,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關遠緊緊地伏在趙聲谷的背上,聽他講未來的規劃。
  “小遠,我覺得我們應該在縣城裡盤一個店面,這樣我們就會有一個固定的門面,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關遠點點頭:‘確實應該買房子,現在房子很便宜,不管多少都不嫌多,只是我擔心現在我們就置辦產業的話,到時候關家的人肯定會鋪上來咬一口”
  聽關遠這麼說,趙聲谷也皺起了眉頭,確實,關家必須擺脫,不然以後還有得扯皮。
  “哥,要不我去給管理戶籍的人加點藥,他們自然就會辦了”
  “胡鬧,我不許你冒險,你可不能背著我單獨做,知道嗎”趙聲谷嚴肅的對關遠說。
  “知道了”關遠懨懨的回答。
  “小遠,什麼都沒有你重要,明白嗎,咱們寧可慢慢來,我也不希望你出一丁點的事。”
  關遠也知道趙聲谷是為了他好,就點點頭:“恩”
  趙聲谷和關遠都在苦苦的思索怎麼樣才能徹底的脫離關家,沒想到這個契機很快就到來了。
  原來在趙聲谷的攤位上買鹵肉的多了,總會在周邊轉轉,連帶周邊攤位的生意也好了很多,但自從趙聲谷他們的攤位被那個賣豆腐的占了後,周邊的攤子生意也跟著蕭條了下來。這就讓人不能忍受了,那賣豆腐的就經常受到周邊攤主的冷嘲熱諷。最後不得已他又自動請了趙聲谷和關遠回來。
  趙聲谷和關遠正將鹵肉擺好,李國風便帶著趙老溜達著過來了。
  ‘怎麼樣,我說這兩個娃子不錯吧”,李老指著關遠和趙聲谷對趙老說,趙老端詳一番後點點頭,“確實不錯”
  趙老雖然比李老話少一些,但看著更加慈祥,他慈眉善目的對趙聲谷說了些話,兩人很快熟絡起來。
  “你叫趙聲谷,你弟弟叫關遠,你們不是親兄弟?”趙老詫異的問趙聲谷。
  趙聲谷點點頭。
  趙老感概,“你們兩個不是親兄弟都能這麼互相依靠,可見心性不錯,今天我們是出來買肉順便散步的,我今天買五斤,老李,你買多少?”
  李老哼一聲:“誰像你這麼小家子氣,我買十斤。”
  趙聲谷利落的切肉過稱。關遠轉轉眼珠子,“兩位爺爺,你們覺得我家的鹵肉好吃嗎?”
  李老本來就喜歡小孩,看關遠笑的乖巧,忙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的鹵肉了”
  “那如果還有更好吃的你們想不想吃啊”關遠裝嫩甜甜的說道。李老和趙老對視一眼,“你們還有什麼好吃的?”
  “你們去我家裡做客吧,我讓哥做好吃的給你們”
  趙聲谷不知道關遠要做什麼,但他知道關遠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便出口肯定:“對,我們就住在關家屯,離這裡不遠,那裡風景還不錯,你們也可以去看看,至於做飯的手藝還過得去,如果你們去了,自然是要招待一頓的”
  這下李老和趙老都來了興趣:“那好我們就去看看關家屯,順便嘗嘗你的好手藝。”
  關遠聞言,開心的露出兩顆虎牙,看得出這兩位都是善良人,如果去了,了解到兩個被一家人欺負的孤苦無依的小孩,他們會怎麼做呢,希望他不會猜錯吧。
  鹵肉攤子生意不錯,李老也看的有興趣,還客串了一把收銀員。當鹵肉賣完後,李老和趙老便跟著關遠他們去了關家屯。
  關家屯四處臨山,月河像一條玉帶從屯中蜿蜒而過,趙老是一個學者,看見這樣的景色不禁詩興大發,陶醉的吟了幾首詩。
  李老一臉嫌棄:“得得得,別念你那些窮酸詩了,聽得我牙都酸掉了。”趙老怒目而視:“一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文盲知道什麼!”
  一路上趙老和李老不停地拌嘴,關遠和趙聲谷都習慣了,這會兒也沒多大反應,領著二人向關家院子走去。
  趙老和李老還以為是要進關家,沒想到關遠和趙聲谷徑直從院子向後繞去。李老忙問“小娃娃,這不是你的家啊”
  關遠搖搖點,苦著小臉:‘我們的家在後面。”趙老和李老這會兒看出不對勁了,都閉口跟著關遠和趙聲谷走。
  來到後院,便見搭在外面的灶台,兩個樹中間的繩子上晾著的被子,不遠處還有一塊菜地,在這個季節菜苗才長起來的普遍情況下,這塊菜地裡的蔬菜已經長開了,綠油油的看著就喜人。
  雖然地方小,但整個環境都透著一股子干淨舒適。
  趙聲谷請兩位老人屋裡坐,關遠忙著給他們泡茶,為了達到目的,關遠可是下了血本了,在兩杯茶裡各加了一滴靈泉水。
  趙老喝了一口,直覺一股清涼的感覺直沖頭顱,滋味悠長。不禁瞇著眼睛贊歎:“好茶啊,好茶!”
  李老是個大老粗,平時最不喜歡評茶吟詩這些秀氣的事情,一口把茶倒進嘴裡,繞是他再大老粗,也喝出這茶確實不錯,難得贊了一聲:“確實好茶啊”
  趙老白他一眼:“牛嚼牡丹!”
  李老氣的瞪過去,“誰像你一樣,就會裝斯文。”他們在說話的時候,關遠和趙聲谷已經在外面忙活開了,不一會兒就傳來勾人的菜香味,
  李老沒有趙老的矜持,順著門跟就走了出去,“香,哎呀,實在是太香了”,趙聲谷正在做的是一道東北燉菜,菜就是用的新長出來的白菜。然後又做了個麻婆豆腐,紅燒肉,炒了個青菜。麻利的就開席了,此時中午太陽正好,趙聲谷便把自己做的小桌子放在了外面。
  李老吃一口贊一句,後來看趙老竟然悶不吭聲的比他吃的還多,也不再說話了,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一頓飯吃的像蝗蟲過境似的,每個盤子裡都干淨無比。
  吃飽後,趙老還能勉強維持形象,李老就只差攤在椅子上了,曬著暖暖的太陽,李老心生感概:‘這日子過的賽神仙啊”
  不過李老是外粗內細,待他緩過神來後,笑瞇瞇的看著關遠:“說吧,小娃子,你今天這麼好客,到底是為了什麼?”
  關遠在心裡早已想好了應對方式,目前看來,這李老頭還算不錯。醞釀了一會兒,關遠抽抽噎噎的說:“李爺爺,你救救我吧。”
  李老和趙老聞言對視一眼,“說說,怎麼了,你們這不是過的好好的嗎,怎麼還要我救了”
  這時候趙聲谷也明白了關遠的打算,搶過話頭一五一十的將他們在關家的處境說了:”李爺爺,小遠真的不能再在關家待了,我們只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不受任何人干擾。我知道這件事情很麻煩,如果你們不想幫的話也沒啥,我自己慢慢想辦法。”
  “你自己想辦法,你能想什麼辦法?|”李老饒有興趣的問趙聲谷。趙聲谷搖搖頭,低落道:“慢慢來總會有法子的。”關遠眼淚汪汪的抱著關遠的大腿,肩膀一抽一抽的。
  趙老看不過去了,“好了,老李,你就幫幫這兩個孩子吧,這麼聽話卻攤上這麼一家人,哎,也是命苦。”
  李老丟給他一個白眼:“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幫了,就你會裝好人。”又看著哭的眼淚兮兮的關遠說:“好了,小娃子,你哥護著你像個眼珠子似的,也是個有福的,這件事情我確實可以幫你們,但事情是不是你們說的這樣我還要去打探打探,要是真的辦成了,你們怎麼謝我啊?”
  趙聲谷聞言忙對李老道謝:“謝謝您,真的,您說啥都可以,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李老聞言對趙老得意的一哼:“也沒什麼,就是以後有什麼新的吃食,可要第一個給我嘗。”
  趙聲谷還以為他要說什麼難辦的事情,沒想到竟是這個,當即忙不迭點頭:“沒問題,您是我們的大恩人,這點小事保管辦到。”
  關遠也忙擦干了眼淚,對李老道謝:“謝謝李爺爺。”
  李老忍不住摸摸關遠的頭:“嗯,乖”
  坐了一會兒,兩位老人便想去關家屯到處轉轉,順便打聽一下趙聲谷說的事情是否屬實,關遠他們很有眼色的沒有跟去,到下午落山的時候,兩位老人便回來了。
  李老和趙老的臉色都不好看,趙老摸摸趙聲谷和關遠,歎一口氣:“娃子,苦了你們了。”李老戎馬一生,對趙聲谷這個英雄後輩更加憐惜,“你們放心,這件事情等我回去就做,你們明天賣完肉就來我家裡吧”
  關遠松了一口氣,這樣是最好不過了,誠心誠意的對面前的兩位老人道了謝。趙聲谷和關遠送兩位老人離開走到關家門口的時候,裡面吵吵嚷嚷,楊秀翠插著腰正罵李月芝和趙秀蓮屁股沉,李月芝不服氣正在還嘴,小孩子也在嗚嗚的哭,一家子起飛狗跳的。
  李老和趙老都搖了搖頭,這樣的家庭別把兩個好好的孩子糟蹋了。
  送走了趙老和李老,關遠和趙聲谷慢慢往回走,關河正聽的屋裡吵架厭煩走出門外,看見趙聲谷和關遠,掛上笑容,“聲谷,這一個多月你們在縣城賣那個啥鹵肉賣的挺好吧”
  關遠當沒聽到,趙聲谷冷淡的哼一聲,便帶著關遠走開了。在他們後面的關河瞇著眼,讓你們狂,只要你們還在這個家裡,掙多少錢到時候都會給你們弄來。
  回到後院關好門,趙聲谷才露出笑容:‘小遠,這下好了,要是李老真能將你的戶口遷出來,我就可以帶著你另過了。”
  關遠看趙聲谷這麼高興,也跟著笑出聲,但心裡還是不怎麼安心,一個人飄寂太久,讓他從心裡不怎麼相信別人,一切只看明天吧。
  第二天一早,兩人照常去了縣城,小張也早早的在那等著了,“李老讓我在這裡等你們”現在小張已經成了這個鹵肉攤子的常客,每天就會看見他給李老買了肉後,再一臉肉痛的給自己買一斤。
  “謝謝你了,張哥”
  一但忙起來,關遠和趙聲谷就完全沒有歇的時候,小張看他們實在太忙,就幫忙過秤,兩個小時後,鹵肉才全部賣完。
  小張因為第一次弄,手忙腳亂的,忙完後一頭的汗。“聲谷,看你平時也不太忙,怎麼我接過來就這麼累”
  趙聲谷笑一聲:“我是熟練了,張哥第一次做自然有些生疏了。”關遠則摸摸鼓鼓囊囊的荷包,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是大肥章,求擴散,求留評,這是我的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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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脫離

  兩人跟著小張到李老的家裡時,李老和趙老正在下棋,他們倆的共同愛好也就只有這個了,旁邊還坐著倆個拿公文包的人。
  李老看見關遠和趙聲谷來了,忙招手:“聲谷,小遠,過來”趙聲谷和關遠依言走過去,分別向李老和趙老問了好。
  “好好”李老笑瞇瞇的點頭,指著旁邊恩恩兩人對趙聲谷和關遠說:“這兩位是縣裡公安部的,你們的事情已經說好了”
  趙聲谷和關遠連忙對兩人道謝。那兩人在李老面前哪裡還敢擺譜,態度友好的不得了。其實這時候戶籍混亂,很多人連戶口都沒上,遷一個人的戶口對他們戶籍部的人來說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能借著這件事情在縣長面前露一回臉,這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很顯然,他們早已經准備好了,將新出爐的戶口拿出來,只見戶主那一頁寫著趙聲谷,家庭成員那一項寫著關遠。
  拿到這薄薄的兩張紙,關遠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這樣吧,我看關家還有得鬧,兩位同志,你們跟著這兩個小孩走一趟,向關家人說明一下。”
  縣裡的兩位同志自然是忙不迭的答應了,李老又讓小張跟著一同去。
  關遠對李老的貼心感激無比,無疑,李老是怕關家人鬧事,派幾位“官家人”去震懾一下。趙聲谷和關遠再三謝過李老和趙老,便帶著其他三人往關家屯走去。
  走進關家的時候,一家人正在吃午飯,關家人看見兩個穿著中山裝,拿著公文包的公家人,還有一個穿著軍服的,一下子就懵了。莫不是家裡有人犯了事不成,又看關遠和趙聲谷也在其中,關河就以為是趙聲谷他們賣東西的事情被抓住了,心思一轉,忙下桌陪著笑。
  “幾位同志,咋在我們屯來了快請坐,快請坐”又換著楊秀翠泡茶。小張和縣裡的兩位同志自然知道李老不待見關家人,所以這會兒他們也不回話,俱都一臉黑氣的坐在那裡。
  關河一看他們的臉色,心裡就更加確定了,忙說:“兩位同志,是不是這兩個小娃子在縣城賣東西的事情被你們抓住了,這可不關我家的事,你們有所不知,這個大的”關河指著趙聲□□:”“他不是我們家人,只是寄養在我們家,我們也不好管,當初都勸過他不要做這些投機倒把的事了,但這娃子就是不聽,我這個小孫孫年齡小,也被他教的不拿我們當親人。”
  關家人開始還不知道這些人來干什麼,聽見關河這麼說,立馬明白了過來,關滿庫忙道:“對的,兩位同志,這兩個小娃子不論犯了啥事,可和我家沒有關系。”心裡對趙聲谷被抓住的事情不由得幸災樂禍。
  小張黑著臉,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難怪李老要幫這兩個小孩另立戶口。
  那兩位同志一聽,喝道:“們在亂說什麼,國家正在大力發展經濟,這兩個小朋友正是響應國家的政策號召,是要被表揚的。”
  關家人一聽,就焉了,感情不是來抓趙聲谷的啊,這還要被表揚?
  關河疑惑道:“幾位同志,那你們來事為了啥事?”
  “是這樣的,兩位小同志積極響應國家的號召,頭腦靈活有干勁,是雲縣人民學習的榜樣,雲縣政府予以嘉獎,為了不讓兩位小同志被托後腿,縣裡決定,關遠的監護人改為趙聲谷同志擔任,他們兩人另立戶口。”
  關河雖然心思深沉,但到底是一個農民,對這文縐縐的話聽得兩眼冒蚊香,“這….這是啥意思?”
  小張哼一聲:“意思就是關遠和趙聲谷都不歸你們管了,他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以後你們也不得攀扯他們”
  這下關家人都聽懂了,關河眼前一暈,他怎麼也想不通兩個小崽子就賣點鹵肉竟然還被縣裡嘉獎了,現在竟然連關遠的戶口都遷走了,那他之前做的打算不是都打了水漂!
  楊秀翠也聽懂了,她到不在乎關遠是不是搬走,但是沒了拿捏趙聲谷的把柄,那他們的錢怎麼辦,當即拍著大腿又要哭號:“我老太婆命苦啊,好好地孫兒竟然跟別人走了……”
  縣裡的同志一聽,語氣冷淡:“看來這位老人家是不服縣裡的決定了?”這時候的人對公家人有一種天然的畏懼,關河作為一個農民,更是不敢違抗,當即黑著臉對楊秀翠吼道:“行了,別嚎了”
  趙聲谷這時說道:“關爺爺,既然關遠和我都不是關家人了,咱們還是到村長那裡說個清楚吧。”趙聲谷想把這件事情下棺定論,自然不想給關家人留下什麼漏洞。
  關河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挽回的余地了,頹敗的點點頭:“那走吧,只是聲谷,你爺爺給的那錢…..”
  趙聲谷冷聲道:“我不會要的”
  這下關家人徹底高興了,雖然趙聲谷手裡的錢弄不到了,但橫豎手裡的錢是保住了。聽到關遠和關家再沒有關系時,關滿倉坐在那裡無動於衷,就像在聽一個陌生人的事情。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村長家走去,屯子裡的人看見還有拿公文包的人,都跟著去看熱鬧。村長一看縣裡來人了,也是熱情的招待,聽說了事情的原因後,沒有絲毫推脫,連連表示一定在屯裡通知。
  村長那裡還備著有文書,這下拿了出來:“聲谷,當時這文書上寫的就有如果你在沒成年的時候被關家人趕出來或者是你自己不想在關家待了,那當時給關家的錢就要按年限還給你,你看這……”
  趙聲谷溫聲道:“村長,這些年來我也受了屯子裡大家不少的照顧,這錢我不要了,只是錢還在關爺爺的手裡,村長您和關爺爺自己協商吧。”
  關河在一旁聽得睚眥欲裂,這小畜生,明明說好的,怎麼就變卦了。
  “只是我們從關家出來,暫時沒有住的地方,村長您看能不能給我們劃塊地,我們好搭房子。”
  村長對趙聲谷的上道很有好感,大手一揮:“這有啥,當初你們家的院子給來村裡的知青住過,現在雖說破敗了一點,但修修還能用,就還給你吧 ,還有既然你和關遠已經成了一家人,那三分地的自留地也會話給你們的”說是三分地,但每家劃下來遠不止三分。
  趙聲谷忙道謝:“謝謝村長”又對圍觀的眾人說:“謝謝叔叔嬸子”關遠也跟著軟軟的道謝。雖然不說,但屯裡的人誰不知道這兩個小孩過的是什麼日子,現在看著兩個人乖乖巧巧的,直說關家人造了孽。
  這件事情很快辦好了,趙聲谷和關遠為了感謝小張和其他三人,做了一頓飯答謝。小張吃的肚皮溜圓,走的時候還打著飽嗝,一臉留戀:“聲谷,好手藝啊”
  送走了小張和縣裡的兩位同志們,關河就帶著關家人氣勢洶洶的來了,關河這下連面子都不顧了,鐵青著臉,恨不得生吃了趙聲谷:“小畜生,答應的我好好地,一轉臉就把我關家賣了,你是欠收拾吧。”關滿倉三兄弟就刷著袖子上前來。
  關遠一臉戒備,只要這三兄弟再上前一步,他就讓他們嘗嘗什麼叫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勸你們還是省點力氣吧,縣裡的決定你們也聽見了,我和小遠被獎勵了,人家前腳剛走,你們就來惹事,這明顯是對縣裡的決定不滿啊”
  關滿倉幾個一聽,腳下的步子就頓住了,關滿庫猶疑的看著關河:“爹…..”
  關河臉更青了,又覺得下了面子,但真要對趙聲谷和關遠做什麼,他又不敢,只得拿三個兒子出氣“沒用的東西”
  關河一雙眼睛陰鶩的盯著關遠和趙聲谷:“現在奈何不了你們,但你們既然已經不是關家人了,現在就滾出關家吧,關家的一針一線都不許拿走。”
  關遠嗤笑一聲”當誰稀罕”
  其實也沒什麼可拿的,屋子裡就兩床棉被和一口櫃子,這還是李月華的,關遠作為她的兒子,自然可以拿走,就這楊秀翠還要攔著呢。
  然後是他們自己置辦的鍋碗瓢盆。
  關河一家子就盯著關遠和趙聲谷收拾。待所有東西都收得差不多了的時候,關河指著菜地:“這塊菜地是我們關家的,要麼你們今天就把這些菜弄走,要不然這些菜就歸我們了。”
  趙聲谷和關遠二話不說,就把那些菜拔了,反正有空間又不會壞。
  在關家人的怒視下,兩人推著從鄰居家借來的木板車,踏上了去新家的路。從關家脫離出來,關遠只覺得天從未有過的藍,關家屯都是可愛的。
  來到趙家的院子,趙聲谷摸著門框,這裡還有小時候自己玩耍的記憶,沒想到現在裡面卻到處是蜘蛛網,片荒蕪
  關遠給他打氣:“哥咱們把這好好拾掇一下,讓他變成關家屯最氣派的院子!”
  趙聲谷聞言也笑了,放下心裡的愁思:‘好,這就是咱們的新家了!”
  兩人先是把房子裡面的蜘蛛網給掃了個干淨,院子裡的雜草除了,各個屋子都擦得干干淨淨,這麼一通忙活下來,天已經擦黑了。
  炕雖然垮了一點,但還能用,但這院子裡沒有柴,“哥,要不咱們去空間住一晚吧”正說話間,三奶奶便打著一個火把過來了。
  “聲谷,小遠”三奶奶站在院子門口喊。
  “三奶奶?您咋來了”趙聲谷他們這院子和三奶奶的家可是分別在屯裡的兩端,三奶奶一個小腳又是在天黑的時候過來可不安全。
  趙聲谷和關遠忙將三奶奶進屋裡。
  三奶奶看著屋子被兩個小孩收拾的干干淨淨的,不由放下了心:“你們兩個很能干,三奶奶也就放心了,今天我去山上揀柴火,回來才聽說你們從關家出來了,給我說說是咋回事,那關河咋肯放你們走的?”
  趙聲谷便將遇到李老和趙老的事情給三奶奶說了。三奶奶聽完歎了一口氣:“你們也是遇到好人了”
  關遠卻記著三奶奶剛剛說去揀柴火的事情:“三奶奶,為啥你還要上山啊,滿地叔和嬸子呢,他們咋不去。”
  說起這個,三奶奶的臉色就黯淡了下去:“他們還要下地呢!”
  關遠就沉默了,村裡的上工已經忙完了,現在每家也就那麼點自留地,有什麼可做的,不用說這肯定又是趙娟攛掇的。
  關三奶奶一臉灰敗,養了一個不成器的兒子,被個女人騎在脖子上欺負,她這當娘的看著就心如刀割,但到底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只得自己多做點,免得他在中間受夾板氣。
  趙聲谷一臉憤恨:“滿地叔實在太過分了!”
  “哎,算了,也不知道我前世造了啥孽,修下這樣的兒子和兒媳婦,真是家門不幸啊,不說這些了,你們才搬家過來,有吃的嗎,我家還有去年曬得菜干,麥子也還有一些,明天你們就去我家拿,我這老胳膊老腿是拿不動了,你滿地叔…..,”三奶奶說到關滿地就截住了話頭,轉口道:“這是我給你們烙的餅,還熱乎著呢,趕緊吃。”
  趙聲谷和關遠不想推脫三奶奶的好意,便拿了筷子吃起來,三奶奶一臉慈愛的看著他們吃餅,一盞煤油燈下烘托的氣氛說不出的溫馨。
  吃完了餅,關三奶奶又看了他們的炕,發現冷冰冰的,“這天還是冷,你們兩個去我家吧,我那屋子多,炕也是熱乎的。”
  關遠和趙聲谷都不想去,一來趙娟肯定要唧唧歪歪,更重要的是這是兩人的家,他們不想第一夜歇在別人家裡。
  “沒事,這天也不是太冷了,被子厚實不會著涼的,我們送您回去吧”
  關三奶奶再三推脫,但關遠和趙聲谷可不放心三奶奶一個人抹黑走半個屯子,還是堅持送了三奶奶回家。趙聲谷一手扶著三奶奶,一手緊緊牽著關遠,深一腳淺一腳的往三奶奶走去。
  到了三奶奶家,院門都已經從裡面栓上了。
  趙聲谷去敲門,屋子裡有說話的聲音,關遠和趙聲谷聽力好,將屋裡的話聽了個完整.關滿地說:“娟兒,肯定是我娘回來了,我去開門”
  趙娟說:“不准去,那死老太婆疼兩個外人跟眼珠子似的,你這個做兒子都放一邊了,管她的。”
  然後就是關滿地哀求的聲音:“娟兒…..”
  三奶奶雖然聽不清屋裡的話,但猜也能猜個□□不離十,心裡像刀割似的,這就是世人說得養兒防老啊。
  趙聲谷氣死,大力一腳一下就把門給踢開了,院門倒在地上,在寂靜的黑夜裡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屋裡找娟嚇得尖叫一聲,“滿地,快去看看,到底是誰…..”
  關滿地也害怕,磨磨蹭蹭的走到屋外,發現是趙聲谷和關遠,心裡松了一口氣,但隨後又覺得不自在,上次被趙聲谷一個小孩指著鼻子罵,這事擱誰頭上都不會忘記。
  關滿地訕訕的:“聲谷,小遠,這黑漆漆的,你們咋來了?”屋裡的趙娟也知道了不是歹人,披著衣服走了出來:“喲,我還以為是誰啊,這不是聲谷嗎,你們這是准備要打劫我家?院門都被你踢壞了,搞出這麼大動靜,想嚇死人啊”說到最後,聲音尖利陡然尖利起來。
  趙聲谷不理她,徑直對關滿地說:“滿地叔,你不知道你娘冷颼颼的站在外面嗎”
  關滿地支吾:“就是不知道…..”
  三奶奶止住了趙聲谷要說得話,“算了,聲谷,和這兩個東西沒啥說的,你們快回去吧,這天冷的,當心感冒了。”
  “站住,誰准你們走了,這院門踢壞了不給一個說法就想這麼走了,想得美!”趙娟指著趙聲谷和關遠怒氣沖沖道。
  趙聲谷笑一聲:“趙娟,我勸還是好好對三奶奶吧,今天的事情我要是捅出去,再加上你搞破鞋的事情,你覺得你還能安穩的待在關家嗎?”
  趙娟變了臉色,強撐道:“啥意思,你別誆我,他老關家還能把我休了不成!現在可是新時代了”
  “虐待老人你以為就沒有罪嗎?”趙聲谷說完也不等趙娟反應,就帶著關遠走了。趙娟到底心裡打鼓,也沒再攛掇關滿地對付三奶奶,心神不寧的回了屋。
  趙聲谷背著關遠,踩著月光,兩人說著話向他們的家走去。
  “哥,三奶奶真可憐”關遠歎一聲,其實他心裡也對三奶奶一味的對關滿地妥協,以至於被趙娟拿住了把柄看不上。
  趙聲谷歎一聲:“咱們以後盡量多照顧三奶奶吧”
  回到家裡,趙聲谷聽了關遠的話,進空間睡覺,兩人特意去看了蓮花,關遠總覺得這朵蓮花過於活潑了,這會兒正在趙生谷的懷裡直蹭呢。
  關遠也喜歡這朵蓮花,就是對它老是粘著趙聲谷看不慣。兩人和蓮花膩歪了一會兒才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起來神清氣爽。
  屋子是打掃干淨了,但所有的東西都是破破爛爛的,要想把房子規整好非得要大修一次不可。新房的灶也沒有壘好,昨天也沒有買肉,所以兩人決定今天不去賣鹵肉了。
  關遠留在家裡打掃,趙聲谷則去屯裡喊人收拾房子,一天一塊的工錢,這價格算是很高的了,不一會就喊來了十幾個漢子。
  關石頭也跟著他爹來了,踢踏著鞋子背著小手,像巡視檢查的領導似的,將整個院子走了一遍。
  關遠也不理他,屯裡的規矩是請人幫忙要供一頓飯的,趙聲谷就在院子裡搭了個簡易灶台,關遠主廚。食材是天亮的時候就從空間裡拿出來的,這時候的人都渴肉吃,肥肉比瘦肉更有吸引力,關遠准備炒一個回鍋肉,一個燉土豆,一個白菜湯。
  臨近中午的時候,院子裡就是濃烈的肉香,饞得來幫工的人直流口水,關石頭對於被關遠打敗的事情,他自認為是心裡永遠的傷痛,所以一看見關遠就翻白眼,搞得關遠還以為這孩子眼睛有毛病。他一開始還假裝不屑,並認為做飯是娘們的事情,後來香味傳出來的時候,再也顧不得面子嗎,圍著鍋台只轉悠。
  家裡沒有桌子,只好把菜放在了院子裡的一個石磨上,十幾個漢子圍著石磨快手快腳的搶菜,關石頭捧著個碗吃的頭都不抬,他爹關國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關石頭就像沒事人似的,理也不理他爹,一個人吃的歡快。
  關國覺得不好意思,這麼多人就他家小子跟著來了,憨厚的漢子沖趙聲谷和關遠露出一口白牙:“聲谷,真是不好意思,你看這小子,我走的時候他非要跟來……..”
  趙聲谷爽朗一笑:“這有啥,石頭也可以和小遠一起玩。”
  關國擺擺手:“這小子抓雞攆狗,一不注意就惹禍,哪像小遠這麼乖”,又對關石頭說:“石頭,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小遠,看我不揍死你”
  關石頭委屈的撇撇嘴,覺得他爸被關遠的外表欺騙了,這哪還輪得到他欺負。見關石頭不回答關國又拍了一下他的背:“聽到沒有”,關石頭甕聲甕氣的回答:“聽到了”
  吃完飯,又開始忙碌,天擦黑的時候,終於將屋子初步規整好了。
  “先就這樣吧,等村長把自留地劃給我們後,再看看是不是要重新加蓋。”趙聲谷看著煥然一新的院子,口氣裡滿是滿足。
  中午做十幾個人的飯,即便有趙聲谷打下手,關遠還是覺得累著了,關遠躺著,趙聲谷給他捏手臂“都怪我,當時就不該依你,這麼多人的飯應該我做的。”
  關遠翻一個身:“沒事,稍微歇一下就好了,你又要招呼他們,哪兒來的那麼多精力啊,而且這是我們共同的家,我也應該出一份力。”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肥肥的一章,施主們,這是我的專欄,戳一下收藏一個唄::

  ☆、31|生日、抓賊

  日子慢慢滑過,一轉眼又是一年過去,關遠和趙聲谷的新家在秋天的時候徹底翻修了一番,現在已經成了關家屯最氣派的院子,關遠將院子四周都種上了花草,在靈泉水的滋潤下,即使到了冬天也是一片生機勃勃。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既是立冬,也是關遠的生日,趙聲谷一大早就廚房忙活了,他的做飯水平在關遠的熏陶下直線上升。
  關遠懶懶的躺在炕上,在被窩裡伸了一個懶腰。
  “醒了“趙聲谷從廚房走進來,怕冰著關遠,特意把手捂熱乎了才去給關遠穿衣服:“哥,我可以自己穿”
  這一年的日子過的自由自在,趙聲谷也露出了少年心性:“小遠是嫌棄我了嗎?”
  “好吧”關遠實在受不了他哥的撒嬌,只好放棄抵抗。
  趙聲谷將關遠的衣服穿好後,捂著他的眼睛走到桌子邊,“可以睜開了”,關遠睜開眼睛一看,竟是一個小小的蛋糕,白白的面粉捏的圓圓的,上面還撒了一些花瓣。
  趙聲谷不好意思:“這是我做的最好的一個了”,在關遠的空間裡收集的後世的東西裡了解到過生日都要吃生日蛋糕,他半夜就悄悄起來忙活了,做了幾個慘不忍睹的失敗品後,好不容易才有了這樣一個像樣點的。
  關遠的眼睛瞬間就濕潤了:“已經很好了”。
  趙聲谷將蛋糕劃一小塊,關遠含著淚將蛋糕吃進嘴裡。等關遠吃完了蛋糕,趙聲谷又從廚房裡端出一碗長壽面。
  兩人將東西吃完,決定今天休息一天。趙聲谷去廚房收拾的時候,關遠就伏在他的背上,臉貼著趙聲谷的脖子,呼出的熱氣讓趙聲谷感覺癢癢的,趙聲谷語氣有明顯的笑意:“小遠成了個小賴皮”
  關遠哼一聲:“就要賴著你,一輩子賴著你”
  趙聲谷呵呵笑:“好,我願意讓小遠賴著”,收拾干淨後,難得的清閒,趙聲谷將新造的地爐生了火,兩人靠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說話。
  這時關石頭從外面沖了進來:“老大,今天咱們屯裡要來放電影的,你們去看嗎”自從年初在關遠家吃了一頓飯後,關遠的手藝就深深折服了他,為了一口吃的,喊關遠老大喊得順口極了。
  美好的氣氛被關石頭破壞了,關遠一肚子的火:“啥電影啊,還不如在家烤火呢”
  關石頭吸吸鼻涕:“那電影可好看了,是打日本鬼子的呢,還有大炮,大炮你知道是啥不,就這樣轟的一聲,人就沒了”關石頭嘴裡嗡嗡的模仿大炮的響聲。
  關遠翻一個白眼,這孩子怎麼看著這麼傻呢。
  “哥,你想去看嗎”關遠問趙聲谷。趙聲谷倒是想去,畢竟他爺爺也參過軍,這也算是一種緬懷吧。
  關遠看趙聲谷點頭,也歡喜道:“那好,我們待會兒就去看電影”,又問關石頭:“那電影啥時候放啊”
  “聽說天擦黑就放呢,就在咱們的曬谷場上,附近幾個屯的都在這裡看”說完又扭扭捏捏道:“老大….那個……我能不能再拿一點牛肉干啊”關遠大方的揮揮手:“自己去廚房拿吧”這是他們准備推出的新吃食,畢竟一個鹵肉還是太單一了。
  “哦”關石頭歡呼一聲,去廚房拿了牛肉干,聽見外面有小孩子的玩鬧聲,便又一陣風的跑了出去。
  礙眼的人走了,關遠又靠在趙聲谷的懷裡和他說話。“哥,今年我們差不多掙了有一萬塊錢了,咱們該盤個店面了吧”
  趙聲谷點點頭,這件事情是早就確定下來的,現在也該買了。
  “有店面後,咱們可以找個人賣,反正每天的數量都是一定的,也不怕他貪錢。咱們就可以去上學了,我一定要和你坐在一起”,關遠掰著指頭為以後做打算。
  說到上學,趙聲谷的眼睛裡也亮亮的,“對啊,以後我和小遠會是同學呢”現在農村沒讀書的人大有人在,趙聲谷這樣的年齡去讀小學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想到和趙聲谷坐在一起學習的日子,關遠不禁露出向往的神色。趙聲谷看的好笑:“咱們天天都在一起,有啥好盼的”
  “那不一樣,同學呢”關遠咯咯笑。其實關遠一點都不喜歡笑出聲,因為小孩子笑起來咯咯的,聽著像雞叫。但和趙聲谷在一起,他就是止不住的開心,所以院子裡經常都可以聽到關遠的咯咯笑。
  兩人簡單的吃了午飯,又睡了個午覺,冬天天黑的晚,起床後沒多久天就暗了下來,屯子裡的喇叭就響起了村長通知大家看電影的聲音。
  趙聲谷將關遠穿的嚴嚴實實,外面是平常的棉衣,但裡面是從空間裡拿出來的保暖內衣,穿著很暖和。兩人收拾整齊後才帶著板凳向屯裡的曬谷場走去。
  到的時候,那裡已是人聲鼎沸了,幾個屯子的人坐在一起,比過年還熱鬧。趙聲谷帶著關遠占了一個有利位置,兩人坐著等著電影開場。
  這時候的電影是由專門的放映人放映,一塊簡單的幕布,拉起另外一個世界。關遠看著這一切,突然有一種莊生曉夢的感覺,他不知道現在是夢還是現實。緊緊靠著趙聲谷,熟悉的體溫抹平了他心中的慌亂,心漸漸沉靜下來。
  隨著電影的放映,剛才還吵吵嚷嚷的曬谷場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等到主角為革命事業犧牲時,到處都是一片啜泣。
  關遠偷偷的看趙聲谷,發現他的腮邊也掛著兩行熱淚。關遠給他擦掉眼淚,這些故事在那些年月是真實存在的,到底也說不出是假的的話。
  電影散場後,到處都是一片罵日本鬼子的聲音,趙聲谷因為在關遠面前掉了淚,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關遠認真的說:“哥,我不希望看到一個永遠堅強的你,我希望你脆弱的時候能夠讓我知道,咱們一起面對,說起來我還比你大吶”最後一句輕快的說出。
  趙聲谷看他頂著一張嫩臉說這麼老成的話,撲哧一聲笑出來:“行了,我知道了”感到趙聲谷的敷衍,關遠不高興的撅撅嘴,這個動作使得他更加的可愛了,於是趙聲谷笑得更大聲。
  關遠 “……”
  第二天一早,趙聲谷想關遠就在家裡歇著,他一個人去賣肉,關遠說什麼都不同意:“我不要,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憑啥就你一個人辛苦,我在旁邊躲懶,要不都去,要不都不去”
  “又說傻話,肉都鹵好了,咋能不去呢”
  “那就帶我一起去唄”
  趙聲谷無法,只好把關遠穿的像個不倒翁似的一起帶走了。
  冬天冷,一早來買鹵肉的沒有多少,一直賣到中午才將所有的肉都賣完。關遠和趙聲谷走到賣肉的攤子,那中年漢子對關遠和趙聲谷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一見他們只問了一句:“老規矩?”見趙聲谷點頭,就麻利的剁肉。
  正巧這時關滿星也來買肉,看見他們,親熱的叫道:“聲谷,小遠,又買肉呢”關遠對她沒有好感,理也不理,趙聲谷就點了點頭。
  看他們這麼敷衍,關滿星臉上不悅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又親親熱熱的要摸關遠的臉頰,被趙聲谷不動聲色的擋回去了。
  “你看這孩子,咋防我像防賊似的,我是你們的大姑,難道還能害你們不成”
  關遠心道:“防的就是你”。一年裡,關滿星看到了這賣鹵肉的賺錢,明裡暗裡的打聽方子,她甚至還挺有勇氣的身先士卒,自己也做了些鹵肉來賣,奈何味道不咋樣,啥都沒賣出去,倒是把本錢賠了個干淨。從此就更加堅定了她向關遠和趙聲谷套方子的決心,無奈趙聲谷和關遠防的太緊,至今她還沒有一絲進展。
  “你的肉”賣肉的大叔將肉整理好後遞給趙聲谷,趙聲谷對關滿星說了聲:“大姑,我們走了”就背著肉牽著關遠走了。
  關滿星看著兩人的背影氣了個倒仰,恨恨的跺跺腳。賣肉的大叔在心裡嗤笑一聲,和趙聲谷他們打的交道多了,自然對他們有了些了解,面前的這女人當誰看不出她的心思是怎的。
  “你要什麼?”
  “就要這一溜肥肉”關滿星指著案板上的邊角料道。
  賣肉的大叔更不屑了,下刀給關滿星割了一塊。“哎,多了多了”關滿星忙道,她做生意賠了本,關家因為被屯裡啃了一口,她也掏不出什麼錢了,所以現在日子比原來更難過。
  “你說啥!”賣肉的大叔一瞪銅陵大的眼睛。“這麼點子肉你還嫌多了,那割下來這麼一小溜我賣給誰!”
  關滿星無奈:“那全部買了吧”
  當然這一幕是關遠和趙聲谷不知道的。
  關滿星回到家,她小叔子正翹著二郎腿在喝酒吃肉,那肉還是關遠和趙聲谷他們攤位上的。關滿星看的鬼火冒: “小叔,你這是哪兒來的肉”
  孫建家吊兒郎當:“買的唄”
  “你哪兒來的錢?”
  “哦,錢啊,我看你們的床底下有一個罐子,我拖出來一看,哇塞,裡面竟然有50塊錢!”
  關滿星感到眼前一暈:‘你全拿了?”
  孫健家點點頭:“我全拿了!”
  關滿星向後退幾步,“小叔,那是給子浩和子雨的學費,你整天啥事不做,還把錢給霍霍了,要是子浩和子雨上不了學,看我不和你拼命!你不會全花了吧,把錢拿出來!”
  這時,關滿星的婆婆從裡屋走出來:“你嚷嚷個屁,你給我說你哪兒那麼多錢,上回你公公病了,全家人急的差點上吊,你倒好,把錢藏得嚴嚴實實的,看著我們一家著急,你喪了良心呀,當初我就說不該在農村找,看,娶了一個毒婦回家。”
  “婆婆,那是我從娘家給子雨和子浩借的學費,不能就這麼沒了呀”
  關滿星婆婆呸一聲:“子雨和子浩學費能用的了多少,還不是你這個毒婦想存起來當私房錢,你想干什麼,莫不是想把我們孫家刮干淨了跟野男人跑了吧,還你娘家,誰不知道你娘家現在分毛不出,還想騙我”
  關滿星沒忍住,和她婆婆大吵了一家,回到房裡蒙著被子哭了一場,不過她到底不是軟弱的人,心裡慢慢琢磨把她婆婆趕出去和拿到關遠他們鹵肉方子的辦法。
  關遠和趙聲谷回到家裡忙著鹵肉,不知道關滿星又加強了拿到他們鹵肉方子的決心。
  第二天關滿星就回了娘家,楊秀翠看見閨女回來自然高興,又是肉又是白面的,看的幾個兒媳婦只撇嘴。
  關滿星為了讓孫子浩和孫子雨打牙祭,每次回娘家就會帶著他們。等吃完飯小孩子都出去玩耍後,關滿星才對楊秀翠開口:“娘,你手裡還有錢沒有,子浩和子雨的學費被我小叔子給拿了”
  楊秀翠一臉為難:“家裡沒啥錢了,上次被屯裡的人拿走了大部分,現在錢都在你爹手裡呢,我也摸不著。”
  關滿星看從她娘這裡掏不出什麼錢來了,就去找關河。關河正坐在正屋的炕上抽煙,關滿星臉上帶笑的叫了句爹。
  對這個女兒,關河還是疼愛的,歡喜的應了聲。“爹,你看子浩和子雨馬上就要上學了,這學費還沒著落…….”
  關河本來笑著的臉上一聽錢就垮了下來,“子浩和子雨都姓孫,他們要讀書自然是找孫家,和我說做啥,你幾個侄子侄女還沒一個上學的呢,再說這些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你娘手裡套了不少錢,你就沒存點!”
  關滿星就滾出兩行熱淚:“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賣鹵肉把錢賠了個干淨,剩下的錢被建國他弟弟和他媽拿走了,我現在手裡真的是沒有一分錢。”
  關河吧嗒吧嗒吸了幾口煙:“那你也和我說不著,我自己的孫子都還沒讀書呢”
  關滿星哭的更加悲戚:“那子浩和子雨也是你的外孫啊”
  關河就是不為所動:“沒用,你還是趕快回去吧,我這裡沒有錢給你”
  關滿星看他爹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只好重新換了策略:“爹,關遠和趙聲谷那兩個小崽子手裡不是有錢嗎?”
  關河抽煙的手一頓::“那錢是人家的,你還能從他呢手裡摳出來不成。”
  關滿星說:“爹,咱們可以想象別的辦法嘛你看他們那鹵肉方子要是能拿來,不就可以財源滾滾了”
  關河嗤笑一聲:“你咋去拿方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趙聲谷那個小崽子,難對付的很。”
  “爹,咱們得從他的弱點下手”關滿星一臉勝券在握。
  “他的弱點,他有啥弱點?”關河一臉疑惑。
  “關遠啊,他把關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咱們只要握住了關遠,還怕那個小兔崽子不把方子給咱們”
  關河沒了興趣: “沒用,人家不是我們關家人了。”
  關滿星看他爹還是沒想通,干脆直白道:“咱們把關遠藏起來,然後要趙聲谷交出方子,他肯定得給”
  關河嚇一跳:“你想干啥,這可是犯法的”
  “哎呀爹,你咋糊塗了,我們從血緣上還是關遠的親人呢,到時候我們就說是想關遠了,你老想和孫子親熱,這才接了過來,這還會出啥問題!”
  關河沉默了,他抽了幾口煙。對關滿星說:“去把你幾個弟弟叫進來吧”
  等關滿倉幾人進來後,爺幾個在屋子裡商量了整整一下午,最後都決定干了。
  這天天要黑了,關遠正在院子裡收棉被趙聲谷在廚房做飯,關滿倉幾個悄悄往趙家的院子裡翻
  幾個人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但關遠卻早就聽到了動靜,他站起來瞇著眼睛看院子上露出的頭顱,大叫一聲,“哥,有賊啊”自己順手拎著跟棍子就向院邊跑去,趙聲谷聽到關遠的喊聲,也飛快的跑出來。
  露出頭的正是關滿庫,他聽到關遠的喊聲,心裡一慌,一腳踩在了馱著他的關滿倉的臉上,關滿倉慘叫一聲,哥倆一起從摔了下去,還砸到了在地上給他們望風的關滿屋。
  趙聲谷打開院門一看,只見關滿倉幾兄弟正躺在地上哎喲直叫喚,關遠毫不客氣一人給了一棍子,然後大喊抓賊。
  很快就嘩啦啦來了一幫人。一看是關滿倉幾兄弟就覺得奇怪。
  關遠就說:“我本來都要關門了,看見院牆邊有人在往裡翻,剛剛跑出來才曉得是他們。”
  眾人一看他們旁邊還有個大麻袋,院牆邊還有梯子,“這可真是喪了良心了,聲谷好歹也在你們家住了這麼久,關遠還是你們的親人呢,竟然偷到他們頭上來了。”
  關滿倉幾個忙辯白:“沒有,我們只是經過”
  “只是經過你翻院牆干啥,只是經過你把梯子搭在院牆上干啥,打量我們都是傻子不成?”趙聲谷一句話戳穿了他的謊言。
  關滿庫陪著笑:“我們就是想小遠了,來看看他”
  這些旁邊的人都看不過去了,“看小遠,你不會大大方方的從門進去,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翻院牆進去看人的呢”圍觀的人聽了哄然大笑。有幾個血性漢子看不過關滿倉幾兄弟的壞心腸:“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咱們屯子裡竟然出了你們這樣的二流子。”說完還一人踢了一腳才解氣。
  有熱心的人說:“咱們把他們送到村長那裡,讓村長好好批評批評”。現在這年月,屯子裡出了事情還沒有要報案的意識,而且這也沒什麼實際的證據,更何況這幾人血緣上還是關遠的親人,到時候也說不清楚。
  趙聲谷和關遠也同意這個辦法,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扭著關滿倉幾兄弟向村長就走去。
  關河和關滿星正在屋裡焦急的等著關滿倉幾兄弟帶著關遠回來,沒想到屯裡卻響起了喇叭,村長在喇叭裡說關滿倉幾個做強盜被抓住了,讓屯裡的人都去對幾人“指導改正”。
  關河一聽,身子向後踉蹌了幾步,憤恨的盯著關滿星:“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說完就回了屋裡,他可沒臉出去了。
  關滿星跺跺腳,在心裡暗罵關滿倉幾人廢物,到底怕被牽連上身,忙帶著孫子浩和孫子雨走了。
  再說關滿倉幾個在屯裡的人“指導”下,終於承認了他們是去偷東西,幾人也不傻,偷東西和綁人可是兩個概念。
  被狠狠揍了一番才被放回去。關滿倉幾兄弟捂著被揍得鼻青眼腫的臉像過街老鼠似的,在屯裡人的指指點點下,倉皇逃回關家。
  這下幾人是徹底把關滿星給恨上了,連帶對關河也埋怨不已,幾個媳婦知道後,在心裡恨不得把關滿星給嚼碎了吃了。
  李月芝氣的直哭:“這下好了,有了一個賊爹,咱的娃子以後咋辦,他們咋嫁人,咋娶媳婦!你是豬腦子啊,人就一攛掇你就去做了,現在你們結結實實的坐穩了小偷的名聲,人家拍拍屁股走了…..”
  關滿庫被李月芝哭得心煩意亂“我就這樣了,不然你想咋的,嫌我笨,你再找個好的去啊”
  李月芝被關滿庫的話氣得只喘粗氣,哭得更加大聲了,另外幾房也不太平,一晚上關家又是哭又是叫的,熱鬧不已。
  這件事沒有對關遠和趙聲谷造成絲毫影響,他們依然賣著自己的鹵肉,順便物色店面。李老和趙老為了蹭吃的,也成了趙家的常客。
  這天他們兩人有帶著小張溜溜達達的過來了,李老看著滿院子在冬日裡不敗的花草,不論看過多少次,每次都會贊歎一番。
  關遠還以為李老和趙老會問這些花草的事情,沒想到人家比他想的沉得住氣多了,只是驚奇了一番就罷了。
  冬天裡最適合吃鍋子,關遠他們特意去做了個火鍋,火鍋咕嘟咕嘟翻騰,一陣陣香氣撲鼻。李老拿著筷子恨不得將生的直接夾起來吃進嘴裡。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個打字廢,這幾天肥肥的章節都是我用睡眠換來的,施主們,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求包養啊:
  謝謝支持正版的親和各位投雷的施主

  ☆、32|開店

  趙老看不過去,“我說你這老鬼,怎麼這麼猴急”
  李老不理他,繼續綠著眼睛盯著鍋裡。關遠把做好的牛肉干端出來:“李爺爺,趙爺爺,你們嘗嘗,這是我們新做的牛肉干”
  李老對兩個孩子做的吃食都抱著極大的興趣,鍋裡的菜也還沒熟,正好墊墊。一入口,才發現這牛肉干和他以往吃的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區別。肉香撲鼻,肉質嫩滑,在咀嚼時帶著筋的牛肉既有嚼勁又不粘牙,嚼一口再喝一口酒,簡直是神仙不換。
  李老瞇著眼睛回味,半天才說:“不錯,不錯,就憑著這手藝,你們以後也會撐起一份家業。”吃到高興處,還敲敲桌子,搖著頭唱了一曲關公。
  趙老也對這牛肉干贊不絕口。一時間停不下嘴,倒忘了還煮著火鍋。外面是簌簌的大雪,房間裡是濃烈的菜香,兩位老人吃完了了飯也不急著走,准備在這裡住一夜,李老便打發小張回去報信。
  幸好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在這裡留宿了,也有多余的屋子給他們住。等一切收拾好之後,李老問趙聲谷他們以後的打算。
  “我們准備盤個店面,找一個人來看著,我和小遠准備去讀書”趙聲谷將關遠摟在懷裡,細細說著他的計劃。
  趙老聽了十分高興:“對嘛,我早就想說了,小娃子哪裡能不讀書,國家現在對這方面也重視的很,還是要讀書才能明理啊”
  李老對這話就不愛聽了,“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不講道理?”,趙老哭笑不得:“哎喲,對不住,一時不查把你給說進去了,無心,無心,哈哈”
  李老從鼻子裡哼一聲,轉過頭笑著對趙聲谷說:“雖然我沒讀過什麼書,但你們要讀書我是贊成的,這才是有長遠眼光的人,不錯,不過你們說要盤店面,看好地方了嗎?”
  趙聲谷點點頭,“已經看好了,就在離縣政府大樓不遠,看了一下,那裡住著的人收入都不錯,其實來咱們這來買鹵肉的,差不多都是那一片的人,也免得他們再跑到市場這邊來了”
  李老點點頭,趙聲谷雖然年齡還小,但做事沉穩有條理,李老早已把他當成一個成年人對待。“這樣就好,以後我們想吃鹵肉也可以近點了”
  趙聲谷知道李老是在說笑,便也跟著一笑而過。晚上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各自去歇息。第二天,趙聲谷和關遠就准備和李老他們一起去縣城把店面的事情敲定。
  趙聲谷和關遠他們看好的店面正好在縣中心,左邊是政府,右邊是工人大院。一個店面帶後面的小院開價是一千五百塊。這個價格也不算太貴,但也不便宜。幾經談判,終於定在了一千三百元。
  “就過給你和這小娃?”房主猶疑的看著趙聲谷。
  趙聲谷點點頭:“對,我就是戶主,你過給我完全沒問題。”關遠本來覺得加不加他的名字無所謂,但趙聲谷卻一定堅持:“咱們兩個是一家人,以後每份產業都必須是咱倆共同的。”關遠也沒什麼反對的理由,自然同意了。
  拿著新出爐的房產證,關遠和趙聲谷決定去慶祝一頓。慶祝嘛,當然懶得自己做飯,在縣城吃了一頓才回去。
  “開春後,我們就去學校報名,但之前得把看店的人物色好”,兩人習慣躺在被窩裡說話,關遠邊玩著趙聲谷的手指邊說道。
  趙聲谷點點頭:“確實,只是這人不好找,咱們還是在屯裡找人吧,知根知底的,心裡也有數”
  關遠也贊同這樣做,雖然他的運氣不好,有血緣關系的都是一些極品,但屯裡還是有不少干活利索又心眼實誠的人。
  “那你覺得找誰好呢?”趙聲谷無論做任何事都會和關遠商量,只要不是太出格,關遠做的決定他一般都會無條件同意。
  “哥,你覺得關石頭的爸爸咋樣?”關遠腦中想起那個憨厚的漢子,對趙聲谷建議。
  “你說關國叔?他倒是不錯,干活踏實,為人也直爽,而且人也熱心”趙聲谷說道:“就是李英嬸子有點…..”
  關遠看趙聲谷糾結的神情,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是覺得李英嬸子有點潑辣吧”
  趙聲谷點點頭:“李英嬸子是太厲害了”
  “我覺得沒事,那不是關石頭的爺爺他們太偏心了嗎,要是李英嬸子再不厲害點,還不得被他們吃了,其實李英嬸子人挺好的,心眼不錯,人也勤快。”
  李英是關家屯出了名的勤快人,不過關石頭的爺爺奶奶向著小兒子,啥事都要攀扯關石頭他們家,漸漸地李英也就厲害了起來。
  “你說行就行,那明天咱們就去請人,好好說說,看看關國叔是不是同意吧”。
  “那咱們給人家多少工錢吶”
  “現在一個工人的工資也就20多塊,咱們也不好給的太高,我覺得25塊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兩人商量好了請人的事情後,想起好幾天沒進空間看蓮花了,趁著清閒,兩人進了空間。
  靈泉裡的蓮花雖然還是水靈靈的,但卻向下耷拉著,看起來就沒有精神。感到趙聲谷和關遠的氣息,蓮花嗖的一下抬起了花骨朵,旁邊兩片葉子也搖搖擺擺,似乎很高興。
  關遠被蓮花的反應逗笑了,想到說好的天天來看它一回也沒有實現,摸著花骨朵的動作就更加輕柔。
  蓮花也感到了關遠的心情,不禁撒嬌般的在關遠的手裡滾來滾去。“呵呵”關遠笑出聲,“哥,它可真可愛”
  “這下覺得它可愛了,是誰說它是妖怪變的,還讓我離它遠點?嗯!”趙聲谷打趣。關遠反駁:“它本來就是妖怪,不過看它這麼笨,也做不成啥事,就算它可愛吧”
  蓮花本來聽關遠說它笨,焉了一下,後來又聽到關遠說它可愛,瞬間又精神起來,花骨朵在關遠的手裡滾個不停。
  兩人在空間裡呆了好一會兒才出去。這一年裡,趙聲谷和關遠差不多天天都要和這朵蓮花說說話,玩鬧一番,關遠對這朵蓮花也看得越來越重。
  第二天兩人沒有擺攤,相攜去了關國的家裡。去的時候,關石頭正在院子裡攆雞,看見關遠來了,眼睛一亮:“老大,你給我帶啥好吃的了”正巧李英出來摟柴,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就知道吃”,關石頭被打了撇撇嘴:“好好說話不行麼,就知道打我”
  “嘿,你這小子還敢和我強嘴”李英說著要去揪關石頭的耳朵,被關石頭一扭躲過去了。李英任他跑遠,連忙招呼關遠和趙聲谷:“聲谷,小遠,快屋裡炕上坐,今天正好咱家買肉了,做了燉菜,你們可得把肚子吃飽再回去。”李英說的情真意切,趙聲谷自然也心領。
  “謝謝李嬸,我們是來找關國叔的,他在家嗎?”
  “在,在,這大冷的天他不在家還能去哪兒!快快,進屋裡去,別在外面凍著”李英熱情的拉著關遠和趙聲谷進了屋。“孩子他爸,快,聲谷和小遠說找你有事”李英對著後院喊了一聲。
  關國遙遙的答應了。不一會就進了屋:“聲谷啊,找我啥事?”
  “你們坐,我去抓點葵花籽給你們磕”李英端著盤子說。
  “不用了,李嬸,不用這麼客氣”趙聲谷連忙推辭。“嗨,這孩子咋這麼生分呢,沒啥好東西就磕著玩兒”李英說完就走進了屋裡。
  “對對,讓你嬸子抓”關國說著,自己就把酒拿出來擺在炕上的小桌上,問趙聲谷:“來點兒?”
  趙聲谷擺擺手:“我還不會喝酒呢”
  關國一頓,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對對,你還小呢,平時看著比個大人還能干,我這不就把你的年紀給忘了,哈哈!”
  李英把瓜子放在桌上,就准備去廚房做飯,趙聲谷忙叫住她:“嬸子也坐著吧,我有事找你們商量”
  李英一頭霧水:“這找我還有啥事啊”
  趙聲谷將關遠摟進懷裡,替他攏了攏衣服,才說:“是這樣的,我不是在賣鹵肉嘛……”
  不等趙聲谷說完,關國就插嘴:“是呀,這事我們都知道,聽說還賣的不錯,莫不是被城裡人欺負了?這可不成,咱們關家屯的人可輪不到外人來欺負,聲谷給我說說。”
  關遠被關國強大的腦補能力打敗了,趙聲谷也哭笑不得:“不是,我們的鹵肉賣的還可以,但是明年我和小遠都要去上學,正巧我們在縣城盤了個店面,就想著找一個人幫我們看店,也不是太累,鹵肉每天我們都會做好,您只需要幫著賣,收一下錢就行了。”
  李英和關國聽了,一下都沒反應過來,還是李英回神快:“這麼大的生意你們就放心交給別人?”
  “沒啥不放心的,每天的鹵肉都是有數量,價格也是確定的,所以每天會賣多少錢我都一清二楚,現在每個月25塊的工錢,一般來說賣不了多久,最多也就三四個小時,賣完了也就可以回家了,關國叔,你做嗎?”
  關國手在褲子上無意識的搓了搓。
  趙聲谷又問:“是覺得錢少了嗎?”
  關國連忙擺手:“不不,一個月25塊,我的老天爺,比人家做辦公室的還多哩,我這不就是擔心…..擔心你倆給我開這麼高的工錢,那你們還有得賺嗎?別到時候虧本了!”
  趙聲谷和關遠聞言都笑了起來,看來關國這人當真不錯,“這您放心,賠本的買賣我肯定不會干的,就是出去賣東西,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看得上…..”
  李英被25塊的工錢砸懵了,這下回過神來連忙接口:“這有啥看不上的,都是憑本事吃飯,又不偷又不搶的,現在我去縣城,那裡那麼多擺攤的,人家可掙錢哩。”又轉過頭對關國說:“他爹,要不你就去,隊裡的那點活我一個人就干完了”
  “關國叔,其實一天幾個小時的時間,完全不耽誤你照顧家裡”趙聲谷怕他有顧慮,把事情都說清楚了。
  這下關國和李英更高興了,能掙錢,還能顧著家裡,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關國喝了一口酒,紅著脖子道:“聲谷,叔叔謝謝你…..”未盡之意盡在一口酒中。
  說完了事情,趙聲谷和關遠就准備走了,李英和關國非要留兩人吃飯,盛情難卻,趙聲谷和關遠只好留下了。
  “聲谷,啥時候去上工,你知會一聲,我立馬辦的妥妥的”關國拍著胸脯說。
  “店面還沒收拾出來,最快也要五天後了”趙聲谷保守道。
  “那沒事,我和你嬸子現在也沒事,你那個店面我們就幫你收拾了”
  “那也行,本來也是要找人的,既然是這樣的話,您的工錢就從明天開始算吧”趙聲谷說。
  關國忙擺擺手:“聲谷,這可是幫忙,咋還能要你的工錢”,李英也在一邊附和。
  “有啥不行的,請別人也是要給錢。”又在關國家說了一會兒話,兩人才從他們家裡出來,明天要收拾店面,還得請幾個人,木匠也要一個,這個不用說,自然是關樹林了。
  兩人也不回家,徑直向關樹林的家走去。關遠還是第一次進關樹林他們的院子,一進院子,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一片,地上的雞屎到處都是,還有一股豬糞味。關遠捂住鼻子,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髒的院子。
  關木木正在院子裡戳螞蟻,見關遠竟然來家了,整個人臉都紅了起來,他手足無措的站在院子裡,張張口想說話,又不知道說啥,最後鼓起勇氣聲音跟蚊子似的問了一句:“你們來干啥”
  關遠對關木木還是挺有好感的,雖然這個小孩渾身都髒兮兮的,但那是有一個懶媽,關木木本身乖巧又懂事,很讓人心疼。
  “我們來找你爸,他在嗎?”
  “在…在的”關木木小聲的回答了一句,就跑進去喊他爸了,關樹林出來後,趙聲谷和他說了找他的原因,關樹林也不是第一次接趙聲谷的活了,知道他大方,很爽快的就接下了這個活計,本想著請趙聲谷他們進去坐坐的,但一想到屋子裡亂糟糟的,也就沒好意思開口。
  等趙聲谷他們出了門,關遠回頭看,才發現關木木正扒著院門看他們。
  兩人又分別去屯裡請了幾個人,這才回家。第二天,眾人便按照約定的時間在屯子口會和,沒想到李英也跟著來了,“家裡沒啥事,能幫一點兒是一點兒。”
  既然是人家的好意,關遠和趙聲谷也不好拒絕。一行人去了縣城裡店面開始修整。
  這個店面後面的院子原來也是住著人的,廚房裡的東西一應俱全,趙聲谷帶著幫工的人在前面忙活,關遠便和李英在後面做飯。
  李英本想著她一手就做完了,沒想到後來竟然成了關遠打下手的,聞著撲鼻的菜香,李英肚子裡的饞蟲被勾的直往外跑。
  “小遠,你這也太能干了,你這麼小,做菜咋這麼好吃,這手藝,比那些當大廚的也不差了!怪不得你家的鹵肉那麼好吃,原來竟是有你這位大廚在後面掌勺呢!”李英感歎,又想到自家比關遠還大一歲的關石頭,整天就知道攆雞抓狗,外帶欺負屯裡的小娃子,一想到這些,李英的頭就疼了。
  關遠靦腆一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喜歡,好像拿著勺子就知道該咋做!”這當然是他為自己的異常瞎編的。
  李英卻信了個十成十,一拍大腿,激動道:“我知道,這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啥…..有天份,對就是有天份!”
  他們在後面聊的開心,前面店裡的人聞到香味早就無心干活了,說實話,吃一頓關遠做的飯比給他們工錢都來的有吸引力。
  等李英喊開飯的時候,這些人一哄而上,看著這些人像八百年沒吃過飯似的拼命往肚子裡塞,李英一向潑辣,直接到:“少吃點,一個個的像大胃王,想把聲谷和小遠他們吃窮啊”
  這些人也知道李英是說著好玩的,但一看自己面前的空碗,還是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誰叫菜做的這麼好吃呢!”
  在美食和工錢的誘惑下,這些人干的無比用心,關樹林制的櫃台還打上了繁復的花紋,看著非常上檔次,最後整個裝修出來讓趙聲谷和關遠非常滿意,又一人多付了一元的工錢。
  走的時候,屯裡的一位大叔拍著趙聲谷的肩膀:“娃子,好好干,叔知道你是個有大本事的人”最後,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那個下回還有這樣的事記得也要找我啊,別的不要,就這一頓飯就夠了”
  旁邊的人一聽轟然大笑。
  趙聲谷忍笑:“一定”
  五天後,“聲谷”鹵肉店順利開張,趙聲谷特意去買了鞭炮,放的辟裡啪啦作響,本來還想請一個舞龍隊的,跑了一圈縣城,竟然沒有,最後只得作罷。
  為了新店有新氣象,趙聲谷他們在第一天推出牛肉干,而且鹵肉不限量,統統打八折,這下老顧客蜂擁而至,還有平時嫌貴的也跟著湊熱鬧,店門前排起了一條長龍。
  第一天,關國看著這擁擠的人潮,驚得目瞪口呆,娘哎,這麼貴的東西這些人買起來眉頭都不皺一下。李英也跑來幫忙,她手腳利落,專門負責切肉,關國負責過秤,關遠看他們忙不過來,還是接過了收錢的工作,趙聲谷則在前面負責招呼客人,四個人分工協作,才把這一天應付下來。
  最後一數錢,今天竟然賣了500多塊,雖然打了折,但算下來也差不多賺了100多塊。今天確實累人,趙聲谷給關國和李英一人發了五塊錢的獎金。
  關國和李英自然不要,趙聲谷說:“今天是開門紅,咱們圖個喜氣,以後可就沒有這樣的事了”
  關國和李英只好接下了錢。回到家裡,兩人細細算了一筆趙聲谷的收入,算出來後,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我的和乖乖,這倆小娃也太會掙錢了吧”關國喃喃道。
  李英掐他一把:“我給你說,這件事給我爛在肚子裡,誰問都不要說,聲谷和關遠他們夠大方了,咱們可不能做那小人。”
  關國被掐的齜牙咧嘴;“快松手,我是那樣的人嗎”
  關國的為人李英還是知道的,這就是一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蠢貨,要不是她硬氣,他們家早被她婆婆和小叔一家吃的骨頭都不剩了。“我看那兩個孩子是有大本事的人,咱們踏踏實實的跟著他們干,說不得以後還有大好處吶”李英並不聰明,但她有女人的直覺。
  關國點點頭:“這是肯定的,不管兩個娃子有沒有出息,這樣的好事落在頭上了,沒有不珍惜的道理,再說他們選我去看店,肯定也是看上咱老實了”說到這裡,關國嘿嘿笑:“現在你還說我笨不,看看,那句話咋說來著,就是屯裡的支書經常念叨的那一句…..啥天生我材必有用,哈哈,你看這不就是,果然還是文化人說的通透”
  李英看他一臉得意,又掐了他一下:“傻樣!”
  以後關國果然干的盡心盡力,他跟著大兒子學了點數學,將錢一筆筆記得清清楚楚,每天還自動將買的豬肉背會趙聲谷他們家裡,幫著洗的干干淨淨。要不是為了避嫌,他肯定得把鹵肉的活計一並給干了。
  關遠對關國非常滿意,話不多,人實誠,干活踏實,對守一個鹵肉攤這種不需要創新的崗位來說簡直就是最適合的員工了。
  有了關國的幫忙,關遠和趙聲谷大冬天的除了鹵肉之外,終於不用吹冷風了。兩人趁著這段時間,關遠便教趙聲谷認一些簡單的字,然後兩人說說話,每天去空間裡陪陪蓮花,日子過得充實而有規律。
  但關遠知道,關家屯馬上就要迎來一個大改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我在外面用手機上傳的,等明天一起謝謝投雷的施主。

  ☆、33|新氣象

  1980年春,包產到戶的消息就像發酵一樣在關家屯蔓延。在眾人焦急的期盼下,村長終於在喇叭上正式確認。這對於關家屯的人來說,無疑是期盼多年的願望,在冷靜下來後,怎麼分配土地就成了大家最關心的問題.畢竟在沒有其他掙錢的途徑下,土地就成了所有農民生活的基石。
  一時間,關家屯的氣氛既熱鬧又緊張,有腦子動的快的,已悄悄對屯裡的幾位領導拉了關系。索性沒過幾天,村長就按照縣裡下發的通知公布了土地的分配方法,那就是按各家各戶的人頭來分。
  全屯的人都集中在屯裡的曬谷場上,當村長公布了這個消息,轟的一聲如油鍋炸開,到處一片鬧哄哄的。家裡人口多的拍著胸脯慶幸,家裡人口少的捶胸頓足。
  關遠對能分配到多少土地不在乎,但趙聲谷不一樣,雖然靠賣鹵肉賺了不少錢,但他對土地的渴望絲毫不弱。聽到按人口分配的時候,他也不稀奇,因為這也算是比較公平的分法了。
  關河一行人的心情就不好了,趙聲谷本來的戶口就不在一起,但關遠卻切切實實是關家人,沒想到人家現在遷到了趙家的戶口上,關遠的那一份土地他們是得不到了。
  按人頭分配,沒什麼好說的,這個誰也沒話說,但分到手裡的田地是肥是瘦就有很大的差別了,村長本來提議就在各家各戶房子的周圍劃分土地,但有些人覺得太吃虧不干,最後無法,只得選擇抓鬮。
  有些抽到好的田地就歡喜異常,抽到差的連眼睛都紅了,每天都會因為一句不和而大打出手,鬧鬧哄哄的分了十來天,才終於落實了這件事情,這也標志著關家屯的新時代到來,每個人有了自己的田地,一改在公社時憊懶的狀態,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似的,有的人甚至整天泡在田裡,看見新長的一根雜草都會第一時間去拔了。
  而整個國家也在逐漸開放,新時代的氣息已經蔓延開來,最直觀的就是街上擺攤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而關遠和趙聲谷也按照計劃上了學。關家屯的小學從關了之後一直都沒有重新建起來,所以想去上學只有去附近的趙家屯,要不然就是縣城裡了,對於趙聲谷他們來說,當然是縣城上學來的方便。
  讓關遠感到驚奇的是,關石頭也被他爹關國趕進了學校。那小子歪著嘴巴看著縣小學,一臉的不情願。“老大,上學有啥好玩的,還不如去田裡抓蟈蟈呢”
  關國聞言,氣的鼻子都歪了,蒲扇大的巴掌就往他身上招呼:“我讓你去抓蟈蟈,上學還不好,你老子就是沒上學才老被你媽說笨呢”,揍完了關石頭,關國對趙聲谷說:“聲谷,這小子實在鬧騰,在學校的時候你幫我看著他點,免得他闖禍。”
  趙聲谷笑一下:“放心吧,石頭還是挺乖的,是嗎石頭”
  關石頭看著趙聲谷的笑容,打了一個冷顫:“對….對的”
  三人進了一年級3班的教室,其實像趙聲谷這樣大的年齡來上學的也不是沒有,但關鍵是他的身高遠超同齡人,一進教室,就給這些小娃子造成了心理上的壓迫感,剛剛還鬧哄哄的教室一下就安靜了下來,等趙聲谷三人坐下後,那些小孩還時不時的偷偷瞧一眼。
  關石頭本來在屯裡就是個霸王,他從不知道害怕為何物,見這些人像看西洋鏡似的盯著他們,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啥,有啥好看的!”
  這個教室裡三分之二都是城裡的孩子,這時候城裡的人對鄉下人打心裡看不起,聽見關石頭說的是土話,哄的一聲笑了出來。
  一個穿的挺前衛的小男孩輕蔑的看關石頭一眼:“鄉下人!”恰好關石頭聽見了,他是個暴脾氣,拎著拳頭站起來就要去揍那個小男孩,被趙聲谷一把按住了。
  “小孩兒,你家裡大人沒教你懂禮貌嗎?”趙聲谷自己起身站在那男孩面前淡淡的問了一句。
  那男孩看著眼前像巨人似的趙聲谷,雖然極力壓制,但還是看的出他整個身子在微微的顫抖:“干…..干什麼,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欺負的”眼睛越來越紅,說到最後都要哭出來了。趙聲谷也覺得沒意思,還沒小遠萬分之一可愛,便又回了位子上。
  “哥,你快把他嚇哭了”關遠看的好笑,捅捅他哥的胳膊,指著剛才的小男孩說。
  “我也沒說啥,這孩子看著挺囂張,沒想到膽子這麼小”趙聲谷搖搖頭,把新發的書拿起來看。
  就在這時,門口又伸進了一個小腦袋,關遠一看,竟然是關木木,他爸關樹林在後面給他提著書包,關遠對關木木揮揮手。
  關木木看見了眼睛一亮,剛才還彷徨害怕的眼睛裡這會兒全是喜悅。關樹林自然也看見了趙聲谷他們。牽著關木木走到關石頭他們身邊,“太好了,我就怕這孩子膽子小,在學校裡被人欺負,沒想到你們也在這個班裡,聲谷,麻煩你幫忙看著點木木,免得他被人欺負了都不敢說”
  趙聲谷自然是點著頭答應了。關遠覺得他哥根本就是來帶孩子的,一個太過於好動,得防著他欺負別人,一個太過安靜,得防著他被別人欺負。
  前後左右就關石頭旁邊還空著一個位置,關樹林便將關木木牽著在關石頭的旁邊坐下,關石頭本來是不情願的,但看著關木木今天還收拾的挺干淨,便撇撇嘴沒有說什麼,旁邊坐著熟人總比陌生人好。
  關樹林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這才走了。關遠感歎,關樹林還真是細心。
  關木木和關石頭就坐在關遠和趙聲谷的前面,關木木耳朵紅紅的,時不時回過頭看一眼關遠,每當這時候,關遠就會笑著回看他一眼,關木木便更激動。整個臉紅的像番茄,他把自己的雙手伸出來,看著干干淨淨的雙手,暗暗吐了口氣。
  沒一會兒老師就來了,一開始就要同學們上去做自我介紹,這時候就看的出農村孩子的不同了,大多數城裡孩子說話都是大大方方的,而農村的孩子對城裡有一種天然的敬畏,又想到自己一口的土話,說話簡直就像蚊子似的。
  輪到關石頭時,他大大咧咧往台上一站:“我叫關石頭,我打架可厲害了,以後跟我混,我罩著你們。”
  關遠一臉黑線,趙聲谷苦笑不得。而坐在邊上的老師臉都綠了“關石頭同學,打架是不對的,你要是打架的話,老師會叫家長的哦”
  關石頭斜著眼:“就會來這一套”,老師聞言,氣了個倒仰,這還真是個刺頭啊。輪到關木木時,他竟出奇的鎮靜,吐字清晰的介紹了自己。老師剛剛看了關石頭惡霸一樣的學生後,這下看關木木簡直無比的順眼。
  關遠一站到台上 ,那老師的眼睛都亮了,這孩子簡直長的太好了,說話也潤潤糯糯的,下邊的一些小女生也臉紅撲撲的看著關遠。
  輪到趙聲谷時,他那不亞於十五六歲小伙子的身高簡直讓老師瞎了雙眼,聽到他才12歲時,滿眼的不可致信。
  第一天並沒有上什麼課,就班裡的同學互相熟悉了一下,老師講了下校規班規,然後在操場上聽校長口沫橫飛的講了一個小時就放學了。
  回去的路上,關木木知唔好幾次,最後才鼓起勇氣,臉紅紅的問關遠:“以後我可以去你家學習嗎”
  關遠覺得這小孩實在太可愛了“當然可以啊,你可以去我家做作業。”關木木聽完,就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關石頭聽見忙嚷嚷:“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關遠踢他屁股一腳,“滾”,關木木在旁邊看著捂著嘴巴笑。
  趙聲谷笑著看他們打鬧。
  就這樣,幾個人開始了他們的求學之路,關遠不用說,趙聲谷本就聰明,又加上學的用心,他們的學習進度已經遠遠超過了班裡。關木木學的也挺好,就是關石頭,一拿起課本,他身上就像長了虱子似的,抓耳撓腮,老是坐不住。
  關木木來關遠家寫作業的時候,他就像跟屁蟲一樣,也跟著來了,來了他不敢惹趙聲谷和關遠,關木木就成了他最好的欺負對象,時而往他身上丟一只螞蚱,時而揪揪他的頭發,每當這時,關木木就會眼睛紅紅的,無聲的望著關石頭,關石頭就會搔搔頭,結結巴巴的說:“好…昧耍φ餉窗蓿耪饈俏衣櫪擁謀慍園傘保芏詞跡焯烊鞝恕
  關遠在一旁看的好笑,這兩個人,表面上看關石頭張牙舞爪的,但實際上卻被關木木吃的死死的,這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吧。
  當第一學期結束的時候,關遠、趙聲谷、關木木三個都考了雙百分,三個並列班上第一,而關石頭,語文54,數學67。關國開始拿著試卷後,覺得關石頭數學竟然考及格了,還覺得不錯,哪想李英去屯裡轉了一圈,知道四個在縣城裡讀書的孩子就他們家石頭考的最丟人時,氣咻咻的回去對著關石頭擼袖子就要開揍。
  關國一開始還攔著,等聽說了原因後,女單打變成了男女混合雙打,一時間院子裡雞飛狗跳,關石頭哭爹喊娘的聲音傳出去老遠。
  而屯裡考了三個雙百分的孩子後,原來送孩子去趙家屯讀書的人就蠢蠢欲動了,之所以上一學期去縣裡上學的人只有關遠他們幾個,主要還是關家屯的人都捨不得額外的擇校費,那可是學費的整整一倍了。
  關國幫著趙聲谷他們賣鹵肉,鑒於他勤懇踏實,趙聲谷已經給他的工錢漲到了30塊錢一月,而李英不光把田地照看過來了,還喂了兩頭大肥豬,日子在關家屯慢慢排到了頭裡。關樹林則是因為一手好的木活,接到的活計越來越多,所以這兩家也就捨得把孩子送到縣裡。
  現在看關遠他們考出這樣的好的成績,都認為是學校好的原因,好些人在暗裡決定咬咬牙,明年也要把孩子送到縣裡去讀書。
  看著關遠和趙聲谷這樣好的成績,一向心高氣傲的李月芝受不住了,對著關滿地鬧死鬧活,也要把關太明幾個送到縣裡去。
  送孩子上學總不是件壞事,關滿庫自然不會反對,但他手裡沒錢啊。現在一家的錢都在關河手裡把著呢。
  在李月芝的慫恿下,關滿庫找上關河,把想要送關太明他們去縣裡讀書的想法說了。關河坐在炕上,聽了關滿庫的話後沉默了,說實話,他也想自己的親孫子有出息,特別是在關遠和趙聲谷過的風生水起的情況下。但這不是沒多少錢呢嗎。
  “老二啊,爹也想送家裡的娃去縣裡念書,但你也知道咱家沒多少錢了,去趙家屯念也是一樣的嘛,那縣裡的擇校費老貴。”
  關滿庫著急:“爹,那咋能一樣,你看看關遠和趙聲谷那兩個兔崽子,去縣裡念書就考了雙百分呢,那以後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兩個小子說不定還能考上大學當國家干部,爹,你就咽得下這口氣,咱家裡一家子土裡刨食的,看著他們吃香的喝辣的?”不得不說,關滿庫是真搔到了關河的癢處,關河聽了臉上出現意動。
  關滿庫看有門,忙再加一把火:“再說,要是你孫子真的有一兩個考上大學的,你老臉上不也有光!”
  關河把煙往炕上磕磕“|去,都去,只要是家裡到了念書年齡的娃子都送去縣裡”
  關滿庫有點不情願,這要是都送去,那到時候分家的時候他還剩個啥。
  關河撇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既然你家的娃去了,那老三家的肯定要去,不然這一碗水端不平,老三肯定有的鬧騰,再說,我看老三家的比你屋裡的幾個看著要機靈些。”
  關滿庫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裡,這要是別人這樣說,他早擼袖子上去揍人了,奈何這是他爹,只好作罷,不過到底還是他家孩子最多,也不算吃虧。
  於是第二學期,關遠就看見關家的幾個孩子也到了縣裡念書,還有幾個關家屯熟悉的面孔,令關遠感歎,這望子成龍的心情,不管什麼時候都沒有變啊。
  現在“遠谷”肉鋪已經成了雲縣的特色,關遠根據後世的經驗,不光賣鹵肉,又做了風干的肉脯,這東西買去送禮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無論是雲縣本地人,還是外來的,要是送禮的話,首先想到的就是“遠谷”肉脯。
  但聲谷和關遠卻沒想著增加產量,現在每天的固定數量就是兩百斤,賣完了就沒有了。所以每天店鋪一開門,就早有人在外邊排著隊等著了。
  關國不止一次的對趙聲谷說,要多做點。這天不到中午,所有的肉都賣完了,關國對還在等著排隊的人說:“沒有了,明天再來買吧”
  排隊的人一聽,一陣哀嚎,但所幸都習慣了,抱怨了幾句還是散了。關國看著這有錢掙而白白放跑了,就像是在割他的肉似的。
  他用板車把肉推回關遠他們家時,趙趙聲谷正在看關遠畫畫。“小遠,你這畫真是奇怪,明明就是這麼幾筆,但讓人一看就知道畫的是我倆。”
  關遠呵呵一笑:“這有啥,我畫的還不好呢”
  趙聲谷揉揉他的頭:“已經很好了”
  關國也不去打擾他們,對這兩兄弟的親熱他已經見怪不怪,徑直將肉推到後院,熟門熟路的開始洗肉。
  兩百斤的肉還是要洗一陣子,等關國忙活完,趙聲谷已經把晚飯都做好了,兩人留關國吃飯。關國也不客氣,聞著桌子上色香味全的飯菜,對趙聲谷豎起大拇指:“聲谷,我真是服你了,你這又會掙錢,又會做飯,以後誰嫁給你,簡直就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趙聲谷一笑,沒有接話,關遠聽著心裡不舒服,不過他也只是默默地吃飯,沒有說什麼,就這一瞬間的情緒波動,就被時刻關注著他的趙聲谷捕捉到了“小遠,咋了,菜不合胃口?”
  關遠搖搖頭,看著趙聲谷這麼關心他,心裡那點不舒服瞬間消失無蹤:“沒事的,我就是不餓”
  “嗯,那你喝點湯吧,這雞湯是我用老火慢燉的,多喝點好”
  關國看的嘖嘖稱奇,吃完飯,關國又提起了老話題:“聲谷,肉鋪的生意實在太好,經常都有人買不著,咱們真的不能再多做點?”
  趙聲谷苦笑:“關國叔,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一天做兩百斤,已經是極限了,再多的,我和小遠可做不過來,除非是請人幫著做”
  關國一聽,就瘋狂地擺起了手:“那不行,那不行,你這可是獨家秘方,請人做萬一被人學去了,把這生意不是就黃了,這不行!”
  其實關遠和趙聲谷有開分店的打算,但是肯定得另外選地方,畢竟對一個雲縣來說,一個店面已經夠了,這才是他們不增加數量的原因。
  至於秘方,那鹵肉方子雖然難得,但也不是沒人琢磨不出來,之所以這麼好吃,還是因為靈泉水占了大部分原因。
  所以即便是請人做的話,他們只要掌握了鹵料方子也是不怕的,再說即便有人把方子研究透了,靈泉水可不是誰都有的。
  趙聲谷和關遠正准備去臨縣看看 ,如果有可能的話,市裡可以先做起來,畢竟他們這離市也不太遠,坐車也要不了多久。
  關國聽了他們的打算,驚得目瞪口呆,這都要開到市裡去了?他不知道這兩個小娃子哪裡來的魄力,但他知道自己是遠遠比不上的,既然趙聲谷他們已經另有打算,他也沒再多說,只是走出院子時,心裡說不出的復雜,說白了,趙聲谷現在就是他的老板,老板有魄力能力,下面的自然跟著吃肉,可一想到這還是兩個孩子,他就覺得自己三十幾年簡直是白活了,哎也難怪婆娘罵他笨,和這兩個小孩比起來,他可不就是笨嗎。這件事之後,關國對關石頭管的更嚴格了,鬧得關石頭還離家出走了一次。
  等秋收到的時候,學校裡放秋收假,趙聲谷和關遠兩人分地的時候一人得了三畝,種的也是一些懶莊稼,收起來也很快,兩人將地裡的活計忙完後,將做好的鹵料交給關國,讓他每天把肉鹵好接著賣,兩人輕裝上陣從雲縣坐車去了哈市。
  雲縣剛剛開通到市裡的火車,趙聲谷本來打算買臥鋪的,但買臥鋪必須要介紹信,而且還要是干部,不得已只好買了兩張坐票。
  現在的火車正是老式的綠皮火車,一跑起來就光當光當響,速度也慢,一進車廂,關遠便感覺氣悶不已。趙聲谷在熙熙攘攘的過道裡小心護著關遠向座位走去。
  但今天所有的事都不是太順利,在火車上關遠和趙聲谷又生了一場氣。
  當趙聲谷護著關遠走到他們的座位上時,才發現他們的座位竟被別人占了,趙聲谷又仔細地看了一下票,發現沒有看錯。
  占他們位置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小孩,趙聲谷本想著讓這個婦女起來給小遠坐,他的位置就讓給那個小孩算了。
  “嬸子,這位置是我們的,你看是不是讓讓?”趙聲谷的語氣還算溫和。
  誰知那婦女聽了趙聲谷的話,卻馬上咋呼起來:“什麼,你叫我嬸子,我有那麼老嗎,你是存心侮辱人是不是”
  趙聲谷深吸一口氣:“大姐,你占了我們的位置,麻煩讓讓”那婦女卻一翻白眼,“誰坐著就是誰的”
  趙聲谷都被她氣笑了,關遠被車裡的味道一熏,本來就不舒服,這女人惹得他鬼火冒:“大媽,你占了別人的位置還有理了,滾!”旁邊的人也紛紛附和:“就是,占了別人的位置還這麼有理,也真是少見”
  “嘿,你這小孩怎麼說話呢,怎麼這麼沒家教啊”那婦女聽關遠叫她大媽,氣得鼻子都歪了。
  “你說誰沒家教?”趙聲谷整個臉都冷了下來,盯著那婦女冷冷道,那婦女被身材高大的趙聲谷這麼望著,不知怎的就怯了。
  “哥,別和她廢話,找乘務員來,看她讓不讓”關遠沒了耐心。
  “干什麼,吵什麼,吵什麼”說曹操曹操就到,周圍人七嘴八舌的把情況對乘務員講了,乘務員就把那女人帶走了。
  關遠坐在位子上,將臉埋進趙聲谷懷裡,聞著他的氣息,才覺得好受點。
  作者有話要說:  哎,知道入V後數據會差,但沒想到差成這樣。謝謝以下投雷的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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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尒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1-02 16:2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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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哈市

  火車光當光當跑了5個多小時才到了哈市,關遠在這個城市讀的大學,看著熟悉的火車站,物是人非的感覺油然而生。
  哈市作為一個省會城市,和雲縣有著天然之別。馬路寬廣,街邊小攤小販到處可見,人們穿著也更為多樣,就關遠略看過去,差不多有有一小半的人都趕時髦穿著喇叭褲,還有個別的女生燙著卷發。
  看多了後世的衣服,關遠看這些古董怎麼看怎麼老土,特別是那卷發,燙的跟方便面似的。
  偶有一個騎著自行車的青年,身上掛著收音機穿街而過,便會引起人群的驚呼。
  這些對趙聲谷來說都很稀奇,他饒有興致的來回看。“小遠,這哈市還真熱鬧”
  “這可算不了啥,以後就是一個小縣城都比這熱鬧多了”關遠對趙聲谷說。
  兩人坐車都感到累了,便想找個地方住下來。問了許多人,才找到了哈市的唯一的招待所,進去的時候,一位中年婦女正在前台登記,見關遠和趙聲谷要住,便問道:“你們倆有介紹信嗎?”
  關遠和趙聲谷搖搖頭。
  “那是出來公干?”那女人繼續問,態度還算和藹。
  關遠和趙聲谷又搖搖頭。
  “是這樣的,如果是出來公干並有介紹信的話,咱們這兒是不收錢的,沒有的話就要給錢了,有2元的,有3元的,還有5元的,你們要住哪種?”
  趙聲谷說:“阿姨,你先帶我們看看吧”
  “好吧,跟我來”那女人帶著關遠和趙聲谷看房間,最後趙聲谷選了5元一間的,這間有單獨的浴室和熱水,而且還提供早飯。
  趙聲谷交錢的時候,中年婦女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們。笑著說:“看不出還是兩個有錢的!有什麼事叫我,我就在下面”
  “好,您先忙”關遠和趙聲谷送走了婦女後,這才進房把門鎖上了。火車上那麼多人,又髒兮兮的,趙聲谷便燒了熱水,和關遠洗了一個熱水澡。
  看著浴室裡的熱水器,趙聲谷贊歎:“這東西還真不錯,咱們回去也可以裝上一個”
  關遠笑一聲:“這可是要用電燒的,咱們屯裡連電都還沒通呢,不過也快了,今年夏天就可以通電”
  聽到要通電,趙聲谷興奮起來:“要是通了電,咱們也可以買一台你說的那個電視機,到時候看看新聞聯播”
  “你要是想看新聞聯播,也可以買收音機啊,收音機收到的頻道還多一些呢”
  趙聲谷一揮手:“好,那咱們都買”
  關遠撲哧一聲笑出來,感覺趙聲谷說這句話時,特別像那些暴發戶。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肚子便咕嚕咕嚕唱起了空城計,看天色也不早了,兩人便准備出去吃點 東西。
  下樓時,負責登記的女人正在吃晚飯,看見趙聲谷和關遠下樓了,親熱的打咋呼:“你們要出去逛嗎?”
  趙聲谷點點頭:“出去吃點兒東西”
  “對對,天大地大都沒有吃飯大,小孩子脾胃嬌弱經不得餓。你們要是去吃的話,我給你門介紹一家,就在這條街拐過去不遠,有一家賣面條的,她那裡面的味道非常不錯,我都經常去那兒吃!”
  關遠和趙聲谷謝過了中年婦女,正巧趙聲谷也想吃面條了,兩人便照著中年婦女指的路找到了那家面館。
  面館應該是沒開多久,店面有點小,裡面只擺了四張桌子,其余的都擺在外面,看生意還不錯,裡面都坐滿了,趙聲谷和關遠便坐在外面,不一會兒,一個腳有點跛的中年男人便走了過來,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想吃點兒什麼,咱們這什麼面都有!”
  “小遠,你想吃啥?”趙聲谷問關遠。
  關遠想了一會兒,“來一碗素面吧,多放點青菜”家裡賣肉,關遠對肉都不怎麼感興趣了。趙聲谷也知道關遠現在肉吃傷了,便不強迫他,“給我來一碗打鹵面吧”趙聲谷對老板說。
  “好咧,你們稍等”跛腳老板高興地應了一聲,便拿著點菜單去了廚房。過了不一會兒,面便上來了,關遠嘗了一口,發現味道當真不錯。
  趙聲谷看關遠吃的高興,心情就歡暢,他豎起拇指對老板誇贊:“老板,你這好手藝啊”
  老板聽人誇他的手藝好,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干脆搬了一條凳子坐到趙聲谷他們的桌子邊上:“這位小哥兒,不是我王婆賣瓜,我這面可不止你們誇了,咱們祖上可是出過御廚的,御廚你們知道不?”這老板也是個喜歡侃大山的,坐在這兒就不走了。
  關遠當然知道,但趙聲谷沒讀過什麼書,關家屯也沒個什麼有文化的人,這御廚他還真不知道,便誠實的搖了搖頭。
  見趙聲谷搖頭,老板更加得意:“這御廚啊,就是給皇帝和宮裡的貴人專門做菜的,還是官身呢,不過後來咱們家漸漸沒落了,就剩下這煮面的手藝還過的去,這不是在除四舊的時候,我們家的面館被砸了,喏,我這條腿也是那時候弄折的”說道這裡,老板憤憤不已:“這幫龜孫子…..””
  趙聲谷不想聽這些,忙轉移話題:“那老板姓啥啊?”
  “好說,我姓趙,叫趙川”老板不知怎的看關遠和趙聲谷特別順眼,又雜七雜八的說了些,差不多把他家的情況給抖落了個干淨。
  關遠聽得哭笑不得,這也太自來熟了吧。趙聲谷也在極力忍耐,面吃完了,趙聲谷如釋重負:“老板,我們吃完了,多少錢”
  誰知老板竟意外地大方:“嗨,咱們聊得這麼投機,就是朋友啊,朋友吃碗面,那還能收錢呢”
  這時沖出來一個中年婦女,揪著老板的耳朵惡狠狠道:“我給你怎麼說得,你怎麼答應我的。竟然敢又不收錢,今天是你的朋友,明天是你的知己,你都不收錢,咱們去喝西北風啊”
  旁邊吃面的客人顯然是見得多了,聞言一哄而笑:“老趙,又裝大方了吧”
  老板被揪的齜牙咧嘴,“老婆,老婆,這麼多人看著呢,給我留點面子….哎..哎輕點”
  趙聲谷一看,趕緊把錢掏出來給了老板娘。那老板娘接過錢,不好意思的對趙聲□□:“這位小哥兒,我真不是針對你,都是這個死人,別人一來和他說上兩句,他就不收錢了,家裡的娃還等著吃穿呢”
  趙聲谷不在意的笑笑:“沒事,沒事,這吃東西咋能不給錢呢,說起來我也是姓趙呢,說起來和趙大哥還是本家”
  趙川揉著耳朵:“我就說怎麼一看著就面熟呢,原來還是本家”老板娘瞪他一眼,也沒接趙聲谷的話。
  趙聲谷心思一轉,便知道這老板娘是怕他們套近乎打秋風了,也不再多說,牽著關遠就走了。
  “哥,剛才那個老板可真有意思”關遠想起剛剛的事情就覺得好笑。但對那個老板娘防著趙聲谷感到有點不痛快。
  趙聲谷點點他的鼻子:“我又不是錢哪能人人都喜歡,她防著我也沒啥不對”一路走回去,天色已經擦黑了,路邊的路燈也亮了起來,趙聲谷看的感歎:“真美”
  關遠看著路燈下被拉的老長的兩個影子,緊緊地挨在一起,點點頭:“是很美”,。正感歎間,發現身後的人急匆匆好的都往一個方向趕去。
  趙聲谷扯住一個人問了原因:“廣場那邊7點鍾要放煙花”,趙聲谷問關遠:“小遠你想去看嗎?”
  “想”
  兩個人到廣場的時候,煙花已經放了起來,漫天的煙花像繁星一樣,引起旁邊人的陣陣驚呼。說實話,這時候的煙花比後世關遠看過的差遠了,但關遠望望身邊的趙聲谷,卻覺得這便是一世繁華。
  煙花看完,已經是8點多鍾了,兩人才回去洗漱睡覺。
  “明天咱們最好找個人打聽一下,畢竟咱們就這樣像沒頭蒼蠅亂轉”趙聲谷拍著關遠的背說道。
  “哥,不用吧,我對這兒挺熟的,知道哪裡的房子會值錢,就算咱們把房子買過來啥都不做,也可以等著它升值呢!”關遠提醒趙聲谷。
  趙聲谷一拍頭:“哦,對,咋把你這個先知忘了”聲音裡有著揶揄。
  關遠錘了趙聲谷一下,背過身去,“哼,你竟然取笑我,不理你了”
  趙聲谷把關遠掰過來,“真的不理我了?”手伸到關遠的胳肢窩裡開始撓癢癢。這簡直是關遠的死穴。
  被趙聲谷一撓,關遠就沒了力氣,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好了……我投降,哈哈哈..哥…哥 …別撓了”
  趙聲谷看關遠笑的快喘不過氣了才放過他:“以後再說不理我的話,就還撓你,求饒也沒用。”
  “哼,就會欺負我”兩人打打鬧鬧,在陌生的環境裡也感到溫馨不已。
  第二天,兩人起了個大早,直奔關遠記憶裡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有點忙,字數不會太多,麼麼噠,昨天我感歎了一句,就有那麼多施主支持我,在下面留言,老衲好感動,就算為了你們,這篇文我也要好好寫。謝謝弦弦瑟瑟的地雷,麼麼噠。

  ☆、35|買房

  這是一片低矮的平房,位於哈市的政府旁邊,但關遠卻知道在哈市的發展浪潮中,這一片會成為中心地帶,現在這些低矮的破房子會成為一幢幢摩天大樓。
  趙聲谷臉上帶著懷疑:“小遠,這裡買來開店鋪不行吧”
  關遠卻不這樣看:“哥,你看這裡人也挺多的,咱們的鹵肉肯定好賣,而且這房子買了咱們就算啥都不做也可以等著它升值”
  現在兩人手頭上差不多有3萬多塊錢,但現在並沒有什麼商品房,沒有多少人會賣房子,他們想要買的話也只有撿漏了。
  兩人在這裡跑了差不多整整一天,但都沒有人要賣房子。疲憊的回到招待所,關遠就癱在了床上。
  趙聲谷心疼的給他揉腿。關遠感到好點了才說:“哥,我覺得咱們這樣太累了…..”
  趙聲谷不在意:“要做事情哪有不累的!”
  關遠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猛的捶了一下床單,把趙聲谷給嚇了一跳:“咋了,哪裡疼嗎”關遠連忙搖搖頭:“我真是太笨了,咱們可以用技術入股,讓想做的來加盟”
  “啥意思!”趙聲谷聽得一臉蚊香。
  關遠坐起來,細細的給趙聲谷講:“技術入股指的就是我們用鹵肉的技術做資本,盈利後分成,這樣的話,咱們就很簡單了”
  趙聲谷細細思索,“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說我們提供鹵肉技術,所有的經營都由別人去做,然後拿分成”
  “對的”關遠打了一個響指。
  “可是如果這樣一來的話,咱們的鹵料方子不是就暴露了”趙聲谷皺著眉頭說。
  “哎呀,哥,你咋變笨了,咱們可以專門做鹵料,只有加盟咱們“遠谷”鹵肉的才可以買得到,而且你忘了,靈泉才是最主要的呢”
  趙聲谷聽了恍然大悟,“小遠你咋這麼聰明”
  關遠嘿嘿一笑:“那是因為我看的多了,而且他們加盟的話必須得用“遠谷”這個名字,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坐著收錢了”
  經關遠這麼一說,趙聲谷心裡越來越透亮,“那首先第一步就是要打出名氣,這個在雲縣肯定沒有問題,而且還要考察加盟人的人品,別敗壞了咱們的名聲,但關鍵是要賬目清楚啊,萬一人家做假賬咋辦,不對,鹵料得從咱們這裡買,能做多少鹵肉都是定量的…..”關遠看著神色飛揚的趙聲谷,心裡偎貼不已,這一世,他希望趙聲谷活得肆意張揚。
  最後兩人決定不忙開店,但既然來了哈市一遭,怎麼也不能這麼一無所獲的回去,准備第二天繼續看看,能否買到房子。
  第二天一早,趙聲谷和關遠又出了門,功夫不負有心人,連續幾天的尋找,終於從兩位老人手裡買到了一棟占地面積大概200平方的平房。
  “我兒子在美國工作了,他接我們老兩口過去,不然這房子我還真不得賣,畢竟都住了這麼久了”老大爺看著住了半輩子的房屋無限傷感。
  最後雙方談了價格在五千塊,關遠接過房產證笑彎了眼。
  “大爺,你知道這附近還有誰要賣房的嗎?“趙聲谷問
  那老大爺想了一會兒:“要賣房的呀,哦有有,就在咱們旁邊,也是和我們一樣准備把房賣了去投奔兒女。”
  在大爺的帶領下,趙聲谷和關遠又入手了幾套房子,最妙的是這幾套房子剛好連成一片。兩人將拿著新出爐的房產證,口袋裡的錢差不多也花了精光。
  “哥,咱們回去又得加緊掙錢了,不然口裡沒錢,心裡慌啊”關遠做個鬼臉。
  趙聲谷深有同感:“是啊,不過咱們還有個鹵肉鋪子,每個月都會入賬一千多塊,不會餓著你的”
  關遠嘟囔一句:“我又不是怕餓著”
  趙聲谷想笑,點點他的鼻子:“傻瓜”
  要上學了,兩人也不再哈市逗留,買了下午的火車票。退房的時候,老板娘熱情的問道:“這就回去了,不再多玩幾天?”
  趙聲谷笑笑:“不了,回去還要念書呢”
  老板娘比一個大拇指:“你們哥倆膽子可真大,還在上學呢就敢自己出來”又伸手想摸摸關遠的臉,被趙聲谷不動聲色的擋開了:“不好意思,我弟弟怕生”
  “哈哈,是嗎,我就看你弟弟可愛,想摸摸,怎麼長的這麼好看,以後來哈市還在我這兒住啊,我給你們算便宜點”那女人打個哈哈,把這一段岔過去了。
  趙聲谷點點頭:“一定”
  回去的火車上格外的擁擠,趙聲谷和關遠坐在位置上,過道上站的的人使勁往裡面擠,趙聲谷護著關遠被擠著差不多都趴在窗戶上了。
  好不容易熬過五個小時,下車的時候,關遠和趙聲谷狠狠的深吸一口氣。“哪裡來的這麼多人,都快被擠扁了”關遠揉著胳膊。
  趙聲谷看關遠的胳膊被擠著了,連忙給他揉,“還疼嗎”邊揉心疼的問道。
  “不疼了,哥。我也給你揉揉吧,你在外面肯定被擠得更痛”關遠也給趙聲谷揉著胳膊,兩個人坐在車站的長椅上,互相揉著胳膊,時而還對著互相笑一陣,走過的人都像看瘋子似的看著兩人。
  兩人卻恍若未覺,自顧自開心。揉了一陣,感覺胳膊好受了很多,“咱們去李爺爺家把這些東西送過吧,明天要上學,又要做鹵料肯定來不及”兩人在哈市給李老和趙老買了些禮物,准備送給他們。
  關遠點點頭:“好,我好久沒看見小新了,還有點想他呢”李新自從吃過關遠他們的鹵肉後,就成了遠谷肉鋪的忠實客戶,喜歡關遠喜歡的不得了,跟著李老去過關遠他們家裡幾次,關遠也對這個可愛的小孩很有好感。
  到李老家中時,李老正帶著李新在院子裡玩,李新一見關遠,就扔掉了手裡的玩具,奔著關遠就跑來了,“遠哥哥”
  關遠好笑的看著李新像個炮彈似的就沖過來了,伸手捏捏他的臉頰:“又胖了!”李新聞言,刷的一下就□□了臉,“真的嗎?可是我都沒有吃很多飯!”眼眶紅紅的,癟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子。
  趙聲谷看的好笑:“好了,別招惹他了”
  李老看見關遠和趙聲谷也很高興,連忙喚兩人進屋。“這一趟去哈市怎麼樣,我就說你兩個小娃子膽子忒大,我讓小張跟著你們還不許”
  趙聲谷笑一聲:“我都這麼大人了,還能出啥事!,李爺爺 ,這是給您在哈市買的一點禮物,您看看喜不喜歡”趙聲谷從包裡拿出拿出一個煙斗,這是關遠和趙聲谷專門去淘的,李老平時就喜歡抽點土煙,覺得紙煙抽起來不帶勁,一看見這個煙斗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好好,這個煙斗真好,都是好孩子,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趙聲谷又從包裡拿出一個硯台,這是關遠從空間裡拿出來的“這是送給趙爺爺的”,李老是個大老粗,對這些東西根本就看不上,瞄了一眼便移開了:“那老家伙去他女兒那了,等他回來讓他自己去你們家取去”
  李新一看爺爺和趙爺爺都有禮物了,便焦急的揪著關遠的袖子:“我的呢,我也要禮物!”
  關遠一笑,“知道了,還能忘了你”從包裡拿出一個小飛機,這東西現在外面可沒有,也是關遠從空間裡面拿出來的。
  李新一看就喜歡上了,等關遠交了他的玩法後,他便歡喜的尖叫起來。“好好玩,飛的好高哦”
  李老要留兩人吃晚飯,趙聲谷拒絕:“不了,等會兒還要回去呢”李老無法。李新眼巴巴的看著他爺爺,他想去關遠家玩。
  關遠看著像被丟棄的小狗似的李新,摸摸他的頭:“好了,等明天再和你爺爺一起來吧,明天我做好吃的,今天哥哥們累著了”
  李新雖然非常想去,但他是個懂事的孩子,聽關遠這麼一說,便答應了。倒是李老一聽說關遠明天要做好吃的,高興地不得了,連連表示一定帶著李新去。
  關遠聽得一頭黑線。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關遠和趙聲谷好好洗了個澡,趙聲谷去做飯,關遠癱在炕上狠狠的吸了口氣,還是家裡好啊。
  不一會兒,趙聲谷便蠛昧巳忍諤詰拿嫣酢!靶≡叮炱鵠闖苑埂
  關遠揮揮手,“我不想起”
  趙聲谷無奈一笑,將關遠抱在懷裡,“張嘴”。關遠看著他哥喂到他嘴邊的面條,感覺不好意思,“我還是自己吃吧”
  “你還不好意思啊”趙聲谷聲音裡帶著笑意。
  關遠被趙聲谷的聲音弄的耳朵紅紅的,更著脖子“誰說我不好意思了”說完吸溜一聲就把面條吃進了嘴裡,還故意嚼的很大聲。
  趙聲谷笑的更歡了,關遠眼珠一轉,“我也要喂你”趙聲谷卻說:“好,小遠喂的一定很好吃”。關遠的臉更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只有3000字,等我忙完了,恢復日更6000

  ☆、36|第 36 章

  第二天,李老果然帶著李新來了,隨行的還有趙老。趙老心情很好的樣子,笑瞇瞇的問趙聲谷:“聽老李說你們給我帶了一個硯台?”
  趙聲谷點點頭:“嗯,趙爺爺,李爺爺,快屋裡坐,我把硯台拿給你看,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那硯台是好是壞,憑感覺選的”
  趙老一臉高興:“哎,不論是好是壞,也是你們的心意嘛”進得屋裡,關遠給他們泡上茶,李新揪著關遠要吃牛肉干。
  李老在旁邊說道:“小遠,給小新吃點吧,在家裡他媽管他管的嚴,一天就准他吃一片”活脫脫覺得他孫子受了委屈的樣子。
  關遠哭笑不得,不過也沒有拒絕,他們做的牛肉干吃了只會對身體有好處。關遠用盤子裝了一大盤出來,喜得李新跟什麼似的,到處亂竄,
  等趙聲谷把硯台的時候,剛才還悠閒的吃著牛肉干的李老眼睛一下就睜大了:“這是……”接過硯台的手還有一點哆嗦。
  李老瞥一眼,知道這老鬼眼睛毒,八成這硯台還真是好東西。
  等趙老硯台仔細端詳一番後,抖著聲音道:“聲谷,你們這是從哪兒來的?”趙聲谷和關遠一早就想好了說辭,“這是在哈市的一個舊物店裡買的,當時我和小遠都覺得好看,就用5塊錢買了下來”
  趙老捂著突突跳的心髒,“不得了啊,你們這兩個小娃子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雖然關遠早就說過這硯台的來歷,但趙聲谷還是裝作感興趣的問:“趙爺爺,這硯台還有啥說法不成”
  趙老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硯台應該是康熙皇帝時的貢品。
  看看這色澤,看看這雕工,嘖嘖,真是絕了”趙老看著硯台越看越癡迷,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神說:“這硯台我不能要”
  關遠問:“為啥呀,趙爺爺你不是很喜歡這硯台嗎?”
  趙老眼睛黏在硯台上:“這硯台現在差不多值一萬塊,要是碰上真心喜愛的人,那就是無價之寶,我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買”
  趙聲谷一笑,“趙爺爺,這就是送給你的,被我們碰到了,也就是您該得的,再說我們又不懂,拿在手裡也是糟蹋了,如果要錢的話我們再掙就是了”
  趙老聞言,心裡出現了波動:“你們真就送給我了?”他對兩個小孩掙錢的本事還是知道的。
  趙聲谷和關遠齊齊應了聲:“對啊就是送給您的”
  趙老掙扎一番,到底還是捨不得這方古硯“好吧,就當我暫時替你們保管,你們要是想要的話,隨時都可以拿回去。”
  李老聽他們聊了這麼久的硯台,早就不耐煩了,“小遠,聲谷,不是說好了請我們來吃飯的嗎,怎麼還不做飯,我的肚子都叫了”
  李老把趙聲谷和關遠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子,說話也不客氣。關遠無奈:“李爺爺,你看看這天,吃早飯晚了,吃中午飯又還不到時候,您著啥急”
  李老急了:“怎麼不著急,就想著來你們這兒吃飯,連早飯都沒吃!”
  趙老聞言,指著李老驚奇的看著他:“你這貪吃也真的到了一個境界了”
  李老臉一黑:“那到時候有本事聲谷他們做好了飯,你別吃啊”李老摸著硯台,“我為什麼不吃,我就要吃,而且還要吃很多”
  李老:“今天可沒你的份,是關遠請我和小新的”
  趙老說:“那你看看待會兒他們會把我趕出去不”
  趙聲谷和關遠對視一眼,留兩個老人自顧自爭吵,李老沒吃早飯,這午飯還真得早一點。關遠負責做菜,趙聲谷打下手,一個小時後一頓四菜一湯的色香味俱全的家常飯就做出來了。兩個老人一聞到菜香,就停止了斗嘴,坐到桌子邊大快朵頤。
  李新整個腦袋都快埋進碗裡了。李老看的欣慰:“平時在家,這孩子吃飯還要人追著喂,你看看在這裡吃的這麼香甜”拍拍李新的背“慢點吃,這麼多吃不完的”李新抬頭看了幾大盤滿滿的菜,估量了一下可能真的覺得吃不完,吃飯的速度這才慢了下來。
  趙聲谷從早上就燉的雞湯,他用碗給關遠裝了放在面前:“先喝點湯,這雞湯可好喝了”關遠喜滋滋的拿著勺子喝湯。
  趙老和李老都忙著吃菜,等吃飽後,才把視線放到桌上的雞湯裡“這雞湯聞著挺香啊”李老聳聳鼻子,拿勺子舀了半碗。喝一口進嘴,不禁睜大了眼睛“我的天,嘿,老趙,我們這都是丟了西瓜揀芝麻啊,這湯才是絕了!”
  趙老不相信,這菜已經很美味了,這湯還能好喝到哪裡去!不信邪的嘗了一口,隨後喝湯的速度就加快了許多。
  眼看一盆湯都要見底了,李老不禁大急:“嘿,老鬼,給我留一點兒!”兩人又爭著把湯給喝完了。
  吃了飯後,李老和趙老顧不得養生之道,攤在椅子上緩氣“我不行了,這麼吃下去,八成要吃死”李老半點不忌諱的說。
  趙老白了他一眼:“會不會說點好聽的,我可還得留著命吃小遠和聲谷做的菜呢”
  李老難得沒和趙老吵嘴:“哎,也是,我自從退下來後就覺得這日子過的真他娘的沒有意思,可是現在,就為了這兒一口吃的,也得好好活著啊,哈哈哈”
  趙老不看他犯蠢,但心裡卻暗暗琢磨著是要注意身體了。
  等兩位老人歇夠了,才問起趙聲谷他們去哈市的情況,趙聲谷便把打算和他們說了,在關遠和趙聲谷的心裡,兩位老人他們心胸開闊而富有見識,像自己的長者。
  李老聽後,歎了一口氣,對趙老說:“不得了啊,這兩個娃子心裡的成算我們哪裡比得上”關遠聽了有點不好意思。他也不過是借鑒後人罷了。
  趙老贊同的點點頭:“不錯,不錯,這這個法子很好,不光能最快的打出“遠谷”肉鋪的牌子,關鍵是你們省了很多事,到時候全國都開起來的話,你們的錢也賺的不少”
  “就是得想個法子讓人知道”趙聲谷緊著眉說。
  對做生意兩位老人確實不在行,關遠腦子裡就自動浮出他飄蕩時看見後世的鋪天蓋地的廣告,通過一方屏幕,全世界都能知道。
  但現在的傳媒還剛見雛形,想要達到那樣的效果明顯不行。眼角瞄到貼在牆上的報紙,眼睛一亮,對呀,怎麼把報紙給忘了。
  “趙爺爺,你說現在看報紙的多嗎?”趙老還在思索怎麼幫忙,聽關遠這麼一問,回過神來,“哎呀,怎麼把這麼簡單地方法給忘了”
  李老不相信:“你能有什麼法子”
  趙老說:“報紙呀,現在看報紙的人那麼多,咱們選那個發行量大的報紙,將你們的想法登上去,這不就成了嗎”
  李老不愛看這些:“這能成嗎?”
  “成不成試試不就知道了”趙老倒是很有信心。
  趙聲谷眼睛一亮,這法子還真行的通。“但是要找一個發行量大的報紙也不是這麼簡單的吧,我們這個法子沒人做過,報紙也不一定會登”
  這時趙老就翹起了二郎腿,手還在腿上打著節拍。李老看他一眼,撇撇嘴,沒好氣道:“這家伙的老三在首都一家報行當主任,你們的這個事情他應該可以幫的上忙”
  趙老聽到李老不服氣的語氣,笑的越發得意,“就是,我家老三帶的報行可是除了首都報紙外,發行量最大的了,而且他們報行最近專門開辟了一個版塊,報道民生經濟,你們做的這個事情正是上面正在號召的,沒說的,這件事一定行,今天回去我就給他說說”
  趙聲谷和關遠驚喜不已,這事有了趙老幫忙他們會輕松很多。
  趙老和李老又在院子裡溜達了一會兒,太陽快要落上了,才要帶著李新回去,但李新卻不想走,抓著門框泫然欲泣:“我不可以再玩一天嗎?”
  李老嚇唬他:“那你自己在這裡玩吧,我和你趙爺爺可要走了”誰知李新聽了反倒裂開小嘴笑了,對他爺爺揮了揮手:“爺爺再見”
  李老捂著胸口覺得受到了深深地傷害:“我們真的走了!小新不要爺爺了嗎?”
  李新眼珠子一轉,自以為想到了很好的辦法:“我今天先不要了,明天再要爺爺!”
  趙老看李老吃癟,哈哈大笑:“你這老鬼,讓你逗他”
  趙聲谷出聲:“趙爺爺,李爺爺,要不你們就在這住一晚吧,反正回去也沒啥事!”
  李老聞言,很是意動,但趙老有點遲疑,“你們要在報紙上登消息的事情,我還要跟老三說呢!”
  關遠忙說:“又不差這一天”
  李老想留下來吃晚飯,也說道:“就是,今晚就在這裡吧,不然小新一個人在這裡肯定不行”
  趙老抽抽嘴角:“我看是你自己想留下來吧”
  李老渾不在意,拍拍肚皮:“那又怎麼了,又可以多吃幾頓好吃的了!”
  趙聲谷說:“李爺爺,要不要給你家裡報個信啊”
  李老揮揮手:“沒事,走的時候說了的,他們要是擔心的話會讓小張來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暈,存稿箱弄錯時間了,請相信我這是個意外!求收藏啊,求留評啊,最後這是我的專欄,戳戳吧,收藏一個:

  ☆、37|打架

  聽見爺爺和趙爺爺要留下來,李新高興地直跺腳。由於午飯吃的早,所以關遠他們家的晚飯在天還沒黑時就上桌了。
  李老爺子自從在關遠他們這裡吃了一回鍋子後就念念不忘,所以晚上依然是吃的鍋子。鮮嫩的蔬菜,飽滿的豬肉和牛肉,用排骨打底,飄升的熱氣裡帶著濃郁的香味,關遠為了提味特意加了花椒和辣椒,整個房間都被這種鮮麻辣的味道包圍了。
  李新聳聳鼻子,兩只眼睛看著沸騰的火鍋,吸吸口水,不停的問好了沒有。趙老和李老也拿著筷子,只等煮好了就第一時間去夾。
  趙聲谷怕關遠肉吃多了會膩,特意將菜先燙了一些給他,惹得李老說:“你小子,眼裡就你弟弟是不是?”
  趙聲谷笑笑:“咋會,燙好的青菜你們也可以吃啊。”
  李老只好道:“我還是等肉吃吧。”
  關遠心裡帶蜜一樣將碗裡的青菜全部吃完了。李新看的吞口水,但他還是想吃肉,李老一開始就告訴他,要是把先吃青菜就沒有肚子裝肉了。所以這會兒即便難捱,他也還是張著小嘴等肉吃。
  小張這時候來了,一聞見香氣眼睛就一亮:“啊,有好吃的啊!”
  李老問他:“你來干什麼?”
  小張嘿嘿笑一聲:“縣長看您快天黑了還沒回去,就讓我來看看。”說完吞了吞口水:“沒想到正好趕上飯點!”
  關遠看他眼珠子都快定在鍋裡了,便拍了拍他哥的手,趙聲谷從廚房拿出一副碗筷,招呼小張吃飯。
  小張搔搔頭:“這…這不好吧,縣長還等著我回話呢。”
  “你怕什麼,這不有老李呢嘛!”趙老說了一句。小張就等著李老的話,聞言雙眼期盼的看著李老,李老哼一聲:“就在這吃吧,那小子不會找你麻煩的。”
  “嘿嘿,好!”小張說完,一竄就坐到了桌邊。
  關遠怕李新會覺得辣,還專門用一個小鍋煮了味少的給他,哪想到這小子還就吃味重的,一邊被麻辣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但筷子卻不停的往大鍋裡伸。
  一頓飯吃完,趙聲谷准備的超量的菜全部吃光了,小張癱在椅子上歇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拍拍脹的凸起來的肚子,意猶未盡的說:“我該走了,還得給縣長回話呢。”
  趙聲谷和他處的挺好,臨走的時候,又給他裝了一些牛肉干,小張喜道:“這可太好了,我爸今兒一准得誇我”
  送走了小張,天也徹底黑了下來,趙聲谷將煤油燈點起,縣城是早就通了電的,李新看著燈覺得新鮮,不停地睜著大眼睛圍在燈邊轉。
  趙老和李老盤在炕上嘮嗑,趙聲谷把關遠抱在自己的懷裡給他揉肚子。
  兩位老人天南地北的扯,趙聲谷聽得很入神,時而還插一句嘴。關遠看著趙聲谷時而開懷大笑時而蹙眉思索的生動臉龐,滿足的歎了一口氣,被趙聲谷略帶薄繭的手揉的昏昏欲睡,不禁打了個哈欠,他一有動靜,趙聲谷便感覺到了,柔聲問關遠:“小遠想睡覺了嗎?”
  關遠搖搖頭,家裡還有李老和趙老,趙聲谷肯定不可能丟下他們陪自己睡覺,還是呆在趙聲谷懷裡更舒服一點。
  “沒有,你們繼續說,我覺得很有趣”
  趙聲谷將關遠又抱得平了一點,隨手拖過旁邊的被子蓋在關遠的身上:“要是想睡的話就睡”,關遠嗯一聲,渾身暖洋洋的,聽著趙聲谷和兩位老人談話的聲音,覺得連心都軟成了水,迷迷糊糊中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就看見趙聲谷高挺的鼻梁。趙聲谷感到關遠的動靜,眼睛都沒睜開,一把將關遠摟進他的懷裡,聲音難得帶著迷糊:“還早呢,再陪我睡會兒。”
  昨晚睡著了也不知道,但關遠猜趙聲谷肯定和兩位老爺子聊的挺晚。關遠在趙聲谷懷裡迷迷糊糊想了一會兒,沒多久又睡了過去。
  再有意識的時候,關遠感覺臉上噴著熱氣,睜眼一看,發現是李新,一張小臉都快貼到他臉上了。
  看關遠睜開了眼睛,李新用手指刮刮臉:“羞羞臉,遠哥哥賴床”關遠看他紅撲撲的臉頰,忍不住摸了一把:“好了,這就起來了。”關遠已經聞到了香味,他猜趙聲谷已經把早餐做好了。
  趙聲谷走進房間,看關遠已經醒了,便把晚上炕在地爐邊的衣服拿過來,要給他穿,關遠覺得在李新面前還要趙聲谷給他穿衣服有點沒面子:“哥,還是我自己穿吧”
  趙聲谷把衣服遞給他:“那你自己穿吧,不可以又在被窩裡磨蹭,免得感冒了”
  “嗯嗯嗯,你先出去吧”打發了老媽子似的趙聲谷,關遠三兩下就把衣服穿好了。牽著李新的手走了出去。
  趙聲谷早上一般喜歡吃面條,關遠出去時,李老和趙老都已經坐在桌子邊等著了,用牛肉做的紹子,撒上小蔥,一碗香氣撲鼻的面條引得人食指大動。
  趙聲谷將面端上來,兩位老爺子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呼啦呼啦吃的呼嚕響,就連李新也不用人喂,自個兒用個勺子就往嘴裡刨。
  剛剛吃完早飯,小張就來接人了。
  李老瞪著眼睛:“我是不知道回去還是怎得!”
  小張苦著臉:“是縣長讓我來接您的,今天可是您檢查身體的時間,我來的時候醫生都到了”
  李老無法,也只得回去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把縣長罵幾句。
  送走了兩位老爺子不久,關國就帶著關石頭來了。“還好你們回來了,不然明天就要斷貨了,昨天我在門外看見你們家有客人,就沒進來”
  趙聲谷笑一聲:“咋不進來,又沒有外人”
  關國搓搓手,“這不是擔心不是一路人”
  關石頭叫了關遠一聲老大,關遠就招手讓他進屋,關遠從包裡拿出一個玩具汽車,“諾,這是給你的”關遠將汽車旁邊的按鈕扭了幾下,放在地上那玩具汽車就呼呼跑了起來。
  關石頭哪裡看過這樣的玩具,當下驚喜的大叫,又蹦又跳的像瘋魔了似的,跟著小汽車一趟一趟來回跑。
  關遠給關石頭和關木木都准備了禮物,關遠看關木木有時候聽著學校裡廣播裡的音樂都能聽的入神,便從空間裡選了一個音樂盒,這東西在後世是可以聯網的,裡面音樂應有盡有,但現在沒網絡,也就剩下了幾首歌。
  過了沒一會兒,關石頭就把關木木找了來,關遠將音樂盒給關木木後,關木木聽著裡面的歌,興奮的臉都紅了。
  “謝謝”關遠臉紅紅的道謝。關石頭覺得音樂盒也很好玩,就要從關木木手裡搶,他一搶,關木木就紅了眼眶。
  關石頭那爪子就下不去手了。
  關遠由得他們鬧,去後院看了一下,趙聲谷正在做鹵料,關國很識趣的避開在一邊洗肉。不一會兒,趙聲谷就把鹵料做好了,用盆裝著。
  關國看趙聲谷做好了鹵料,這才過來,“聲谷,這以後除了鹵料就全交給我吧,我力氣有的是,鹵這麼點肉不在話下。”
  關遠覺得這樣很好,他們有多余的時間也可以騰出手去做別的事情。
  趙聲谷也覺得不錯,點點頭:“也好,關國叔,如果這樣的話,你的活兒就又多了,我再給你漲五塊的工錢吧”
  關國一聽,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咋還能再要錢呢,你給的工錢已經很高了,你要是這樣說的話,就是看不起你關國叔”
  趙聲谷見他堅持,也不再多說,總不會讓關國吃虧就是了。“那好吧,暫時就先這樣。”關國見他答應了,這才高興地鹵起豬肉來。
  關國手腳利索,在趙聲谷的指導下,很快就把肉鹵好了,完全不用趙聲谷他們擔心,自己推著車就走了。
  關遠對趙聲谷說:“以後可以讓關國叔就在店鋪後面鹵肉,只要在我們這兒來拿鹵料就成了,這樣當天鹵的當天賣,既方便肉也新鮮”
  趙聲谷點點頭,覺得這樣做不錯:“好,就聽你的,我晚上就和關國叔說”
  明天就要上學了,兩人的作業都還沒做,把屋子收拾利索後,兩人就在院子裡趕起作業來,對關遠和趙聲谷來說,小學一年級的作業實在太簡單了,不一會兒就把作業全做完了。
  秋日的陽光既溫暖又不灼人,關遠懶洋洋的躺在趙聲谷懷裡曬太陽:“哥,你說我們要不要跳級啊,現在學的這些對我們來說太簡單了”
  趙聲谷倒是無所謂:“小遠覺得好就行了”
  關遠聽得高興,“你就不怕我做錯了?”
  趙聲谷笑笑:“做錯了又不打緊,不管你做錯了任何事情,我都給你擔著!”
  關遠聽得眼眶紅紅,將頭埋進趙聲谷的懷裡,“哥…..”
  “嗯”
  “不管以後發生任何事情,你都要和我在一起,不然……”
  關遠想象趙聲谷有一天如果真的離開了他的話,他不知道會怎樣,也許會發瘋,也許會死皮賴臉纏著趙聲谷,但更多的可能是拉著趙聲谷一起下地獄。
  趙聲谷感到關遠的身子在顫抖,忙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我咋會離開我肯定會和小遠一直在一起啊,我還要擔心呢,以後我老了,小遠不會不要我吧”
  關遠將趙聲谷摟的更緊了:“不會!”我怎麼會不要你,你早已融入我的骨血,和你分開一刻,就寢食難安,要是真的離開了你,和抽筋剝皮有什麼分別。
  下午的談話讓關遠心裡不安,一整個晚上他都纏在趙聲谷的身上,即便是趙聲谷做飯的時候,他也在趙聲谷的背上沒下來。
  趙聲谷卻甘之如飴,睡覺的時候,兩人緊緊的纏在一起,仿佛天生就是這副模樣。
  第二天就是上學的日子,兩人早早的吃好早飯,走到屯子口的時候,關木木正往這邊張望,看見關遠和趙聲谷,使勁的揮了揮手。關國正對著路邊的一個土包拳打腳踢,嘴裡還哼哼哈哈個不停。
  趙聲谷走過去揪著他的耳朵,“走了”
  “唉唉,聲谷哥輕點,這就走。”關石頭最怕的人就是趙聲谷,要是別人敢這麼對他,早就跳起來拼命了。
  趙聲谷松了手,關石頭揉揉耳朵,渾不在意的跑到關遠身邊:“老大,有沒有帶吃的?”
  關遠沒好氣的撇他一眼:“你早上沒吃飯?”
  “我媽做的那就是豬食啊,我咋吃的下去。”
  關遠立馬說:“好啊,關石頭,我今天回去就把這話告訴英嬸子,看你不挨一頓竹筍炒肉!”
  關石頭慘叫一聲:“別啊,老大”
  關木木看關石頭吃癟,便在旁邊彎著嘴角笑,誰知卻被眼尖的關石頭發現了:“好啊,你個死木木,竟然敢笑我,看我不讓你好看”說著就要去扯關木木的臉。
  關遠一把拉住了他:“你要是再欺負木木,就別去我家,也不准吃我家的東西了。”
  關石頭悻悻的縮回手:“老大,你咋這樣,我哪裡欺負他了?”
  “反正我看見了。”
  有關石頭這個活寶,上學的路是別想安靜下來了。一路吵吵鬧鬧的終於到了學校。
  老師一上課就要檢查作業,關遠是語文課代表,收作業的時候,關石頭緊緊抱著作業本不撒手,關遠一猜就知道他為什麼這樣了:“你又沒做作業!這都多少次了!”
  關石頭就說:“這幾天一玩就把作業忘了,你能不能不給老師說啊。”
  “我可管不了,你覺得老師能發現不了?”關遠打碎他的美夢。
  果然上課的時候,關石頭就被老師處罰了,讓他站在走廊上去罰站。下課的時候,關木木還有點不放心去看了他。
  誰知不一會兒,走廊外面就吵鬧起來,說關石頭打架了,關遠和趙聲谷忙跑出去,就見關石頭正被幾個高年級的男生圍著一起揍,關木木正流著鼻血拉其中一個男生。
  趙聲谷當即就沖進去,使勁往後一拉,幾個男生就被他拉了一個趔趄。其中一個男生凶巴巴的轉過頭,本想呈一番威風,誰知竟看到了比他們還高大的趙聲谷,氣勢不由得就弱了:“你趕什麼?”
  “干什麼?幾個高年級的男生欺負一個小孩子,你們也下的去手?有種就去找比你們強的人打啊,一群孬種!”
  “你….”幾個男生被趙聲谷這麼一說,氣的臉都紅了。
  “干什麼,干什麼,還敢聚眾打架了!”正在這時,一位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關遠認得這是他們學校的教導主任。
  關遠走到關石頭和關木木的身邊,關木木正在流鼻血,關石頭則被打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關遠連忙將關木木帶到水龍頭邊止血,回來的時候就見關石頭正和剛剛打架的一個高年級男生爭辯。
  “憑啥是我的錯,關木木好好的站在這裡,這個人一腳就把他踹在了地上”關石頭指著那男生,那男生看起來應該是三個學生中的頭頭,一臉傲居“我踹的怎麼了?誰叫他站在中間,好狗不擋道沒聽說過!”
  “那現在你也站在走廊中間,是不是說我也可以一腳把你踹開!”趙聲谷冷著臉問。
  “你?你踹我一個試試”那男生當著主任的面,態度比剛才還囂張。那主任竟也沒有說什麼。
  關遠看情形不對,未免落人口實,悄悄拉住了趙聲谷,對他擺了擺頭。
  趙聲谷接收到關遠的意思,便站著沒有動。
  “哈哈哈,不敢了,慫了!一群傻貨。”那男生見趙聲谷沒有動靜,便越發得意。倒是那教導主任看趙聲谷沒有動作,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老師,想必這情況你也知道了吧,他們幾個招惹關木木在先,石頭去拉關木木,倒被他們揍了一頓,學校咋也得給個說法吧。”趙聲谷不理那男生,徑直對教導主任說。
  教導主任看了趙聲谷一眼,“都跟我到辦公室來”
  進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為首的那個男生就像進了自家似的,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站在他邊上的兩個男生也是一臉輕松。
  教導主任就像沒看見似的,直接對趙聲谷幾個一頓劈頭蓋臉的罵:“你們是在干什麼?小小年紀就不學好,還學會打架了,你們家長把你們送到學校來是讓你們學打架的嗎?是讓你們來學知識的。”
  教導主任“痛心疾首”的對著關遠幾個一頓說教,末了還歎了口氣:“看在你們年齡還小的份上,學校就不追究了,你們給這幾位同學道個歉吧,這幾位同學是大度的人不會怪你們的。”最後一句是沖那男生說的,語氣裡還隱隱帶著點討好。
  那男生的腿抖得更厲害了,“行啊,只要他們道歉就成。”
  而關遠和趙聲谷卻被氣笑了,關木木也是一臉悲憤,關石頭則直接跳起來罵道:“□□的,怎麼就是我們的錯了,你是啥老師。”
  那教導主任一聽關石頭還敢罵他,氣得鼻子都歪了:“好啊,小小年紀還敢罵人了,必須請家長,這樣的學生一定要開除”
  其實他也知道今天這事趙聲谷幾個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但他的前途還指望著人家呢,所以也只得壓下趙聲谷幾個,想著讓他們道個歉,大事化小就算了,請家長的話也也是嚇唬趙聲谷他們的。
  “好啊,那就請家長吧,這樣是非不分的學校我還不樂意待呢!”趙聲谷硬氣的說道。
  關遠也支持他哥:“就是,明明就是別人錯了,反倒要我們道歉,這是啥道理,我們來學校,是來學習的,不是來受氣的!”
  教導主任一張臉憋得發青,他不明白這幾個學生怎麼這麼難搞,別的學生一聽說請家長不是都會怕的嗎,哪像這幾個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他硬著頭皮吼:“學校怎麼做還要你們教嗎?都回去上課。”這是打算把事情模糊過去了。
  但那男生卻不干了:“哎哎,他們還沒給我道歉呢!”
  教導主任臉色一僵,心裡把這蠢貨罵了幾句,面上卻冷著:“嗯,那你們就給這幾位同學道個歉吧”
  趙聲谷卻說:“他們做錯了事情,卻要我們來道歉?老師可沒教過我們這個道理,不是要請家長嗎,那就請吧。”
  那男生也叫囂:“就叫我媽來,看她來了不弄死你們”
  教導主任騎虎難下,一張臉憋得跟茄子似的:“那就請家長吧,叫你們家長明天來學校,現在回去上課。”
  這天放學後,關遠和趙聲谷分別到關木木家和關石頭家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關木木的媽好不容易沒去村裡嘮嗑,一聽兒子在學校受了委屈,登時就憤怒了,一張嘴就是髒話,“他媽的破學校,敢讓我兒子受委屈……”關樹林聽見吳秀麗罵人,難得沒有阻止她,他也把拳頭捏的青筋暴起。
  關石頭的家裡李英也是氣得不得了,關國黑著臉:“咱們雖然是鄉下人,但咋的也不能讓娃子在學校抬不起頭。”
  小張正巧來趙聲谷家裡給李老拿牛肉干,聽見這件事情也是氣憤不已,回去就把這件事情給李老說了,李老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找到李縣長,“你是怎麼做縣長的,好好地學校都被你們搞成什麼樣了!”
  李縣長一頭霧水:“爸,我又怎麼了,你老能不能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啊”
  李老鼻子裡哼一聲,指指小張:“你給他說說”
  小張答一聲,挺著胸脯快速的給李縣長說了事情的經過。李縣長遲疑:“這就是那兩個孩子的一面之詞,事情的經過是怎樣的還不清楚。”
  李老瞪著眼睛:“那兩個孩子再好不過了,還能撒謊不成?你要是不管,我明天就親自去學校”
  李縣長對關遠和趙勝谷也有印象,記憶裡挺乖巧的兩個孩子,心裡的天平不由的偏了偏,但他作為一縣之長,把事情弄清楚再決斷是基本的素質。
  “那爸您明天就去看看吧,事情弄清楚了再說,如果兩個孩子真的沒錯,不會讓他們受委屈的。”
  作者有話要說:  哇卡卡,我竟然上了首頁強推,我的編編真是軟萌易推倒,還有各位施主們,謝謝你們的支持與厚愛,麼麼噠。

  ☆、38|第一個加盟者

  第二天一早,關樹林一家和關國一家都跟著去了學校。
  關遠他們的班主任才教書三年,是一個脾氣溫和的女老師,對關遠這幾個既乖巧成績又好的學生平時很照顧,昨天聽說這件事情後,就找上了教導主任,沒想到反被那個中年男人罵了一頓。
  今天關遠他們去教導主任的辦公室,班主任生怕他們吃虧,便也跟著去了。關遠等人進去的時候,發現教導主任正在殷勤的給一個打扮得體的女人倒茶,臉上笑的褶子一道道的。
  昨天打關石頭的男生也就只來了最囂張的那個,正坐在女人的身邊。那女人一看趙聲谷他們進來:“馬主任,就是這些人打了我兒子?”語氣裡有著濃濃的不屑。
  “啊..這….”教導主任支支吾吾,昨天那場打架很多人都看見了,他也不好睜眼說瞎話。
  吳秀麗卻忍不住了:“我呸,明明是你兒子打了人,反倒還說別人,你看看你兒子人高馬大的,你再看看這兩個,我兒子的鼻子都被撞破了,我給你說,這事情沒完!”
  李英也在一邊刷袖子。看架勢隨時准備上去干架。
  那女人先前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見憤怒的李英和吳秀麗,臉上出現一絲驚慌,“你們想干什麼,還敢在學校打人不成!馬主任!”
  馬主任連忙擋在那女人的面前,“哎,各位家長們,有話好好說。”
  “我呸,有話好好說?你不是說要把我兒子開除嗎?你開啊”李英大為光火,她的孩子咋都成,就是不能受委屈。
  一聽開除,那女人就抖起來了:“沒錯,就是要開除,馬主任,像這樣沒有素質的家長,教出的孩子能好到哪裡去,給我開除了,免得給學校抹黑。”
  “哼,學校是你家的啊,你說開除就開除?”李英還嘴道。
  那女人一臉得意,“可不就是我家的,知道我老公是誰嗎,我老公可是雲縣教育局的局長。要不要開除你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而且被這所學校開除了,我保證你們家的孩子在雲縣其他學校也上不了學。”
  吳秀麗和關樹林一聽,臉上的神色就難看起來,雖然他們不知道這教育局局長是個什麼樣的干部,但一聽就知道是很大的官,關木木讀書成績那麼好,要是真被開除了,那孩子的前途就毀了。
  那女人一看他們的神色,就更加得意了。
  李英卻更加氣憤:“不管你男人再大的官,還能不講理不成?我家娃子明明沒有錯,憑啥被開除!”關國也粗著聲音質問:“馬主任,難道學校就是這樣對待學生的嗎?”
  那女人彈彈手指甲:“不管你們有沒有錯,我說錯了就是錯了,馬主任,說話啊,愣著干什麼?”
  “啊,哦,這件事情確實是趙聲谷、關石頭、關木木幾個同學不對,現在決定予以開除,明天就會出來正式的文件,幾位家長把你們的孩子領回去吧。”教導主任硬著頭皮說。
  關國等人聽了教導主任的話,正忍耐不住要沖上去去時,門突然被大力踹開了,“馬主任,我還真不知道這學校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一言堂,開除學生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不需要我這個校長同意嗎?”
  “校長…”馬主任喊了一聲。
  關遠和趙聲谷回頭一看,才發現校長的旁邊站著李老。
  “李爺爺!”關遠和趙聲谷出聲喊道,李老板著臉:“你們兩個小子,受了委屈不知道和我說!白白被人家欺負。”
  校長一臉殷勤的攙著李老:“李老,您坐,咱們坐下來慢慢談,這事情是我失職了,縱的手底下人不知天高地厚。”
  馬主任一臉見了鬼的樣子,這校長平時做的最多的就是喝喝茶,下下棋,忙著往上爬,對他也挺信任,怎麼今天這麼反常,一看他對李老殷勤的樣子,馬主任心裡就打起了鼓,不會是惹到什麼不該惹的人了吧。
  那女人也是認識校長的,經常去他們家給她男人送禮。“校長,你來的正好,這幾個壞學生馬主任已經決定開除了,你們今天就把正式的文件出了吧。”
  誰知校長卻一臉正義道:“這位家長,具體事情經過學校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幾個孩子根本沒有錯,全是錢鑫和孫武幾個同學惹事在先,這樣吧,讓錢鑫幾個同學給這幾個孩子道個歉,學校給錢鑫幾位同學記個過,以觀後效。”
  “什麼!”那女人尖叫出聲,她覺得這校長簡直得了失心瘋:“你知道我是誰不?”
  校長有點心虛:“局長夫人嘛,但學校對所有的同學都是一視同仁,不會差別對待的。”
  馬主任覺得今天這事情有點不對頭,擦擦頭上冒出的冷汗,默默縮到了角落裡。
  那女人看校長竟然這麼說,氣得眼睛都紅了,她走在雲縣的地界上,誰敢不給她三分面子,沒想到今天竟然連這幾個泥腿子都拿不下。
  一直沉默的李老從鼻子哼了聲,望著女人說:“這位家長看來很不服氣,那就回去帶句話給教育局的局長,說我李國風等著。”
  校長一聽這話,就知道李老是要護這幾個孩子到底了,忙道:“這位家長,錢鑫等幾位的同學處分今天就會下來,希望配合學校的工作。”
  那女人指著校長氣得直發抖,一甩手哼了一聲:“走著瞧。”氣沖沖的帶著錢鑫走了。
  校長看著李老小心的問道:“李老要不要在學校逛逛?這裡環境還是挺不錯的。”
  李老擺擺手:“環境是不錯,但老師的素質也要提高。”
  校長點頭連連道:“是是是,回頭我就加強這方面的管理。”
  李老這才點點頭,轉過來看著趙聲谷他們卻還是板著臉:“回去上課吧,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必須第一個告訴我,知道嗎?”
  關遠嘻嘻笑:“知道了李爺爺。”
  李老摸摸他的頭:“乖,回去上課吧。”
  坐在坐位上,趙聲谷一臉疑惑:“李爺爺為啥不高興啊。”
  關遠聳聳肩:“誰知道,也許是覺得我們沒找他幫忙吧。”
  前面的關木木和關石頭也難得的進入了和諧相處的狀態,關木木對關石頭能為他打架感動不已,就算關石頭偶爾還是會欺負他,他也只會笑呵呵的,弄得關石頭都沒了欺負人的興趣。
  他們這邊和樂融融,錢鑫和他媽回去後日子卻不好過。一臉怒沖沖的回去,錢鑫的爸正下班回家,看見滿臉怒容的母子倆:“又有誰招惹你了,整天一個炮仗脾氣。”
  錢鑫的媽頓時就大聲嚷起來,雖然她說的很多都是偏心眼的話,但錢局長了解自己的兒子,當即道:“事情恐怕不是這樣的吧,這小子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他能被別人欺負了?你就慣吧。”
  錢鑫也就小學六年級,聞言撇撇嘴,到底沒敢做聲。
  “這些先不說,就說今天那該死的校長,竟然讓我家錢鑫給那幾個泥腿子道歉,還要給錢鑫記過,這是不把你放在眼裡呀。”
  錢局長心裡一動,那校長正在拉自己的關系,怎麼會這麼處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我說一遍。”錢局長冷著臉說道。
  錢鑫的媽看他突然冷了臉,也不敢再添油加醋,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當他聽到女人叫囂著要把關遠幾個趕出學校時,臉上無動於衷,在他心裡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聽到後來李國風的名字時,端茶的手猛地一抖。
  “你把那老人的樣子仔仔細細的說一遍”
  錢鑫的媽一看他男人的樣子不對,心裡也不禁打鼓:“看著挺有氣勢的,那校長對他特別殷勤,還叫他李老。”
  錢局長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不會錯了,那校長是個人精,如果不是對方後台太硬,他是不會這麼明著偏幫的。
  “啪”茶杯被摔在地上成了粉粹,“你們兩個真是會給我找事做。”
  錢鑫的媽被嚇得一抖:“怎麼了,那老頭兒什麼來歷?”
  “什麼來歷,李縣長的父親。”
  女人聞言也緊張了起來,“這可怎麼辦?”
  錢局長搖搖頭,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他比誰都知道李縣長的背景,首都幾個兄長都在擔任要職,都是在政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自己正使勁的想要上這條船,沒想到卻被這兩個不懂事的給壞了事。
  想到這裡,錢局長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穿好衣服就往外走,錢鑫的媽問:“你去哪兒?”
  錢局長頭也不回:“去給你們擦屁股。”
  這件事的後續發展關遠和趙聲谷並不知道,只是錢鑫以後在學校再也沒有以前調皮了,教導主任也不見了蹤影。
  關遠和趙聲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趙老對他們說,他兒子那裡沒有問題,已經在報紙上開始發行了,那樣大的報紙,雲縣也有賣。
  內容是趙老的兒子替他們撰寫的,內容很詳盡。關遠和趙聲谷看了很滿意,現在就等著反饋情況了。
  剛剛只過了一天,就有人登門。
  來的人是臨縣的,一次在雲縣辦事情,在別人的推薦下吃了“遠谷”鹵肉,之後一直念念不忘,後來還專門跑到雲縣來買。
  按照報紙上登的地址找到了趙聲谷和關遠的家,看著面前還是兩個孩子,那人瞪大了眼睛:“你們沒有開玩笑吧,你們就是”遠谷“鹵肉的老板?”
  “咋?你覺得我們不夠格?”關遠問道。
  “不是,這不是就是太驚訝了嗎?你們好,我叫尚銘”尚銘是一個二十三四的小伙子,年輕人敢想敢干,一直都在琢磨點事情做,政策的傾斜讓他覺得抓住了時機。
  趙聲谷也和他打了個招呼,既然是來談事情的,趙聲谷也沒有過多客套,直接進入主題:“我們的鹵肉想必你也吃過了,一個縣我們只會授權一家,既然你想開在吳縣,如果我們談妥了的話,那吳縣就只會有你一家“遠谷”鹵肉。”
  尚銘聽得高興不已,這樣的話就會使競爭了大大減弱了。
  “但是有條件,肉必須不能選劣質的,鹵料必須在我們這買,必須要保證鹵肉的味道和我們這兒的一模一樣,畢竟我們要保住“遠谷”鹵肉的招牌,這個有沒有問題?”趙聲谷問尚銘。
  尚銘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這有什麼問題,你們不說我也要這做呢,畢竟好吃才會有人買嘛。”
  “那好,咱們來談談分成的問題,所有的經營都由你自己負責,但需要將盈利的五成分給我們,鹵料也需要另外買,當然這個會給你們優惠,我們的鹵料不會賣給別人,只有加盟“遠谷”鹵肉的才能買得到。”趙聲谷按照和關遠商量好的一點點拋出。
  尚銘聽的目瞪口呆:“意思就是說,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五成的利潤?”
  趙聲谷點點頭:“當然,這就相當於我們免費給你們提供“遠谷”鹵肉的招牌,你也看見“遠谷”鹵肉在雲縣的情況了,你覺得我們要是在其他地方開店會賣不動嗎?”
  尚銘下意識的搖搖頭:“會賣的很好。”
  “你看,你也知道了,如果我們自己開店的話,所有的利潤就會全部歸我們自己所有,所以總的說來我們是虧了。”趙聲谷喝一口茶,慢條斯理的得出結論。
  尚銘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他又說不出來,“那你們為什麼不自己開?”
  趙聲谷說:“我們還小,又要讀書,沒有那麼多時間,而且這樣能最快速度的打出“遠谷”的招牌。”
  尚銘點點頭表示明白。
  趙聲谷卻又補充:“當然 ,並不是你得到了加盟權就會一直是你,我們會派人不定期的抽查,如果發現你們作假了,那我們就會立即收回你的加盟權。”
  尚銘看著眼前的侃侃而談的趙聲谷:“你真的還是個孩子?”
  關遠在一旁看的好笑,真正的老妖怪在這裡呢!
  趙聲谷疑惑的嗯一聲:“咋了?”
  尚銘臉上湧出復雜的表情:“不是,就是覺得在你面前我就像個白癡。”
  關遠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趙聲谷看在尚銘逗笑了關遠的份上,好心道:“留下來吃飯吧。”
  尚銘心裡嘀咕,不過就是留下吃一頓飯,怎麼那表情好像是要給我吃龍肝鳳膽似的。只不過等把一頓飯吃完,尚銘扶著肚子癱在椅子上時,心裡忍不住感歎,這簡直就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了。
  有了這頓飯,讓尚銘對加盟“遠谷“更加有信心,當他像趙聲谷說把這件事確定下來的時候,趙聲谷卻說:“不忙,我們怎麼也得考察考察你是不是有這個資格。”
  尚銘本以為都已經確定了,沒想到還要橫生波折,當即哭喪著臉:“還要怎麼考察啊?”
  “這你別管,我們自有我們的方法,等考察好了自然會和你簽訂契約。”
  “那好吧,大概要多久?”尚銘問。
  “不會要很久的,大概三四天吧”這也是事先商量好的,李老主動把這事了攬過去了。關遠和趙聲谷要了尚銘的基本情況,就去了李老家。
  李老的人脈廣,不出兩天就把尚銘的情況摸了個底朝天,關遠和趙聲谷覺得滿意,第三天就找到還等在雲縣的尚銘,和他簽了合同。
  尚銘待在關遠家裡跟著關國學了兩天的鹵肉,走的時候,拿走了十天的鹵料。要不是趙聲谷說鹵料放久了會不新鮮,影響鹵肉的味道,恐怕尚銘就會買一個月的帶著走。
  有了尚銘這個打頭的,後面陸陸續續的又來了幾個人,都是離雲縣不遠的,因為吃過“遠谷”鹵肉,才對這件事情這麼積極。
  趙聲谷和關遠依樣畫葫蘆,十天內連續簽了六七個。
  十天後,尚銘興沖沖的來了,他整個人看上去意氣風發,關遠知道這家伙第一炮打成功了,吳縣是個大縣,離雲縣最近,所以“遠谷”的名聲在那邊也傳開了,尚銘這才做的這麼成功。
  尚銘給關遠他們一同帶來的還有三百塊錢的分成
  也就是說這家伙十天就賺了六百塊。拿了鹵料,死活留下來吃了一頓飯,這才充滿干勁的走了。
  關遠他們的“遠谷”鹵肉的加盟正在一步步向著好的方向發展,關遠和趙聲谷不用親力親為,活的舒心無比。
  關家老宅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楊秀翠的哀嚎傳出老遠,引得關家屯的人都圍在關家院子外邊看熱鬧。當他們看到被打的雙腿殘廢的關滿月時,都驚呼起來。
  關滿月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瘋了一樣,披散著頭發,嘴裡污言穢語的大聲詛咒。原來關滿月被發病的王世輝打斷了腿已經半個月了,關家上門去鬧過,但是卻不能拿王家怎麼樣。王世輝是精神病,打死了人都不用負責的,況且自關河到關滿倉幾兄弟誰又會為了關滿月真正出力,他們打上門也只是為了要好處罷了。
  關家前腳在王家身上咬一口,後腳瘸腿的關滿月就會受到王家的虐待,還是楊秀翠不放心關滿月,硬要跟著關河他們去看看,這才發現關滿月過得豬狗不如的日子。
  不得不說,楊秀翠對兩個閨女真是當心肝來疼,當即不管關河怎麼呵斥,都要把關滿月接回家來。在王家撒滾打潑,誓不罷休。
  王家也想擺脫這個瘸腿的兒媳婦,和關河討價還價,最終給關家五百塊錢,讓王世輝和關滿月離了婚。
  楊秀翠一路從縣裡哭回來,這會兒眼睛都哭腫了,關家屯的人一看人被打成這樣了,到底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有脾氣暴躁的還說要打上王家去,給他們一個教訓。後來不知是誰透露關家因為關滿月瘸腿的事情從王家得了很大的好處,那些人也就不再說話了,自己都不顧閨女死活,他們這些外人還有什麼可說的。
  一時間,關滿月被打瘸腿又離婚的事情在關家屯傳的沸沸揚揚。
  連關石頭和關木木都知道了,這幾天他們在關遠家裡說話的聲音都小心翼翼的,關遠被他們時不時看他一眼的謹慎眼神惹毛了,當即抓住關石頭逼問:“干啥這幅樣子?”
  關石頭要說話,被關木木一把拉住了。關遠看的好笑:“不說的話,就永遠不能吃我家的飯了。”
  這簡直就是關石頭的死穴,當即一把揮開關木木的手:“屯裡不都在說你姑姑的事情嗎,大壯他們都叫你姑姑瘸子,我和木木都沒叫!”關石頭舉起一只手鄭重說。
  關遠笑一聲:“就這事啊,她可不是我姑姑,別人咋叫她都不關我的事。”
  關石頭松了一口氣,看來媽說的是正確的,關家傷了小遠的心,小遠都不認他們了。
  關木木小聲道:“我不喜歡滿月姑姑。”
  關遠這下來了興趣:“為啥呀?”
  “她以前笑過我,說我臭,還說我是掉進糞坑撿起來的。”關木木因為有一個懶媽,對別人說他髒這件事情特別在意,現在他自己可以打理了,整天把自己收拾的干干淨淨的
  關遠歎一口氣,關滿月啊關滿月,連一個五歲的小孩子都討厭你,果然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關遠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趙聲谷小心翼翼的觀察了關遠幾天,發現他沒有什麼異常才放下了心,兩人都不提關家老宅的任何人和事情。
  但總有不長眼的人存在,關遠和趙聲谷沒把關家老宅的人放在心上,關家老宅的人卻把關遠他們惦記上了。
  關滿月發了幾天瘋後,在楊秀翠的悉心照料下,終於緩過勁來,她揪著楊秀翠的手要他們給她治腿:“娘,我這腿可以治好的,真的,我都打聽過了,你讓爹給我治吧,不然你忍心看我瘸一輩子?”
  楊秀翠以一聽這腿還可以治好,自然歡喜異常,找到關河就說要出錢給關滿月治腿。莫說關河肯不肯,聽到要給關滿月治腿,關滿倉幾個首先就跳起來了,“娘哎,你是從哪兒聽來的風言風語,那滿月的腿都瘸成那樣了,咋還可能治得好!”
  楊秀翠不服氣:“這還沒治呢,你怎就知道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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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關家出丑

  李月芝忍不住了:“娘,現在滿月的腿瘸成那樣,要是能治好的話,那醫藥費咱們能負擔得起嗎?為了給她治腿,把全家都搭進去,你老就忍心看著這些個孫子孫女受苦,再說,要是把這些錢花了,卻治不好,以後滿月不也跟著咱們受苦!”
  楊秀翠一聽,眉毛就豎了起來:“好啊,我就知道你是個黑了心肝的,眼睜睜看著滿月遭罪,你撅一撅屁股老娘就知道你要拉哪樣的屎,不就是捨不得錢嗎,我告訴你,那些錢全是滿月的雙腿換來的,誰都別想沾一丁點兒!”
  李月芝也來了脾氣:“她一個瘸子,以後還不是得靠我們養活,那錢就是我們該得的.”楊飛芳難得沒有挑李月芝的刺,在她心裡這錢自然也是應該歸他們的。
  楊秀翠氣得狠狠給了李月芝一巴掌,李月芝捂著臉眼睛都紅了,當即就要不管不顧的和楊秀翠扭打在一起,被關滿庫一把捉住了。
  “都當我是死人哪!”關河大聲的咆哮了一聲。屋裡亂成一團的人這才安靜下來,就剩李月芝捂著臉嗚嗚的哭。
  關滿庫說:“爹,這件事真的需要好好合計合計,滿月的腿已經瘸成那樣了,我是沒聽過就這樣的還能治好的,要是把錢都花光了,那我們以後可就顧不了她了”最後一句明顯有些心虛,關滿庫的聲音小了很多。
  關滿月在裡屋聽見他們推脫,一忍再忍,終於忍不住了,大聲的開始咒罵,罵關滿倉幾個不是人,看著她受苦雲雲。
  關滿倉幾個被罵的黑了臉,但又不敢言語刺激她,誰知道關滿月這麼瘋瘋癲癲的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關河敲了敲煙袋,沉吟一會兒,才說:“你們去打聽打聽滿月的腿還能不能治好,然後看看要多少錢。”
  關滿倉幾個滿心不願,但被關河一瞪,只得應了下來,幾兄弟到縣醫院去打聽,人家說沒看見具體病情不知道能不能治,然後關家人又把關滿月弄去縣醫院掛了個號,醫生檢查後說縣醫院沒法治,得要去市裡才有三成的把握。
  關河問了大概的醫療費用後,就叫關滿倉幾兄弟把關滿月背了回來,
  回來後關滿月就在家裡整天整天的咒罵,關河不得已,只得安撫:“滿月,你也聽見那醫生說的話了,你這腿就算去市裡也只能有三成的把握,最少都要花四千多塊錢,咱們家哪裡能拿的出來,你這是逼死全家啊。”
  關滿月歇斯底裡,“我不管,你們必須得給我治腿,你要是不治的話,我就一把火把你們都燒了,讓你們和我一起下地獄,哈哈哈……”
  關河看著笑得駭人的關滿月,心裡不禁打鼓“你是瘋了吧,家裡沒錢能咋辦!”
  “對,我就是瘋了,我不好過你們誰都別想好過!”關滿月臉色猙獰,宛如惡鬼。
  被關滿月這麼一鬧,關家人心裡都有點害怕,生怕趁他們睡熟的時候,關滿月真的一把火把他們給點了。
  “咋辦?”關河問幾個兒子。
  關滿倉氣呼呼的說:“啥咋辦,讓她鬧,我就不信她真的敢放火”關滿庫幾個雖然心裡還是有點毛毛的,但也紛紛附和關滿倉。這件事就被他們放在了腦後。
  關滿月天天大罵,罵的所有人都受不了了,連楊秀翠都對關滿月說:“滿月,你就消停吧,你以後還要靠他們呢,把他們得罪狠了以後你咋辦,我和你爹又不能一直照顧你。”
  關滿月卻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他們會照顧我?信不信會把我丟在豬圈裡了事,要是這條腿治不好,我也不活了。”
  關滿倉幾個見關滿月雖然日日咒罵,到底沒做什麼過激的事情,便放松了警惕。哪想半夜關滿庫因為白天喝多了酒,起來上廁所的時候,一睜眼便看見屋子外面紅彤彤的。當即嚇得瞌睡瞌睡全跑了,大聲叫道:“著火了,快救火啊”
  自己竄出房間去打水滅火,被這麼一鬧,關家的人吵起來了,關河看那院子裡堆得柴火全著了,馬上就要燒到房子了,驚得連連後退,招呼全家人救火。附近的鄰居也被這麼大的動靜吵了起來,一看竟然是著火了,紛紛幫助關家救火。
  好在院子裡的柴都是堆在院牆邊,離屋子還有一段距離,整個住房都沒被大火燒到,就是院牆被燒了個差不多,大門也燒沒了。
  關河看著黑漆漆的院牆,大吼:“把滿月那個死丫頭給我拖過來。”
  關滿倉幾個心裡也早就憋了火,跑進屋子將趴在地上哈哈大笑的關滿月給揪了出去。關河氣急了,奮力朝關滿月臉上揮了一巴掌,陰沉著臉說:“你要是想死,我給你遞繩子。”
  關滿月看著氣急敗壞的關河,反而癡癡笑了起來:“要是不給我治腿,在我死之前,你們都得陪我下地獄。”
  “你…….”關河被厥了回來,氣得捂住了胸口。
  一家人把關滿月丟在了地上,氣呼呼的回了屋裡,關滿庫首先忍不住了:“爹,咱們想個法子吧,你看關滿月還真的敢放火,說不定等我們睡覺的時候就拿一把刀把我們給砍了!”
  似乎想到了那個場景,其余的人聞言紛紛抖了抖。
  關滿屋皺著眉頭:“還能想啥法子,要不我們直接把她攆出去得了。”
  關河卻不同意這個辦法,關家在關家屯的名聲本來就差,這樣一來他們還能不能在關家屯立足都是個問題。
  “那咋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能咋辦!”
  “那就給她治,要是治不好可就不怨我們了。”關河出聲決定。
  “爹你這出的啥餿主意,我們哪有那麼多錢給她治啊。”關滿倉不同意。
  關河吸一口煙:“我們沒有,關遠和趙聲谷那兩個崽子手裡不是有錢嗎,我聽說那個鹵肉鋪子一個月能賺四五百”關河並不知道趙聲谷他們到底賺了多少錢,但一個月四五百在他心裡那是頂了天了。
  關滿倉幾兄弟吞吞口水:“這麼多!”,楊飛芳眼裡滿是渴望,要是她一個月能有這麼多錢,那還不是想吃啥就吃啥。
  關滿庫首先從金錢的誘惑中回過神來:“那兩個小崽子可不好對付,我們想從他們手裡摳出錢來,我看難,你們忘記上回的事情了。”
  提到上回被揍的經歷,幾兄弟面上都有些不自在。
  關河說:“這回不一樣,不管咋說,滿月都是關遠的親姑姑,趙聲谷也是在咱家長了這麼大,現在滿月變成了這樣子,他們要是不出錢,道理上站不住,咱們堂堂正正的上門去要,我就不行他們能不給!”
  “爹,那咱們要多少錢啊,這要多了他們肯定不會給。”關滿庫沒有關河那麼樂觀。
  “老大,你咋說,再咋樣關遠也是你的兒子,他還能不認你這個爸爸?”關河望向關滿倉。
  關滿倉往後縮了縮身子,嘟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崽子根本就沒把我當他爸爸。”
  關河看指望不上關滿倉,只得作罷:“算了,咱們一起去,把滿月也帶上。”
  關遠和趙聲谷正在院子裡給花花草草澆水,門突然就被拍的震天響。趙聲谷和關遠對視一眼,把門打開了。
  門一打開,披著頭發的關滿月一下就掙脫關滿倉幾個的攙扶,撲倒在趙聲谷的面前,抓他的腳:“聲谷,救救我啊……”
  趙聲谷被披頭散發的關滿月嚇了一跳,“這是咋了,你們都上我家來干啥?”
  關河他們一路走來,吸引了很多關家屯的人,他們都圍在外邊看熱鬧,聽見趙聲谷這麼問,也都好奇的看著關家人。
  關河一臉悲戚:“聲谷,小遠,你們救救你姑姑吧!”
  趙聲谷一聽,就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了:“我們咋救,我們又不是醫生,滿月姑姑是要去治腿嗎?雖然咱們是兩家人了,但好歹也在一起住過,如果你們要送滿月姑姑治腿的話,我們可以拿一百塊錢,再多也拿不出來了。”
  關遠知道趙聲谷這是給關河他們把後路堵死了,免得他們獅子大張口,但關遠可不想這麼便宜他們。
  關家屯的人一聽,關家這麼對趙聲谷,趙聲谷還願意出錢給關滿月治腿,無不贊歎他心地善良,仁義。
  但這距離關家的預期卻差了十萬八千裡,關家人的臉都漲的青紫,關河說:“聲谷…這,這錢實在是不夠啊,我們去問了,說要治好這腿至少得四千才夠呢。”
  關遠裝作一臉震驚的看著趙聲谷:“哥,這麼多錢我見都沒見過呢!”
  趙聲谷也說:“要這麼多錢啊,那你們再去借借吧,我這最多就能拿出一百塊錢。”
  關滿月現在的精神一點就炸,聽見最後的希望也被打破:“趙聲谷,你今天要是不把錢拿出來,我就和你拼了!哈哈哈哈”淒厲的笑聲傳出老遠。
  關遠裝作受到驚嚇的樣子跳到趙聲谷的懷裡:“哥,滿月姑姑咋像瘋了呀。”
  圍觀的人一看關滿月,可不像是瘋了嗎。有好心的人就說:“關河,你還是把你閨女弄回去吧,看她這樣子腦子像是不正常了,作孽呀!”
  關河的打算被關滿月突然出現的樣子破壞了個干淨,在家裡讓她裝可憐,誰知這會兒又發瘋了。
  但他不打算放棄:“聲谷,小遠,你看你姑姑,都是因為腿壞了才成這樣子的,要是治好了她自然也好了,我知道你們賣鹵肉掙了不少錢,你就可憐可憐你姑姑吧。”
  “我呸”李英被關石頭牽著,氣喘吁吁的趕了來,聽見關河的話就忍不住了,“小遠和聲谷在你家過得啥日子,當我們大家伙都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們逼的出了關家,現在還好意思來要錢,你們哪兒來的這麼大臉啊!”
  圍觀的人一聽,紛紛附和,這趙聲谷在關家可是關家占了便宜的,那樣對待趙聲谷,現在還好意思來要錢。
  關河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身子一個趔趄,他怎麼也也沒想到他關河在關家屯的名聲竟然是這樣的,對於他這樣愛面子的人來說,一時間心灰意冷,只覺得臉火燒火燎的疼,再也顧不得要錢,穿過圍觀的人群走了。
  關滿倉幾個一看關河走了,也傻了眼,他們也不敢和趙聲谷硬碰硬,也要抬腳就想溜。
  “慢著,關滿月你們不管了?”趙聲谷喊住他們。
  關滿倉本就是有意識的忘記關滿月,現在被趙聲谷叫住,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真的丟下關滿月,只好抬著她走了。
  關滿月大聲咒罵起來,罵關家人,罵趙聲谷,狀若癲狂,在關家屯的人心中更加做實了關滿月已經瘋了的猜測。
  圍觀的人看關家的人走了,自然也就慢慢的散了,李英留下來給他們打氣:“聲谷,小遠,別怕,要是他們再敢找你們麻煩,看我和你關國叔不打他們個滿地找牙。”
  關石頭也在一邊點頭:“就是,老大,我也會幫你們的,我打架可厲害了。”
  關遠聽的好笑,也為李英的好意感動,“沒事,我和哥都不怕,對吧,哥!”
  趙聲谷點點頭:“嗯,小遠很厲害呢!”
  李英看的羨慕,“我看見你們兩個比親兄弟都處的好,真是羨慕不來,哪像我家這兩個,在一起就打架。”
  關石頭的哥哥比他大兩歲,現在在趙家屯上學,明年關國准備把他也轉到縣裡去,到時候見面的機會就多了。
  關遠嘻嘻笑,趙聲谷疼惜的摸摸他的頭:“小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疼她疼誰呢!李英嬸子今天就在咱家吃飯吧,關國叔也應該回來了。”
  李英本要推辭,關石頭卻早就拍著巴掌叫好了。等關國回來,李英給他說了這件事情後,他也是氣憤不已:“聲谷,小遠,他們要是再這麼不要臉,你們就告訴我,看我不揍死他們。”
  趙聲谷哭笑不得,“叔,現在打人可是犯法的,放心,我們有辦法的”
  關國搔搔頭不理解,咋打無賴還就犯法了呢?
  送走了關國一家,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剛才還笑瞇瞇的關遠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哥,咱們得想個法子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不然他們就像蒼蠅一樣見縫就盯上來。”
  趙聲谷對關家的人也煩透了,“可咱們能想啥辦法?”
  關遠指指自己:“你忘了我空間裡的寶物了?”說完湊到趙聲谷的耳邊唧唧咕咕一陣子。趙聲谷蹙著眉,“這樣能行?萬一他們鬧出來就不好了”
  “關河這麼好面子,咱們就把他的面子徹底扒下來,再說他們說了誰會信?”關遠說道。
  “你呀!”趙聲谷刮刮他的鼻子,算是默認了他的打算。
  等天徹底黑下來後,趙聲谷和關遠就來到了關家,隱隱見到關家的屋子裡傳出的亮光,看樣子還沒睡。
  院門被燒壞了還沒修好,關遠和趙聲谷直接走進了關家的院子。
  除了小孩子和趙秀蓮,關家的大人都在關河的正屋裡,關滿月躺在楊秀翠旁邊睜著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房頂。一家子看見關遠和趙聲谷進來,都愣了愣。
  關河反應的快:“聲谷,小遠,你們這是送錢來了?”關滿月聞言,身子不能動,但眼珠子卻朝關遠和趙聲谷的方向望來。
  “哼”關遠哼一聲卻什麼話也不說,直接向關家人撒了一把致幻劑,只見頃刻間關家所有人眼神一陣迷茫,繼而像看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全都驚聲尖叫起來,臉上的表情都害怕的抽搐了。
  關遠和趙聲谷知道這麼大的聲音肯定會引來鄰居便裝作受到驚嚇的樣子退到門口。住在關家旁邊的人已經趕了過來。
  關遠“驚魂未定”的說:“嬸子,叔叔,你們快去看看我爺爺他們,我和哥來給他們送錢,沒想到奶奶卻罵我們,滿月姑姑也發了瘋,然後他們所有人都像發了瘋一樣,我好怕….”說完把身子藏進趙聲谷的懷裡瑟瑟發抖。
  來的人聽關遠這麼一說,心裡也有些打鼓,還是後來來的人多了,這才一起進去,但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們驚的呆在了原地。
  只見關家所有人不管男的女的全都把衣服脫得光光的扭打在一起,關河正壓在楊飛芳的身上揪著她打。
  “我的媽呀!”圍觀的一個年輕媳婦連忙用手把眼睛捂住了,其他人也紛紛掉轉頭不好意思再看。
  這人看著確實像發了瘋,但旁邊的人看他們都光著身子又不好去拉,趙聲谷蒙著關遠的眼睛不再多看,拉著他走出了關家院子。
  回去的路上,也不知是誰大嘴巴廣播了一下,越來越多的人往關家走來,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好奇的表情。
  這樣一來,關河一家別說面子了,在關家屯還住不住的下去都是個問題。
  關遠和趙聲谷回去後並不知道,全屯的人除了小孩子,差不多全都圍觀了關家的丑事,關家的人鬧到半夜才清醒過來,一看自己全都光著身子疊在一起,外邊竟然還圍滿了人。楊飛芳和李月芝一聲尖叫,扯過地上被撕成條的衣服蓋在身上蒙著臉逃回了屋子。
  關河和楊秀翠則是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關滿月由於腿瘸了在炕上爬不動,倒是躲過一劫,清醒過後看著所有人都光著身子,唯有她的衣服還在身上,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第二天,關家屯的每個人都在說關家老宅發生的事情,有完全看好戲的,還有心裡猥瑣的漢子想到楊飛芳那飽滿的身體暗搓搓意淫的,當然也有好心的人替關家的人擔憂,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對於關家人突然發瘋,所有人也各有各的猜測,流傳最廣的就是關遠的媽或者是趙聲谷的爺爺看不得關家人這麼欺負他們的孩子,回來讓他們出丑了。
  趙秀蓮那天正好帶著孩子回娘家了,回來的時候一聽說夫家發生的丑事,立馬牽著孩子又回了娘家。
  看著關家屯對著她指指點點的人,趙秀蓮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似的,埋著頭走的飛快。
  關河在炕上躺了兩天這才回過神來,外邊的傳言不用聽他就知道已經是啥樣了,他思前想後,最後定格在關遠向他們揮了揮手,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真的是關遠做的,他哪兒來的這種手段?關河心裡驚駭不已,不行他必須地弄個清楚。等晚上天黑的時候,他誰也沒有告訴,自己出了門,路上生怕被人看見,一路偷偷摸摸的像做賊。
  聽見敲門,趙聲谷和關遠已經猜到了來的是誰,關遠讓他哥把關河放了進來,做了壞事總要讓當事人知道,不然這樣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關河一見關遠和趙聲谷,臉上就帶著猶疑,他抖著聲音問:“昨天的事情是你們做的?”關河想就算是他們做的,這會兒怎麼樣也不會承認吧。
  哪想關遠卻笑咪咪的說:“是!”
  “什麼!還真是你這個兔崽子做的。”關河恨的眼睛都凸出來了,他說著就要撲上來。
  關遠卻揚了揚手:“看來你還是沒得到教訓!”
  關河一見他又要撒東西,驚得連連後退,色厲內荏道:“你這個畜生,我可是你爺爺!”
  “正因為你是我爺爺,昨天才沒讓你們全都去見閻王。”關遠靠在趙聲谷懷裡雲淡風輕的說著。
  “什麼,你……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關河聽著關遠說出這樣駭人的話,退到門邊才大聲質問。
  關遠卻笑了起來:“你去說啊,看看誰信你!還有以後管好關家的人,要是有一個人再來騷擾我和哥,保管讓你嘗嘗比這次痛苦十倍的經歷!”
  關河聽得身子連連發抖,他驚懼的叫道:“你不是關遠,你是魔鬼,你是魔鬼…..”邊叫邊往外邊逃,步子太倉惶,一不小心被門檻給絆倒了,關河立刻手腳並用的爬起來,飛快的逃走了。
  “哈哈哈。”關遠看著關河的丑態只覺得痛快無比。
  趙聲谷摸著關遠的頭,溫聲說:“以後莫在胡鬧了。”語氣裡卻是滿滿的寵溺。
  “嗯”關遠靠在趙聲谷的懷裡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以下投雷的親,麼麼噠,還有各位支持正版的施主們,老衲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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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楓兒tk555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1-07 14:28:05
  醉酒思紅顏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1-07 00:37:42
  醉酒思紅顏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1-07 00:36:35
  這是老衲的專欄,戳戳吧

  ☆、40|作坊

  春江水暖鴨先知,又是一年春來到,時間悄悄溜至1982年。
  關家的鹵料作坊外,排著從各地趕來取鹵料的代理人。
  “哎 ,你去年賺了多少?”
  “不多不多,一萬塊而已”被問的人一臉得意。
  “嘶,還是人口多啊”
  “裝什麼窮,你也不差吧”
  “呵呵,咱們小縣城哪裡比得上你那的大城市。”
  經過一年的發展,“遠谷”鹵肉鋪的招牌已在全國大部分的城市開花,有些大的省會城市關遠和趙聲谷還選了兩家加盟的人。
  應加盟者的要求,關遠和趙聲谷重新做出了干鹵料,保質期在三個月,這樣的話,這些全國各地的加盟者三個月跑一趟就可以了。
  這麼多的鹵料要做,關遠和趙聲谷自然忙不過來。索性就弄了一個鹵料作坊,招的全部是屯裡人,關遠只需要在最後加點靈泉水就好了。
  今天是正月初十,全國各地的加盟者都來到這裡,不光是為了拿鹵料,更重要的是關遠和趙聲谷會根據他們去年一年的表現增加或取締加盟權。
  關國經過這幾年的歷練,已經成了趙聲谷的左右手,但關國一個人怎麼也應付不過來,他們便又在屯子裡找了個機靈的小子,叫關二毛,家裡母親是個藥罐子,爹也在原來打獵的時候弄斷了腿,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家人過得苦哈哈。
  關二毛只比趙聲谷大兩歲,趙聲谷看他機靈,人又正派,便招下他平時管管家裡的鹵料作坊,遇到像這樣的日子,關二毛更是盡心盡力。
  別看關二毛年紀小,但身上的沉穩勁兒一點不比趙聲谷少,將鹵料作坊管的妥妥貼貼。
  忙忙碌碌過了幾日,才把這些事情料理完,送走了大批的加盟者。
  關遠躺在炕上滿足的歎一口氣。
  “累了?”趙聲谷給他按摩肩膀,關遠舒服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嗯,不過這日子過得挺充實,,哥你說我們這麼多錢干點啥好,放在這裡可不能讓它下蛋”
  趙聲谷沉吟一聲:“咱們的這個鹵料作坊已經快不能支撐了,咱們可以成立一個廠子,把經營體系建立起來,用制度代替人為管理,這才是發展的趨勢。”趙聲谷自從識字後,對關遠空間裡收集的後世的書籍常常看的廢寢忘食。了解的越多,他的心裡關於以後的發展就越清晰。
  趙聲谷對成功有渴望,相反關遠是得過且過,他懶得操那些心,反正趙聲谷通過空間裡的收集對後世的發展也掌握的七七八八,他就只要跟著趙聲谷走就行了。
  “我不管了,反正你咋做就行,別餓著我就好了。”
  趙聲谷點點他的小鼻子,“小貪吃鬼”看他舒服的瞇著眼睛的樣子,趙聲谷忍不住在他胳肢窩裡揉了一把。
  “啊哥….”果然這地方就是關遠的死穴,趙聲谷一揉他就忍不住了,在炕上翻騰不停。“好了,不惹你了,我去做飯”
  “哼”關遠揉著笑出眼淚的眼睛,對趙聲谷重重的哼了聲:“就會欺負我”
  看的趙聲谷好笑,低沉的笑聲讓關遠的耳朵紅了紅。
  作坊就建在關遠和趙聲谷院子的旁邊,趙聲谷在院牆邊開了一道門,想去作坊和方便。關遠想到關二毛昨天說的話,冷下了臉色,對趙聲谷喊一聲:“哥,我去作坊看看”。
  還沒到作坊,關遠就聽見李英和一個婦女爭執的聲音。
  李英說:“大壯媳婦,你這蒜沒剝干淨啊,看看,就這麼一小盆,有一大半還帶著皮呢,你這樣子做咋行,萬一壞了“遠谷”的招牌,你承擔的起嗎?”
  關遠就聽見大壯媳婦咂咂嘴:“哎喲喲,不就是個管事嗎,在我這兒充大尾巴狼來了,就這麼點兒蒜沒剝干淨,你就在這兒雞蛋裡挑骨頭了!”
  李英是個暴脾氣,聽完就生氣了:“我雞蛋裡挑骨頭,你看看你這做的啥事,小遠他們好心好意的給大家錢掙,你做不好還有理了!你要是再不改正,我只得告訴聲谷他們把你給辭了”
  大壯媳婦臉色一變,不過很快又正常了:“那就叫他來辭啊,一個小輩,不是靠我們這些屯裡人照拂,他們能過得這樣好?”因為都是屯裡的人,關遠和趙聲谷在這一年裡對這些人都是和顏悅色的,工錢給的也不低,一個人一個月二十塊錢,當然李英和關二毛要多一倍,不管怎麼說,他們這些女人就在家門口就能掙這麼多錢,平時還能照顧家裡,這是哪兒也求不來的好事。
  大壯媳婦自然也很看重這份活計,不過她心裡一想到關遠和趙聲谷還是兩個孩子,覺得怎麼樣也不敢因為這麼點兒小事就不要她了,所以才有恃無恐。
  李英真是要被她氣死了:“你照拂他們啥了,你是在他們受苦日子的時候給過他們一口吃的,還是幫他們說過一句話了,要不是聲谷和小遠想著都是一個屯裡的,你覺得就你這樣的,能一個月掙二十塊錢?”
  屯裡的人大部分都還是明事理的,對關遠和趙聲谷也很感激,聽李英說的話就紛紛附和:“大壯媳婦,這事的確是你做錯了,還不快認錯,以後改了!”
  “就是就是”
  但女人堆裡總是少不了幾個長舌婦,她們一開始對二十塊的工錢滿足的不得了,但做久了心也就大了,看著關遠和趙聲谷流水一樣的掙錢,對拿到手裡的二十塊工錢也就不滿意了。
  “大壯媳婦說的也沒錯,本來就是一件小事,給這麼點兒工錢,還想讓我們怎的。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可不行,要我說,咱們一起去要求趙聲谷和關遠加工錢才是正經,不然這活兒咱們就不做了。”
  說話的人平時也是和大壯媳婦在一起玩的好的,她們身邊又有幾個婦女走了出來符合這女人的話:“就是就是”
  本來沒有這心思的,也被這幾個人煽動的有些意動了,關遠瞇瞇眼睛,隱在暗處,早就想把作坊裡的老鼠屎清出去了,也好,趁這個就會一起拔除。
  大壯媳婦看站在她這邊的人已經有了十來個,越發得意,“怎麼,難道關遠和趙聲谷還能把我們都辭了不成,你們不過來嗎,想要加工錢這可是個好機會!”
  李英這邊的人還是占了大部分,李英不可思議的看著其中一個婦女“木子他娘,你咋也站過去了,你還有沒有良心,木子生病的時候,你們挨家挨戶去求,他們搭理過你嗎,還不是聲谷和小遠給拿的錢!”
  木子娘一張臉漲得通紅:“娃兒還要吃飯,上學呢…..”
  “呸,忘恩負義的東西,一個月二十塊錢吃啥不夠了!”李英氣得胸脯連連起伏,她覺得這些人的面目咋變得這麼陌生。
  “大壯媳婦,趕快干活吧,二十塊錢的工錢還嫌低,我看你們是得了失心瘋了。”
  站在李英旁邊的中年婦女勸到。
  大壯媳婦本來也沒想說要鬧,只是被李英說的起了火,現在被人挑起了心思,自然不會就在就這麼罷休,“不用說了,今天要是不給咱麼漲工錢,咱們就不做了。”
  “對對,不做了”
  關遠覺得是時候自己出場了。
  “英嬸子,二毛哥呢!”
  李英回頭一看,發現是關遠進來了,“二毛去縣城送東西了。”這是關遠吩咐的,每個月關遠和趙聲谷都會給李老和趙老送些新鮮吃食。
  關遠點點頭,這才看向大壯媳婦他們:“剛才我聽說你們不想做了?”
  剛剛還叫囂的厲害的這一群人見關遠真的來了,心裡又怎不知道這事她們做的不地道,紛紛啞了口。
  還是大壯媳婦陪著笑:“小遠,我們也不是不想做了,就是想著工錢能不能再漲點?”
  “哦,你們覺得工錢不夠?”關遠漫不經心的問對面那一群女人,手裡隨意的把大壯媳婦剝的蒜拿起來看,那上面一大半的蒜皮都還在上面。
  對面的那群女人自然也看見了,那頭點了就僵硬不少。
  關遠將蒜丟進盆裡,拍了拍手,這才說:“既然各位嬸子覺得工錢低了,我也不好強人所難,咱們這就是個小作坊,供不起各位嬸子這麼大的佛,你們還是另就高明吧,待會兒二毛回來後,我會讓他把這個月的工錢算給你們,哦,這個月只做了十天,畢竟你們也做了半年了,我會讓他給你們算一整月的工錢的。”
  對面的十來個女人聞言齊齊變了臉色,木子娘挖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小遠,你不要趕我走,我們家木子還吃著藥呢!”
  關遠卻是理也不理她,望向李英這邊的人:“還有人嫌工錢低的嗎?”這下自然沒有人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各位,出差剛剛回來,忍著困意碼了一章,因為沒有存稿,明天可能在10點來不及更了,但放心,每天都會更,絕不會斷更。

  ☆、41|辭退

  大壯媳婦這下臉上再也沒有了有恃無恐的樣子,“小遠,你真的敢不要我們做了,你能做的了主?”
  關遠好笑的看著她:“我為啥做不了主?”
  “這…..這個鋪子是聲谷的吧,你這麼小,快別開玩笑了!”大壯媳婦一說,她身後的幾人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對對,這鋪子可不是你的,你不能趕我們走。”
  “他說的就算”,趙聲谷突然走了進來,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關遠看見趙聲谷進來了,就懶得管了,退到他懷裡不再說話。
  “啥!聲谷,我們可都是你的嬸子啊,你不能這麼六親不認….”站在大壯媳婦後面的一個婦女出聲。
  “對,正因為你們是我的嬸子,我才給這麼高的工錢。你們覺得這個作坊我一定要開在屯裡嗎?”
  一群女人面面相覷,什麼意思?
  “我大可以把這作坊開在縣城,找幾個干活的人難道還不容易嗎,正是小遠想著拉屯裡一把,所以這個作坊才建在屯裡。”趙聲谷信誓旦旦的說。
  關遠聞言撇了撇嘴,他哥現在已經有了商人的狡猾了,
  當初開在屯裡,只是為了方便管理罷了。
  “如果你們不想做的話,我正好重新在縣城找人,那樣那些加盟的人來拿鹵料也方便一些。”
  趙聲谷這話一出,不光大壯媳婦那邊的婦女變了臉色,就連李英這邊的婦女也著急不已:“聲谷,你可不能聽他們的,我們在這兒做的好著呢,這活兒我們都知道你是照拂我們才給我們干的,我們可不是那些不知道感恩的玩意兒!”
  “就是就是,我們一直都做的很滿意,還想一直干下去呢!”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附和,生怕說晚了就被趙聲谷一起攆了。
  趙聲谷抬抬手:“我知道,誰是真心實意的想做我心裡都有數,實心實意干的我趙聲谷自然不會虧了她”
  聽見趙聲谷這麼說,這些婦女才安下心來,這下看大壯媳婦他們那一群人就帶著怒氣了,就是這些人無理取鬧,差點害他們也丟了活計。
  而大壯媳婦他們那一堆早就慌了神,有幾個人都跟著木子娘差點哭了,這麼好的活計要是弄丟了,回去別想有好日子過。
  而趙聲谷卻鐵了心任他們怎麼撒潑哭鬧都沒用,對著李英她們這邊說:“各位嬸子只要踏踏實實的干,我和小遠都不會虧待你們!現在大家干活吧,不然貨該不夠了。”這群人聞言,立馬開足了馬力開始干活,少了大壯媳婦這一群害群之馬,效率都高了不少。
  正巧關二毛從縣城回來了,趙聲谷吩咐他把這些人的工錢結了,就帶著關遠回了院子,後續的事情他相信關二毛會處理好的。
  關二毛什麼也沒問趙聲谷,看著這些人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發生了啥事,心裡冷笑一聲,一群貪心沒夠的。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咋會丟了活計,你賠我錢,你賠我錢。”木子娘看趙聲谷走了,知道這件事再也改變不了,一嗆怒氣全部發洩到了大壯媳婦身上。
  大壯媳婦哪是好欺負的,當即反唇相譏:“我呸,要不是你自己想多摟一點錢,現在出了事就來怪我,你哪兒來的臉啊”
  木子娘聽了後,呆呆的沒了反應,臉上全是絕望,這下是真的完了。
  關二毛也不去看她,木子的爸爸前年去世了,就剩下病弱的木子和她相依為命,趙聲谷和關遠看她可憐,平時對她最為照顧。這可真是不識好人心。
  “行了,要鬧就出去鬧,要是把這裡的東西打壞了,可得照價賠償”關二毛一個大小伙子,為了鎮壓這群女人,平時都是冷著臉,他一出聲,這些人果然不敢再鬧,磨磨蹭蹭的出了作坊。
  關二毛按趙聲谷吩咐的,給她們結了一整個月的工錢:“行了,都走吧,去攀你們的高枝,我在這兒看著你們能找著啥好的活計。”關二毛語帶譏諷的說。
  一群女人又羞又急的被關二毛攆走了。
  木子娘手裡拿著二十塊的工錢,心裡悔的腸子都青了,她從沒想過要從作坊裡出來,這活計輕松,又可以顧到家裡,娃子讀書的錢都是她在作坊裡掙出來的。想著以後家裡啥進項也沒有,就靠娃他爹種點地,自己喂點豬,那今年剛剛還打算的重新建漂亮的青磚大瓦房不知道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了,還有以後娃上學的學費…..一想到又要回到一個錢掰著兩個花的日子,大壯媳婦腦子裡就渾渾噩噩的,連邁進了家門都不知道。
  大壯正在院子裡修農具,一看他媳婦這麼早就回來了,忙問:“咋這麼早就回來了,作坊今天放假?”這也是有前例的,只要是農忙的季節,關遠和趙聲谷都會放一兩天的假讓他們收拾田裡。
  “不對啊,現在地裡沒啥可忙的啊”大壯搔搔頭,滿是不解。
  大壯媳婦聽他這麼問,一下就撲在了桌子上痛哭起來。
  “你這是咋啦?誰欺負你啦,你別光顧著哭啊,說話啊!”大壯級的圍著桌子轉。
  大壯媳婦哭了一陣,這才斷斷續續的對大壯講了發生的事情,大壯越聽,額上的青筋就越多。聽到最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這個蠢婆娘。”
  大壯媳婦一看大壯罵她,又嗚嗚的哭著說:“我也不知道當時腦袋咋就打鐵了,一門心思的想著多拿點錢,他爸,我知道錯了,要不你去給聲谷說說,看看能不能再讓我重新回去!”
  大壯黑著臉:“你還好意思說!人家哪點對不起你,你就這麼逼人家,你真是沒有心啊!我不去,臉都被你丟盡了!”
  相同的情況也發生在其他幾家被趙聲谷辭退的家裡,而木子家卻是另外一種氣氛,木子今年九歲,也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他爸爸死後,木子就飛快的成長,聽了他媽說的話後,木子將做好的作業裝進書袋裡,起身往外走。
  木子娘紅著眼睛呆呆的看著他:“你去哪兒?”
  “去道歉,媽做錯了事情,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要去道歉。”
  木子娘以為他是想為自己挽回工作,連連點頭:“對對,我和你一起去,也許聲谷看在咱們母子可憐的份上,就重新讓我回去了吶!”說著就要起身。
  木子卻攔住了她:“媽,你就在家裡吧,我們是苦點,但決不能仗著自己可憐就利用別人的同情心,聲谷哥和小遠對我們已經夠好了,這件事你做的不對,寒了人家的心,作坊還是別回去了,以後這個家我和你一塊兒撐”
  木子娘聽了木子的話,徹底的呆住了,說實話,當時跟著她們起哄加工錢的時候,她心裡確實存了趙聲谷會看在自己可憐的份上,說不定就加了的心思,沒想到偷雞不著蝕把米,連作坊的活都丟了,現在聽了木子的話,她只覺得臉上火燒火燎,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竟已變成了這樣的人。
  看著木子單薄的小身影為自己去道歉,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的往下落。
  木子到趙聲谷家裡的時候,他們正在吃飯,趙聲谷一見木子,忙熱情的招呼他吃飯,哪想木子一進屋就直挺挺的跪了下來。
  嚇了關遠和趙聲谷一跳,趙聲谷連忙將他扶起來:“你這是干啥,快起來,你身體本就不好們,被地上的潮氣一弄,別回頭又病了!”
  木子順著趙聲谷的力道起來後,才沙啞著聲音說:“聲谷哥,小遠,我知道這次我媽做的事情很不對,我是來代她像你們道歉的。”
  關遠和趙聲谷對視一眼,“這沒啥,活計本來就講求個你情我願,嬸子不願意做了我們也理解。”
  木子聞言,便知道趙聲谷和關遠確實惱怒了,要是換了自己,只怕惱的更厲害。
  “聲谷哥,小遠,我知道你們生了氣,我也不求你們原諒我媽,但我是真的來道歉的。”,木子紅著眼眶說。
  到最後,關遠和趙聲谷接受了他的道歉,送走了木子後,關遠跟著趙聲谷去廚房收拾東西。
  “哥你說木子會和他媽一樣嗎?”
  趙聲谷不在乎的說:“誰知道,應該不是吧,他這麼小的年紀哪裡有那麼心眼,看看吧,如果真是個好的,適當的時候幫他一把。”
  關遠摟著趙聲谷的腰,蹭蹭,其實他們兩個他才是鐵石心腸的那個,趙聲谷外表冷硬,但心裡卻比他柔軟的多,當然他也不是那種無原則的爛好人,做事他心裡自有一個准則,入了他的心的,自然是百般照拂,就像關國一家,關二毛他們,惹著了他的,從此以後都會被他拒之門外,就像關家一家,還有這次的木子娘。
  關遠粘著趙聲谷在廚房收拾好東西後這才出來,初春的天氣照樣寒冷,關遠和趙聲谷坐在地爐邊,趙聲谷捧著一本“論資本流轉”看的津津有味,關遠瞥了一眼,就沒興趣的調轉了頭。他喜歡古文化,飄蕩的百年間,他的國畫水平已經頗有造詣,現在趙聲谷看書,關遠就畫畫。
  關二毛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流,但卻有一種別人插足不進去的氣氛。
  “聲谷小遠”關二毛打了聲招呼,兩人才抬起頭來。
  趙聲谷招呼他坐下,問他有什麼事情。
  “這不是走了幾個人嗎,作坊的活不能耽擱,咱們是不是再招幾個人?”關二毛問趙聲谷。
  “是要招幾個,至少今年作坊還要辦下去.。”趙聲谷點頭。
  “什麼意思?今年辦下去,以後不辦了?”關二毛問。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出差還未調整過來,所以今天的章節不肥,明天會是六千字

  ☆、42|三奶奶

  趙聲谷平淡的說:“以後加盟“遠谷”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這麼個小作坊哪裡應付的過來。”
  關二毛點點頭,沒有多問,“那招人的話還是在咱們屯裡找嗎?”
  趙聲谷卻突然笑了:“不,附近的幾個屯都可以,只是對人品要好好調查一下。”
  關二毛知道這是趙聲谷在經歷了關家屯的這些女人後心裡厭煩了。
  關二毛很快就在附近幾個屯找好了,被錄用的幾個婦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做起活來更是賣力。
  經過這件事後,作坊的風氣陡然一變,偷奸耍滑的人再也沒有,都比著做活,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開除了。
  過了正月十五,關遠和趙聲谷又要去上學了,一大早,關石頭和關木木就來催他們了,關遠躲在被子裡不想起床,被趙聲谷一條熱毛巾捂著才睜開了眼睛。
  “唔….不想去….”關遠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說。
  趙聲谷已經手腳麻利的給他穿好了衣服,洗漱一條龍服務,嘴裡合著趙聲谷喂得熱熱的粥後才徹底清醒。
  關石頭吭哧吭哧把碗裡的粥喝完後,才大聲笑起關遠來:“哈哈哈,老大是個懶蟲,還讓人穿衣服喂飯,羞羞”
  關遠老臉一紅,瞪一眼關石頭:“討打啊你”
  關木木則在一邊看著嘻嘻笑。
  到了學校,關木木和關石頭往三年級的教室走去,而關遠則和趙聲谷走向了六年級的教室,對於關遠和趙聲谷來說,繼續按部就班的學習確實不合適,但學校最多允許跳兩級,關遠和趙聲谷還是通過了校長的考察才直接進入六年級的。
  六年級的班主任是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典型的知識分子,對學生非常負責,關遠和趙聲谷的厲害整個學校都有聞名,班主任自然對他們也有期待,一堂課下來,盡點他們回答問題了。
  結果嘛,看看他的眼鏡下笑的瞇縫的雙眼,就知道對這兩個學生非常滿意。
  趙聲谷和關遠在新的班級混的如魚得水,等到第一天放學的時候,關石頭捧著個發面饅頭似的手,哎喲直叫喚。
  不用說,關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又沒做作業吧。”
  關石頭哼幾聲:“不就是沒做作業嗎,用得著這麼狠嗎,個母老虎!”
  關木木聞言,狠狠的瞪了關石頭一眼:“不許你這麼說馬老師。”
  關木木口中的馬老師就是他們的班主任,現在教了幾年書,對學生越發嚴厲了,不過她是真的盡職盡責,對關木木這樣的好學生格外關照,因此關木木和這位班主任的關系很不錯。
  關遠也喜歡這位老師,當時他們被學校教導主任要開除的時候,這位老師還幫過他們說話呢。“就是,要不是你不做作業,馬老師能打你?我看你還是擔心回去後會不會被你媽揍吧。關遠幸災樂禍的說道。
  關石頭仰天一聲長歎,“我的命咋這麼苦啊!”
  趙聲谷拍了一下他的頭:“亂嚎啥!”關石頭對趙聲谷敢怒不敢言,灰溜溜的住了嘴。
  回到家裡,作坊也差不多下工了,李英一看關石頭的手,就知道他又在學校惹禍了,揪著他的耳朵說回去要好好收拾他,一路上都是關石頭的慘叫。
  關遠在後面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趙聲谷拍拍他的頭:“快進來,在外面仔細被風吹著了。”
  “哦。”關遠乖乖地跟著趙聲谷進屋。
  走的時候趙聲谷將地爐掩著,回來一打開火就燃了起來,他把炕的焦香的板栗遞給關遠:“先墊著肚子,我去做飯。”
  “我也一起去。”關遠站起來跟著趙聲谷往廚房走。
  他們的廚房借鑒了後世的樣式,修的很是便利,看著格外賞心悅目,李英不止一次的表示了渴望,說在這樣的地方做飯肯定連味道都會好上幾分。
  趙聲谷麻利的燜飯,洗肉,關遠則在一邊坐著小板凳擇菜,夕陽透過窗戶照在兩人身上,不禁讓人想到歲月靜好的溫馨。
  關遠也很享受這一刻,他喜歡邊擇菜邊和趙聲谷說些無關緊要的雜事。
  “哥,咱們院子裡的花又要分支了。”
  “嗯,那就分吧,等吃完了飯我和你一起做。”趙聲谷手裡洗著肉,嘴裡溫柔地答著關遠的話,
  “嗯,”關遠點點頭,“咱們的花圃越來越大了,到時候說不定還可以辦個花展.”
  趙聲谷對後世的事情了解的不比關遠少,所以對關遠說得花展他是知道的:“辦花展?誰來看啊”
  “我們自己啊,咱們自己看不行嗎?”
  “行,你說咋樣都行。”
  一頓飯在兩人絮絮叨叨中就做好了,關遠聞著糖醋排骨的濃香,不禁吞了吞口水,趙聲谷看的好笑:“好了,快過來吃飯。”
  兩人剛剛把飯菜擺上桌,三奶奶便來了
  。
  關遠和趙聲谷忙把三奶奶迎上桌,怕她吃不了這些硬東西,趙聲谷又要去煮豆腐,三奶奶忙叫住了他:“聲谷,別忙了,這些就很好了,這飯也軟和,我能吃的了。”
  趙聲谷這才坐下。
  桌子上,三奶奶雖然在盡力掩飾,但夾菜的速度還是比她平時要快得多,關遠和趙聲谷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沉重,為了讓三奶奶吃好,兩人在飯桌上並沒有說什麼,直到吃完了,關遠才問三奶奶。
  三奶奶蒼老的眼睛裡唰的一下就留下了渾濁的眼淚;“我是造了孽了,修下這樣的兒子和媳婦…..”
  三奶奶整個身子都在輕微的顫抖,哭的時候壓抑著深深的絕望。
  當在趙聲谷的安慰下,三奶奶說出實情時,關遠和趙聲谷恨不得一刀把那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劈了。
  三奶奶已經餓了兩天了,趙娟讓關滿地去給她娘家送肉的時候,把關三奶奶鎖在了屋裡,關滿地回來後,要放關三奶奶出來,趙娟死活不讓,還威脅他說要回娘家,關滿地就這麼妥協了,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將三奶奶放出來。
  三奶奶已經快六十歲的人了,身體本來就弱,哪裡受得住這樣折騰,撐著一口氣到了趙聲谷家,吃過飯就發起了燒,關遠喂了她點靈泉水才好起來。
  趙聲谷滿臉怒氣:“不行,我們不能讓那連個畜生這麼好過,三奶奶再這麼被折騰下去就要沒命了。”
  關遠卻比趙聲谷心要硬:“我們都是旁人,不管咋樣,得要三奶奶自己狠下心來….”
  關三奶奶這時候的眼角滾出兩行淚水,關遠知道三奶奶聽見了。
  “三奶奶,我知道我的話你聽見了,關滿地和趙娟那樣的人不值得你再掩護,只要你能狠下心來,我和我哥就肯定為你討一個公道,以後我和我哥就是您的親孫子。”
  三奶奶的眼淚流的更凶,過了好久才睜開眼睛:“小遠,你說的對,這事得要我自己硬氣,以後就當我沒養過這個兒子吧…..’”說完三奶奶的眼皮像不堪重負似的,又閉上了眼睛。
  關三奶奶一夜未歸,也未見關滿地出來找,三奶奶也對那個混賬死了心,第二天,關遠和趙聲谷托李英幫忙照看三奶奶,這才去上學。
  兩人放學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三奶奶正穿的緊緊實實的在院裡曬太陽,關遠問李英關滿地來過沒有,李英呸一聲:“那個沒囊氣的東西,眼裡除了那個破鞋還有啥”說完似乎又覺得對著關遠說這些污言穢語不好,找了個話題岔開了。
  關遠在心裡冷哼一聲,果然不該對畜生有所期待。
  “嬸子,這件事我和哥要去找村長,你幫我看著點作坊”關遠對李英說
  李英把圍裙一解“我也去,作坊裡有二毛出不了什麼事”
  昨天關遠就把辦法說了,但需要三奶奶硬下心來指認掛滿地和趙娟。三奶奶答應了,關遠和趙聲谷還有李英護著三奶奶向村長家走去。
  村長家的房頂正在冒炊煙,看樣子實在准備晚飯,村長正在院裡抽煙,看見關遠和趙聲谷來了,忙熱情的招呼。
  對於這兩個會掙錢的金娃娃,村長是打心眼裡敬佩,更何況他家的兩個兒媳婦還在關遠他們作坊裡做活呢。
  招呼過後,村長才問:“你們找我啥事?”
  趙聲谷便把三奶奶的遭的罪說了,村長聽完,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老嫂子,這是真的?”
  三奶奶點點頭:”我是造了孽了啊…….”
  村長額上直冒青筋,“關家屯這些些年,還沒出過這麼四六不懂得玩意兒,等著,我馬上就廣播,今兒這事非得好好處理不可!”
  不一會兒村長就在喇叭上喊召集全屯的人六點鍾開會,那會大家晚飯都差不多吃完了。關遠和趙聲谷在村長家等到六點多的時候,全屯的人都差不多來齊了。雖說現在已經包產到戶,但屯裡有什麼事,還是傾向於屯裡的人大家一起解決,法律在這裡還沒有進入人心。
  關滿地和趙娟自然也在人群中,他倆看見被關遠和趙聲谷扶著的三奶奶時,大吃一驚,然後心裡一咯登,想到今天這事八成和他們有關系。
  果不其然,村長就開始義憤填膺的批判:“古話說,養兒防老,可現在咱們關家屯竟然出了要餓死老母的畜生……”
  村長話音一落,人群裡就一陣嘩然,這是誰呀,竟然敢這麼忤逆不孝。
  “把關滿地和趙娟給我帶上來。”
  隨即村長的連個兒子就把驚慌失措的關滿地和趙娟帶了上來。
  看見是他們兩人,圍觀的人就露出了然的神色,這兩個玩意兒虐待三婆也不是什麼新聞了。
  “趙娟是關滿地的媳婦,自她嫁過來後,虐待婆婆,欺壓丈夫,七年沒有一兒半女,還不守婦道,這樣的人要擱在原來就是寢豬籠的。”經村長這麼一說,底下人的怒火也被挑了起來,特別是有些傳統的婦女,最見不得就是趙娟這樣的女人,紛紛向她吐口水。
  趙娟看都這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呸,我看誰敢動我,現在可是新時代了,你們憑啥把我綁起來。”
  關滿地則是死死的垂著頭,像沒聽見周圍的謾罵似的。
  “現在我們是動不了你,但我們關家屯要不起你這樣的媳婦,趕你回去還是能辦到的。”趙娟一聽這話,臉上立馬驚慌起來。
  關滿地也吹著的頭也抬了起來,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趙娟罵他:“關滿地,你這個沒有卵子的窩囊廢,你媳婦兒就要被趕走了…..”
  於是關滿地就對村長說:“求求你,村長,不要趕我媳婦兒走啊。”
  趙娟一看關滿地為她說話,稍微有了些底氣。她其實明白,拿住關滿地才是最主要的,現在她說話的聲音又大了起來:“想趕我走,沒那麼容易,我和關滿地可是有結婚證的,除了關滿地和我離婚,你們有啥權利趕我走。”
  關遠對趙娟竟然還了解的這些感到驚奇,不過稍微想一下,也覺得可以理解,趙娟原來搞破鞋被人抓住了,她肯定去找人問過這些事情,聽說她有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哥就在縣法院裡。
  村長和這些村民哪裡知道這些,聽趙娟這麼一說,紛紛交頭接耳,村長也傻了眼:“聲谷,趙娟說的是真的?|”在他眼裡,趙聲谷就是有大學問的人。
  趙聲谷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聽趙聲谷這麼一說,趙娟不禁得意起來,但趙聲谷又說:“不過嘛,虐待老人可是有罪的,還要坐牢,如果咱們往嚴重了說,關滿地和趙娟兩口子就是蓄意謀殺,只是沒成功罷了,如果這樣的話,這兩人至少要坐20年的牢。”
  趙聲谷自然是往嚴重了說的。
  但趙娟和關滿地也真的嚇住了,趙娟強撐:“胡說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被嚇住嗎?”
  “是不是胡說,往派出所一送不就知道了。”趙聲谷冷聲說。
  這下村民就有些猶豫了,這把人送到公家,可超出了他們的心理承受。
  關滿地早已嚇得臉色發白,當下跪在三奶奶的面前:“娘,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你饒了我們吧,我以後和娟兒一定好好孝順您,娘,你說句話呀。!”
  趙娟看趙聲谷真要過來拉她,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再也不這麼待您了,您給鄉親們說饒了我吧。”
  “娘,要是我去坐了牢,誰給您養老送終,逢年過節誰給爹燒紙啊,娘”,關滿地又哭著說。
  三奶奶聞言身子一陣顫抖,末了深陷的眼眶又流了淚:“算了,冤孽啊…,各位鄉親,看在我老婆子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吧…….”
  關三奶奶說完,不敢看趙聲谷和關遠,背過身去唉唉的哭。村長和屯裡的人聽關三奶奶這麼說,也松了口氣,不用和公家人打交道了。
  關滿地和趙娟連忙站起來,一左一右的扶著三奶奶。
  在這樣的氣氛下,關遠和趙聲谷兩個為三奶奶抱打不平的人就成了笑話。三奶奶經過兩人的時候有心想說兩句話,趙聲谷卻側過了身子。
  三奶奶心裡一痛,她知道這回是傷了兩個娃兒的心了。
  回去的路上,趙聲谷悶悶不樂,關遠到沒覺得咋樣,畢竟對除了趙聲谷之外的人他沒多大的感覺,現在他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還三奶奶照顧他們的恩情罷了,既然人家不接受,又何必去拿熱臉貼冷屁股。
  “好了,哥,這樣也好,總歸他們是一家人。”
  趙聲谷吸一口氣:“是啊人家才是一家人。”語氣裡有著釋懷。
  關遠知道,對三奶奶,他哥的心已經關上了。
  “走,小遠,回去做好吃的,鬧到這時候,咱們還沒吃飯呢!”
  “嗯,我要吃你上次做的酥肉。”趙聲谷自從會識字後,空間裡的菜譜也是他研究的對象,為了能讓關遠多吃點也是挖空了心思,現在他做菜的手藝已經超過關遠了。
  兩人牽著手往家裡走去,那裡只有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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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喪事

  在關遠和趙聲谷已經順帶著將初中知識全部學完時,暑假終於來了。
  “老大,快點,回去還能看著琥珀青龍!”關石頭將書包斜跨在身上,在校門口揮舞著手臂沖走出來的關遠和趙聲谷直叫喚。
  關遠白他一眼,關國家跟著趙聲谷他們這幾年賺的也不少,家裡買了電視機和錄音機。關石頭看武俠劇入了迷,整天幻想自己是大俠,在學校裡還學會拉幫結派了。
  關木木每天把自己收拾的干干淨淨,小臉白淨,站在把自己玩的一身灰的關石頭旁邊,更顯得整個人乖巧無比。
  “有啥好看的。”關遠對這種灰撲撲的畫面實在沒興趣。
  “咋就不好看了,哎呀,快點吧,再不走回去該看不著了。”關石頭扯著關遠就要跑,被趙聲谷一把拉住了,“慌啥,當心摔了。”
  關石頭路過關遠他們家的時候,也懶得回去了,自發的進了關遠他們的院子,一陣風似的打開了電視機。
  電視裡便傳來打斗聲,整個院子頓時熱鬧不少。
  關遠搖搖頭,放下書包和趙聲谷去廚房做飯。
  經過又一半年的發展,“遠谷”肉鋪一差不多在全國的各個城市都有了加盟的,這給他們帶來的利潤超出了這個時代人們的心理承受力。
  現在雖然鹵料的運送麻煩一點,但以後交通發展起來,這都不會是問題。
  即便有了這麼多錢,但關遠和趙聲谷決定在讀大學以前還是會住在屯裡,雖然照他們這樣的讀書速度,只怕也沒幾年了。
  作坊的規模又擴大了許多,一切運營都是趙聲谷在負責,在他超前的理念下,不光一個作坊被打理的僅僅有條,就連全國這麼多家加盟店也運行有序,趙聲谷現在已經成了甩手掌櫃,只是在大方向上需要他把握一下。
  一頓飯很快就做好了,關遠將菜端上桌時,關石頭眼睛盯著電視,但鼻子卻聳動了幾下,看著像小狗似的。
  關遠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模模糊糊的畫面哪兒來的這麼大魔力。
  這時李英走了進來,一看關石頭都快定在電視機上了,頓時火冒三丈,揪著他的耳朵:“你要是讀書有這麼專心,還會回回考鴨蛋?”
  關石頭哎哎叫,眼睛卻沒離開電視:“我哪有考鴨蛋了?”
  “是哦,考個七八分你也好意思說,回回都是你們班墊底的,你就不能和木木學學,和小遠學學,再不濟你也學學你哥呀!”李英對這個兒子實在沒了脾氣,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該怎麼闖禍還是怎麼闖禍。
  等電視裡唱片尾曲的時候,關石頭眼睛終於離開了電視,一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眼睛一亮:“哇,我要吃紅燒肉!”
  “回家去”李英抓著關石頭的衣領就要拖他回家。
  趙聲谷看的好笑:“嬸子,你們都在這兒吃吧,反正有這麼多菜,我和小遠也吃不完。”
  李英擺擺手,“那不行,家裡還有兩張嘴等著吃飯吶,我得趕回去做飯”
  “那讓我在這兒吃吧,然後讓聲谷哥指導指導我的作業。”關石頭睜著眼睛說瞎話。
  李英聽他這麼一說就猶豫了,望子成龍是每個家長的心願,即便知道關石頭是個冥頑不靈的,李英還是抱著一點希望,萬一就開竅了呢。
  關遠說:“嬸子,就讓他在這兒吃吧,吃完後我監督他寫作業。”
  聽關遠這麼一說,李英就痛快的放了手,走的時候還囑咐關石頭:“不許惹禍,聽小遠和聲谷的話。”
  關石頭為了一口吃的,點頭如蒜,看見李英出了院子,誇張的擦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可算是走了…..”
  吃完飯,關石頭一抹嘴,又要看電視,趙聲谷卻攔住了他要開電視的爪子:“做作業。”
  關石頭臉立即垮了下來:“不會吧,聲谷哥,我騙我媽呢,你咋還當真了!”
  “做不做?不做的話以後就不用來了,也別想吃我家的飯。”趙聲谷不為所動。
  關石頭只好懨懨的打開書包,取出作業本抓耳撓腮的寫作業。
  這時院子裡卻傳來爽朗的笑聲,關遠聽了眼睛一亮,李爺爺來了,迎出去一看,原來趙爺爺也來了。
  關石頭看來了客人,趙聲谷他們再也顧不得他了,悄悄松了口氣,麻利的收拾書包,一陣風似的竄出了關遠他們家。
  趙老一來,就鑽進了關遠他們的花圃中。
  這是趙聲谷專門為關遠開辟的,整個花圃裡奼紫嫣紅,趙老每回來都看的目眩神迷。李老撇撇嘴,隨他去,進來屋子後長歎一口氣:“還是你們家涼快啊,在縣城都熱得坐不住了。”
  ,看李老熱得厲害,趙聲谷便把冷在井裡的西瓜拉上來切了,李老吃一口西瓜,只覺得剛剛被熱的煩躁的心情瞬間就被撫平了,滿足的歎一口氣:“這才是過日子呢!趁著老趙沒來,我得快點吃,給他留點西瓜皮。”
  誰想被正進屋的趙老聽了個正著:“哼,瞧你那點出息。”
  說完就從盤裡拿了最大的一半西瓜也吃起來,“哎呀,這西瓜滋味怎麼這麼好!”
  關遠得意,他種的西瓜能不好嗎。
  “李爺爺,你們吃過飯了嗎?”趙聲谷問李老。
  李老摸摸肚子,理所當然的說:“都在你們這兒來了,怎麼還會吃飯!趕緊的,不管什麼做點。”
  趙老指著李老搖頭:“真是不害臊,向娃兒要吃的。”
  “你知道害臊,有本事別吃啊!”
  ““我憑什麼不吃,我就要吃。”
  關遠和趙聲谷無奈的對視一眼,由著他們鬧,起身去了廚房,趙聲谷准備做幾個開胃的小菜,大熱的天太油膩的兩位老人肯定吃不起去。
  趙聲谷做了一個拍黃瓜,翠翠的黃瓜上撒上芝麻,看的人特別有食欲,關遠忍不住嘗了一塊,對趙聲谷伸出大拇指,越是簡單的菜越見做菜人的功力。
  “你沒吃飽?”趙聲谷問關遠。
  “吃飽了,這不是哥做的太好吃了嗎,就想再吃點兒。”
  “好了,幫我剝一點蒜。”
  做了拍黃瓜以後,趙聲谷又煎了塊豆腐,想想沒有肉菜,就做了個涼拌豬肚,這兩位老爺子對這些都挺愛吃的。
  做了個西紅柿番茄湯。
  一頓飯做得又快又好,趙老和李老感覺還沒是吵幾句嘴,這菜就端上來了。
  李老狐疑的看著趙聲谷,“以往也沒見你做菜這麼快啊,你小子不會是糊弄我們吧。”
  趙聲谷笑笑:“哪兒能呢,您嘗嘗不就知道了。”
  趙聲谷怕關遠被吃飽,特意多拿了副碗筷,“小遠再吃點兒。”
  關遠看著清清脆脆的黃瓜,確實還有食欲,便和兩個老人一起吃起來。
  一筷子菜下肚,李老夾菜的速度就加快了,趙老的速度也不差,關遠只吃了幾片黃瓜,喝了一點湯就放下了碗筷。
  桌上趙老和李老似乎搶著夾菜似的,沒一會兒就把盤子裡的菜吃了個精光。
  李老滿足的拍拍肚子:“哎呀,這頓飯吃的好啊,自從天熱起來,我好久沒吃過飽飯了,聲谷,我怎麼覺得你做飯的手藝又好了呢。”
  趙聲谷摸摸鼻子:“可能吧”關遠現在被趙聲谷慣得很挑食,為了讓關遠多吃點,趙聲谷挖空了心思提高廚藝。
  關遠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心裡甜甜的靠著趙聲谷偷著樂。
  聊了幾句話,趙老便要看新聞,打開電視,新聞裡正在播國家改革經濟的舉措,幾個鏡頭又掃到南方改革的成效。
  趙聲谷看的很專心,關遠覺得他哥簡直就是天生的商人,原來受時代局限,跳不出環境的禁錮,現在視野被打開,趙聲谷的商業嗅覺驚人。
  看完了新聞,趙老感歎:“國家要發展,確實要發展經濟啊,不然整個國家都是窮人,還怎麼在世界立足。”
  趙聲谷贊同的點點頭,“趁著這個暑假我想去南方看看。”
  李老和趙老聞言都不驚奇,他們早就知道趙聲谷非池中之物,關遠也很有靈性。
  李老便說:“去看看也好,要不要我讓小張跟著你們一起去,在那邊我還有認識的人,讓他們照顧照顧你們。”
  趙聲谷內心感動,“不用了,李爺爺,我這次去只是看看南方的經濟發展情況,尋摸點商機,又不是要去干啥。”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小遠還小,你走了就去我家吧,正好小新也念叨著。”
  趙聲谷搖搖頭:“小遠我要帶著一起走。”
  李老一瞪眼:“你還不放心啊?”
  關遠就說:“李爺爺,是我離了哥睡不著覺呢!”
  李老一向對關遠和藹,聞言也不好說什麼了:“怎麼能這麼慣著呢,那你長大了還和你哥睡一起?”
  誰知關遠卻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和哥要睡在一起一輩子!”
  趙老和李老聞言哈哈大笑,當他小孩子話。而趙聲谷擁著關遠的手臂則緊了緊。聽到關遠說他們會睡在一起一輩子的時候,不知怎地,心裡就顫了顫。
  在這個還未被工業污染的時代,夏夜的星空總是顯得格外的耀眼。
  趙聲谷在院子裡擺上了果盤,李老和趙老坐在院子裡又開始了斗嘴,關遠則趴在趙聲谷的懷裡看星星。
  “哥,星星真漂亮。”關遠看著滿天的繁星感歎。
  趙聲谷卻深深地看著關遠,起初關遠還沒察覺,被趙聲谷這麼盯了一會兒,關遠就算
  是死人也感到不對頭了。
  臉上莫名燒得慌:“咋了?”
  趙聲谷卻說:“我覺得小遠最好看。”
  關遠的臉轟的一下就紅了,將頭縮進了趙聲谷的懷裡。
  趙聲谷見他這樣低低的笑了起來。
  這聲音咋這麼好聽,簡直犯規,繼臉紅後關遠的耳朵也紅了起來。
  李老和趙老為了一件事情爭執不休,拉著趙聲谷做裁判,關遠見他哥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了,這才把頭探出來深深地吸口氣,差點憋死了。
  就是在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關家屯卻突然一陣喧嘩。趙聲谷打開門一看,屯裡許多人正往關家老宅趕去。
  趙聲谷拉住其中一個漢子:“叔,這是咋了,你們跑啥?”
  那漢子顯然是跑了一段距離,冷不丁被人拉住,正想發火,一看竟然是趙聲谷,這才說道:“關河叔家死人了!”
  “啥!”趙聲谷大吃一驚。關遠也覺得奇怪,上一世這時候關家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
  不管怎麼樣,關遠都是關河的孫子,這麼大的事情還是要去看一看,李老和趙老也跟著去了。還沒到關家老宅,就聽到裡面傳出震天的哭聲。
  站在圍觀的人最外圍的竟然還有趙娟,三奶奶也在旁邊站著,看見關遠和趙聲谷來了,忙把三奶奶扶住,還說道:“娘,這裡人多,小心摔著。”
  關遠和趙聲谷懶得理她,趙聲谷仗著人高,將關遠舉了起來,關遠這才看清屋裡的狀況。只見關滿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楊秀翠正撲在她身上哭。
  關河也坐在旁邊一臉的悲傷,但關遠卻細心的發現他全身正在微微的顫抖,臉上也有著壓抑的惶恐之色。
  關遠狐疑不已,這關河看起來怎麼這麼古怪!
  關滿月死了,關家對外的說法是自殺,看著關滿月脖子上一道烏青的印子,所有人都惋惜不已,也有的人說滿月這丫頭命苦,去了也好,免得受苦。
  關遠近距離一瞥,卻看見關滿月的脖子上除了繩子印以外。還有幾個烏青的小圓點。關遠心裡有了猜測。
  趙聲谷卻一把蒙住他的眼睛,“別看,小遠。”
  關滿月死了,雖然生前不太光彩,但死者為大,喪事自然要辦,圍觀的眾人自發的幫助關河家開始料理起來。
  趙聲谷自然不會落人口實,也幫著關家借桌子碗筷啥的。
  而作為一家之主的關河不知是悲傷過度還是怎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還是在關滿倉的支應下,這場喪事才勉強辦下來。
  屯子裡這幾年生活條件好了不少,倉廩實而知禮節,在紅白喜事上也看重許多,一場白事辦下來,怎麼著也得花個幾十塊錢。
  按理說關家有了在關滿月婆婆家要的幾百塊錢,這點錢還是拿的出手的,當知客問關滿倉拿錢買東西時,關滿倉就期期艾艾起來:“這家裡實在沒錢啊,你看這咋辦……”
  那知客也是一腦門子官司,別人家碰到了這樣的事,不管是借還是咋樣,總會先把事情辦下去,沒錢和他一個知客說啥。
  關滿倉說這話的時候,趙聲谷正在他旁邊忙著擺桌子,聽見關滿倉的話,趙聲谷就像沒聽見似的。
  關滿倉一看趙聲谷這樣,索性當著這麼多人道破了:“聲谷,你能不能借我們點錢,先把這場喪事辦過去再說,咋說你也叫了滿月這麼多年的姑姑。”
  依關滿倉的想象,這麼多人面前,趙聲谷總不好直接拒絕吧。
  誰知趙聲谷卻直接問他:“你們打算啥時候還?”
  “啊….”關滿倉沒反應過來,望著趙聲谷。
  趙聲谷嗤笑一聲:“難道沒想過這個問題?”
  旁邊的一看,哪裡還不明白關滿倉的意思,本來就對關家人不待見,又加上這裡大多數家裡都有人在趙聲谷他們的作坊裡做伙計,這些人自然為著趙聲谷說話,“就是,光想著借錢,就沒想過還錢,別是壓根就沒打算還吧,說得這麼好聽,還不如直接開口要呢!”
  “就是就是….”
  這個主意是關滿庫給關滿倉出的,現在看著關滿倉被這麼多人圍著嘲諷,忙上前:“各位,我哥是因為滿月去了太傷心了,這喪禮的錢我們想辦法湊湊,不用向聲谷借了。”
  見他們停止了作妖。趙聲谷這才繼續擺桌子。
  關遠被趙聲谷按著坐在離他不遠的椅子上,趙聲谷坐一會兒就抬頭看看關遠,見他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這才繼續干活。
  關滿庫幾個拿了錢出來,知客招呼人去買東西,還請了一隊唱喪的。
  關遠他們這裡的習俗是不管怎麼樣,人走了就要辦一個熱熱鬧鬧的喪禮,免得故去的人在黃泉路上孤單。
  這樣折騰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才將關滿月抬去山上埋了。
  趙聲谷身體再好,這麼一天一夜忙起來,也會覺得累,關遠心疼的給他按摩,“哥,你快點睡,昨晚都沒怎麼睡覺。”
  “嗯”趙聲谷確實累極了,模糊的應了一聲就睡了過去。
  關遠看他哥睡著了,就拿著蒲扇給他輕輕的扇著風,扇著扇著,自己也倒在旁邊睡了。
  趙聲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看著外面的落日,再看看睡得汗蹭蹭的關遠,趙聲谷拿起旁邊的扇子給他扇了一會兒風,這才起床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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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南下

  關遠睜開眼睛的時候,正聞見滿是飄香的飯菜。
  “醒了!再不醒晚上該睡不著了。”趙聲谷正准備叫關遠起床,便看見他已經坐了起來。
  關遠揉著睡得昏昏沉沉的腦袋,“哥,我睡了多久了?”
  “總歸太陽是落山了。”趙聲谷拿了一個毛巾在關遠的臉上抹了一把,關遠才感覺到清醒點。昨天一天都是在關家老宅吃的,關遠吃慣了趙聲谷為他做的可口的食物,那粗糙的飯食根本就吃不下去。
  喝著趙聲谷熬得軟軟的小米粥,吃著涼拌的幾個小菜,關遠才覺得嗓子好受點。
  因為白天睡多了,晚上兩人睡不著覺,就在院子裡歇涼。
  關遠想到了關滿月脖子上的那幾個青點,忍不住對趙聲谷說:“哥,我看關滿月的脖子上好像有掐痕,你說她是不是被關家人……?”
  趙聲谷給關遠扇風的手一頓,“你看清楚了?”
  關遠點點頭:“看清楚了,而且我看關河一直很害怕,你說會不會就是他掐死的?”
  趙聲谷臉色難看了起來,他也想到了關河的反常,要是是真的,這樣一個連自己女兒都下得去手的人,還能是人嗎。
  “不管是不是,以後你離關家人都遠一點。他們的破事我們也不管”趙聲谷對關遠鄭重囑咐道。
  “放心吧,哥,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能有啥事。”
  趙聲谷顯然也想到了這點,稍微松了口氣。
  “明天咱們去南方。”趙聲谷拍著關遠的後背說。
  “哦,那咱們明天不是要起來很早?”關遠苦著臉問。
  趙聲谷知道他在想什麼,好笑的點點他的鼻子:“沒事,咱們不趕時間,我都打聽好了,這次咱們去海市,坐火車沒有直達的,有兩趟需要轉車的可以去,一躺在早上,一趟在下午,咱們買下午那趟就好了,而且我拜托李爺爺給咱們買了兩張臥鋪,你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關遠臉一囧:“其實也沒有要睡很久。”
  這陣子忙七忙八的,好久沒進空間了,明天在火車上肯定也不能進去,兩人說了一會兒就進空間去看蓮花。
  那朵白蓮花骨朵又大了一圈,葉子也圓了很多,關遠和趙聲谷不知道為什麼,都覺得這多蓮花特別可親,照例和它親近了一番。
  看時間快過零點了,才告別依依不捨的白蓮,從空間出來。
  第二天等關遠睜眼的時候,趙聲谷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妥當了,臨走前趙聲谷去作坊囑咐關二毛和李英一番。
  等把家裡一切收拾妥當了,關遠和趙聲谷就踏上了去南方的路,他們到火車站時,小張已經在那等著了。
  “那,這是李老幫你們買的票,是個四人間的。你們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警醒一點。”小張把票遞給趙聲谷他們時,不放心的囑咐了一番。
  趙聲谷從包裡拿出新做的鹵雞爪,“這是我新做的菜,這一包是給小新的,另一包張哥吃吃看,要是喜歡你就留下吧。”
  小張接到趙聲谷送的東西,嘴巴都笑歪了,“喜歡,喜歡…..”
  票已經提前買好,車一來,趙聲谷就和關遠上了車。找到自己的床位,進去的時候,對面兩個床位已經有人了。
  趙聲谷和關遠的床上則被放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趙聲谷輕聲問:“這是誰的東西,麻煩拿開一下好嗎?”
  對面下床正在鋪床的女孩就轉過頭來,滿臉不好意思:“對不起,我這正在鋪床,看你們那邊沒人,就把東西放在你們那兒了,等我鋪好後馬上就拿好嗎?”
  人家好聲好氣的說話,趙聲谷和關遠也不是刺頭,自然答應了。
  可是他們低估了這女孩的龜毛程度,一會兒說床單不干淨,一會兒又嫌棄床上有灰,總之是來來回回擦了幾次,才把床鋪好。
  拿走東西的時候,那女孩特別不好意思,對趙聲谷和關遠連連道歉,又掏出買的花生給他們吃,趙聲谷和關遠自然是委婉的拒絕了。
  “還讓不讓人睡了….”正在那女孩和趙聲谷他們客套的時候,上鋪蒙著被子睡覺的人發出了一個甕聲甕氣的男音,這大熱的天也虧他蒙的住。
  那女孩臉色一僵,後面果然住了嘴,可能是覺得她一個女孩多少還是小心點好。
  趙聲谷將東西全部放在上床,然後將下床收拾出來,准備兩人睡在一起。
  那女孩似乎想找趙聲谷他們說話,但可能又怕他上鋪的男人發火,嘴唇動了幾下到底還是沒有發聲。
  關遠和趙聲谷樂得清靜,趙聲谷拿出一本“經濟原理“來讀,關遠則像倉鼠似的啃雞爪啃得不亦可乎。這東西是趙聲谷在關遠的要求下試驗出來的,味道還不錯,當小零嘴是妥妥的。
  在火車上的時間是枯燥的,夜晚降臨時,關遠他們對面上鋪的那個那嫩終於醒來了,第一眼看過去給人的感覺就覺得不舒服。
  那男人看了關遠他們一眼,關遠和趙聲谷在靈泉水的改造下,五感異於常人,當男人的眼神掃過來的時候,關遠和趙聲谷都感到了一股凶狠的氣息。
  趙聲谷不動聲色的將關遠摟進懷裡,眼睛依舊盯著書上。
  那男人看了他們一眼後,就打開門出去了。
  對面的女孩明顯松了一口氣。
  “剛才那人可真嚇人,你們說他是干什麼的…”
  趙聲谷笑笑:“這我們可不知道,不要去惹他就是了。”
  “對對,不要惹他…”女孩連連點頭,從包裡掏出帶的干糧來吃。
  不一會兒那男人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飯盒,看樣子是去買飯了。他呼哧呼哧的把飯吃完,飯盒隨意一扔,又上去睡覺了。
  下鋪的女孩明顯是個愛干淨的,看著被扔在地上的飯盒不舒服,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當天完全黑下來時,趙聲谷也沒法看書了,便和關遠一起躺在床上,兩人小聲的說著話。
  火車裡氣悶,關遠感覺不舒服,趙聲谷就一直給他扇風。
  整個車廂都安靜下來時,關遠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有動靜,幾乎在同時,關遠和趙聲谷就睜開了眼。對面的床上上鋪的男人正站在下鋪死死捂著那女孩的嘴,女孩掙扎的時候發出細微的嗚嗚聲。
  趙聲谷眼睛一瞇,示意關遠不要動,自己輕手輕腳的起來,整個人像融入夜色的獵豹似的,順手拿起車廂裡的暖水壺,悄無聲息的溜到那男人的背後,瞅准位置狠狠的砸下去,那男人慘叫一聲,然後昏了過去。
  趙聲谷怕他又醒來,還狠狠的補了一記手刀。
  那女孩被嚇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的聲音過大,把乘務員吸引了過來,乘務員一看倒在地上的男人,看著趙聲谷的臉色刷的一下就冷了下來。
  趙聲谷解釋:“是這男人要對這位姑娘使壞,被我救了。姑娘,你說句話。”
  那女孩停止了哭泣,證實了趙聲谷的話。
  弄清了事情真相,乘務員很快聯系了乘警,這一翻鬧動,把附近幾節車廂的人也驚動了。一位眉目正氣的中年男子看見被打暈的男人大吃一驚,無他,這男人正是他們正在追查的人犯。這男人□□婦女,搶了錢財,最後還殺了人。
  沒想到他這次回家探親,還能白撿一個功勞。
  被證實了趙聲谷確實是救了人後,列車長都跑來對趙聲谷表示了感謝:“不錯,小伙子有前途。”
  經過這件事之後,那女孩對趙聲谷和關遠就信任了起來,攀談中才知道她是海市人,和趙聲谷他們的目的地相同。
  她自己趁著改革的東風正在海市做一些小買賣,聽聞趙聲谷他們也是去海市的時候,熱情的邀請他們去她家,還承諾在海市有幫的到一定會幫忙。
  兩撥人都有心結交,聊起來還算愉快,在經過三天三夜後,終於抵達了海市。
  一下火車,趙聲谷就明顯感到了這座城市的不同,整座城市正在散發驚人的活力,來去的行人似乎都有一個既定的目標而奮斗。
  出了火車站,一目望過去便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街上的行人穿著也比北方的樣式要多許多,就連顏色都鮮艷幾分。
  上次關遠和趙聲谷去哈市的時候,街上就見幾個女孩燙了頭發,而這裡幾乎一小半的女孩都頂著雞窩頭。
  在火車上遇見的女孩叫許巧晴,這次去北方是探望姥姥姥爺的。
  趙聲谷很疑惑,一個正值妙齡的女孩子,她家裡人就放心她一個人走這麼遠?不過他們也不是很熟,這個問題就沒問出口。
  出了火車站,許巧晴竭力邀請關遠和趙聲谷去她家裡。
  本來一路上看許巧晴纏著趙聲谷說話,關遠心情就很不好了,現在怎麼可能還去她家裡,趙聲谷自然也不想去,說還有事情要辦,住別人家裡不方便,還是住旅館好一些。
  許巧晴雖然失望,但也知道沒辦法改變,她一路跟著趙聲谷他們,看他們在旅館安排好了,記下了位置才回去。
  許巧晴走後,關遠就坐在床上定定的看著趙聲谷,這一世的趙聲谷眉目俊朗,身材頎長,雖然因為還只有15歲不可避免面部看起有些稚嫩,但沉穩的氣質卻很能吸引女孩子,看許巧晴在車上看他看的眼睛都不眨,關遠就覺得心裡一團火在冒。
  “咋了?干嘛這麼看著我?”趙聲谷看著一動不動的關遠,疑惑的問道。
  關遠撇了撇嘴,雖然知道趙聲谷對那女孩沒什麼看法,但他就是忍不住的心情不好。現在看趙聲谷問,便懨懨的說:“哥,咱們別見那個許巧了吧。”
  趙聲谷好笑的說::“人家叫許巧晴。”
  “哼,連名字都記得這麼熟,你是不是對她有啥想法!”關遠兩只短胳膊抱著胸,努力的想做出氣勢洶洶的樣子,但在趙聲谷眼裡卻怎麼看怎麼可愛。
  “啥想法,就會瞎想,快點,我燒了熱水,咱們好好洗個澡,明天還要辦正事呢!”
  和趙聲谷坦然相對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馬上就放下了心中的那點苗頭,樂顛顛的和趙聲谷洗澡去了。
  第二天兩人還沒起床,門就被敲響了,關遠將被子蒙住頭,縮了進去,趙聲谷看得好笑,摸了摸他的臉,才去開門。
  門一打開,許巧晴就笑顏如花的站在外面,手裡提著一大袋包子和豆漿。
  “我一猜你們就還沒吃早飯,我特意去買的,嘗嘗看喜不喜歡。”許巧晴不等趙聲谷拒絕就進了屋子。
  關遠一聽許巧晴的聲音,刷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大清早的就看見討厭的人,關遠的心情別提多糟糕了。
  趙聲谷本想拒絕,沒想到許巧晴動作這麼快,本來想對許巧晴說點感謝的話,但一看關遠醒了,什麼事都拋在了腦後。
  他熟練的抱著關遠去浴室洗漱。
  留下許巧晴一個人站在外面,說實話,許巧晴心裡是很驚訝的,在火車上他就發現了趙聲谷對於他這個弟弟尤其的好,只要他弟弟有什麼動作,趙聲谷就會很快發現,馬上就會丟下身邊的人或事,專注地看著他弟弟。
  沒想到他竟然寵他弟弟到了這種地步,這麼大了竟然還抱他洗漱!
  等趙聲谷和關遠收拾好之後出來,許巧晴已經把包子豆漿都擺好了。“快點過來吃,不然待會兒就冷了,他家的包子可是海市的老字鋪了,難買著呢!”
  “晴姐,謝謝你了,其實不用這麼麻煩。”趙聲谷對許巧晴客氣的說道。
  聽見趙聲谷叫她晴姐,許巧晴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然後裝作不經意的說:“怎麼叫我晴姐,我今年才17歲,難道你還比我小?”
  關遠立馬接口:“我哥今年臘月才滿15呢。”
  許巧晴吃的長大了嘴巴,“看起來不像啊”
  關遠趁機說:“我們那邊都是要娶比自己小的老婆。”所以你就不要妄想了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許巧晴在開朗到底也是一個女孩子,聽見關遠說的話,臉色羞得通紅,說了幾句話,就匆匆忙忙告別了。
  趙聲谷無奈的捏捏他的鼻子:“又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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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靖邊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1-14 21: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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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取不出標題了

  許巧晴走了後,關遠和趙聲谷便把包子吃了,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別說,包子還真挺好吃的。
  吃完了早飯,兩人便出門了,這次來他們沒什麼既定的目標,就是來看看。街上行人很多,叫賣聲,吆喝聲熱鬧非凡。
  關遠上一世也不過活到93年,後來成為游魂,也只看過現代化氣息的海市,這個具有時代特色的正在換發活力的城市他還真沒有見過。
  所以他和趙聲谷一樣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走到一個公交站時,很多公交車正排在那裡,上一次去哈市兩人還沒見過公交車,趙聲谷對這個公交車有興趣,便交了錢上去。
  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關遠只顧看兩邊的風景去了,沒注意趙聲谷眼裡的沉思。公交車圍著上海差不多轉了一個圈,最後兩人又在原地下了。
  雖然只有短短的時間,但趙聲谷對海市也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兩人隨意漫步,發現不遠處就有一個大商場,趙聲谷和關遠饒有興致的走了進去,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個商場真的很大,各個區域都是分開的。
  生活區賣的是日常用品。而這裡的賣化妝品的地方和賣成衣的地方都被許多“趕時髦”的人團團圍住了。
  關遠和趙聲谷也湊過去看了看,關遠發現這些衣服的衣料還是老樣子,但是在樣式上有了些翻新,最明顯的就是女式衣服收了腰,肩部也更挺立。這樣穿在身上也更能凸顯女人的曲線。
  除了這個,賣的最火的就是一款假領子了。
  所謂假領子就是仿制的襯衫,上邊有衣領,但下邊的面料卻剛剛到肩膀。這樣的假領子外邊套一件毛衣,就是妥妥的一件襯衫了。
  關遠看的咂舌不已,這海市人也太會想了吧。
  關遠和趙聲谷又去看了賣化妝品的地方,香粉,雪花膏、胭脂、頭油一溜擺在櫃台上,那些包裝雖然不是很精美,但時代氣息濃厚。
  兩人又圍著商場轉了一圈,大致了解了一下這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中午了。趙聲谷便帶著關遠去吃飯。
  進了一家看起來人還不少的飯店,很快便有人上前禮貌招呼,首先說得是海市話,看趙聲谷他們聽不懂,換成普通話連忙道歉,然後又為趙聲谷他們推薦了幾個飯店的特色菜。
  見服務員走遠了,趙聲谷才對關遠說:“看人家這態度,哈市那些大飯店哪裡比得上。”
  關遠說:“哈市那些都是國營的,高高在上慣了,一時半會兒哪裡會放下姿態,我猜這家店一定是私人開的,有競爭才有進步嘛。”
  他們沒說一會兒話,菜就上了桌。
  關遠和趙聲谷嘗了下,都覺得味道太清淡了,而且總有一股子甜味兒,這讓兩個“東北漢子”如何吃得習慣。
  最後匆匆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一位大堂負責人看他們竟然剩了這麼多飯菜,忙走過來禮貌的問道:“兩位,是菜不合胃口嗎?”
  趙聲谷笑笑:“我們是哈市人,喜歡吃味兒重的,只是習慣問題,你們的菜還是很好吃的。”
  這位負責人一聽,松了口氣:“雖然是是因為習慣,到底還是我們飯店照顧不周,為表歉意這餐飯我們打八折。”
  趙聲谷和關遠哪裡在乎這點錢,“不用了,只是我弟弟的肚子還餓著,能不能借你們的廚房用用,要是忙的話就算了。”
  關遠拉拉趙聲谷:“哥,不用了”空間裡還備的有零食,大不了吃點水果也能頂過這幾天。
  但趙聲谷卻不同意,這麼幾天要是都這樣哪行。
  負責人聽趙聲谷這麼說,不禁疑惑的看著他,趙聲谷忙道:“我自己親手做,放心,我們會給錢的。”
  負責人一聽,才知道他誤會了,“沒有,不是錢的問題,咱們廚房夠大,這會兒也有空的灶台,請跟我來。”
  趙聲谷和關遠跟著負責人去了廚房。
  畢竟是飯店,調理很齊全,不一會兒趙聲谷就做好了三菜一湯,飯菜斷水那個桌的時候,吃飯的客人聞著濃郁的香味,紛紛問飯店負責人是不是出了新的菜品,他們也要點一份。飯店負責人解釋了好一番才把這些客人搞定了。
  等趙聲谷他們要走的時候,那負責人還對他說飯店正在招大廚,希望趙聲谷能來,但他也知道希望不大,畢竟一頓飯能花個十來塊錢的人還真看不上這點工資。
  趙聲谷自然禮貌的拒絕:“我是北方人,做菜的口味自然和南方人不一樣,而且我就做點給家人吃還行,其他的就沒法子了。”
  吃飽了飯,關遠就有點昏昏欲睡了,趙聲谷看他想睡覺,就不打算再逛,回去先休息一會兒再說。
  只是等到他們回去的時候,關遠卻一點兒瞌睡也沒有了,無他,站在他們門前的等著的不是許巧晴是誰!
  “聲谷,既然我比你大,那我就這麼叫你吧。”許晴笑著對趙聲谷說。
  趙聲谷的腳步一頓,雖然他才15歲,但屯子裡的十五六歲結婚的人大有人在,而且因為他會掙錢,早有人明裡暗裡的打聽了。所以對許巧晴的舉動他不是沒有感覺,說實話,他對許巧晴這樣爽朗的姑娘還是欣賞的,但卻沒有那方面的意思,而更重要的是,和許巧晴接觸,關遠會不高興,就這一條,趙聲谷就不可能繼續和許巧晴再交往下去。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許巧晴看趙聲谷沒有出聲,索性自己先開口說道。
  這年月的風氣還是保守的,即便是全國經濟發展前沿的海市,一個女孩子要說出這樣的話確實需要幾分勇氣,但許巧晴全都顧不得了,從火車上趙聲谷救了她,然後到交談時候的見多識廣,許巧晴早已被這個大男孩深深吸引。
  她的家庭條件不好,所有想要的都是通過她自己的努力得來的,所以她一貫的處事原則就是主動出擊。
  但在趙聲谷這裡卻注定要踢到鐵板:“晴姐,我畢竟是個男人,你一個女孩就這麼進去恐怕對你的影響不好,如果是因為我救了你的話,不用放在心上,那畜生害了你,肯定也不會放過我和小遠,所以我只是為自己著想罷了,當不得你的謝。”說完拉著關遠就進了屋,當著許巧晴的面就把門關上了。
  關遠進了屋子,氣哼哼的坐在床上,“不該來的,惹了這麼朵爛桃花。”
  趙聲谷哄他:“好了,只要是你不喜歡的我保證不接觸。”
  “嗯,”關遠立刻眉開眼笑,攀著趙聲谷的脖子手腳並用的纏在了他的身上。
  趙聲谷摸摸他的背,“出汗了,洗個澡再說,聽說海市的晚上熱鬧,到時候咱們再去逛逛。”
  “你給我洗。”關遠靠在趙聲谷的脖子上,軟軟的說。什麼臉皮全都不要了。
  “好,我給你洗,咱們一塊兒洗。”
  到了傍晚,氣溫已經降了很多,兩人收拾一番就出去了,這裡沒有熟悉的人,兩人照著海市的裝扮穿了衣服。
  趙聲谷看起越發挺拔,關遠就像個小金童似的,走在街上回頭率不要太高。
  晚上的海市果然熱鬧無比,兩人跟著人流走去,才發現是電影院要放映一部電影,名字叫做少林寺。關遠是知道的,這部電影即便是在很多年的後世也是經典,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錯過。
  “哥,咱們去看電影吧。”關遠仰著頭對趙聲谷說。
  趙聲谷自然答應了,但買票的時候卻告知票被賣完了。
  “沒事,看不了就算了。”關遠怕趙聲谷放在心上,連忙說。
  正當兩人要放棄時,一個戴著大簷帽的男人靠了過來:“我這裡有電影票,一元錢一張。”
  關遠囧,這時候就有黃牛黨了!
  電影院裡賣的票是兩毛錢一張,這男人賣一塊,硬生生的漲了五倍,但對趙聲谷來說,這一塊錢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當下痛快的買了兩張票。
  進電影院的時候,裡面已經在開始演了,除了屏幕,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兩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
  不得不說,經典還是有幾分含金量的,關遠竟然從頭到尾都看下來了。
  海市的路燈已經全部亮了起來。
  “哥,你看出啥商機了嗎?”關遠吊著趙聲谷的手臂,和他說著閒話。
  “恩。”趙聲谷應了一聲。
  “真的假的?”在海市逛了一天,也沒見趙聲谷有什麼表示,沒想到早已經定下了主意。
  “你看看商場那些,就知道女人的錢最好賺了,現在既然吃飽不成問題,自然就是更高層次的追求了。”
  關遠吃驚的望著趙聲谷,趙聲谷點點他的額頭:“不然你以為我那些書是白看的?”
  關遠看他已經有了決斷,也就不再說什麼,他除了知道的多一點,在做生意上簡直就是沒有那根筋。
  “那怎麼啥時候回去?”關遠問趙聲谷。
  “咋了,你不想待了?”趙聲谷問。
  “沒有,就是想回家了。”
  “明天再待一天,咱們就可以回去了。”
  “哦”
  第二天,趙聲谷買了一份上海當地的報紙,圈了幾家紡織廠的地址,然後借著買布的名義去參觀了下,對紡織廠的運作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又一樣畫葫蘆去看了一家服裝廠。
  之所以這麼簡單,第一個是有錢,當把一摞錢擺在負責人的桌上時,那些人眼睛都睜大了,另外就是托李老辦的身份證明,證明是哈市一家國營廠子采購部的人,那些人還以為迎來了一個大客戶,對於要去廠子參觀的要求自然也答應了。
  參觀完了,趙聲谷心裡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只說貴方的貨物不符合他這次采購的標准,輕松地出了大門。
  這一天跑的地方多,兩人累得夠嗆,回到旅館就休息了,而門外許巧晴卻正遲疑著要不要敲門。
  作者有話要說:  看我看我賣萌的眼神,真的不留一下評,收個藏嗎

  ☆、46|制衣作坊

  幾番遲疑之下,許巧晴還是深吸一口氣,敲了門。
  趙聲谷摸摸熟睡的關遠,見他額頭並沒有汗水,這才去開門,開門一看,發現還是許巧晴後,心裡就有點不耐煩了,敢作敢為的女性他是欣賞,但死纏爛打就不讓人喜歡了。
  許巧晴看著高壯英挺的趙聲谷,抿了抿嘴唇,才開口說:“我能進去嗎?”
  趙聲谷怕把關遠吵醒,直接將門帶上,“不是很方便。”
  聽見趙聲谷的話,雖然早有預料,但心裡還是一緊,但她一直都是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聲谷,咱們可以談談嗎?”
  “談吧”趙聲谷也很想說清楚。
  “我知道咱們見面的時間還沒有多久,可是我已經被你吸引了,你對我…..”許巧晴滿含期待的看著趙聲谷,雖然話沒有說完,但未盡的意思兩人都懂。
  趙聲谷卻直接道:“不好意思,我對你沒有感覺。晴姐,你還是回去吧,咱們不合適,我是北方人,我只會在海市待幾天,明天就要走了。”
  “這麼快?”許巧晴吶吶:“如果我能跟著你去北方,你會接受我嗎?”
  “不會!”趙聲谷干淨利落道,“快點回去吧,晚上太晚回去洗衣歌女孩子來說不□□全。”說完就進了屋並且在許巧請面前關上了門。
  門外的許巧請看著薄薄的一扇門卻覺得那是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算了,自己已經做過努力,至少以後不會後悔。
  床上的關遠緊緊地閉著眼睛,趙聲谷看他一眼,無奈的說:“眼珠子還在動呢!”
  關遠見已經被拆穿,索性也不再裝睡,睜開了眼睛。
  “吵醒你了?”趙聲谷幫他扇著風,輕聲問。
  “沒聞到你的味道我就醒了。沒想到那個女人還來糾纏你。”關遠後半句說得氣哼哼的。
  趙聲谷點點他的鼻子:“好了,我不是已經拒絕她了嗎?”
  想到趙聲谷干脆利落的拒絕了許巧晴,關遠就高興起來,’咱們明天回去吧。”
  “嗯。所以今晚好好睡,坐火車挺累人的。”
  第二天,兩人在海市買了一些特產就坐車走了。而一直隱藏在車站的許巧晴這時才出來,望著火車遠去的方向一動不動。
  回到家裡,關遠首先去看了他的那些花花草草。
  趙聲谷則在第二天就開始忙了起來,一趟趟的往縣城跑,趙聲谷給關遠說過他是去看雲縣的一家紡織廠,這廠子除了賣布以外,還制成衣,但廠子多年來沒有什麼進步,一直都是賣的老布,衣服的樣式也古板。
  自從今年開始,市面上就開始出現南方來的布料和衣服,這家原本效益就不好的廠子現在更是入不敷出,還要政府拿錢補貼。
  雲縣政府正在考慮取締這家紡織廠,趙聲谷從李老口中知道了這個消息,就想把這家廠子買下來,現在上面對經濟發展明顯是鼓勵的姿態,趙聲谷的這個提議讓他們很是心動,不光可以擺脫這個填不滿的洞,還可以賺一筆,但私人買國有的廠子還沒有先例,出台的文件也沒有說可以這樣整,最後說要報到市裡,看市裡的決定。
  關遠看趙聲谷實在跑的累,就問他:“為啥我們不直接建一個作坊,從別人那裡買過來總歸還是有些牽連。”
  趙聲谷解釋:“廠子裡的員工都是做慣了的,有經驗,咱們重新建一個,找不到熟練工啊。”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現在的工人還是鐵飯碗,都以在廠裡工作為榮,讓他們出來在一個私人手底下掙錢,恐怕不是很容易。
  “哥,咱們可以自己培養一批嘛。廠子裡的那些人都是老油條了,根本不好使喚。”
  趙聲谷緊著眉:‘可以是可以,這樣的話又要格外費神了。我原本也只是打算把廠子買過來後,那些老工人就做師傅,交出來的人填充新廠,”
  關遠笑嘻嘻的說:“原來哥早就想到了,我還以為能展現一下我的聰明才智呢。”
  趙聲谷被他逗笑:“不用展示,你就夠聰明了。”
  過了幾天,縣裡傳來消息說,市裡不同意他們的提議。其實趙聲谷在他們要報往市裡去的時候就猜到了,這些當官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讓他們擅自做主將廠子賣給一個私人,太挑戰他們的底線了。
  既然是預料中的事情,趙聲谷也沒有失望。
  他決定像鹵料一樣先辦個作坊,培養一批熟練工,等政策一來,就立馬成立大規模的廠子和公司。
  趙聲谷從空間裡了解到了後世的審美發展,對於現階段應該做什麼樣的衣服他已經了然於胸。關遠和趙聲谷在空間裡學了幾天制衣的原理後,用他過硬的繪畫功底刷刷的就畫了幾幅設計圖。
  這些設計圖都是基於現在的衣服樣式做了些改變,既不會太過火,但又會讓看見的人眼睛一亮穿上去顯得特別精神。
  至於布料,關遠和趙聲谷合計了一下,這東西投入不大,完全可以和制衣作坊一起辦起來,他們稍微改進一下,這樣和他們的設計的衣服結合起來,效果才會明顯。
  趙聲谷是說干就干的人,和關遠商量好後,兩人便開始在縣城找地方,既然要建織布的作坊,水源就很重要。
  兩人找來找去,在雲縣的近郊找到了一個適宜的地方,這裡臨近大月河的下流,而是一片荒地,離縣城和關家屯都很近。
  趙聲谷想把這塊地方拿下,李老知道了後直接對李縣長說了,李縣長看就是一塊小小的荒地,便直接批了趙聲谷提請的買下這塊土地的請求。
  這也算是走在時代的前沿了,要是再等幾年,土地管理法出來之後,這地他們哪裡能買!
  既然買了地,作坊自然要盡快建起來。這些事趙聲谷不要關遠操心,每天自己親自在現場監督。
  關遠心疼趙聲谷大熱的天還要在外面曬太陽,便每天做好可口的飯菜親自去送,這次請的人多,給工人們每天多給了點工錢,食宿自己負責,好在這些人都是在附近屯子裡找的,家人每天都可以來送飯。
  趙聲谷的工錢開的高,這些人做起活來自然有勁,但每天卻必有一次無比折磨的時間,那就是趙聲谷吃飯的時候,也不知道那飯食是咋整的,濃郁的香味嚴重的刺激著這些漢子。
  如此忙了一個月,荒地終於修整好,兩個作坊也建了起來。
  趙聲谷想到一開始在這裡待得時間肯定不短,又建了辦公的地方,如此一來,整個作坊的硬件也就完成了。
  關遠和趙聲谷自己親自在空間裡學習了織布和制衣的知識,前期就他們自己帶人,雖然累一點,但後面等招的人上手了就好了。
  這招人關遠和趙聲谷還是傾向於在農村找人,農村的婦女打小就會拿針線,而且大多數都是勤懇實誠的人,對於天天在地裡刨食的她們來說,每個月也能掙著工錢,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而城裡人就不一樣了,他們自認高人一等,對於這種私人作坊心裡肯定看不起。關遠和趙聲谷可不想花錢了還請來一堆大爺。
  於是雲縣附近的屯子因為趙聲谷的招工再次沸騰了。
  雲縣的人誰不知道,關家屯出了兩個會掙錢的金娃娃,在他們鹵料作坊裡工作的人那拿的工錢和城裡的工人比也不差了。
  但鹵料作坊招的人有限,那些沒有被選上的,回到家裡嘔的飯都吃不下,這次竟然又要招工,而且工錢比在鹵料作坊裡還多些。這些屯子裡的婦女差點就發瘋了,聽說這次招的人需要會做衣裳,針線活要好,一個個就在家裡紅著眼睛練針線活。
  除了制衣作坊要招人,織布作坊也要招人,這次男女不限,繼女人瘋狂後,男人也摩拳擦掌的准備打敗對手。
  到了招工的這天,關家屯就迎來了一大波外屯的人,他們圍著趙聲谷的院子在密密麻麻的排著隊。
  有排到後面的人就心急不已:“我就說早點來,早點來,你這婆娘偏偏起不來,現在好了吧,要是待會兒人夠了,咱們又只能空望一場。”
  被漢子說的女人眼睛通紅,連著幾晚上練針線,沒想到到了正日子卻睡著了,不用男人說,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那漢子一看女人哭了,又心疼了:“哎,算了,就算選不上,咱們回去好好種地就是了,我再打點短工,日子也會好過起來。”
  像他們這樣焦急的人並不少。
  而關遠家的院子裡,已經擺了二十台縫紉機。
  一次進去二十人,先有趙聲谷問他們一些簡單的做衣服的問題,然後由李英示范怎麼操作縫紉機,這些女人看過後就簡單的操作一下。
  對於從未接觸過縫紉機的這些女人來說,這肯定是很難的,關遠和趙聲谷也沒想立馬就找到高手,主要是想看一下她們的靈性和手巧程度。
  一波波的人進去,一波波的人出來,因為想看整體水平,關遠和趙聲谷並沒有當場就作出決定,只是給每個人都做好了記錄。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看我是歌手,聽趙傳唱歌,竟然流了眼淚……,我是90後啊!

  ☆、47|第 47 章

  “這人我認識,是趙家屯的,是個勤快的”關遠和趙聲谷選人的時候,李英就在旁邊把她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李英性子爽朗,附近十裡八屯的人都有相交的,讓她來做這個工作實在太合適不過。
  經過三天多的篩選,關遠和趙聲谷終於選出來了六十人,一部分放在制衣作坊裡,其他的人都到織布作坊。
  錄用的名單一經公布,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關遠和趙聲谷錄用的都是有名的勤快人,那些落選的也沒有什麼話說。
  不管怎麼樣,兩個作坊的班子算是支應起來了,趁著關遠和趙聲谷還在放假,他們整天都呆在作坊裡,好盡快教這些人上手。還好招的人都是做慣針線的,只要稍加引導,學會了縫紉機的用法後,都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等關遠和趙聲谷上學的時候,他們已經可以松開手了。
  等關遠和趙聲谷放第一個雙休日時,作坊裡已經制出了完整的成衣。關遠和趙聲谷特意為李老和趙老定制了一套,乍一看和中山裝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穿在身上就是顯得整個人格外精神。
  李老和趙老喜得合不攏嘴。
  李老拿到後就穿著在家裡晃來晃去,李縣長也發現了這衣服的獨特,“爹,你這套衣服穿著可真精神,哪兒買的?”
  他爹的衣服除了在京城的幾個哥哥姐姐買的外,其他的都是他媳婦在打理,沒看見他媳婦給他買這種衣服啊。
  李老看著他兒子眼巴巴的樣子,哼一聲:“這是關遠和聲谷孝順我的,沒你的份。”
  李縣長這幾年對關遠和趙聲谷也很熟悉,一聽說是他們送的,倒是不太驚奇:“他們哪兒買的?”
  “什麼買的,人家自己做的!”
  “什麼!”李縣長想的更為深遠,遠谷鹵肉在雲縣早已是家喻戶曉,甚至因為這家鹵肉,連雲縣的知名度都提高了很多,他的哥哥姐姐都在京城,他知道的政策傾向更多,向趙聲谷他們這樣的正是國家要大力提倡的,這衣服這麼好看,說不定又是推動雲縣經濟發展的另一個點……
  想到這裡,在李老面前李縣長也不掩飾:“爹,這衣服挺好看的,聲谷他們就沒想把這衣服作出來賣?”不怪李縣長這麼問,在他心裡關遠和趙聲谷到底還是兩個孩子,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見識。
  李老白他一眼:“你以為就你聰明啊,他們兩個早就想到了,作坊都建起來了,第一批衣服也制好了。”
  李縣長先是驚奇,再是大笑:“好小子,爹,那衣服能給我弄一套不?”
  這下李老倒是沒白他,一個縣長穿了一身精神的衣服,下面的人自然會關注,這樣也可以擴大關遠他們衣服的知名度。
  關遠和趙聲谷在聽李老說李縣長也想要一套衣服後,自然不會推辭,在給李老的衣服的基礎上又做了些改動,要說李老衣服穿在身上整個人顯得精神,那麼李縣長這套衣服穿在身上就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愛美的不光是女人,男人同樣愛美,在李縣長穿了這麼一套衣服後,一時間整個政府大樓都在明裡暗裡的打聽,因為有李縣長這個活廣告,這也使得關遠他們的衣服在政府大樓裡未賣先火。
  因為有李縣長的支持,在關遠他們第一批衣服制出來後,直接在政府大院旁邊擺了個攤。一開始還沒多少人上前看,但隨著第一個人上身試了後,擁過來買衣服的人瞬間就多了起來,等政府大院的人來買時,看見的就是人擠人的場景。
  “遠谷”制衣在雲縣一炮而紅,由於作坊規模不大,就出現了預訂的情況,單子都排到年尾去了。
  因為有“遠谷”鹵肉的模式在前,許多熱看到了“遠谷”制衣的潛力,也想像“遠谷”鹵肉一樣來加盟,但趙聲谷沒同意。
  關遠知道趙聲谷的想法,鹵肉加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不可能所有的鹵肉都由他們來做,然後再賣。那在路上就會懷了。
  但衣服可不一樣,現在可以慢慢培養班底,以後也可以在各地開分公司。
  為了趕制日漸增多的訂單,趙聲谷又往制衣作坊裡增加了50多個人,光是買縫紉機就花去了一大筆。
  秋風去,寒雪來,又到了一年一次的臘八節。
  關家屯的這個臘八節過的更是熱鬧。家家戶戶熬制的臘八粥都放了很多好東西,關家屯到處都飄著濃稠的香味。
  從早上一開門,關遠和趙聲谷就收到了關家屯送來的臘八粥,這個殊榮自然只有他們才有。關家屯的人除了那種偷奸耍滑的,差不多都在趙聲谷這裡掙著了錢,這些人一方面是為了感念他,一方面也是為了在他們面前增加好感。
  後來不光關家屯送來了臘八粥,就連外屯的,也打發漢子大清早的就送來了臘八粥,到了中午,關遠看著家裡能裝的都裝上了的臘八粥苦笑。
  “這麼多咱們得吃到啥時候啊!”
  “不想吃就不吃了,我嘗一口也就行了,畢竟是人家的心意。”趙聲谷怕關遠吃不慣別人的手藝,忙把吃粥的活計接了下來。
  即便是一家送來的只嘗一口,趙聲谷也灌了一肚子的粥,還是各種口味的,也許剛剛還是甜的,下一口就是鹹的了。關遠看著趙聲谷皺著的眉頭好笑。
  關家屯這幾年的日子日漸富裕了起來,業余活動也就多了,在臘八這天,屯裡的人一起出錢,將雲縣一個唯一還存在的戲班子給請了來。
  這是一件非常長臉的事情,外屯的人也有來看的,關家屯這些人在外屯人面前個個昂首挺胸。搞得像打了一個大勝仗似的。
  而這一切的熱鬧都和關家老宅的人無關。
  在全屯都熱熱鬧鬧的時候,關家老宅的正屋裡卻是死一般的沉靜。
  關河強壓住顫抖的身體,低沉著問關滿庫:“你咋知道的?”
  關滿庫壓低聲音:“我都看見了。爹你也是狠心,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下得去手。”
  關河眼裡的惶恐一閃而過:“你說我掐死了滿月,有啥證據沒有,沒有說法的話誰會相信我會殺自己的女兒!”
  關滿庫嘿嘿的低聲笑兩聲“我知道爹您也不是故意的,誰讓滿月那丫頭太煩了,不過這件事不管您是不是故意的,終究是您做的,我要是嚷嚷出去,即便不能把您釘死,屯子的人想必也會有人聽進心裡吧。”
  “你想干啥!”關河一雙眼睛像禿鷹似的緊緊的盯著關滿庫,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仇人。
  關滿庫誇張的拍拍胸脯:“爹,您可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怪怕的,我的要求很簡單,馬上把我分出去,而且我要一千塊錢,其他的我就拿我那一份好了。”
  關河氣的發抖:“家裡哪還有這麼多錢!”
  關滿庫留下一句那可不關我的事就走了,於是在臘八節這天。別人都沉浸在節日的熱鬧中時,關家正在分家。
  關河捨不得一千塊錢。最後和關滿庫在私底下商量成五百塊。
  但關滿倉和關滿地豈是好打發的,他們都知道在關滿月的婆家那裡要了一筆錢,原來家裡雖說被屯裡刮了一筆,但還是剩了些,要分家,錢自然也要分。
  關河一口咬死了沒有錢,但關滿倉和關滿地卻不罷休,爭到最後竟然打了起來,關河被關滿庫不小心砸暈了過去。
  這還得了,關滿倉和關滿地借著這個機會,呼天搶地的將關河送去了衛生所。一時間,關家屯的所有人都知道關滿庫將關河打了。
  關河最後借著這個事情,又將給關滿庫的錢壓在了兩百塊。然後給關滿倉和關滿地各給了一百,一直到臘月三十這個家才算是徹徹底底的分了。
  除夕夜,雖然只有趙聲谷和關遠兩人,但氣氛卻一點兒也不冷清,關遠喜歡吃火鍋,趙聲谷就做了熱騰騰的火鍋,兩人吃著菜看著電視裡的春節聯歡晚會,氣氛溫馨不已。
  吃完了飯,兩人關了電視,坐在地爐邊輕輕熱熱的說著話。
  “哥,你讀書給我聽吧”
  關遠喜歡聽趙聲谷的聲音,趙聲谷雖然平時說話還是關家屯的口音,但他的普通話非常標准,讀起書來抑揚頓挫,關遠常常聽得耳紅。
  “好,你想聽啥?”
  “隨便”
  趙聲谷便從他看的書中抽了一本泰戈爾詩集,在關遠靠著他大腿的頭下墊了一個枕頭,然後輕聲讀起來:“請容我懈怠一會兒,來坐在你的身旁。我手邊的工作等一下子再去完成。 不在你的面前,我的心就不知道什麼是安逸和休息,我的工作變成了無邊的勞役海 中的無盡的勞役…….”
  不知道是趙聲谷的聲音太讓人沉醉,還是墊著的枕頭太柔軟,關遠覺得自己似乎步入了雲端,夢裡的呼吸都是甜的。
  作者有話要說:  在公司偷偷摸摸碼了一章,本想說明天的更新時間就可以調整過來了,哪知道臨時來一大堆事,要加班........

  ☆、48|雪人

  第二天早上關遠醒來,看見窗戶上已經結了冰,關遠哈一口氣在玻璃上,玩心大起的用手指在上面寫上趙聲谷的名字。
  一件衣服披在了關遠身上,趙聲谷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小遠,咋不穿衣服就起來了,當心感冒了。”
  關遠直接就靠在趙聲谷的身上,“一點兒都不冷。”
  “好了,起來吃飯了.”
  趙聲谷早上做的是小面,加幾顆綠油油的青菜,看起來就讓人很有食欲,吃完了飯,兩人溜達著看了幾個作坊。
  幾個作坊現在都不需要趙聲谷親力親為了,趙聲谷又在屯子裡找了幾個人培養起來,關遠真是非常佩服他哥用人的水平。
  “這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記得關遠一次問他為什麼眼光這麼准後,趙聲谷的回答。
  趙聲谷怕關遠把鞋子弄濕了,一直都是背著他在走,關遠現在8歲了,雖然沒有多重,但背這麼久也會累。
  “哥,要不我還是下來吧,鞋子濕了回去換就是了。”關遠伏在趙聲谷的背上說。
  “沒事,馬上就要到了,干嘛還費那個事。”趙聲谷將關遠樓的更緊一些:“再說,我喜歡背小遠,等再過幾年我想背也背不著了。”
  走進關家屯,月河邊傳來歡聲笑語。原來是屯裡的人帶著小孩在月河上滑冰。關遠想象著他和趙聲谷在冰上手拉手一起滑冰的情景,對趙聲谷說:“哥,咱們也去滑冰吧。”
  出乎意料的是,趙聲谷這次卻拒絕了:“不行,太危險了,那月河的冰凍得並不厚,萬一掉進去就糟了。”
  關家屯也就是這幾年生活好過起來,大人才願意慣著孩子,要是原來飯都吃不飽的時候,誰會大冬天的帶著孩子出來玩,都窩在家裡熬冬呢,大人不出來,自然不會讓小孩自己跑到月河上來玩耍。
  也就是近兩年,月河上凍後,才會有人在上面滑冰。
  “但是我看他們也玩得好好的啊。”關遠說。
  趙聲谷抿一下嘴巴:“不行,回家去後你想咋玩就咋玩,你不是說要堆雪人嗎,咱們回去堆雪人玩。”
  關遠只好答應了。
  兩人回到家後,院子裡的雪已經堆的沒住腳了,趙聲谷將院子中間的雪留了下來其他地方的都清理了,然後和關遠帶上皮手套,兩人堆起雪人來。
  關遠覺得和趙聲谷在一起,自己似乎真的變成了幾歲的孩子,看著他和趙聲谷兩個一般大小的雪人,剛剛還不能去滑冰的郁悶一掃而光。
  關遠還給兩個雪人圍上了圍巾,趙聲谷的手很巧,乍一看還真有幾分相似。
  正當兩人要進屋的時候,關遠和趙聲谷的院門被敲響了,聽著還挺急。
  就見一個漢字焦急的抱著一個嘴唇發青的孩子,“聲谷,關遠,我是你堂嬸的哥哥,今天來我妹妹家玩,沒想到這孩子就落到冰窟窿裡去了,你能不能借我點錢,這孩子可耽誤不得啊。”
  趙聲谷和關遠對視一眼,堂嬸的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不好意思,短小君先來一發,明天我爭取多更點。

  ☆、49|考試

  那不就是趙娟的哥哥!
  關遠心裡冷笑一聲,這孩子都凍成這樣了,當爸爸的還能用孩子來打秋風,也真是奇葩了。
  趙聲谷自然也想的明白,“你這孩子都凍成這樣了,不趕緊送醫院,還能來我這要錢,奉勸一句,趕緊帶孩子去治病吧,不然出了啥事有你後悔的。”說完就當著漢子的面砰的一聲關上了院門。
  趙鐵財怎麼也沒想到,趙聲谷就這樣干脆的關上了門,恨恨的瞪了一眼,這才脫下衣服將孩子包裹起來,抱著往回走。
  這孩子根本就不是掉進冰窟窿了,只是在趙娟家玩水時,一不小心被趙娟放在洗衣台上面的一盆水給淋著了,本來趙鐵財是准備給孩子熬碗姜湯,沒想到趙娟卻給他出了這樣一個主意。現在倒好,錢沒要著,小孩似乎還發起了燒。
  這件事沒有被關遠和趙聲谷放在心上,他們不知道的是,趙鐵財回到趙娟家就對她一頓臭罵,說她出了一個歪主意。
  又找趙娟要錢,兩兄妹差點打起來,後來因為孩子耽誤治療,差點就救不回來了,這也讓趙娟和她娘家的關系降到了冰點。
  當然這一切關遠和趙聲谷都不知道,去年小升初的時候,他們倆在學校考的並列第一,考上了雲縣最好的初中。
  開春後兩人就要去學校報名了。
  比較麻煩的是,這所學校實行的全住宿制,即便是在城裡的孩子也要在學校裡面住宿。趙聲谷和關遠想提前去學校,看能不能辦一個走讀。
  在報名那天,關遠和趙聲谷來到報名處,看了分班才知道他們兩個一個在一班,一個在三班。
  趙聲谷直接找到年級主任了,年級主任一聽趙聲谷和關遠的名字,滿臉笑容,兩個人都是滿分,這樣的學生就算他們一中也只有4個。
  “原來是你們兩位同學啊,怎麼,有什麼需要學校幫助的嗎?”
  “主任,我和哥哥一直都是在一起,這次分班把我們分開了,我想和哥哥分在一個班可以不?”關遠問年級主任。
  年級主任聽了莞爾一笑:“你總是要和哥哥分開的嘛,怎麼能一直在一起呢。”
  趙聲谷也開口:“主任,我也想和弟弟在一起,他一個人在一個班我不放心。”
  年級主任笑的大聲了點兒:“你們都在一層樓,教室都是挨著的,有什麼不放心的。”
  趙聲谷退而求其次:“那能給我和小遠辦走讀嗎,我們家就我們兩兄弟,一直住在學校肯定不行。”
  這年紀主任剛才還在奇怪我什麼沒有家長來送這兩個小孩,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情況,在年級主任的想象裡,早把關遠和趙聲谷想成了地裡黃的小白菜。
  “竟然是這樣….,兩位同學,你們的情況特殊,這個情況我會反應給學校的”年級主任拍著大肚子說道。
  趙聲谷點點頭:“謝謝主任,如果不行的話,我和小遠也可以去二中讀書,那裡離我家更近,而且還是走讀。”
  年級主任嘴角一抽,這真的不是威脅嗎?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把這件事辦下來,不然這樣兩個好苗子拱手想讓給了二中,校長會把他撕了吃了的。
  等關遠和趙聲谷報名之後,各自的班主任就找到了他們,說年級主任找他們,關遠的班主任看著他還帶了一絲審視,不明白一個新生有什麼值得年級主任在意的。
  關遠知道肯定是他們申請走讀的事情,和趙聲谷到了年級主任辦公室後,年級主任一年和藹的看著他們:“兩位同學來了,你們說的事情我已經反映給學校了,學校根據你們的特殊情況,研究決定,同意你們申請走讀,但是有一條,成績不許下降,要是因為成績下降了,你們還得回到學校來住,明白了嗎?”
  趙聲谷和關遠自然忙不迭的答應了。
  關遠對這個年級主任的印象挺好的。
  於是在關石頭和關木木還在讀四年級時,關遠和趙聲谷已經開始讀初一了。消息傳回關家屯,惹的無數家長羨慕不已。
  李英看著關石頭在院子裡抓雞攆狗,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揪著他的耳朵:“石頭,你看看關遠,那麼小都已經在讀初中了,你呢,回回考試都是班上墊底的,每回開家長會我都被你們老師臊的頭都抬不起來,你倒是給我爭點氣啊。”
  “啊……”,關石頭被他媽揪的疼了,“放手,我耳朵要掉了”,身子一扭一扭的,就把李英的手給扭掉了。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院子,留下李英站在院子裡氣的要死。
  關石頭本想去找關遠他們的,但他們門關著,在縣城還沒有回來,關石頭順路一拐就去了關木木的家裡。
  關木木家的院子再也不是原來那樣髒的要死的樣子了,被關木木收拾的干干淨淨的,關石頭到的時候,關木木正在家裡做作業。
  看見關石頭來,關木木的眼睛一亮,自從關石頭為他打過架後,關木木就明白,即便這個人外表再怎麼凶巴巴的,但是在關鍵時刻卻會護住他,對關木木來說,關石頭是他最好的朋友
  連關遠都比不上。
  關石頭一見關木木的作業本,嘴巴就歪了起來:“走,我們出去玩,天天看書做作業,就不怕成為一個書呆子?”
  關木木笑的露出兩顆虎牙,“你又被嬸子教訓了吧。”
  誰知關石頭卻像沒聽見似的,直愣愣的看著關木木:“以前咋沒發現你這麼好看呢!”
  關木木見他竟然裝聽不見自己的話,臉上馬上露出委屈的神情:“你不可以陪我一起做作業嗎?”
  要是別人這麼說,關石頭早就嗤之以鼻了,但關木木擺出委屈的樣子,關石頭硬是狠不下心去拒絕,其實關木木知道關石頭是個吃硬不吃軟的家伙,只要話稍微說的軟一點,這家伙就不會拒絕了,果然,關石頭搔著頭說:“可是我不會做啊!”
  “我教你,這裡正好有多的作業本,你就在這做吧。”
  關石頭無法,只得坐下來陪著關木木一起痛苦的做作業了,等回家的時候才醒悟過來,老子就是不想做作業才出來的啊。
  關遠和趙聲谷之所以沒有回來,是因為他們已經決定平時上課的時候就住在縣城了,不然晚上那麼晚下課,早上又上課上的早,趙聲谷擔心關遠吃不消。
  反正縣城這裡的房子裡面什麼都有,既然大部分時間都要住在這裡,關遠自然要把房子好好打整一番,後院被他弄了個小花圃,順帶還開了塊菜地,沒過多久,後院就飄滿了花香。
  初一上了幾個星期後,關遠他們迎來了第一次考試,因為關系到他們還能不能走讀的問題,所以關遠和趙聲谷難得的拿出了幾分認真。
  關遠他們班裡升學考試的時候,除了他考了個滿分,還有一個女生也考了個滿分,這女生一直當關遠是最大的競爭對手,只要一看見關遠在看書,她是絕對不會出去玩的。
  關遠因為怕麻煩,在班裡什麼班委都沒當,這女生卻當了班長,所以這女生一直認為要是班長還考不過一個什麼都沒當的家伙,那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了。
  考試過後的一個星期。成績便出來了。
  班主任笑容滿面的走進教室,他教的是語文的,“這次我們班考的不錯,年級兩個並列第一的,咱們班就有一個,另外進入年級前十的人咱們班就有三個,年級前二十的就有五個,一共十二個班,咱們班能考到這個成績非常不錯。下面我念到的人來拿試卷,趙紅紅,99分…..”
  趙紅紅也就是班長,語文考99分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坐在他旁邊的女生一臉佩服:“紅紅,你肯定是咱們班第一了……”,她的話音剛落,班主任就念到了關遠餓成績:“關遠,100分”
  “哇……”
  “好厲害…..”
  初中的學科難度和小學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關遠語文能考滿分,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趙紅紅聽到關遠的成績後,立馬紅了眼眶,心裡暗暗想這只是語文,總成績不見得關遠就比她高。
  但是等所有成績都出來後,趙紅紅哭的更傷心了,她不光沒有考過關遠,連第二名都沒有得到。
  關遠哪裡會知道這些小女生的心思,看著成績張貼欄上和趙聲谷的名字並排著,關遠就說不出的滿足。
  放學的時候,因為三班沒有考過一班,他們班主任正在給他們做動員大會,關遠站在教室門口等他。
  趙紅紅檢查完教室從裡面出來,看見關遠站在走廊上,走到他面前:“關遠,下次考試我一定會超過你。”
  關遠聳聳肩,正要說話,眼睛卻一亮,趙聲谷出來了。
  立馬將趙紅紅忘在了腦後,“哥,你們咋放這麼晚。”
  趙聲谷將他的手捧在自己手裡哈氣,“以後我要是放學晚的話,你就自己先回去,站在外面凍著了咋辦?”
  “剛好明天放假,終於可以回去了,咱們今天晚上吃啥…?”關遠沒有回答趙聲谷的話。
  趙聲谷知道他的小心思,無奈的點點他的鼻子,“小遠說吃啥就吃啥!”
  趙紅紅看著相攜走遠的兩人,委屈的眼眶又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回去都10點鍾了,這是我腫著兩顆眼睛寫的,哎......

  ☆、50|三奶奶再上門

  1983年冬,這天是一中初一的期末考。
  鈴聲一響,螞蟻似的學生便從教室湧出來。
  而關遠和趙聲谷走的地方卻自發的隔出了一個真空帶。周圍的學生都在偷偷的看他們,眼裡滿是艷羨。
  關遠和趙聲谷已經成了一中的傳奇,首先這對兄弟不是親生的,但關系卻比任何有血緣關系的兄弟都要好,一中所有人都知道趙聲谷將關遠捧在手心裡疼,其次,這對兄弟自從進校一直到現在一直並列年級第一,而且每回都是喪心病狂的滿分,最後也是最近大家才知道的,原來雲縣有名的“遠谷”鹵肉和“遠谷”制衣都是這兩兄弟的產業。
  現在“遠谷“鹵肉早已在全國范圍內都打出了名氣,等著加盟的人不知凡幾。而“遠古”制衣雖然因為沒有進行宣傳的緣故還沒有那麼高的知名度,但潛力卻非同凡響,現在連哈市都有許多人排著隊來下訂單。
  “遠谷”制衣就規模來說已經遠遠不是一個作坊了,趙聲谷在買的那塊荒地上建了兩棟大樓,今年夏文件剛剛一下來,“遠谷”制衣作坊就已經變成了“遠谷”制衣有限責任公司,後面還建起了廠子。
  廠子規模擴大後,來下訂單的人就更多了。
  “遠谷”制衣永遠處於趕制的狀態,但這樣的情況廠子裡的工人卻沒一個人反對,因為每做一件衣服都有相應的提成。
  “遠谷”制衣不光吸納了附近幾個屯子的人,就是鄰縣的人也有人來打工。實在是這個廠子的福利太好了。只要你肯認真踏實的干,如果加班的話,一天下來五十塊錢不是難事。最先進“遠谷”的老人有一批已經成了師傅,他們一天的工錢就沒有少於一百的。這在這個年月是多麼令人眼紅的數字啊。
  雖然“遠谷”制衣因為規模擴大的原因在一年裡已經招了三次工,但每次來報名的人都可以排出幾裡外。
  “遠谷”制衣加上“遠谷”鹵肉的收益,讓關遠真的理解了錢就是一個數字這句話的真實含義。雖然他們現在已經不愁錢花,但家裡所有的事都是他們親力親為。
  兩個人都覺得這樣更自在。
  今天考試過後就放寒假了,關遠和趙聲谷在鎮上的屋子收拾了一番,前面的店鋪裡關國早早就把鹵肉賣完了,想著關遠和趙聲谷也要回屯裡,便等他們一起。
  北方的雪總是下的大開大合,他們這個地方冬天的時間格外長,一個地方總有自己的特色,這幾年日子好過起來後,冰雕也出現在了雲縣。
  雕冰的是一個老人,就在他們鋪子不遠處擺了個攤,大冷的天凍得直哆嗦。關遠看他雕的東西確實精致,就拉著趙聲谷過去要以他們為模型雕兩個小人。
  關遠看老頭雖然凍得發抖,但下刀的時候手卻格外穩當,閒談之下才知道這老頭原來專門給富貴人家做雕刻的。
  只是後來時局不好,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成為中下貧農,誰還會找他做雕刻,這手藝一直就荒廢了。
  雲縣開始有賣冰雕的時候,這老頭想到自己的手藝,就出來擺了個攤,掙點飯食錢。
  以關遠和趙聲谷為模子的冰雕小人沒過多久就雕出來了,即便是看多了後世逼真的工藝流水線的關遠也忍不住贊歎,這實在是太像了,除了大小不一樣外,簡直就是他和趙聲谷的翻版,連關遠笑起來的兩個虎牙都被雕了出來。
  趙聲谷也對這對小人愛不釋手,特別是拿到關遠的小人時,就一直拿在手裡沒有松開過。
  關國也忍不住雕了一個,並且還想著明天把全家都拉來一起雕個全家福。
  關遠心裡一動:“老爺爺,你們家就你一個人會這種雕刻手藝嗎?”
  那老頭聞言歎息一聲,“這手藝從我師傅手裡學會後,本來是要教給我大兒子的,後來也沒教成,在雲縣會這門手藝的除了我恐怕還真的沒別人了。”
  關遠歎息一聲,像這樣的獨特手藝不知在歷史的長河中被湮滅掉了多少。因為對老人的尊敬,關遠給錢的時候特意多給了幾塊,喜得老人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連聲道謝。
  中途兩人又去看了一下“遠谷”制衣,見一切都井井有條,這才回到關家屯。
  看著一個星期沒有回來的家,關遠覺得親切極了。院子裡干干淨淨,關遠知道這是李英幫他們收拾的。
  趙聲谷脫下大衣,進屋便將炕和地爐燒了起來,趙聲谷燒地爐的時候,特別喜歡在旁邊炕上些花生,栗子之類的小零嘴,因為關遠喜歡吃。這次也不例外,等地爐燒好後,他依然在外邊炕了一圈。
  看了眼在窗戶邊折騰的關遠,擔心屋裡屋外溫差太大,便走到關遠身邊,使勁給他把身子搓了搓,這才叫他進屋。
  關遠將兩個冰雕小人面朝裡放在窗戶邊,這樣他們躺在炕上就可以看見了,以這樣寒冷的天氣,也不用擔心冰雕會化。
  “行了,進屋吧,把這身衣裳換了,我去做飯。”趙聲谷將關遠拉近了屋,囑咐了他一句,自己便進了廚房。
  屋裡火燒的很旺,關遠覺得一點兒都不冷,但他還是乖乖地聽趙聲谷的話,換了一套干燥的衣服。
  來到廚房,趙聲谷正圍著圍裙在煲湯,熱氣氤氳下,讓趙聲谷堅毅的臉龐多了幾分柔和。關遠什麼也不做,就搬個凳子坐在後面定定的看著趙聲谷。
  趙聲谷感到後背炙熱的視線,頭也沒轉,輕笑一聲:“咋不去烤火?”
  關遠用手撐著下巴:“等你煮好了一起去。”
  趙聲谷挑挑眉:“那我得快點兒了。”
  關遠被趙聲谷逗笑了,站起來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也不說話,趙聲谷拿著勺子的手一頓,他突然覺得被關遠貼著的地方就像烈火一般在灼燒,連帶著他臉上的溫度也高了起來。
  趙聲谷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他卻非常喜歡關遠對他的依賴,巴不得時時刻刻將關遠拴在身邊。
  趙聲谷覺得這一刻似乎連空氣都停滯了,整個廚房裡只剩咕嘟咕嘟翻騰的熱湯,他拿勺子的手不自覺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哥….?”還是關遠疑惑的喊他才讓他回過神來。
  “啊!咋了?”
  “我說湯煲好了。”關遠指著翻騰的湯鍋道。
  “哦,對,好了我們就吃飯。”趙聲谷端鍋的動作有幾分慌亂。關遠疑惑的看著趙聲谷的反常,聯想到剛才的事,心裡一喜,難道趙聲谷已經對他有感覺了?
  兩人剛吃完飯沒多久,大門就被敲響了,趙聲谷起身去開了門,發現敲門的正是關三奶奶。趙聲谷疑惑的看著三奶奶,自從上次他們為三奶奶出頭,三奶奶還是為關滿地和趙娟兩口子說話後,他們之間再也沒什麼來往,怎麼今天三奶奶冒著寒冷的天氣竟然來了?
  不管怎樣,一個老人站在門前,趙聲谷還狠不下心讓她站在外邊,將三奶奶迎進來,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關三奶奶抖著手將茶喝完後,面色才恢復過來一點兒。
  關遠和趙聲谷又拿出東西來給關三奶奶吃,但多余的話卻一句也沒有問。
  三奶奶幾次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趙聲谷給三奶奶披了一件厚實的大衣,最後送她回了家,回來後,趙聲谷明顯沉默了很多。
  關遠問:“哥,咋了?”
  趙聲谷送三奶奶回去的路上,三奶奶便一路對他哭訴,說關滿地和趙娟不把她當人,這麼冷的天常常讓她吃冷飯,喝冷水,又常常還要干活。
  趙聲谷只是聽著,一句話也沒有說,看著三奶奶進了院子後就走了。
  關遠聽了心裡冷笑不已,雖然三奶奶在他們受苦的時候有過接濟,但自他重生回來他和趙聲谷一直對三奶奶不差,在發生那件事之前,不管得了什麼,他和趙聲谷都會想著給三奶奶留一份。
  除了這些外,關遠還救了三奶奶一命,再大的恩情也還完了。
  而三奶奶在關滿地和趙娟那裡受了委屈,以前只要三奶奶說,他和趙聲谷總會去管一管,這樣關滿地和趙娟又會消停一段時間。
  也許三奶奶就是這樣的想法吧,她的日子過不下去,就希望關遠和趙聲谷稍微制一下關滿地和趙娟。但同時她又不希望關滿地真的出事。
  不得不說,三奶奶真是有一副慈母心,但憑什麼他和趙聲谷就要來充當那個惡人,人貴在自救,既然三奶奶覺得兒子大於一切,那就不要找別人來當冤大頭。
  關遠能想到的,趙聲谷自然也想到了,三奶奶之前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一個關愛他的長輩,現在血淋淋的事實扒開,他的心情自然不會好。
  關遠將他的手捂在自己的臉龐上:“哥,別人咋樣都不關我們的事。”
  趙聲谷嗯一聲,將關遠緊緊地摟在懷裡。
  放了假,自然不用那麼早起床了,關遠拉著想起床的趙聲谷,“哥,陪我再睡會兒。”也許是小孩子渴睡,關遠起早了就會覺得沒睡飽,現在有睡懶覺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趙聲谷寵溺一笑,把披在身上的衣服又脫了下來,將關遠摟在懷裡,睡了一個回籠覺,兩人再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九點鍾了。
  關遠看著被大雪覆蓋的關家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是家裡好啊!
  “小遠,別在外面站久了。”
  “知道了”
  正當關遠要進屋的時候,大門就被敲得砰砰響,怎麼一回家就這麼多人來找!開了門之後,才發現是關國。
  關國焦急的站在門外:“小遠,聲谷呢?”
  “我哥在做飯呢,有啥事?”
  “三嬸要喝農藥,現在許多人正勸著呢!”關國著急的說。
  聽見三奶奶竟然要喝藥,關遠心裡也是一突,不過聽說有很多人在勸,關遠 也就想明白了,真要尋死的人會鬧得人盡皆知嗎?
  “那找我們干啥,我們去了也沒用啊!”關遠問關國。
  關國啊一聲,摸摸頭:“這不是想著你們和三嬸走得近,興許勸了就聽了呢!”
  關遠不動聲色的問關國:“誰叫您來叫我們的?”
  “嗨,這不是三奶奶一直哭著說對不住你們,大家伙才想著叫你們去勸勸”關國看關遠沉著臉,也感到了不對頭:“咋了,有啥事嗎?”
  關遠笑一聲:“沒有關叔叔,你先回去吧,三奶奶那裡那麼多人呢,我和哥去了也不頂用。”
  “哦,那我就先走了。”關國是個直腸子,這事要換著李英在這裡,八成已經把裡面的彎彎繞繞想明白了。
  關遠心裡冷笑,三奶奶還真是不得了,看他們這裡沒有希望了,馬上就用這一招,既能讓她以後的日子好過一點兒,也不會對關滿地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而且還想利用他和趙聲谷的同情心,把他們也拉進去。他就說,一個獨自把孩子養大的女人能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趙聲谷在關國說得時候就已經倚在門邊了,心裡自然也想明白了這一出事。看見關遠進了屋,笑著對他招招手:“咱們吃飯。”
  關遠笑著露出兩顆虎牙:“嗯。”
  三奶奶的這件事過後,屯裡好多人都對關滿地和趙娟不滿,村長也對趙娟和關滿地發了一通火,說他們再這樣,屯裡就一起把他們送去派出所。
  這一鬧,趙娟果然消停了,至少明面上對三奶奶很是孝順。
  但關遠最近卻很不開心,今年趙聲谷就要滿16歲了,在屯裡這樣的大小伙子成親的人大有人在。
  趙聲谷長得相貌堂堂,又這麼有錢,這附近屯裡誰家有姑娘的不想攀上這樣一個姑爺,於是自從關遠和趙聲谷回家後,媒婆更是一個接一個的上門。
  作者有話要說:  專欄求個包養::

  ☆、51|情定

  這天關遠和趙聲谷在幾個作坊轉了一圈,剛回來沒多久,臨屯的一個媒婆就上門了。
  先是把關遠和趙聲谷好一通誇,然後才用誇張的語氣對趙聲谷說:“聲谷真是好福氣,有天仙似的美人兒瞧上你了!”說完自得的看著趙聲谷。
  關遠眼神一冷,真是一群趕不走的蒼蠅。
  “你走吧,我暫時還沒想成親!”還沒等關遠發火,趙聲谷就拒絕了。
  “什麼…”媒婆臉上的笑意僵住了,“這你還沒聽我說是誰呢,我給你說,這姑娘可是十裡八屯長的最標致的,那上門求親的人連門檻都踏破了,她的家底也厚實,她哥哥在部隊裡當兵呢,老子也是村長,要我說呀,你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既然那麼多人求親,那就找一個好的嫁了就是了,我現在確實不想成親,還請嬸子回去吧。”趙聲谷連茶壺都收了起來,這就是要趕人了。
  媒婆連僵著的笑意也維持不住了,不過她還有親戚在“遠谷”制衣上班,又不敢得罪趙聲谷,只得訕笑道:“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這結親還得要兩兩相好才成呢。”說完還用眼睛瞄著趙聲谷放在炕上的果盤,那裡面是按照關遠的喜好擺的一些水果,紅的黃的,看著就讓人歡喜。
  趙聲谷就當沒看見媒婆的眼光,直接將她送出了大門。
  關遠坐在地爐旁發呆,上一世的時候,因為他們還在關家過活,趙聲谷為了他讀書日夜操勞,對於這樣一個無家產無錢財還要供一個學生上學的趙聲谷,是沒有人來提親的。
  也許是在後來,趙聲谷才喜歡上他,如果前世他們的日子就好過,那趙聲谷已經成親了吧,想到這裡關遠的心裡一慌,不行,他絕不能讓這樣的的事情發生。
  趙聲谷進門就看見關遠發呆的樣子,伸手將他摟進懷裡:“又在瞎想啥?”
  關遠攀著趙聲谷的胳膊,定定的望著他,一字一頓的說:“哥,你能一輩子都不結婚嗎?”他知道太心急了,可是他忍不住。
  趙聲谷被關遠的問題問的愣住了,他和關遠從小相依為命的長大,事事以關遠為先,原來他想的是以後找媳婦一定要找一個對關遠好的,關遠也能接受的才成。
  可是現在他卻一點兒沒有要成親的想法,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次在廚房關遠將臉貼在他背上他感覺到異常後,後來只要和關遠挨著,他就感覺渾身不對勁,但是他又捨不得這樣的親密接觸。
  對於關遠的這個問題,他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輩子不成親?那他能和小遠一輩子在一起嗎,如果是這樣,他也不在意。可是他對小遠的感覺正常嗎,有任何一個哥哥會對弟弟有這樣的感覺嗎!
  看著關遠澄澈的眼睛,趙聲谷慌亂的移開了目光,故作輕松道:“一輩子不成親哪兒成…”
  “如果我要你一輩子不成親呢!”關遠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他顧不得了,他不想再猜來猜去。
  趙聲谷吃驚的望著關遠,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可是…可是…人都是要成親的...”
  “別人能,就你不能,你必須陪著我,一輩子都陪著我,就我們兩個人,誰也不能□□來!”關遠知道他一個人漂流百年的偏激出來了,可是在面對這個問題上他再也不想控制。
  趙聲谷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小遠,你…”話還沒說完,趙聲谷就睜大了眼睛,連動都不會動了,因為關遠親了上來。
  他和關遠之間的親吻有很多,可是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嘴對嘴過!
  “哥,你現在明白了嗎?”關遠離開趙聲谷的唇,靠在他耳邊喃喃的問。
  趙聲谷的腦子一團漿糊,他被關遠突來的舉動搞懵了,無意識的說出一句:“可是,可是我們都是男的…”
  關遠聽了心裡一痛,果然還是不一樣了嗎,那上一世趙聲谷喜歡他會不會是他自己猜錯了,趙聲谷對他只是單純的“兄弟情”?
  關遠一時間只覺得萬念俱灰,他一直以為的愛人只是他的兄弟?他自作多情了?
  “可是我也想和你過一輩子…”趙聲谷緊跟著的一句話卻將關遠從地獄拉進了天堂。
  “哥,你是說…”
  趙聲谷雙手撫上關遠的臉,“我知道這樣不正常,我喜歡和你在一起,你靠著我都會讓我心跳加速…”
  關遠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原來他沒猜錯,原來他們真的是兩相愛慕。
  “可是,這樣是不對的,我們都是男的,你以後會有自己的人生,我不想因為這個就耽擱了你….”趙聲谷想到以後關遠會結婚,會有自己的小家庭,他的心就被割裂般的疼痛。
  關遠知道趙聲谷的痛苦,上一世他不是也因為這個問題而沒有對趙聲谷說明嗎,可是經過了兩世讓他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不及身邊的人,只要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又有誰敢多嘴呢。
  關遠靠在趙聲谷的懷裡:“哥,我活了兩世,比誰都看得多,上一世我們也是因為膽怯,到死都沒有互表心意,難道現在我們還想要那樣的結局嗎,你看著我結婚,我看著你生小孩,各自身邊陪著另一個人?”
  “不…”趙聲谷下意識的抓緊了關遠,他無法想象那樣的場景。
  “你看,你也忍受不了是不是?”關遠的聲音輕快極了。
  “可是,你還是個孩子…”趙聲谷看著眼前稚嫩的臉龐說道。
  關遠臉一黑:“我只是看著小,實際上我比你大多了好嗎,咱們談戀愛完全沒有障礙。”
  “談戀愛….”趙聲谷細細咀嚼這個詞,臉轟的一下就紅了,小遠咋能這樣說呢!
  關遠看著任何時候都四平八穩的趙聲谷,現在竟然害羞成這個樣子,心裡的罪惡種子就上來了,“哥,你喜歡我嗎,我說的是像夫妻之間的那種喜歡!”還故意靠趙聲谷靠的很近。
  趙聲谷覺得今天的一切都瘋了,似乎全身都燃了起來,看著關遠帶笑的眼睛,才明白關遠是在捉弄他。
  平靜了一會兒心神,這才說:“喜歡,我會一輩子喜歡小遠,小遠呢,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啊?”關遠看著又恢復往日沉靜的趙聲谷,在確認趙聲谷對他的感情後,理智回籠,本來還想看趙聲谷繼續害羞的呢,沒想到趙聲谷這麼快就恢復過來了,現在換他不自在了,鴕鳥般的將自己埋進趙聲谷的胸膛,悶悶的說:“喜歡。”
  “呵呵…”趙聲谷低沉的笑聲讓關遠更加臉紅。
  兩人互表了心跡,和以往也沒什麼不同,只是覺得心更近了,從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關石頭和關木木坐在關遠他們的屋子裡搓著胳膊,不對勁,這兩個人咋對看了這麼一會兒了還沒回神呢?
  “你倆在玩游戲嗎?”關石頭覺得空氣黏糊糊的,忍不住問兩人。
  趙聲谷回過神來咳一聲:“嗯,我們在玩看誰眼睛不眨堅持的久。”
  關石頭被關木木找來做作業早就不耐煩了,現在一聽他們在玩游戲,眼睛一亮,“我也要玩,我也要玩,老大,和我一起玩吧。”
  趙聲谷將關石頭頭推得離關遠遠一些,“這個游戲玩過了,小遠累了,你自己玩別的吧。”
  關石頭撇撇嘴:“不就是一動不動嗎,咋就累了?木木,咱倆玩吧”
  關石頭靠近關木木,笑著露出缺了門牙的牙床。
  關木木頭也不抬,只是說:“你作業還沒做完,不能玩。”
  “哼,你不和我玩,我就去找別人,這作業我不做了!”關石頭將手裡的作業本摔在桌子上。
  關木木抬起頭來看著關石頭,眼眶逐漸紅了:“石頭哥,你不和我好了嗎?”
  關石頭一看關木木要哭,馬上沒轍,連忙說:“好了,一個男孩子咋像個女娃似的動不動就哭,行了,我不走行了吧。”認命的拖過作業本寫作業,嘟囔道:“真是沒意思。”
  關木木在關石頭耳邊唧唧咕咕一陣,關石頭聽了眼睛一亮,“真的?”
  關木木點點頭:“做完作業咱們就去。”
  “好”關石頭做作業的速度快了許多,沒一會兒他就拖著關木木走了。
  屋子裡只剩下關遠和趙聲谷兩個人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咳,我去坐晚飯。”趙聲谷站起來打破沉靜。
  “啊,剛剛吃午飯還沒多久呢!”關遠望著正掛在天空正中的日頭說.”
  哥,要不咱們出去走走吧,好不容易出個太陽呢!”
  “哦,好。”兩人穿戴整齊出了門。
  趙聲谷和關遠肩並肩走著,趙聲谷幾次想拉關遠的手都縮回去了,最後終於鼓起勇氣握住了他的手。
  一時間,似乎有電流從兩人身上漫過,趙聲谷和關遠都覺得腳下的積雪像棉花似的,那麼軟和,心裡輕飄飄的。
  “呵呵”關遠情不自禁的笑出聲。
  “呵呵呵”趙聲谷也跟著傻笑出來,現在他的臉上真是傻笑,和平時在外精明的小老板截然不同。
  “小遠,這就是談戀愛嗎?我咋感覺這麼好呢!”趙聲谷輕聲說。
  關遠的耳朵紅了紅:“嗯,這就是談戀愛呢。”
  路上碰見相熟的人,趙聲谷和關遠做賊心虛的松開手,隨即又反應過來,反正他們一直粘糊慣了,屯裡的人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兩人同時大笑出來,然後大大方方的牽著手在屯子裡逛。
  “聲谷,小遠,啥事啊,這麼高興,老遠就聽到你們的笑聲了。”
  李英推著自行車正往回走,就看見關遠和趙聲谷了,接近年底了,鹵料作坊也放了假。
  “嬸子,你這是去哪兒了?”趙聲谷沒有回答李英的話,而是問她道。
  “哎,回了趟娘家。”說起這個,李英就滿臉不痛快,他們家她父母就她和她弟弟兩個子女,免不了的就對弟弟偏心一些,原來李英自家也窮,她父母倒是沒說什麼,可是現在家裡有錢了,李英父母話裡話外就是不要忘了她弟弟。
  開始拿點東西回家,父母還很高興,可是他們的胃口被養的越來越大,現在就是把她一個月的工資送回去,娘家人還嫌她小氣了。
  李英每每回去都要嘔一肚子氣,偏偏弟弟不是個出息的,上次遠谷制衣招工,李英將他弄了進去,哪想到這小子干活不使勁不說,還往家裡偷布料,被廠裡人抓著,不光趕了出去,還罰了錢。
  弄得李英在關遠和趙聲谷跟前也灰頭土臉的,那段時間她覺得都沒臉見關遠和趙聲谷了。
  關遠和趙聲谷也聽說過李英娘家的事情,不過現在任何事情都阻擋不了他們的好心情。
  趙聲谷笑著說:“那嬸子快回去吧,我和小遠在逛逛。”
  “這大冷的天有啥好逛的,早點回家吧。”說完就推著自行車走了。
  關遠和趙聲谷相視一笑,有情飲水飽,哪還會在意冷不冷。
  兩人又逛了一會兒,這才回家。
  “小遠,咱們要在一起,就要有足夠的實力,讓我們能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回去的路上,趙聲谷突然對關遠說。
  關遠一頓,看著趙聲谷認真的眸子,點頭:“咱們一起努力,讓別人不敢對咱們廢話。”
  趙聲谷暢快的大笑出聲:“對,讓他們不敢對咱們廢話。”
  過幾天就是除夕了,今年是他們正式在一起的日子,有特別的意義。趙聲谷決定借著犒勞“遠谷”的人,在屯裡辦一次流水席,雖然不是正大光明的交代,也算是有人見證了吧。
  關遠問:“會不會太麻煩了,那些人又不知道”
  “我們知道就行了!”
  關遠依了他,當村長在喇叭上說趙聲谷要在屯裡辦流水席時,全屯的人沸騰了,這次並不限關家屯的人,只要是在“遠谷”工作的人都可以來。
  所以這一次流水席辦的格外盛大。屯裡曬谷場上的桌子都擺滿了,那菜也是令人贊不絕口,來的人都紛紛贊歎趙聲谷這個東家大方。
  關遠看著趙聲谷想到,這是不是有錢任性啊!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本來相等關遠初中畢業的時候兩人再互剖心跡的,但劇情到這裡來了,我覺得也就可以了。專欄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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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日常

  “小遠….”關遠醒的時候,感到後頸溫熱的呼吸,隨後就感到了軟軟的觸感,關遠先是一僵,隨即放松了身體。
  趙聲谷將關遠摟住,兩人脖子相交。兩人什麼都沒說,但空氣似乎綿綢的讓人溺斃。關遠想到兩個詞:交頸相纏,耳鬢廝磨,相纏一世,廝磨一生。
  “小遠….”趙聲谷慵懶的聲音從關遠後頸傳出。
  “嗯?”
  “沒啥,就想叫叫你!”
  “呵呵呵….”關遠悶笑出聲。
  兩人在床上又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起來。
  明天就是臘月三十,關家屯都在忙著為過年做准備,日子好過了,准備的東西自然豐盛。關遠打開門的時候,就聞到不知是誰家炸丸子的香味。
  關遠家裡早些天有好多人都送來了東西,都是各自家裡的特產。所以這個年他們即便不買什麼東西也是夠夠的了。
  兩人的早餐很簡單,關遠喜歡吃清淡一點的,趙聲谷就熬了一鍋濃稠的小米粥,配上他特制的小菜,清脆爽口,關遠吃的很是舒服。
  關遠咕嘟咕嘟將一碗小米粥喝完正要放下碗筷的時候,趙聲谷突然出聲:“等一下。”說完就用手指在關遠的嘴角摩擦。
  “有一粒米在嘴角。”趙聲谷雖然這麼說,但手卻沒放下去。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關遠的下巴,定定的看著關遠。
  關遠看著趙聲谷熾烈的眼神,似乎被一股漩渦吸引了進去,兩人就這樣互相看著,久久沒有動作。
  “老大,你們又在玩這個游戲啊,有啥好玩的?”關石頭突然蹦了出來,將關遠和趙聲谷嚇了一跳。
  “咳咳..”關遠咳嗽一聲,“你咋進來的?都不吱聲,想嚇死人啊!”
  關石頭搔搔頭:“院門沒關啊,我直接就進來了唄,以前還不是這樣。再說我在院子裡就開始喊人了,都沒人答應,我還以為沒人呢!”
  “額…”關遠無話可說了,耳尖感覺有火在燒似的,偷偷瞄一眼趙聲谷,發現他的耳朵也是紅紅的,關遠心裡嘿嘿笑一聲。
  趙聲谷沉著臉問關石頭:“你干嘛來了?”
  關石頭看著好像在生氣的趙聲谷,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我就來玩玩啊,聲谷哥,你咋這麼大火氣啊?”
  關遠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撲哧一聲笑出聲。
  趙聲谷瞪了一眼關石頭,將桌上的碗筷收拾起去廚房了。
  關石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沒惹著他啊?”,惹得關遠又是一陣好笑。
  “老大,我媽說讓你們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飯,我家殺豬了。”關石頭弄不懂趙聲谷為什麼生氣,索性就不再想了。
  李英知道除夕晚上關遠和趙聲谷肯定要兩人一起過,也就沒打算叫他們去吃飯,但是殺豬宴怎麼著也不能漏了關遠和趙聲谷兩人。
  “哦,好啊,我們待會兒就去。”
  關石頭把話帶到,得了關遠的回話,就著急忙慌的走了,還得趕快回去鎮場子呢,不然他這邊的小弟恐怕要被人壓著打。
  關遠看關石頭鬼攆似的跑了,搖搖頭:“這小子!”
  “咋了?”趙聲谷正把廚房裡收拾完了出來。
  “李英嬸子讓我們中午去吃殺豬菜,我已經答應了。”
  “嗯,那就去吧,等我把院子收拾一下。”這幾天雪下得很大,院子裡的雪要是不除的話,會堆著連門都推不開。
  “我也來。”關遠帶上手套,拿上鐵楸,准備和趙聲谷一起除雪。
  “不用,你就在屋裡烤烤火,這麼點雪我一會兒就除完了。”趙聲谷將關遠往屋子裡推。
  關遠撅著嘴:“可是我想和你一起除雪。”
  “啊,好吧。”趙聲谷被關遠看了一會兒,就完全沒了免疫力,暈乎乎的就答應了。
  “嘿嘿….”關遠摸摸下巴,看來這張小臉也還是蠻有魅力的嘛。
  “你又在笑啥,快過來。”趙聲谷見關遠一個人在那兒傻笑,出聲道。
  “哦,知道了。”
  兩個人說是在除雪,還不如說是在玩,你扔我一下,我扔你一下,工作效率大大減低了,就院子裡這麼點雪,兩個小時都沒弄完。
  關國來的時候,兩人打雪仗打的正酣暢,“你們還在玩打雪仗啊,你嬸子看你們還沒來,就叫我來看看,院子裡的雪是要除嗎,我來幫忙。”
  關遠和趙聲谷這才察覺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看來以後要克制一點,不然兩人膩在一起都不用干正事了。
  關國沒用一會兒就將院子裡的雪全部掃了出去,關遠和趙聲谷也收拾好了跟著關國一同去了他家。
  到關國家的時候,來吃殺豬菜的人已經很多了。
  現在關家屯幾乎家家戶戶都養的起豬,就算沒養,過年也會買一頭,所以來吃殺豬菜的人就很多。
  關遠和趙聲谷一進院子,就受到了這些人的熱情招呼。
  “聲谷,小遠,快這裡來坐,外面老冷了。”村長在屋裡招呼。
  趙聲谷帶著關遠坐在了村長的旁邊。
  有在“遠谷”干活的人自然對他們熱情非常,沒在“遠谷”上工的人也希望再次招工的時候能被選上,說話間不免就帶了點討好。
  趙聲谷在這一群漢子中間應付自如,不想說的事情輕易就岔開了話題,表面山看他正無比認真地和這些人在說話,私底下雙手正將關遠的小手捧在手心裡不停的把玩。
  趙聲谷的掌心干燥溫熱,連帶著關遠的手也熱乎了起來,正如他軟成一池春水的心。
  四周的嘈雜都不見了,關遠眼裡心裡都只有趙聲谷一人,看著趙聲谷英挺的眉眼,想到這樣優秀的人真的就屬於自己了,耳尖又紅了。
  趙聲谷時不時的看關遠一眼,眼尖的見他看自己看的耳朵紅了,眼睛裡就帶出了濃烈的笑意,不動聲色的摸摸關遠的耳朵。
  關遠身子一僵,將頭埋進了趙聲谷的懷裡。
  他旁邊的一個漢子出聲說:“小遠莫不是病了?咋臉這麼紅!”
  趙聲谷笑一聲:“叔,沒事,可能是這麼多人在一起,熱的。”
  “也是,哈哈,關國,你這屋不錯,冬天坐著都不用烤火了。”
  趁著他們說話的間隙,趙聲谷埋下頭在關遠耳邊輕輕說了句:“又害羞了!”說完後嘴唇還若有若無的摩擦過關遠的耳朵。
  關遠覺得這下自己的全身都紅了。
  好在沒過多久,飯便做好了。
  關遠和趙聲谷被安排和村長一桌,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所有的事情到這裡都很熱鬧,關遠和趙聲谷都准備走了,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好啊,老大,你一家人吃香喝辣的,連老娘老子都不管了。”
  進來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太太,和楊秀翠不同的是,這位老太太非常瘦,但看著卻很有精神,這是關國的娘。
  關國怎麼也想不到他娘會在這麼多人面前鬧:“娘,我和孩子他媽昨天就去請你們了,是你們自己說不來的啊。”
  那老太太哼一聲:“我說不來就不來了,你們也不曉得再去請,我就說你們不是誠心請我們來,這一試不就試出來了!”
  關遠簡直無語了,這是什麼道理,兒子兒媳去請吃殺豬菜,還要試探一番,這簡直了!
  關國急的臉都紅了,“娘,你這是說的啥話,我們咋就不是誠心的了!這不還准備給你們送肉嗎!”
  老太太聽了這話,拉長的臉才稍有緩和,“這還差不多,多的我也不要,就給個三百斤就夠了。”
  “啥!”李英本來在後面廚房帶著幾個婦女收拾碗筷,聽見前面在鬧,就想出來看看,沒想到一出來就聽見她婆婆的話。
  周圍的人也是吸一口氣,娘哎,一頭豬總共才兩百多斤,這老太太是要一整頭豬還不夠啊。
  老太太一見李英,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不過她想到手裡有李英的把柄,又把步子往前挪了兩步,“啥,我說給我三百斤肉就夠了。”
  李英沉著臉看著她婆婆:“老太太,你這話說出來虧不虧得慌,年年都是我們給你們送肉送錢,您老對我們還橫挑鼻子豎挑眼,他二叔啥也沒拿,還當心肝寶貝疼著,我家關國不是你的親兒子是不是?”
  老太太哼一聲:“老二家裡困難,哪能比得你們兩口子會掙錢,多給點咋了?”
  李英氣的眼圈泛紅:“我們這叫多給點嗎,只怕這個家給你搬去你還不樂意呢!一開口就要三百斤的豬肉,鄉親們聽聽,這是一個老人會說的話嗎?”
  “就是,嬸子,關國他們夠可以的了,前幾天不剛給你們拉了一車東西嗎,一家子就這麼一頭豬,全給你們了,他們吃啥?再說你們老兩口吃得了這麼多嗎?”
  “就是就是….”
  老太太看所有人都不幫她說話,心裡又氣又急,高聲道:“鄉親們,你們可別被她給騙了,她就在人前慣會做好人。他們指頭縫裡漏一點兒出來就不止這麼點兒東西,還有,這女人對我們這麼狠,那是她顧著娘家呢,我的傻兒子,你媳婦兒快把整個家都搬空了,你還蒙在鼓裡呢!”
  李英臉上青白交加,她確實私底下補貼了些娘家,難免心虛。
  關國甕聲甕氣的說:“我媳婦給了誰啥東西都是給我說過的,兩邊老人咱們一樣孝順。”
  “他爸….”李英猛的抬頭看著關國,眼裡滿是淚水。”
  關遠拉拉趙聲谷:“哥,咱們走吧。”
  “嗯。”趙聲谷拉著關遠對關國點了點頭就走了。
  “哎,這世間真是人生百態,有像三奶奶那那樣委屈自己成全兒子的老人,也有像關國叔的娘這樣偏心眼把兒子往死裡逼的老人。”關遠被趙聲谷背著發出感慨。
  趙聲谷聽他用嫩嫩的聲音說著老氣橫秋的話,忍不住笑了。
  關遠不高興:“哥,你笑啥?”
  “唔,沒啥,就是高興。”趙聲谷悶笑道。
  明天就是除夕,怎麼著也得准備一番。屋子即便平時有打掃,這時候也要來一個徹底的大掃除,還有春聯啊,燈籠啊,這些都可以貼上了。
  關遠和趙聲谷兩個帶著帽子和口罩,將整個屋子都收拾了一遍,不過因為平時就打掃的干淨,也沒費多少事。
  將春聯燈籠都弄好後,整個院子立馬有了喜慶的色彩。
  傍晚關遠和趙聲谷在廚房做菜時,李英送菜來了。
  “這是我特意挑出來的蹄膀,勁道著呢,晚上就用這個下飯就行了”,李英將拿來的蹄膀帶盆放在灶上,對趙聲谷說。
  關遠看她的表情還算平靜,應該沒什麼事。
  “謝謝嬸子了,哪裡用得著親自送,中午已經吃的很好了。”趙聲谷說了句客套話。
  李英笑笑,“一點兒豬肉,又不是啥貴重東西,你們對我們來說才是大恩人那,行了我先走了。”
  關遠望著遠走的李英,問趙聲谷:“哥,你說她啥意思?”
  “管她啥意思!別瞎琢磨了,來,幫我把那個碗拿過來。”
  “哦..”
  很快就到了正月初一,關家囤的年味兒很濃,正巧這天又難得的出了個太陽,許多男人就聚在屯子裡的曬場上打牌。
  女人則在一旁說話,日子好過了,這些女人就會比吃比穿比孩子。要說錢財,關家屯裡數關國和李英掙得錢最多。
  可要比孩子,吳秀麗就一萬個得意。關木木經常在班上考第一名,吳秀麗經常在李英面前炫耀。
  兩人坐在一起又開始了,吳秀麗:“我們木木的腦袋瓜隨我,可聰明了,以後一准考個好大學,當國家干部。”
  關石頭的成績都是李英的一塊心病了,哪裡經得住吳秀麗這樣激,“孩子確實好,就是可惜了有一個邋裡邋遢的媽。”
  “你….”
  “咋的?難道我說的不對?”李英上下掃一眼吳秀麗,眼裡明晃晃的嫌棄。
  吳秀麗被她的眼神氣的胸口疼:“我哪裡邋遢了,我告訴你,現在我比你都還愛干淨呢,你去看看我的屋子就知道了!”
  吳秀麗現在確實比以前好了很多,至少屋子會收拾了,碗也不會放在第二頓再洗,主要是她怕關木木在城裡被人嘲笑。
  “我去你家干嘛,吃飽了撐的!”李英磕一粒瓜子,不當回事。
  關木木本來和關石頭在邊上玩耍,一看他媽竟然要和李嬸子吵架了,連忙來滅火:“媽,李嬸,你們在說啥?李嬸,我待會兒可以和石頭去找小遠嗎?”
  李英看著關木木乖乖巧巧的樣子,頓時心都化了,“當然可以了,你們去吧。”
  關石頭不樂意:“去找他們干啥,聲谷哥最近像吃了火藥似的,我才不去呢!”
  關木木瞪他一眼,關石頭就不說話了。
  關木木走的時候又把他媽牽走了,免得和李嬸子又吵起來。
  李英看著母子倆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兒子這麼可愛,媽卻這麼討厭!”,她不知道以後和吳秀麗的淵源還遠不止此呢。
  所以正當關遠和趙聲谷在院子裡曬太陽時,關木木和關石頭就來了。
  關遠皺著眉:“你們來干啥?”
  關木木捂著嘴笑:‘來找你們玩啊。” 最近他在換牙,說話的時候老喜歡捂著嘴,和關石頭一笑就看到扁桃體的大大咧咧的摸樣全然不同。
  二人世界被打擾了,關遠哼一聲。
  “玩啥啊,我們這兒可沒啥好玩的。”關遠頭靠在趙聲谷的身上瞇著眼睛懶洋洋的說。
  “咱們來打牌吧,我這兒有錢。”關石頭從荷包裡摸出一大把零鈔。
  “可是我沒錢。”關木木摸摸空空蕩蕩的口袋。
  “沒事,我這兒有呢。”關石頭連忙抓一半錢塞到關木木的口袋裡。
  “好吧。”反正也沒有事情,關遠就同意了關石頭的提議。
  半個小時下來,關石頭的牌技讓關遠目瞪口呆。
  “你不會天天都躲著去打牌了吧。”關遠吃驚的問。
  關石頭得意的嘎嘎笑:“小爺的牌技用得著練嗎,這是天生的。”
  看著關石頭面前一堆的錢,關遠眼紅不已,趙聲谷看的好笑:“好了,不打了,該吃午飯了。”
  關石頭慘叫:“別啊,我還沒贏夠呢!”
  “你還想贏夠,要是我把你會打牌的事情告訴李嬸,看她不賞你一頓竹筍炒肉。”關遠威脅他說。
  果然一聽到李英,關石頭就慫了,不過很快又高興起來:“我媽過年才不會管我呢!”
  “那過完年了呢。”
  “過完年了我媽肯定和我奶槓上了。”關石頭得意的說。
  “哦,咋回事?”關遠感興趣的問。
  關石頭撇撇嘴,“還不是我奶找我們要肉的事情,我爸和我媽沒同意,現在是因為過年,等過年後還有得鬧呢。”
  “你咋知道的?”關遠不相信關石頭這大大咧咧的性子會去在意這些。
  “我媽和我爸說話的時候,被我聽到了。”果然。
  “那你媽和你爸准備咋辦?”關遠准備聽八卦。
  “我媽說這次死也不會讓我奶稱心如意的,反正那肉給我奶和爺了,也是被他們拿去貼補二叔。”
  作者有話要說:  :
  謝謝支持正版的施主,大大們,破費了
  豬豬要減肥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6-01-22 23:08:57
  休怪本尊拔屌無情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1-22 19:3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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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交代

  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已到了初中升學考試。
  大熱的天,一中的校門外到處都是等孩子的家長。
  有些家長緊張的雙手合十,不停地祈禱。
  “叮鈴鈴……”一陣鈴聲響起,隨後一中的校門打開。
  “來了,出來了….”
  隨著一中的校門打開,考生一窩蜂湧出,家長也各自上前接自己的孩子。
  關遠和趙聲谷是最後才出來的。
  他們一出來,有和他們熟悉的學生就湧上前去要對答案。趙聲谷一手攀著關遠的肩膀,一邊回答這些同學的問題。
  一群人圍著關遠和趙聲谷,時不時的發出驚呼聲。
  見自己的孩子圍著別人,一位家長就拉另一位家長:“哎,那倆小孩什麼來歷?”
  “他們你都不知道?“遠谷”知道不?”被問的家長一臉少見多怪的表情。
  “遠谷”誰不知道啊,那現在“遠谷”鹵肉和“遠谷”制衣都賣到全國去了,我想給我兒子買一件遠谷的衣服還得排隊呢。”
  “那不就成了,你剛剛問的那倆人,就是遠谷的小老板。”
  “什麼!”問話的家長一臉震驚。在雲縣可能有人不知道縣長是誰,但絕對沒人不知道遠谷的老板是誰,一個叫關遠,一個叫趙聲谷,只是能認識的就不多了。
  “哎,你說這人比人怎麼差這麼多,這倆孩子,不光辦了這麼大的產業,就連成績都是一中的並列第一,我看這次中考一中的頭名肯定是他們兩個了。”
  兩位家長同時向被圍起來的關遠和趙聲谷看去,同時在心裡想,這倆孩子還長的這麼好看,實在是沒天理了。
  終於將對答案的同學送走,關遠和趙聲谷松了一口氣。
  本來他們是不用參加中考的,在考試前已經有哈市的重點中學來探點,對關遠和趙聲谷回回考滿分的學生滿意的不得了,當場就決定錄取了。
  但關遠和趙聲谷決定去京城,所以並沒有接受哈市中學的錄取。但想要去京城讀書,除了有錢之外,一個好的成績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兩人還是參加了中考。
  他們想去京城的原因除了想繼續發展事業外,還有就是在關家屯這個地方到處都是熟人,趙聲谷這麼大年齡還不結婚的大小伙子幾乎沒有。
  關遠和趙聲谷都厭倦了媒人一次次的上門,其他人一次次的試探,京城就不一樣了,一幢樓裡住著說不定都說不上幾句話,誰會在乎你多少歲還沒結婚!
  而且兩人事業發展到這一步,遲早也是要去京城的,還不如現在就去站穩腳跟。
  關遠和趙聲谷在縣城收拾了一下,就回到了關家屯,鹵料作坊和制衣廠這幾年來已經有了自主運轉的模式,所以趙聲谷也不是很擔心,只需要再交代一下就可以了,京城離這裡也不是太遠,他們放假的時候還可以回來看看。
  兩人還沒走到家門,遠遠的就看見一位老婆婆站在門口,看樣子又是一個媒婆。
  關遠和趙聲谷都沒有讓人進去的打算。
  “婆婆,找我們嗎?”趙聲谷問。
  那媒婆看一眼趙聲谷,心裡暗暗點頭,好一個精神的小伙子。“你就是聲谷吧。”
  “嗯,我就是。”
  “呵呵,你看這大熱的天,咱們還是進去說吧,這事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媒婆擦擦頭上的汗說道。
  “說不清楚那就不說了吧,這麼大的太陽您老還是先回去吧。”趙聲谷攬著關遠就要往院子裡走。
  “哎,聲谷,咋不聽我說話呢,有一個姑娘瞧上你了,這不專門托我來說說嗎,那姑娘可是這十裡八屯一枝花……哎哎”,媒婆還要再說,哪想趙聲谷已經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媒婆再往前一步就要撞上了。
  “哼,神奇啥,等你想去媳婦兒的時候,還不是要求著我們這些人。”媒婆跺了下腳,這才不甘心的走了。
  關遠進去後感覺涼爽了很多,“這些人太煩了。”
  “好了,反正我們馬上也要走了,管他們的。”趙聲谷用帕子將關遠臉上的汗擦干,“去洗個澡吧,熱乎乎的難受。”
  “你和我一起去。”關遠拉著趙聲谷說。
  趙聲谷拿帕子的手一頓,眼神晦暗莫名:“你先去吧,我還要做飯呢。”說完不等關遠反應,就進了廚房。
  關遠偷笑一聲,剛才趙聲谷的反常他可看的清清楚楚,又捏了捏自己的細胳膊細腿,歎一聲,啥時候才能長大啊!
  因為是夏天,趙聲谷就做了幾個小菜,吃的很是爽口。
  吃完飯,關遠和趙聲谷睡了個午覺。
  一覺起來,太陽都要落山了。
  關遠睡得迷迷糊糊地,一頭軟毛亂翹著,趙聲谷看的心癢癢,又狠狠的揉了一把。
  “哥……”關遠覺得睡多了,整個腦袋都是昏沉沉的。
  “嗯。”趙聲谷看他睡眼惺忪的樣子,就把他抱下床。
  關遠立刻像樹袋熊似的雙手雙腳都纏了上去,腦袋靠在關遠的肩上。
  趙聲谷看他瞇縫著眼,刮了刮他的鼻子“小豬。”
  “恩…還想睡。”
  “不能再睡了,不然晚上該誰不著了。”趙聲谷拖著關遠的身子向院子裡走去,這時候太陽已經要落山了,涼風習習,吹著很是舒服。
  院子裡擺著兩把躺椅,趙聲谷將關遠放在其中一把躺椅上:“乖乖在這坐著,我去給你拿溫水,清醒清醒。”
  “嗯。”關遠模模糊糊的應了一句。
  直到趙聲谷將帕子敷在他臉上時,關遠才徹底清醒過來。打了一個呵欠,“哥,我睡了多久了?”
  “你看看太陽不就知道了。”
  關遠看著落下去只剩一半的太陽,朝趙聲谷笑兩聲,“以後再不睡這麼久了。”
  “好了,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把井裡的西瓜拿上來。”關遠和趙聲谷種了一小塊西瓜,汁多肉甜,關石頭經常來蹭西瓜吃。
  關遠舒服的伸了伸胳膊,睡飽了在吹吹涼風,感覺無比的精神。
  趙聲谷將西瓜切好後擺在果盤裡,“吃一塊,去去熱氣。”
  天漸漸黑下來,趙聲谷怕有蚊子咬著關遠,就用扇子時不時的趕一下。
  關遠將頭放在趙聲谷的腿上:“哥,你看星星多好看,也不知道去了京城還能不能看到這麼多星星。”
  “小遠,你是不想去嗎?”
  “沒有,哥在哪兒我就去哪兒,只是捨不得這個家。”關遠看看院子裡的一草一木,算上前世今生,這是他和趙聲谷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家。
  “咱們以後也可以時不時的回來住一陣,只要咱們兩個在一起,哪裡不是家!”趙聲谷輕聲說。
  關遠點點頭,“是我鑽牛角尖了。”
  因為要去京城,所以很多事情都要提前處理好。
  一連幾天,關遠和趙聲谷都在忙著交代作坊和廠子的事情,好在已經培養起了一批骨干,也不會捅出什麼大簍子。
  半個月後,關遠和趙聲谷的初中升學考試成績下來了,成績自然不必說,相信以他們的成績在京城的學校去插個班還是沒有問題的。
  家裡只好托付李英了。
  “聲谷,小遠,你們咋想到要去京城啊!”關遠和趙聲谷說明了來意後,李英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們。
  “京城的教學質量更好一點。”趙聲谷只淺淺的說了句。
  “啊,可是這作坊和廠子咋辦?”
  “沒事,我都安排妥當了。”
  李英看他這樣說,也就不再說話了,她早就知道一個小小的關家屯,是留不住這對兄弟的。
  “這屋子還要麻煩李嬸幫忙照看一下。”
  李英滿口答應:“這有啥,我順手就做了,保准你們回來的時候和還在住的時候一樣。”
  “那就謝謝李嬸了。”
  趙聲谷和關遠說完後,就准備回家,李英卻死活要留他們吃飯:“你們都要走了,再不吃李嬸做的飯,還不知道下次是啥時候呢!”
  關遠和趙聲谷盛情難卻之下,只好在李英家吃了一頓飯。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後,關遠和趙聲谷又去了李老和趙老那裡。
  李老聽說他們要去京城,倒是沒有多少驚奇,只說讓他們在京城萬事小心一些。等關遠和趙聲谷走後,李老就對遠在京城的幾個子女交代了一番,讓他們在必要的時候照顧照顧這兩個孩子。
  這些事情李老並沒有對關遠和趙聲谷他們說。
  第二天,關遠和趙聲谷收拾好了一切,踏上了去京城的路。關遠回頭望望關家屯,即便知道以後想回來很方便,但還是忍不住傷感。
  “沒事,以後咱們每年都回來住一段時間,走吧”
  “嗯。”
  一大一小的兩只手互相牽著,慢慢的走向屬於他們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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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初到京城

  關遠和趙聲谷一下火車,就被首都火車站的面積給震撼到了,到底是一國之都,連火車站都看著比別處大氣。
  跟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走到出口站時,突然看見一個大大的被舉起來的牌子上寫著他們的名字。
  關遠和趙聲谷都感到奇怪,他們在京城沒有認識的人啊!
  走近了,才發現舉著牌子的是一位年輕男子,他旁邊正站著一位穿著干練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在四處查看。
  “請問,你們是來接我們的嗎?”趙聲谷上前問道。
  那女人這才看見關遠和趙聲谷兩人,“你們是關遠和聲谷?”
  “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話,那就應該是我們了。”趙聲谷笑說。
  “你們認識李國風嗎?”
  “你說的是李爺爺嗎,雲縣李縣長的爸爸?” 趙聲谷問。
  “那就不會錯了,就是的,我是李國風的女兒,李文箐,你們叫我姑姑就行了。”
  李文箐看著好模樣的關遠和趙聲谷,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熱情說道。
  “姑姑…”關遠和趙聲谷同時開口。
  “哎,走咱們先去吃飯,做了這麼久的火車肯定累了。”李文箐親熱的拉著關遠和趙聲谷,又對他旁邊的男子說到:“小吳,你先把車開到車站門口來。”
  關遠和趙聲谷來到小車面前,這車子看不出是什麼牌子,但現在開的起小車的,可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
  關遠和趙聲谷又把李家的身家重新估計了一番。
  “姑姑,你咋知道我們啥時候到京城,是李爺爺告訴你的嗎?”在車上,關遠緊挨著趙聲谷問李文箐。
  “嗯,昨天爸和我說你們今天到京城,還把車次告訴我了,怕你們第一次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千叮嚀萬囑咐說要我們照顧著你們。”
  “我們?”關遠好奇。
  “我還有兩個哥哥,他們今天都沒有空。”
  “那姑姑你今天沒有事嗎,別為了接我們耽誤了你的正事就不好了。”趙聲谷手輕輕拍著關遠的背,對李文箐說道。
  趙聲谷這麼一說,李文箐對他的印象更好了,她的爸爸雖然看著為人粗狂,但其實心思縝密,,能讓她爸爸這麼照顧,這兩個小孩一定有過人之處。
  “沒事,我今天正好休息。”
  李文箐一路上和兩人聊的非常愉快,而且越聊月心驚,關遠話不多,一直在趙聲谷的懷裡,但也看得出非常聰明。但趙聲谷的見識就讓李文箐止不住的驚訝了,如果不是這張青澀的臉,李文箐會以為她是在和一位見多識廣的老人談話。特別是趙聲谷對商業上面的見識,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關遠看著趙聲谷侃侃而談,心裡說不出的驕傲,他只是把空間收集的後世的資料給趙聲谷看了,而趙聲谷的成長卻超乎了他的意料。
  李文箐訂的是京城的老字號,關遠和趙聲谷才來京城,也不知道這裡怎麼樣,但菜確實很好吃,關遠還添了一回飯。
  趙聲谷在飯桌上一直注意著關遠,見他筷子往哪到菜裡多夾了一次,趙聲谷就會將菜夾到關遠的碗裡,見他吃的多,趙聲谷高興不已。
  “還要嗎?”趙聲谷見關遠放下了筷子,輕聲問。
  關遠搖搖頭,“不要了,好飽,哥,這家的菜挺好吃的。”
  趙聲谷眼裡的笑意似乎要溢出來,“喜歡吃咱們以後就經常來”,怕他吃多了脹的難受,便用手慢慢的給關遠揉肚子。
  李文箐在一旁聽的好笑,就算是以她的工資,一個月來吃一次就算是奢侈了,好經常來?
  不過她也不會說出來就是了,“聲谷,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我爸就說你們是來京城讀書的,你們成績怎麼樣?”
  李老只對幾個子女耳提面命的說了要幾個子女照顧關遠和趙聲谷,對他們其他的情況根本沒說,這也是李文箐這麼問的原因。
  關遠和趙聲谷知道李文箐這麼問就是要對他們讀書的事情幫助了,也好,他們才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反正李老不是外人,有他們幫助會省很多力氣。
  “我和小遠的中考都是滿分。”
  “啊”李文箐驚訝的叫了一聲,滿分,那是個什麼概念,數學還好說,語文的作文卻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一篇作文想要拿到滿分可不容易。
  “成績這麼好,想插班就很容易了,爸給我的這個差事可太容易了。”李文箐開玩笑道。
  “姑姑哪能這麼說,在京城我們連城門往哪兒開都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您來接我們,恐怕這會兒還找不到落腳之處呢,更何況是讀書這麼大的事情了。”趙聲谷為關遠揉肚子的手不停,面上卻答道。
  一席話說下來,原來還只是因為李老的囑托才照顧兩人的李文箐,現在是真把這兩個孩子放在心上了。“沒問題,這些事都交給我,你們把成績單給我,兩個這麼好的苗子,那些學校還不得呢。”
  關遠坐了這麼久的火車,又吃飽了被趙聲谷揉的舒服,就想睡覺了,懶懶的大了個哈欠。
  “想睡了?”趙聲谷輕聲問關遠。
  “嗯。”關遠將頭埋在趙聲谷的肩膀上,閉著眼睛應了一聲。趙聲谷摸摸他的頭,將他的頭放在自己腿上,“先瞇一會兒,回去就可以睡覺了。”
  李文箐在一旁看的咋舌,這聲谷也對關遠太好了吧,這麼大的孩子誰還這麼慣著,她們家裡那幾個混世魔王要是敢這樣,看她不抽罵一頓就是好的。
  “姑姑,咱們先回去吧,小遠坐火車累著了。”
  |“哦,好好,咱們這就走吧,你們的住處我已經安排好了。”李英站起來說道。
  “麻煩李姑姑了。”趙聲谷將關遠打橫抱在懷裡,盡量減輕身體動作的幅度朝外走去。
  回去的時候,李文箐坐在前面,後面就坐了關遠和趙聲谷兩人。因為顧忌這關遠在睡覺,車裡的人都沒有說話。
  趙聲谷將關遠攬在懷裡,輕輕拍打著他身體。
  李文箐不經意間從前面的鏡子上看見趙聲谷低下頭去,似乎在關遠的臉上親了一下。李文箐感到怪異不已,一定是她看錯了。
  趙聲谷一直注視著關遠,也沒在意車子走到哪兒了,直到車子停在一幢院子外,門口有兩個舉著槍的門衛來檢查,趙聲谷才知道這是到地方了。
  檢查完了之後,這才放車子進去。
  “咱們到了。“李文箐在前面說道。
  下去後,才發現這院子裡有幾幢房子,李文箐徑直帶著他向中間那幢房子走去,“這裡住了幾戶,這是我家,以後你們把這裡當自己家就行了。”
  趙聲□□謝,他們在這裡最多住幾晚,不過也不需要現在對李文箐說著這些就是了。
  進得屋子,客廳裡得沙發上坐著一位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正在看報紙,旁邊還有兩個十來歲的男孩,兩個孩子正吵吵嚷嚷的搶電視看。
  李文箐忙上前介紹:“聲谷,這位是我丈夫,馬宇,你叫他馬叔叔就好了,老馬,這是我爸說的那兩個孩子。”
  馬宇聽了李文箐的話,只是抬起頭來對趙聲谷淡淡的點了點頭,望著趙聲谷懷裡的關遠,似乎不贊同,皺了一下眉頭。
  雖然動作很短暫,但還是被趙聲谷捕捉到了。
  趙聲谷也只是對馬宇點了點頭,淡淡的叫了聲馬叔叔就不說話了,他的小遠還輪不到別人來
  嫌棄。
  李文箐也看出了丈夫的不虞,忙對聲谷說:“聲谷,跟我來吧,客房在樓上。”
  進了屋子後,趙聲谷一把關遠放在床上,關遠就睜開了眼睛:“不睡了?”趙聲谷摸摸他的額頭,見沒有汗才放下心來。
  “你們在屋子裡說話的時候我就醒了。”關遠笑嘻嘻的說。
  “那你還裝睡,調皮。”趙聲谷擰擰他的小鼻子。
  “那個馬宇不喜歡我們,我看見他皺眉了。”關遠皺著眉說。
  “我還以為你真睡著了呢,咱們用不著他喜歡,明天就去找住的地方,找好了咱們就搬出去住。”
  “嗯。”
  趙聲谷看他還是懶懶的,便一把將關遠抱起來,“啊!”關遠還在想馬宇的事情,卻不防被趙聲谷一把抱住了,嚇得驚叫出聲。
  “哈哈哈哈…”趙聲谷被他逗得大笑,“先洗澡,水我已經燒熱了。”
  關遠被趙聲谷逗了一回,捏起拳頭輕輕錘了他一下,又惹得趙聲谷悶笑不已。
  關遠轉轉眼珠,不懷好意道:“哥,咱們一起洗吧,免得浪費時間。”
  趙聲谷抱著關遠的手一頓,無奈說道:“就會逗我,你自己去洗吧。”
  關遠終於扳回一城,笑呵呵的跳下地,進了浴室。
  趙聲谷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深深的歎一口氣。
  第二天天剛剛亮,關遠和趙聲谷就醒了,也許是在別人家裡,關遠和趙聲谷睡得都不是很沉。
  洗漱過後,關遠和趙聲谷下了樓,本以為他們已經很早了,沒想到李文箐和馬宇更早,都已經坐在桌邊了。
  李文箐看見他們下來,笑著招呼:“怎麼這麼早就下來了,你們又沒什麼事,睡晚一點也沒關系。”
  趙聲谷笑笑:“習慣了。”
  關遠和趙聲谷對李文箐打了招呼後,又齊齊叫了聲馬叔叔,但是馬宇就像沒聽見似的,還是自顧自看著報紙。
  趙聲谷和關遠也沒放在心上,反正又不會在這裡久住,沒必要。
  倒是李文箐有點尷尬,“你馬叔叔才起來,脾氣不是太好,快坐下,來吃飯,待會你們就在家裡,等我和馬叔叔下班了,帶你們去外面轉轉。”
  “謝謝李姑姑,不過不用了,我和小遠自己就可以出去,順便看看房子。”趙聲谷和關遠坐下,對李文箐說。
  “看房子?為什麼?”李文箐不解。
  “老是麻煩你們也不好,找到了房子我們就搬出去。”趙聲谷回答。
  “為什麼?是在這裡住的不習慣嗎?你們兩個第一次來京城,哪裡能找著什麼房子。”李文箐覺得關遠和找聲谷太想當然了。
  馬宇這時候冷哼一聲:“以為京城是你們那些小地方嗎,還找房子,京城的房子是你們買的起的嗎?”因為是老丈人說要照顧的關遠和趙聲谷,他才一直忍到現在,在他心裡,早就將關遠和趙聲谷當成從小地方來打秋風的了。
  “老馬…….”,李文箐不贊同的喊一聲,她和趙聲谷接觸的更多,知道這兩個小孩都不簡單現在丈夫這樣的態度,讓她覺得很尷尬。
  “這就不勞馬叔叔費心了,反正我們會盡快搬出去。”既然馬宇是這個態度,趙聲谷說話也不再客氣。
  “不勞我們費心?”馬宇嗤笑一聲,“不是還要我們給你們辦插班的事情嗎,你們以為這件事很好辦嗎,這可不是你們的那些小地方。”
  “老馬!”李文箐這次直接站了起來,她是真的生氣了:“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嗎!你忘了爸的話了!”
  提到李老,馬宇的態度瞬間就軟化了下來,嘟囔一聲:“也不知道這兩個小子給爸灌了什麼迷魂湯,弄得我們跟著他們轉。”
  趙聲谷和關遠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馬宇的態度再怎麼樣,他們都不在乎,但是李爺爺不一樣,他們是真的把李老當成了親爺爺,現在聽馬宇這麼說,趙聲谷和關遠哪裡還會呆在這裡。
  直接對李文箐說:“李姑姑,謝謝你的招待了,讀書的事情不用您費心了,我們自己想辦法。”
  關遠和趙聲谷來京城只帶了幾件換洗衣服和一些必要的證件,兩人拿了東西就往外走。
  “哎,聲谷,小遠,你們別和老馬計較,他這樣就這樣,口不對心,其實他心裡是歡迎你們的。”
  李文箐追在他們後面說到。
  趙聲谷回頭說:“李姑姑,回去吧。”說完也不再理李文箐的呼喊,和關遠走出了院子。
  李文箐氣呼呼的回了屋子,“你是什麼意思,對兩個孩子你用得著這麼刻薄嗎?現在他們走了,我看你怎麼和我爸交代。”
  馬宇想起李老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冷顫,強自辯駁:“又不是我讓讓他們走的,他們自己長了腳,難道我還把他們拴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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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買房

  “不是你讓他們走的?你對人家說話那麼難聽,他們能不走嗎?”李文箐聲音大了起來。
  馬宇見李文箐真的生氣了,態度軟了下來,“好了,咱們為了兩個外人吵架犯得著嗎?你看那兩個小孩那麼沒素質,第一次來別人家裡,小的那個就睡著了,大的那個也是,連個笑模樣都沒有,他們是求人,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樣子!“馬宇不覺得自己有錯,到底還是多說了一句。
  李文箐聽了馬宇的話,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馬宇,我記得那會兒你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你是多麼勤奮刻苦,人也樸素,現在當了幾年官,什麼都沒學會,倒是學會看輕人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性子很容易得罪人啊。”
  “你提過去的事情做什麼,我知道你們一家人都瞧不上我是農村來的,在城裡沒根基,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用得著你說嗎?”
  “哼,用不著我說!你知道我幾個哥哥給你擦了多少回屁股了嗎?”李文箐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
  “我告訴你,我有今天的成績都是我自己拼來的,和你們李家一點關系都沒有,要是嫌棄我就說,我也沒有非要巴著你們李家。”馬宇也毫不示弱的罵回去,氣沖沖的走了。
  李文箐一瞬間覺得心累的慌,她和馬宇是知青下鄉的時候認識的,恢復高考後,馬宇憑著一股子韌勁從農村考到了京城,兩人成了同學,那時候的馬宇為人熱忱,知道上進,又很照顧她,兩人接觸多了就好上了。
  記得當初自己要嫁給馬宇時,家裡人都不同意,特別是爸爸反對的特別厲害,她只記得爸爸當時對她說:馬宇得失心太重,不是良配。當時她還以為是家人看不起馬宇的家世,便鐵了心要嫁給他。
  婚後的生活並不如她想的甜蜜,她要照顧馬宇的自尊心,說話都會想了又想。馬宇在單位上對上面的人還好,但對下面的人總是一副剛剛在上的樣子,那些人中總有些背景並不是表面上看見的那樣,為這些事情,她不知求了哥哥多少次。
  李文箐望著天花板,對是否能和馬宇一直走下去產生了動搖。
  關遠和趙聲谷走出李文箐家後,就去找了個酒店住下了。
  早上早飯也沒吃,還生了一肚子氣。兩人找好酒店後,就出來隨便找了一家餐館要了包子豆漿。
  關遠吃了一個就不想吃了,這包子做的比起他們的手藝來說差遠了。
  “喝點豆漿,一直餓著可不成,中午我們去昨天李姑姑請的那家,等找到了房子咱們就自己做。”趙聲谷怕他餓肚子,將豆漿遞到他面前。
  關遠乖乖的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這才乖。”趙聲谷摸摸關遠的頭,笑著說。
  關遠翻一個白眼:“你別老把我當小孩好不好,我比你還大吶。”
  趙聲谷直接回他:“沒有我的大,就是小孩。”
  關遠瞠目結舌的望著趙聲谷,這句話的意思不是他想的那樣吧!他哥竟然也會耍流氓了!“你….你啥意思?”關遠哆嗦著手指問道。
  趙聲谷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能有啥意思,沒滿十八歲就是小孩。”
  關遠狐疑的望著趙聲谷:“就只是這意思?”
  “不然呢?”
  兩人吃了早飯,就到處打探房子的事情。
  “哥,咱們買四合院住吧,四合院鬧中取靜,很適合居住,而且再過幾年想買都買不到了。”關遠和趙聲谷轉了一圈,並沒有看中的房子。
  “聽你的。”趙聲谷只略略思索就同意了。
  於是兩人就專門往四合院多的地方去找。
  如此看了兩天,終於找著了一處兩人都很喜歡的四合院。這房子地理位置不錯,面積也大,保養得也挺好。最難得的就是這房子完全只有戶主一家住在裡面。
  他們也看了其他的一些四合院,因為當時政府分配的原因,雜七雜八的住了不少人,那房子都糟蹋的不成樣子了,即使把院子從戶主手裡買過來,要趕走那些早已將四合院視為己有的住戶也是很費心的事情。
  這家人一開始並沒有想賣房子,幾經交涉後,當價格上了八萬時,那男人就繃不住了。
  “你們倆能有這麼多錢?”男主人一臉懷疑的看著關遠和趙聲谷,八萬塊錢在普通人眼裡就是一筆天文數字,要不是他老婆得病,這房子真不想賣,可現在是八萬啊。這房子真要賣的的話也就是五萬塊錢的事,這還是這兩年價格才稍微貴一些。
  “沒錢我們能說要買房子嗎?”趙聲谷笑說。
  既然關遠和趙聲谷有錢,房主自然也不再多考慮,就這麼一賣,他少說賺了兩萬,至少現在他是這麼認為的,至於以後怎麼捶足頓胸,他又不是先知,怎麼知道呢。
  當天兩方就把房子過戶了。房主一家在別處還有房子,過完戶後,不用趙聲谷說,他們就麻利的收拾了家當搬走了,看他們走的速度,估計是怕趙聲谷和關遠反悔。
  這院子有兩百多個平方,共三廂房。
  關遠和趙聲谷回酒店睡了一晚後,第二天就開始收拾屋子和買東西,如此過了兩天,房子基本上算是拾掇好了。
  喬遷新居,雖然在京城沒有熟人,但兩人還是買了鞭炮,點了辟辟啪啪一陣響。趙聲谷又做了一大桌菜,兩人美美的吃了一頓。
  “額,好飽。”關遠癱在椅子上,撫著肚子。
  “看看這個西瓜可不可以吃了。”趙聲谷輕輕地拍著他的肚子,笑說。
  關遠立馬就撲了過去,兩人正在打鬧的時候,院子裡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請問有人嗎?”
  關遠和趙聲谷對視一眼,難道是李文箐?
  關遠和趙聲谷迎出去,來的人大大出乎了兩人的意料。
  “老板,真的是你們!”,來的人一臉驚喜。
  “你怎麼來了!”來人正是“遠谷”鹵肉在京城的加盟者,同時還是“遠谷”制衣在京城分公司的負責人。
  “真的是你們,我去雲縣拿貨的時候,才知道你們來京城了,你們又不給我說,我就找到了你們住的酒店,然後一路打聽到了這裡。”章子行也就二十出頭,為人很是活泛。
  “麻煩你了,我們正想安頓下來後再給你說呢!”
  趙聲谷和關遠將章子行迎了進去。
  章子行看到桌子上擺的飯菜,眼睛都亮了。
  “我可以吃嗎?”章子行眼睛都粘在桌子上了,他原來在雲縣的時候吃過一頓趙聲谷做的菜。
  “這都是我們吃剩下的,哪能用來待客…..”
  “不不,我就要吃剩菜。”還沒等趙聲谷說完,章子行就搶過了話頭。
  “呃,好吧,我哥的意思是說重新給你做,既然你不介意吃剩菜,那就算了。”關遠補刀。
  “啊,,,,,”章子行一臉吃了屎的表情,“哎,算了,有的剩菜吃也不錯了,哪能讓老板專給我做菜呢!”說完,抓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唔….唔,好吃。”
  關遠忍不住說:“那個你拿的那雙筷子是我哥吃過的。”
  章子行夾菜的手一頓,隔了一會兒才說,“沒事,沒事,不干不淨吃了沒病。”說完又風卷殘湧的吃了起來。
  直到把桌子上所有的菜都掃蕩完之後,章子行才一臉滿足的摸著肚子,對趙聲谷伸出大拇指:“老板,你不光做生意是這個,連做菜都是這個,你要是去開飯店,保准那些吃飯的要排著隊了。”
  趙聲谷和關遠都知道他的性格,聞言都笑了起來,關遠說:“我哥要是去開飯店了,只怕你現在也做不成“遠谷”的負責人了。”
  章子行一拍腦袋,誇張的說道:“對哦,那還是算了,不然我連娶媳婦的錢都沒有了。”
  “你現在的錢娶十個八個也夠了吧。”趙聲谷說。
  “嘿嘿,這還不是拖了老板的福。”
  章子行搶著把碗筷收拾了,趙聲谷也由得他。
  “老板,你們這回來京城,是准備以後就在京城發展嗎?”章子行收拾完了便迫不及待的問。
  “嗯,我准備把“遠谷”制衣和“遠谷”鹵料的總部遷到京城來.”
  章子行聽了,興奮地差點跳起來了,他很清楚“遠谷”的發展潛力,作為最先進“遠谷”的一批人,總部都在京城了,那他的前程還會差得了嗎。
  “好好好,咱們“遠谷”在京城肯定會發展的更好。老板,以後有什麼事你只管吩咐我,保證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好了,說的像結義似的。你這樣子我怎麼敢放心把“遠谷”的事情交給你啊”,趙聲谷開玩笑說,章子行平時看著有些吊兒郎當,但關鍵時候還是和靠譜。
  “老板,你可千萬要對我有信心啊,我是壓力越大能力越大!”章子行鋪著胸脯說。
  “噗….”關遠忍不住笑了出來。
  聽說關遠和趙聲谷要在京城讀書了,章子行立馬就把找學校的事情接了過去,“這事情交給我你們就放心吧,這幾年我在京城也認識了不少人,想插個班還是很容易的。”
  現在離開學也就十多天了,章子行接過這件事情後,就開始著手辦,一個星期後,章子行興沖沖的跑來,“搞定了,是京城的四中,學校實力還挺好,要不是你們這逆天的成績,想要進去還真的費一番事,不過他們還是要你們參加一個測試,通過了才能進。”
  關遠和趙聲谷點點頭,他們之前就想到了肯定會這樣。
  於是接下來幾天為了不出紕漏,兩人就在家裡復習功課,甚至連高中的課本也跟著學走了。
  關遠和趙聲谷在家裡悶著復習,絲毫不知道李家的事情。
  李縣長由於政績突出,又加上有兩個哥哥在京城運作,在關遠和趙聲谷他們走後沒多久,調令就下來了。
  其實李縣長到雲縣也就是到基層做政績,現在政績出來了,往上升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有的子女都來了京城,李老自然也跟著來了,他滿心以為來了京城就可以見到關遠和趙聲谷了,哪想到他的幾個子女現在連人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我是怎麼跟你們說的!嗯,叫你們好好照顧他們,你們就是這樣照顧的,現在人都不見了,你們是干什麼吃的!”李老氣的胡子直吹。
  他的四個孩子在外面也是讓人點頭哈腰的存在,現在在李老面前,四個人排排站,被李老訓的頭都抬不起來。
  老大李文庭和老二李文沐覺得簡直是無妄之災。他們那天事情忙,就讓妹妹去接了,哪想到等他們有空的時候,再問妹妹,連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爸,這事情你應該問妹夫……”李文沐一直不待見馬宇,這件事是馬宇弄出來的,他自然忙不迭的將馬宇供了出來。
  李文華也就是原來的李縣長說:“爸,這可不關我的事,我可以出去了吧。”李文華陪著笑說。
  李老揮了揮手裡的拐杖,李文華連忙就竄出了書房。
  老大和老二羨慕的看著李文華,他們也想出去啊

  ☆、56|入學測試

  等李文華出去後,李老才問李文箐:“文箐,說說吧,為什麼小遠和聲谷會離開,馬宇又干什麼了!”
  馬宇做的再過分,到底是李文箐的丈夫,李文箐只模糊的說了句:“鬧了點不愉快。”
  “哼!”,李老重重的哼了一聲,就是這麼一哼,讓站在他面前的三人心肝兒同時顫了顫,他們還記得小時候,要是李老在這麼哼了,那一頓家法是逃不了的,不打的他們幾個哭爹喊娘李老就不會罷休,就連唯一的女兒李文箐也不例外。
  老大李文庭忙說:“爸,你可不能動氣,傷了身就不好了。”
  李老一瞪眼:“老子現在的身體比你好多了。”李老現在的身體確實很好,當然他並沒有聯想到和關遠他們有關系。
  “文箐,把馬宇叫上來,你們都出去。”聽李老這麼說,李文庭和李文沐同時松了一口氣,李文箐則擔憂不已。
  馬宇正在客廳裡坐臥難安,當聽到李老要他單獨上去時,心裡就止不住的發慌,實際上,李老對這個女婿一直采取的都是漠視的態度,並沒有對馬宇發過火,可馬宇就是怕李老,每次站在李老面前,馬宇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從頭到尾都看穿了似的。
  進得書房,馬宇緊張的喊了聲爸。
  李老沒應聲,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目光如炬。
  馬宇在這樣的目光下額頭上漸漸地冒出了冷汗:“爸…您干嘛這樣看著我,滲得慌。”
  李老並沒有發火,只是語氣平靜的問道:“小遠和聲谷為什麼會走?”
  馬宇一看李老的態度,還以為李老並沒有生氣,心底悄悄地松了口氣,他就說嘛,兩個外人,哪裡比的上他這個半子。
  “爸,那兩個小孩很沒有禮貌,要出去也是他們自己說的,當時他們說要自己出去找房子住,我就說京城的房子不是那麼好找的,他們就生氣了,然後就走了。”然後把關遠和趙聲谷如何沒有禮貌,如何傲慢添油加醋說了一頓。
  李老合上眼,“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馬宇忙高興地應了,腳步輕快地出了屋子。他滿以為這件事過去了,而且還讓李老對那兩個目中無人的小子有了不好的印象。
  哪裡知道在他出去後,李老重重的歎了口氣,“還是扶不起來啊。”
  緊接著又把李文庭三個兒子叫了進去,“以後你們就不用再管馬宇了。”
  李文庭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關遠和趙聲谷怎麼對老爺子有這麼大的影響力,“爸,是因為那兩個小孩嗎?”
  李老搖了搖頭:“馬宇的性子你們也知道,你們能給他善多少次後?要是再這麼下去,遲早得帶累我們李家。”
  李文庭三人早就對馬宇不耐煩了,只是馬宇畢竟是他們的妹夫,他們又只有這麼一個妹妹,李文沐遲疑道:“那妹妹…..”
  李老歎了口氣,“當時我的話她不聽,以後她就自求多福吧。”緊著又吩咐幾個兒子必須要把關遠和趙聲谷找到。
  很快就到了入學測試的這一天,章子行對關遠他們的事情很上心,一大早就來接他們了。“老板,四中正式報名還有兩天,你們今天要是過了,就當提前報名了。”
  趙聲谷笑著說:“你到是對我們很有信心。”
  章子行立馬說到:“那必須的,你們倆這麼聰明,還用說嗎?”
  到了四中,由於過兩天就要報名了,關遠和趙聲谷便看見有很多老師辦公室的門都是開著的。
  章子行說:“他們都是值班的老師。”說完熟門熟路的帶著兩人到了高一一年級年級主任的辦公室。
  “曹叔叔,我可是把兩個天才給你帶來了。”章子行一進辦公室,就對在辦公室裡帶著眼睛坐在辦公桌邊的中年男子說道。
  曹主任見是章子行,放下了手中的書,哭笑不得指著他:“你這張嘴啊,你爸這麼一個古板性子,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猴兒。”
  關遠和趙聲谷哭笑不得,搞了半天,原來章子行和這年級主任是熟人啊。
  曹主任打趣了章子行一會兒,這才轉過頭來打量關遠和趙聲谷,這一看,就覺得古怪不已,看趙聲谷的摸樣,怎麼也不應該才來讀高一,而小的這個又好像沒到讀高一的年紀。
  曹主任將他的疑惑問了出來。
  趙聲谷解釋:“我和弟弟都是農村來的,小時候家裡窮,讀不起書,就耽擱了,後來我讀書的時候,沒人照顧弟弟,就和小遠一起念了。”
  聽了趙聲谷的解釋,曹主任眼裡望著他們的眼裡多了絲憐惜。
  “原來是這樣,我看了你們的成績單,中考滿分啊,這可是個不錯的成績,要是你們能通過我們的入學測試,那就是我們四中的學生了。”
  關遠和趙聲谷連忙說:“謝謝主任。”
  不一會兒就進來了兩名老師,給了他們一人一張語文和數學試卷,兩人的題還不相同。
  曹主任說:“就在這裡做吧。”於是,章子行,曹主任還有那兩個老師都齊刷刷的等著他們考試。
  要是別的人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說不定就心理緊張,發揮失常了,但關遠和趙聲谷完全沒有這個問題。
  關遠和趙聲谷拿到題後,就發覺對於初中畢業生來說,題偏難了,甚至還有高中的知識。這些自然難不倒關遠和趙聲谷,兩人將試卷通看了一遍,就提筆刷刷的寫起來。
  兩位老師分別站在關遠和趙聲谷的身邊,開始的時候,看他們基礎題全部對了,就很滿意,到後來,看關遠和趙聲谷竟是一道題也沒錯,這兩位老師激動了,等看到趙聲谷和關遠將後面的附加題也做出來時,這兩位老師就更激動了。
  收卷子的時候,一位老師搶先說道:“曹主任,這兩孩子您也不用費心了。開學就讓他們到我的班上吧。”
  另一位老師見被人搶了先,也忙不跌的說:“曹主任,我看他們在數學上都很有靈性,您也知道我的數學教學水平,還是讓他們到我的班上吧。”
  “黃老師,你這麼說,就偏頗了,你只看到他們的數學成績,怎麼沒看到他們的語文水平也一樣好呢!”
  章子行看的目瞪口呆,心想果然是老板,連老師都爭著要呢。
  曹主任繞有興趣的看著兩位老師爭人,看他們越說越激烈,才出口說道:“行了,兩位老師的教學水平有目共睹,你們還是先把試卷評出來吧,怎麼安排這兩個學生,是學校的事情。”
  兩位老師這才停止了爭吵,一同去評卷了,不一會兒,關遠和趙聲谷的成績就出來了,又是滿分。
  本來那評語文的老師平時評卷嚴厲,作文怎麼著也得扣點分,但剛剛和另一位老師爭論了一番,擔心他再吹毛求疵,這兩位學生就飛走了,所以給關遠和趙聲谷的語文成績也判了滿分。
  曹主任拿到試卷後,看著滿篇的紅勾哈哈大笑:“好啊,好啊,我四中又要添兩個好苗子了。”
  黃老師趁機說:“曹主任,那這兩位學生的分班現在就定了吧,咱們班就是尖子班,這兩學生去了進步更大。”
  “我們班也是尖子班啊。”另一位老師不甘示弱。
  曹主任摸摸下巴。“抓鬮吧,反正以他們的成績也是要進尖子班的。”
  既然是抓鬮,兩位老師也不好說什麼了,各憑運氣吧。
  抓鬮結果出來,關遠在一班,趙聲谷在二班。
  一般的班主任就是那位黃老師,二班的班主任姓孫。
  黃老師和孫老師分別對關遠和趙聲谷說了一番開學的注意事項,這才走了。
  等他們走了,曹主任這才說:“本來你們不是京城的戶口,來四中讀書是要交擇校費的,但現在鑒於你們的成績突出,這擇校費就免了,如果你們的成績能進年級前二十名,學校還會免你們的學費,並還有額外的獎學金。”
  雖然關遠和趙聲谷並不在乎這麼點錢,但還是齊齊對曹主任道了謝,畢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從四中門口出來,章子行對關遠和趙聲谷就是一頓狂誇:“老板,小老板,你們也太行了吧,連四中的金牌老師都爭著搶人。”
  “金牌老師?”關遠疑惑。
  “哦,他們四中每年都會評老師一年的成績,綜合排名在前十位的,就是金牌老師了。”章子行如數家珍。
  趙聲谷冷不防地說:“看來你對四中很了解嘛。”
  “那當然,我爸沒退休前就是四中的副校長…..”說完才知道壞事了,僵硬的看著關遠和趙聲谷訕笑。
  “我還以為你真的費了很大的力呢,原來是靠的關系啊。”關遠故意陰測測的說。
  章子行討好的說道:“小老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行了,竟然敢騙我們,中午就你請吃飯吧,就去怡然居!”怡然居就是李文箐上次帶關遠和趙聲谷去的地方。
  章子行慘叫一聲:“老板,你們那麼有錢,干嘛還要打劫我啊!”
  “那你請不請啊。”關遠看的好笑,故意逗他。
  “請,能不請嗎,誰讓你們是我老板呢!”
  關遠和趙聲谷在怡然居吃的很開心,李文庭他們把關遠和趙聲谷的下落也打聽了出來,當看到關遠和趙聲谷竟然用八萬塊錢買下了一個四合院時,李文庭和李文沐心裡驚疑不定。
  李文華對關遠和趙聲谷倒是了解些,但也僅限於在雲縣的產業,當看到關遠和趙聲谷的大手筆時,也忍不住心裡一驚。
  三兄弟匆匆忙忙找到了在院子裡逗孫子的李老。
  “爸,這兩個小孩是干什麼的。他們怎麼有這麼多錢?”李文沐搶先問李老。
  “哦,他們干什麼了?”李老對關遠他們有錢不以為奇,只是對李文沐他們竟然知道就感到好奇了。
  “他們半個多月前才在京城買了一幢四合院,花了八萬塊錢。”李文沐一臉肉痛的說道,他一個月的工資才兩百塊啊,這還是最近才漲起來的。
  李老聽了哈哈大笑:“這兩個臭小子。”
  所以等關遠和趙聲谷吃了飯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李老帶著幾個人站在四合院門口,李文箐也在裡面站著。
  關遠和趙聲谷驚喜的叫出聲:“李爺爺!”
  待關遠和趙聲谷走進後,李老在他們的頭上一人敲了一指頭:“氣性還挺大,行了,開門吧,再站下去,老頭子都要被曬暈了。”
  關遠笑嘻嘻的說:“李爺爺身體好著呢,哪容易就這麼被曬暈!”
  李老繃不住嚴肅臉了,大笑出聲:“小滑頭。”語氣裡的寵溺可見一斑。
  李文庭幾個看得驚奇不已,看來爸是真的很喜歡這兩個孩子啊。
  四合院在關遠和趙聲谷的整治下,早已大變了模樣,別的不說,就說小花園裡那奼紫嫣紅的鮮花,就讓人眼前一亮。
  李文庭是老大,平時很嚴肅,但就喜歡個花花草草,這會兒見了滿院子的花,再也忍不住了,一臉的激動。
  “天啊….這是寒蘭啊,竟然開的這麼好,這是……..”李文庭時不時發出一陣陣驚呼。
  李老給了他一巴掌:“行了,不就是點花花草草嗎,大驚小怪。”
  李文庭哀怨的看著李老:“爸,你真是沒見識,這些花草再買一個這樣的四合院都綽綽有余。”
  “敢說你老子沒見識,我看你是皮癢了!”李老作勢要舉起拐杖。
  李文庭麻利的避開了。
  看見關遠和趙聲谷。這才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這些都是你們種的?”
  關遠點點頭,趙聲谷則說:“我弟種的。”
  李文庭忙一臉熱切地問關遠:“你是怎麼種出來的,這些花可不好種,而且還長的這樣好!”
  “啊,就這樣種的啊,我把花苗買回來,就像種菜似的就種進去了。”
  種菜似的….種菜似的….李文庭聽關遠這麼說,真是一口老血梗在心裡。
  趙聲谷把幾人招呼進屋。
  李老說:“這幾個都是我的兒女,文箐和文華你們都認識了,這是我的大兒子,李文庭,二兒,李文沐,為了區分,你們就叫庭叔和沐叔吧。”
  關遠和趙聲谷乖乖地叫了人。
  本來兩人還想和李老幾句話的,哪想李老直接說道:“我們還沒吃飯呢…..”
  李文庭和李文沐覺得都快不認識李老了,在別人家裡,這也太隨便了吧,“爸…..”
  趙聲谷和關遠早已習慣了,他們也知道李老越是這樣就越沒把他們當外人。
  “那我和小遠先去做飯了,李爺爺你們先吃點水果。”
  李文箐本來就對關遠和趙聲谷感到愧疚,現在看她爸一進門就讓人家做飯,心裡更是過意不去,忙站起來說道:“我來幫忙吧。”
  李老卻說:“你坐下吧,就你那點手藝,還不夠丟人的呢。”
  李文箐感到委屈不已:“我有那麼差嗎,聲谷和小遠還是兩個孩子呢,怎麼會做飯!”
  李老看她一眼:“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等菜上桌後,李文庭幾個嘗了一口後,就放開了膀子搶菜,就連李文箐都不例外。氣的李老吹胡子瞪眼:“反了反了,就不知道讓著你們老子點!”
  李文華塞了一口菜進嘴,才說道:“爸,你可不厚道了啊,我說你怎麼老去小遠他們家蹭吃蹭喝呢,還把我瞞的緊緊地。”一看他說話的間隙,幾個兄妹都在加緊的吃菜,忙住了口,。又去夾菜了。
  “真是一群不孝子,早知道就不帶你們來了。”李老氣呼呼的說。
  趙聲谷和關遠看的好笑:“李爺爺,你放心,今天保准讓你吃飽。”
  李老聽了這才眉開眼笑:“還是你們好!”
  每次來關遠他們這裡吃飯,李老就會脹的肚子痛,這會兒吃完了飯,在椅子上癱了一會兒,才起來走動順便消食。
  這次不同的是,他後面還跟了幾條大尾巴。
  一頓飯下來,彼此之間的距離就拉近了很多,李文庭幾個聽了李老說的關遠和趙聲谷的事情後,對他們更喜愛了。
  李文箐對關遠和趙聲□□了歉:“小遠,聲谷,那天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們,以後姑姑一定加倍疼愛你們。”
  趙聲谷笑笑:“姑姑,你干嘛和我道歉啊,我和小遠第一此來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時候,是你給了我們幫助,我和小遠都很感激。”
  “是的,李姑姑,我們都很感謝你。”關遠也笑瞇瞇的說。
  李文箐摸摸關遠的頭:“乖。”
  等李文庭幾個要走的時候,李老卻要留下來:“聲谷做的菜我還沒吃夠呢,你們先走吧。”
  雖然李文庭幾個也很想留下來再吃一頓,但實在是不得空,幾兄妹只好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後,李老摸摸關遠的頭:“你們受委屈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有些評論看了我的心情很低落,但為了支持我的大大們,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寫文的。
  

  ☆、57|股份

  雖然李老沒有說明是什麼事情,但關遠和趙聲谷都懂。
  馬宇再怎們樣也是李老的女婿,他們不好置喙。關遠笑嘻嘻的說:“我們有李爺爺疼就夠了!”
  李老聽了大笑。
  李老在四合院歇了一晚,第二天才走。
  關遠和趙聲谷也在兩天後在四中報了名。
  開學典禮總是千篇一律,關遠看著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位領導上去講話了,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現在正是中午,雖然已經過了最熱的時候,但太陽直直的照在身上,還是讓人感覺煩躁不已。
  正想轉過頭去看趙聲谷,突然感覺頭上一片陰涼。抬頭一看,原來是趙聲谷用一本書擋在了他頭上。
  關遠立刻眉開眼笑:“哥,你怎麼過來了?”他和趙聲谷一個在一班,一個在二班,兩個班挨著站的。
  “我看你臉都被曬紅了,怎麼樣 ,還熬得住嗎?不行的話,咱們就直接請假吧!”趙聲谷邊用手給關遠扇風邊說道。
  “啊,這樣不好吧!”
  這時,趙聲谷的班主任走了過來,“趙聲谷,怎麼站到一班來了,快站回去!”
  趙聲谷面不改色的說:“老師,我弟弟再曬下去就要中暑了,我給他扇扇風。”
  趙聲谷的班主任這才注意到關遠,只見臉色卡白,連嘴唇都開裂了。這時關遠的班主任也走了過來。看見關遠這樣子,忙說:“怎麼這樣子了?身體太弱了,趙聲谷,你帶關遠先去醫務室吧。”
  趙聲谷自然忙不跌的答應了,擁著關遠走了。
  剛剛走出操場,關遠的臉色就恢復正常了。
  “你這是怎麼弄的?把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你真的中暑了呢!”趙聲谷捏捏他的臉,說道。
  關遠笑嘻嘻的說:“你忘了我收集的那些藥水了!”
  “今天就是開學典禮,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就在這裡,我去給老師說一聲,咱們就回家。”
  “嗯。”
  關遠站在樹蔭下等著趙聲谷,由於所有的學生都去參加開學典禮了,除了操場外都沒有什麼人。
  關遠正等的無聊時,幾個學生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看樣子是要出校門。關遠瞇著眼睛,發現其中兩個很眼熟,仔細一想,不正是那天晚上在李文箐家裡搶電視看的那兩個小孩嗎。
  沒想到他們也在四中讀書啊。
  這時候正在搞開學典禮,莫非他們也請了假?關遠想了一會兒,就不再去看他們了,反正也不關他的事。
  不一會兒趙聲谷就回來了,“走吧,咱們先回去。”
  “哥,我剛剛看見李姑姑的孩子了!”關遠指著校門口的幾個學生說。
  趙聲谷那天並沒有注意那兩個小孩,看了一眼,發現沒什麼印象,兩人也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由於每天都要回去,趙聲谷便買了輛自行車,章子行那家伙老說應該買輛小車才行。關遠和趙聲谷都沒理他,要是他們天天開著轎車上學,還不被人當成西洋鏡似的圍觀。
  關遠坐在後座上,時不時的有微風吹過,夾著趙聲谷的氣息進入他的鼻孔。關遠索性站起來,張開雙手:“哥,再騎快點兒!哈哈哈”
  趙聲谷也被他的笑聲感染,“抓穩了!”猛地加快了速度。
  “哈哈哈哈”
  “哈哈…..”
  兩人像瘋子般的在自從車上大笑。
  關遠和趙聲谷幾乎是一路笑著回家的。
  趙聲谷摸摸關遠紅彤彤的臉頰,懊惱的說:“應該戴頂帽子的!”
  關遠用水一抹,滿不在乎道:“哪兒那麼嬌弱了!”
  關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懷舊的人,在京城來了這麼些天,他還是會時不時的懷戀在關家屯的那個家。
  直到今天,放肆的大笑了一場後,再看這個四合院,陡然生出親切之感。這裡也會是他和趙聲谷的家。
  第二天兩人開始正式的高中生涯。
  兩人在班上人緣都不錯,趙聲谷長的高大,讓人感覺很可靠,男生都信服他,大部分女生雖然不會表現得太直白,但也會在上課的時候偷偷瞄幾眼。
  關遠則因為年齡小,長的跟個金童似的,班上的學生都很喜歡他。總的來說,兩人的高中生涯開頭不錯。
  只是關遠和趙聲谷在上了兩個星期的課後,就開始忙開了。
  既然已經決定“遠谷”的總部就在京城了,關遠和趙聲谷就決定把基礎打好,為以後的擴展提供充分的空間。
  關遠和趙聲谷知道京城以後的發展,早早的就選好了公司地址,有李家的幫助,關遠和趙聲谷順利的拿到了地。
  這麼大的地,在以後被私人拿到簡直是不可現象的事情,以後這些地方說寸土寸金也不為過。
  拿到了地盤,再就是建公司和建廠房了。
  雖然“遠谷”鹵肉和“遠谷”制衣都已經有了成熟的發展模式,但現在要把總部搬到京城來,趙聲谷還是要盯著,這段時間,他和章子行都累得不行。
  特別是章子行,在趙聲谷和關遠上課的時候,全是他一個人在支撐,不過好在他悟性還不錯,趙聲谷和關遠只要對他說清楚了,他總是能把事情辦的很到位。
  如此忙忙碌碌了一個學期,差不多才把“遠谷”的模子架起來。
  緊接著就是招人,建立公司制度,運營機制,好在這些都是關遠和趙聲谷做熟了的,等假期結束時,“遠谷”總部差不多已經走上了正軌。
  現在各地都在大力發展經濟,而趙聲谷和關遠的資產已經足以讓京城的政府把他們當成座上賓對待。
  經過這半年的接觸,李家全家也才知道這兩個小孩子手裡握著多少財富。
  這天,李家的書房裡格外寂靜。
  李文庭將手裡的文件放到李老的面前,三兄弟就站著不再說話了。
  李老看了上面的內容後,臉上不見吃驚。
  這赫然是一份股權轉讓書,上面寫著受讓人是李老的名字,“遠谷”百分之十的原始股。
  李老思索了一會兒,“接受了吧,這是兩個孩子孝順我的。”
  李家幾兄弟就面露喜色,他們清楚的知道“遠谷”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多大的財富,而這還只是發展中的“遠谷”。
  所謂官商勾結,話雖不好聽,但卻是至理名言,他們的根基並不是很深,能有現在的家業全是李老和他們打拼出來的。
  但現在他們明顯得感覺到官場的變化,以後想要走的更遠,錢必不可少,而反過來他們也可以庇護“遠谷”。
  關遠和趙聲谷的這份股權名義上是給李老,但實際上就是給他們李家。
  百分之十的“遠谷”股份,兩個小孩說給他們就給了,李文庭幾兄弟也在心裡欽佩他們的大氣。
  四合院裡。
  “哥,咱們的股份給出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達到預期效果。”
  四合院裡,關遠正躺著讓趙聲谷給他洗頭發。
  趙聲谷摸了摸水溫,不燙不涼,這才把水輕輕的澆在關遠的頭上:“庭叔叔他們現在看來前程不錯,這也算是投資吧,反正咱們以後的大頭也不是制衣和鹵肉”
  “也是,咱們想把事業做大,總免不了找個靠山,李家不錯,李爺爺待我們如親孫子,李文庭他們前程應該遠不止此。”
  關遠和趙聲谷已經打算好了,他們一開始的定位就不是這點東西,有關遠的後世經歷,他們真正想發展的是科技。
  關遠死的時候是個土包子,出於對高科技的好奇,所以他空間裡收集的後世的高科技的東西特別多,並且還是按年份排列的。
  他們只要走在時代前沿一點點,就保證有賺不完的錢。
  “啊,可是股權轉讓書上說得是“遠谷”啊,那豈不是咱們以後賺多少錢他們就可以占十分之一了。”關遠忽然想到。
  “笨蛋,後面的公司咱們改名字不就好了!”趙聲谷小心翼翼的不讓泡沫流進關遠的眼睛。
  “叫什麼啊?”關遠傻乎乎的問。
  “唔,叫“谷遠”好了”
  “谷遠?也不錯!哥,待會兒我也給你洗頭吧,這回保證不再嗆著你眼睛!”
  “真的?”趙聲谷半信半疑。
  “真的!”關遠信誓旦旦。
  過了一會兒,“小遠,快把帕子遞給我……”
  關遠看趙聲谷擦好了眼睛,嘿嘿笑:“我已經很小心了,怎麼還是弄到眼睛裡去了啊?”
  趙聲谷無奈的說:“以後還是不要硬給我洗頭了吧。”
  現在高一第一學期已經完了,正是放寒假的時候,這天天氣正好,兩人洗完了頭就在院子裡曬太陽。
  “下學期我就要跳到高三了,你一個人可以嗎?”趙聲谷用毛巾給關遠擦著頭發。
  這也是他們說好的,趙聲谷既要上課,又要管公司的事情,實在分身乏術,下學期跳到高三,明年就可以讀大學了,到時候時間就會自由很多。
  雖然一想到以後就要自己一個人讀書,但關遠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放心吧,哥,我可是比你還老的多呢!”
  趙聲谷捏捏他的鼻子,“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比我小。”
  “哥,要不我和你一起跳級吧!”
  “不行,你現在才多大都讀高一了,再跳級,還不得把人嚇死,難道你想被當做神童對待?你還是正常上課吧。”
  “哦,好吧。”關遠悶悶不樂的答應。
  沒過兩天,期末成績就下來了,趙聲谷滿分,關遠除了作文扣了一分外,其他的也是滿分,排在全年級第一,第二名。
  有了這個成績,相信去和學校談跳級的事情就會容易很多。
  第二天,兩人就去了公司。
  “遠谷”的辦公樓現在建的並不是很高,只有四層。遠遠的就看見“遠谷”兩個大字掛在辦公樓外邊。
  因為有關遠,班辦公樓這邊綠化做的很不錯,裡面的擺設看起來簡潔大方。辦公樓後邊進去就是“遠谷”制衣的工廠了。
  “遠谷”鹵肉因為是吃食,要保持干淨,和制衣廠這邊隔得挺遠,而且完全是密閉單獨隔開的。
  現在“遠谷”鹵肉和“遠谷”制衣的管理層都在一幢辦公樓裡辦公,等以後規模擴大了,肯定要重新規劃。
  關遠和趙聲谷一到公司大廳,前台就兩眼放光的對他們打了招呼,直到兩人走遠了,眼睛還是黏在趙聲谷身上無法自拔。
  關遠感覺到後面的實現,不高興的哼了一聲:“就會沾花惹草!”
  趙聲谷哭笑不得:“我哪有?”
  關遠覷了他一眼:“不然的話,你以為你會這麼輕松過關嗎?我告訴你,你一個人去上大學,要是搞出什麼事來,看我不…”關遠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趙聲谷英挺的外表,成熟的氣質,對那些女孩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吸引力,關遠並不擔心趙聲谷,但萬一有些女人耍手段呢!他不得不防患於未然。
  趙聲谷正要表衷心,章子行突然竄了出來,一見趙聲谷和關遠,差點都喜極而泣了:“太好了,老板,你們可來了,這一個月我吃住都在這裡,看見沒,我的頭發都白了。”
  “行了,別耍寶了,你今天可以先回去休息一天。”章子行這段時間確實辛苦了,趙聲谷大發慈悲的給他放了一天假。
  章子行立馬歡呼一聲,熱淚盈眶的抓著趙聲谷的手:“太好了,老板,你簡直就是我的再世父母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偶爾的玻璃心,就收到許多安慰,讓蠢作者十分感動。親們的評論我看了,我知道寫文有人喜歡就有人看不上,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對文章有任何意見都可以提,只要是誠懇的意見我都會反思並改進,但是這一切並不代表我能接受被人說抄襲,或許我的文章沒有新意,沒有文筆,但我自問是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碼出來的,寫文只是我的愛好,因為對寫文有興趣才會利用下班後的休閒時間碼字,被人說抄襲真的很傷心,甚至一度懷疑這篇文是否有寫下去的必要。這章也是碼好了,因為猶豫,才沒有按時上傳,後來被小天使安慰,自己也想通了,既然只是為了興趣,就不必在乎其他的事情了,抱歉各位,今天晚點了。

  ☆、58|說開

  關遠和趙聲谷一進辦公室,就碰到了“遠谷”制衣的黃經理。
  這位黃經理原來是一家國有制衣廠的主任,因為不會曲意逢迎,許多比他晚進廠的人職位都比他高多了。
  這幾年國家經濟形式的變化他看在眼裡,看著他所在的廠子半死不活的樣子,在“遠谷”招人的時候,他多方打聽了“遠谷”的情況,然後經過激烈的心理交戰後,一咬牙將原來的工作辭了,來“遠谷”應聘經理。別人都認為他瘋了,連他的妻子也不理解。
  一開始,他也是忐忑不安的,可是進了“遠谷”兩個月後,親身參與“遠谷”的運作,了解了“遠谷”的盈利後,他的心裡只剩下慶幸。
  看著面前的關遠和趙聲谷,黃經理心裡沒有絲毫輕視,“遠谷”在京城短短幾個月的發展已經讓他對這兩位小老板佩服的五體投地。
  “老板”,黃經理微微躬身,語氣恭敬。
  趙聲谷微笑著和他打招呼:“黃經理,怎麼樣,來遠谷兩個月了,還習慣嗎?”
  黃經理意簡言賅:“都挺習慣的。”
  趙聲谷和關遠也了解他的性子,話不多,但是個干實事的,他們招的人大多是敢於冒險的年輕人,黃經理的資歷在那裡,有時候對於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子也會有一定的壓制作用。所以也不在意,兩人徑直上了四樓的辦公室。
  章子行的能力不錯,趙聲谷看了一下放在他辦公桌上的文件,大部分決策都沒什麼問題,趙聲谷很快就把這些文件批閱好了。
  當然他們一來,肯定是沒有輕松的時候,下面的經理們都有事情要找趙聲谷商量,在趙聲谷和那些經理們討論事情的時候,關遠就去了辦公室配的小廚房裡煮東西。
  小廚房裡廚具,調料都是齊全的。
  關遠從空間裡將菜拿出來,他准備煲一個清淡一點的湯,趙聲谷喜歡吃紅燒肉,再做個紅燒肉,炒個素菜就差不多了。
  當快到五點的時候,還在和趙聲谷討論的經理們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這對饑腸轆轆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無法低檔的誘惑。
  “哥,事情完了嗎?完了就來吃飯吧!”關遠打開辦公室的門對趙聲谷說。
  趙聲谷對他帶著笑:“好了。”回過頭去面對經理們時,又恢復了一臉的嚴肅:“好了,今天的事情先到這裡了,各位也下班吧。”
  年齡大一些的還好,勉強維持儀態走了出去,有些年輕的邊走還邊在吞口水。
  “也不知道小老板做的什麼?怎麼這麼香!”設計部的一個年輕經理說道,這位年輕經理也是在這次招人的時候被關遠發現的,他原來喜歡偷玩他媽的縫紉機,偷偷的將自己的衣服改的千奇百怪,沒少挨揍。
  這次聽說“遠谷”竟然還有個設計部要招人,一打聽,頓時興奮不已,這不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嗎!
  關遠也是在設計上出的力最多,這位年輕人對關遠的設計驚為天人,沒想到現在關遠還會這麼好的廚藝。
  拉著旁邊的人說:“哎,你說小老板和老板是什麼來頭,他們怎麼這麼能干,和他們一比,咱們怎麼都像些傻子似的!”
  被他拉住的人也是心有戚戚,對關遠和趙聲谷的厲害他早就領教了:“要不人家小小年紀就能創下這麼大的產業,咱們就只能給別人打工呢!”
  一行人聞著香味出了趙聲谷的辦公室,肚子的饞蟲被勾起來了,恨不得現在就大吃一頓,於是三五成群出了公司就約著去了最近的餐館,只是越吃就越想著在老板辦公室聞到的那股香味。
  關遠和趙聲谷當然不知道這些人還在惦記著他們的飯菜,兩人正在親親熱熱的吃飯。
  也不管幼不幼稚,兩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就這麼點飯菜,硬是讓他們吃了一個小時。
  “小遠,張嘴,再把這口湯喝了!”趙聲谷舉著勺子喂到關遠的嘴邊,關遠將湯喝下去之後,用筷子夾了會紅燒肉.
  “哥,再吃塊紅燒肉。”
  趙聲谷嘴裡將紅燒肉吃了下去,眼睛卻定定的看著關遠。關遠被他火熱的眼神看的臉上直發燒,“干嘛這樣看著我!”
  不料趙聲谷一把把他抱了過去,在他耳邊輕輕說道:“誰讓小遠這麼好看!”
  “說…說什麼呢!”關遠背對著他,臉紅的更厲害了。
  趙聲谷緊緊將他擁住,關遠能感覺到趙聲谷心髒有力的跳動和他漸漸粗重的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趙聲谷近乎呢喃的說:“什麼時候你才會長大呢!”
  關遠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兩個相愛的人想互相結合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他的生理年齡沒達到,趙聲谷只能看得見吃不著,也夠難為他的。
  關遠在腦海裡腦補了一下趙聲谷□□焚身的樣子,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故意惡作劇在趙聲谷的耳邊說:“要不你現在就把我辦了吧。”
  “咳咳咳….”趙聲谷猝不及防下聽到他這句話,不禁嗆到了,待稍微平靜後,才哭笑不得的說:“你啊…”
  “嘻嘻”,關遠毫無負擔的笑出聲。
  兩人收拾收拾,踩著月光回家。
  到家門口的時候,才發現李老帶著幾個兒子正在門口等他們,但沒看見李文箐。
  趙聲谷連忙開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關遠和趙聲谷都知道他們是來干什麼的。
  果然李老剛一坐下,就開口說道:“孩子,你們把這麼多的股份給我們是怎麼想的?”
  關遠和趙聲谷視李老為親爺爺,自然沒必要說場面話,而且當著李文庭幾個,李老這麼問,就是希望把一切都說清楚。
  “李爺爺,這是我和小遠共同的決定,您就像是我們的親爺爺,給再多的股份也不為過,我知道走政途少了錢萬萬不能,這些就當是我和小遠的心意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我們也需要你們的照拂,李家走的更遠,能照顧我們的地方就更多不是!”
  李老聽了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互相照拂!不過我在這裡還是要說一句,以後遠谷的決策我們李家不會攙和,也不會安排人進”遠谷”。老大老二老四,聽清楚了嗎?”
  李文庭幾個連忙站起來,齊齊答道:“聽清楚了。”
  關遠和趙聲谷聽了李老的話,心裡都感動不已,他們知道這是李老怕以後李家的人有私心,拿著股份在“遠谷”胡作非為。
  關遠和趙聲谷當然會想到這些事情,且不說百分之十的股份等李老過世後,分給李文庭幾兄弟他們能不能齊心,就算能齊心,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力,關遠和趙聲谷也自有方法應對。
  李老說完了正事,剛剛還嚴肅的臉立馬就笑瞇瞇的問關遠和趙聲谷:“吃晚飯了沒有?”
  關遠和趙聲谷一聽李老的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好無奈道:“李爺爺稍微等一會兒,我和哥這就去做。”
  李文庭幾個雖然覺得李老就這麼出聲要吃的很沒有面子,但誰也沒有阻止,等廚房傳來香味時,幾個巴巴的看著廚房,只恨不得馬上就大快朵頤。
  李老看他們幾個的樣子,輕輕地哼一聲:“沒見過世面!”
  李文庭明明看見李老也在偷偷咽口水,但打死他也不敢說出來,只好哭笑不得的喊了句:“爸….”
  送走李家人後,關遠和趙聲谷看著像洗過似的盤,兩人松了聳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兒來的難民呢。
  這個暑假關遠和趙聲谷白天就忙公司的事情,晚上兩人在一起看看書,說說話,日子過的充實而有規律。
  很快就到了高一下學期開學的時間,當趙聲谷對他班主任說想跳級到高三的時候,班主任嚇了一大跳,然後就是苦口婆心的勸說:“上學期你的成績雖然考的很好,但畢竟才上一學期,你要是跳到高三,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你中間這麼多課沒上,直接就去參加高考,這不是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嗎?”
  憑趙聲谷和關遠現在的事業,即便是不讀大學,也沒有什麼關系,但這卻是趙聲谷的執念,他總是很羨慕讀書人,而讀大學是他一直的夢想,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放棄的。
  “老師,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高中的知識我已經學完了,就算現在去參加高考,我自信成績也不會差,我有不得已的原因要跳級….”
  趙聲谷還沒說完,班主任就吃驚的問:“什麼!你高中知識已經學完了!?”
  正巧這時曹主任進來:“你們在說什麼?”
  班主任將趙聲谷的事情給曹主任說了。
  曹主任也不敢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嗯,主任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測試。”趙聲谷胸有成竹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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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李老生日

  趙聲谷的班主任連忙把事情給曹主任說了,曹主任倒是沒有趙聲谷的班主任反應大,只是問他:“你想好了?”
  趙聲谷堅定地點點頭,“我有必須跳級的理由。”
  曹主任歎一聲:“好吧,我去給學校說,學校肯定會給你檢測的,不過幾率不大。”
  趙聲谷很感激曹主任的幫忙,連忙道謝。
  “曹主任,這怎麼能這麼做呢!”趙聲谷的班主任很著急,一方面他是真的為趙聲谷的前程擔心,另一方面如果趙聲谷的成績一直這麼穩定,高考的時候說不定就是一個狀元,那他這個班主任教出了一個狀元好處還會少得了嗎!
  曹主任卻揮揮手:“孩子要是有那個本事,咱們也不用墨守成規嘛!”
  學校當天就對趙聲谷進行了考評,考評成績一出來,幾個高三的班主任就開始搶人了,趙聲谷也成為了四中歷史上首個從高一跳到高三的學生。
  一直等著趙聲谷出來的關遠一看趙聲谷的樣子就知道他成功了。
  “哥,測試難嗎?”關遠第一時間撲上去,抓著趙聲谷的胳膊問。
  “唔,還好,題目都不是很偏。數學錯了一道題,看來復習的還不夠。”趙聲谷說。
  關遠翻一個白眼,高一才讀一學期去做高三的題,才錯一道,還要怎麼樣啊。
  兩人說說笑笑的往家走去。
  高三的學習強度很大,趙聲谷白天上課,晚上還要處理公司的事情,看的關遠心疼不已,他就自動把公司的事情接過去了一部分。
  雖然沒有趙聲谷在做生意上的天賦,但好歹見的多,處理下來也沒出什麼大亂子,再加上“遠谷”的管理層已經熟悉了“遠谷”的模式,能夠很好地完成趙聲谷和關遠的指示,兩人的壓力也小了很多。
  當高考只剩下一個月時,四中高三的那層樓似乎被沁在滾水裡,連空氣似乎都變得焦躁不安。在一群緊張焦躁的高中生裡,趙聲谷就顯得格外的沉靜。
  他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給他臉上渡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光。
  四中沒有人不知道趙聲谷和關遠這對兄弟。
  趙聲谷從高一直接跳到高三,本就是一個奇聞,而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無論在大考小考中,都占據著年級第一的位置。
  關遠也常常是高一的第一名。
  這一對兄弟除了成績好之外,兩人之間的感情也是好的令人羨慕。兩人的同學想起自家恨不得打出屎來的兄弟姐妹,也只有深深的歎息了。
  成績好,感情好,最關鍵的是這兩人都長的這麼好看,關遠和趙聲谷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四中的紅人。
  少女情懷總是詩,趙聲谷這樣優秀的條件,對於班上情竇初開的十七八歲的少女來說,自然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一位坐在趙聲谷不遠處的少女不禁看著他出了神。
  她旁邊的同桌輕輕地捅了捅他的胳膊:“哎,莉,你真的喜歡上趙聲谷了?”
  韓莉害羞的點點頭。
  同桌搖搖頭:“我覺得你還是認真看書吧,你看他的成績那麼好,保准就是京大或者華大了,你要是不努力考個好成績,怎麼和他在一起。還有別怪我沒提醒你,咱們班上打他主意的人可不少。”
  韓莉咬咬嘴唇:“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歡他……””
  喜歡趙聲谷的女生真不少,但大多數女生都很含蓄,最多也就像韓莉這樣偷偷瞧幾眼,也有膽大的,直接去找趙聲谷借東西,或者是找他講題,在他課桌裡塞雜七雜八的禮物。
  但趙聲谷對這一切恍若未覺,對多有的女生都是一個態度。似乎在他眼裡沒有美丑之分,這也讓許多自認為貌美的女生咬碎了銀牙。
  而趙聲谷這時正在走神。
  他已經十八歲了,每晚抱著關遠就會讓他的身體躁動不已。昨晚上甚至做了夢….,夢的內容讓他今天一天都沒辦法集中精神。
  “叮鈴鈴….”下課鈴聲讓趙聲谷回過神來。
  趙聲谷火速起身,今天一天都沒有看見關遠了,他想念的緊。
  “哎,趙聲谷…”後面找趙聲谷的女生眼睜睜的看著他背著挎包走了。
  女生懊惱的跺跺腳。
  趙聲谷來到關遠他們教室門口的時候,關遠他們的班主任還站在講台上口若懸河。明天是周末,放假前這些老師總是會囑咐了又囑咐。
  趙聲谷站在窗邊看著坐在教室裡的關遠,在他看過去的那一瞬間,關遠似乎有感應的似的,向他看了過來,隨即就對趙聲谷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趙聲谷對他揮揮手,示意關遠安心聽講。
  但趙聲谷就在外面,關遠哪裡還能聽班主任囉嗦,心裡就像長了草似的。好不容易挨到班主任放行了,關遠蹭的一下站起來就往外跑。
  他的同桌在後面喊:“哎,關遠,你的包…..”看他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暗自嘀咕:“跑這麼快干嘛!”
  隨即就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這位同學,小遠的包給我就好了。”
  “哦好。”關遠的同桌傻傻的將關遠的包遞了過去。
  趙聲谷拿了關遠的書包後,才拉起他往校門外走:“你慌什麼,書包都不要了。”
  關遠攀著趙聲谷的胳膊不說話,只笑瞇瞇的看著他。看到關遠這樣子,趙聲谷又想起了昨晚上做的夢,不自在的咳了幾聲。
  “昨天的禮物放好了嗎?”趙聲谷問關遠。今天是李老的生日,也沒大辦,就是相熟的好友一起吃個飯,李家也請了他們。
  關遠點點頭:“放好了。”
  雖然說不大辦,但李家的地位在那裡,去給老爺子賀壽的人也不少。
  在門口迎客的是李文華和李文箐兩個人。
  看見關遠和趙聲谷來了,李文華忙熱情的迎了上來,他本身對這兩個孩子的印象就不錯,今年半年李老拿到的分紅讓李家對關遠他們就更熱情了。
  “聲谷,小遠,快進去坐。”李文華將他們送進了屋子這才出去接著迎客。這一幕被很多人都看到了,不禁紛紛猜測關遠和趙聲谷的來歷。
  李老今天是壽星,穿著大紅的衣服笑呵呵的站在大堂裡接受客人的祝賀,李文庭和李文沐站在他的兩邊。看見關遠和趙聲谷來了,李老的眼睛一亮。
  “小遠,聲谷,來,到爺爺這邊來。”李老沖他們招招手。
  關遠和趙聲谷將禮物送出去後,走到李老的身邊。
  李老拉著他倆就開始抱怨:“你們兩個臭小子,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來看看我。”
  關遠忙笑呵呵的說:“李爺爺,我和哥都要上課嘛,而且哥馬上就要高考了,以後時間多了一准兒就來看你,到時候您可不准嫌煩,”
  李老聽了哈哈大笑:“你們只要給我做吃的,我保准不嫌煩。”
  他們這邊談的其樂融融,落在有心人的眼裡就開始猜測上了,李家現在正在蒸蒸日上,李家老爺子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沒想到對這兩個小少年竟然這麼和藹,莫非是什麼親戚不成?
  有了這些人的加入,壽宴總是很無聊的,關遠坐著連打了幾個哈欠。
  “困了?”趙聲谷將關遠的椅子拉近一點,讓他靠著自己。
  “不是,只是覺得好無聊,什麼時候能完啊。”關遠靠在趙聲谷身上百無聊奈的說。
  趙聲谷看著圍著李老的一群人:“應該快了吧,你要是困得話,我可以和他們打聲招呼先走。”
  ““算了,這樣沒有禮貌….”
  兩人正在說話,突然就響起了一個充滿驚喜的聲音:“趙聲谷?”
  趙聲谷抬頭一看,發現有些熟悉,仔細一想,才想起是他們班的女生,但不知道名字。趙聲谷便禮貌的點點頭:“你好。”
  韓莉真的感到非常驚喜,她本來不想來的,但爸爸非要拖著她,說見見世面也好。她心裡不以為然,什麼見世面,不就是看宴會上的人個個背景不簡單,想她早點接觸嗎。
  沒想到竟然看見了趙聲谷,心裡萬分慶幸自己來了。
  關遠在韓莉看趙聲谷的第一刻心裡的雷達就打開了,那□□裸的眼神讓他很不爽。
  韓莉見趙聲谷只打了個招呼就不再說話了,不禁在心裡一再大氣,鼓起勇氣說:“聲谷,咱們能找個安靜的地方單獨說說話嗎?”
  趙聲谷疑惑的看著韓莉,他和她又不熟,有什麼好說的?
  “不好意思,我弟弟困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趙聲谷握著關遠的手,平靜的對韓莉說。
  韓莉咬咬嘴唇,“就耽擱你幾分鍾也不行嗎?”
  人家女生都這麼說了,趙聲谷也不好再拒絕,關遠忙說:“我也要去”
  韓莉喜歡趙聲谷,知道他特別疼這個弟弟,便溫柔的說:“小弟弟,我和你哥哥有話要說,就一會兒就回來了,你現在這裡吃點東西可以嗎?”
  “不用了,如果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當著我弟弟的面說的,那就不用說了。”關遠還沒說話,趙聲谷就開口拒絕了。
  剛剛被韓莉的話說得生氣的關遠心裡的火氣立馬消了下去,又懶懶的靠在了趙聲谷的身上。
  韓莉吃驚的望著趙聲谷,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對她。
  “可....那好吧。”韓莉知道趙聲谷不會改變主意了,只得答應。
  韓莉走在前面,趙聲谷牽著關遠走在後面。
  到了李家的花園,韓莉左右看看沒有人之後,才開口;“我.....”,只是我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說出來。
  趙聲谷再不知道韓莉要說什麼就是白癡了,不過他也沒打算阻止,說開了也好,免得耽擱人家女孩。
  “聲谷,你覺得我怎麼樣?”韓莉鼓鼓勇氣,決定還是先從側面聊起。
  “我對你不算熟悉,不過看外表就知道你是一個不錯的女孩。”
  “那...那你喜歡我嗎?”韓莉也是豁出去了,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心似乎都要跳出來了。
  “很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會再喜歡別人。“趙聲谷快刀斬亂麻,說完這句話後,就牽著關遠走了。
  只留韓莉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怎麼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的地雷;暗影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1-29 14: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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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高考

  韓莉定定的望著趙聲谷離去的方向良久。
  回到正廳,趙聲谷就找到李老爺子說了聲,然後帶著關遠離開了。回來後的韓莉把整個屋子找了個遍也沒有見到人。
  趙聲谷要高考,關遠知道他對高考的看重,所以這段時間關遠對趙聲谷照顧的無微不至。
  “哥,吃點水果…”
  “哥,喝點湯..”
  “哥,你熱嗎?我給你扇扇風…”
  趙聲谷一把拖過在他身邊忙的像只陀螺的關遠:“好了,搞得這麼緊張干嘛,你對我還沒有信心?嗯?”
  關遠攀著趙聲谷的脖子,“我這不是想照顧你嘛,讓你一心高考!”
  趙聲谷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你在我身邊這麼走來走去的,你覺得我能安下心來看書?”
  關遠也知道自己緊張過頭了,忙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從現在開始我不說話了。”
  趙聲谷笑著揉揉他的頭:“哪至於,你就像平常一樣就好了。”
  關遠連連點頭。
  趙聲谷知道自己的情況,心裡很是平靜,現在只是把知識再拉一遍而已。趙聲谷燈下看書,
  關遠就在旁邊用扇子輕輕給他扇風。
  高考很快就來了。
  因為高三的高考。關遠他們就放了假,趙聲谷本來讓關遠呆在家裡就行了,但關遠死活不同意,堅持要去學校等趙聲谷。
  兩人到學校的時候,外面已經站滿了來送學生的家長,有些家長都在殷殷祝福自己的孩子,有些則忙著檢查考試用具是否帶全了。
  關遠忽然就想到了上一世他參加高考的時候,趙聲谷也是這樣拉著他:“小遠,沒事,就像平常一樣就可以了,不要緊張,考不上也沒啥!”
  關遠被趙聲谷安慰後,心裡的緊張情緒果然放緩了許多,那一場高考也讓他發揮出了自己的水平。
  現在同樣是高考,只是參加的人卻掉了個個兒,關遠鼓勵的拍拍趙聲谷,“哥,加油,考不好也沒啥,咱們也不指著高考出人頭地。”
  趙聲谷知道關遠是為了讓他放松,對關遠點點頭:“哥知道的。”
  當鈴聲響起,關遠目送趙聲谷進考場的時候,眼淚差點奪眶而出,真好,哥終於活出了自己的人生。
  等待的時間總是焦急的,太陽那麼大,但等在外面的家長卻沒有一個走開,兩三個圍成一群,說著自家孩子。
  在這麼一群大人中,關遠一個小孩子就格外惹人注目了,有家長好奇的問他:“這位同學,你在這裡干什麼?”
  關遠笑笑:“我哥哥在裡面考試呢!”
  “哎喲,你等你哥哥考試啊,可真是懂事,你家大人怎麼沒來呢?”
  “我家就我和我哥兩人!”
  問話的家長臉上就帶了些憐憫的神色,估計腦子裡已經腦補了關遠他們兩兄弟小白菜似的苦日子了。
  “我都答應我家那小子了,要是他高考考得好,一整個暑假 “遠谷”鹵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哎,那可不便宜,你還真捨得!”
  那怕什麼,只要他高考考得好,別說是點鹵肉,砸鍋賣鐵我都干啊!”
  “也是,不過我女兒很貼心,我問她高考後有什麼心願,她開始說沒有,後來才跟我說要一套“遠谷”的裙子就行了…..”
  因為這兩位家長的談話,剛剛還擔心孩子的家長這會兒也許是為了緩解緊張,都加入了話題。
  “你們說那鹵肉怎麼那麼好吃呢,就是買的人太多了,稍微去晚一點就沒有了!”
  “可不是,不過就算買的到也不能經常吃,畢竟價錢不便宜,偶爾吃吃就當解饞了。”
  “還有那“遠谷”的衣服,今年夏天的衣服出來了,你們看看那些年輕的女孩穿在身上多好看,我也得給我女兒買一套。”
  關遠聽著這些言論,嘴角含笑,看來他們夏天推出的新款已經在京城宣傳成功了。今年夏季的衣服全部是關遠帶著整個設計團隊弄出來的,既不能太出格,又要讓人眼前一亮,還是花了關遠不少心思。現在成功了,關遠的心情自然不錯。
  有了話題,時間就過的很快,第一場終於考完了。
  關遠遠遠的就看見了趙聲谷,趙聲谷也一眼就看見了他,邁開長腿極快的向他走來。
  關遠沒問趙聲谷考得怎麼樣,兩人去了怡然居吃飯。
  位子是早就訂好的,關遠和趙聲谷在這裡吃飯的次數不少,怡然居的負責人對他們兩個也熟悉了,一看見關遠和趙聲谷,忙迎上去。
  “兩位好,請跟我來。”
  關遠和趙聲谷進裡包間,菜很快就上來了。
  “哥,吃完了你休息一會兒吧,下午可還要考試呢!房間我都已經訂好了,就在四中旁邊的一家賓館。”關遠邊喝湯邊說。
  “好。”趙聲谷自然不會辜負關遠的心意。
  吃完了飯,兩人去結賬的時候,怡然居的負責人卻說:“趙老板,我們老板知道了您今天參加高考,特意囑咐我們這頓免單,就當是為您提前慶祝了。”
  趙聲谷和關遠覺得疑惑,他們和怡然居的老板並不認識啊。
  “沒什麼,估計是知道我們是“遠谷”的老板,想結個善緣吧。”關遠聳聳肩說道。
  趙聲谷想想也覺得是這個原因,兩人就把這件事情放在了腦後,去了關遠定的賓館。
  他們有錢,關遠自然不會虧待自己,即便只是中午休息一下,定的也是最好的房間。
  關遠看趙聲谷睡下後,便坐在邊上給他輕輕的扇風。
  高考兩天一晃而過,等考完最後一場的時候,自認為考得好的還能面色平靜,覺得考差了的,一出考場就哭的撕心裂肺。
  也難怪他們那麼在乎,現在的一場高考真的可以說上是一場定人生,考得好的,上了好大學,分配一個好單位,從此便捧上鐵飯碗。
  趙聲谷自然沒有這方面的擔心,他考大學,只是單純的想讀大學罷了。
  為了慶祝趙聲谷高考,關遠特意去給班主任請了兩個星期的假,回來直接參加考試。
  關遠的班主任了、看在他成績一向穩定拔尖的份上也同意了。
  兩人難得的將公司,學業的事情都拋到了一邊,把京城好好地玩了個遍。
  回來後,關遠就要期末考了,趙聲谷也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
  沒過多久,趙聲谷的成績就下來了,四中第一名,全京城第二名,趙聲谷報的是京大,這個成績自然綽綽有余了。
  關遠陪著趙聲谷去拿成績單時,學校已經拉起了橫幅,上面寫著熱烈祝賀趙聲谷同學奪京城榜眼。
  趙聲谷的班主任早就在學校門口等著了,一看他來了,忙拉住他,笑呵呵的說:“趙聲谷,考得不錯,老師為你驕傲。”
  旁邊也有陪孩子來的家長,一聽他就是趙聲谷,羨慕驚呼聲音不絕。
  趙聲谷成為了京城榜眼,學校特意給他獎勵了五百塊錢,這數目在這年月也不少了。
  趙聲谷也很感恩,學校讓他對學弟學妹做演講,分享他高考成功的經驗,趙聲谷也答應了。
  韓莉拿著手中的成績雀躍不已,當時她知道趙聲谷報的是京大時,不顧自己危險的成績,孤注一擲也跟著報了京大。
  現在險險擦過錄取線。
  看著在台上侃侃而談的趙聲谷,眼裡有的是志在必得。
  終於把這一切都忙完了,暑假的日子還有兩個多月,關遠和趙聲谷決定回關家屯一趟,畢竟在關家屯還有制衣廠和鹵料廠。
  來京城一年了,也該回去看看了。
  關家屯還是老樣子,關遠和趙聲谷到家的時候,正是中午,這時候都在家裡休息,一路走來,也沒遇到個人。
  打開門一看,屋子和他們走的時候沒有區別,看來李英給他們照顧屋子是上了心。
  炕上也是干干淨淨,趙聲谷把鋪蓋攤開,還能聞到陽光的味道,關遠和趙聲谷做了這麼久的車,早就累著了,直接躺在炕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等李英照常來給他們打掃屋子時,看著敞開的大門,心裡一咯登,還以為是進賊了。在牆角找到一根木棒,輕手輕腳的進去,才發現躺在炕上的是關遠和趙聲谷。
  李英心裡驚喜不已,不過看他們睡得沉,也沒打擾,悄悄地退了出去。
  關遠和趙聲谷只睡到下午三點多鍾才醒來。
  剛醒來沒多久,李英就進門了。
  “可算是醒了,我都來看了好幾回了,咋樣,累壞了吧?”李英關切的問。
  關遠和趙聲谷齊齊叫了聲李嬸,“李嬸,麻煩你了,把屋子照料的這麼好。”趙聲谷邊給關遠洗臉邊對李英道謝。
  李英嗨一聲:“這有啥麻煩的,順手的事,你們中午沒吃飯,餓了吧,快去我家吃飯,早就做好了,就等著你們醒來呢。”
  這個時間點,肯定是李英看到他們回來了才做的,關遠和趙聲谷又道了謝,這才隨著李英去他們家。
  一年沒回來,李英他們家又重新蓋了房,兩層的青磚房,外面還抹了白灰,在關家屯這麼一個小屯子裡看起來很是氣派。
  關國正在院子裡劈柴,一見關遠和趙聲谷,也激動不已:“好啊,終於回來了,我一聽說你們回來了就想去看看,你嬸子說你們在睡覺,聲谷也是大人了,今天咱們叔侄倆不醉不歸。”
  李英和關國的態度讓關遠覺得很舒服。
  任由李英牽著進了屋子。
  “嬸子,石頭呢?”關遠左右看了一遍,沒見那個調皮搗蛋的身影。
  “他啊,一放了假,就野的不見人,這會兒不知道又去哪兒瘋了。”
  李英的話剛落,院子裡就響起關石頭的聲音,“媽,我餓了…..”,話還沒落,關石頭就像一陣風似的竄進了屋子。
  李英揪著他的耳朵:“我咋給你說的,吃飯的時候要回家,你今天又野到哪兒去了?”
  關石頭哇哇叫,“媽,快松手…””咕嚕嚕轉的眼睛一下就看見了坐在一邊看著他樂呵的關遠。
  關石頭猛的一下睜大了眼睛:“老大?”又看見了趙聲谷,“聲谷哥?你們啥時候回來的,咋也沒人給我說一聲!”
  “哼,給你說,人都不見了,咋給你說啊!”李英生氣的罵一句。
  關石頭像是沒聽到似的,身子幾個晃動就從李英手裡逃脫了出來,那動作熟練的似乎天天都在演練似的。
  關石頭一個箭步竄到關遠身邊:“老大,我媽說你們去京城了,你可真不夠意思,走的時候都不和我說一聲。京城好玩嗎,我在書上看到說京城的□□可大了,還有白鴿呢,京城真的有故宮嗎.......”
  關石頭像機關槍似的,連串的問題就拋了出來。
  “行了,你這麼多問題,我回答哪一個。”關遠說。
  “石頭先別纏著小遠,他們才從京城回來,累著哪,咱們先吃飯。”李英發了話。
  關石頭這才想起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歡呼一聲:“吃飯,吃飯,吃飯了….”那樣子惹的李英差點又要上手揪他耳朵。
  趙聲谷因為已經滿了十八歲,關國已經把他當成了一個漢子,席上頻頻勸他喝酒:“是爺們就把這碗酒喝了….”關國已經喝得有點高了,粗著脖子叫嚷。
  趙聲谷的身體經過靈泉水的改造,這麼點酒自然不在話下。和關國喝了多樣多的酒,關國都臉紅脖子粗了,趙聲谷卻還像沒事人似的。
  關國喝多了,一不小心就說到了關家老宅的事情,他指著關遠說:“你的那個爺爺真不是個東西,連自己的閨女都下得了手….”
  李英頓時在關國腰上狠狠掐了一下,關國迷糊著眼,疑惑的問:“媳婦兒,你掐我干啥?”
  關遠和趙聲谷則是吃了一驚,關河對關滿月下手的事情他們當時也猜測過,但這件事情是怎麼暴露出來的?
  “嬸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關遠問李英。
  “海,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你二叔關滿庫有一天突然嚷嚷著關河殺了滿月,當時村長家正好有公安,這件事就被捅出來了。”
  “可是過了這麼久,也沒法證明是不是關河殺了關滿月啊?”趙聲谷疑惑的問。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後來關河自己也承認了,現在正在縣裡坐牢呢!”
  作者有話要說:  李鎮嶸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1-30 16:3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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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三奶奶去世

雖然對於關河自己竟然會承認殺人的事情感到奇怪,但關遠和趙聲谷也沒有多打聽,兩人在關國家吃了飯,又歇了一會兒,這才回家。
回到家裡,關遠去看了自己的小花園,雖然一年多沒有打理了,但都長得挺好,關遠又澆了些靈泉水這才回屋。
趙聲谷和關遠因為白天覺睡多了,晚上就在院子裡乘涼。
就在這時,門卻被敲響了。
趙聲谷和關遠還以為是李英他們,起身開了門,但來人卻讓他們大感意外。
“你來干啥?”趙聲谷靠在門邊,語氣冷淡的說。
“是聲谷啊,我來找小遠。”關滿倉.笑著說。
“小遠已經睡了,你先回去吧。”趙聲谷不為所動。
“你唬誰呢,我剛剛還聽見你們在說話呢,小遠,小遠,快出來啊。”關滿倉對著院子裡大聲喊。
“找我干啥!”關遠早就聽見關滿倉的聲音了,他倒要看看關滿倉想干什麼。
‘“小遠,你們大老遠的從京城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還是聽別人說的呢!好歹我還是你爸爸吧。”
“爸爸?”關遠嗤笑一聲:“現在想起來你是我爸爸了?”
誰知關滿倉聽了這話卻不生氣,腆著臉笑著說:“以前是爸爸不對,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
趙聲谷冷著臉:“在小遠最需要爸爸的時候,你沒有想起有這個兒子,現在小遠不需要你這個所謂的爸爸了,有話直說吧,打著親情的旗號,沒得讓人惡心。”
關滿倉臉瞬間僵硬了一下,看得出來他是想發火,後又硬生生壓下了:“不管咋說,關遠是我的種,孝敬我這個老子是應該的,現在你們掙了那麼多錢,吃香的喝辣的,難道不也孝敬孝敬我。”
關遠聽了,表情都沒變,懶得再和關滿倉廢話,直接對趙聲谷說:“哥,關門!”
趙聲谷在關遠話剛落得時候,砰地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哎…”差點碰到想往院子裡走的關滿倉的鼻子。
關滿倉被趙聲谷和關遠這麼對待,氣得要死,對著門大喊:“告訴你們,要是你們不拿錢的話,有你們好受的….”他也就是嘴上說的狠,自己也知道拿關遠和趙聲谷沒有辦法,恨恨的跺了跺腳,灰溜溜的走了。
第二天,關遠和趙聲谷就去了制衣廠,到處看了一圈,又審閱了一下財務狀況,整體不錯,趙聲谷和關遠也放了心。
關滿倉那天晚上在關遠和趙聲谷這裡沒有討到便宜後,後面幾天也沒見他來糾纏。如此過了半個月,關遠和趙聲谷把制衣廠和鹵料廠的事情處理妥善後,就打算要回京城了。
誰想到這時卻發生了一件事,讓他們的打算後延了。
三奶奶重病。
關遠和趙聲谷得到消息上門去看望的時候,三奶奶已經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了。關滿地和趙娟根本沒有把人送醫院,就讓她這麼生生熬著。
因為沒有人打理,又是大夏天,還沒進屋子一股味道就撲面而來。
走進了一看,關遠和趙聲谷不由大怒。三奶奶臉上一片灰敗,一身衣裳也不知穿了多久,被子上還有干涸的屎漬。
趙聲谷沉著臉“關滿地,趙娟!”
關滿地和趙娟本就害怕趙聲谷,現在趙聲谷的氣勢更勝從前,聽見他喊,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關滿地磨磨蹭蹭的走上前:“聲谷,這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想我娘得病啊!”
趙娟站在門邊並不進來,只是附和關滿地:“就是就是,我們對娘可好了…””
趙聲谷提過旁邊的一條板凳砰地一聲扔在了地上:“對三奶奶好?我問你們,三奶奶病了,你們為啥不送去醫院,還有三奶奶這個樣子,她的衣服有多久沒換了”她的被子有多久沒換了“你們給她洗過澡嗎?他吃的什麼?…..”
趙聲谷越問越壓不住心中的怒火,聲音越來越大。
關滿地在趙聲谷的連聲質問下,臉漲得通紅,趙娟倒是辯駁了一句:“我們也想送媽去醫院,這不是沒錢嗎!”
“沒錢?所以你們就讓三奶奶躺在床上等死,即便是沒錢去醫院,你們也不知道好好照顧三奶奶嗎,難道你們連手也沒有了嗎!關滿地,你還是不是人,三奶奶這麼護著你,現在你看看,你看看,床上躺著的是你娘,不是仇人!”關遠忍不住沖關滿地發了一通火。
“小遠,別和他們囉嗦,咱們快點把三奶奶送去醫院。”趙聲谷說著就要蹲下身背三奶奶起來,關遠連忙在旁邊搭手。
三奶奶身上的味道很不好聞,但關遠和趙生谷就像沒聞見似的,沿途不斷有關家屯的人看見了三奶奶的慘狀,都把關滿地和趙娟罵了個半死。
很快來到衛生所,一聲看了一眼就說已經沒救了,兩人又火急火燎的把三奶奶送往縣醫院,醫院倒是給安排了床位,但也是說送的太晚了,希望不大,讓他們做好准備。
上一世三奶奶這時候早就不在了,這幾年的日子都是關遠用靈泉水給她偷來的,關遠照例給三奶奶喂了靈泉水,卻卻如泥入大海,沒有半點反應。
關遠知道這次三奶奶是凶多吉少了!
他和趙聲谷輪流在病床前照顧,但三奶奶卻完全沒有反應。
“哥,你說三奶奶喝藥那次要是我們理會了,是不是就不一樣了?”關遠靠著趙聲谷,輕聲問。
趙聲谷搖搖頭:“這都是命中注定的。”
第二天,關滿地到底還是來了醫院,看著在病床上氣息微弱地三奶奶,他好像終於意識到那是她娘似的,痛哭流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孝順呢。
“行了,別在這兒裝模作樣。”關遠厭惡的說。
關滿地不予理會,自己沉浸在“孝子”的角色裡,哭得越發傷心了。
趙聲谷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啞著聲音說:“別在這妝模作樣了,你看看躺在那裡的是誰,那你是你娘,她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為了你受了多少罪,你是怎麼對她的?啊!”狠狠的揍了他一拳,關滿地被打倒在地。
趙聲谷指著他:“你娘要死了,都是你….”
關滿地聽了趙聲谷的話,如遭雷轟,怔怔的望著三奶奶的方向:“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突然站起來撲到在三奶奶的床上,對著自己的臉左右開弓:“我不是人,是我不孝,是我不好…..”
趙聲谷深深的吸一口氣,和關遠出了病房。
三奶奶到底是沒救回來,在醫院第三天的凌晨去了。
一時間,關滿地哭得不能自已。
關遠和趙聲谷為了三奶奶走的體面,將三奶奶的後事撐了起來,看著熱熱鬧鬧的喪事,關遠只覺得諷刺不已。
安葬了三奶奶,關滿地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也不對趙娟言聽計從了,關遠甚至聽說關滿地和趙娟狠狠地打了一架。
屯裡的人都說關滿地有點男人樣了,關遠卻覺得諷刺無比。關滿地因為趙娟,對三奶奶不聞不問,現在三奶奶去世了,也不知道是觸動了他哪根神經,竟然懷念起三奶奶了,不反思自己,把過錯全推到了趙娟的身上。
這樣的男人,關遠真是覺得多看一秒都髒了眼睛。
處理了三奶奶的後事,關遠和趙聲谷自然要回京城去了。
這一次,因為關家屯的人都知道他們要走,走的那天,許多人都來相送。
“小遠,聲谷,這是我們自己家下的雞蛋,可香了,這雞蛋你們帶著路上吃吧,都是煮熟了的….”
“這是我們家自己做的包子….”
反正關遠有空間,索性都接了過來,兩人在火車上把關家屯眾人送的東西都吃了。
一下火車在出站門口,關遠和趙聲谷就看到了來接的人。
章子行說為了配得上趙聲谷的身份,也為了方便做事,極力建議他,買一輛車。趙聲谷也為了以後方便,采納了他的建議。
來接他們的人就是新招的司機。
“老板。”司機一看到他們,就接過了他們手中的行李,將車門打開,等趙聲谷他們上車後,這才關了車門。
車站的人看著遠去的小車,無不羨慕紛紛。
司機將車開到四合院門口,又將東西替他們拎進去後,並沒有馬上走,而是站著聽趙聲谷和關遠的指示。
趙聲谷忙說:“今天沒事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9點我們去公司。”
“好的,老板。”司機微微躬身後,這才出去。
關遠在邊上看的好笑,等司機走後才說:“哥,你這老板派頭夠大呀!”
趙聲谷一把捉過關遠,在他腦袋上揉了幾把:“你還敢笑話我,當時章子行說要買車的時候,是誰在旁邊敲邊鼓的!”
‘呵呵呵,我這不是讓你辦事方便一點嗎,人家一看你開這麼好的車,首先就不敢怠慢你了!”
雖然兩人是在說笑,但這就是實情,特別是做生意的,派頭夠大的話,別人在第一眼都會看重你許多。
在火車上吃飽了,兩人還不餓,剛想休息一下的時候,李老就來了。

  ☆、第62章 做媒

李老一進門就哈哈大笑:“我一聽說你們回來了就來了,怎麼樣,不會嫌棄我老頭子吧。”
關遠笑呵呵的說“怎麼會,我們盼著您來還來不及呢,您吃飯了嗎,我們去做。”
哪想一向貪吃的李老這回卻揮了揮手拒絕了:“別忙活了,知道你們今天剛回來累得很,我是吃了飯才過來的。”
關遠和趙聲谷忙把李老迎進屋子。
李老喝了一口茶,歎一聲:“好茶啊!”
關遠和趙聲谷都等著李老說明來意。
果然李老喝了茶之後,就開始說話了:“聲谷,你如今年齡也不小了,有沒有中意的女孩子啊,要是沒有的話,爺爺認識家世人品都不錯的,我給你介紹。”
關遠心裡要嘔死了,沒想到李老竟然是來做媒的,“李爺爺,你改行當媒婆了?”
李老沒有注意關遠語氣裡的不快,哈哈大笑:“真是個狹促的,難道你不關心你哥哥的終身大事。”
關遠只差翻白眼了,他哥的終身大事早就定好了好不,但現在又不能說出來,真是憋得慌。
趙聲谷卻直接出聲:“李爺爺,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現在正是忙事業的時候,暫時沒這方面的想法。”
李老渾不在意:“哎,先成家後立業嘛,再說你這個條件,已經算是立了業了,可以成家了……”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在李老還沒的時候,趙聲谷就堅定的拋下了這句話。
“成家過後….嗯?你說什麼?”李老不敢置信的看著趙聲谷。
“我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趙聲谷輕輕摩擦著關遠的手,堅定的說。
李老睜大眼睛看著趙聲谷,良久才大笑出聲:“好小子,真是好樣的,是誰啊我怎麼不知道。”
“我和他認識很久了,而且已經彼此說好…”趙聲谷說這一句的時候,看著關遠的眼神柔的可以化出水來。
關遠也定定的看著趙聲谷。
李老看著他們兩人,雖然覺得有一點怪異,但根本沒這方面的意識,直接忽略,繼續問:“那怎麼還不結婚,有了喜歡的人這個年齡就可以結了嘛!我做你們的證婚人怎麼樣?”
趙聲谷含笑看著李老:“李爺爺這句話我可是記著了,到時候可別推辭,他現在有點特殊情況,暫時還不能結婚。”
李老打包票:“放心,只要我這把老骨頭還在,你的證婚人我是當定了,以後小遠長大了,我也要做證婚人!”
“好。”趙聲谷笑著答應了。
關遠在心裡替李老擔憂,到時候要是知道他和趙聲谷的結婚對象,不會氣的厥過去吧。
李老出了四合院,可惜的搖了搖頭,本來是想把自己孫女介紹給趙聲谷的,這下沒指望了,心裡越發對趙聲谷喜歡的人好奇了。
第二天,司機准時將關遠和趙聲谷接去了公司,現在“遠谷“制衣的規模已經不能滿足需求了,趙聲谷和關遠正在忙著各地開分公司的事情,一直到了晚上,倆人才回家。
暑假就在關遠和趙聲谷忙著公司的事情中過去了。
趙聲谷的大學開學比較晚,關遠報名的前一晚,趙聲谷就像個老媽子似的連聲囑咐關遠:“不要和別人打架,不要和小女生一起玩,中午吃飯我會來接你,記得多喝熱水……”
關遠聽著這些嘮叨,一點兒不覺得煩,相反還覺得甜滋滋的。
到了關遠報名的這天,趙聲谷仔細檢查了下東西,確定沒有遺漏才牽著關遠出門。
司機一早就等著了,看見關遠和趙聲谷出來,連忙打開車門。
到了四中校門外,那些帶孩子來報名的家長和學生都紛紛讓開來,唯恐碰上車子了,這要是給碰壞了,他們可賠不起。
等看見從車上下來的人後,有認識關遠和趙聲谷的學生都震驚的長大了嘴巴。
關遠的同桌是一個胖子,綽號小胖,他看著關遠從小車上下來,驚得下巴都掉了,他知道關遠和他哥只有兩個人,平時看他們的穿戴不錯,但沒想到這麼有錢啊,都坐上轎車了。
趙聲谷的名字四中的老師沒有人不知道,等趙聲谷帶著關遠去給他報名的時候,關遠的班主任熱情極了。
“黃老師,這學期我去上大學了,麻煩您照顧點小遠。”
黃老師連連答應:“關遠同學很乖,成績也好,有我看著你就放心吧。”
“那今天報名了沒什麼事情了吧,我想到小遠去買點參考書。”趙聲谷溫聲問黃老師。
本來報名後還有一個班會要開,但現在黃老師一聽說他們是要去買參考書,忙不迭的就答應了:“行啊,今天沒什麼事了,你們先走吧。”
小胖本想拉著關遠拷問一番的,哪像班會開完了都沒見著關遠的影子,只得作罷。
“哥,買什麼參考書啊,高中的知識我都學的差不多了。”關遠掛在趙聲谷的胳膊上,問他。
趙聲谷刮刮關遠的鼻子:“難不成你還想去開班會?”
“哦,原來你是故意這樣說的啊!那咱們去哪兒,回家嗎?”
“帶你去玩一天,最近都挺累的。”
“好啊,去哪兒玩啊。”
最近兩人確實很累,好不容易將公司的事情弄出頭緒了,自然要趁著有時間好好放松一下。
“看電影去怎麼樣?”
“好。”關遠無所謂,只要是和趙聲谷在一起什麼都好。
兩人去到電影院。
今天放的是一部引進的港片,關遠看了一下片名,《英雄本色》。
電影院裡黑漆漆的,關遠將頭靠在趙聲谷的肩膀上,兩人十指相扣。
關遠發覺他突然愛上電影院這種氛圍了,黑漆漆的看不見,其他感覺就更敏銳,關遠似乎能聽見趙聲谷強有力的心跳。
屏幕開始亮起,等劇情開始的時候,關遠就被吸引住了,而讓他關注最多的則是屏幕裡那一舉一動皆是風情的男子。
關遠對這位明星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他鬧得轟轟烈烈的同性戀事件,這位男明星公開承認了自己的性向,讓關遠很是佩服,而最後卻沒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拋開絕代風華的容顏,他的演技也讓關遠深深折服。
關遠走出電影院的時候,不禁為這位明星可惜。
而這時的關遠沒有想到,他和趙聲谷以後的事情會改變這個明星原本悲劇的人生。
兩人看完了電影,又去吃了個飯,這才慢慢的回家。
第二天,趙聲谷看著關遠進教室後,這才去公司。
關遠剛一坐下,就被小胖抓了個正著:“嘿嘿,終於逮到你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悶不聲響的竟然都坐著轎車來上學了。”
關遠以前之所以沒說,是因為沒必要,現在朋友問起了,自然也沒有隱瞞,“你知道“遠谷”鹵肉和“遠谷”制衣吧。”
小胖翻了個白眼,“廢話,這誰不知道,我昨天還讓我爸給我買一套“遠谷”的衣服,他都沒同意,還說我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別說廢話了,我問你話呢,別想轉移話題。”
“《遠谷》是我家開的。”關遠喝了一口牛奶,慢條斯理的說,趙聲谷天天早上都要他喝一杯牛奶,說這樣長的快。
“哈哈哈,別開玩笑了…遠谷那麼大的廠子…..”,小胖笑了一會兒,突然反應了過來,“不對,你叫關遠,你哥叫趙聲谷,遠谷,遠谷,真的是你們家開的?”
關遠點點頭,終於把一盒牛奶喝完了!
“哇,原來你們家那麼有錢啊,那你還說你們家就你和你哥兩人….”
“就是我和我哥兩人啊,那廠子是我哥開的…”關遠笑瞇瞇的說。
小胖驚得瞪大了眼睛,好一會兒才喃喃的說:“太沒有天理了,不光成績這麼好,還那麼會掙錢…..”現在社會上的風氣已然改變了很多,雖說沒有一切向錢看,但先富起來的這部分人總是讓人羨慕的。
關遠不理會喃喃自語的小胖,打開書看起來。
小胖就是個大嘴巴,沒過幾節課,全班都知道關遠家裡很有錢了,他們想買都買不著的“遠谷”的衣服就是他們家的。
高二的學生已經懂事了,原來關遠年齡小,成績還那麼好,不是沒有人嫉妒,但一想到他家裡就他和他哥相依為命,肯定日子過的苦哈哈,這麼一想還稍微平衡了點,誰知人家家裡這麼有錢,有些人看關遠的眼神就變了。當然也有知道了關遠的家底後突然變得熱情的同學。
關遠不是沒有察覺這些人的變化,不過對他來說,這都無所謂。
小胖子知道後,倒是聽不好意思的:“關遠,都是我不好,不然別人也不會知道了。”
關遠聳聳肩:“知道就知道了,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第63章 寵得你離不開我

上了兩節課,關遠就開始想趙聲谷了,原來下課的時候,不是他去趙聲谷,就是趙聲谷來找他。
沒見到趙聲谷,關遠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小胖扯他:“關遠,出去玩唄。”
關遠無力的揮揮手,“你去吧,我不想去。”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吃飯,老師剛喊下課,關遠就竄了起來,飛快的跑出了教室,小胖本來還想叫他一起去吃飯的,看著關遠跑遠的背影,嘀咕一句:“這時候怎麼這麼有精神了!”
關遠跑出教室,就看到了等在走廊的趙聲谷。
“哥!”關遠立馬歡喜的跑過去。
趙聲谷連忙抱住了他,“慢點,怎麼這麼慌!”
“想你了!”關遠從趙聲谷懷裡退出來,不好意思的說。
趙聲谷湊到關遠耳邊輕聲說:“我也想你了。”
關遠呵呵的笑出聲。
正巧小胖從教室出來,看著關遠在趙聲谷面前的樣子,已經見怪不怪了。
“走,咱們去吃飯。”
“去哪兒吃啊,怡然居嗎?”關遠攀著趙聲谷的胳膊問他。
“我在公司做了菜,用保溫盒熱著,去你們食堂吧。”
關遠這才看見站在趙聲谷後面的司機手上提著的保溫盒。趙聲谷將飯菜接過來,對你司機說:“你先去吃飯吧,等會兒來接我就行了。”
“好的,老板。”
兩人提著飯盒去了食堂,飯盒夠大,裡面碗筷都有。
趙聲谷掐著時間做好提過來,飯盒一打開,菜香味瞬間將食堂的大鍋飯問道秒成了渣。
小胖打好了飯菜,一眼就看見了關遠和趙聲谷,本來他是不想過去的,他總覺得那兩人之間無形中有一種氣場,把所有人都排斥在外。
但聞到濃郁的菜香後,腳步就不聽使喚了,徑直朝著關遠他們坐的地方走去。
“關遠,大哥好。”小胖自來熟的和趙聲谷打了招呼。
趙聲谷認得這是關遠的同桌,便對他友好的笑了笑。
小胖立馬被鼓舞了,一屁股就坐在了他們旁邊:“你們這吃的是什麼,怎麼這麼香啊!”
“要不要吃一點?”趙聲谷出於禮貌問小胖。
哪想小胖立刻點頭如蒜,“好啊好啊,聞著我的口水都下來了,一定很好吃。”
關遠翻一個白眼:“你不是自己打了菜嗎!”他哥做的菜才不想給別人吃呢。
“我這不是聞著太香了嘛,就嘗一口。”說完也不等關遠和趙聲谷說話,徑直夾了一筷子過去。
“唔….”剛吃了一口,小胖就瞪大了眼睛,“太好吃了。”
看他這樣,關遠連忙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不然待會兒等這家伙回過神來,他一定吃不飽。
就這麼一頓飯,小胖立馬將趙聲谷視為畢生偶像。
“關遠,以後我的偶像不再是周榮發了!”
回教室的路上,小胖攀著關遠的肩膀說,趙聲谷剛剛才走,關遠正想著他,便敷衍的問了問小胖:“那是誰?”
“你哥啊!你想想,你哥成績好,長的好看,會掙錢,會做飯,天啊,比小馬哥還完美。”
關遠聽小胖這麼稱贊趙聲谷,頓時喜滋滋:“那是,我哥嘛,自然很好。”
等到放學的時候,關遠風風火火的跑出教室,卻只見到了司機.
司機上前說:“小老板,老板讓我來接你。”
雖然趙聲谷沒來,關遠有點失望,不過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心裡那點失望也就消散了。
車子徑直開到了公司。
關遠進了趙聲谷的辦公室,發現沒人。走到辦公桌邊才看見上面貼了張紙條:“在開會,自己先吃飯,乖!”
關遠看著紙條會心一笑。
進了小廚房,才發現菜都做好了,正用鍋溫著。
關遠想等趙聲谷一起吃,就坐在沙發上看書。
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趙聲谷開完了會,進辦公室的時候,就看見關遠靠在沙發上安靜的睡著。
輕輕地摸了摸關遠的手,發現不是太冷,但怕他感冒,還是拖過一條毯子准備蓋在關遠的身上。
關遠這時候卻醒了。迷糊著眼睛:“哥,唔,我睡了多久了?”
“沒多久,還想睡嗎?吃飯了嗎?”趙聲谷索性將關遠抱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關遠打了個哈欠,懶懶的搖搖頭:“不睡了,想等你一起吃飯。”
趙聲谷低笑出聲:“好咱們一起吃飯。”
看關遠還是迷糊的樣子,便帶他到洗漱間洗了個臉。
“哈…….”關遠被帕子一敷,這才睜大了眼睛。
“醒了?”趙聲谷輕輕的給他擦了擦臉。
“唔…”雖然醒了,關遠還是迷糊的撲到看了趙聲谷的身上。
“醒了咱們就吃飯。”
“你背我”,關遠說完,就攀著趙聲谷的脖子,雙腳纏在了他身上。
趙聲谷搖搖頭,將他從前面轉了個個,關遠就到了趙聲谷的背上,“小遠,自己抓緊啊,我要端飯了。”
“哦”,趙聲谷剛說完,關遠就立刻緊緊的纏在了趙聲谷的身上。
趙聲谷笑出聲:“也不用這麼緊吧,你再箍我,我要喘不過氣了!”
關遠連忙將手上的力道放松一點,腳上卻纏的更緊了。
趙聲谷就背著這麼一個無尾熊,進進出出端了好幾次飯菜。
趙聲谷今天做的是香菇湯,聞著很香,關遠喝了兩碗。趙聲谷看他吃的多,也高興,“喜歡吃香菇?”
關遠點點頭:“不膩,而且很香。”
“那以後常常做給你吃。”
關遠就用喝了湯的嘴巴重重的在趙聲谷的臉上親了一口,看著在趙聲谷臉上留下的印漬,關遠樂的笑了出來。
趙聲谷也由得他。
笑完了關遠才問:“哥,今天很忙嗎?怎麼這麼晚還在開會?”
趙聲谷點點頭:“遠谷制衣的分公司差不多在全國已經開起來了,我准備現在就開始成立傳媒公司。”
關遠一愣:“現在?”
趙聲谷點點頭:“傳媒行業雖然不是實業,但錢卻賺得不少,而且能拿住話語權。”
關遠當然知道傳媒行業的利潤,但現在並不是在內地開傳媒公司的好時候,現在的華國的影視娛樂主要是港城的天下。
這些關遠和趙聲谷早就分析過,原先兩人的打算是至少到了九十年代再開傳媒公司。
“為什麼,原來不是計劃好了?”關遠知道趙聲谷有自己的理由,他也沒特別想知道,就是好奇罷了。
“嗯,咱們可以先成立一家傳媒公司,在影視裡面摻雜一些國外的先進思想,慢慢引導輿論…..”
趙聲谷還沒說完,關遠就已經知道了,“哥,你是不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我們國家更早接受像我們這樣的人?”
趙聲谷點點頭。
“其實沒必要的,到時候咱們只要有足夠的實力,誰敢說什麼!”
趙聲谷將關遠摟進懷裡,“可是我不想這樣,我不想你忍受一絲一毫異樣的眼神,我想咱們就像平常的夫妻一樣得到最真誠的祝福。”
“哥…..”關遠靠在趙聲谷的懷裡,紅著眼眶。
“這只是我做的一點努力罷了,如果不行的話,也沒什麼,我會把你護得好好地!”趙聲谷下巴抵在關遠的頭上,緩慢而堅定的說出最後一句。
“我要和你一起面對。”關遠定定的看著趙聲谷。
“好,無論發生什麼,咱們都一起面對。”
兩人吃完了飯,又休息了一會兒,讓司機不用送這才朝家裡走去。
夏季的夜空有微風吹來,感覺很舒服,兩人就當游玩似的慢慢走著,到家的時候,都快十點種了。
“小遠,頭發怎麼又不擦干!”趙聲谷拿來帕子給關遠擦頭發。
關遠吐吐舌頭:“忘了。”誰叫他一洗了頭,趙聲谷就會第一時間給他把頭發弄干,久而久之,他都忘了自己擦頭發了。
趙聲谷點點他的鼻子:“你呀,沒有我看你怎麼辦!”
關遠嘿嘿笑:“誰叫你這麼寵我呢!”
趙聲谷溫柔的笑:“我就是要寵你,把你寵的離開了我你就寸步難行,寵的只有我能受得了你!”
“哇,哥,你好壞,不過我喜歡,哈哈哈….”
寂靜的四合院裡洋溢著幸福的笑聲。
過了十多天,大學開學了。
京大和華大是華國的百年名校,這裡孕育著華國最傑出的人才,除了京大和華大,華國的名校在京城也是最多的,開學這天,京城隨處可見來報名的學生家長。一些旅游景點也到處是人。
趙聲谷自然不用這麼著急,報名一共有三天,等到第二天的時候,趙聲谷才帶了證件准備去報名,恰巧這天關遠正好放假,便兩人一起去了。
為了避免招搖,趙聲谷直接騎了自行車。

  ☆、第64章 米國人

到了京大,關遠和趙聲谷走在這座百年名校裡面,深深的感受到了它濃厚的文化底蘊。由於是報名時間,來自五湖四海的學子穿梭在校園裡。
雖然大多數人身上還是穿的灰撲撲的,有的甚至還穿著補丁衣服,但他們的身上都透出一股天之驕子的精神。
趙聲谷報的是經濟管理專業,這個專業也是因為現在國家大力提倡發展經濟而設置,時間沒幾年,一切都還在摸索中,報這個專業的人也不多。
大學報名都是由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帶著,經濟管理專業的也設置了接待點。關遠遠遠望去,在接待桌後的是兩個男生兩個女生,穿的都不錯,也是,在這個年月,家境不厚實的誰報這個專業。
趙聲谷一走進接待點,負責接待的兩個女生眼睛就亮了起來。
“同學,你是經濟管理專業的嗎?”其中一個女生問。
趙聲谷點點頭:“麻煩各位學姐學長了。”
那女生一笑:“這有什麼!”看起來性格很是爽朗。其他的兩個男生看趙聲谷這麼落落大方又懂禮貌,對他的印象也挺好。
幾個學長學姐對趙聲谷照顧的挺周到,注意事項都說到了,連報名領用具都是那個女生親自帶著去的。
有熟悉的人帶著,報名的時間自然縮短了很多,等趙聲谷到宿捨的時候,宿捨裡已經有兩個同學在了。
“好了,我已經把你送到了,我還得回去接待新生,再見。”帶趙聲谷的女生將他們送進宿捨後就要走。
趙聲谷連忙說:“謝謝學姐了,今天多虧了你,你叫什麼名字,等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吃飯。”
女生燦然一笑:“吃飯就不必了,說起來咱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我叫趙萱然,經濟管理專業大二,你以後生活上或是學習上有疑惑的,都可以來問我。”
“好的,謝謝學姐了。”趙聲谷將趙萱然送到了門口,這才折返回來。
“你們好,我叫趙聲谷,這是我弟弟關遠,以後大家在同一個宿捨裡,還請多多關照。”趙聲谷進退有度的和宿捨裡另外兩人打招呼。
其中一個個頭比較大的,說話比較直:“我就不說那些文縐縐的了,我叫馬一壺,東北的,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
另外一個比較斯文,帶著眼鏡,“我叫衛尤,江南人,文學專業,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們,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說著從包裡拿出兩本詩集。
趙聲谷平時消遣的時候倒是喜歡讀詩,對這禮物自然還算喜歡。
馬一壺看樣子不是喜歡看詩的,不過能考進京大的都不是蠢人,客客氣氣的對衛尤道了謝。然後又拿出了自己的禮物。
他的禮物就實在多了,盡是一些東北的特產。
趙聲谷也把自己帶的禮物拿了出來,也沒別的,就是“遠谷”的鹵肉。
馬一壺一嘗眼睛都亮了:“這是<遠谷.>的鹵肉吧,我們那裡也有,就是不好買,也很貴。你可真大方,這個朋友我交了,哈哈哈…”
衛尤客客氣氣的道了謝,看樣子也很喜歡這鹵肉,吃的不少:“嗯,我們那邊也有<遠谷>鹵肉,確實很好吃。”
互贈禮物之後,幾個人的距離明顯拉近了。
趙聲谷以後在宿捨待的時間肯定不多,但床鋪用具還是要布置好,有時候來不及晚上也可以睡或者是午休。
馬一壺挺熱情,看趙聲谷和關遠在鋪床,也來幫忙,不過他是越幫越忙。
馬一壺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我們老家那裡這些活都是女人做,男人一般都不做這些….”
趙聲谷忙說:“沒事,這些我都是做慣的。”
關遠為了趙聲谷能睡得舒服,被套雖然看著不起眼,但被芯都是用的空間看裡頂級的羽絨被,要不是趙聲谷阻止,他還想給鋪上床墊。
鋪完了床,趙聲谷對關遠說:“小遠,你在床上歇一會兒,我把這些收拾了咱們就出去吃飯。”’
“我和你一起收拾吧。”關遠說著就從床上站起來,和趙聲谷一起去了洗漱室。
馬一壺看得很是羨慕,對衛尤說:“他們倆感情可真好,趙聲谷的弟弟太乖了,長的又這麼好看。”馬一壺家在農村,家裡弟弟妹妹不少,也淘氣的很。
衛尤卻是獨生子,爸爸媽媽都是老師,看著關遠趙聲谷兩兄弟感情這麼好,他也是羨慕的。
趙聲谷做事利落,不一會兒就把東西收拾好了。順便還把宿捨打掃了一遍。
既然是一個宿捨的室友,趙聲谷就請衛尤和馬一壺一起出去吃飯,兩人欣然同意了。
趙聲谷帶他們去的地方是怡然居,馬一壺對這些不是很了解,就是覺得這店的布置看起來很有檔次,倒是衛尤看出了怡然居的不凡,看趙聲谷的眼神裡多了一絲審視。
怡然居的飯菜味道很好,馬一壺吃的尤其開心,吃完後大贊趙聲谷大方,連連說著以後要回請回去。
倒是衛尤道了謝之外沒有再說什麼,他覺的這家店不是自己可以請的起的。
吃完了飯,學校也沒什麼事情了,趙聲谷和關遠就准備回家。
“你們自己知道怎麼回去嗎?”趙聲谷問另外兩人。
衛尤點點頭:“剛才走過的路我都記下來了。”
“那好,我們先回家了,開學時候見。”趙聲谷拍拍衛尤和馬一壺的肩膀,領著關遠走了。
馬一壺望著衛尤:“咱們走回學校?你真的記得路?”
通過這一天的接觸,衛尤也知道了馬一壺的性格,這人性格爽朗,沒什麼小心眼,當下翻一個白眼:“你要是不信的話,就自己走回去吧。”
馬一壺卻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信,咋不信!”
報名三天,第四天就是開學典禮。
京大的開學典禮很是隆重,全年級的學生都集中在大禮堂。
台上的老師個個上去都慷慨激昂,鼓動的所有學生都很激動,只有趙聲谷面色平靜的坐在下面,他知道,一切的成功都需要自己去拼搏,即便是已經進入了華國的最高學府。
他和關遠的路注定是一路荊棘,他必須要有足夠的資本,才能在現在的環境下保護好關遠。
開學典禮過後,就是班會。
輔導員來給大家說了一通事情,然後就是讓每個人上台做自我介紹。
經濟管理專業的學生大部分都家底厚實,再不然也是這幾年家裡掙著了錢的,和別的專業的學生一比,趙聲谷他們班上的學生明顯眼界更寬闊,表現的更從容。
即便是這樣,趙聲谷的氣質在班裡也很獨特,他一上台說話,班上大部分女生都對他有了好感。
下台後,還有女生偷眼瞄他的。
然後輔導員讓大家上台競選班干部,趙聲谷本來就要忙學業和公司的事情,競選辦干部他自然沒興趣。
等到班會完畢,大家領了書,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
趙聲谷還想去接關遠放學,把書放回宿捨後就准備走。
而這時,卻突然進來一個男生,後面還跟著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手裡都拉著大大的行李箱。
那男生帶著□□鏡,頭發上打著蠟油,看著油光水滑的,趙聲谷猜測連蚊子都站不住腳。
衣服看著也很有檔次,趙聲谷在做服裝,對這些也頗了解,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外國的某個牌子。
那男生摘下墨鏡,先是挑剔的四下看了一眼,然後撇撇嘴。
“就讓我在這樣的地方住啊,這麼簡陋,怎麼住啊!”
他後邊的男子連忙上前:“小少爺,這是老爺的意思,您要住滿一年才可以搬出去。”
“哼,真不知道老頭在想什麼,在米國好端端的非要回來,這裡的人都窮死了,到處都是灰撲撲的,能掙著什麼錢啊,還把我也弄回來…”後面用英文罵了一句髒話。
趙聲谷不動聲色的放下書,心裡暗歎,看來以後的宿捨生活不會平靜了。
想著就要往外走。
那男生卻突然把他叫住了:“哎哎,那個誰,我這麼大個活人站在這你沒看見呢!我的床太髒了,你給我收拾干淨,喏,這是你的小費。”說完從兜裡摸出了一張米元直接扔到趙聲谷的身上。
看趙聲谷沒有反應,那男生還以為他是不認識:“不認識吧,這是米元,比華國的錢可值錢多了,看見沒,就那一張,就夠你這土包子用半年的了。”
那男生後面的的兩人都無動於衷的站著,在他們心裡,少爺說的就是實情。
趙聲谷看也沒看地上的錢,直直的望著男生:“你是華國人嗎?”
那男生嗤笑一聲:“誰稀罕當華國人,爺是米國人。”後面的一句話說得特別神氣。
“哦,知道了,有奶便是娘唄,既然這麼嫌棄華國,為什麼還要來華國,還有這世界上不止你有錢,你的這點錢….”趙聲谷停頓下來掃了一眼在地上的的米元,才接著說道:“我還看不上眼。”話說完轉身就走了。
留下的男生瞠目結舌的望著門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刻暴跳如雷。

  ☆、第65章 傳媒公司

“你們聽見沒,那個土包子說什麼,啊,氣死我了……”後面是一連串的經典英語髒話。
趙聲谷走出校門的時候,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趙聲谷到關遠學校的時候,關遠正伸長著脖子在校門口左顧右盼。
看見趙聲谷的車,關遠眼睛一亮。
趙聲谷打開車門,關遠一個箭步就躥了進來。
趙聲谷摸摸他的肚子:“餓著了吧,咱們去吃飯。”
關遠搖搖頭:“不餓,哥你怎麼弄得這麼晚啊,不是說四點多就可以弄完嗎?”
趙聲谷眼睛裡出現一絲厭惡:“遇到了一個討人厭的蒼蠅。”
關遠也不再多問,兩人回了家,趙聲谷就連忙做飯,關遠給他打下手,菜很快就做好,兩人親親熱熱的吃了飯。
趙聲谷處理公司的事情,關遠則想著秋季衣服的設計。
兩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周圍卻又有一種無以言說的默契。
成立傳媒公司的事情已經在牽頭了,趙聲谷決定傳媒公司以“谷遠”命名,獨立於“遠谷”,所以開學初期,趙聲谷除了上課之外,在學校都見不到他的身影,班上的同學都覺得他神出鬼沒的。
馬一壺和衛尤都沒能逮著他幾回。
好不容易半學期過去,成立公司的事情終於忙過了,趙聲谷這才稍微空閒一點,在學校的時間也終於不用那麼趕了。
這天趙聲谷剛從圖書館出來,就被馬一壺和衛尤逮到了。
“聲谷,你在忙什麼呢,都半學期了,也沒見你在宿捨住過!”馬一壺攀著趙聲谷的肩膀問他。
“家裡有點事情要忙罷了,現在差不多了。你們要去哪兒,回宿捨嗎?”
衛尤和馬一壺對看一眼,眼裡都閃現出無奈的神色。
馬一壺暴躁的說:“你不在宿捨不知道,咱們宿捨住進了一個大爺,媽的假洋鬼子,整天都擺譜,我和衛尤都想轉宿捨,但是還沒申請下來。”
衛尤點點頭:“不過好在他也經常不在宿捨住,不然我們怎麼著也得讓老師換宿捨。”
趙聲谷腦海裡閃現出第一天宿捨遇到的那個男生,歎了一口氣,要是那個男生的話,也不怪馬一壺和衛尤會這樣了。
“那咱們出去吃飯吧,我剛好在怡然居定了位置。”
衛尤還沒說話,馬一壺就叫了起來:“好啊,我一直都想著那頓飯呢”說完還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
“不過我得先回宿捨去拿書。”趙聲谷說。
“好好,我們也得回去換件衣裳。”上次回來後,衛尤就對馬一壺說了怡然居的不簡單,連帶著把趙聲谷也分析了一下,不過兩人最後一致認為趙聲谷是個值得結交的人,既然已經是朋友了,就不必再扭扭捏捏。
三人回到宿捨的時候,宿捨門是開著的。
馬一壺和衛尤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起來。
“肯定是吳潤鐸回來了,真是晦氣!”馬一壺小聲的呸一聲。
趙聲谷看他們這樣,說不定已經在宿捨干過幾架了。
三人進去的時候,吳潤鐸正躺在床上玩游戲機,聽見動靜,只略略的抬了抬頭。他和宿捨裡的兩個土包子不對付,今天要不是他爸逼著他來學校,他早就跑出去了。
吳潤鐸看見馬一壺和衛尤,正想習慣性的嘲諷兩句,誰想一眼就看到了趙聲谷,立馬就丟到了游戲機,從床上跳了下來。
“小子,終於讓大爺逮著你了,你再躲啊。”說著就要來拉趙聲谷的衣領。
趙聲谷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反手就把他雙手扣住了:“你是誰,我用得著躲你!”然後用力一推,吳潤鐸就坐到了地上。
馬一壺和衛尤都擔心的看著趙聲谷,他們雖然在心裡厭煩吳潤鐸,但明面上並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為,看吳潤鐸的言行就知道,這家伙家裡的背景只怕很深。現在趙聲谷得罪了吳潤鐸,不知道會不會有麻煩。
想是這麼想,但身子還是下意識地擋在了趙聲谷的面前。
趙聲谷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兩人,一開始他並沒有把這兩人放在心上,充其量也就是個同學,但現在兩人這樣的行為確實讓趙聲谷有點感動。
吳潤鐸被推到在地,一下子就懵了,在美國他還會巴結些人。但自從回到華國後,誰見到他不是對他畢恭畢敬的,現在這個土包子竟然敢推他!?
“你敢推我?”屋潤鐸指著自己,驚愕的問道。
“我只是正當防衛。”趙聲谷說了一句,就向自己的衣櫃走去,拿了東西後,問馬一壺和衛尤:“你們不是要換衣服?”
馬一壺和衛尤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開始找衣服換。
吳潤鐸看沒人理他,自己站了起來,通過剛才的短暫交手,他也知道自己打不過趙聲谷,只得咬牙切齒的對他放狠話:“你很好…….”
趙聲谷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連話都沒說。
這下吳潤鐸更憤怒了,趙聲谷剛才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什麼垃圾似的,那麼不屑,那麼漠視。
等馬一壺和衛尤換完了衣服,三人便走出了宿捨。到校門口的時候,司機已經在等著了。
司機一看趙聲谷出來,連忙替他打開了車門,“老板”
趙聲谷對他點點頭,坐了進去,看著還呆站在外面的兩人,無奈道:“還不進來?”
馬一壺和衛尤坐了進去還是不敢置信。
馬一壺望著趙聲谷:“聲谷,你這是唱的哪一出,還有轎車,我靠,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趙聲谷說:“只是做了點小生意,掙了點錢罷了。”
兩人暈暈乎乎的跟著趙聲谷接了關遠,又去吃了飯,然後趙聲谷把他們送回學校後,這才和關遠回家。
“哥,我怎麼覺得你那兩個同學今天不對勁啊”關遠靠在趙聲谷懷裡疑惑的問他。
“唔,可能是還沒反應過來吧。”
“谷遠”傳媒公司成立後,雖然整個公司框架已經建構了起來。關遠和趙聲谷手裡有無數後世的影視歌資料,但最主要的還是人的培養。
在現在華國被港城影視一枝獨秀的情況下,關遠和趙生聲谷決定全部采用新人,雖然□□的時間長了點,但這樣的人才會完全依附“谷遠”,也能為以後減少很多麻煩。
現在找新人,京城電影學院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是一家新成立的傳媒公司,但對這些前途未卜的學生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被學校告知“谷遠”會來選人,而且不限專業,這些學生都卯足了勁准備。
關遠和趙聲谷雖然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但兩人無事的時候就窩在空間裡看了無數部電影電視劇,還了解了些理論,何況他們也並不是要選出演技驚天地泣鬼神的人,或者是什麼鬼才導演,相信憑借他們手裡的資源,再加上足夠的資金,想捧紅一些明星,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場面試在一些專業人士看來,簡直就是一場兒戲。面試的考官只有兩人,一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另一位竟然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
他們面試很簡單,挑演員就是看長相,然後演一段,只要不是太糟糕都會被錄取。
其他專業的挑選更是迅速。
短短半天時間,關遠和趙聲谷就選好了四五十人。
這其中演員最多,其他各個專業的也有涵蓋。
“好了,這是我們的合同,你們拿回去可以好好看看,如果有意向的話,明天就可以來簽約。”關遠和趙聲谷走後,趙聲谷新招的助理安排了後續事情。
電影學院的學生拿到合同後面面相覷。這場面試也太簡單了把,有些人甚至什麼都沒問就被錄取了。
“你去嗎?”
“不知道,我感覺這時不是怎麼靠譜,而且你看合同上寫的沒有,一簽就要簽五年,這期間所有的事情完全由公司安排,這公司要是不靠譜,那黃金時間不就過去了…….”這樣一說,有不少人就打了退堂鼓。
“但是待遇不錯,分成也多…..”
“切,要是沒有活,哪兒來的錢…”
有人在心裡已經決定不去了,有的人則抱著謹慎的態度,想明天去“谷遠”看看,畢竟這也是一個機會。
不出關遠和趙聲谷所料。簽了合同的人只有他們昨天錄取的三分之一。
關遠拿到簽合同的人的名單,挑了挑眉,昨天那群學生中他們挑的後世成名的人全部沒來。
關遠對趙聲谷說了。
趙聲谷無所謂:“沒來就沒來吧,咱們自己培養,照樣也能有天皇巨星。”
錢株拿著手裡的合同,深深吸一口氣出了“谷遠“公司大門。回到宿捨後,一個室友看著他
手裡拿著的合同:“老錢,不會吧,你真的去簽合同了”


  ☆、第66章

錢株嗯了一聲。
宿捨裡的同學都詫異的看著他,“為什麼,你的專業成績明明是班裡拔尖的,你有更好的出路啊。”
錢株聳聳肩:“可能是直覺吧。”
他這樣說,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了。
手裡的合同已經被他反復看了無數遍,手指摩擦著合同上印著“谷遠”傳媒的字體,想著在那棟大樓所見的一切,眼眸漸漸變得堅定,不成功便成仁吧。
錢株他們這批人進入公司後,進有人帶著他們熟悉公司的事情,不久後,上面突然丟給他幾本劇本,讓他看看這裡面有沒有可用的劇本。
錢株滿懷詫異的打開了劇本,這一看,就是兩天兩夜。再次來到公司時,錢株急切的找到公司經理,“這些劇本都可以拍,什麼時候開始,正導演已經找好了嗎?”
經理撇撇他:“公司的決定這三部電影都由你負責。”說實話,當他聽到老板的指示後,也是滿心不解,在心裡感歎到底還是年齡小了,做事情這麼輕率。
錢株喃喃:“可是我還沒有畢業,還沒有單獨導演過一部電影….”
“在學校裡總導演過東西吧。”
錢株點點頭,“可那都只是學校的作業,和電影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經理點點頭,倒是個踏實的,“這是老板的意思。”
錢株夢游般走出了公司的大門,他一開始對自己的設想就是,公司拍電影的時候,自己會當個副導演在裡面學學經驗,然後慢慢自己當導演,哪想到天上掉餡餅,一下就砸在了他的頭上。
錢株感到壓力的同時,也對公司的老伴很感激,摸了摸憔悴的臉,振奮了一下心情,為了不辜負老板的期望和為自己博一個好前程,接下來的時間,錢株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
而“谷遠”在傳媒公司成立後,又相繼成立了房地產開發、互聯網開發、電子公司等。“遠谷”成立集團公司,
半年後,錢株導演的《決斷》一經上映,就引起了轟動,就是這一部電影,捧紅了電影裡的主角配角,錢株也憑借這一部電影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新人導演。
電影裡所有的主角配角都是“谷遠”傳媒自己的演員,趙聲谷和關遠拿出後世明星培養的方式培養自己公司的演員果然取得了成功。
而當初一起面試“谷遠”傳媒而沒有簽合同的人,現在看著昔日還不如自己的同學一個個風光大盛,腸子都悔青了。
而“谷遠”也在一夜之間進入了人們的視線。
這才發現這家集團公司竟然已經涵蓋了這麼多方面,房地產開發還好說,現在也有建房子的,但是這能掙著什麼錢?
那個互聯網和電子產業除了極少數人知道人,其他人更是聽都沒聽過。
所有人都很好奇創了這麼大家業的人是誰。
這時的趙聲谷和關遠正在忙著談判。
“遠谷”制衣已經在中國打響了名氣,坐在趙聲谷他們面前的是米國的一家服裝公司,他們看上了“遠谷”的衣服,來談代理的事情。
最後談來談去,兩方同意在米國設立“遠谷”的代理公司,衣服設計由“遠谷”提供,負責人也由“遠谷”派遣。
談到最後,那個操著生硬中國話的米國人像打了一場硬仗似的擦擦額頭“|聲谷,你真是太厲害了。”說完豎起了大拇指。
趙聲谷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誰都想有一個精明的合作伙伴,至少這樣才能保證合作雙方的利益,不是嗎?”
這句話米國人可聽不懂,後面的翻譯就派上了用場,弄懂了趙聲谷的話後,米國人笑的更開心了,連連點頭:“對對對。”
送走了米國的談判人,趙聲谷才對後面的幾個經理說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下班吧。”
幾個經理對趙聲谷和關遠恭敬的點點頭,退出了辦公室。
趙聲谷摸摸關遠的肚子“餓著了吧。”
關遠搖搖頭:“沒有,只是覺得累死了。”
趙聲谷點點他的鼻子:“叫你在家裡休息,你又不肯,偏要跟著我,累著了吧。”
關遠就攀著趙聲谷的脖子:“你一個人就更辛苦了,我在至少可以幫你分擔一點。””
趙聲谷聽他這麼說,親了親他的額頭,關遠頓時眉眼彎彎。
“真的不忙讀大學?”趙聲谷將關遠的手放在手裡摩擦。
關遠點了點頭:“我才13歲,不著急,讓學校保留學籍以後參加高考就是了,我想趁著這幾年把空間裡的資料好好整理一下,以後專攻設計。”
“你高興就好,現在回家。”
五年後。
今天是關遠的十八歲生日。
趙聲谷一早就起來給他做壽面。
想到今日後關遠就成年了,趙聲谷的眼眸不禁火熱了幾分。
“唔….”關遠揉揉眼睛,從被窩裡伸出來手來,這是一只如竹節般修長有力的手,然後整個身子也從被窩裡露了出來,少年的身體頎長勻稱,一身皮膚像經過牛奶塗抹般光滑。
趙聲谷走進臥室,正巧看見關遠伸懶腰時露出的一小截腰肢,眼神暗了暗。
“當心著涼。”說著把被子搭在了他的身上。
“哥..”關遠剛醒,還帶著點迷糊,看著趙聲谷只知道傻笑。
這一笑卻晃動了趙聲谷的心神,當下也不再忍耐,低下頭封住了關遠的嘴。這些年來親親摸摸兩人早已習慣。
關遠立刻閉上了眼睛,將雙手緊緊的攀在趙聲谷的脖子上。
趙聲谷只把關遠吻的喘不過氣來才放開他。
“今天是你的生日,還不快起來,晚上還要參見宴會呢。”
“唔,你抱我。”
趙聲谷裝作無奈的捏捏他的鼻子,甘之如飴的將他抱了起來。
直到吃過了飯,洗漱過後,關遠才回國神來,“什麼宴會,我怎麼不知道。”
“你滿十八歲的生日,當然要辦個晚會了。”
五年裡,“谷遠”在趙聲谷和關遠的操持下,早已發展成了華國的龐然大物。憑借關遠空間裡的技術,在這個互聯網剛剛興起的時代,“谷遠”集團下的互聯網公司和電子公司早已甩出其他國家不知幾條街,而趙聲谷也把核心技術交給了國家,這讓他們在華國得到了最大的便利和保護。
當然上交國家的部分國家只會用於軍事,現在“谷遠”的軟件已經賣向了全世界。因為“谷遠”互聯網的防護措施做得好,其他人連盜版都沒法用,這讓其他國家恨得咬牙切齒又不得不買。
憑著華國互聯網的興起,華國的經濟也有了長足的進步,甚至在一些高精尖行業,借著先進的網絡技術,也逐漸逼近米國。
趙聲谷和關遠是上了華國安全局全力保護的人。
兩人吃完了早飯,早已等候在外的司機恭敬的打開車門,一路快速而平穩的向“谷遠”集團大樓駛去。
目送兩位老板進樓後,司機才將車停在指定地方,到司機休息室隨時等候老板的指示。
跟著趙聲谷他不知見過了多少大人物,連家裡原來嫌棄自己木訥的爹媽現在一說起他的職業都是驕傲自豪。
他的嘴向來很嚴,這些年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明裡暗裡打聽兩位老板的事情,但他一個字都沒說,也許是這樣,他才會一直留下來吧。
“谷遠”集團已經搬到了京城最繁華的商業區,六十六層的大樓似乎要聳入天際。而這整棟大樓都只屬於“谷遠。”
京城的冬天外面總是冷的出奇,趙聲谷給關遠整整圍巾,確認他不會凍著後,才擁著他進入大樓。
前台看見了,連忙恭敬的叫了聲趙總,少爺。
少爺喊得是關遠,也不知道這個稱呼是怎麼流傳起來的,反正等關遠知道的時候,整棟樓都在喊他少爺了。
看著相擁的兩人,前台的妹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特別激動,高點兒的眉目俊朗,氣勢天成,矮點兒的眉目精致,怎麼看怎麼般配。這妹子要是再晚個幾年就知道了,她就是腐女啊。

  ☆、第67章 晚宴

兩人乘坐專用電梯一直到了十六樓。
這一樓只有趙聲谷和幾個助理的辦公室。
秘書一見老板來了,連忙站起來問好。等趙聲谷和關遠進去後,便熟門熟路的給他們送上熱茶。
秘書進去的時候,便看見老板正坐在辦公桌的沙發上,而小少爺則直接坐在辦公桌上,小少爺似乎說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貫在下屬面前嚴肅的老板眼裡均是笑意,老板還親暱的捏了捏少爺的臉頰。
秘書將茶放好後,捂著有些發熱的臉悄不溜聲的退了出來。
“谷遠”傳媒這幾年出品了不少關遠同性戀題材的電影,而且有“谷遠”在後面支撐,加上電影本身確實很好,在國內國外都拿了不少獎。
口碑好,普及度高,許多人看了電影後也對同性戀有了新的認識。
秘書一想到趙聲谷和關遠之間的親密無間,不是沒有懷疑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但這個猜測打死她都不敢說出去,只能在心裡一個人默默八卦。
“今天晚上的宴會服裝我已經准備好了,待會兒來了你去試試。”
關遠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其實沒有必要這麼麻煩,還不如咱們兩人一起過呢!”
“那怎麼行,這可是你的成人禮!下學期高考後你就要讀大學了,想好讀什麼專業了嗎?”
關遠休學了幾年,學籍一直在二中掛著,今年剛剛上了半學期,明年夏天就可以直接參加高考了。
趙聲谷將關遠抱在懷裡,摩挲著他的頭發。
關遠被弄得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我還是讀服裝設計吧,這幾年,我對那個還挺有興趣的。”
趙聲谷彎彎嘴角:“隨你,你不想管公司嗎,我看你還是挺有天分的。”
關遠撇撇嘴:“那個太無聊了,我覺得還是設計好點。”
沒過多一會兒,秘書就把兩人訂好的衣服拿來了。
關遠是一套紫色的西裝,穿上後像降落人間的精靈,看著說不出的靈透。趙聲谷從關遠換上後,目光就變得幽深。
他輕輕走到照鏡子的關遠後面,將他攬入懷裡,在他耳邊說道“真想現在就把你給吃了。”
關遠耳朵一紅,索性就直接靠在了趙聲谷的身上。
一直到下午四點,趙聲谷處理完了公司的事情後,兩人才朝著別墅去。
這別墅區是“谷遠”開發的,環境優美,整個別墅區安保措施做得非常到位,隨著趙聲谷和關遠的事業越做越大,而且他們還掌握了先進的網絡技術,再住在四合院就不是太合適了。
四合院只有偶爾才回去住一次,現在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這邊。
本來華國方面是要派人在別墅裡保護他們的,但趙聲谷拒絕了,一想到屋子裡有外人,關遠就渾身不自在。
無法,國家只得在外面派了人保護。
這一片別墅區住的差不多都是有錢有權的人,僅僅就是這一片別墅區,趙聲谷就賺了個金銀滿缽。
隨著“谷遠”集團在世界的崛起,華國經濟也跟著受益,關遠初初估計了一下,現在華國的經濟至少比他上一世這時候要先進五年。
到了晚上六點,陸陸續續的就來人了。
能得到趙聲谷請帖的,自然是在華國有一定實力的人,包括商界或政界的。當然也不排除沒有得到請柬想混進來的人,被檢查的人抓了包,灰溜溜的離開的。
到了晚上八點,晚宴正式開始。
趙聲谷帶著關遠從樓梯下去的時候,大廳裡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早就聽說“谷遠”集團和“遠谷”的創始人有一個疼到骨子裡的弟弟,不過被他保護的太好,一般人都無緣得見,現在看著這麼個似精靈般的少年,心裡陣陣驚呼。
趙聲谷將關遠帶到台上,走到話筒前:“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小遠的生日會,今天是小遠十八歲的生日,能有這麼多人一起見證他的成人禮,我們感到不勝榮幸,小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們會一輩子相互扶持。”說到這裡,趙聲谷頓了一下,看向關遠。
關遠沒料到趙聲谷會這麼說,眼睛裡的笑意已經溢了出來。
趙聲谷對關遠招了招手,關遠笑著走到趙聲谷的跟前,趙聲谷示意關遠說話,關遠清澈的聲音響起在大廳:“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沒有哥哥就沒有我,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希望大家玩的開心。”
關遠話落,晚宴正式開始。
吳潤鐸是跟著他父親一起來的,自從在大學裡和趙聲谷結了梁子,他心裡恨透了趙聲谷,本想著回去讓父親給他出一頓氣。沒想到卻被父親倒罵了一頓。
而短短的幾年時間,趙聲谷就把事業發展的已經令他父親都望其項背的地步。他的財富已經在世界排行榜上都數得著,而他還這麼年輕,他還有得是發展空間,誰也不知道他會成長到什麼地步。
而反觀自己,卻還是靠著父親才能得到別人的尊敬。這幾年裡,他一直明裡暗裡的注視著趙聲谷,看的越多,就不自覺的被這個人吸引,即便他自己也沒意識到這是種什麼感情。
而關遠和趙聲谷的親密,看的吳潤鐸怒火中燒,深吸一口氣,喝了一杯酒後,才感覺好點。
像她這樣默默注視著趙聲谷的還有韓莉,趙聲谷現在的地位,她爸爸一個小小的科長是沒辦法進來的,也不知道她爸爸去哪兒弄得請柬,把她也帶了進來。
李老一家的位子被安排在首座,趙聲谷和關遠一下台就去敬李老。
李老哈哈大笑:“不錯,干得好,年輕人就是要有沖勁,小遠也成年了,能喝酒了吧。”
關遠笑瞇瞇的說:“本來是不能喝酒的,不過敬李爺爺嘛,再怎麼樣也要喝點。”
李老聞言,笑的更大聲了。
趙聲谷在一旁叮囑:“少喝點,喝一口就行了。”
李老一瞪眼睛,“你還怕我虧待了小遠啊”
趙聲谷笑笑。
這樣的宴會,自然少不了一些明星來調解氣氛,關遠和趙聲谷敬過了李老,其他的人就不需要一一再招呼了。
關遠略略望去,竟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張榮。
他正被一人勸著向其他幾位富商敬酒,看得出他並不是很能應付這樣的場面,臉上已經喝的有點紅了。
關遠側頭問趙聲谷:“哥,那幾個人是誰?”
趙聲谷望過去:“港城的幾個商人罷了,那幾個人背景不是太干淨….”
關遠知道,現在的港城傳媒行業大多數都被涉黑性質的人把在手裡,不管是導演還是演員,都必須討這些人歡心。
後面爆出不少明星的丑聞都和這些人分不開。
“我們過去看看”,關遠看見張榮已經喝不下去了,而他旁邊的人還在使勁勸他喝酒,忍不住對趙聲谷說道。
“榮仔,你長得真系好樣。酒量也好,飲□呢杯酒,咱地就談談導演電影□事干。”關遠他們走近的時候,便聽見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男人正在勸張榮。
張榮連連擺手:“唔好意思,實情飲唔下□。”
喝了酒的張榮更是別有一番風情,只看得幾個男人睜大了眼睛。
關遠悄悄對趙聲谷說:“哥,咱們幫幫這人吧。”
趙聲谷不知道關遠為什麼想要幫張榮,不過張榮確實是一個好演員,在他給小遠開的生日宴會上,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
點點頭,端著酒杯,像那幾個港城人走去。幾人一見趙聲谷竟然親自來了,頓時受寵若驚,他們之所以沒有去找趙聲谷敬酒,就是有自覺自己還不夠格。
“我敬幾位老板一杯,感謝各位百忙之中來參加捨弟的生日宴。”趙聲谷舉舉杯,含笑的飲下一口酒。
幾人忙操著生硬的普通話回到:“不敢不敢,是我們的榮幸。”
趙聲谷一轉頭,看見旁邊的張榮:“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張榮先生吧,捨弟很喜歡你。”
聽趙聲谷這麼說,張榮旁邊的人立馬喜形於色。
關遠這時候走過來:“張先生,我很喜歡你演的電影,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張榮正苦於無法擺脫,聽關遠這樣說,連忙答應了。
趙聲谷對那幾位港商點點頭:“失陪。”
“哥,我帶張先生去樓上。”關遠悄聲對趙聲谷說。
趙聲谷看了一眼張榮,還是點點頭。
關遠帶著張榮到了樓上的接待室。
“你先去洗把臉吧。”關遠指著浴室說。
面前長相精致的人就是創造了華國甚至是世界經濟奇跡的趙聲谷的弟弟,不說“谷遠”集團,就單單一個“谷遠”傳媒都是令業界仰望的存在。張榮在關遠面前多少有一些不自在。聞言笑了笑,進了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
關遠等他出來後,給他倒了杯茶:“看得出來你不太習慣應付這種場合,為什麼還要來呢。”
張榮苦笑一聲:“因為我還要演戲。”他的國語說得還算可以,至少吐字都清楚了。
看著眼前一舉一動皆是風情的男人,關遠在心裡歎息了一聲。上一世張榮離世後,人們一直都在猜測他自殺的原因,說得最多的有幾種:一種是同性戀的壓力,一種是抑郁症,還有一種是因為入戲太深,深陷最後一部電影中無法自拔。
不管怎麼樣,關遠都不希望這次面前這位風華絕代的男人重蹈覆轍。
“想到“谷遠”傳媒來嗎?不用你自己出面拉關系,我們有最好的劇本,最好的導演,最好的設備,你只需要全身心的演戲。”
張榮猛的抬頭看著關遠:“我可以嗎?”
關遠笑一聲:“當然可以。”
“可是我公司那邊不會放我的….”張榮亮起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
“交給我就好了。”

  ☆、第68章 拉燈

晚宴在十點鍾的時候就結束了,張榮走的時候神情明顯輕快了許多。
“和他談什麼了?”趙聲谷坐在沙發上擁著關遠問他。
“沒什麼,就是想把他弄到我們公司來發展,我挺看好他的,哥,你覺得呢?”關遠仰著臉問趙聲谷。
被他這麼一看,趙聲谷只覺得心都化了,哪裡還能說出半個不字,“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你得幫他把麻煩解決了。”
趙聲谷自然知道關遠說得麻煩是什麼,這點自然沒有問題,不過:“寶貝,今天可是我們的好日子,你一直說別的男人,我可是會吃醋的。”趙聲谷定定的看著關遠,眼神變得幽深。
關遠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什麼好日子…..”
“咱們去洗澡”,趙聲谷聲音暗沉道。
關遠知道即將到來的是什麼,低著頭,輕輕的嗯了聲。
趙聲谷一把將關遠抱起,“呀”關遠一聲驚呼,等回過神來,兩人已在浴室裡了。
“你出去,我自己洗。”關遠推著趙聲谷出浴室。
“確定不要我幫忙?”
“我又不是殘疾!”關遠堅定的將趙聲谷推了出去。
趙聲谷看著緊閉的浴室門,舔了舔嘴角。
過了好一會兒,關遠才從浴室裡走出來,洗了澡後,關遠原本白皙的皮膚染上了蜜色,整個人看起來像熟透的水蜜桃,眼睛裡還氤氳著水霧。
看著這樣的關遠,趙聲谷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關遠抱回了臥室。
砰地一聲,兩人砸在了床上。
“哥..”關遠看著眼睛似乎都泛紅的趙聲谷吞了吞口水。
“別動”趙聲谷低下頭,含住關遠的嘴唇。
關遠乖順的攀住趙聲谷的脖子。
空氣的溫度似乎都升高了許多,兩人在床上交頸相纏。
以下拉燈。
當兩人停下來的時候陷入睡眠的時候,關遠的身體突然亮起一層柔和的白光,只一瞬間又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空間裡盛放的蓮花花瓣片片凋落進靈泉裡,轉瞬就沒了蹤影,而蓮枝上,重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出了一朵花骨朵。
陽光透過飄窗穿透屋子,鳥兒嘰嘰喳喳的找蟲吃。
白色的大床上,只有一個隆起的鼓包,一撮呆毛從被子裡漏出來。
隨後,這個鼓包動了動,然後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了出來,被子裡傳來一聲悶哼,關遠扶著腰,暗罵趙聲谷禽獸。
趙聲谷端著熬好的小米粥進臥室的時候,今看見一個鼓包不停的蠕動,輕笑一聲,“小遠,醒了?”
聽到他的聲音,那個鼓包就不動了。
趙聲谷知道自己昨晚做得很了,今天關遠肯定不好受,早上起來看著慘兮兮的關遠,趙聲谷後悔極了,但是那個時候哪裡忍得住。
“好了,是我不好,以後再不這樣了。”趙聲谷坐在床邊,替關遠揉著腰和大腿。
關遠還是不動。
“小遠,起來吃點東西繼續睡好不好?”趙聲谷揭開被子,在關遠耳邊輕聲說道。
關遠動了動,昨晚運動量太大了,肚子確實餓了。
趙聲谷忙把粥端過來,將關遠扶起來,又用被子將他裹好,然後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
“怎麼是粥?”關遠昨晚叫的很了,今天一開口,整個聲音都嘶啞了。
“乖,我問過醫生,今天你還是吃流食好一點。”
關遠聽了,對罪魁禍首翻了個白眼,“以後再這樣,休想有下次。”
“是是是。”趙聲谷連連點頭:“是我不好,以後保證不這樣了,以後以小遠為主,小遠說停就停好不好?”
“哼。”關遠哼了一聲,算是認同了趙聲谷說的話。
等給關遠喂完了飯,趙聲谷又回到了臥室。
關遠哼哼唧唧的問:“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趙聲谷穿著睡衣,揭開被子,躺在床上,抱住關遠:“我倆新婚,怎麼也得陪著你啊。”
關遠又紅了臉:“什麼…新婚….”,雖然是這樣說,關遠還是安心的窩在了趙聲谷的懷裡,由於實在太累,沒過多一會兒,關遠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趙聲谷憐惜的親親他的額頭,不停的撫摸關遠的腰部。
關遠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睡了這麼久,加上趙聲谷不停的給他按摩,關遠覺得好了許多。
趙聲谷已經不在床上了,關遠拿起旁邊趙聲谷給他准備好的睡衣穿好,下床走路的時候雖然還是有些不自在,不過問題不大。
走下樓,沒見到趙聲谷,難道是去上班了?關遠疑惑的想到。
“小遠,怎麼起來了!”趙聲谷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關遠轉過頭去,看見趙聲谷手裡拿著文件,正准備下樓來。
“你去哪兒了?”關遠問趙聲谷。
“我看你睡得香,就去書房處理了點事情。”
“很忙嗎,要不哥你還是去公司吧,我這裡沒事情的。”
趙聲谷走下樓梯,將關遠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忙什麼,再忙都沒有你重要。怎麼又不穿娃子當心著涼。”
“沒事,哪兒那麼嬌慣,屋裡不是還開著空調嗎?”
趙聲谷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呀,等著,我去給你拿襪子。”
關遠看著趙聲谷步履匆匆的背影,甜蜜一笑。
中午趙聲谷煲了烏雞湯,關遠喝了整整兩碗。
“喜歡喝?喜歡喝的話叫張媽給你做。”
因為兩人都忙,家裡就請了一個做飯的張媽,做家常菜手藝很好,再加上關遠從空間裡拿出的食材,味道也不比他倆的差。
“嗯”
兩人親親熱熱的吃完了飯。
這個冬天難得有這麼好的太陽,趙聲谷和關遠就在花園裡曬太陽。趙聲谷還是怕關遠難受,不停地給他按摩。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沒一會兒關遠又睡過去了。
趙聲谷捏捏他的鼻子,寵溺的說道:“小豬”,輕手輕腳的將他抱起,准備回臥室。
這時,趙聲谷的電話響了。
這也是“谷遠”電子的產品,在今年夏天推出。
不同於世面上僅有通話功能的“大哥大”,“谷遠”的手機機身分為黑白兩色,直板,雖然也是按鍵,但比“大哥大”看起來時尚大氣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有文字功能和攝像功能,甚至還內置了一個小游戲。最關鍵的是,這款手機追蹤網絡信號比市面上的手機強很多,手機一上市,就受到了追捧。現在手機還不是普及物,但賣的價格也高。不光在國內賣的好,就連國外也是銷售火爆。
“喂”趙聲谷將關遠放在床上後,這才接起電話。
“老板,您在家裡嗎,這裡有一份文件急需您簽字。”
“嗯,拿到游湖別墅來吧。”
“唔…..”關遠這時醒了過來。
“我把你吵醒了?還想睡嗎?”趙聲谷摸摸他的額頭,輕聲問。
關遠搖搖頭:“我怎麼又睡著了,不睡了,不然晚上睡不著。”
趙聲谷笑一聲:“睡不著正好,咱們可以做些快樂的事。”
關遠一聽,滿頭黑線。
猝趙聲谷一口“休想,哥,你怎麼這麼厚臉皮了。”
趙聲谷渾不在意:“我在你面前還需要什麼臉皮。”
關遠扶額。
過了半個小時,助理就把文件帶來了。
他來的時候,趙聲谷正和關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的是一考古節目。
助理一看,心想,老板果然愛好廣泛,連這種考古節目都有興趣。
趙聲谷接過文件就看起來。看到後面,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文件誰給你的?”
““遠谷”鹵肉的李總”
趙聲谷將文件壓下:“你先回去,這份文件先放在我這裡。”
助理看趙聲谷的臉色不對,也不敢多問,道了別便走了。
“怎麼了?”關遠問。
“沒什麼,只不過攤子大了,總有那麼一兩只蛀蟲。”
“沒事吧?”
“這點小事還沒什麼大問題。”關遠聞言也就不再多問,靠在趙聲谷懷裡瞇著眼睛看起電視來。
兩人在一起膩歪了一天,第二天,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在學校別累著了,要不今天別去了吧。”趙聲谷給關遠整整圍巾,第三次說道。
關遠無奈:“哥,我又不是泥人,不會有事的。”
“中午我讓張媽給你送飯,一定要吃,知道嗎,下午一下課我就來接你。”
“嗯,知道了。”關遠答應一句就要鑽進車裡。
“小遠…”趙聲谷卻一把把他拉住了。
關遠疑惑的看著趙聲谷。
趙聲谷將臉遞到他跟前,期待的看著他。
關遠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在心裡歎息,以前怎麼沒發現趙聲谷這麼“黏人”啊。
關遠到教室的時候,已經在開始上早課了。
昨天趙聲谷給他請假說關遠病了,所以今天關遠來遲了,班主任也沒說什麼,還問他病好了沒有。
關遠坐到座位上,同桌碰了一下他的手臂,對他好一陣擠眉弄眼。
關遠不明所以。
同桌附在他的耳邊:“看不出來啊關遠,你還挺狂野啊,昨晚戰況激烈啊!”

  ☆、第69章 生病

關遠一愣,隨即就明白了同桌說得是什麼,一把捂住了脖子,故作鎮靜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蚊子咬的而已。”
同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謊也不編個好點的,大冬天的還蚊子咬,行了行了,還不好意思。”
關遠臉都紅了,心裡罵了趙聲谷一句,翻出鏡子一看,脖子上果然有幾個紅紅的印子,關遠無法,只好把圍巾一直系著。
同桌對他戲謔的笑笑,倒是沒有再說什麼。這讓關遠松了一口氣。
中午張媽果然送來了飯菜。
現在是高三,很多家長怕學生吃不好,也有很多從家裡送,張媽這樣送飯倒是不顯眼。
許多學生為了抓緊時間學習,連中午飯都是在教室吃的,關遠的飯菜一打開,濃郁的香味在教室裡蔓延開來,瞬間就勾引到了一大片學生。
本來還覺得自己吃的挺好的學生,聞到關遠的飯菜香味,就覺得食之無味了。
同桌仗著天時地利,厚著臉皮說:“關遠,你這菜怎麼這麼香,我嘗一下。”也不等關遠回答,筷子自發的就伸到了關遠的保溫盒中。
夾了一只小龍蝦吃到嘴裡,同桌頓時張大了眼睛:“唔…..”,伸出大拇指,倍感珍惜的咀嚼,好久才咽下去。
“好好吃,關遠,你家誰做的菜啊,這手藝也太好了吧!”同桌眼睛直直的看著關遠保溫盒裡的飯菜。
“呃,如果你想吃的話,還可以吃一點。”關遠實在忽視不了同桌炙熱的眼神。
“好好”
“關遠我也吃嘗一口….”
“我也嘗一口…..”
不大一會兒,剛剛還冒尖的飯菜現在就剩一點兒墊底的了。
同學們覺得不好意思。
“呃,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多吃了一口,這是我的飯菜,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吃。”
“還有我的……”
關遠謝絕了同學們的好意,自己把剩的飯菜吃了,還好燙還是滿滿一罐,關遠喝了一罐湯,勉強壓住了肚子。
下課的時候,關遠又偷偷從空間裡拿了些水果來吃才覺得飽了。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關遠一踏出校門,就看到自家的車已經停在了校門口,關遠想到趙聲谷說要來接他,快步跑向車門,趙聲谷正好將車門打開,硬朗英俊的外表瞬間引起校門外的女學生一陣尖叫。
關遠撇撇嘴,快速鑽進車裡,將車門關上。
“你干什麼要把車門打開。”
趙聲谷看著關遠氣鼓鼓的樣子好笑:“我不打開車門,你怎麼進來。”
關遠被噎到。
“好了,晚上想吃什麼?”趙聲谷給關遠順毛。
被趙聲谷帶著磁性的聲音一問,關遠就笑了,伏在趙聲谷的懷裡,打了個哈欠:“隨便。”
“困了嗎?那你睡會兒”趙聲谷將腿放平,讓關遠躺得舒服一點。
“嗯”
自從開了葷,趙聲谷食髓知味,要不是孤寂著關遠的身體,趙聲谷恨不得夜夜都來一發。而兩人都沒有發覺,每次他們親熱睡熟後,關遠的身體就會發出很柔和的白光,一次比一次明亮,雖然那白光轉瞬即逝。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關遠高考的時候。
雖然趙聲谷並不擔心關遠的成績,但這天他還是推了所有的工作,等著關遠考試。
今天趙聲谷穿了一身休閒裝,坐在樹蔭下,靜靜的等著考試結束。
秘書在一旁拿著扇子替他扇風,心裡嘀咕,也不知道老板怎麼想的,這麼大的太陽,不在車裡等,順便瞄了瞄在遠處的游弋的幾個大漢,心裡歎了口氣,老板是有錢,但是也有風險,看看只不過到學校等著弟弟考試,還要帶著保鏢。
趙聲谷的秘書是一位二十七歲的女性,表面嚴肅,內裡是個吐槽王。
趙聲谷雖然是一身休閒裝,但是氣勢已經形成,就那麼坐在那裡,也自成氣場。
他旁邊也做著一位中年男人,那男人看趙聲谷的樣子,幾次想找話題,硬是沒說出口。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了句:“你也是來等學生考試的?”
趙聲谷溫和一笑:“是啊,大哥也是來等學生高考。”
那男人看趙聲谷笑得這麼溫和,頓時來了熱情:“是啊是啊,我的兒子在五中讀書,在年前前五十呢,考重點大學應該沒問題。”
“那恭喜大哥了。”
中年男人笑得眼睛都不見了,“說不准,說不准,反正就是這麼一哆嗦,老弟你這麼年輕,是在等誰呢?”
“我弟弟。”
“哦,對,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是你弟弟,那你弟弟成績怎麼樣?”中年男人因為自己的孩子成績好,見面問別人孩子的成績已經成了慣性。
趙聲谷這下笑的歡了:“年級前三,他對自己要求高,說這次高考要考個滿分給我看看。”
中年男人一聽,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但還是調整了過來,誇獎關遠。趙聲谷卻像沒眼力見似的,不停的說關遠的好,只把那男人說得臉色越來越僵硬,最後跑到另外的樹下坐著了。
趙聲谷看著人走遠,還遺憾的歎了口氣:“小遠的許多優點還沒說呢,怎麼就走了!”
秘書聞言嘴角抽了抽,你這麼一直誇獎自家孩子,把別人的孩子襯的像坨屎,他不走還在這裡找不自在嗎!
終於等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關遠總學校裡面走出來,就看到了正直直望著他的趙聲谷,一瞬間,前世今生湧上心頭,拼命將淚水止住,帶著笑容走向趙聲谷,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的情緒特別敏感。
趙聲谷將關遠攀住,也沒問他考試情況,“累嗎?”
關遠搖了搖頭,不顧人多,將臉埋在趙聲谷的胸前,由他擁著自己往車裡走。
趙聲谷眼神暗了暗。
兩天的高考一晃而過,關遠考完了試,情緒卻多變起來。
趙聲谷時時哄著他。
“你為什麼要一直讓著我啊,你在心裡是不是已經生氣了,只是不說出來?”這天關遠又“發了脾氣”。
趙聲谷看著他只有擔心:“小遠,最近你怎麼了,是不是在擔心高考成績,沒事的,你肯定考得好,就算考不好又怎麼樣!”
關遠吼出來後,也冷靜了下來,他最近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有時候莫名的想發火,有時又特別想哭。
“哥,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
趙聲谷走過來擁著關遠,兩人一起坐到沙發上,“小遠,是不是最近壓力大了,還是想的多了?”
關遠笑:“我有什麼壓力呀,照這麼說,你這麼大的壓力還不定怎麼樣呢?”
趙聲谷卻擔心不已:“要不我們去看看醫生吧,你這樣我不放心。”
關遠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但是情緒確實古怪,這樣下去趙聲谷肯定會擔心。
關遠點了點頭。
“好了寶貝兒,咱們吃飯吧。”趙聲谷看關遠的心情好了,也放松了點。
等飯菜一上桌,關遠聞到魚味,馬上就干嘔起來。
趙聲谷臉色刷的就變了,“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
關遠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聞到魚腥味就想吐。
趙聲谷等不下去了,“我問問李老,給他治病的原來有一個很好的中醫。”電話馬上就打了過去,正巧那中醫正在李老家中給李老做針灸。
李老聽說關遠病了也擔心不已:“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吐,你們就在家等著,我帶著馬大夫過來。”
李老也住在游湖別墅,兩家相距不遠。
趙聲谷聽李老這麼說,這才安了點心。
“怎麼樣,還好嗎?”趙聲谷關切的問關遠。
關遠有氣無力的搖搖頭。
趙聲谷看的心痛不已,恨不得自己代他受過。
突然關遠瞪大了眼睛,“唔…..”。
“怎麼了?小遠你怎麼了?”趙聲谷焦急的喊關遠。
“有東西在我肚子裡動….”
“什麼?怎麼會這樣!”
趙聲谷一把抱起關遠走向臥室,將他放在床上,不停的安慰他:“沒事的,小遠,沒事的,我馬上就叫醫生。”
一個中醫不放心,趙聲谷又打電話叫秘書喊了醫生來。
“還在動嗎?”
關遠點點頭。
“哥,我一點兒都不痛,而且對肚子裡的東西我有一種親切感。”
趙聲谷只當關遠是在安慰他,急的汗都出來了
不一會兒,李老就帶著馬大夫來了。
馬大夫是華國最有名的國手之一,平常人輕易不得見。
“怎麼了?”李老關心的問。
趙聲谷搖了搖頭,望向馬大夫:“大夫,我弟弟說肚子裡有東西在動,而且最近他的脾氣常常不受控制,您快幫忙看看。”
馬大夫聽了趙聲谷的描述,狐疑不已,這症狀….
醫者仁心,馬大夫讓趙聲谷和李老站遠一點,自己上前為關遠診脈。
這一診脈,馬大夫吃了一大驚。

  ☆、第70章 懷孕了?

馬大夫吃驚的看一眼關遠,是個男孩子沒錯啊!懷疑自己因為年紀太大診錯了脈,馬大夫又仔細診斷了一次,可是結果還是一樣。如此反復再三,馬大夫確認無疑了。
趙聲谷在一旁看的著急不已,“大夫,我弟弟有什麼不妥?”,李老看馬大夫這麼沉重的臉色,心裡也咯登一下。
“我們去旁邊說吧。”馬大夫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要一開始就刺激當事人為好,就想著先告訴趙聲谷。
“大夫,就在這裡說吧,不管什麼事情我都可以接受!”關遠看馬大夫這樣,心裡也有點忐忑,但是他的身體經過靈泉改造以後,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啊。
馬大夫看看趙聲谷,趙聲谷點點頭。
“咳咳,如果我沒有診斷錯的話,另弟是懷孕了!”
“什麼!”聞言其余三人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關遠如被雷劈一般,頭腦頓時一陣空白,怎麼會,他是男人,怎麼會懷孕?
“這…馬大夫,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李老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說道。
“確實是喜脈,而且已經有四個月了。”馬大夫摸摸胡子,肯定的說道。
趙聲谷聽的馬大夫的話,腦子裡忽然如煙花般炸開,四個月前?那不就是他和小遠第一次發生關系的時候嗎!聯想到關遠最近的一些反常情況,如果關遠是一個女孩子,恐怕他早就會往懷孕這方面想了吧。
可是小遠是男人啊,趙聲谷聲音啞澀:“大夫,可是我弟弟是男孩兒,他..他怎麼會懷孕!”
“世上的奇人奇事多了,我師父原來就救過一名男人懷孕的病例。”
“那那個男人最後怎麼樣了?”趙聲谷緊張不已。
“憑我師父的醫術,自然是父子平安。”
聽馬大夫這麼說,趙聲谷內心的彷徨減了一點,說到底,他最關心的也不過是對關遠是否有害。
對關遠的擔心一去,關遠懷孕的事情就占據的趙聲谷的腦海,小遠懷孕了!代表他要做爸爸了!一想到以後會有一個留著他和小遠共同血脈的孩子,趙聲谷就興奮地發抖。
“小遠!”趙聲谷一個箭步走到床前,兩人十指交纏:“不要害怕,我會好好保護你。”
關遠再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反倒冷靜了下來,他一直都沒有覺得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在經過馬大夫的診斷後,反倒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畢竟他身上連空間這麼逆天的存在都有了,再懷孕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將手輕輕的捂住肚子,這個肚子裡是他和趙聲谷血脈相連的孩子呢!想到這裡,關遠微微一笑,“沒事。”
趙聲谷溫柔的將手貼在關遠的肚子上,恰巧這時肚子裡的那坨似乎有感應似的,重重的踢了一腳。
“唔…”,這是關遠的聲音。
“呵….”這是趙聲谷的聲音,“大夫,剛剛我感覺被踢了一腳,是胎動了嗎?”
馬大夫捋捋胡子,“已經四個月了,自然可以胎動了。”
“哈哈哈哈…..,我有孩子了,小遠,我們有孩子了!”趙聲谷這會兒完全像個毛頭小子,身上哪裡還有一絲霸道總裁的風范,他狠狠的捧著關遠的臉親了一口,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臉貼在了關遠的肚子上。
馬大夫一生行醫,總會遇到一些異於常人的病人,對趙聲谷和關遠之間的事情也就見怪不怪了。
倒是李老,看著趙聲谷和關遠這樣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竟然…竟然是這樣!!!
屋子裡還有兩個人,關遠不好太過粘糊,推了推趙聲谷,“還有人在呢!”
趙聲谷這才從喜悅中回過神來。給關遠掖了掖被角,像扶個易碎品輕輕的扶著關遠躺下:“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就上來。”
關遠乖乖的點了點頭。
看關遠閉了眼睛,趙聲谷這才離開,李老和馬大夫自然也跟著離開了。
到了樓下客廳,趙聲谷鄭重的對兩人說道:“小遠懷孕的事畢竟異於常人,李爺爺還有馬大夫,希望你們不要說漏了嘴。”
馬大夫一輩子不知給多少富貴人家治過病,自然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他的嘴巴比河蚌還緊。
聞言點了點頭:“你放心,這點醫德我還是有的。”
趙聲谷客客氣氣的送了馬大夫離開。
李老剛剛見有馬大夫在沒好發火,現在馬大夫走了,立馬吹胡子瞪眼:“你小子,什麼時候和小遠在一起的?”
趙聲谷把李老當爺爺看,自然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產生了隔閡,但如果李老不能接受的話,那就算了,反正這世間沒有誰會比小遠重要。
“李爺爺,你覺得接受不了嗎?”趙聲谷沒有回答李老的話,反問道。
“這不是我接不接受得了的問題,你知道你們這樣別人會怎麼說嗎?你們以後的路還長,這樣下去怎麼可以。小遠還這麼小,他能受得了別人異樣的眼光嗎?”
李老痛心疾首,他是真的為關遠和趙聲谷著急,畢竟在華國,同性戀還被人認為是一種病。
“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眼光?李爺爺,您覺得我和小遠現在還需要看別人的顏色嗎?”
趙聲谷淡定一笑,姿態優雅的給李老泡了一壺茶。
李老啞然,愣了半晌,最後竟然嘿嘿笑了起來:“說得也對,你們又何必看別人的臉色。”重重的拍了拍趙聲谷的肩膀,兩個娃娃是如何相互扶持走到今天,他看得一清二楚,剛才是因為過於擔心,才情不自禁說了那些話,一旦想過來後,他本就是豁達的人,頓時也就覺得沒有什麼,“你們好好過日子吧。”
送走了李老,趙聲谷忙不迭的走進臥室,見關遠已沉沉睡過去,趙聲谷輕輕的撫摸關遠的臉頰,臉上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
關遠在這時睜開眼睛,嘟囔的喊了聲哥。
“嗯,還想睡嗎?”趙聲谷輕輕的摸著他的肚子,柔聲問。
關遠搖了搖頭:“不睡了。”
“那好,咱們起床。”
關遠像往常一樣就要做起來,誰知趙聲谷卻搶先一步把他抱在懷裡,“以後可不能這麼毛毛躁躁了,你肚子裡有寶寶呢。”
趙聲谷剛說完,關遠肚子裡的小東西就像找存在感似的,猛的踢了一下。
“唔…”
“怎麼了,寶寶又踢你了?”趙聲谷緊張的問。
關遠點點頭。
趙聲谷連忙將手放在關遠的肚子上,過了好一會兒見沒有動靜,才一臉遺憾的說:“錯過了。”
關遠滿頭黑線,他有種預感,總覺得這孩子生出來後自己會“失寵”。當即某個“孕婦”打翻了醋壇子:“哥,你現在是不是一點也不在乎我了,你就只喜歡肚子裡這個是吧。”
趙聲谷這時候哪能承認:“哪有,誰都沒有你重要。咱們出去好不好。”一把將關遠抱起往外走。
關遠懷了孕後,脾氣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現在被趙聲谷這麼一哄,馬上又開心了起來。
“哥,就算有了寶寶,你也要最疼我。”
“好,我一直都最疼你!”
兩人親親熱熱的說了會兒話,秘書便帶著醫生來了。
“現在不用了,不過有件事情想咨詢一下各位,懷孕的人應該注意什麼,吃的方面有什麼需要忌口的嗎?”
來的醫生包括秘書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趙聲谷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因為秘書交代是給趙老板的弟弟治病,哪裡會來產科的醫生。
不過都是醫生,多少還是了解一些,一位年紀看著有些大的醫生說:“懷孕了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證營養,在保證營養均衡的情況下以孕婦的喜好為主,額,還要注意補鈣。”
趙聲谷看他們也了解的不甚清楚,就讓他們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對秘書說:“你約一個好點的醫生,最重要的是要對孕婦的包養很專業的人,明天我親自去請教。”
秘書內心已經波濤洶湧,面上還是一片沉靜:“好的,老板。”
關遠聽著他們一口一個孕婦,聽的滿頭黑線。
秘書走出別墅,心裡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老板為什麼會突然讓她打聽這些事情,誰懷孕了?難道是老板娘,可沒傳出老板已經結婚的消息啊!
第二天趙聲谷就親自跟著秘書去見了醫生,最重要的是,他還帶了一個筆記本。等趙聲谷出來時,秘書眼尖的發現趙聲谷帶的那本不薄的筆記本已經寫得密密麻麻。
秘書心裡暗搓搓的肯定他們老板肯定是有孩子了,不然怎麼會這麼用心,這麼大的一個消息,可惜不能和別人分享,生生憋得秘書長了一臉的痘痘。
而且她還不動聲色的變身偵查,不動聲色的排查老板身邊出現的所有女性。


  ☆、第71章 石頭和木木到京城

趙聲谷捧著記錄的密密麻麻的筆記,拿出做學術的態度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研讀,真恨不得掰碎了揉爛了刻在心裡。
“哥,你不要這麼誇張好不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關遠雖然感動,但還是覺得有點無語。
“乖,你是男孩子,懷孕本就是異事,小心一點總是好的。”趙聲谷小心翼翼的扶著關遠坐到沙發上。
關遠現在懷孕已經四個月了,可是肚子還是平平的,看不出絲毫懷孕的跡象。但關遠明顯能感覺到肚子裡的小生命。
一開始因為懷孕而起伏的心情,現在已經平和了很多,除了吃的多了一點。
再過兩個月大學就要開學了,憑關遠的成績,自然可以考上心儀的學校,但是現在卻懷孕了,趙聲谷不得不擔心。
“要不你就在家裡先呆著吧,等寶寶生下來再說。”趙聲谷摟著關遠輕聲細語。
關遠搖搖頭:“沒事的,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而且我自己呆在家裡也無聊,還不如去上學呢。”
沒過幾天,關遠的錄取通知書就下來了,果然是他報的第一志願京大。
關遠手裡抱著零食卡吃卡吃吃個不停,他現在胃口好的驚人,隨時隨地都想要吃東西。趙聲谷回來的時候正看見關遠抱著一大堆零食坐在沙發上大快朵頤。
“哥,你回來了!”。
“嗯。”趙聲谷放下脫下西裝,擔心的看著關遠:“每天吃的這麼多,會不會有問題?咱們還是問問醫生吧。”
關遠滿不在乎:“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趙聲谷還是不放心,打了電話問了醫生後才放下心來。
“小遠…..”,趙聲谷坐到關遠的旁邊,摟著他,嗅著他的脖子深深的吸了口氣。
“怎麼了?”關遠疑惑的問趙聲谷。
“我們好久都沒親熱了!”趙聲谷語氣裡有一點委屈。
關遠覺得好笑。
“來吧。”好久沒做了,關遠也覺得有點想了。
“啊…”這下輪到趙聲谷驚訝了。“不好吧,萬一傷到寶寶了怎麼辦”。
“你不是問過醫生了嗎,現在沒關系的,而且我也想哥了!“最後一句關遠說得很小聲,但聽在趙聲谷的心裡卻誘惑非常。
“這可是你說的…”趙聲谷小心的將關遠抱起來走進了臥室。
許久未親熱,光是親吻就讓兩人覺得把持不住,關遠急躁的將趙聲谷的衣服扒下,惹得趙聲谷一陣低笑。
“好了,寶貝兒,慢點….”
關遠哼一聲,“快點兒….”
眼看就要進入正題了,趙聲谷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趙聲谷額上青筋畢現,本想不管不顧,誰知道那電話還想起來沒完了。
趙聲谷挫敗的起身,“喂….”
那邊關石頭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喂,聲谷哥,你們在干嘛,咋這時候才接電話,老大呢,他的電話怎麼沒人接。”
趙聲谷恨不得一口咬死關石頭:“有事說事…”
“哦,我和木木要來京城讀書了,哈哈,馬上就可以來看你們了,高興吧..”
“知道了。”趙聲谷懶得和他囉嗦,直接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真是什麼時候打電話不好,偏這個時候。
關遠沙啞著聲音問:“誰啊…”
“石頭和木木,大學考到京城來了。”
關家屯因為“遠谷”鹵肉和制衣坊的存在,家家戶戶都過得不錯,連現在還算貴的手機大部分家裡都買了。
關石頭和關木木跟關遠他們也經常在聯系。
“哦,那他們來的時候咱們去接他們吧。”關遠對關木木能考到京城來不稀奇,倒是關石頭,他難道也考的很好?
趙聲谷見他分心了,用手捧住他的臉:“這時候就不要去想別人了。”關遠聽完臉一紅,兩人又糾纏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趙聲谷看著關遠身上的痕跡暗暗自責,肯定把小遠弄疼了。他細細密密的吻著關遠,從脖子一直到後背。
關遠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沙啞著聲音唔了一聲。
“哥….”
“嗯”
關遠無意識的喊了一聲,馬上又睡了過去。趙聲谷看得好笑,依依不捨的起床,交代保姆好生照顧關遠,這才去公司上班。
過了半個月,關石頭和關木木就到了京城。
“小遠,我讓司機去接他們吧,你就在家裡好不好,車站人來人往的,要是把你碰著磕著了怎麼辦”
關遠想去車站接關石頭和關木木,但趙聲谷擔心關遠的身體,不放心他去。他現在每天趕到公司將事情擠壓在三四個小時內處理完,然後便一直陪著關遠。
“哥,我哪裡就那麼脆弱了,我想才出去走走,我都有半個月沒出門了。”
趙聲谷看他堅持,只得答應了:“那行吧,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我陪你一起去。”
來給他送文件的助理心理暗叫一聲苦,老板不去公司,他們幾個助理就更忙了。
但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滿面笑容的看著趙聲谷和關遠坐車走了後,才垮下臉來。今天又得加班了,老板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公司待得時間少的可憐,天天都呆在家裡,家裡除了小少爺外,也沒什麼值得呆的啊。
公司裡許多人猜測老板金屋藏嬌了,所以從此君王不早朝,助理暗笑一聲,老板是那凡夫俗子能比的嗎,不過老板為什麼這麼戀家,助理也搞不明白。
關遠和趙聲谷到了車站,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關遠不禁想到了他們初來京城時的樣子。那時候他和趙聲谷雖然已經有了一定的積蓄,但在京城這塊地方,還是如無跟的浮萍,而不過幾年的時間,“谷遠”已經成了華國家喻戶曉的存在。
兩人等了一會兒,就看見關石頭和關木木從車站裡走了出來。
“哈哈,老大….”關石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壯實,一身小麥色的皮膚配上硬朗的五官,要是不說話的話,也能吸引大姑娘的視線,只是這貨一說話就破功。
他旁邊的少年穿著白襯衫,卡其色的褲子,一雙球鞋,配上那張柔和帥氣的臉,整個人看上去有味道極了。
“小遠,聲谷哥。”關木木走到關遠和趙聲谷的面前,略帶靦腆。
“木木,你現在長的可真好看。”關遠誠心贊歎。
關遠是最早對關木木釋放善意的人,關木木一直都把關遠當成最好的朋友,現在聽他這麼一說,聽關遠這麼說,他也不反駁,只輕輕的笑了下。
關石頭倒是一臉驕傲:“那是,木木長的好看還用說嗎?”
趙聲谷見關石頭臭屁的樣子,搖搖頭:“木木長的好看,又不是你,你驕傲個什麼勁!”
關石頭原來很怕趙聲谷,現在對趙聲谷既崇拜又害怕,見是趙聲谷說話,不好反駁,只得吭哧吭哧的說:“木木是我好朋友,他長的好看我當然驕傲了!”
關遠看的好笑,關石頭長大了還是這麼大大咧咧的,但那顆赤子之心卻未變,也許這也是關木木和他關系一直這麼好的原因吧。
“行了,你們今天來京城,我和哥給你們接風洗塵,走吧。”
去的是還是那家老字號菜館,這家店因為趙聲谷和關遠時常光臨的原因,現在已經成了許多名人豪客光顧的地方。
接待的人一看是趙聲谷和關遠來了,忙殷勤的上前,“趙總,還是老地方嗎?”
趙聲谷點點頭。
那人便不再多話,恭敬的帶著他們去包間。
現在的菜館已經有了私人會所的樣子,環境做的非常好,趙聲谷和關遠的這間包間是菜館另外留出來的,不對外接客。
關石頭一進包間,就驚歎出聲:“哇,這屋子也太棒了吧。”
關木木眼裡也滿是驚艷,這間包間充滿了古色古香的韻味,每個擺放都恰到好處,還有小橋流水,看起來讓人心曠神怡。
這還是在關遠的提點下,菜館老板這麼做的,此番布置更是吸引了許多人。讓菜館的老板對關遠和趙聲谷更加的奉若貴賓。
關遠知道自己現在吃的多,刷刷刷點了滿滿一大桌菜,吃飯的時候,趙聲谷竟顧著給關遠夾菜了:“小遠,慢點吃,不夠的話咱們再點。”
關石頭和關木木像看傻了似的,“老大,你現在比豬都能吃!”,關石頭咽了一口唾沫,才說道。
關遠滿頭黑線,什麼叫比豬還能吃!
趙聲谷則不滿意的看了關石頭一眼,關石頭頓時感覺一股涼氣襲來,弱弱的不敢說話了。
關木木則是擔心的望著關遠:“小遠,你現在怎麼吃這麼多,不會吃壞身體吧。”
關遠擺擺手:“沒事的,醫生說了沒事。”
一頓飯除了開始關遠吃的太多嚇到了關石頭和關木木外,吃的還是很開心的。
回去的路上,關石頭捧著肚子哀嚎:“今天晚上把一天的飯都吃了,好飽啊!”
關木木便給關石頭揉了揉肚子,而關石頭這會兒也不再嚎了,雖然車裡有點暗,但關遠打賭他看見關石頭的臉紅了。
打了家裡,趙聲谷在安排住宿的時候,本想給關木木和關石頭一人一間房,反正房間多得是,哪像關石頭卻搶先說道:“我和木木就住一間房吧,人多點還熱鬧。”
關木木沒反對,看著很平靜,但關遠還是眼尖的發現他的耳朵紅了。
關遠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第72章

關遠自從知道懷孕以來,趙聲谷就擔心他在哪兒磕著碰著了,為了避免意外,一直讓關遠呆在家裡,現在石頭和木木來了,關遠自然是高興的。
石頭叫囂著要把京城廣遍,關遠自然也想去,看著關遠期盼的眼光,趙聲谷沒能狠下心來,只得將工作時間一壓再壓,親自陪著關遠出去逛。
這天幾人正買了票去故宮,石頭看著趙聲谷無時無刻都扶著關遠的動作,不禁奇怪,他向來嘴快:“我說老大,你現在是老頭了?風一吹就倒啊,干嘛要聲谷哥扶著你?”
關遠嘴角抽了抽,他也不想要趙聲谷扶著,可趙聲谷不是擔心嗎,要不然就不能出來了。
趙聲谷動作不變,平靜的回到:“你管這麼多干什麼。”
關石頭聳聳肩,拉著關木木跑遠了。
關遠看著他們倆跑遠的身影,疑惑的問趙聲谷:“哥,我怎麼覺得他倆不對勁呢?”
趙聲谷點點他的鼻子:“現在才看出來,也夠遲鈍的!”
關遠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趙聲谷和關遠已經習慣了彼此之間的親暱,剛剛的動作倆人都習以為常,只是旁邊的人略帶好奇的看了一眼,又看他們倆大大方方的,只當倆人是兄弟,關系好,也就不再多看了。
關遠睜大眼睛,“不會吧,他們倆真的在一起了?”
趙聲谷點點頭:“應該是的。”
雖然關遠和趙聲谷在一起了,但他知道這條路真的不好走,不由的為倆人擔心:“要是他們的父母知道了,還不定怎麼樣呢?”
趙聲谷摸摸關遠的肚子:“看他們倆人以後吧,也許自己就散了,如果真的鐵了心要在一起,到時候咱們能幫的就幫一把吧。”
關遠點點頭,也只好這樣了。
故宮人多,趙聲谷怕關遠被別人碰著,盡量走人少的地方,饒是這樣謹慎,還是發生了一點意外。
趙聲谷當時正在接電話,關遠攀著趙聲谷看著遠處的游人,而他們的背面這時沖過來一群嬉笑打鬧的年輕人,倒退著跑的一個男生一下就撞在了關遠的身上,關遠被這意外的一沖擊,整個人收勢不及,一下子就撲到在了地上。
趙聲谷瞳孔一縮,伸出去扶關遠的手都在顫抖:“小遠….!”,一下子就把人拉到了自己懷裡:“怎麼樣,有沒有事,嗯?”
關遠倒下的時候下意識的護住了肚子,雖然胳膊磕的有點疼,但是還好肚子沒有碰著。關遠看趙聲谷擔心的樣子,搖了搖頭:“沒事。”
“真的沒事嗎….”趙聲谷將關遠全身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發現關遠確實沒有大礙這才松了口氣。
剛才的一群人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倒是那個撞人的少年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
趙聲谷臉色冰冷的可怕,“道歉。”目光直直的望著那個少年。
少年先是被趙聲谷的氣場駭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別人的一個眼神就嚇住了,覺得在同學面前沒有了面子,當即嗤笑一聲:“自己不好好站著,被撞了活該”
趙聲谷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了。
那男生還以為趙聲谷怕了他,不禁洋洋得意,不料就在這時卻沖出一個彪形大漢,直接上手將他按在了地上。
卡擦一聲,那男生的手便以一個扭曲的狀態彎著。“啊…..”男生殺豬般的叫聲在故宮的廣場響起。
他們這麼大的舉動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故宮的保安也趕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那彪形大漢在起來的一瞬間,將那男生的手又復原了,“剛才不小心把這位先生撞到了,不好意思。”
那男生的手還直哆嗦,咬著牙道:“剛才這家伙把我手弄斷了,你們快把他抓起來!”
那大漢雙手舉起:“我可沒有碰他手….”
兩個保安狐疑的檢查了一遍男生的手,確定沒有事情,臉色不好的對他說:“不要惹事,在故宮要文明游覽,要不就出去。”
兩個保安又警告了一番,這才離去。
男生恨得牙癢癢,對趙聲谷咬牙切齒道:“很好,你知道我是誰嗎?”
關遠聽到這句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電視裡那些自以為是的炮灰不就經常問這個問題,然後被人一頓收拾。
男生認為關遠是在恥笑他,更加氣的要死。
“孫子,告訴我你們叫什麼名字?”
關遠:“我們可沒興趣當你的爺爺,我叫關遠,他叫趙聲谷,記住了!”
吳潤橋點點頭:“我叫吳潤橋,我大伯是吳庸,你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們在京城呆不下去!”吳潤橋放了一番狠話,知道現在弄不過趙聲谷他們,這才走了。
趙聲谷對吳庸這個名字倒是有一點印象,好像是個歸國華僑,正在爭取“谷遠”項目。
發生了剛才的事情,趙聲谷更是將關遠看的和眼珠子似的,兩人也不再逛了,直接坐到一邊休息,等關木木和關石頭逛完。
一直到中午時分,一行人才離開了故宮。
關石頭倒是對故宮沒什麼興趣,但關木木倒是感觸良多,一向不喜歡說話的人在回去的路上對故宮大談特談。
關木木在說話的時候,關石頭就眼巴巴的看著他,臉上還一臉驕傲。
吳潤橋氣哼哼的回去了,他們吳家原來在京城也沒什麼根基,他爺爺原來是大學的一名教授,後來因為時局動蕩,他大伯吳庸一家去了國外,他爸爸則留了下來,繼承了他爺爺的衣缽,現在也在大學當一名老師。
他大伯則在國外掙了大錢,現在是各方都要示好的華僑。
吳潤橋回家的時候,正看見他的堂哥吳潤鐸在客廳裡看文件,也不知道他堂哥發了什麼瘋,剛回國的時候,比他還要玩的開,現在卻突然正經起來,整天圍著公司的事情轉。
“哥…”,不得不說,吳潤橋對吳潤鐸還是有點害怕的。
“怎麼了”,吳潤鐸頭都沒抬,冷冷的問。
“今天我被人欺負了…”
吳潤鐸知道他堂弟的尿性,沒什麼本事還囂張的要死,被人收拾也是遲早的事,不過他以前還不是一樣,直到遇見那個人…..
吳潤橋看他哥沒有理他,又惴惴的喊了一聲,吳潤鐸回過神來,“說吧,誰欺負你了?”
“一個叫關遠,一個叫趙聲谷..”
吳潤鐸聽完,眼神暗了暗,是他!
“我警告你,他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別給我和爸添麻煩…””吳潤鐸對吳潤橋嚴厲的警告了一番,拿起桌上的財經雜志遞給吳潤橋:“自己看看你惹到得是誰!”說完就上樓回了房間。
將抽屜打開,裡面滿滿的都是趙聲谷的照片,趙聲谷不喜歡采訪,凡是他漏過面的,吳潤鐸都收集了起來,他曾經還像個跟蹤狂一樣偷窺過,沒想到卻被趙聲谷的保鏢發現了。
吳潤橋對著照片摩擦了一番,打定主意,唇角勾了勾,那小子也不是全無用處,這不就給他和趙聲谷的見面創造了機會嗎。
當天晚上,吳潤鐸就帶著禮物,獨自到了趙聲谷他們家裡。
本來關石頭和關木木也在客廳裡的,一看他們有客人,就回了房間,關遠和趙聲谷都坐在沙發上,關遠半個身子都靠在趙聲谷的懷裡,趙聲谷則用手不停的摩擦著關遠的後背。
吳潤鐸一進來就看見了他們親密的樣子,一瞬間,嫉妒爬滿了心髒,不過他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壓下不甘,笑容滿面的對趙聲谷說:“趙總,你和你弟弟的關系真好,我這次上門是特地替我那不懂事的堂弟道歉的。”
趙聲谷回來的時候,自有人把吳潤橋的資料遞了上來,對於他和吳潤鐸的關系自然也知曉。
趙聲谷笑一聲:“沒事,何必還親自上門道歉。”
吳潤鐸看趙聲谷面色還算溫和,笑的更開心了:“趙總,我們還是同學呢,以前年少輕狂不懂事,還請趙總不要見怪。”
趙聲谷也覺得吳潤鐸變了很多,兩人談了一會兒,趙聲谷就不委婉的送客了,吳潤鐸為了不引起他的厭煩,只好起身告辭。
在走出別墅大門的瞬間,回過頭來的時候看見趙聲谷和關遠竟然親在了一起。
吳潤鐸打小在米國長大,對同性戀這件事自然不陌生,一瞬間,嫉妒在他心裡生了根發了芽,手緊緊握著,手背青筋暴起,他們竟然是這種關系!
關遠在吳潤鐸進來的時候,看他的眼神就覺得不舒服,後來越看越確定這小子是在打他哥的主意,所以才有吳潤鐸看到的兩人抱在一起的親吻。
“好了,現在放心了!”趙聲谷好笑的看著關遠吃醋的樣子。
關遠哼一聲:“我給你說,你可是我的,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面瞎搞,看我不….哼哼!”關遠比了個剪刀的動作。
哪想卻逗笑了趙聲谷:“小遠,你怎麼這麼可愛!”



  ☆、第73章

趙聲谷和關遠並沒有將吳潤鐸和吳潤橋放在心上,他們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關遠肚子裡的寶寶上。
隨著月份的增長,關遠的肚子終於有了凸起的現象,不過相對其他懷孕的人來說,還是小了太多。
趙聲谷現在最愛做的事就是擁著關遠,將手放在他的肚子上細細撫摸,兩人之間什麼都不說,但是自有一股溫馨甜蜜縈繞在兩人周圍。
大學開學了,石頭和木木也搬去了學校,趙聲谷怕關遠一個人在家裡悶得慌,便極力的壓縮時間,一般只有半天在公司裡,隨著趙聲谷年齡和閱歷的增長,他經商的手段也越來越高桿,所以即便是半天的辦公時間,趙聲谷也將集團經營的很好。
放下最後一個審批文件,趙聲谷撥了關遠的電話,“馬上就下班了,是在家裡吃還是外面吃?”
也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麼,趙聲谷低聲的笑了出來,秘書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自家老板冰雪融化的樣子,暗自拍了拍胸脯,心裡吐槽,老板這樣子也太招人了吧!!!!!
看趙聲谷掛了電話,秘書才恭謹的說道:“老板,海外的合作商來了,那邊希望今天先見一面!”
趙聲谷頭也不抬:“告訴對方,按照約好的時間就行,安排公司的人好好接待!”
秘書應了是輕巧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副總等著,看見秘書忙問:“怎麼樣,老板見嗎?”
秘書一臉便秘:“李總,我都說了老板不會見的,你看還非要我去一趟,他說按照安排的時間來就好,讓您好好接待!”
李總倒也沒太意外,自家老板現在的半天辦公時間是雷打不動。
趙聲谷從公司出來就徑直回了家裡,到門口的時候便看見關遠在院子裡澆花。滿院子的花開的爭奇斗艷,但趙聲谷卻看著澆花的人看的癡了。
關遠見趙聲谷這樣子,笑一聲:“哥,你怎麼呆在外面了,還不進來?”
趙聲谷走到關遠身邊,將他擁在懷裡,“誰叫我們小遠太好看了!”
關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依戀的蹭蹭趙聲谷的耳朵。
兩人收拾了一番,這才出門,去的是老地方,這裡有專門給關遠和趙聲谷留的位子,看見趙聲谷和關遠來了,經理忙恭敬的將兩人迎了進去。
”嘗嘗這湯,營養很好。”趙聲谷一頓飯光顧著喂投關遠了。
關遠苦著臉,“哥,你都喂我吃了多少了,我實在吃不下了。”
趙聲谷這才剛下筷子,不過還是滿臉的遺憾。
兩人吃完了正坐著消食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吳潤鐸,他滿臉笑容:“聽人說趙總和另弟在這裡,便想著來打聲招呼。沒打擾你們吧。”
關遠對吳潤鐸不感冒,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趙聲谷暗自皺了皺眉,這個吳潤鐸怎麼回事,這麼不開眼。
不過人家好聲好氣的打招呼,趙聲谷也沒表現出來,只是冷淡的說了聲真巧,便拉著關遠要走。
吳潤鐸好不容易才見到趙聲谷,哪裡就這麼甘心放他離開。


  ☆、第74章 要生了?

吳潤鐸連忙出聲:“趙總,好不容易遇上您,能有幸請您吃飯嗎,剛好有點事情和你談。”說完殷切的看著趙聲谷。
關遠在一旁撇了撇嘴,這算什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那眼睛的熱切都快化成實質了。
趙聲谷卻絲毫不給吳潤鐸面子,沒眼色的打擾了自己和小遠的清靜,毫不客氣冷聲道:“不好意思吳總,如果你是有私事,那麼現在是我陪家人的時間,如果你是有公事,請到公司預約。”
說完徑直摟著關遠走了。
吳潤鐸的臉看著趙聲谷護著關遠的身影,臉上看著還平靜,但緊握的雙手卻迸出了一條條青筋。
關遠,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玩意兒,怎麼能讓他那麼把你放在心上。勉強壓住心中的嫉妒,吳潤鐸平靜了下來,這才松開手走了。
回去的路上,關遠坐在副駕駛上幽怨的看著趙聲谷,“哥,現在喜歡你的人越來越多了,真討厭。”
趙聲谷笑一聲:“不管有多少人喜歡,我可都只喜歡小遠你一個。”說起桃花,關遠的桃花絲毫不比趙聲谷少,都被趙聲谷不動聲色的擋住了,沒有誰敢打他的人的主意。
關遠哼一聲,閉著眼睛睡起覺來,現在孩子月份大了,他時不時的都要犯困,京城大學那邊只報了名,就辦了休學半年。
趙聲谷一只手將毯子蓋在關遠身上,這才繼續開車。
時間就在關遠養胎的日子裡悄悄劃過,很快就到了新年,關遠的預產期也快到了,趙聲谷更是步步驚心,恨不得連關遠走路的步子都拿尺子量好了。
關遠自己倒是沒什麼,越到後面精神越好,還能隱隱的感覺到和肚子裡小東西的聯系。
現在“遠谷”越做越大,不但成了華國的龍頭企業,在世界上也是執牛耳者,這樣的地位,過年肯定清靜不了。
關木木和關石頭寒假也沒有回家,就在“遠谷”實習,想著他倆以後經常在身邊晃,也瞞不住,關遠便把自己懷孕的消息給他們說了。
這可把倆小子嚇傻了,關木木心中震驚,面上還能維持平靜,關石頭則遜色多了。結結巴巴的說:“男人....男人還能壞孕,難道小遠是女人......”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
過了好久倆人才在打擊中接受了關遠男人壞孕的消息,新年趙聲谷忙著應酬,就讓關石頭和關木木在樓上陪著關遠。、
關石頭和關木木都是真心為關遠好,也知道這樣的事情肯定不能洩露出去,特別是關石頭,在外邊聽到壞孕兩個字,都緊緊的閉上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關遠的事情洩露了出去。
這會兒兩人陪著關遠在樓上有說有笑。
關石頭在最初的震驚後,又恢復了自己的粗神經,他拿一顆蘋果嚼的直響,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哆哆嗦嗦的笑了起來。
關木木和關遠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關木木直接一巴掌拍在關石頭的身上:“你有病啊,自己一個人在那傻樂。”
關石頭好不容易忍住了笑,用手指頭彈了彈眼角的淚珠,惹得關遠一陣惡寒,這才說起來:“老大,不是,剛剛想到,你一個男人壞孕,怎麼生啊,難道是從後面,除了後面也沒地方了啊。”說完自己又嘎嘎的笑了起來,像只鴨子似的。、
關遠氣死了,向他狠狠的丟了一枕頭,“關石頭,我看你是最近太閒了吧,還有空琢磨這些事情,要不要我跟哥提一聲。”
關石頭想到趙聲谷的可怕,特別是在惹了關遠之後的可怕,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諂媚的對關遠笑道:“老大,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玩笑,嘿嘿,玩笑。”
關木木看他這樣子,忍不住捂住了眼睛,這呆子。
樓上的幾人其樂融融,樓下的趙聲谷也迎來了新一輪的客人,吳潤鐸和他的叔叔來了,吳家企業算是和“遠谷”合作的較為密切的,趙聲谷也不好讓管家招待,便和吳家家主聊了幾句,吳潤鐸在一旁貪婪的看著趙聲谷,自從上次一別後,他已經半年沒有看見趙聲谷了,現在的趙聲谷變得更加迷人,吳潤鐸的眼神如有實質的看在趙聲谷的身上。
趙聲谷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這吳潤鐸怎麼回事,現在連收斂都不會了,看來和吳家明年合作的事情得重新考慮了,比吳家資質好的其他企業不是沒有。
趙聲谷和吳家家主略略聊了幾句,就起身送客了,吳家家主當然不敢有什麼意見,要知道現在不知多少人巴望著能進趙家送年禮呢,可有這殊榮的真沒多少。有的即便進了趙家,也是家裡的管家在幫著接待,有幸能跟趙聲谷見上面的,真是少之又少。
吳家主連忙道:“沒事沒事,您忙您忙。”
吳潤鐸巴望著能跟趙聲谷說上幾句,趙聲谷卻從始到終連眼神都沒落一個在他身上,幾句話就把他們打發了。
吳潤鐸陪著叔叔走出趙家,忍不住說道:“叔叔,趙聲谷會不會太猖狂了一點,就這麼把咱們打發了!!”
這一年來吳潤鐸懂事不少,著實幫了他不少忙,吳家主說話挺和藹:“潤鐸啊,咱們能讓趙總陪著說幾句已是了不得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上門而無路呢,我聽說很有幾家也在競爭北美這一塊和“遠谷”的合作,希望我們明年和“遠谷”的合作不會有變才好。
吳潤鐸也知道現在“遠谷”這顆大樹的影響力。就是靠著這顆大樹,吳家企業在北美的影響力才越來越大。
“應該不會吧,咱們吳家去年做的極好,而且我和聲谷還是同學呢!”吳潤鐸在叔叔面前故意點明他和趙聲谷的關系。
吳家主不以為然,生意上的事情親父子都會反目,何況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的同學,光看剛剛的情形,趙聲谷只怕也未將侄子這個所謂的同學放在眼裡,不過有這麼一層關系總比沒有好。
吳家主於是也就沒有反對:“說的不錯,同學之間的友誼是最難得的。”
吳潤鐸得了叔叔的肯定,得意的笑了笑,不過想到趙聲谷對自己的態度,那笑很快有隱了下去。
趙聲谷好不容易把人都打發走了,連忙向樓上走去,都半天沒有見著關遠了,他想的緊。還沒進屋,就聽見屋子裡鬧成一團的笑聲,關石頭粗狂的笑聲尤其大。
趙聲谷聽著心情也好了起來。帶著笑意推開門,“在鬧什麼呢,這麼開心。”自發坐到關遠身邊,將他摟在懷裡。
關石頭怕關遠向趙聲谷告狀,忙擺手說到:“沒什麼,沒什麼,就是鬧著玩,呵呵。”說完用手摸了摸後腦勺。
關木木比較有眼色,見趙聲谷和關遠膩在一起,,忙拉了關石頭下樓,說要看電視,關石頭還想說這樓上不就有電視嗎,被關木木一個眼神瞪的閉了嘴,乖乖的跟著下了樓。
趙聲谷親了親關遠的眼睛:“怎麼樣,寶寶乖嗎?”
關遠安心的窩在趙聲谷的懷裡,點了點頭,才懶懶的說:“困了”,剛才關石頭鬧得有勁,現在聞到熟悉的氣息,關遠的眼皮就耷拉了下來。
趙聲谷將人抱到床上:“困了就睡一會兒。”
關遠嘟囔了一句:“陪我。”
趙聲谷愛憐的親了親他,寵溺的答了聲好。
冬天時日短,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
家裡有了關木木和關石頭,還是要熱鬧不少,他們家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幾個人坐在桌邊邊吃聊。
關石頭吃了一會兒才想到說:“我爸媽說過了年要來京城一趟,你爸媽也要來。”後面一句是對關木木說的。
關木木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們打電話給我說了。”
今年開學的時候,兩家人都忙,沒能來送倆孩子,兒子都考上那麼好的大學了,還沒能來看看,幾個大人都覺得冤的慌,就商量著等過完年不那麼忙得時候,送孩子報名。
“嬸子要來啊!”關遠挺喜歡關石頭的媽,小時候還虧得關嬸子照顧他們許多。
趙聲谷將菜夾進關遠的碗裡,好笑的看著他,“這麼高興,等嬸子來了你就能看見了。”
關遠正要答話,突地臉色一變,“肚子....肚子.....”
趙聲谷一聽他說肚子,整個人都慌了,“小遠,怎麼了.....是.要生了嗎”抱著關遠的手都在抖。
關遠感覺到趙聲谷的緊張,他這會兒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要往肚子外冒,疼倒是不疼,忙捉住趙聲谷的手,“沒事,我不疼,你先把我放到床上,然後叫醫生,咱們不是都准備好了嗎,沒事的”
看關遠果然不像太疼的樣子,趙聲谷也冷靜了下來,按照事先准備好的有條不紊的安排著。
關石頭和關木木都嚇傻了,這...這就要生了?


  ☆、第75章 饞饞

等醫生的時間,關遠的肚子漸漸痛了起來,額頭上開始冒汗,趙聲谷揪心的看著關遠,密密麻麻的細吻印在關遠的臉上,“小遠,沒事的,沒事的.....”,但滿是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慌。
關遠知道趙聲谷心慌,勉強撐起笑容,“我...沒事....嗯......啊!!!”,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叫的守在門外的關石頭就和關木木一個哆嗦。
關石頭結巴著說:“這..這是咋了,咋這麼大動靜?”,關木木雖然沒說話,但臉上的擔憂卻很明顯。
趙聲谷也被這一嗓子徹底嚇住了,剛剛還算鎮定的心又徹底慌了起來。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看見了這輩子也不會忘懷的一幕。
只見關遠的肚子出現一圈柔和的白色光暈,然後一朵白蓮從中伸展出來,白蓮中間拖著小小的一坨,趙聲谷還來不及看清楚是什麼,就見那東西已在片刻之間幻化成了一個小嬰兒的摸樣。
然後就是一聲石破天驚的哭聲,聲音嘹亮,似乎要劃破長空,彰顯自己來到了這個世間。
隨著嬰兒的哭聲,白蓮托著嬰兒慢慢往關遠肚子裡縮回,待嬰兒徹底在關遠懷裡呆穩後就消失不見了。
關遠的肚子上托著小小的嬰兒,一瞬間只覺得心裡漲的慢慢的,雖然還是小泥猴子的樣子,但關遠卻覺得怎麼看怎麼可愛。
趙聲谷被剛才的一幕徹底驚住了,現在回過神來,看著小小的一坨,心尖都顫抖了起來,他搓搓手,像對待珍寶似的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捧在手心裡,感到軟軟的,整個人都僵硬了,生怕把孩子哪裡傷者了。
說來也快,這孩子除了剛出生的時候嚎了一嗓子,這會兒卻是沒動靜了,徹底睡了過去,小嘴巴還一撮一撮的。
關遠看著趙聲谷抱著孩子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哥,把孩子抱到床上來吧。”
“啊...哦....”趙聲谷就像跳機器舞似的,臂膀真是一寸一寸的往下放,待孩子躺倒關遠身邊的時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看著緊挨著躺在床上一大一小,直覺心已經軟成了一灘水。
愛憐的親親關遠:“辛苦了,現在有沒有不舒服?”
關遠搖搖頭,現在他沒有任何不適,反倒感覺一身輕松:“沒事,我覺得現在自己能跑能跳,比以前感覺還好。”說著還要下床證明給趙聲谷看。
趙聲谷連忙將他按回床上,“胡鬧,在床上好好休息,不准下床,雖然你感覺不錯,但小心些總是好的。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關遠這才點點頭。
關石頭和關木木守在門外轉來轉去,現在見趙聲谷出來了,忙湊上去問:“怎麼樣了,剛才聽見小娃娃的叫聲,我侄子生出來了?”關石頭忙不跌的問。
趙聲谷心情好,滿是笑意的答:“恩,寶寶很健康。”
關石頭哇的一聲叫了出來,一蹦三尺高,“哇,我當叔叔了。”,關木木也是一臉喜色,只是想到關遠需要休息,忙拉住了關石頭。
給關遠接生的醫生是早就備好的,方方面面都打點到了,管家去接醫生到趙家來,前後也不過十分鍾左右的時間,哪想到這麼快關遠就把孩子生下來了。
為了保險趙聲谷還是讓醫生給關遠和寶寶看了看,不出所料,大人小孩都非常健康,看關遠面色紅潤的樣子,哪裡像是生過孩子的樣子,不過男人生孩子本就是奇事,這些也就不能以常理推論了。
經過醫生的檢查,趙聲谷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一個星期的時間,趙聲谷連公司一趟都沒有去,整天就圍著一大兩小轉悠,轉的關遠頭都暈了,他還被趙聲谷管著一天最多一小時的下地時間,抗議了也沒用。
一個星期的時間,原來泥猴子似的小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白白胖胖的像個剛蒸熟的打饅頭,特別是一雙黑葡萄眼睛睜開的時候,簡直把人都要萌化了。
惹得家裡幾個大人一有時間就圍著他轉,特別是關石頭和關木木,奈何趙聲谷把控的太嚴,還是個超級兒控,別人看一眼像挖了他的眼珠子似的,也就趁著他給關遠准備吃的時候,兩人才有機會偷摸著看一眼,摸一把,說起也是一把辛酸淚。
關遠沒有奶水,本想說找個奶媽,誰知寶寶死活不吃,一把他抱到奶媽懷裡,就哭得像死了爹似的,趙聲谷只得拿關遠從空間裡拿出的空間水兌著奶粉,幸好孩子喜歡,吃的吧嗒吧嗒的。
趙聲谷除了照顧關遠和寶寶外,另外就是費盡心思給寶寶起名字了,字典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加上關石頭這個狗頭軍師,頭發都快揪光了也沒想出什麼好名字來。
“怎麼這麼費勁,取個寓意好的就成了唄。”關遠看趙聲谷再這樣下去都要愁城老頭了,便說道。
“我想了許多,都覺得配不上寶寶。”趙聲谷拿著一個本子翻來翻去,那上面都是他這幾天的成果,現在卻覺得一個稱心的都沒有。
關遠將本子拿過來看了一遍,倒是覺得許多名字都不錯,便指了一個傑瑞的名字,”這不是挺好的嗎?”
“趙傑瑞,寓意是挺好,就是念起來不怎麼好聽。”趙聲谷皺著眉頭不贊同。
“那你自己想吧”關遠看他那麼糾結,呀不管了,“總得先想個小名吧,不然等你取出名字來還不定到哪年月呢!”
哪想到趙聲谷給孩子取小名也是一樣的糾結,想來想去都拿不定主意,還是關遠不顧趙聲谷的反對,拍板給寶寶取了個饞饞的小名,因為這小胖子實在太能吃了。
在家帶了一星期,等著趙聲谷的文件快堆起來了,有些事也要他親自拿主意,呆在家裡是不可能了。
等趙聲谷去上班的這一天,他抱著饞饞親了又親,奈何小胖子眼睛只盯著奶瓶,趙聲谷佯裝生氣,摸了饞饞一把:“個沒良心的。”
趙聲谷去上班了,關木木和關石頭歡呼了一聲,沒辦法,趙聲谷在家裡,他們明天看饞饞還要偷偷摸摸的,實在太小氣了,現在趙聲谷走了,想看孩子還不是隨他們的意。就是關遠也松了口氣,再被趙聲谷這樣按在床上,他都快長霉了,趙聲谷剛一出家門,他就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圈。同時感慨了一句自由的日子真是太美好了。
家裡幾個都為解放了而高興,趙聲谷到了公司卻是一整天都牽腸掛肚。奈何一個星期積壓的事情太多了,他想要早點回家也不可能。
弄得一整天公司上下整個氣壓都低低的,秘書還發現隔一段時間,趙聲谷就會把手機拿出來盯一會兒,嘴角還掛著溫柔的笑意,有時還用手指摩擦一下。
秘書心裡不禁好奇,這又是在看什麼。
其實屏幕上是饞饞和關遠的合照,關遠抱著饞饞坐在窗台邊,白色的飄窗在微風的吹拂下飄在關遠的頭上,陽光照在兩人身上,關遠嘴角含笑,溫柔的眉眼裡笑意似乎要溢出屏幕,而饞饞則睜著黑葡萄似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鏡頭,其實是趙聲谷手裡拿著的奶瓶吸引他的。
好不容易把文件都處理了,趙聲谷便火急火燎的趕往家裡。
今年的冬天並不算冷,太陽還沒下山,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他估摸著趙聲谷快要回來了,便抱著穿的嚴嚴實實的饞饞在院子裡等著趙聲谷下班。
饞饞像是喜歡曬太陽,咯咯的笑了起來,關遠用鼻子輕輕的壓了壓饞饞的臉,寶寶的皮膚滑溜的像果凍,身上一股子奶香味。饞饞笑的更大聲了,一大一小便玩起了這幼稚的游戲。
趙聲谷還沒進院子,就聽見一大一小的笑聲,這讓他一天的疲憊一掃而光,快步走進院子。將饞饞從關遠的手裡接過來,狠狠的親了兩下,又親了親關遠,這才說道:“怎麼到院子裡來了,不是讓你不要下床的嗎,當心著涼了!”
“知道了,我只是出來散散步。”關遠知道在這方面是爭不過趙聲谷的,索性不和他硬抗,反正趙聲谷上班了也管不到他,還不是隨自己怎麼折騰。
想到這裡,關遠像偷了腥似的吃吃的笑了起來。
趙聲谷擼了一把關遠的頭發,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傻東西在想什麼,要不是他真一只眼閉一只眼放水,哪裡會讓他如意。
關石頭和關木木看趙聲谷回來了,就知道今天是沾不到饞饞的邊了。
一家人坐在桌邊吃晚飯。饞饞放在搖籃裡,看著大人們吃飯,嘴巴撮了撮,關遠只當沒看見,這小東西今天吃的夠多了。
饞饞見沒人理自己,只得再刷存在感,嚶嚶的叫了幾聲,這就是干打雷不下雨了。趙聲谷一聽饞饞哭,忙放下筷子圍上去:“饞饞怎麼了...”輕柔的搖了搖搖籃。
關遠倒是知道的清楚:“別管他,這是要吃的呢,剛剛才吃了一奶瓶,這會兒肚子還是鼓的。”趙聲谷聞聲摸了摸饞饞的肚子,果然是鼓的。
雖然心疼,也知道寶寶吃多了不好,只得狠下心來將饞饞又放回搖籃裡。
饞饞見要吃的無望,也不假哭了,打了個呵欠,悠悠然睡了過去。

  ☆、第76章 綁架

關遠好笑的看著睡著吐鼻泡泡的饞饞,哼一聲,小東西,跟我斗,也不看你是誰生的!
轉眼饞饞就要滿月了,隨著小東西越來越大,關遠還發現他除了對吃的格外執著外,還是個小話嘮。只要是眼睛睜開的時候,就“說”個不停。
“哦....啊........”,饞饞躺在關遠的懷裡,也不知道指著什麼東西,嘴裡不停的咿呀。“嗯....那是窗戶....恩..我知道了....”。就他一個人話嘮還不行,還必須得有人回應,不然就開始哭,沒辦法,關遠只得時不時的應付一下,眼睛看著書,嘴裡隨便哼哈幾句。
還好小東西現在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爸在說什麼,反正只要有人回應他就好了。
到了喝奶的時間了,饞饞便停下了和爸爸的嘮嗑,可關遠還在看書,饞饞等了一會兒,發現老爸竟然沒有去給他沖奶的動靜,便開始嚶嚶起來。
關遠回過神來,一看饞饞的樣子,便知道了他的心思,“行了行了,小東西。”吩咐保姆將奶沖好拿過來,關遠拿著奶瓶還沒遞到饞饞的嘴邊,饞饞就迫不及待的把兩只爪子伸了過來抱住了奶瓶,然後開始咕咚咕咚喝奶。
關遠給他扶住奶瓶:“知道了,又不會搶你的,喝那麼急干嘛,現在為了你,我哪兒也去不了,要是你小子長大後敢不孝順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說完關遠便被自己逗笑了,愛憐的親親饞饞的小臉。
饞饞並不知道老爸在說什麼,他喝得心滿意足,最後眼睛都瞇了起來,這奶水是關遠用空間水泡的,別說嬰兒,大人都很喜歡。
關遠看看表,趙聲谷該下班回來了,趙聲谷這一個月來都是提前下班,現在也快要到四點了。
可是關遠一直等到五點,也不見趙聲谷回家。
趙聲谷確實在快要到四點半的時候,就准備下班回家了,喝完咖啡,讓秘書把資料收好,坐電梯到了地下車庫。
趙聲谷在坐電梯的時候就覺得頭有點暈,他以為是坐電梯的原因,甩了甩頭繼續走,沒想到頭越來越暈,連步子都開始踉蹌起來,趙聲谷感到了不對勁,馬上掏兜裡的手機,正在這時,吳潤鐸的聲音傳了過來,“聲谷,這麼巧!”
趙聲谷沒力氣和他囉嗦,還想繼續打電話,吳潤鐸竄過來一把按住了趙聲谷拿手機的手,面上關切的問:“你怎麼了,聲谷,你不舒服嗎?”
“你想干什麼!”趙聲谷感覺自己越來越想睡覺,咬著牙低喝一聲,他發生這樣的事情,而吳潤鐸卻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吳潤鐸聽趙聲谷這麼說,便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了,可是他反而覺得很興奮,他眼帶癡迷的看著趙聲谷:“不愧是聲谷,這麼快就知道是我做的了,那你說說,我想做什麼!”說完雙手撫摸著趙聲谷的臉頰:“聲谷,你知不知道,我是多麼的喜歡你,可你卻一直看不見我,你眼裡只要那個什麼也不是的賤人。不過,你很快就是我的了。”
趙聲谷在昏睡前,憑著印象按了手機鍵。
關遠正在家裡等著趙聲谷,他總覺得心裡毛毛的,正在這時,關遠的手機響了起來,關遠連忙接通了電話,可那邊卻沒有人說話,“喂,哥,哥......”還想再說,電話卻斷了。
這邊趙聲谷已經暈了過去,吳潤鐸扶著趙聲谷上了車,兜裡的手機被接通了一會兒,在吳潤鐸扶著他上車的時候,被車蹭到便掛斷了。
關遠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心也跟著跳了起來,他知道要是沒發生什麼事情的話,趙聲谷不可能掛斷他的電話。
關遠的心陡然跳的很厲害,關遠抱著饞饞,饞饞咿呀一聲,小手摸上了關遠發抖的大手,嬰兒柔軟的觸感讓關遠回過神來,孩子和哥還要依靠他,關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忽然想到什麼,關遠打開手機,最近“遠谷”正在研究手機追蹤系統,有關遠空間裡的數據在,成品已經研究了出來,出來的那天,趙聲谷就在關遠和他自己的手機裡裝上了,現在還沒有出現在市面上,除了他們兩個和“遠谷”的研究人員,還沒人知道這個東西。
趙聲谷原來是怕關遠發生意外,沒想到現在關遠卻要靠這個東西去救他了。
關遠打開追蹤系統,他現在怕的是趙聲谷的手機已經被人扔了或銷毀了,打開系統一看,那個紅點正在高速移動,關遠松了一口氣,還好,至少知道人在哪裡。
關遠馬上叫人,順便報了警,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有多少人,自己這邊的人怕應付不了,警察那邊一聽竟然是“遠谷”的當家出事了,嚇得一哆嗦,娘哎,竟然是這個祖宗,這要是出事了,上面還不把他給吃了,不敢大意,馬上給上面打了報告,上面的人一聽,馬上高度重視起來,層層上報了上去。趙聲谷是誰,沒人不知道,百姓和下面的人知道趙聲谷很厲害,非常厲害,可他到底代表了什麼,只有上面的人知道,華國現在決不能讓趙聲谷出事。甚至最上層已經想到外國刺殺之類的了。
高層立刻拍板,馬上封鎖整個城市,決不能讓反動份子逃出中國,不能傷到趙聲谷分毫。
整個城市立刻運轉起來,特別是海關那裡,把控的特別嚴。
關遠將饞饞交給管家,便帶著人緊緊追了過去,饞饞似乎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哭鬧的時候,特別的乖,到了管家手裡也沒哭一聲。
關遠只帶了一半的人手,另外一半留下來保護饞饞,趙聲谷還不知道情況,他不能讓饞饞再出事。
關遠在路上和警察也做了溝通,當知道關遠這邊能掌握趙聲谷的行蹤後,齊齊松了口氣,至少不是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吳潤鐸帶著趙聲谷已經到了京市的郊區,很快便看到了一座廢棄的倉庫,倉庫面前停了一架直升機。
直升機旁站著五個肌肉大漢,每個人都端著槍,無一例外全是外國人,為首的人看到吳潤鐸的車開了過來,馬上大笑出聲。
後面的人跟著兩個人將趙聲谷扶住了,“吳,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這次你立了大功,回去上面肯定會嘉獎你。”
吳潤鐸嗯了一聲,“最重要的是你們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事情,不可以傷害聲谷。”
為首的人大笑出聲:“當然,我們要的是趙先生的頭腦,怎麼會傷害他呢,我們會很尊重他的,你和他的事情,上面也會支持。”
吳潤鐸這才笑起來。
他走近趙聲谷,雙手摸上他的臉,“聲谷,你高興嗎,我們馬上就要在一起了,再也沒有那個討人厭的家伙將我們分開了。”
幾個外國人也是能聽懂中國話的,否則絕不會讓他們來執行這樣重要的任務,其中一個大漢不屑的撇撇嘴。
“行了,我們快走,免得夜長夢多。”為首的大漢剛說完這句話,臉上立刻緊繃了起來,很快他的感覺得就應驗了,關遠已經帶著人將他們全部包圍了。
而且源源不斷的警察還在圍上來,空中也出現了直升機,他們現在已經被全面包圍了。
幾個大漢包括吳潤鐸齊齊變了臉色,“怎麼回事,他們怎麼來的這麼快,媽的,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哪裡的。”
“裡面的人聽著,放下人質,放你們安全離開,否則你們決不能踏出華國一步!”
為首的大漢馬上拿槍抵著趙聲谷的頭,“放我們離開,否則我們不介意帶著這位先生一起去死。”
關遠看著抵在趙聲谷頭上的槍,臉上一白,他看見了趙聲谷旁邊的吳潤鐸,真恨不得一槍崩了他,早知道這個蒼蠅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不管這樣也要悄悄的把他干了!
現在雙方僵持下來了,華國這邊不敢做出出格的舉動,怕綁匪們不管不顧的撕票,而吳潤鐸這邊也知道趙聲谷現在是他們的護身符,一旦趙聲谷出了事情,只怕華國會把他們大卸八塊。
就這樣僵持了不下兩個小時,雙方不停的在談判,關遠一直緊緊的看著趙聲谷,忽然他見趙聲谷的眼皮動了動,然後便沒了動靜,但關遠一直不錯眼的看著趙聲谷,他知道趙聲谷已經醒過來了。
果然不一會兒趙聲谷就不動聲色的做了個手勢,關遠知道是要他們這邊動手的意思。
關遠給了身邊的幾個保鏢眼色,他身邊的人都是他們自己訓練出來的,比這些穿著制服的警察可靠多了。
幾個保鏢各自瞄准了自己的目標,華國那邊的警察還在和那邊的磨嘰。關遠趁沒人注意到自己這邊,果斷的下令開槍。
“哥!”開槍的同時,關遠立馬喊出聲,趙聲谷隨即趴在了地下。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等所有人回過神來之後,幾個綁匪已經全部抽搐著倒在了地上。只有吳潤鐸哆哆嗦嗦的抱著頭蹲在地上。

  ☆、第77章 後續

“哥...”關遠第一時間迎了上去。趙聲谷緊緊抱住撲在自己懷裡的關遠,鼻翼嗅著他發梢的清香和混著饞饞的奶香味,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寶寶,嚇壞了吧,”趙聲谷親親關遠的額頭,,小時候的愛稱也出來了。他知道關遠嚇著了,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能懂自己的意思,還把自己救了出來,他的寶寶果然厲害。
他知道僵持的情況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狗急跳牆,即便帶不回他,也要讓華國得不到他。
吳潤鐸被槍林彈核的壓住了,他現在知道了害怕,整個人都哆哆嗦嗦的,直升機是他提供的,那幾個外國人和他聯系的時候,說只要把趙聲谷弄到了米國,不但可以許給吳潤鐸豐厚的條件,還可以促成趙聲谷和他的事情。
他想得到趙聲谷已經想的瘋魔了,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掙扎過後還是同意了,沒想到現在功虧一簣。
經過趙聲谷身邊的時候,他深深的望著這個朝思暮想的男人,而趙聲谷一個眼神也沒給他,只顧安慰著懷裡的關遠,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總是這樣,只要有關遠在的地方,趙聲谷的眼裡就看不見其他人。
憑什麼,他吳潤鐸哪裡比關遠差了,為什麼趙聲谷就是看不見他。
他不甘心,紅著眼眶,終於忍不住向趙聲谷問:“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喜歡我,他有什麼好?”
趙聲谷好似這才發現這麼個人,終於轉過身看著吳潤鐸:“你確定你喜歡的是我?”
“當然,我連自己喜歡誰都不知道嗎?”吳潤鐸大叫出聲。
“你了解我嗎,喜歡我什麼呢,還算不錯的皮相?還算豐厚的身家?”趙聲谷擁著關遠問。
吳潤鐸默然,他回答不出來,他只知道,他希望趙聲谷像對待關遠那樣對待自己。
關遠看著吳潤鐸,可憐又可恨的家伙,他愛上的不是趙聲谷,他只是愛上了趙聲谷的愛情。
趙聲谷說完就擁著關遠走了,兩人劫後余生,沒必要為了個外人而影響自己,至於吳潤鐸會被怎樣處置,完全看警察那邊,他們不會再插手。
回到家裡,管家正抱著饞饞在客廳裡等著。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饞饞竟然還沒睡覺。
“咿呀.....”看見他們兩個回來,饞饞興奮的叫出了聲。
趙聲谷一把將饞饞抱在懷裡,“管家,現在都這個時候了,怎麼不讓饞饞去睡覺?”趙聲谷摸摸饞饞的頭,發現沒有異常才放下心來。
“我早就想哄著小少爺睡覺了,只是一抱著小少爺出客廳,小少爺就開始哭,只能抱著他坐在客廳裡等,小少爺一直望著門口,在等你們回來呢!小少爺可懂事了!”
一席話說得兩個爸爸心軟成一湖水,趙聲谷小心翼翼的親親饞饞:“饞饞這麼乖啊,這麼小就知道擔心我們了”那語調哦,簡直深情的讓關遠的耳朵都懷孕了。
關遠知道,趙聲谷會在傻爸的路上越走越遠,看來嚴父這個角色只能自己充當了。當然那是以後,現在嘛,關遠握著饞饞的小手親個不停,自己的兒子自己當然要疼了!
饞饞被兩個父親這麼疼愛,樂的咯咯直笑。然後興奮的咿呀個不停,這是要和他們“嘮嗑”的意思。
只是關遠看時間已經太晚了,便將饞饞抱起來放在了床上,關遠和趙聲谷圍著饞饞,關遠拍著饞饞給他唱著催眠曲,沒一會兒,饞饞就打著呵欠睡著了。
兩人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浴室裡的溫度燙的灼人,而更撩人的則是粗重的喘息聲。“啊....不要了....”關遠承受著趙聲谷深深的撞擊,眉眼帶水,白瓷般的身體微微泛紅,連求饒的聲音裡都帶著那麼一絲欲拒還迎。
趙聲谷撞擊的更加厲害,整個浴室的溫度更加灼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裡終於安靜下來。
關遠已經昏睡了過去,今天是他急切的撲過去的,他急於的要確定趙聲谷在他身體裡的感覺,急於知道眼前人沒有事。
而趙聲谷也因為情動做的狠了些。
趙聲谷擁著關遠,兩人擺出交頸相纏的姿勢,深深睡了過去。第二天關遠快到中午才醒,睜眼便見趙聲谷坐在床邊看文件,“你怎麼沒去公司?”一出聲,聲音嘶啞的厲害。
趙聲谷聽了心疼的不得了:“醒了,對不起,昨晚是我孟浪了,累著你了。”
“咿呀....”關遠正要說話,突然聽得這一聲,環顧四周,才發現床前還放著饞饞的搖籃,剛剛那聲咿呀就是從搖籃裡發出來的。
“饞饞醒了!”趙聲谷將饞饞從搖籃裡抱起來,輕輕搖著。
“他剛剛在睡覺?”
“嗯,早上醒來喝了奶之後,找了你一會兒,見你在睡覺,沒一會兒他也睡著了,可能昨晚睡得太晚了,百天沒精神。”
關遠看過去,見饞饞大眼睛咕嚕嚕轉著,可不像沒精神的樣子。
饞饞看著關遠,身子微微像前傾,趙聲谷順著他把他放在了關遠的面前,饞饞便樂的笑了起來,然後又開始了和爸爸“嘮嗑”
關遠時不時的和趙聲谷說話,還要間歇的應付他。
昨天回來光顧著激動了,沒問清楚趙聲谷事情經過:“你怎麼會被吳潤鐸捉住的?”
“這件事情我正要跟你說,公司裡可能有人出現了問題。”趙聲谷將昨天的事情經過說給了關遠。
關遠沉思一會兒,“照這樣看來,那個秘書是最直接的嫌疑人,你今天沒有去公司,她會不會跑了?”
“昨天回來的路上我就吩咐人將她監視起來了,現在人在公司上班。”
關遠還是擔心:“這次的事情也給了我們一個警鍾,近身的人一定要調查清楚,公司裡否則再來一次這樣的事情我可受不住!”
趙聲谷俯身親吻了關遠一下,“是我不好,大意了,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再擔心了,但你也要一樣,以後出去一定要帶人!”
關遠這次乖乖的答應了,原來他總覺得走到哪裡後面跟著一群人總是不自在,但現在為了趙聲谷和饞饞,也顧不得了。不管怎樣,他們一家人一定要好好的。
第二天,趙聲谷的辦公室裡。
趙聲谷看完了一份文件,才看向面前站著的戰戰兢兢的女人。他竟然不知道,吳潤鐸竟然勾引小姑娘來陷害他。
“為什麼要這麼做!”
站著的女人普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對不起,趙總,對不起。”,剛剛畢業的年輕人,遇到吳潤鐸那樣風度翩翩的男人,帥氣,多金,又溫柔,自然很容易淪陷,腦子一昏便答應了吳潤鐸的要求。
事後聽說趙聲谷被綁架了,才知道事情鬧大了。
“潤鐸他說這只是安神的東西,喝了只會晚上睡得更舒服一些。他和你是同學,看你辛苦才讓我給你泡。”
女人嚶嚶的哭泣著,看起來無比委屈。
“我不相信你沒感覺到這裡面的問題。”趙聲谷絲毫不為所動,冷冷的說。
女人啞口無言,她當然知道這樣拙劣的借口有問題,可她還是做了,這裡面有她對吳潤鐸的感情,也有吳潤鐸許諾的一輛好車,還有些什麼,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現在想想,也不明白為什麼當時腦子發昏,會做了這樣的事情。
趙聲谷無意再和她多說,叫了在外等著的警察,當冰涼的手銬銬在手上時,女人終於嚎啕大哭。
一路走過,看見昔日的同事,自覺無顏,只深深的垂下了頭,連哭聲都沒了。
“哼,讓她整天炫耀,還真以為找了個白馬王子,原來是個夜叉,對趙總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活該被抓。”一個秘書憤憤的說。
“好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再說了,都回去工作。”秘書部的經理,也是趙聲谷的貼身秘書,對著秘書部的眾人說道。
作為秘書部的負責人,她的手下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是有責任的。
還好趙總沒出什麼事情。
輕輕敲了敲門,“進來”,得到趙聲谷的允許後,秘書進了趙聲谷的辦公室。
“對不起,趙總,這件事情是我的責任,沒想到我們秘書部出了這樣的人,是我沒有監察好。”
趙聲谷將手頭的文件批好遞給她:“你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怎麼能時時掌握她在想什麼,不過要說你一點兒錯都沒有也不對,罰薪半個月,把這份文件交給采購部。”
“好的。”,秘書一板一眼的將文件接了過來。
出來的腳步聲格外歡快,這樣的懲罰相當於沒有,她最怕的不過是趙聲谷不再信任她了,一個老板不信任自己的秘書,那這個秘書離滾蛋也就不遠了。



  ☆、第78章 來人

趙聲谷綁架事件在政府的消息封鎖下,民間並未掀起什麼浪花,但吳家卻因為吳潤鐸的原因,一下子在高層的眼裡形象已跌到谷底。
因為“遠谷”和“谷遠”的出現,政府已經並不是那麼急切的尋求外資,所以對待這些華僑也就不再是予求予給。
現在華國很多人上流社會的人家都在看吳家對笑話,本以為北美市場今年還是吳家的,誰知道吳家竟自己作死作出這樣的事情,一時間聞到腥味的鯊魚望風而動,尋求與“遠谷”北美市場的合作商如過江之魚。
吳潤鐸的叔叔氣急敗壞的將書房裡的東西恨恨的砸了個稀巴爛。
“這個畜生....,他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如果受到遠谷的打壓,國內哪裡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
吳家怎樣的鬧騰趙聲谷和關遠自然不知道,他們正忙著迎接客人。
關木木和關石頭的爸媽都來到了京都。
李英幾人一進院子,就被眼前的豪華別墅震住了,幾人張大著嘴巴,“俺滴個神啊,這房子咋修的比皇宮還好哩!”
關遠帶著他們參觀完整個別墅後,幾人季英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在他們眼裡,這簡直就是天上神仙住的地方啊。
其實別墅都是關遠在裝修,看著沒有多少奢華的東西,但是一草一木,一壺一匙都格外的賞心悅目。
再看著家裡的管家和傭人,幾人是徹底的說不出話了。
正巧這時饞饞的晚餐時間到了,一到喝奶的時候,他不管睡的多熟,都會醒來,等關遠將饞饞抱出來時,李英幾人同時長大了嘴巴,李英和關遠他們親近些,最先問出聲:“小遠,這麼小的娃哪個疙瘩裡出來的?”
關遠正要說話,趙聲谷搶先出聲:“我和小遠的孩子?”
“你和小遠?啥意思?”關國不解的問,其他幾人也是一臉迷惑。而關木木和關石頭則坐在旁邊一聲不吭。
“我和小遠在一起,要一直一起過一輩子,這孩子就是我們倆的。”
一個迷惑未解,另一個炸彈又來了,只炸的關國幾人頭暈眼花。這到底是啥意思?
關石頭和關木木見他們還要問,忙出聲阻止:“行了,媽,先吃飯吧,我都餓死了!”
李英幾人只好把疑惑吞下去,等吃了飯回了房間後,幾人又是各自思索一番。
李英和關國越想越不對勁:“他爹,聲谷說的他和小遠在一起了,不會是像我娘家屯裡的李瘸子他們一樣吧?”
關國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你說啥玩意兒,那李瘸子他們是娶不上媳婦才那樣,你看小遠和聲谷,哪樣不是人中龍鳳,用得著那樣!”|
“那你說他倆咋回事?”李英想了想,越發認定了這件事情。
“我看八成是這樣,要不你叫石頭進來問問,他們京都這麼久了,肯定知道小遠他們是咋回事,還有那個小娃子,說不定是聲谷他們找誰抱得,兩個男人這麼在一起,肯定得有一個娃子。”
關國還是不相信,他將關石頭叫了進來,關石頭證實了關遠和趙聲谷的關系,並囑咐他他們不要將事情說出去,至於饞饞是咋回事,就由得他老娘去猜了。
而這邊關樹林和他老婆也在說關遠和趙聲谷的事情。
關木木坐在一邊安靜的看書。
關木木的娘倒是看的開:“他們倆娃子從小就好,都是一起過過來的,現在在一起也沒啥,還有個小娃子,也不但心養老的事情了,你在邊上擔心啥!”
關木木看的好笑,他倒不知道他老娘看的這麼開。
“娘,爹,你們回去了可千萬不要跟屯裡人說小遠和聲谷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嚼舌根呢!”
“知道,當你娘傻呢!,我又不是那嘴碎的人!”
關樹林聽得忍不住反駁:“你不是嘴碎的人?你說屯裡的人還有誰比你更喜歡說瞎話的。”
“啥?啥叫說瞎話,關樹林,我看你是皮癢了是吧!”
“爹,娘,小聲點,這是在別人家裡!”
關木木的娘便停了下來,他現在特別聽關木木的話,關木木考上了京都大學,這簡直就是祖墳上冒青煙的好事,在她眼裡,她兒子就是文曲星下凡。再也沒有比關木木更優秀的了。
當然關遠和趙聲谷不算,她再偏袒自家兒子,也不會認為關木木以後的成就比關遠和趙聲谷還大。
第二天兩家人坐在一起,果然不再問關遠和趙聲谷的事情了,只說一些屯裡的事情,然後就是這幾天在京都的見聞。
李英說到家裡的事情後,一蹙眉,對關遠和趙聲谷說:“小遠,聲谷,你們要小心關家老宅那些人。我們來的時候,你爹和你幾個叔叔正鬧著要來京都找你們,不知道是從哪兒聽說你們在京都賺了大錢,連你大姑都想跟著來。”
關木木的娘一撇嘴:“他們也好意思,聲谷和小遠賺錢關他們屁事,關家屯裡誰不是沾小遠和聲谷的光,現在還有些人說小遠沒良心呢,自己在京都發大財,連自己的爹娘都不顧。”
關木木的娘整天在屯裡晃蕩,自然知道關家屯的一些閒話。
趙聲谷聽說關家屯還有說關遠的不好,臉就沉了下來。
他自己被人怎樣說都沒有事情,但就是見不得別人說小遠一丁點兒不好。
“嬸子,麻煩你私下打聽一下,是哪些人在說小遠的閒話,年底回去我會處理的!”趙聲谷對關木木的娘說。
趙聲谷一沉下臉來,幾人就感覺到了壓力,李英心裡一稟,看向趙聲谷的眼神多了一絲敬重,心裡想著那些人只怕討不了好了。
不過轉念一想,關遠和趙聲谷小時候過得是什麼日子,屯裡人誰不知道,現在昧著良心說這樣話,還不是心裡嫉妒,要不是小遠和聲谷,關家屯能有現在的日子。
即便她是一個婦女也明白,現在小遠和聲谷的事業,早早就脫離了關家屯,關家屯並沒有什麼比其他地方要好,一切還不是因為聲谷和小遠想關照鄉裡。


  ☆、第79章 游樂

關國幾人並沒有在京城待多久,畢竟家裡離不得人。一家人送走了他們,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關遠還是過著吃了帶奶娃的日子,日子很快滑過,一轉眼,饞饞都會說話了,而且說得還無比順溜。
饞饞來歷奇特,表現的早慧關遠和趙聲谷都不覺得驚奇,只是在外人面前還是要遮擋一下的好。
現在饞饞剛滿一歲,說話說得無比順溜,理解能力也很強,再也不是那個關遠啊哦幾聲就能糊弄過去的傻白甜了。這也導致關遠和他聊天的難度日趨增加。
這天趙聲谷依舊照常去公司,關遠昨天晚上被他折騰的有點過,都快九點了還沒起床,饞饞自己喝完了奶,慢騰騰的向關遠的房間走去。
看見爸爸還在床上,饞饞咧了咧嘴,噠噠噠快步的跑向床邊,嘿喲幾聲利落的爬上了床。見爸爸睡得毫無反應,自己掀開被子躺倒關遠的邊上,然後又哧溜哧溜的爬到了關遠的身上。
小爪子捏住關遠的鼻子,關遠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巴,饞饞便用另一只小手捂住關遠的嘴巴。關遠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大手一撈,饞饞便撲倒在了關遠的身上。
“小壞蛋.....”,關遠的嗓子沙啞的厲害。
“爸爸是大懶豬....”,奶聲奶氣的聲音聽得人心都化了,“快起床,懶爸爸,快點和我聊天.....”
“嗯........”,關遠伸了一個懶腰,懶得理他,實在太累了,又睡了過去。
“嗯,爸爸,爸爸.....”,任饞饞怎麼喊,關遠都像沒聽見似的,自己一個人睡得歡實。饞饞無法將關遠從床上挖起來,重重的哼了一聲,自己一個人鼓搗了一會兒,只得下床了。
門外管家正等著,見饞饞出來,便上前拉住他:“小少爺,要去玩玩具嗎?”
饞饞搖了搖頭,重重的歎了口氣:“爸爸實在太懶了,以後我怎麼養的起喲~~~~”,後面的尾音高高拖著。
管家忍住笑:“怎麼養不起啊?”
饞饞一臉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的表情:“孩子長大了就要給父母養老啊,爸爸這麼懶,以後我可辛苦了。”
關家忍笑忍的辛苦:“是啊,小少爺,為了養的起爸爸,你可要努力喲!”
饞饞重重點頭:“所以我要多多的的吃飯,長的壯壯的,這樣才能更好的養爸爸,待會兒我還要喝一瓶奶。”
管家差點暈倒:“小少爺,你早上已經喝了兩瓶奶了,看小肚子都鼓起來了,可不能再喝了。”
饞饞垂下頭,哎,計劃失敗。
這時,客廳裡的電話響起,管家走過去接了起來:“是,遠少爺還沒起床,小少爺已經起來了.....”
饞饞耳朵尖,忙脆聲聲的問:“是老爸嗎?”,說著噠噠噠的快步跑了過去,管家將電話遞給他。
饞饞拿起電話,嘎崩脆的叫了聲老爸。
趙聲谷這邊就笑彎了眼。“寶寶沒把爸爸叫起床嗎?他昨晚累著了,不要去叫他!”
饞饞撇了撇嘴:“老爸,為什麼爸爸老是晚上睡覺會累著?”
趙聲谷及其自然道:“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饞饞不甘心的說道:“我現在也知道,爸爸就是太懶了。”
趙聲谷朗聲笑了出來:“這可是寶寶說的,不是我說的。”
饞饞恩一聲:“老爸,我可以再&一瓶奶嗎,我要長的壯壯的,以後好樣爸爸,他太懶啦.......”
趙聲谷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不可以,我聽管家爺爺說,你早上已經喝得夠多了,等老爸回家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希望落空,饞饞只得應下了:“好吧,老爸你早點回來。”
結束了和趙聲谷的通話,饞饞便拿出十萬個為什麼來看,看一會兒就背著小手在屋子裡溜達一圈兒,和家裡的傭人聊會兒天,等到十一點多的時候,關遠終於起床了。
關遠匆匆洗了把臉,翹著頭發就下了樓。
饞饞終於等到關遠起床,飛快的撲了過去,關遠一把將他摟住,舉起來往上沖了沖:“你都干什麼了?”
饞饞掰著手指頭:“看書,恩.....聊天......”,想想再也沒什麼了,恩恩的說不出來,最後總結:“太累了!”
關遠好笑:“你怎麼就累著了?”
饞饞一臉鄭重:“你這麼懶,我要快快長大養你啦~~”
關遠忍不住笑了出來:“好,我就等著我家饞饞長大養我呢!”
中午的時候,趙聲谷也回來了,關遠正在給饞饞講故事,看見趙聲谷回來,也不覺得奇怪:“今天不去公司了嗎?”
趙聲谷將脫下的衣服交給管家:“恩,今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關遠也就不再說是什麼,反正現在“遠谷“和“谷遠”越做越大,趙聲谷卻越來越能騰的出時間,好的管理者在於知人善任,而不是事必躬親。
趙聲谷坐在兩人邊上,將饞饞撈過來在他臉上親一口,右手伸到關遠的後背撫摸:“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關遠給他一個白眼:“你要是昨天晚上聽我的,哪裡用的著我大白天的補覺。”
趙聲谷壞笑一聲:“我昨天就是聽你的啊!”
客廳裡的早已沒了人,但有饞饞這麼個理解力超神的小家伙在,趙聲谷和關遠也不好鬧得太過,說了幾句就算了。
“下午帶你們出去玩吧,今天天氣挺好的!”趙聲谷看著外面的朗朗晴空說道。
關遠也想出去了,就問饞饞:“饞饞想去哪兒玩?”
饞饞想了想,說到:“不管去哪裡,只要和你們在一起就好了”,說完還咧嘴笑了笑,書上說這樣的話家長就會很高興,會更愛自己,雖然爸爸們很愛自己,但誰會嫌愛多呢!
果然趙聲谷和關遠一聽,肝都顫了,一人一口重重的親了饞饞。
饞饞的小眉毛抖了抖,笑的更歡了。
吃過午飯,小睡了一會兒,一家人就除了門,現在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出來後感覺整個人都開闊了不少。
關遠和趙聲谷決定帶著饞饞去游樂園玩,雖然現在的游樂園沒有後世那麼豐富多彩,但對小孩子來說還是足夠精彩了。
今天並不是周末,游樂園的人並不多。
關遠和趙聲谷沒有排隊就買到了票,帶著饞饞做了旋轉木馬,碰碰車,饞饞有兩個爸爸陪著,無論玩什麼都很高興。
要走的時候,饞饞還是意猶未盡,他看那賣白白的棉花糖很好奇,指著小手問:“爸爸,那是什麼?”
關遠看了看:“那是棉花糖。”
饞饞一臉恍然大悟,“是糖啊~~~~~”,用的還是詠歎調。
關遠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小孩子不可以吃那麼多糖。會長蛀牙的!”
饞饞渴望:“我就添一小口可以嗎?”說完還伸出手比了小指頭的一丟丟,意思是就吃這麼點。
趙聲谷沒辦法看饞饞那可憐的樣子,給他買了一個。
饞饞拿著棉花糖,笑得眼睛都瞇了。
關遠無奈的看著他們兩個:“哥,你不可以這樣,以後咱們還怎麼管孩子。”這小東西慣會裝可憐。
趙聲谷倒是無所謂:“沒事,饞饞已經很聽話了,吃這麼點也不礙事,對嗎,饞饞?”
饞饞重重的點了點頭,其實棉花糖也就看著好看,吃起來真沒什麼爽口的。饞饞添了幾口,也就把糖遞給了關遠:“爸爸,你看我聽話吧。”說著還挺了挺小肚子。
關遠好笑的禿嚕了一下他的頭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想吃了!”
饞饞的小心思被關遠戳穿了,當沒聽到,向趙聲谷伸出雙手,趙聲谷將饞饞抱起來,一家人才回家去。
他們玩的挺高興,沒想到第二天報紙上就見了報。
《游樂園驚現趙聲谷“父子”》
《世界第一富豪已結婚生子?》
標題一個比一個聳動,取得圖片都是趙聲谷抱著饞饞的,旁邊並沒有關遠的身影。關遠一大早起來就看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關遠拿著報紙問,他不相信還有誰敢未經趙聲谷的同意下將新聞曝出去。
趙聲谷也有點生氣,雖然他有公開關遠和饞饞的打算,但並不代表別人可以在未經他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將這樣的信息暴露出去。
“沒事,這事情我會處理的,本來也想著公開我們的關系,現在這樣也就是提前一步罷了。立法已經在提交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趙聲谷所說的立法就是關於華國同性結婚的提案,從很早他就在這方面花功夫了,現在終於確定了。
雖然他可以將關遠護在自己羽翼之下,但是他希望自己和關遠活在一個寬容的國度。


  ☆、第80章 婚禮

趙聲谷不動聲色的找了那個爆料的報社的些許麻煩,也是一個警告吧,讓他們知道老虎的胡須不是那麼好摸的。這也是做得正好合了他的意,不然哪裡會有那麼輕松放過他們,他這邊輕輕一動,倒是把那邊報社嚇個半死。
果然沒過多久,華國就出台了同性結婚的法律。有貶有褒,總體來說,加上趙聲谷前期的運作,在民間引起的反響比意料之中的輕多了。
雖然法律出來了,但是礙於華國的氛圍,同性戀人還在觀望,誰都不願意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就在法律頒布一個月後,趙聲谷主動發布聲明,要和同性戀人結婚的消息,引發全世界的震動。
電視上,報紙上,收音機上,只要是媒體都在報道這個消息,而且還是以颶風般的速度在席卷全世界。
“我的天啊,這名人就是不一樣啊,竟然都敢同性結婚了!”
“同性結婚有什麼了不起的,咱們古代不是就有分桃斷袖了吧,那些可都是常態,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比起這些,我更好奇的他的同性戀人是誰,沒聽過這方面的報道啊!”
“大神,請收下我的膝蓋!!!”
“惡心,兩個男人結婚,還頒布了同性結婚的法律,真不知道國家是怎麼想的,這不是敗壞風俗嗎?”
“哇塞,他們真有勇氣,膜拜.....”
在華國內,有說好的,當然也少不了看不慣的,相對於華國的毀譽參半,世界范圍內針對同性結婚本身的討論就少的多,更多的是在好奇趙聲谷的同性戀人是誰。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紛紛擾擾起來。
守在“遠谷”外的記者突然多了起來,甚至還有神通廣大的記者摸到了他們住的地方,趙聲谷從公司裡出來,就被記者圍了個水洩不通。
“趙先生,請問您的戀人是誰?”
“趙先生,您真的打算和同性結婚嗎?”
“趙先生,如果和同性結婚,您是否會考慮要孩子?”
“趙先生.....”
“趙先生......”
□□短炮個不停,要不是趙聲谷旁邊幾個凶神惡煞的保鏢,所有的記者恨不得扒到趙聲谷的身上去。
趙聲谷把手往下輕輕一壓,多年來形成的上位者的氣場讓這幫記者很快就安靜下來。
“我確實要和我的愛人結婚,他也確實是一名同性,我們的感情很好,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我認為,只要是真愛,就不分同性異性,我會和我愛人過得幸福,婚禮就在不久後,到時候,會請各位去做個見證的。”說完不再多話,由保鏢護著上了車。
“哎,趙先生,趙先生......”
一位女記者把跑斷了的高跟鞋脫下來,恨恨的扔在地上:“這麼好的男人竟然要結婚了,而且還是和一個男人!”
她旁邊一個中年女記者看她一眼,“小王,不管趙先生和誰結婚,總歸是沒有我們置喙的余地的,你現在這副樣子被其他報社的記者看到了,就不怕別人亂寫?”
女記者臉一白,忙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前輩,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就不要亂說”
趙聲谷回到家裡的時候,外面的記者已經被人趕走了,關遠將懷裡的饞饞遞到趙聲谷懷裡:“你看你這搞得,今天一天我連院子裡都不敢去。”
饞饞在趙聲谷懷裡和老爸大眼瞪小眼,然後給了趙聲谷一個甜甜的笑容,今天爸爸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沒有和他聊什麼天,現在老爸回來就好了。
趙聲谷摸摸鼻子:“好了,好了,是我沒想到,外面的記者已經不在了,以後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他們想怎麼拍就怎麼拍,我們結婚要的不就是一個光明正大嗎?”
關遠一想也是,可是一想到以後走到哪兒都會被人像大熊貓似的圍觀,心情就不好了起來。
趙聲谷自然看得出來他在擔心什麼:“他們現在不過是好奇罷了,等以後同性結婚了人多了,他們就不會再守著我們了”可惜趙聲谷錯估了華國第一夫夫的魅力,以後不管走到哪裡,他們都是被圍觀的命。
“好吧。”關遠當然也知道趙聲谷的良苦用心,誰不想和愛人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呢,而且這樣即便以後有些不三不四的人靠近,至少他還可以以正室的地位反擊不是,想到這裡,關遠的心情也好了,於是大手一揮,大發慈悲的說到:“好了,吃飯吧。”
饞饞和趙聲谷同時松了口氣。
饞饞在飯桌上是沒有什麼話的,就一個勁的埋頭苦吃,現在他勺子使得很好,關遠和趙聲谷得時刻看著不能讓他多吃了。
一家人吃完了飯,關遠摸著饞饞溜圓的肚子,無奈的看著他:“饞饞,你又吃多了,在屋子裡溜達幾圈,不然該積食了。”
饞饞裝作無辜的樣子看著爸爸,希望能放過他一馬。但關遠的神色不變,饞饞就知道他的意思,無奈的歎一口氣,站起來搖搖擺擺的在屋子裡晃來晃去,討厭,這時候本來是和兩個爸爸聊天的時間。
趙聲谷和關遠看他跟個不倒翁似的在屋裡挪動,都不厚道的笑出了聲,換來饞饞一個幽怨的眼神。
關遠對他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好了,爸爸不笑了”說完,強忍下笑意。饞饞又定定的看著趙聲谷,意思是老爸還在笑。
趙聲谷也連忙收了臉上的笑意:“好了,老爸也不笑了,饞饞好好消食吧。”
“小遠,咱們得好好看一個好日子舉行婚禮。”趙聲谷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本泛黃的小冊子,關遠湊過去一看發現是本黃歷書。
趙聲谷的手指在了八月十六這天:上面明晃晃的寫著”宜嫁娶”
“八月十六,離現在不到半個月了,時間來得及嗎?”關遠摸著下巴問。
“夠用,時間越快越好。”趙聲谷的樣子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關遠被他這副樣子逗笑了,“你干嘛這樣,咱們現在這樣還不是和結婚了一樣,這不過是個形式而已。”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可離著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關遠卻沒來由的緊張了起來,連饞饞都感覺到了。
“爸爸,你干嘛老是發呆啊。”饞饞和關遠聊天,哪想到關遠老是出神,這對饞饞來說,實在是...實在是太難以忍受了啦。
“哦。不好意思。你剛剛說到哪兒了?”關遠剛剛想到為期不遠的婚禮,不小心出了神。
饞饞哼一聲,把頭扭了過去,然後才轉過來:“說好哦,這次你可不能再發呆了,你都幾次了,前面我都原諒你了!”
“咳咳,好的..”關遠也不好意思了。
“爸爸,我們剛剛說到為什麼樹上的鳥兒老是嘰嘰喳喳。”
“哦,那是他們的語言啊,就像你現在說話一樣,你想要是讓你一天不說話,你辦得到嗎?”關遠想了一會兒說到。
饞饞歪著頭想了一下,發現那實在是太痛苦了,老實得說道:“辦不到,可是爸爸,那為什麼其他動物不嘰嘰喳喳呢?爸爸?爸爸?”
饞饞看關遠又發呆了,無奈的抬起頭望了眼天花板,從沙發上下來邁著小步子賭氣的走了,我要去找管家爺爺聊天,爸爸老是這麼忽視我,我要讓他知道我也是有脾氣的。
日子在關遠的緊張中還是到了。
這天,趙聲谷大宴賓客,廣發請帖,現場政界,商界,媒體,遠谷的員工都齊聚一堂。婚禮采取的是中式的。
趙聲谷和關遠都是新郎,兩人穿著一身紅色的新郎服,挑著幾個重點客人敬了酒,這些人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都笑的喜氣洋洋。
現場的媒體會把這場婚禮一刻不落的轉播出去,屆時,全華國都會見證這場世紀婚禮。
吉時到,趙聲谷和關遠在李老的見證下,拜了天地和高堂,然後夫夫進行了對拜,當李老喊出一聲禮成時,整個現場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
關遠看著這一切,這一次,他們不光在一起了,而且還得到了這麼多人的祝福,這在前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知不覺淚水模糊了眼睛。
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後輕柔的為他擦去眼淚,在耳邊輕聲細語:“寶寶乖,以後我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關遠含著眼淚回答:“嗯”
何其有幸,得到相互扶持的愛人,我們會一起看著饞饞長大,會一起看著他結婚生子,會一起慢慢變老,然後相互攙扶著去夕陽下散步,要是冬天到了,就點上一堆爐火,圍著昏黃的火光在一起帶著老花眼鏡看書,講話!
趙聲谷和關遠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堅定。
此情此景,海枯石爛,矢志不渝!

  ☆、第81章 度假

剛出爐的新鮮夫夫帶著饞饞好好外出去海邊玩了幾天。
“爸爸,爸爸.....”海邊的別墅裡清晨響起孩子稚嫩的聲音,回答他的卻是關遠扯過被子繼續蒙頭大睡。
饞饞歪了歪頭,離著床遠了些,然後猛然發力,彭一聲,饞饞重重的砸在了床上。
“咳咳....咳....”,關遠被砸的直翻白眼,好不容易喘過氣,嘶啞著聲音道:“你要砸死你爹啊!”
“嘻嘻....爸爸,你是大懶豬,還不起床,太陽都曬屁股啦!”饞饞扯著小嗓子直叫。
關遠一把摟住饞饞,閉著眼睛問他:“你老爸呢?”
“老爸去跑步了,他還想讓我一起去,可是我要叫你起床啊,所以就沒去!”饞饞說的頭頭是道,一臉都是你的表情。
關遠嗤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懶,這鍋我可不背。”
“爸爸,什麼事背鍋啊,你背上有鍋嗎?我看看,我看看!”饞饞要把關遠扯起來看他背後是不是真的背著鍋。
關遠無奈的坐了起來,給饞饞打開了話題他這覺是別想睡了。
父子倆正鬧著的時候,趙聲谷回來了,“起床了,怎麼不多睡會兒?”走過去給關遠揉著腰。
關遠翻個白眼:“你走的時候不把這小子帶走,我還能睡嗎?”趙聲谷想起饞饞話嘮的屬性,摸了摸鼻子,覺得好笑。
“那你現在還要睡嗎?我帶饞饞出去。”趙聲谷把他沒休息好,說到。
關遠捂著嘴打了個呵欠,昨天晚上折騰到很晚,現在直覺得渾身酸疼:“算了,都出來玩了,一直窩在床上算怎麼回事。我跟你說,今天晚上我可要睡覺,你要是再敢對我.....看我不......”
趙聲谷好笑道:“我有那麼禽獸嗎?昨天不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嗎?”
奈何在這方面他在關遠這裡的信用為零,關遠一把推開他:“你就是禽獸,大大的禽獸。”饞饞在旁邊聽著爸爸罵老爸禽獸,還以為他們真吵架了,癟著小嘴要哭不哭的,“爸爸,老爸,你們不要吵架,嚶嚶嚶......”
趙聲谷和關遠一看竟然把饞饞給嚇哭了,當下也顧不得拌嘴,抱著他好一頓哄,看著饞饞又重新嘻嘻哈哈哈,倆人都如釋重負,關遠感歎一聲:“這當人老子的比當兒子還累!”
趙聲谷聽得好笑,一把把他抱起抗在肩上,“老公讓你不累。”
“你干什麼,快放我下來....”
“老爸,我也要舉高高....”趙聲谷便一邊一個,都抗在肩膀上,左邊關遠哇哇大叫,右邊饞饞哈哈大笑,別墅裡充滿了笑聲。
外邊的保鏢聽見了,面上微微一笑,趙先生和關遠先生雖然是一對同性夫妻,可這過得可比一般人有滋味多了,感情真好。
在屋子玩鬧了一番,吃過了早飯,關遠和趙聲谷帶著饞饞一家三口穿著家庭裝便出門了。這時節來海邊度假的人很多。
一家三口都帶著帽子,還帶了一個大大的眼鏡,饞饞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很酷帥的,旁人見了只覺得這三個人走在一起說不出的養眼。
有人覺得趙聲谷和關遠看起來比較熟悉,畢竟那場世界婚禮全華國都在關注。
“請問你們是趙聲谷先生和關遠先生嗎?”幾個女孩子走上前,一人開口小心翼翼的問道。趙聲谷只好摘下眼鏡。
“哇!真的是啊!....”
“天啊,真幸運啊!我們竟然遇到了世紀夫夫!”
關遠覺得不解,出聲問道:“什麼世紀夫夫?”
“哇,他的聲音好好聽,你看他的皮膚好好,跟奶油似的。”關遠聽到了只覺得滿頭黑線,心說姑娘說悄悄話也要小點聲吧。
“世紀夫夫就是指的你們啊,這是粉絲們給你們取得名字!”
趙聲谷和關遠這下可真驚訝了,他們又不是明星,還有粉絲?
“我們就是你們的粉絲啊,你們的粉絲可多了,那個我們能和你們拍張照嗎?”關遠考慮了一下還是答應了,畢竟這些人也是真心喜歡他們的人。
外圍的保鏢早在幾個女孩子靠上來的時候就隱隱戒備了,見趙聲谷讓他們放松這才距離遠一點。
和關遠趙聲谷拍了照,幾個女孩子立刻把照片傳到了網上:“海邊偶遇世紀夫夫,我們的稻谷真是帥慘了,遠遠看著也很可口,而且他們人也很好哦....”傳了一張趙聲谷和關遠與他們的合照,又傳了一張趙聲谷摟著關遠的照片。
得益於“遠谷”集團,華國的網絡走在世紀的前列,照片剛發了沒多久,立馬就炸出了許多人。
“哇,倆人看著好配。”
“天啊,這是我們的世紀夫夫,看著好帥....”下面跟著一連串的誇獎,也有黑粉摸過來的,在裡面開嘲諷:“兩個男人摟摟抱抱的惡心死了....”,不過很快就被罵跑了。
倆人帶著饞饞走了一會兒,不斷有人將他們認出來,沒辦法,一家三口只好打道回府。
“真是的,咱們又不是什麼明星,干嘛有這麼多人對咱們興趣。”關遠捶捶肩膀,抱怨道。
趙聲谷將饞饞頂在肩膀上:“誰讓......”關遠好奇的看過去,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誰讓咱們長的帥呢!”
關遠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這臉皮是被饞饞給帶了,真好意思這麼自誇。”
不過趙聲谷還真沒說錯,有很多人都是因為兩人長的帥,才粉上他們的,要是趙聲谷和關遠長的丑,估計罵他們的人會多好幾倍,不管什麼時候,顏值即正義在哪裡都走得通。
外面出不去,只好窩在別墅裡自得其樂,關遠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也沒什麼精神,又睡了個回籠覺,留下趙聲谷一人帶著話嘮的饞饞在客廳裡淒涼無比。
關遠一覺睡到了傍晚,剛吃了晚飯沒多久,天色就黑下來了,趙聲谷白天故意沒讓饞饞午睡,這會兒剛吃飽,饞饞就跟小雞啄米似的,在趙聲谷懷裡點著頭。
趙聲谷將饞饞放在了床上,然後拉著關遠出了別墅:“待你去個地方。”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天都黑了!”
“噓,馬上就到了。”
趙聲谷拖著關遠來到沙灘邊,“好了。”只見趙聲谷一打響指,滿天的煙花在關遠的頭上炸開。
關遠看的失了神,長大著嘴巴忘了反應。
趙聲谷從背後將關遠摟在懷裡,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小遠,我永遠愛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我們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
關遠眼裡頓時蓄滿了淚水,趙聲谷不知道,他們確實已經走過了兩輩子,想必後面的生生世世他們也會在一起吧。
關遠泣不成聲,趙聲谷將關遠扳過來,憐惜的吻掉他臉上的淚水:“寶貝,不要哭,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關遠被他逗的笑出聲:“你在拍電視劇啊!”
“對,我們要將生活過成電視劇,一直都這麼甜蜜。”
“你今天晚上怎麼這麼會說話,不會又是去翻了什麼寶典吧。”關遠突然出聲道,這事趙聲谷可是有前科的。
趙聲谷臉上出現一絲尷尬,他的回應便是緊緊的堵住關遠的嘴。
“嗚嗚....”關遠被吻的七葷八素,也熱烈的回吻起來,等到人被放倒在地上,上衣都被脫了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你想干什麼,快放開我,這裡會有人來的。”
趙聲谷繼續拖著關遠的衣服:“我已經清場了,沒有人會來。”
關遠想到趙聲谷暗搓搓的准備著一切,還清了場,就覺得好笑,不知不覺笑出聲,震得趙聲谷耳朵發麻。他惡狠狠的堵住關遠的嘴巴,“等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哪像關遠卻把他一把推到在地,翻身騎到他的身上:“哥,你是不是很想要!”說完關遠還舔了舔嘴角,眼神說不出的勾人。
趙聲谷面對關遠本來就沒抵抗力,現在被這麼一勾,直覺一股邪火從小腹直沖大腦,眼睛都紅了,剛要動作,就被關遠按了下去:“今晚你得聽我的。”
以下拉燈省略八百字。
等兩人回去的時候,衣服皺皺巴巴的,嘴角也磕破了,身上到處都是痕跡,可見這一仗餓激烈。
兩人本以為饞饞睡著了,正想躡手躡腳的去臥室,哪想到饞饞正抱著小胳膊一臉不爽的坐在沙發上,見拋棄他的兩個大人進來,重重的哼了聲。
“你不是去睡覺了嗎?”趙聲谷看著一個下人問道。
“小少爺睡下沒多會兒就要上廁所,醒來後要找你們,見你們不在,就要等你們回來。”下人機靈的答了。
關遠和趙聲谷聞言,對饞饞笑的一臉討好,關遠要拉饞饞去睡覺:“饞饞,睡覺好不好,我和老爸保證不走了,一直守著你。”
饞饞從沙發上爬下來,兩只手背在後面,像個小老頭似的,圍著關遠和趙聲谷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有問題哦,有問題哦.....”
關遠和趙聲谷一陣緊張,難不成饞饞知道他們去干什麼了?這對饞饞會不會不好?
“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去打架啦!!!!!”饞饞嫩嫩的一大嗓子讓關遠和趙聲谷絕倒。

  ☆、第82章 回關家屯

從海邊度假回來,趙聲谷又投入工作中,關遠正忙著准備回關家屯的事情,不論怎麼樣,他們結婚,趙聲谷的家人和他的母親那裡都要回去祭拜的,饞饞這麼大了也該帶回去給他們看看。
趙聲谷回家的時候,關遠還在收拾行李。
“不用准備這麼多吧,我們就回去幾天。”趙聲谷看關遠幾個行李箱,疑惑的問道。
“這些都是我們一家人用慣的,免得到時候你們不習慣。”關遠說著把饞饞的小睡衣疊起來裝進箱子裡。
兩人正說著話呢,一個箱子突然被掀開了,兩人都唬了一跳,只見饞饞從箱子裡站起來:“哈哈,把你們嚇著了吧。”
“小東西,你什麼時候進去的?”關遠是真不知道,他就說剛剛怎麼這麼安靜,還以為饞饞出去了,原來竟是鑽到箱子裡去了。
趙聲谷一把將饞饞扯過來,象征性的在他小屁股上拍了拍:“不許這麼嚇爸爸知不知道,再這麼皮就不帶你回老家了。”
饞饞忙害怕的摟住屁股,可憐兮兮的沖趙聲□□:“老爸,我錯了,帶我去吧,我再也不調皮了。”這樣的話關遠和趙聲谷不知道聽了多少次,自然也知道他會好了傷疤忘了疼,但這小東西貫會撒嬌犯傻,又不忍心下狠心苛責,只得輕輕揭過。
饞饞見爸爸們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就知道這次過關了,忙擠到關遠身邊把他疊衣服,打算好好表現一番,當然少不了碎碎念。
“爸爸,老家是什麼呀?”
“老家就是我和你老爸從小長大的地方。”
“爸爸,那我為什麼沒有去過老家呢?”
“那是因為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啊!”
“爸爸.....”
“.......”
“饞饞,你還是和你老爸去客廳玩吧,這裡我自己忙就可以了啊,快去,你喜歡看的動畫片可以看了哦。”
終於送走了饞饞,關遠松了一口氣,他好笑的將饞饞疊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打開重新疊好,真是可愛的小屁孩。
趙聲谷把公司的事情大致安排了一番,就帶著一家回關家屯了。
對關遠和趙聲谷來說,在關家屯的日子雖然過得辛苦,但那裡也有著他們不可磨滅的印跡,他們兩個在那裡相依為命,關家屯記錄了他們小時候的喜怒哀樂,走的時候他們身無長物,而回去的時候,他們早已有了足夠的資本,更何況還有了饞饞這個小冤家。
他們直接開的車回去的,經過改造的車裡面空間夠大,有床還可以休息一下,雖然走了兩天,到還不是太難受。
車子剛到雲山縣,就見雲山縣城外早早的候著了一大群人,旁邊還拉著大大的橫幅
《歡迎趙先生、關先生歸鄉》幾個大字迎風招展。
趙聲谷喚來秘書:“怎麼回事,我不是說回來不要走漏消息嗎?”
秘書一臉緊張:“老板,我們確實是保密的,不知道怎麼走漏了消息,是我們的失職。”
“去查查怎麼回事。”
“是”秘書連忙下去了。
“怎麼了?”關遠睡得迷迷糊糊的醒來,見車子停了便問道,趙聲谷示意他向前看,關遠看了撅了撅嘴,嘟囔道:“真麻煩。”
他這下意識的動作一下就把趙聲谷的火勾起來了,看著在後面小床上蓋著被子睡得呼哈呼哈的饞饞,二話不說把關遠按在座椅上就是一陣猛親。
“唔....唔....”
前面的鼻子眼觀鼻,權當自己失聰失明。
關遠揉揉被親的發紅的嘴:“你發什麼神經?”
“叫你招我!”
關遠哭笑不得:“我怎麼就招你了,是你隨時隨地都能發情好嗎?”
司機臉上出現一抹尷尬,心裡歎到老板啊,雖然自己只是一個司機,可是畢竟還是一個人吧,你們當著外人這樣真的好嗎?
“好了,我們下去吧,看來想要安靜進關家屯是不可能了。”趙聲谷捏捏關遠的臉,不和他繼續爭辯下去。
“饞饞還在睡覺呢!”
“讓他睡吧,咱們只是下去打個招呼。”
兩人一下車,遠處立刻就傳來紅鬧聲:“是趙先生和關先生,他們真的回來了,快給縣長打電話!”
“趙先生,關先生,歡迎歸鄉啊!”一位年過中年戴眼鏡的男人帶著眾人迎了上來。
“麻煩大家了。”趙聲谷點了點頭,和這位男人握了握手。
中年男人見他還挺和氣,臉上的笑意更甚:“不麻煩,不麻煩,趙先生和關先生是我們雲縣的人傑啊,要不是因為趙先生和關先生,我們雲縣哪裡會發展的這麼快,你們就是雲縣老百姓的大恩人啊.....”
趙聲谷不耐煩和這個男人在這裡打官腔,但多年身為上位者,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卻讓人看不出絲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還沒有問這位先生貴姓?”
“呀,看我,真是糊塗了,我叫李貴川,忝為雲縣招商班主任。”
“李主任,我這次回來是來祭祖的,你們這樣大的陣仗實在讓我受之有愧,還是不要打擾鄉臨的好。”
李貴川一聽就知道這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不過在機關裡混的人,面子話總是會說的:“對對,是我們辦了糊塗事,那就請趙先生祭祖完了再說。”
趙聲谷和他們周旋了幾句,又帶著關遠上了車。
見趙聲谷他們走了,李貴川旁邊一個年輕人拍馬屁道:”李主任,這趙先生也太不懂禮了吧,咱們這麼多人在這裡等這麼久,他幾句話就把我們打發了,竟然還敢不給李主任您的面子.....”
“住口!你知道什麼!”年輕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李貴川厲聲喝住了。
年輕人看著差不多和自己同齡的趙聲谷竟然受到縣裡這麼重視,心裡不服氣,就想在李主任面前上上眼藥,順便拍拍李貴川的馬屁,哪想到竟然被李貴川喝住了,當下臉就僵了。
“主任,這....”
“你小子什麼都不知道,就敢瞎咧咧,你知道趙先生在我們國家的地位嗎?別說就是我了,就是省長來了,人家也是想見就見,不見就不見,這麼一尊財神爺,不好好伺候好了,到時候哭都沒處哭去。”
車子都走了老遠,還看見那群人在殷勤的招手。
雖然早已習慣別人這樣的態度,但在關家屯,與以前比起來落差實在太大,趙聲谷忍不住感歎了句:“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啊!”
“嚶嚶嚶.....”正在關遠要回話時,饞饞醒了,關遠將他抱過來,饞饞剛睜眼一臉懵逼的樣子,頭上的呆毛也睡得東一撮西一撮。
關遠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饞饞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聽見爸爸的笑聲,他的嘴巴總是快於腦子:“爸爸,你在笑什麼呀?”
關遠一把將他放在趙聲谷懷裡,“你們自己玩兒去吧。”
趙聲谷無奈的將饞饞抱到後面給他梳洗好。經過打理,饞饞又變成了小帥哥。
雲縣到關家屯只開了二十來分鍾就到了。
關遠一路看過來,發現關家屯明顯比其他屯要熱鬧不少,到處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這裡的房子也沒有以前的小茅房,在一片漂亮的瓷磚房裡間或還蓋有一些小洋房。
關遠看著覺得挺高興,雖然關家老宅的人給他的記憶並不美好,但這個屯子裡還是有人給過他和趙聲谷幫助的。
車子到了關家屯口就停下來了。
關家屯的人雖然現在的日子好過了,但是這麼大這麼好的車可沒見過,見著屯口停著好幾輛小車,一些在屯口玩的小孩都圍過來看。
這裡大點孩子也就□□歲,這麼多年過去了,關遠和趙聲谷走的時候他們還沒出生呢。
這些小孩開始圍著車看,後來看到有人從車上下來了,頓時齊刷刷的朝被保鏢圍著的趙聲谷和關遠看去。
一些小孩頓時流下了哈喇子,這兩個哥哥好好看啊,像天上的神仙似的。他們正在愣神的時候,那位長的像神仙的年輕哥哥又伸手從車裡牽出了一個小孩,那小孩戴著大大的墨鏡,身上穿的他們見都沒見過,珵亮的小皮靴。
關遠忍者笑,饞饞喜歡耍帥,在外面總喜歡戴著小墨鏡,也不戳穿他,看他一臉冷酷的裝冷漠。
關遠示意秘書給這些小孩抓糖,這還是饞饞來的時候死活要帶的,沒想到現在有了用武之地。饞饞見自己的糖被分出去了,癟癟嘴就想開口。
關遠附在他耳邊:“你確定要鬧,這裡可是這麼多小朋友看著哦,你這樣是不是就不酷了,再說你看看這些小朋友,分享一點不好嗎?爸爸不是說過要學會分享嗎?”
饞饞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只好妥協:“那好吧,爸爸,不過不要全給我分出去了,給我留一點點啊。”說完還伸出小指頭比了比。
關遠好笑的點點頭:“好,我給你留比一點點還多一點兒。”
饞饞這下滿意了,頓時又覺得在外面這樣好像不是太酷,當下抿著嘴巴裝作不太在意的點點頭。
趙聲谷在旁邊看著心裡暗笑不已。

  ☆、第83章 故人

趙聲谷和關遠這麼大的陣仗,驚動了屯裡人,有人圍上來,雖然關遠和趙聲谷隱隱還有小時候的樣子,但現在兩人氣度和原來完全不一樣,有些人雖然心裡有猜測,但看他們一看就非富即貴的樣子,又不敢上前詢問。
還是李英經過見關遠和趙聲谷竟然到了,馬上驚喜的叫出聲:“小遠,聲谷,你們咋回來了?”
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
“真是小遠和聲谷,我的天啊,這可真是大變活人啊!”
“聽說小遠和聲谷現在可是大老板了,可真是了不起,那時候在家裡辦作坊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倆孩子以後准有出息。”
“......”,鬧鬧哄哄的,整個關家屯都熱鬧了起來。
所有人都熱情的往上湊,對兩人說不盡的親熱話,有些人還流了眼淚,仿佛終於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李英在一旁看的冷笑不已,現在對關遠和趙聲谷巴結的人裡面就有小時候對關遠和趙聲谷擠兌過得,甚至不久前還說過他們忘本,現在做這幅樣子真是讓人惡心。
李英三兩步擠到關遠和趙聲谷的面前,大聲說道:“一路上也累了,去我家吧,正好你關國叔早上買了牛肉,走走......”
好不容易從一堆人中出來,關遠松了口氣。
他早就知道回來不會平靜,心裡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不耐煩應付這些所謂的恭維,也沒有衣錦還鄉的想法。
趙聲谷看他的樣子,忙關切的問:“累了?”
關遠點點頭:“清靜慣了,這麼吵有點不習慣。”
連饞饞剛才也有點被嚇到了,“爸爸,他們可真能說啊。”小摸樣看著還有點後怕。
趙聲谷拍拍他的屁股:“沒事,爸爸們在呢。”
李英看他們一家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裡歎了口氣,倆好好的孩子,這麼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好是壞,現在婚都結了,孩子都有了,雖然不知道怎麼來的,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這麼親密,應該會過得好吧?
很快就到了李英的家裡,關國正在家裡看電視,見關遠和趙聲谷來了,不確定的揉了揉眼睛:“小遠!聲谷,你們怎麼回來了?”
李英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這個白癡,結婚了肯定要回來一趟啊!
趙聲谷笑著回答:“關國叔,我和小遠結婚了,回來祭祖,看看娘和我爺爺他們。”
關國這才恍然大悟,隨後尷尬的笑笑:“是啊,你們結婚了,是該回來看看,回來看看的好。”他們在電視裡看到關遠和趙聲谷結婚的時候,下巴都驚掉了,上次他們去京城的時候,這倆孩子說在一起,就嚇了一跳,現在竟然結婚了?同性戀結婚的法律頒布了,但鄉下人誰會沒事關心這些,所以他們心裡一直犯嘀咕,咋還光明正大的結婚了呢?
李英和關國陪著他們親親熱熱的說了會兒話,李英便起身去做飯了,關國陪著他們,邊說話邊看他們。
關遠看他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直接問道:“關國叔,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問的啊?”
關國搔了搔頭,嘴抿了抿,才說道:“小遠,聲谷,你們兩個在一起,我們也知道你們從小的感情,知道你們不容易,可別人不知道啊,你們在電視裡那麼大張旗鼓的,那得有多少人知道啊,不了解你們的人還不定說出什麼難聽的話呢。你們就好好在一起不行嗎?再說你們雖然說是結婚了,可....可這國家也不承認啊!”
關遠和趙聲谷相視一笑,趙聲谷說說道:“叔,看來您不知道,我們國家通過了同性結婚的法律,我們在一起,就是兩口子,和其他人沒有區別,再說別人怎麼看怎麼說,也影響不到我的小遠,就隨他們說去吧。”
關國聽了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你說啥,你們這樣的連國家都承認了?”
關遠無奈的歎了口氣,要不是知道關國叔就是這樣的直性子,這話說出來別人還不得多心啊,點頭道:“是的,我們的婚姻效力在華國是有效的。”
關國驚訝過後聽關遠的肯定,慶幸的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你們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你說的對,既然是這樣,也不用在乎別人說什麼了!”
這時,在外面玩的饞饞沖了進來,他剛到鄉下地方,瞧什麼都稀罕,才出去這麼一會兒,身上就髒兮兮的不能看了。、
關遠看他跟個小叫花子似的,拉過他:“你干什麼了?怎麼這麼一會兒就滾了這麼多泥?”
饞饞把手伸到關遠面前:“爸爸你看,我捉的蟋蟀。”原來饞饞出去的時候,看到一幫小孩在草叢裡捉蟋蟀,這可稀罕死他了,馬上加入到隊伍中,他手腳靈活,最後一數,所有的孩子他竟然是捉的最多的,馬上便拿著戰利品來邀功了。
“爸爸,好好玩哦,我捉的最多哦!爸爸,你說我厲不厲害!”饞饞一臉求表揚的表情。
關遠也知道鄉下孩子都是玩這些,也不打消他的積極性:“是啊,我們家的饞饞怎麼這麼厲害!”
饞饞聽了把頭高高揚起:“也不看看我是誰。”
他這幅樣子把所有人都逗笑了,關國連連說道:“這孩子可真機靈,你們養的好。”
這邊說話沒多久,李英便做好了飯,關遠故作誇張的說到:“好久沒吃到嬸子做的菜了,我都快想死了。”
李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從小就嘴甜,你和聲谷做的飯不比我做的好吃多了,還記得你們蓋房子的時候,請的人連工錢都不在乎,就想吃一頓你做的飯呢!”
這些事情在關遠的記憶裡已經塵封了,現在被李英提出來,關遠才發現那些記憶是如此鮮活,他和趙聲谷在這個屯子裡的一切原來都深深的刻畫在了他腦海中。
趙聲谷和關遠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英看饞饞還小,就自己吃飯了,忙說:“孩子還這麼小,要不我喂吧。”
趙聲谷忙說:“嬸子不用,饞饞自己吃飯也挺好的,小孩子就要多鍛煉鍛煉。”
饞饞也大氣的一揮手,奶聲奶氣道:“謝謝阿姨,我自己可以吃的。”
關遠捏了一下他的臉:“你要喊奶奶的,不能叫阿姨。”
饞饞一臉被驚到的表情:“啊,爸爸你騙我吧,哪有這麼年輕的奶奶啊!”
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被人說年輕,都會開心,何況對著這麼個糯米團子,當下被饞饞說的心花怒放,摟著饞饞連連說道:“哎喲,奶奶的心肝兒,咋這麼會說話.....”
關遠和趙聲谷看著李英那愛不釋手的樣子,暗歎一聲,又一個被這小惡魔表面征服了的!
“小遠,聲谷,你們在家的這段時間就住在我們這裡吧,家裡房子多,你們的房子雖然都在打掃,但這麼久沒住人了,肯定不方便,再說還有孩子呢!”
關遠和趙聲谷也知道關國說的對,他們可以不在意,但饞饞畢竟還小,太久不住人的房子小孩還是不要多呆的好。
趙聲谷當下便答應了,喜得關國和李英眉開眼笑,他們知道這是關遠和趙聲谷拿他們當自己人看,要不然就憑他們現在的地位,哪裡會沒有地方住。
一頓飯就聊了些家常,沒有什麼虛頭巴腦的,關遠和趙聲谷吃的很愜意。
不過好景不長,這邊還沒下桌子,就有人闖進來了,來的是關遠的爹和後娘:關滿地和楊飛芳。
楊飛芳人還沒進屋,聲音就進來了:“聽說小遠和聲谷回家了?”
兩人不請自入,楊飛芳見到席上的關遠和趙聲谷,眼睛發光,就像看一塊肥肉似的。
“傻孩子,回到屯裡了也不先回家,哪有先在別人家吃飯的道理,快和娘回去,家裡的飯已經整治好了,就等你們回去呢!”說著就要來拉離她近的趙聲谷,卻被趙聲谷躲開了。
關遠快被他惡心壞了,冷冷道:“不用了,我們在嬸子這邊挺好,就不勞煩你們的好心了。”
“兔崽子,你說啥呢!”關滿地聽關遠這不冷不熱的語氣,當下就發了火,瞪大一雙眼,作勢要上前來。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呢,只見一雙筷子就向他身上招呼了,饞饞嫩嫩的嗓音隨後響起:“壞蛋,敢罵我爸爸,我打死你。”
剛剛楊飛芳和關滿地兩人都只顧著注意關遠和趙聲谷去了,現在才發現挨著關遠還坐著一個小家伙。
關滿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你結婚了?”還連孩子都有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這兔崽子擺明了是沒把他放在眼裡啊。
關遠哼一聲:“如你所見。”
趙聲谷在他罵關遠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已經冷的不能再冷,和這些人他一句話都不想說,“來人。”
楊飛芳和關滿地還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見屋子裡突然出現兩個彪形大漢。
趙聲谷語氣平淡道:“把他們扔出去。”
兩人應了一聲,提起楊飛芳和關滿地就往屋外走。

  ☆、第84章 人心

關滿屋和楊飛芳兩人被丟出去後,饞饞小嘴哼一聲,敢罵我爸爸!
李英對趙聲谷把這兩人攆出去的行為倒是不反對,反倒覺得很解氣。關國有點擔心:“小遠,再咋說他們也是你的長輩,這直接這麼弄出去,對你們的名聲空恐怕不好聽啊。”
趙聲谷不在意的笑笑:“關國叔,沒事的。”除了不知深淺的人會酸幾句,那些真正心裡明白的人是不敢在這上面做文章的。
關國見他們一臉不在意的樣子也就不再說了,反正現在孩子大了,比自己的見識大多了,他們說沒事那就是沒事吧。
幾人很快把剛剛的不愉快忘在腦後了,但被扔出去的楊飛芳和關滿倉都快氣炸了。他們直到被扔出門的時候還沒弄明白那屋子怎麼就突然出現了兩個大活人,現在被掃出門外,看著關國家的大門時,才反應過來他們竟然被人扔出來了。
關滿倉氣得肝疼,小兔崽子,其實關滿倉的心情是復雜的,關遠從小就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在他面前吭都不敢吭一聲,後來在趙聲谷那小兔崽子的攛掇下膽子越來越大,敢和他嗆聲了,後來慢慢有了點氣勢,他們多次去找好處都沒成功,可是這一次再見面還是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不知道是不是當時屋子裡太亮堂了,關滿屋進屋的時候覺得關遠和趙聲谷逆著光的樣子讓他陡然生出一股不敢招惹的膽怯,而且他從沒想到,他從小忽略的兒子竟然長的這般好看,隱隱有著幾分李月華的影子,在關遠面前,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老子,倒像是面對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而從心底生出的膽怯。
這感覺讓他惱羞成怒,鼓起勇氣吼了一聲,不斷在心裡對自己說,我是他老子,我是他老子,沒想到被個小毛孩扔了筷子不說,還被趙聲谷那個兔崽子給趕出來了。
楊飛芳沒有注意到關滿倉的神色,看著門口站著的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只好絕了再次闖進去的想法,眼珠一轉,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
“沒良心啊,回來了不去家裡不說,爹娘上門還被趕出來了,哎喲,我的個天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現在人有用了就這麼對爹娘啊,關遠,你喪盡天良啊!!”
楊飛芳鴨子一樣的聲音在關家屯響起,關家屯的壩場上還坐著許多剛剛看熱鬧沒有散去的人,現在聽楊飛芳這麼一號喪,就知道有好戲看了,不一會兒,關國的院子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有些人覺得楊飛芳過了,關遠小時候到底是怎麼過的,他們這些一個屯子裡的人會不知道?現在說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關遠養大,也不怕笑死人了,現在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沒得讓人惡心。
但也有心裡泛酸的人說到:“有錢了就是不一樣了啊,連爹娘都不認了,這和畜生有什麼區別,要是我孩子長大是這個樣子,現在我就一棒子打死,省的以後鬧心。”
聞言就有人笑道:“關大牙,你這麼說,咋不看見你奉養你的爹娘,照你這麼說,關七爺也該一大棒子把你打死咯!”
關大牙有一個已經七十幾的老爹,現在獨身一人住,生活來源全靠他自己撿垃圾賣,關大牙靠著服裝廠出貨,這些年掙得可不少,他只是酸了一句,現在被人揭了老底,臉上微微一紅,不由怒道:“這說的是關遠的事呢,扯到我身上干什麼?”
楊飛芳邊哭邊聽旁邊的人議論,見站在她這邊的人並不是太多,馬上就哭得越發委屈了:“我知道關遠小時候我有些地方沒照應過來,不過他不是也長這麼大了嗎?要不是家裡給他吃給他喝,他能喝水就長這麼大!我們也知道錯了,現在上門來就是給他認錯的,誰知道他不僅不回家不說,現在還讓人把我們給扔出來了,你們說說,這樣的孩子誰敢養,要是你們的孩子長大後也這麼對你們,你們咋想?”
楊飛芳這麼一說,還真有不少人被說動了,現在圍觀著的也有不少小孩子,要是他們認為關遠和趙聲谷做的對,那不是說以後他們的孩子長大了,也可以這麼對他們?這可不行,當下就有人教育起了小孩:“兔崽子,以後你們長大有出息了,要是敢對我和你爹不孝順,看我不一巴掌呼死你!”
也有人不以為然,關遠能活下來,誰不知道是多虧了趙聲谷,自己先刻薄孩子,現在又臉大的說孩子不孝,真是......
贊成的,支持的,各自議論紛紛。
楊飛芳得意的一笑,小兔崽子,想和老娘斗,你還嫩了點兒。
站在門口的兩個保鏢看著這發生的一幕,簡直是目瞪口呆,這農村人的八卦勁把比那些媒體還厲害啊!
其中一人趕緊進去把情況給關遠和趙聲谷說了,關遠和趙聲谷都不在意,說白了,人的地位決定人的眼界,這麼點事情他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不過不怕事情不代表趙聲谷能容忍這些人對關遠的無端詆毀,附身在保鏢身邊說了幾句,保鏢點點頭就出去了,再站在門口的時候,另一人問:“先生說什麼?”
“叫我們不要管”說完舉著手機就開始對著門口還在爭論的人錄起了像。
楊飛芳和關滿倉滿以為鬧成這樣,關遠和趙聲谷肯定會坐不住,沒想到都過了快一個小時了還是沒有動靜。
看熱鬧的人都陸陸續續的走了,楊飛芳和關滿倉咬咬牙,也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去。兩人回到關家老宅,一家子都雙眼發亮的看著他們。
關滿星也在,見他們並沒有把關遠和趙聲谷接回來,就知道他們的算盤落空了。
李秀翠在關河和關滿月相繼出事之後,著實低沉了一段日子,不過也不知道是她心太寬,還是身體素質好,現在竟越活越精神,都快七十歲的認了,看著還挺有勁頭。
見楊飛芳和關滿倉沒把人接回來,忍不住埋怨:“你們兩個干啥吃的,叫你們接個人都接不回來”
楊飛芳不服氣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倆小子,在家裡的時候就敢對著我們干了,現在人家有錢有勢的,哪裡還會把我們看在眼裡,這不我和他爹進去還沒說一句話呢,就被他們給趕出來了!”
“你說啥!你們被趕出來了?他們這麼大的膽子?就算在咋樣,也得顧忌顧忌吧,畢竟你們是他的爹娘呢,現在不都說那些個有錢人愛面子嗎?”
因為關遠和趙聲谷有錢了,他們便以大戶人家自居,這些年仗著關遠長輩的身份沒少在雲縣的產業裡撈好處,趙聲谷和關遠哪裡有空管雲縣這邊芝麻大點的事情,廠裡的那些人顧忌著他們的身份,只要不太過分,就默許了。
這讓他們越發有儀仗,覺得關遠和趙聲谷他們現在雖然混出頭了,到底不敢不管他們,現在聽楊飛芳和關滿倉被扔出去來了,家裡人都覺得不敢相信。
這麼多人中,也就關滿星看的明白,他知道關遠和趙聲谷對他們可沒有一絲一毫的親情,原來她還打量著他們至少會顧忌名聲,現在看來,他們連這點也不在乎了,關滿星心裡一慌,這些年,在服裝廠裡,他們一家雖然沒能在裡面做事,可是每次他們拿貨可是會低不少價,她這麼一倒賣,掙得可不少,要是把關遠和趙聲谷惹惱了,這些好處是不是也沒了?
關滿星越想越慌,看一眼還在使勁罵著關遠和趙聲谷的關家眾人,心裡冷笑一聲,真是一群腦子拎不清的。
當下對李秀翠說到:“娘,既然小遠他們沒回來,那我也就走了,家裡還有事呢!”
李秀翠正煩著,聽她這麼說也沒加多想:“走吧,家裡還有一條豬腿,你帶著走吧!”
李秀翠貼補女兒的習慣這麼多年還是不見改變,幾個媳婦聞言面上都不好看,可關滿星本身腦子靈活,和這幾個弟媳處的都還算不錯,當初在服裝廠某好處的時候,關滿星沒少出謀劃策,現在也就不好說什麼。
關滿星答應了一聲,拿著豬腿憂心忡忡的走了,不管怎麼樣,得回去和孩子爸商量一下,不說再謀點好處,至少手頭上的東西不能弄丟了。
關遠和趙聲谷並不知道關家眾人的反應,不過意料之中他們肯定會想些主意,關遠甚至猜想在所有人中他大姑會是最先行動的那個,要說關家那麼多人,也就他這個大姑腦子還稍微清楚點,不過也是最自私的。
關家小一輩的人怎麼樣,他走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關遠和趙聲谷吃了飯歇了一下,就帶著饞饞回他們住過的趙家宅子去了。
這裡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原來的小花園因為沒他在,花花草草都不見了,不過關國叔他們照料的精細,院子裡也沒見雜草,干干淨淨的。


  ☆、第85章 告狀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已替換,買了的童鞋別擔心,正文字數不會少於防盜章
關遠和趙聲谷帶著饞饞將老房子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沒人住的房子,即便打掃的再干淨,也總透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饞饞在院子裡撲蜻蜓,秋日的陽光照在寬敞的院子裡,生命的生長與消退奇異的融合在一起。趙聲谷擁著關遠,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沒事,我們在哪兒哪兒就是我們的家!”
關遠輕笑出聲,蹭蹭他的胸膛:“恩,我們在哪兒哪兒就是家,這是我們曾經的家。”
他們並不知道,敞開的院門外一人正舉著相機將他們相擁的這一幕永久的保存了下來。那人只是一個旅行愛好者,走遍了祖國的大好河山,這次偶然進入關家屯,卻不料看見了這一幕。
他聽過國家第一對結婚的同性,但不認識,剛剛看見這一幕的時候,他也並不知道這就是聞名全國的世紀夫夫。
只是看著他們相擁的畫面,就覺得歲月靜好,要是不能保存下來,那多可惜。放下相機,沐浴著秋日的陽光,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太孤單了,遇到一人,能夠相知,相惜,相守,那該是多大的幸福。
饞饞撲完了蜻蜓,舉著給關遠和趙聲谷看。關遠蹲下來,看著饞饞認真的說到:“饞饞,蜻蜓是益蟲,你要是把他捉了,就不能去吃害蟲了,農民伯伯的收入就會減少,還有很多人會吃不上飯,你還要捉嗎?”
饒是饞饞再聰明,也不明白他怎麼就捉了一只蜻蜓,就會讓很多人吃不上飯了,少見的張大了一張小嘴,連發問都忘了。
趙聲谷看的有趣,“好了,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饞饞,把蜻蜓放了吧,你看讓他們自由自在的飛不是更好嗎?”
從教育孩子中就可以看出,這一對夫夫中只有趙聲谷有浪漫細胞。
饞饞點點頭,將蜻蜓放了,看著飛向遠方的蜻蜓,饞饞拍著手道:“哦,飛了飛了。”
關遠撇撇嘴:“我讓他放了,他就那副蠢樣子,你一說他就放了!”
趙聲谷摟著他,“誰叫你說的那麼有深度!”
關遠被逗的彎腰大笑,後面都快喘不上氣來了,趙聲谷一邊無奈的給他拍背一邊說道:“好了,怎麼笑成這樣子,我講的又不是什麼笑話,至於笑成這樣嗎?”
誰料他這一說,關遠逗得笑的更厲害了,趙聲谷實在不能理解。饞饞圍著笑的發抖關遠轉了一圈,“老爸,爸爸怎麼了?”
“不知道”趙聲谷無奈的說。
饞饞一拍手,“我知道了,爸爸一定是發羊癲瘋了,我在電視上看到有一個人發了羊癲瘋就一直這樣抖啊抖的。”說完自己還晃動著小身子做示范。
關遠好不容易停下笑,一把拖過饞饞,“小屁孩,敢說你爸爸發羊癲瘋,看我不讓你屁屁腫一個大包。”
“老爸,救命啊!”
安靜許多年的老房子終於迎來了屬於它的熱鬧。
第二天是祭祖的日子。
趙家的墳地和關遠的娘李月華的墳墓早就翻修一新,這些年來也有專人打理。
兩人先去了趙家祖墳,兩人磕了頭,讓饞饞也拜了拜。
關遠讓饞饞喊祖爺爺。
饞饞吃驚的問:“祖爺爺躺在這裡面嗎?”
“恩,祖爺爺躺在這裡已經很久了。”
“那祖爺爺為什麼不起來,躺在這裡這麼久不會無聊嗎?”小孩子對生死總是無概念的。
趙聲谷大手撫摸著饞饞軟軟的頭發,記憶裡浮現出爺爺的音容笑貌:爺爺,我成家了,我有孩子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幸福的過一輩子。
關遠看著趙聲谷泛紅的眼眶,拉住他的手,“爺爺,我會和哥一直一直在一起,我們會一起吃飯,一起散步,老了一起在爐火邊讀書,您放心吧,等到了最後,我們會一起來找您,誰也不丟下誰!”
“小遠。”趙聲谷抱住關遠,何其有幸,能得身邊人相伴。
兩人又在李月華的墳前祭拜一番。
李月華這一輩子,除了關遠和趙聲谷,再無一人還記得她,關遠的外家那邊外公外婆早就不在了,有一個姐姐嫁去了外地,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
趙聲谷還記得小時候,李月華怕他和關遠吃不飽,偷偷的去隊上的地裡偷紅薯,被抓住打的遍身傷痕的樣子。
這麼多年,除了關遠和自己的爺爺,他能感受到的親情都在李月華身上得到了,李月華是一個溫柔而又主見的人,她在的時候,即便家裡宰困難,可他們的小屋子裡卻時常充滿著歡聲笑語,他和關遠即便穿的破舊,但卻是干干淨淨的。
這一切,在趙聲谷的記憶裡如此鮮紅,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笑的溫婉的女子。
“哥,娘在下邊肯定都好吧?”
關遠對李月華並沒有太多的記憶,畢竟那時他太小了,所以他的一生,所有的依戀全在趙聲谷身上。
趙聲谷嗯一聲:“娘在下邊肯定會一切都好的。”
饞饞跟著乖乖的喊了奶奶,自從知道躺在這裡就是再也不會出現了,饞饞仿佛明白了生死的意義,叫他怎麼做他都乖乖的照辦。
看趙聲谷還紅了眼睛,忙扯著他蹲下,用小手撫摸趙聲谷的眼睛:“老爸不要難過了,以後我和爸爸一直陪著你!”對關遠招招手:“爸爸,你也蹲下。”待關遠蹲下後,饞饞兩只手一邊摟著一人的脖子。
李英和關國遠遠的瞧著,看他們一家摟在一起的樣子,李英忍不住擦了擦眼淚:“他們真是太不容易了,現在好了,現在好了。”
祭拜完,趙聲谷和關遠剛到關國的院子外,就見那裡早已等著十幾人。
見到趙聲谷和關遠回來,為首的一人眼睛一亮,忙迎上前:“歡迎趙先生歸鄉啊,我是雲縣的縣長,姓趙,咱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哈哈哈!”
趙聲谷禮貌性的和他握手。
關遠知道趙聲谷又要去應酬了,果然那邊沒說多久,就說到要請他們一家吃飯,關遠搖搖頭:“我有些累了,就不去了,你去吧,別和太多酒!”
趙聲谷點點頭,對趙縣長說到:“不好意思,內子身體不適,恐怕只有我單身赴約了!”
趙縣長喜得開懷,“好好,既然關先生身乏,自該好好休息,是我們叨擾了”所有人都知道,雖然“遠谷”是關遠和趙聲谷兩人的,但關遠從不管事,一切都是趙聲谷說了就算,既然正主請到了,關遠去不去他們就不在乎了。
只是這聲內子?叫的後邊的政府工作人員內心抽了抽,雖然知道這兩人結婚了,可是光明正大的這麼叫,他們這些人還是沒法適應啊,哎,時代變化太快,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同性戀這回事,沒想到這就能結婚了。
正當雙方談得歡暢,趙聲谷也准備上車時,程咬金殺出來了。
只見李秀翠帶著關家一家老小呼啦啦的大呼小叫跑了過來。
一到跟前,李秀翠就跪下了,哭得呼天搶地,“請青天大老爺做主啊。”他們還是聽別人說的,縣裡來人了,來的還是縣長,他們不會去想縣長為什麼會來,只知道讓關遠和趙聲谷倒霉的日子到了。
叫齊了一家老小,准備讓縣長給他們討個公道,這才有了這戲劇性的一幕。

縣裡來的人臉都綠了,特別是縣長,生吃了這一家子的心都有,這叫什麼事,他們這邊還腆著臉要求趙聲谷辦事呢。沒想到當著他的面就有人上來告狀了,而且告的還是忤逆不孝。
趙縣長叫他們先起來。
李秀翠一家也不聽,哭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關家屯的人都圍了過來,看著他們指指點點。
有些人充滿了看好戲的表情,看著關遠和趙聲谷,你們不是有錢嗎,你們不是看不起人嗎,現在看你們怎麼辦。
他們不會去想沒有關遠和趙聲谷他們原本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即便有人提出來,這些人也會振振有詞的說到這都是他們一點一滴的勞動換來的,又不是吃白食,他們掙得了錢是他們該得的,關遠和趙聲谷還要感謝他們為廠子裡工作呢。
“那你怎麼不去看看別的屯的人,他們比我們懶不成,他們的日子過成啥樣了?你要是不進服裝廠,不低價拿衣服去賣,你掙個屁的錢啊!哪兒那麼大的臉呢,還要感謝你!”
即便被反駁了,這些人也不覺得自己有錯,認為這些人都是拍馬屁,看著關遠和趙聲谷有錢,連真話都不敢說了。
關遠將這些人的表情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不過他絲毫沒往心裡去,人性這東西他飄蕩一百多年難道還沒看清楚嗎?
這邊;李秀翠還在哭個不停,幾個媳婦也跟著哭,關滿倉幾兄弟都是一臉悲憤的表情,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
也對,也許在他們的心裡,說不定還真是關遠和趙聲谷做錯了,不管小時候關遠和趙聲谷受到了什麼樣待遇,他們認為關遠和趙聲谷長大了有錢了,自然該孝順他們。
關家眾人裡還有一些年輕人,仔細看,隱隱還有著小時候的樣子,其中一人染著黃毛,嚼著口香糖滿不在乎的樣子格外引人注目。

關遠仔細一看,才發現他是關余,關遠同父異母的弟弟。
見關遠的目光看過來,關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對這個哥哥,他並沒有太多的記憶,關遠他們走的時候,他才幾歲,只是常聽家裡長輩念叨,有這麼一個有錢的哥哥,不顧他們自己吃香喝辣的去了。可他從沒見過,現在一見關遠,那出塵的外貌和氣質刺的他眼睛生疼。
憑什麼他們會讓縣長親自來請,而他只會成為其他人口中的混混。現在連媳婦都沒娶到。
縣長被關家人鬧得頭疼,他為難的看著趙聲谷,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
趙聲谷不動聲色的說:“既然有別人告我們,那縣長按照程序走就好了。”
縣長一個機靈,趙聲谷說的是別人!不是長輩,也不是家人,而是別人,什麼態度已經不言而喻。
趙縣長忙繃住了一張臉:“吵什麼,想告狀去法院,不過我可提醒你們,關先生和趙先生可是和你們脫離了關系的,你們去也只會白鬧一場,一群刁民,雲縣的民風都是被你們攪壞了!哼!”
說完忙請趙聲谷上了車,還專門來到關遠面前,“關先生,您不要擔心,你們的情況縣裡都了解,絕不會冤枉了任何一個好人。”說完這才上車走了。
而關遠這邊也由保鏢護著進了關國家裡。
關家眾人齊齊傻了眼。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不應該啊,怎麼會這樣,難道不應該是縣長怒斥關遠和趙聲谷,然後他們就可以憑借這個向關遠他們要好處了嗎?
可現在縣長竟然把他們罵了一頓,而對關遠他們卻是畢恭畢敬的,什麼結果不用別人說他們也知道了,去法院告狀,看現在這樣子,去法院告狀還能有好果子吃?
圍觀的眾人見關家眾人被縣長罵了,有心裡透亮的也跟著走了,還有一些人拉著李秀翠說到:“老嫂子,不要怕,現在都是官官相護,他們有錢了,當官的自然都護著他們,哎,這真是變天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一言一行早已被人看在了眼裡。
李英進了屋子後,被關家老宅的人惡心壞了,“真是,他們的臉還真大啊,還敢找縣長告狀,看看,那縣長是他們能糊弄的嗎?這不把他們罵了一頓,呸,活該。”
關遠在心裡嗤笑,要是他們還是那個一窮二白的關遠和趙聲谷,縣長會站在他們這邊嗎?也許不會幫關家老家的人,但也絕對不會幫他們說話,無非是利益二字罷了,縣裡需要他們的頭子來提高政績,這就是縣長站在他們這邊的原因。
趙聲谷去了縣裡,直到天快黑了才回來。
關遠聞了聞:“你沒喝酒?”
趙聲谷把大衣脫下來,“我要是不想喝,誰還敢灌我不成?”事實上,在席上趙聲谷說不喝酒後,那些人也跟著沒有喝酒,就這麼干干淨淨的吃了一頓飯,當然那些人也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趙聲谷在雲縣投資一千萬。
“投資一千萬干什麼?”
這個年代一千萬可不少了,雲縣一年的收入也就這麼多。
“修路,雲縣的路修好了也好,我投資了這麼些錢,他們自然會幫我們解決一些小麻煩。”關遠知道趙聲谷說的小麻煩是什麼。
“由他們鬧唄,能鬧出什麼花來。”關遠滿不在乎。
趙聲谷躺倒床上:“是沒有麻煩,可是像蒼蠅似的嗡嗡叫,你不煩啊,陪我睡會兒。”趙聲谷一把摟過關遠,閉上了眼睛。
“饞饞還在外面呢,等會兒該找我們了!”果然,關遠的話剛落下,饞饞就進了屋子,看見他們兩個躺在床上,便自己脫了鞋,吭哧吭哧的也要往床上爬。
關遠一把將他抱住:“好了,我們出去,別吵你老爸。”
趙聲谷其實並不困,他只是想和關遠呆在一起而已,見關遠要走,他也起了身。
“你不睡了?”關遠吃驚的問。
“恩,沒你在睡不著。”趙聲谷無比自然的接了一句。
“你說什麼呢,孩子還在這裡呢!”對趙聲谷情話已經免疫的關遠這時竟然紅了耳朵,半天才說出這麼句話。
趙聲谷看他害羞的樣子,低低的笑出了聲。

  ☆、第86章 愛情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已替換,祝各位看的開心
關遠也不知怎麼了,這麼多年了,沒想到現在到害羞起來。
“好了,咱們出去吧,你們吃飯了嗎?”
“還沒有!”關遠還沒說話,饞饞就搶先答了,轉而又期期艾艾的說:“我可不可以吃兩塊糖。”伸出兩個短短肥肥的手指比著。
關遠臉一唬:“不可以,你今天已經吃了三顆糖了,我們約定好的,你忘了嗎?難道你想牙齒裡面全長著小蟲子。”
“啊,不要,我不要長小蟲子!”
饞饞被關遠嚇到了,不時的用自己手指扣牙齒,還哭喪著臉問趙聲谷:“老爸,我牙齒裡不會真的長了蟲子吧?”
趙聲谷摸摸他的頭:“不會的,我看了,你牙齒好著呢,只要以後少吃點糖!”
饞饞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段時間內,看見糖就自發跑遠了。關遠樂的不再對他嚴防死守。
兩人在關家屯並不知道他們的一張照片已經在網絡上爆紅,流傳速度堪比颶風。旅行家回到酒店後就將照的那張照片登在了自己博客,他的博客有很多粉絲,不管認識不認識關遠和趙聲谷的,都被那張照片驚艷到了。
“我去,這不是世紀夫夫嗎!他們怎麼好像在農村,不管了,哎呀,我的小心髒,好帥好帥!”
“這是大大的虐狗啊,看的我都想找一個同性談戀愛算了。”
“樓上的,你長得帥嗎,你長的漂亮嗎?要是不帥不漂亮,還是不要鏜雷了,辣眼睛。”
“只有我看這張照片覺得溫暖嗎,他們兩個這樣相互依靠著,突然就讓我想到了一生一世一雙人,有生之年能找到這樣的人,才不枉來世間一趟不是嗎?”
”想談戀愛了”
“想結婚了”
“想結婚加一”
“想結婚加二”
“想結婚......”
想結婚的評論已經刷屏了。
沒過多久,突然一位知名作家在網上發表了一篇短文:題目叫愛情的摸樣。
關先生和趙先生的結合,毀譽參半,我事先對這件事是沒有看法的,可今天網絡上的一張照片忽然讓我明白選擇愛情是什麼摸樣。男女結合,被大多數人認為是正道,但為何是正道,仔細一想,無非是人類的繁衍罷了,這是我們的本能,就像所有低等生物一樣。
如果你是異性戀,那麼恭喜,你可以在這個世俗的社會裡理所當然的完成自己人類使命,可如果是同性戀該怎麼辦呢,在這之前,這些少數人活在陰暗的角落,不敢暴露自己的性向,一輩子都得背著沉重的枷鎖活的小心翼翼。而這一切,只因為世俗不容,世俗來自我們這些世俗人。
可今天看了這張照片,關先生和趙先生將案情的摸樣詮釋的剛剛好,你眉眼溫柔,我放心依靠,來自心靈最深處悸動讓我為這樣的愛情喝彩。
我們還應該要世俗下去嗎?
我們還應該要世俗下去嗎?看到的人無不捫心自問。理智告訴自己,不應該接受這樣的感情,可心裡最深處卻有一個聲音:“他們這樣有什麼錯呢,不過是愛人和自己同性別罷了。”
關遠和趙聲谷不會想到,因為一張照片,一篇短文,他們又收獲了大量的支持者,世紀夫夫的貼吧又迎來一次大爆發。
網路上因為他們喧囂不已,關遠和趙聲谷卻平靜無比。本來打算祭祖之後就返回京城的,關遠都在收拾行李了,可趙聲谷說還要留一會兒。
“干什麼?”
“有點事,你在家還是和我一起去?”
“跟你去唄,在家無聊。”
饞饞正在玩小汽車,聽他們一說要出去,一咕嚕爬起來噠噠噠往這邊跑:“我也要去。”
“好好好,你也去,能不帶你嗎?看看你這一身髒的,跟個泥猴似的,走咱們去把衣服換了。”關遠帶著饞饞去換了衣服。
正是做午飯時候,關家屯處處燃著炊煙,一片祥和寧靜,趙聲谷瞇了瞇眼睛,只怕明天這些人就該平靜不了了。
惹到他他還可以容忍一下,可詆毀關遠他卻是一絲一毫都不想放過。
關遠和饞饞穿著親子裝,趙聲谷拉拉自己的衣服:“怎麼不給我換這樣的衣服?”
關遠白他一眼:“你不是要去辦事嗎,穿這樣的衣服像話嗎?”
趙聲谷摸摸鼻子,很想說沒事,看著關遠急沖沖的摸樣,咽下了要說的話。任命的打開車子,老老實實的做車夫。
關遠看著車子往縣城郊外開去,“咱們這是要去服裝廠?”
“恩,這邊廠子建了也沒派人來監督,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正好去看看,有些人也該明白自己端的是哪家飯碗了!”
關遠略一想就明白趙聲谷這是准備去給他出氣呢,說不感動是假的,也不再說話,對於那些明明拿著自家好處還要詆毀自己的人,心裡肯定是厭惡的,只是不在乎罷了。
饞饞趴著車窗看外邊:“爸爸,這裡為什麼沒有高樓啊。”京城的高樓林立,小家伙來雲縣幾天,看到都是民居,覺得疑惑。
“這邊是小縣城的郊區,經濟不發達,當然沒有高樓了!”
“哦。”也不知道饞饞明白沒有,聽見關遠解釋了,又伸著小腦袋向外望去。
“遠谷”服裝廠在雲縣的郊區,今年來已經成為雲縣最大的企業,是雲縣的納稅大戶,廠子也擴建了許多。
遠遠就看見辦公大樓了,門口的保安見有車子開來,忙攔住:“找誰?”
“你們經理,就說我是趙聲谷。”
保安本想把人轟走,可看關遠趙聲谷氣勢不凡,後面還跟著幾個一看就是練家子的人,還是把電話轉到了前台。
前台一聽是趙聲谷,心裡頓時一驚,聽說上面最大的老板回鄉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前台忙把電話打到了經理處。
經理辦公室裡,錢經理正摟著秘書,哪想到叮鈴鈴的電話攪了他的好事,接起電話冒火的說到:“什麼事?”
“經理,保安說趙總到了!”
錢經理只是雲縣一個小小的制衣廠的經理,雖然在“遠谷”集團的名下,可是這樣的廠子在全國范圍內不知道有多少,他們平時都只對自己的頂頭上司匯報,現在聽說是趙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疑惑的問道:“哪個趙總?”
“就是上面最大的老板,趙總啊!”秘書語氣略顯焦急。
“啊...”錢經理驚得一下掛斷了電話,忙手忙腳亂的收拾身上凌亂的衣服,秘書見狀還要往他身上貼:“沒良心的,你就這麼打發我了?”
“哎喲,小祖宗,別鬧了,上面的大老板來了,快點把辦公司收拾干淨,加上他們泡好茶。”
“啊!”秘書捂著嘴一驚,大老板,就是那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世界首富?“遠谷”並沒有上市,它的資產到底有多少,誰也無法准確估計,只知道那是一個恐怖的數字,特別是現在“遠谷”重點發展的網絡、電子一塊已經攻占了全世界。
秘書也慌了,可心底又帶著一絲興奮,要是自己能夠得到這位大老板的青眼......,越想越興奮,秘書手腳麻利的收拾了辦公室,連忙到洗手間去畫了個妝。
錢經理早已領著一干高層慌忙的迎到廠門外了。
錢經理雖然大腹便便,可是視力挺好,老遠見看見站在一起的關遠和趙聲谷,藥丸,果然是大老板!
錢經理幾乎小跑起來,來到趙聲谷和關遠面前時,一干人都微微喘著粗氣,錢經理紅著臉笑的跟朵花似的,“大老板,歡迎來視察雲縣制衣廠。”
趙聲谷點了點頭,左手抱著饞饞,右手拉著關遠進了廠門。
一路看來,趙聲谷面色平靜,錢經理一干人心驚膽戰,生怕有那點兒不合了趙聲谷的法眼。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會議室,趙聲谷坐在首位,關遠懶得聽他們的廢話,抱著饞饞玩手機。
“爸爸,我要玩小貓游戲!”
“噓,沒禮貌,老爸在講話,你不可以插話知道嗎?”
饞饞點點頭,小指頭抵著嘴巴也噓了一聲,“好的.我不打擾老爸。”
有心的人心裡一動,對於趙聲谷和關遠結婚了的消息他們還是知道的,畢竟那場婚禮鋪天蓋地的席卷了媒體。
也有報道隱隱綽綽的說過趙聲谷有了一個孩子,現在看這樣子,莫非這就是集團的小公子?那可就是金疙瘩了。
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誰都不敢露出一絲一毫來。
趙聲谷坐在首位上已經開始了講話:“今天來這裡,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見個面,大家不要緊張,各位都給”遠谷”的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都是“遠谷”的功臣,怎麼樣我都應該感謝一番。
一干人忙道沒有沒有。
錢經理作為這裡最大的頭頭,自然是他回話:“老板,這麼說就嚴重了,我們還得感謝”遠谷“給我們這個機會,不然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趙聲谷扯了扯嘴角,只說到:“既然來了,剛好把整個廠子看一遍,錢經理帶路吧。”
錢經理額頭上的虛汗,忙道:“好的好的。”
“小遠累嗎?要一起去嗎?”趙聲谷望著關遠問。
“去唄,呆在這裡也沒意思。”關遠說著就要抱著饞饞起身。
誰料趙聲谷這時忽然說道:“等一下。”說話間就朝關遠走去,然後蹲下身給關遠把散了的鞋帶綁好。
“好了,走吧。”趙聲谷拉著關遠,一只手抱著饞饞。
一干人看的目瞪口呆,這....這還真是大老板的心肝啊,這麼多人也不顧及,他們這些人,別說當著這麼多人給自家婆娘系鞋帶了,就是背著人也沒這麼干過啊。
一家三口顏值都超高,走在一起感覺就像畫裡出來似的,辦公室裡的人早就得到了通知,見大老板巡視,都低頭做認真工作狀,等人一走,整個辦公室都炸開了鍋。
“天啊,大老板好帥啊,大老板妻子也好帥啊!還有小公子好可愛!”
“大老板的妻子好帥,這話怎麼這麼別扭呢!”
“......”
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大老板一直在為關遠打白工,集團所有的股份都在關遠手上,大老板另有其人啊。
看完了辦公室,一行人又到工廠裡面看了看。
重新回到會議室,趙聲谷坐在首位上先是一言不發,底下一干人冷汗直冒,雖然趙聲谷臉上很平靜,但所有人就是覺得心肝一顫。
這時錢經理的秘書進來添茶了,看見趙聲谷眼睛格外的亮,胸脯挺得高高的,開叉的領口露出深深的□□。
秘書給趙聲谷添茶時,手擦過趙聲谷放在桌上青蔥般的手,身體若有若無的摩擦著趙聲谷的後輩。
趙聲谷冷了神色,錢經理本來還在心裡誇這秘書會來事,只要沒有過得了美人關,一切事情都好說,哪想到趙聲谷的臉色卻冷了,錢經理心裡一緊,藥丸!
果然,趙聲谷將茶杯擱在桌上,然後平淡的說到:“換個秘書吧。”
秘書頓時花容失色,臉色都白了,一雙美目泫然欲泣:“趙總.....”
趙聲谷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對著錢經理叫了聲:“錢經理!”
錢經理一個機靈,忙對秘書喝道:“還不快出去,這裡是公司的會議室,非本公司人員不得入內。”
秘書這下才徹底慌張了,她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無非就是想抱個大款,怎麼就把工作給抱掉了?
等秘書走了之後,趙聲谷才開口說話,“我希望以後大家在工作中,特別是為公司招收新鮮血液的時候,能明白“遠谷”要的是能踏踏實實工作的人。”
趙聲谷這話一出口,其他人都向錢經理瞟去,誰不知道錢經理當時招秘書時,看的根本不是能力,而是外貌,而且公司裡安排關系戶最多的就是錢經理。
“剛剛看了一下,發現很多人都沒在崗位,錢經理,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這...”錢經理額頭上冒的不止是虛汗了,他一邊擦著汗,一邊回答:“這些都是去出差的,有些是去外面跑業務。”
趙聲谷哼一聲:“我到不知道看倉庫的什麼時候也需要跑業務了!”

  ☆、第87章 整頓

“這....我....趙總,這事情是我管理不到位,我一定嚴查!”
趙聲谷什麼也沒說,只把一疊紙甩在了他的面前。錢經理拿起來一看,臉色越來越白,最後竟然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趙總,我這都是豬油蒙了心,我......”那張紙上將他利用職務之便安排人進公司,拿回扣,侵占公司財產,和公司女員工非正當關系一筆一筆記得非常清楚。
錢經理非常清楚,要是趙聲谷不能消氣,他保准會進監獄。但趙聲谷直接當著他的面報了警,錢經理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全部的生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錢經理被人帶走後,趙聲谷直接重新點了一名副經理做總經理,對於其他人違反公司規定不是太嚴重的,也就扣了一個季度的薪水。
“希望各位明白,“遠谷”要的是能做實事的人,而不是屍位裹素之輩,今天的事,望諸位共勉!”
一干人擦著臉上的冷汗,這些年在錢經理的影響下,他們做的事情雖然不至於入監獄,但是被開除卻是肯定的,現在趙聲谷卻輕輕的放過了他們,所有人心裡都在慶幸,但心裡又敲響了警鍾,看趙聲谷快刀斬亂麻直接將錢經理送進監獄的舉動,可見他並不是心軟的人,如今這麼做,也不過世給他們一個機會罷了。
趙聲谷單獨見了新鮮出爐的經理。
趙聲谷看他站在面前緊張無措的樣子,微微一笑:“坐吧,遠谷的經理這樣的心裡素質可不行。”
“是,我...”新經理強行鎮定下來。
“我知道你這些年和他們不一樣,做事勤懇,只是被錢經理壓著沒有機會一展抱負,這也是我的失職,遠谷不應該讓你這樣的人埋沒。”
“不敢,趙總,您過獎了!”把心理穩定下來後,這位新上任的經理進退倒也頗有章法。
趙聲谷點了點頭,將手裡的一張紙遞給他:“名單上的這些人按照公司規定處理吧,遠谷的經營一切按照章法來辦,沒有例外,懂我的意思嗎?”
經理拿過名單一看,心裡一動,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關家屯的人,他們仗著和趙聲谷、關遠是一個屯子裡的人,常常不聽公司調度,而且還有低價從廠裡拿衣服的特權,當時錢經理顧忌趙聲谷關遠的關系,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經理心裡將此事記下,鄭重對趙聲谷說到:“我明白,一定按照公司規章辦事。”
等趙聲谷帶著關遠和饞饞走了之後,所有人都齊齊松了口氣,雖然趙聲谷面上神色未變,但一出手便是雷霆之擊,一句話就將公司最大的頭頭給擼下去了,看來是要變天了啊。
經理看著圍繞在自己身邊討好的人,看著趙聲谷他們遠去的車子,心裡暗歎只怕錢經理背後的人也討不了好了。
“呼”趙聲谷歎了口氣。
“怎麼了?”關遠揉揉他皺著的眉頭。
“沒想到下面這些公司竟然亂成這樣。”遠谷服裝是遠谷集團的老產業,關遠和趙聲谷是依靠服裝廠發的家,後面遠谷逐漸成長為龐然大物,在外人看來依然盈利豐厚的遠谷服裝和遠谷其他產業比起來就成了雞肋了,趙聲谷對這上面也沒有多關注,沒想到竟然成了一群蛀蟲的天堂。
關遠拉住他的手:“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事業大了,哪能方方面面就顧忌到,這也給了我們一個警鍾,不過你也不要太憂慮,其實遠谷的管理還是不錯的,這些小問題發現了就解決不就行了!”
趙聲谷將關遠摟在懷裡,“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嗯?”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饞饞坐在兒童椅上睜大著雙眼:“你們又在玩親親了,我也要我也要!”
關遠一把將趙聲谷推開,回頭怒視饞饞:“誰告訴你親親的。”
饞饞特天真無辜的說:“電視上就是這麼說的!”
關遠捏了捏他胖乎乎的臉頰:“以後不准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電視。”
他們前腳剛到關國家裡,服裝廠就鬧開了,關家屯一些人竟然得知自己被開除了,而且以後再也不能低價從廠裡拿衣服賣,一切按照廠裡規章制度辦事。
“你們憑啥開除我們,我們是關家屯的人,趙聲谷還得喊我們一句叔叔呢!”
“對啊,憑什麼開除我們,信不信我們只要在聲谷面前說一聲,你們統統得卷鋪蓋滾蛋。”
一時間群情激奮,所有人都要往廠子內擠,其實他們在乎的倒不是這份工作,工資雖然不低,但和從廠裡拿衣服出去賣掙得錢可就少多了。
現在被告知以後像這樣沒門,這還如何了得,他們就是靠這個起家的,現在被一把擼了,他們以後怎麼生活?
關家屯的人也有一部分沒有開除,這些人多少還有點感激之情,即便是從廠裡拿衣服,也沒有貪心不足。、
這部分沒被開除的人看著那些被攔在廠門外的同屯裡的人,一臉懵圈。
一位上了年紀的男人吐出一口煙圈:“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偏偏有些人靠著別人還吃喝,回頭還翻臉不認人,這不報應來了。”男人心裡清楚,這些人只怕是被趙聲谷惦記上了的人。
他旁邊一位年輕小伙子拉著男人的衣角:“爸,你在說什麼呢,他們為啥被開除了,最近也沒做什麼事情吧!”
男人沒好氣的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蠢,你小子要不是有我這麼個好爹,拉著你不讓你去說那些是非,今天你就是被擋在那裡的人了,還說媳婦兒,哼,飯都吃不上!”
青年憑白挨了一指頭,嘟囔著嘴不樂意,“好好說話,不行嗎?”
見自己爹已經進了廠子,也顧不得看熱鬧,忙跟著進去了。
被開除的人不肯離去,圍著廠門大鬧,經理被鬧得怒從心起,沉著臉從辦公室出來:“鬧什麼,恩,鬧什麼,你們已經違反了公司的規定,被開除還有什麼話說!”
“我們是聲谷和小遠的長輩,你們不能開除我們!”
經理被氣笑了,“我們老板可沒你們這麼多吸血的長輩,保安,這些人再不走,就給我扔出去!”
關滿星的丈夫李建國也在被開除的人中,上次關滿星回去之後就說怕他們的工作有變,他還不相信,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他就被開除了!
關滿星上次從廠裡拿的衣服已經賣完了,今天正好來廠裡進衣服,還沒進廠,就看見一群人在廠門前罵罵咧咧。
“建國,這是怎麼回事?”關滿星滿是疑惑的問,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上班嗎。
李建國郁悶的抽了一口煙:“滿星,我被開除了。”
“什麼!”關滿星驚呼一聲,心裡一緊,著急的問:“那進貨呢,以後我們還可以拿貨嗎?”
“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反正我們的大頭在拿貨上!”關滿星松了一口氣。
“和別人一個進價,而且每次進貨不得少於十萬的貨!”
:“怎麼會這樣?”這下關滿星真是欲哭無淚了,他們從廠裡拿貨,主要就是賣給那些來廠裡進貨的人。
要是和他們拿貨是一個價,那他們還賣什麼,人家不會直接從廠裡進。
關滿星不信邪的去試了試,發現果然不行了,而且連廠子的經理都變了,聽說原來那個給他們開方便的經理已經進了局子。
關滿星略一想就知道這恐怕是因為關遠和趙聲谷,“不行,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怎麼樣也得再試試,關遠和趙聲谷肯定還沒走,我們去找他們!”
李建國有點慫,“去找他們啊!”關遠和趙聲谷這次回來,他遠遠的看過一眼,那身上的氣勢一看就不似凡人,李建國一直都是這樣的人,面對比他地位高的人,他就會無限犯慫,而對不如自己的人,會把優越感發揮的淋漓盡致。
關滿星氣得打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個男人,這些年要不是我,你們一家子就去喝西北風吧,現在不去找他們,以後等著討飯嗎?”
以前李建國是公職人員,捧著鐵飯碗的人,關滿星作為一個農村人嫁進了城裡,總是低調做人,可是這些年隨著李建國下崗,自己憑關系給他找了份工作,她又是家裡掙得最多的,在李家也算是說一不二了。

李建國被打的齜了一下牙:“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我們去找人家不一定理。”
說到這個,關滿星也遲疑了一下,“也是,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小遠的大姑,咱們好好求求,說不定人家一心軟就答應了呢!”

88.完結章:回家

關滿星和李建國生怕耽擱久了,趙聲谷和關遠就走了,他們在廠子裡得到消息後,在商場裡買了點東西就急匆匆的向關國家趕去。

關遠和趙聲谷正帶著饞饞在院子裡玩耍,就聽見關滿星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你攔著我做啥,我是小遠的姑姑,小遠,大姑來看你了.....”

原來關滿星和李建國趕到關國家要進屋的時候,被保鏢給攔住了。

關遠和趙聲谷對看一眼,點點頭,趙聲谷沉聲道:“讓他們進來!”’

門口的保鏢一聽,立馬做了個請的姿勢。

關滿星看在眼裡,心裡滿是艷羨,她從前一直看不起的兩個小乞丐一樣的孩子,現在竟然過得這麼威風,他們的生活已經不是她可以想象的了!

關滿星和李建國提著禮品走進院子,看見關遠和趙聲谷的一剎那,關滿星心裡陡然生出自行慚穢的感覺,兩人站在一起的感覺宛如一幅畫,在這一刻她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自己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關滿星雙手局促的在褲子上搓了搓,然後掩藏起心中的小心翼翼,努力在臉上做出和藹的樣子:“小遠,聲谷,你們回來了,大姑也沒能來看你們,現在看你們過得好,大姑也就放心了!”

要是不知情的人可能還真會被關滿星一臉的真誠給騙住,可惜關遠和趙聲谷都深深了解她的真面目,聞言也只淡淡的叫了聲大姑。

李建國從進院子後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他提著一件禮品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和以前關遠記憶裡那個衣服筆挺,走到哪兒都鼻孔朝天的人完全判若兩人。

趙聲谷見狀,直接走過去將禮品盒接了過去,關滿星見狀,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看趙聲谷這姿態,應該還有商量的余地。

但是趙聲谷將禮品接過後就直接放在了地上,也沒招呼他們讓他們進屋之類的,關滿星和李建國不知道說什麼,院子裡就只剩下饞饞撒歡的聲音,關遠陪著饞饞玩耍,趙聲谷定定的看著他們,關滿星和李建國子在趙聲谷平靜的目光下卻越發不自在。

“聲谷,這.......本來也沒想麻煩你們,可是大姑實在沒有辦法了,今天我們去廠裡的時候,你大姑丈被開除了,原來我還可以在廠子裡拿點衣服掙點菜錢,現在連這個也不可以,真的是走投無路才來找你們,好歹我們是親戚,看著大姑一家討飯你們也於心不忍不是!”,關滿星沉默了一會兒,見李建國垂著頭像個死人一樣站在那裡,只得自己開口,邊說還邊抹眼淚。

關遠陪著饞饞玩耍,好像完全沒有聽見關滿星說的話,趙聲谷看了他們一樣,才回過頭來對著關滿星說道:“大姑,你來找我們是想怎麼樣呢?”

關滿星見趙聲谷語氣還算溫和,忙說:“也沒別的,只要還能像以前一樣讓我在廠裡拿衣服就好了,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你大姑丈也希望能回廠裡上班,畢竟他一個男人,整天閒在家裡也不是個事!”

趙聲谷聞言低笑起來,關滿星和李建國被他笑的不明所以,只能愣愣的看著他。

趙聲谷帶著笑意,但說出的話卻讓關滿星如墜冰窖:“大姑,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和小遠做的事情?”

關滿星呆立當場,心裡被駭的波浪翻滾,強擠出笑意:“聲谷,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姑不明白!”

“嗯,也學時間太久了,大姑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了也沒什麼稀奇,不過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知道大姑如何捨燦蓮花,給老家的人出主意,怎麼將我們手裡的錢套走,後面許多事情嗎,大姑雖然沒有親自出面,但裡面你的大手筆可一樣沒少。”趙聲谷說著頓住了一會兒,“就連小姑的婚事不也是你的主意嗎?”

“大姑,你真的以為我是以德報怨的爛好心人,你對小遠做的事情,我可都一筆筆都記著,說實話,你對別人做的事情和我無關,但你不該惹到小遠頭上,看在叫你一聲大姑的份上,沒找你麻煩,沒想到你竟然自己找上門來........”

關滿星和李建國看著面帶笑容的趙聲谷,吐出的話卻比毒蛇還冰冷,兩人嚇得連連後退,再也生不出什麼藥好處的心思,狼狽的從院子裡跑了出去。

趙聲谷冷漠的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關遠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哥,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嚇人了?”

“我可不是在嚇人,他們要是再不識時務的話,我不介意讓他們嘗嘗比現在難受百倍的滋味。”

關遠噗一聲笑了出來“好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出氣,不過我現在已經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收拾收拾吧,准備回家了!”重生回來後,他一度很憎恨關家人,可是現在他是真的不在乎了,也學是這些年的幸福生活讓他已經有了忘記仇恨的能力,他現在只想守著一大一小,開開心心過自己的日子。

“嗯,咱們回家”

關家屯見證了他們的苦難,在記憶裡不會磨滅,但這裡不是他們的家,他們的家裡有饞饞的玩具房,有關遠的書房和兩人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當天下午,關遠和趙聲谷坐車到了城裡,然後坐飛機直接飛回了京城。

關家屯被辭退的人還想著去找人,到了關國家裡缺被告知兩人已經走了,有些受不住的當場哭了出來:“這可咋辦,我還欠著賭債啊!”

人群裡有後悔不跌的,也有對關遠和趙聲谷咒罵不停地,關國冷眼看了他們一會兒,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都是自找的,現在還有臉來找小遠和聲谷!

關遠和趙聲谷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饞饞已經睡得呼呼的,關遠用大衣把他裹著,親了親他紅撲撲的臉蛋,望向趙聲谷笑的甜蜜:“咱們回家了!”

趙聲谷眼底深處布滿了濃濃的化不開的情緒,他定定的看了關遠一會兒,然後笑了出來,:“嗯,咱們回家了。”

兩人相擁著走進家門,路燈在寂靜的夜裡散發著柔和的光暈,一如他們的家,溫暖,安定,此心歸處,便是他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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